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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陌玉
难怪,他见到自己的目光总是黏糊糊的,让她浑身不自在,难怪那李月怡要让春桃带自己来这里,难怪春桃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同情和惋惜!
一时间,诸多的好奇都得到了解释,楚云笙急急躲开李越云的脏手,还不等她站稳,李越云那张俊美的有些扭曲的面上,突然浮现出了一抹,让人胆战心寒的笑意来,他看着楚云笙,笑道:“你觉得,你来了这梅园,我还能让你完璧无瑕的走了出去吗?来吧,为了少吃些苦头,玉公子还是先依了我吧!”
那笑容让楚云笙觉得心寒心生警惕,同时也让她觉得恶心!
当下,她下意识的咬牙,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一点,想跟这人做最后的交涉,若他还是不顾及大体,胆敢在这李府欺辱她,就别怪她控制不住自己出手了。
然而,不等她发话,李越云见她面上带着抗拒的时候,就已经对着他身后站着的那棵红梅树摇了摇。
似是触动了某些机关。
因为在那一瞬之后,楚云笙只感觉四下的景致突然失了色,脑子里轰隆隆的一片闷响,刚刚还明亮的天地间骤然暗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破阵
原来,这梅园是有阵法在的。
难怪这李越云会这般有恃无恐。
而不等楚云冷静下来观察一下周围的行事,她便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伴随着铺天盖地的黑暗一同席卷而来的,是脚下的土地突然开始一寸寸炸裂开来。
根本来不及细想,楚云笙就要勉强站稳身子抓住离得最近的一株梅树的树枝,哪晓得,她的指尖尚未触及梅枝,那树却似是会动一般,比楚云笙的动作更快一步的挪到了一边去。
在天旋地转间,李越云的声音便那么轻飘飘的从看不见的黑暗里飘到了楚云笙的脑子里,他的声音依然是带着几分阴冷和低沉,让人听着就浑身不在:“怎么样,玉公子可是要考虑好了,还没有人能从我这梅花阵平安逃离出去,越是功夫高的高手,越容易陷进去再出不来,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是从了我呢,还是剩下一白骨给我这红梅树做化肥呢?哈哈哈……”
后面便是他那刺耳的笑声在天空中回荡,站不稳内息也被这阵法干扰的越来越纷乱的楚云笙只想凭借这声音找到那人的所在,他在的地方一定就是这阵法的阵眼所在,然而即使是她咬着牙打起了十二分的神,却依然辨别不出来。
更让人糟心的是,天色越来越暗,起初还像日暮黄昏那般,只是有些昏暗,现在居然开始模糊了起来,而这无边无际恰似能吞没一切的黑暗正是楚云笙心底最深处最为恐惧的噩梦。
一旦陷入黑暗,那些在锁妖塔里曾经度过的无数个没有光亮的日子,那些伴随着血泪的仇恨记忆,都会纷至沓来,不需要这阵法干扰,也许她自己就会先一步乱了阵脚!
想到此,楚云笙深吸了一口气,强力压制住自己心底里翻涌起来的凌乱的情绪,迫使自己冷静。
脚下的地面一寸寸裂开,她眼看再站不稳,索性便直接蹲到了地上,而她蓦地想到,也许眼见的一切都是幻想呢?是这阵法干扰人的心智所致的呢?
这样想着,她索性闭上眼睛,抬手去触碰记忆中刚刚挪到身后的那一株梅树,然而预料中的触感却并没有自指尖传来,倒是摸到了一个圆圆的硬邦邦的东西,楚云笙下意识的再摸,并睁开了眼睛……然而就在她睁开眼睛,凭借着敏锐的视觉和剩下的那一点光亮看清楚自己手中抓着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差点一声惊叫就要冲破喉咙。
那是一个人的头骨!
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但既然已经成了白骨,多半是有些年份了,在楚云笙被惊吓到抬手扔掉的一刹那,她注意到那头骨并没有多大,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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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应该是个孩子的。
想到此,她踉跄起身,趁着天旋地转还没有让自己晕眩之前,扑到最近的一株梅花树下,抬手就取出了腰际的匕首,用匕首狠狠的向那梅树的树根处挖去……
不过才挖了三两下,果然……里面露出了一截截白骨……有大小不一的头骨,有身材不一的四肢残骸……
然而,想到这里,她才终于想到为何还没有进院子就发现这从院墙处探出来的梅花为何开的如此妖娆,比别处的更艳,更香……
“怎么样,玉公子可是要考虑好了,还没有人能从我这梅花阵平安逃离出去,越是功夫高的高手,越容易陷进去再出不来,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是从了我呢,还是剩下一白骨给我这红梅树做化肥呢?哈哈哈……”
李越云的话这时候不由得又在她脑海里响起,来,他没有说假话,这一白骨……便是他这些年来毒害的人。
这些骸骨里,分明还有许多尚未成年的孩童的。
这个禽兽,说是畜生都不为过!
