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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将门宠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曲妍
“表妹啊。”他又道,“朕今日将裴弟处决了,就在东市。”
“……臣女晓得。”
“表妹可怨朕?”
“所谓成王败寇,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她正色道。
秦衷摇头,苦笑道:“你当真以为朕是因为那些事情杀他?”
要不然呢?
虽是持着质疑的态度,她终究不敢问出口。
“你真以为他就是个胸无大志的好表兄?可晓得二叔是怎么死的,脏水又是怎么泼到朕身上的么?”
她一愣。
身躯几不可见地轻颤了下,文容媛忍不住蹙起眉说道:“臣女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他站起身,冷峻的面庞骤然凑近,离她的鼻尖仅有一寸之遥。文容媛下意识地略为往后躲闪了些,而秦衷也没有再欺近,就这么打量着她的双眸。
“没什么,都过去了。表妹若是能懂便好,不懂……也罢。”
“虽然这问题是问得晚了,但朕还是想问一句,表妹想嫁去言家么?”
秦衷的语调冰冷,可文容媛竟隐约觉得他墨色的眸中有几分真挚的情感。
……大约是看岔了吧?
他勾唇一笑:“如果不愿的话,可有兴趣做朕的皇后?”
文容媛先是一懵,才慢慢会意过来。
秦衷必定是从与言晖同伙的另个黑衣人之处得知,自己那夜与言时掺和在一块。相较于她把他本来就不想杀的王妃劫走,他们俩同个鼻孔出气是秦衷较为不乐见的。
先帝让他们联姻的目的,是希望宗亲与士族永以为好,缓和两势力之间面和心不和的情况;而陛下则希望她嫁过去能起到监视的作用,时时刻刻记得自己是宗亲的一员。
秦衷在警告她。
“昔日文皇帝亲旨赐婚,臣女不敢违逆。”文容媛先是镇定自若地答道,又反问了句,“臣女斗胆请问陛下一事,叔祖及祖父与武皇帝有何渊源,臣女一家又是缘何备受倚重?”
“武皇帝本姓文,当时高门秦氏无嗣将之养,没想到最终武皇帝一路披荆斩棘,统一了长江以北,前朝天子禅让帝位与他。”
秦衷原先只是狐疑她为何要问这些,将两家人早已了若指掌的事情顺着念下来。
最终,他也意会了文容媛的意思,嘴角浮出一抹清浅的微笑,语调却是与之相反的铿锵有力:“秦文两家名为君臣,实为血亲。是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臣女谨遵陛下教诲。”她眸光一凛,郑重应道。
“表妹聪慧能体朕意,朕心甚慰。”他朗声大笑。
*
文容媛一走出那如战场般的偏厅,文宣楚便在不远处伸手拦截了她,叠声问道:“嫣儿,陛下对你说了什么?你又是怎么把他哄得服服帖帖的?”
“长兄想多了。”她摇头,文宣楚也不再强求,只问她要不要在院子里转转。
文容媛一路上心事重重,随他在前院漫步了半晌后才又开口道:“长兄,如果……我是说如果。”
“嗯?”
“倘若未来言家有任何异动,我该怎么做?”文容媛见他瞬间敛下脸色,连忙补充道,“……陛下方才问我的问题,别多想。”
“杀之。”文宣楚毫不犹豫。
“可如果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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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极尽打压在先呢?”
“你准君舅都已是辅军将军了,陛下还能拔掉他的名衔及军权不成?”文宣楚蹙眉思考着,“如若是你说的那情况……”
“……”她望着他不说话。
“我还是会斩草除根。”他笃定道,“就算陛下再跋扈,总都是卫朝的天子。”
“这样啊。”
望着兄长坚定而刚毅的侧脸,文容媛不禁有些迷惘。
不同于文宣楚,文容媛对大卫及皇权并没有这么无条件的忠诚。
或许是秦衷确实算不上是个明君的缘故,她对于言晖的恨意首先是杀身之仇,再来才是言家背叛大卫的行为。
正如秦衷所说,他们一荣俱荣,与大卫的命运休戚与共。
可是她若真的照自己的私心告了密,借由秦衷的手除去她的仇人。少了言家有力的辅佐,未来秦衷重用秦琮等跋扈权臣无人掣肘,大卫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不晓得,甚至根本不敢想。
“别怕啊,言将军……应该不是这种人。”文宣楚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陛下只是提前敲打你一番罢了,嫣儿尽管安心嫁吧。对了,咱们去瞧瞧你的嫁裳如何?”
