娇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惠美
“瑶儿,瑶儿。”
“唔。”
王芷瑶缓缓的睁开眼睛,面前胡子邋遢的人是谁?“你……”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王译信强忍着擦拭眼角的冲动,语气转为严厉,“以后你再湿着头发往外跑试试?瑶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用忏悔二十年想明白的事情,夺舍重生后又怎么会再犯?
“不要动,太医说病情来得太急,需要好好调养。”
王译信按住了想要起身的王芷瑶,“你要什么,我帮你取。”
“我……”王芷瑶嗓子沙哑,“睡了多久?”
“你昏睡了整整五日。”
王译信的嗓音也是暗哑的,比王芷瑶强不了多少,五日,整整五日,王译信一度怀疑瑶儿不会再清醒了。
“是么?有五日,睡了很久呢。”
“瑶儿……”
“做什么?”
王芷瑶侧头看着仿佛下了决心的王译信,这个人日夜不眠的照顾自己呢。
“如果……如果你非要折辱殷姨娘,我会做。”王译信声音呜咽,“我会帮你报仇!”
哪怕为此毁了他的道德底线,其实王译信也晓得自己没那么高尚,也不是君子。
“父亲大人的胡子好丑。”王芷瑶眼睛弯了弯,真正的王芷瑶已经走了,她附身后没少折腾殷姨娘,没吃过殷姨娘的亏,反倒是殷姨娘因为她,毁了容,失去了儿女,失去了王译信……前生的事情,她没有资格讨回公道。
因为前生是王芷瑶的人生,不是她的。
王译信抹了一把眼角,喃喃道:“我就知道,知道瑶儿……舍不得。”
舍不得他违背本心的报复殷姨娘,瑶儿才是最了解,最尊重他的女儿。
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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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端着汤药走进来,“瑶儿,喝药。”
“哦。”王芷瑶被蒋氏搀扶起来,见蒋氏眼睛红肿,轻声说道:“娘,我没事的。”
蒋氏默默的喂王芷瑶喝药,放下汤碗后,低声道:“如果瑶儿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娘会随你一起去的。”
“娘……”
“瑶儿,没有你,娘活不下去的。”
“哎。”
王芷瑶扯了扯嘴角,“我肩膀上承担着好几条性命……罢了,我会努力长命百岁的,像乌龟王八看齐。”
蒋氏被王芷瑶逗笑了,王译信看了她们一会,默默的转身退出了屋子。
他站在外面,耳边仿佛还能听见昏睡的瑶儿无意识的喃咛,顾三少……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已经好到生死相许了?
王译信晓得王芷瑶的倔犟脾气,认准一人,死也不肯回头。
可是他到底有什么办法能挽救顾三少的命运?
王译信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能同整个朝野抗衡么?
疆场上的事情,他一窍不通。
排兵布阵,领兵拼杀,他一筹莫展。
现在再去学兵法,是不是晚了?
况且王译信对兵书战策提不起一点的兴趣,昨夜他试过,一向读书很厉害的他看兵书时,丢人得睡着了。
除了一点点先知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这才是他反对瑶儿和顾三少的原因。
……
王译信拒王家世仆,惹得王大爷很不开心,几次在文氏耳边念叨,王四爷翅膀硬了,富贵了,目中无人,无家族亲人……更无视他这个代行族长权利的宗子。
文氏本来是偏心王译信的,可架不住王大爷等人总是在耳边念叨,她对王译信也有诸多怨言,便装病让王译信回来侍奉自己。
谁知王译信只是匆匆回王家看了文氏一眼,拜托王大爷等人照顾文氏,他很快离开了王家。
文氏有一肚子话想同王译信说而没有说上,后来又听说王译信着急回去只是因为王芷瑶病了……文氏更生气了,一来二去不知怎么文氏就病倒了。
王芷璇任劳任怨的照料文氏饮食起居,细心周到的她得到满府上下的一致称赞。
“父亲。”王芷璇因为照顾文氏身体瘦了一圈,越发显得她楚楚动人,把香茗递给来探视文氏的王大爷,“祖母的病情逐渐好转,您不必担心。”
“辛苦你了,璇儿。”
王大爷品着香茗,赞道:“不是你细心照顾,母亲的病许是不会好得这么快。”
“这不过是女儿应该做的,当不得父亲称赞。”
“好就是好,璇儿不仅容貌绝色,又很孝顺,比你妹妹强太多,她就没你细心。”
“六妹妹是活泼一些,可对祖母一样很孝顺,昨日她还为祖母亲手做米粥用。”
王芷璇晓得再怎么也不能越过王大爷的亲生女儿去,狠狠的夸奖了六妹妹一番,哄得王大爷认为她懂事谦虚之际,幽幽的叹息一声:“其实祖母最想见的人是四叔……父亲还是让四叔来看看祖母吧,他一句话比女儿说百句还管用。”
“他一心都在瑶丫头身上,心里眼里哪里还有母亲?如今你四叔有爵位有官职,王家只怕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王大爷愤恨不平地说道:“我过继你们兄妹,他当初也是赞同的,本来我是好意,不想耽搁你和瀚哥儿,想着给你们一个名正言顺的出身,可惜我低估了你四叔的心机。”
王芷璇泪水盈盈,呜咽道:“我铭记父亲的好意,四叔……他……他是变了,可他再变,对我和哥哥再心狠,再玩弄王家族人,他也不能对祖母不孝啊,百善孝为先,孝道不是世人最看重的么?四叔宁可为了七妹妹不去吏部就职,却无视染病的祖母……这……都是家里人还好,万一被外人知道了,四叔……这不是落人口实?”