本以为李越杰强取豪夺贪慕女色已经让人发指的,却没有想到李越云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谁能想到,权倾朝野的李府,居然会有这等龌蹉的勾当。而且看李月怡和春桃的面色,显然她们都是知情的,正是因为知情,所以李月怡才让丫鬟春桃引了自己来这梅园,让自己撞到李越云的枪口上,自己跟她无冤无仇,不过就是因为当着她的面承认了自己是玉沉渊的旧识,而她居然就要置自己于死地……这到底是怎样一家子的人。
越想楚云笙越觉得愤怒,越想胸腔中翻涌起来的怒气越发不可揭。
她已经被人逼如这梅花阵了,再不自己想办法脱身,只怕只等这阵法耗尽了自己的力,然后被李越云抓去……
而李越云既然知道她是李府的客人,也知道她是玉沉渊的旧识都敢下手,那她无论做什么唇舌之争都是无用的,所以,想了想,楚云笙再不迟疑,提着内力直接对着面前飞速旋转的一株株梅花树攻去。
既然这梅花阵是以梅树作为阵基,而她恰巧又不懂阵法,乱跑乱撞只会一点一滴的耗尽自己的内力,索性,干脆毁了这梅树。
也顾不得这时候要隐藏几分实力,在疯子一样的李越云眼里,楚云笙怎么隐藏已经无济于事,所以,她直接用了自己所能施展的最大的掌力,对着面前一株株梅树,毫不客气的击去。
而随着她毫不客气的一掌一掌落下,那些梅树渐渐被打乱,打散,最至打倒,起初在她的掌风下,天色越发昏暗起来,她害怕这吞噬一切的黑暗,索性闭了眼睛,只是凭借着六识用着掌风无差别攻击,渐渐,天空中隆隆隆似有雷声大作,到最后,之前却又似暴雨初晴,慢慢归于平静。
而楚云笙这才睁开眼……这一睁开眼才发现,阵法已破,而她正立于满园灰败之中,她睁开眼睛那一刹那,就迎进了一双美的惊心动魄的眸子里。
而那人,还穿着一身宽大的浴袍,不知道是因为疾步过来的缘故,还是这人本来就我行我素,衣襟半敞,露出一抹玉色胸膛,在对上楚云笙的眸子的一瞬,他才了掌风。
而他那眸子里似有怒气,似隐隐有几分焦急,但所有的情绪都在对上楚云笙突然睁开眼来的目光时候化成了亘古无波的幽潭,再等楚云笙抬眸,想看清楚刚刚那一刹那是否是自己的错觉,那双眸子里已经带上了几分似笑非笑的戏谑。
之前开的最盛的一院子梅花,现在已经都被毁了彻底,有的树干被掌风摧成了数节,有的枝桠尽断,更有甚者被连根拔起。
总之,这院子的梅花,和这梅花阵已经彻底被毁了。
而玉沉渊此时就站在已经被毁的乱七八糟的梅园里,被毁的梅树似是要燃放自己最后的娇艳,所有的花瓣已经在刚刚楚云笙和玉沉渊的掌风下离了枝头,这时候正满园飞舞。
好美的一场落红花雨,尤其是在这花雨中,那人绝美的风姿越发多了几分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魅惑,仿似将这梅花的娇艳和魂魄都被他一人吸去了一般。
玉沉渊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楚云笙,确定她无恙之后,便又如同他平素一般,慵懒的倚靠在身前的一株被连根拔起的梅树树干上,似笑非笑对楚云笙道:“本相不过洗个澡的功夫,小玉你竟然跑到这里来了,可让本相好找。”
说着这话,他的目光却是落在梅园中心处,此时正一脸惨白的看着他的李越云身上。
而在触碰到玉沉渊那目光之后,李越云起初还一片灰败的眸子深处似是突然被人燃起了熊熊的烈火,他目光炽热的看着玉沉渊道:“你、你、你就是燕国玉相?”