“……嗯。”
第37章其之三十七大婚
八月初七丙辰,宜嫁娶开光。
天都未亮,一大早的将军府已开始忙活。下人仆妇穿梭于府内各处忙进忙出,深怕在这无比重要的日子出了什么纰漏。
闺阁内,文容媛安静地对镜端坐,任由喜娘将她的一头青丝高高挽起,出神地望着铜镜中倒映着的面孔。
今儿个是她的好日子,喜婆忙活了大半日,已为文容媛化了合适的妆容,跟平时习惯了淡扫蛾眉的她自是大相迳庭。
文容媛忽然觉得这张眉眼间稚气未脱,神情却稳重安然的脸庞有点陌生。
这是她第二次出嫁了。
虽说相隔了十几年,出嫁时的那些点点滴滴繁文缛节总还略有些印象。她对她的新郎早已不似前生那般一无所知,是故文容媛一点都不忐忑,反倒有些隐隐的冀盼。
她不管是要报仇、要揭出胭脂背后操局的人、要……要与他再过一生,都得从今日开始起算。
“小娘可是紧张了?”喜婆留意到有些走神的她,轻拍了拍那只白皙的手背。
“不……呃,还好。”文容媛摇摇头,耳垂上的玛瑙坠子跟着轻微地晃动了下,“阿婆怎么了么?”
“小娘应该早就见过你的如意郎君了吧?”喜婆慈祥地眯起眼,话语中却隐隐有些感慨的意味,“想当年,我压根没见过我家那口子,也不晓得他究竟是圆是扁,直到最后我才看到他的正脸……”
喜婆又感叹道:“武帝鼓励女子走出闺阁,瞅瞅自己未来的夫君。你们这些小姑娘倒是都不紧张了,可不就少了这么点趣味了么?”
……她还真不这么认为。
文容媛只嗫嚅着道:“阿婆,时辰要到了。”
“倒是我这老太婆话多了。”闻言,喜婆‘呵呵’两声,牵起少女的手往前厅去。
父母已着了正装端坐于堂上,文容媛依礼各自拜别了他们。
秦琛昨夜早与文容媛夜谈过了,是故只轻轻握了下她的手,一切尽已在不言中。文将军则招手让她过来,将一支梨花样式的簪子用力按在女儿掌心里。
那发簪样式美,小巧的几朵梨花缀于其上,洁白如雪。即使那花好看,却终究与婚礼的场合不大合适,她不知为何父亲会择这种花送与自己。
“父亲?”
他哑着嗓子道:“戴上它吧。”
“嗯。”
文容媛虽是困惑不解,还是依言将发簪小心地取下,换成了父亲给的那只。见她照做,文将军于唇角浮出一抹微笑,有些恍惚地盯着女儿瞧,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
一时竟是满室静默。
“父亲?”文容媛尝试着轻唤了声。
父亲的视线依然没有移动,脸上洋溢着有如做梦一般的神情。她看向母亲已将一切了然于心的样子,也在倏忽间突然明白了,父亲看的是另一个人。
据说,文容妗的母亲平素最喜梨花,父亲在景州的府邸就种满了梨花树,还替她取了个梨姬的小名。
文容媛顿时有种将头上那支簪子拔下来,狠狠摔在地上的冲动。
望着依然于一旁含着笑意的秦琛,文容媛虽是心中憋闷,也无处发泄,只能在心里默默膈应父亲及那位他心心念念的梨姬。
喜婆虽是对三人间的氛围感到云里雾里,依然是在到了该启程的时候,尽职地喊了声:“时辰到”
喜婆的声音如当头棒喝,将文将军的思绪自遥远的彼方拉回,眸光缓缓褪去那层朦胧的情感,神情苍老而疲倦。
她转身而去。然而,在文容媛踏出家门前,母亲又唤住了她。
“嫣儿,过来。”
母亲依然维持着平和的情绪,只附在她耳畔说了句:“你父亲病了,莫与他计较。谨记,今儿个是你的好日子。”
“……嗯。”文容媛咬牙应承。
外头锣鼓喧天,花轿已在门口候着了。她一手拉着喜婆,一手执着遮面的绢扇,小心地登上了车。
言府和将军府中间隔着的是一整座市集。
为避扰了民众,轿子特意拐到另一条略为颠簸的小路走,平时不到两刻钟的脚程竟是硬生生让他们绕了半个时辰。
她悄悄掀开轿帘的小角,见了一身玄色礼服、在前方骑着马的言时,唇角浮出了丝笑意。
他平常只爱着浅色,今日一袭黑红相间的衣裳倒是把他衬地格外英俊挺拔。
婚礼前早就掐好了时间,是故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刚好就在接近黄昏时分的酉正,恰是仪式该开始的时刻。