王大爷眼前一亮,恨不得立刻就去找御史说说王四爷的不孝。
“四叔虽是无情,可父亲不能无义,我已经让伺候的奴婢闭紧嘴巴了,其余叔伯兄弟还需要父亲一个个叮嘱,四叔有今日也付出良多,如果不是讨好了西宁侯,想升官只怕不容易,品行清高的四叔成了阿谀奉承,依靠妻族的小人,女儿心里不好受,也存了一分的庆幸……多亏了父亲救女儿于苦难。”
“璇儿心思细腻,善良孝顺,这些都是我看重的,你四叔这件事做得不妥,我自然会给他个教训,省得他在歧路上越走越远。”
王大爷起身道:“我亲自去蒋家走一趟。”
“父亲……”王芷璇略带几分的慌忙,阻止道:“您去西宁侯府……还是别去了罢。”
“你且安心的照顾你祖母,外面的事情交给我。”
王大爷意气风发的离去,借着这个话柄,起码让王四爷在吏部帮他也谋个差事,他对过继而来的王芷璇越发的满意,璇丫头聪明,总能一语道破天机。
在王大爷走后,王芷璇眨去眼底的晶莹,自在的饮茶,文氏的病也该好了……让文氏病得‘很严重’,她可是煞苦心呢。
王译信不孝的事情很快会传遍京城,王芷璇勾起了嘴角,看你还有什么脸做吏部推官!抛妻弃女的渣爹!
连殷姨娘都舍得不闻不问的送走,真真是个无情无义的畜生!
第一百二十九章夜探
王芷璇眸子堆满了冰霜,心若铁,不管她用尽什么办法都要向王译信讨回公道她生母才是王译信的妻子。
蒋氏才是插足王译信和殷姨娘感情的第三者。
殷姨娘除了没有妻子的名分外,什么没有?
蒋氏呢?除了借着娘家西宁侯的背景逼迫王译信同她一起外,什么都不会。
论先来后到,也是殷姨娘在前。
香茗水面浮动,映衬出她完美无缺的脸庞,便是眼底寒冰,她也如冰雪女神潋滟高贵。
“五小姐,老太太等您施针。”
“就来。”
王芷璇把茶盏放到桌上,敛去愤怒仇恨,挂上了淡淡忧愁的担忧神色,在文氏身边用药是极不容易的,丫鬟仆从多是伺候文氏的老人。
她可以用小恩小惠打动她们,可无法命令仆从在汤水饭食中做文章。
王芷璇不仅有一手不错的医术,还会施针,针灸能治病,自然也能让人不舒服。
针灸曾经治好过文氏的隐疾,所以文氏很信任王芷璇,文氏前算万算也不会算到王芷璇可以借着针灸,伤了她的肝经,让她病得一塌糊涂。
不是文氏还有用,王芷璇都想一针让她永远都醒不过来。
毕竟如果没有文氏点头,她和哥哥又怎么会出继?