玉沉渊的目光已经掠过了他,似是再不想看着人渣第二眼,他转了转那双妖魅至极的眸子,对身后不远处,院门口的几人道:“你们可是看见了?”
楚云笙循着他的目光才看见,同他一起来的居然还有李月怡,而李月怡的身后还跟着面色比李越云还苍白的李晟。
被人当着众人的面戳到了自家儿子的丑事,这等事情放到谁脸上也觉得是尴尬无比气煞无比。
然而,被自家父亲抓了个现行的李越云却似是根本就没有将李晟放在眼里,他这时候的目光只停留在玉沉渊一人的身上,而他看向玉沉渊的目光也越发的炽热,只痴痴道:“你可愿意跟了我,若是……”
一听他说这话,楚云笙几乎要将自己这几天来吃的所有饭都要吐出来了。
然而,不等她吐出来,也不给李越云说完的机会,刚刚还慵懒的依靠在断了的梅花树桩上的玉沉渊突然动了,他这一动如闪电如灵蛇一般,只在眨眼间就已经掠到了李越云的面前,同时他那双骨节分明如细瓷的手已经搁在了李越云的颈间。
而看到李越云在说不出半个字,而且喉头已经发出咯咯咯咯的挣扎声也可以看出,这一次玉沉渊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
“且慢!玉相息怒!”
李越云再龌蹉,再恶心,但这里毕竟是李府的地盘,而现在身在卫国,就不得不看李晟的面色行事,虽然外界很少有关于他这个儿子的传闻,但既然全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而他又未刻意对这儿子进行看管或者惩戒,想必,这个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儿子,在他心底里也是有几分地位的。
所以,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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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她看似是爪爪生风,实际上却是久在闺阁养尊处优的纸老虎,在面对内力强大的楚云笙,只能是徒劳。
而楚云笙也不想跟她做过多纠缠,直接道:“这是我家的独门毒药,中毒者七日内若没有解药,就会口吐鲜血经脉尽断而亡,我没有别的意思,也并不是想置二小姐于死地,只是希望在我住在李府的这几日,二小姐别来找我麻烦,当然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叫府中的大夫来给你瞧瞧,看看他们能不能解毒,但是有句话我可是说在前头,若是一旦你透露了风声是我下毒的,就别想从我这里知道解毒的方子,到时候,二小姐就等着在你的心上人玉相面前口吐白沫四肢萎缩极其难看的死去吧,玉笙箫区区一条贱命,陪着二小姐这等尊贵的人一起命赴黄泉,也是值了,该怎么办,您自己看着办。”
说着,在看到李月怡也因为她的这一番话也终于冷静了下来,楚云笙才松了牵制着她下巴的手,而这时候四周依然没有别人,春桃还在门外,从她的角度看来,也看不到刚刚自己对李月怡所做的一幕。
至于,担不担心李月怡告密揭发,现在看她的表情,楚云笙确定自己突然的来这么凶狠的一面是暂时把她震慑住了。其实那也不是什么毒药,只不过是楚云笙自己调制的一种能令人短时间内起一些红疹子浑身燥痒难耐的小玩意,而之所以带着这个,也是上一次在浴房同玉沉渊对峙之后给她的启发,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要派上用场吓吓人什么的。
而今,果然用到了。
虽然只是让人起些红疹子吃点小苦头,但这药丸的成分她还是推敲了很久的,所以一般的大夫是看不出其中的猫腻的,更何谈为李月怡解毒。
“你!你……”
李月怡终于得了自由,下意识的就一声尖叫突破喉咙,引来院子外,不远处回廊的守卫小厮都往这里赶了过来,春桃也几步迈进了院子,一脸紧张的看向她。
然而,在仔细回味了一下楚云笙的那一番话之后,李月怡只得咬了咬牙,对四周的人摆了摆手,同时对春桃咬牙切齿道:“你先送玉公子回去休息。”
楚云笙低头,行了一礼,在抬眸的时候,还对李月怡淡淡的笑了一下,这才转身随着春桃离去。
自从走出梅园,再一路顺着回廊往李府安排的住处走,春桃都没有再说话,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愧疚,几次她转过头来,看向楚云笙的眸子里都带着几分水汽。
最后,终于在一处院子跟前停下了,春桃对楚云笙一引:“玉公子,里面的用具都已经打扫好了,如果有什么不妥就再吩咐我去办即可,玉相有吩咐,说让玉公子住在离他最近的院子,所以从前面的回廊转过去,就是玉相所下榻的院子,来往也极是便利的。”
“如此,便有劳春桃姐姐了。”楚云笙还是一如之前那般有礼的对春桃笑了笑。
然而,再看到她这般笑意,春桃的眸子里的水汽越发深了继续,她转过身去,本欲离开,然而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红着脸颊对楚云笙道:“我其实也是跟在郡主身边不久的,关于梅园的事情,之前也只是有所耳闻,但并不知道是真的,而且那么……可怕……所以,今日……我……”