言府亦是一扫平素清净到快成冷清的模样,但凡是与言昌有点交情的朝中大臣,不管是面和心不和,或是肝胆相照都来走了个过场,灿笑着送上贺礼。
文容媛还看到许多同龄的少年少女都来了。
她一眼就看到不情不愿的朱炎及一脸艳羡的吴永,还有几个她叫不出名字的小娘子亦是面带憧憬之色。
深吸了口气,她在旁人簇拥下从容地跨过了门槛,沃盥、同牢、合卺、发、拜堂等礼皆是在正厅举行。
少了诸多宾客的侧目,文容媛此刻真没什么忐忑的感觉,并不觉得往后要以“夫妻”的身份在他身边生活是件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毕竟上一世的十几年就是这么过的,几乎占了她短暂人生的一大半。
她还能无聊地想他们早就见过彼此了,女方这以团扇遮面的习俗还真有点多余;而那苦甜相间的合卺酒喝起来倒是有点儿烈,不知兄长结婚时干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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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会不会就醉成一滩烂泥。
拜完堂后,大卫有习俗是新郎要去外边对宾客敬酒,文容媛便留在新房等着他。
这间新房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床边围了大红色的帐幔,几支红色蜡烛于床头徐徐燃烧,泛着温暖的火光。
如同她的丈夫带给她的感受一般,待在这里,文容媛莫名地很有安全感。
蜡烛燃到一半的时候,言时从外边回来了。他摘了弁冠,坐到文容媛对首,望着她的眼神有些迷蒙。
“……唔。”他眨了眨眼,“你饿了吗?晓晓给的。”
“有一点。”她放下了遮面的绢扇。
言时从衣内的暗袋里拽出了一包小布包,他的动作有些粗鲁,不慎牵动了自己戴在脖子上的玉佩挂绳,连忙塞了回去。
见此,文容媛挑了挑眉:“你是不是常常戴这条项链?可以让我瞅瞅么?”
她嗅了嗅言时身上的味道,除了淡淡的皂角香外,只有一点儿酒气。虽然酒味不大重,但他好像真的有些醉了。
比起文宣楚,言时的酒量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唔……不行。”他虽是醉眼朦胧,依旧紧紧按着心口,“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能给别人瞧见的。”
很重要。
“这样呀。”文容媛不禁失笑,伸手将言时那袋子拿到自己身前揭开。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她尝了一口之后微微扬起嘴角,很甜。
是芙蓉酥。
“多谢。”
“不客气,再让我喝一点嘛”
言时虽然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是趴到了案上,手里紧攥着的杯盏差点落了地。
“你呀……”文容媛站起身,把自己身上繁复的礼服褪了下来,再替对方宽了衣,将他有些艰难地抱起,往那张红色的大床移动。
棠梨进来了他俩的衣服,瞥见喝得微醺的言时之后有些不确定地问了句:“呃,夫人……?”
“没事。”文容媛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洞房什么的……改日、改日。”
棠梨点点头退了出去。
言时比她想象中略重了些,大概与他并非什么文弱书生也有点关系。
文容媛掀开了帐幔,正要将言时安放于榻上时,他忽然醒了过来,坐直身子轻哼了声,伸手用力回抱住她。
“?!”
她将头靠着言时的胸口。即使隔着中衣,文容媛也能感受到他实的胸膛及有力的心音。
“你到底醉没醉?”她无奈道。
“我也不晓得。”言时轻轻顺过她一头青丝,语调带着些许酒后独有的迷茫感,“你晓得我曾向你提过的心上人是谁么?”