……
京郊水月湖,有一处风景如画的峡谷,平整的草地上树立着百余人的方队,盔明甲亮的他们如同柱子一般笔直,目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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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般集中站在最前面的少年身上,这是顾天泽和他的属臣练兵的地方,每年他都会带最为亲信的人来此练兵半月。
在这半月中,除非京城被攻破或皇上遇险,否则顾天泽不会到京城任何消息。
因此他不知道小七病了。
半月的操练,让顾天泽古铜色肌肤更深一层,眉目更显得俊朗深邃,在属下面前,手中持有长枪的顾天泽就是战神临凡,是不可战胜的。
戳在地上的长枪枪头寒芒闪烁,让人无法睁开眼睛,亦能感觉到恐怖。
顾天泽不仅剑法出众,他在马背上使用长枪更是无人可敌。
不过,此时顾天泽脸色阴沉,对半月的练兵效果并不满意,阵法还是没能排演到极致……他追求完美,也希望他带出去的属下不仅能无坚不摧,还能守如山,能在获胜后,平安返回京城,他并非以属下的命去换取官帽的将领。
京城都指挥使下的五千兵马,同他一起成长,同他一起摸爬滚打的训练,他虽然冷傲,但亦把所有人当作袍泽。
“什么人偷窥?”
“啊……我不是偷窥。”
几名侍卫在水月湖抓了一位十七八岁的青年,他衣衫质朴,虽然不见补丁,但衣袍已经被洗得泛白脱色,衣摆处亦泛着白茬,其中一只鞋露了一个窟窿,脚趾头探在外面……“我不是偷窥,顾少爷……您还记得我么?”
顾天泽回头,脑后垂下的乌发甩出一道漂亮的弧度,他似骄阳一般,占据了世间一切的富贵,一身甲胄衬得他极为英挺,他同被压跪在脚边的落魄青年似云泥之别。
那名青年努力的扬起脑袋,炙热的目光落在顾天泽身上,“顾少爷。”
顾少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富贵骄傲……他不会认识自己的,当年的事情于顾少爷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于他而言,他把命卖给顾少爷都不足以偿还当日的恩情。
“卢彦勋,我记得你。”
“啊。”
记得他?顾少爷记得他?
顾天泽摆手,压着卢彦勋下跪的侍卫退到了一旁,“你还在水月湖居住?”
“是。”卢彦勋擦拭了眼角的潮湿,跪直了身体,仰头道:“顾少爷让小人跟着你吧。”
“我身边并不缺人。”
顾天泽大步走到马前,披风翻滚,翻身上马,见卢彦勋依然跪在原地,道:“你不必如此,当年我不过说了一句话罢了,真正解救你的人是皇上,不是我。”
“可没有您那句话,小人的母亲就被人生生的逼死了。”卢彦勋道:“小人的名字还是您给的,说句不怕顾少爷笑话的话,小人一直等着今日,小人能帮上您的忙,誓死追随顾少爷。”
他重重的一礼,顾少爷虽然得皇上宠爱看重,然很多人都嫉妒怨恨于顾少爷,他可以挡在顾少爷之前,为此不惜付出一切。
“我不需要你,你回去好好读书,科举是正经。”
顾天泽拨转马头,纵马扬鞭而去。
卢彦勋缓缓低头,顾少爷不需要自己……自己竟然没用至此。
科举取士,他已经不敢想了,家里也没有足够多的银子支撑他熬过科举,本来他一心想跟在顾少爷身边,如今顾三少不用他,可顾三少的恩情他不能不报,科举之路走不通,他只能换一条路走。
卢彦勋抹了抹眼角,凝视顾天泽远去的背影,下一次,自己一定要让顾少爷刮目相看。
顾天泽只把卢彦勋当作陌生看待,不过将来,他的确对卢彦勋的官职地位大吃一惊。
……
“阿泽。”乾元帝几日没见顾天泽,想念得紧,晓得他回宫,匆忙看看望他,不过一见顾天泽板着脸,乾元帝就明白了,练兵效果不好,“万事别太强求了,慢慢来。”
“嗯。”
“先去梳洗一番,今晚朕同你一起同皇后用膳。到时把你遇见的难处同朕说说……”
“您解决不了。”
“混账,你的兵法是朕教启蒙的。”
乾元帝狠狠的拍了顾天泽脑袋两巴掌,“晚膳时再说,刘三本寻朕有事儿,朕趁着换衣服的功夫过来看看你,阿泽,你已经很优秀出色了,别把自己逼得太近,即便是朕亦有不及之时。”
顾天泽点头离开了御书房。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乾元帝嘟囔了一句,“朕得寻一个能让阿泽明白这个道理的人。”
“怀恩,你说王芷瑶能让阿泽明白不?”