她只是跟在李月怡身边的一个使唤丫鬟,楚云笙即使是有气也不能对着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鬟撒,当即变笑了笑,耸了耸肩道:“春桃姐姐严重了,我自然是知道春桃姐姐的身不由己和为难的,所以,我并不怪姐姐,”
说着,楚云笙话锋一转,将话头指道刚刚春桃话里的一个关键点,她道:“春桃姐姐说,你也是跟在郡主身边不久的?我看春桃姐姐的穿戴和谈吐,都不似这李府中其他的侍女。”
闻言,再见楚云笙这般坦然的面色,春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颇为洋洋自得起来,她眼底里的水汽渐渐散开,露出了一抹笑意来:“哪里,我之前是在昭仁宫里伺候的,前不久二小姐封了郡主,皇后娘娘便拨了我们几个宫女来,让我们过来伺候郡主。”
昭仁宫。
这三个字,格外的让人心疼,因为那不是别处,而是这些年来卫王,楚云笙的小舅舅的寝宫,楚云笙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在这里误打误撞,碰到了昔日小舅舅寝宫的伺候小宫女。
然而,一想到此,楚云笙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即使是李月怡被赐封为安平郡主,皇后喜欢这个妹妹拨几个伶俐懂事的宫女去她身边伺候,这本也无可厚非,可是宫里头那么多的宫女,为何偏偏要调拨昭仁宫里的小宫女?
一想到这其中的种种可能,楚云笙就只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面上她依然镇定,带着从容的笑意和恰到好处的好奇与惊讶道:“这么说来,春桃姐姐之前是伺候皇上的啊?”
她本来是故作惊讶和轻松的问道,岂料这句话,却似是踩到了春桃的脚痛处,她当即一把拉过楚云笙,并同时环顾了四下,确定没有其他人听到她这句话才抬手拍了拍自己不受控制就要跳出胸口的心脏,对楚云笙低声吩咐道:“可别这么说,刚刚我的这话你只当做是耳旁风,听了就忘了,也别再对人提起我之前是在昭仁宫里做事的。”
楚云笙哪里肯放过这里的一点一滴的细节,当即偏了偏脑袋,一脸懵懂道:“伺候皇上不应该是十分荣耀的事情吗?怎么……”
话还未说完,却被急红了眼的春桃立即出声打断道:“这里面的事情说来可复杂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这朝廷里和李家的事情啊,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搀和的,我自幼入宫,虽然年龄不大,但也看过了太多的阴暗和诡计,所以我知道,有时候要活命,就得少说少做,我看你心思太单纯,以后保不齐会被人利用被人骗了,这话就当是姐姐教你的,以后可要记好了。”
说着,不给楚云笙说话的机会,春桃已经一溜烟儿的,跑着离开了,那情形,似是有人在后面拿着刀子追杀她一样。
然而,楚云笙却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也许,心思缜密的她也窥探到了这次突然调开昭仁宫宫女的事情有蹊跷,所以她便不说,也刻意避提起自己曾是在这宫中伺候的身份。
但总归,她的心智还是善良的,在担心她自己安危的同时,还不忘提醒自己。
看着她一路小跑着离开的背影,楚云笙的一颗心却越发的没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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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越发的紧张了起来,她站在门口,抬眸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再过一会儿就该掌灯时分了,一旦入夜……那么木玄那里就该有所行动……只是不知道他夜探皇宫的结果会怎样,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消息,好的?坏的?
想着,楚云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将脑子里诸多的心思都先抛到脑后,她推门进去,检查了一遍屋子,没有什么异样,便到床上盘腿打起坐来。
刚刚在那梅园的梅花阵里耗损了太多的内力,现在已经是十分疲惫,然而她却不想错过在李府的这一夜,等她打坐一个时辰,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从今日她一路走过来的情形看来,李府虽然守备森严,但各个花园回廊的转角处依然还是有盲点,如果她能趁机潜入李晟的寝房或者书房一类,即使不能探听到一些讯息,但也多少能摸索到一些他跟其党羽勾结的证据罢?