什么心上人?
文容媛想了一会,才明白对方指的是今生他们俩在洛湖畔第一次谈话。
彼时她听了便忘,倒没想到要问个清楚,只是……
不待文容媛回答,言时已是兀自接了下去:“是你。一直以来,都是你。”
第38章其之三十八心意【倒v开始】
“……”
一时无语。
面对言时真挚的情感,她竟不晓得该如何去回应才能及得上他。
“你……”良久,文容媛才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却不知该应些什么,只能极轻地咕哝道,“你看来是真醉了,阿时。”
“我、我是认真的。”她低着头,看不到言时迷蒙的双眼里竟隐隐泛了些水雾,“实不相瞒,在下倾心小娘已久……算算已有数载了。”
“啊?”文容媛先是一愣,才仰首轻抚他的脸颊,不动声色地回答道,“我都晓得,这些日子……谢谢你了。快睡吧,明日还要去见言将军……呃,君舅君姑他们。”
言时听话地阖上眼睡了,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鼻息声,只余她一人在胡思乱想。
经历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陪伴,文容媛并非铁石心肠,她亦是对他的好铭感五内。
她想,自己应该也是喜欢他的。但这份心意尚未说得上有多强烈,更影响不了文容媛未来想为自己、为大卫做的事情。
他们尚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她甚至不敢去想路途的终点究竟会是怎么样的风景。
可是,言时究竟是为何会说他已喜欢她很久了呢……
文容媛不认为那是他的口误。言时说话时的语调是真的委屈,好像她的确负了他好几年的青春时光一样。
可她记得很清楚,他们今生相识根本就不满一年,而其中文容媛有意与他熟稔的时间,更是只有短短数个月。
再者,言时到底是为何会突然对自己如此上心?
她犹记得上一世言时的态度也是半冷不热,根本没有很想见到自己,难道说……
有个荒诞不经却意外合理的想法在她脑海里快速扩大。文容媛大胆地靠近他,看着熟睡着的对方,牙一咬便将他平常护地严严实实的项链挑了出来。
霎时间,所有断续使她起疑的片段借由这个坠子串在了一块,茅塞顿开。
那是一方刻着字的白色玉石,成色极好。本应价值连城的美玉却缺了一角,上方还留了一滴干涸的暗色血迹,很是突兀。
她不由得为之惊诧。人说碎玉戴在身上会招来不祥,言时居然片刻不离身,丝毫不怕那些诅咒。他……
而最重要的是,文容媛现在身上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上头洁白如新、刻着一个‘容’字,没有碎了一角更没有她的血。
言时是从将来她的身上带回这块玉石的。他也是……重活了一次,才会在一开始就对她百般呵护体贴入微。
难怪。
文容媛不动声色地将挂绳塞回言时的里衣,轻吻了他的颊侧,极轻地道:“对不起,上次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小字叫嫣,记好了啊。”
而后,她在他身边和衣而卧,一夜未眠。
半梦半醒间,天色似是已然微亮,泛着浅浅的鱼肚白。文容媛恍惚瞧见了一位用布条缠着上半脸的盲眼老人,正握着一块像是玉佩的东西,轻声唤着她的名字,脸庞上有眷恋的神色。
她认不得老者的身份,却没来由地对此情此景感到安心。
再回过神来,文容媛的丈夫正担忧地握着她的手,而她竟已是泪流满面。
“……”
文容媛扯出一抹笑容。言时没说话,只默默掏出绢布擦干了她面上的泪痕,动作轻柔而小心。
“怎么了?”良久,他方开口问道,“可是魇着了?”