“奴婢看王七小姐成。”怀恩公公为乾元帝更换四季常服,低头帮乾元帝王穿靴时,道:“您可还记得在耀武山庄的事儿?”
乾元帝嘴角高高翘起,“记得,记得,朕一辈子都忘不掉。”
胆敢吼阿泽的闺秀,也就只有她一个了。
他们碰到一起也是难得的缘分。
乾元帝打定主意一会让皇后多多召见王芷瑶,让阿泽开心一点也好啊,一脸的愁容,都不像阿泽了。
……
顾天泽把身体没入池水中,失去束缚的发丝如同缎面铺陈在水面上,过了好一会,他才从水里探出了脑袋,抿了一把头发,合眼靠在池壁上,“说罢。”
“七小姐病了,不过,病情已经好转了。”
阿四赶忙加上了这一句,省得三少爷着急,也湿着头发跑过去。
“太医怎么说?”顾天泽睁开眼睛,早先心底存得郁闷尽去,练兵不成还有下次,可小七身体坏了,就不能陪着他了,“你说没用,太医怎么说?”
“七小姐病情好转就是……太医说得啊。”
“她怎么会病?”
“听说王大爷把殷姨娘送去蒋家。”
水面上水花飞溅,顾天泽的拳头砸出一道道波纹,面色冷峻,“后来呢?”
“王四爷把殷姨娘送走了,他一直照顾王七小姐,为此都没去吏部取推官的官印,不过,奴才听说有人非议王译信因私废公,毕竟此时正是吏部推官最忙的时候,很多官员进京谋求官职轮转。根据东厂送来的密报,王芷璇有心鼓动王大爷以不孝弹劾王四爷。”
“又是她!”
顾天泽从池水中跃起,扯过衣服披在肩头,正因为顾忌在京城,皇上眼皮子底下,他不敢做太多的事儿,没想到王芷璇一次次的挑衅他忍耐的极限,不管殷姨娘是谁做主送到西宁侯府的,顾天泽都把这事算到王芷璇头上。
“刘大人面圣了?”
“是,正同陛下陈奏。”
“嗯。”
顾天泽换上华服,以王译信的官职轮不到刘三本出面,不孝……王译信实在是太不着调了,怎么能让旁人抓住这样的话柄?
很有可能会牵连到小七。
阿四躬身把一个一尺见长的盒子递上,“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了。”
顾天泽把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随便往怀里一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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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全他的升官发财的心思,内务府不是还有个缺么?给王四爷的兄长补上。”
“喏。”阿四可是很清楚,主子一旦露出不耐烦,那人得有多倒霉。
王大爷不怕死的同三皇子纠缠不清……主子布置了良久,纵使套不住四皇子,也会让三皇子吃不了兜着走。
“三少爷,您不去同皇上皇后用膳了?”
“皇上问起,就说我去了都指挥使衙门。”
“三少爷……”
阿四好像哭啊,您潇洒的出宫,皇上若是怪罪下起来,倒霉得还不是他们这群奴才?
小心翼翼的禀告乾元帝后,阿四静静的等候着皇帝怒火的降临。
还没等顾皇后为顾天泽求情,乾元帝眉头松缓下来,“臭小子没口福,皇后陪朕用膳。”
“陛下……您?”
乾元帝对顾天泽的宠爱程度屡屡突破顾皇后的承受范围,“您别生阿泽的气,他是……”
“朕知道他心情不好,让他去衙门里好好想一想,身为将领最要紧的是什么?阿泽看着心高气傲,确是个善良的孩子,他的困扰不在于冲锋陷阵,而是无法保全他的袍泽。”
乾元帝可以说是最了解顾天泽的一人,不愧是把顾天泽从小带大的,“朕看阿泽除了对美人上不像朕,还有一点也不像朕。”
“什么?”顾皇后忍不住问道,“臣妾看阿泽同陛下极像的。”
乾元帝端起了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他没有朕无情。”
“……陛下?”