而且,过了今晚,被她威慑过的李月怡回过神来,万一不选择妥协,就要用强硬手段逼迫她交出解药来呢?
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她必须得趁着今晚还没有引起人的怀疑,李月怡还在最惶恐的时候出动。
这样想着,楚云笙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屏气凝神,摈除了杂念,开始打起坐来。
将四肢百骸的真气归拢至丹田处,游走了一个小周天之后,她的额际也已经沁出了不少汗珠子,而再睁开眼帘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再没有之前的疲惫之感,而待她睁眼,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竟已经过了不只一个时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屋子外面的走廊下有明明灭灭的灯光罩过来,外面有呼啸凌厉的风声不时的拍打着窗台。
窗台?
一想到这,楚云笙浑身的神经蓦地提到了最高的警觉度,因为在这时候,她突然听到窗台下有很有节奏的沙沙声响起。
一下,又一下。
而这声音,绝对不是被寒风刮着窗户所发出来的。
玉沉渊这时候应该还在距离这里很远的大厅里跟李晟听笙歌饮美酒,而李月怡今日被自己这么一吓唬,也应该没有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更不可能用这种方式。
那么,来人是谁?
想到,还在盘腿而坐的楚云笙身子虽然未动,然而小臂下的匕首却已经不动声色的滑到了掌心。
()
第一百四十四章梁上的女子
沙沙声还在继续。
窗户后面的那人似是很有耐心。
而楚云笙也屏住了呼吸,同样有耐心的在等。
终于,等到那声音停了,楚云笙借着不甚明亮的光线还是看到了那紧闭的窗户被人从外推开了一丝缝隙。似是也在探查里面的人有没有所察觉,有没有所动作,所以在那窗户被探开一丝缝隙之后,便没有了动静。
接着,又等了许久,等到楚云笙憋着的一口气都有些要忍不住吐出来的时候,那丝缝隙突然被撑大了,撑开有半掌宽,紧接着,那台延缝隙下,居然露出来一只大眼睛和半个脑门!
楚云笙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她发现的及时,要是从打坐中醒过来突然看到窗户上出现的这一幕,又是月黑风高夜,她铁定要被吓的魂飞魄散。
好在她之前已经有所察觉,而且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面对窗户外偷窥的这人也就没有被吓到。她保持这打坐的姿势盘腿在床上,眼睛只是眯开了一条缝隙,但从那缝隙里依稀可以看见那只大眼睛应该是个女子的。
女子?
在这府里自己还能招惹到什么女子?心底里不解,也猜不到这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要来干什么,楚云笙索性继续佯装打坐。
而窗户外的女子却已经没有了那么好的耐心了,她左右瞧着在床上坐着的楚云笙,有些不甘心似得,在窗户下跺了跺脚,然而她这才一跺脚,楚云笙这房间所在的院子外突然传来了几人说话的声音。
“玉相,你住的院子在前面呢?不是这里。”
说话的声音娇滴滴的,正是白日里跟楚云笙不对付的李月怡。
而听她话里的意思是,玉沉渊过来了?
楚云笙眉头猛的一跳,转念又想起来躲在她窗户底下悄悄探查的女子,然而也不等她为那女子担心,那女子已经脚底一生风,蹭的一蹿,就没了影儿,然而紧接着,楚云笙竖起的耳朵还是听到了屋顶房梁上的瓦片有细碎的声音。
而且,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这姑娘内功深厚,但轻功却着实有些捉襟见肘。因为她躲在自己窗户外,如果不是那跳破窗户的沙沙声,她根本就注意不到这女子的存在,说明这女子的吐息和内力并不在她之下,而再见她脚底生风施展起隐藏的轻功来,却一路惊起了不小的动静,便说明她不擅长轻功。
这倒有些奇怪了,在楚云笙所认识的了解的武功高手里,通常习武的女子,最喜欢练、也最擅长的便是轻功,一来可以让身段更加轻盈,二来,也因为美感……虽然同样内力也很重要,但多数女子都还是会侧重于轻功的,还有就是耐心和悟性,有悟性能将内力练好的人,通常轻功都不会差,至少像屋顶上这女子轻功差然而内力却深不可测的,楚云笙还是头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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