“无事。”文容媛抿起唇。
言时见她不说也丝毫不恼,兀自道:“昨日太忙,忘了是你的生辰,抱歉呀。”
“……无妨,那芙蓉酥足矣。”她轻笑着答道,“虽然你是经由晓晓那边借花献佛了一番,我还是勉强接受吧。”
文容媛自是知道




[重生]将门宠妻 分卷阅读41
那芙蓉酥是他想办法弄来的,言暮晓根本一直以为她喜欢的是榛子酥。
言时含笑点头。
两人执手往前厅去,十分默契地没有提半句关于昨晚酒后的话。
文容媛是有意逃避。至于言时……
许是忘了吧。
*
与一般人碰上的情形不大一样,文容媛今朝要拜见的人有三位,除了言昌及君姑朱绾外,还多了言昌平妻沈如诗。
早就传闻辅军将军府上一片祥和,他二位娇妻相处融洽,无论是哪位夫人所出的儿女,都是一副兄友弟恭感情极好的样子,今日一看还真是如此。
言昌大约四十开外的年纪,因着保养得宜,使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了些。朱绾是个严肃的中年女人,眼角眉梢之间透着隐隐的凌厉;沈如诗则是与之相反的温婉气质,且生得十分年轻貌美。
“儿媳拜见君舅、君姑。”
言昌冷静地打量着她,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文容媛丝毫不知他在想什么。
文容媛斟茶的动作本有些踟蹰,沈如诗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轻轻摇了摇手表示不需要自己的份,她便恭敬地倒了两盏奉上,又侍奉二人用了膳。
朱绾并无刁难她,只让文容媛侍立了约一柱香的时间便招呼她坐下。
“咱这个家啊……没什么特别的,只要循规蹈矩,同家里人和和睦睦足矣。”言昌定定地望了她片刻,启唇道,“昔日我与令尊共同辅佐文帝,情同手足,今儿个咱们家自是不会亏待了你。”
“是,儿媳谨遵。”
“媛儿瞧着是个聪慧的姑娘,我亦不再多说什么了,想必你懂得分寸。”朱绾接着道,“只记着,既是嫁了进来,媛儿就是言家人。”
文容媛心中略一磕磴。相较于婆母冷淡的外表,朱绾说话的语气尚说得上轻缓温和,可她总觉得背脊有股凉意。
“秦文两家名为君臣,实为血亲。是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出嫁前,秦衷对她所道言犹在耳,她时刻不敢忘。
文容媛吸了口气,恭声道:“谨遵君姑教诲。”
朱绾锐利的眸光扫过她一眼,而后极快地回复了平和:“嗯。”
言时尚有事情要忙,是故拜见完二老后便先行离开。她虽纳闷他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非要现在走不可,还是决定自个儿在言府转了转,权当是熟悉环境。
文容媛甫出了正厅便见到与棠梨攀谈的言暮晓,两人还说得挺开心的。她正要上前同她们说话,唇角笑意却在将眼前所见看了清楚之后,瞬间凝固。
言暮晓她二哥也在。
“……”
文容媛只想转头离开。言暮晓见她一副想开溜的样子,连忙一个箭步到她身边,道:“还好吧?父亲跟大娘可有刁难你?”
“没有,他们都是极好相与的。”她笑着摇头道,“是说你母亲可真美啊。”
“这是自然,从前母亲与太后姨母可是京里最美的女子,不晓得有多少男人倾心于她们姐妹。”言暮晓略往二哥的方向望了望,又道,“我和媛媛有话要说,先走啦,二兄自己等母亲吧。”
言晖正要说话,文容媛已是拽着他小妹的手臂离开,棠梨也连忙悄悄跟了上去。他只能望着跟在棠梨尾巴的另位侍女,无声叹了口气。
从今往后,她便不再是与他两小无猜的青梅了,是言晖的大嫂。
……还是未来定然会与他们言家立场相左的大嫂。
思及陛下对父亲、朱太傅等先帝旧臣各种明里暗里的打压,他觉得,自己的饭碗应该也快不保了。
但无妨。
父亲与长兄一心想守好先帝留下的这片江山,他却想让他们拥有它。
至于他身为宗室女的嫂嫂……即使言晖真心喜欢她,一旦文容媛挡了他们的路,他亦会下手的毫不留情。
第39章其之三十九争执
另一厢,她们俩到了言府较为僻静的一隅。
这是座有点荒凉的院子,与言昌所居的主院接壤。
这儿先前住着言昌的幼弟,自从他病故之后便没有再住人,也没有再翻新,只是委派了仆妇定期洒扫,将此处打理的如十来年前一般。
言家并不迷信,亦无将此处封起来禁止他人进入的意思,只是外人难心里有些疙瘩,是故只有胆子大的府中人会靠近。
一如言府的简朴,这地方并不大,宅子外的一潭泉水及一座假山便勉强算作是前院了,连个花圃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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