“皇后陪朕用膳,不提他。”
乾元帝显然不想再多谈此事,顾天泽的心不够硬,这让乾元帝又遗憾又庆幸,乾元帝不会考虑牺牲多少人,而只在意战果,比如在耀武山庄,他如果是顾天泽就不会去救下刘公公和怀恩公公,他们只是奴才而已。
可正因为顾天泽的真实性情,乾元帝才宠他如此。
……
熬到太阳落山,月上柳梢,顾天泽换了一身夜行衣,最后看了一眼西宁侯府的地形图,摸了摸怀里的盒子,翻身出了京城都指挥衙门,趁着街上宵禁无人饶路来到西宁侯的后门,他不仅知道侯府的布置,还晓得侯府侍卫换岗的时间。
顾天泽盘算了一番,提起翻身爬上了墙头,他本可以正大光明的去西宁侯府,但他想给小七一个惊喜……小七生病了他不在,再不好好表现一把,小七会生气的,虽然小七不会那么小气……可万一生气不理他怎么办?
第一百三十章冤家
夜黑风高,正是偷偷潜入的最好时机。
顾天泽既然打算给王芷瑶一个‘惊喜’,自然不会轻易惊动西宁侯府的侍卫。
蒋家也算是将门,揽的侍卫护院也多为退役将士,按说他们警觉性比寻常人家要高一些。
然大胆潜入西宁侯府的人不想活了么?
谁不晓得蒋家是全民皆兵?
纵使是蒋家的女子一样可以打趴下大多数人,起码可以保证在侍卫赶到之前,她们的生命安全。
因此西宁侯府的守备外紧内松。
谁也想不到会有人胆大包天的潜入西宁侯府,又对侯府的守卫了如指掌。
在侯府后院的西北角,有一处两层绣楼,王芷瑶便居住在此处。
因为她病情逐渐好转,王译信和蒋氏两人不用日夜不停的陪伴她。
王译信居在客房,蒋氏的住处在据绣楼不远的屋舍,不过西宁侯夫人田氏把蒋氏叫到主院去,王芷瑶身边清净了不少。
昏暗的烛火时隐时现,星光透过窗户缝隙斜射进来,一连昏睡了好日子,王芷瑶此时了无睡意,虽然晓得顾天泽不在京城,但她生病了,他却不出现……王芷瑶心里还是在意的。
让她辗转难眠的除了生顾三少的气之外,更多得是她同王译信之间的父女关系。
王译信急于补偿和疼爱她的心思昭然若揭,长眼睛的都看得出,王芷瑶若视若无睹的话,外人会把她看作心狠的人。
可如果她心安理得的接受,对原主又何其的不公平?
不是为了蒋氏,她甚至不想见王四爷,不碰面也就不用烦了。
王芷瑶看得出蒋氏依然深深的眷恋,爱慕着王译信,蒋氏就是个死心眼的女人……被伤过,被欺骗,依然爱着王译信,她无法理解这是怎样的深情,但她没有任何立场否认蒋氏……只希望悔过的王四爷能专一的对待蒋氏。
蒋氏重现笑容,也是王芷瑶想要见到的。
“哎。”
王芷瑶把玩着脖子上挂的暖玉玉心,手指轻轻的抚摸玉心,脑海中再一次不由得自主的出现顾三少的模样,这块玉心他盘了十年有余,一定也曾经常把玩,是不是同她此时一样?
听到窗户那边有动静,王芷瑶机警的翻身而起,因为她不习惯丫鬟在身边伺候,值夜的丫鬟被留在绣楼一层,二层只有她一人。
撩开几乎垂地的幔帐,她汲鞋,侧耳听了听,果然有人轻扣窗户,窗棂上时隐时现的浮现一人的身影……有贼?
敢到西宁侯府偷窃?
真是好大的胆子!
摸进她王芷瑶的香闺,不要命了么?
王芷瑶悄悄的移步到窗户旁,顺手端起铜盆,铜盆里承装着清水,遗憾啊,她让人把洗脚水给倒了,不过她的洗脚水也是很香呢。
窗户总算是弄开了,顾天泽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推开窗户,顾天泽突然记起那次在客栈的‘遭遇’,没弄到惊喜,万一被小七推下去怎么办?
“小七……”
“大胆的小贼,敢进姑奶奶的……”
哗啦一声,王芷瑶虽然看清楚眼前的黑衣人是顾三少,可动作比眼神更快,清水已经泼出去大半了。
要说顾天泽动作也不算慢,本身武力值又高,又会轻功……可是依然没能完全躲开,肩膀被水淋湿了,他冷着脸翻身跃进来,盯着王芷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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