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春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姀锡
目光往梳妆台上瞧了一眼,只忽而伸着手从妆匣子里取出了一个小的方形乌木盒子,打开,只瞧见里头躺着一只素净的白玉簪子,簪子中间隐隐有一道裂痕,似乎曾被摔断过,发簪的顶端,镌刻着一朵细致的春花。
这根簪子乃是春生十三岁生辰时,沈毅堂送给她的礼物。
曾被她一不小心摔断了,后来又被他私底下给修好了。
三年前,从沈家离开,她什么金贵的物件也没有带,只带了这支玉簪,与他临行前送给她的那枚玉佩。
这两年,无论是去了哪里,这两样东西始终随着带在了身旁。
春生伸着手,细细摩挲着玉簪上的裂痕,隐隐有些扎手的痕迹。
总归是断了,即便是修好了,也终究掩盖不了被摔断的痕迹。
只不知,人与人之间,是否亦是会如此呢?
这日春生与林氏商议,待林氏病好后,在过几日便要动身回京了。
林氏欣然接受。
倒也不是多么严重的病,许是这一段时日心思郁结,在加上林氏整日替过世的外祖母抄写经书,日日吃素食,许是身子有些羸弱,竟一时不甚感染上了风寒,有些咳嗽。
之前吃了几日的药,仍不见好。
这日春生带着素素出府替那林氏重新抓药,又预备备些回京时需办置的物件,蒋钰瑶见春生出府,便要缠着一道出去。
春生欣然同意。
坐在马车里,钰瑶问她,林氏病情如何了,要去哪个药房取药,春生只道着:“上回乃是去的那家德济堂取的。”
说到这里,春生隐隐皱眉,道着:“只一连着吃了好几日了,仍不见好转,我正寻思着要不要请名大夫过来瞧瞧···”
起初只是小小的风寒,现下瞧着倒像是越来越严重了。
钰瑶一听,只忙道着:“姐姐何不去那家济世堂取药,你不是与那济世堂的徐大夫相识么?我听闻那徐大夫的医术是极好的,再者这济世堂乃是百年的老字号,那德济堂哪里又比不上——”
春生闻言,面上微微一愣,这才想起了上回在那苏府遇到了小徐大夫。
想到以往在沈家时,他便已替她诊过病,算是故人了,又想到前几日在苏府还替她解了围,春生面上便泛起了淡淡的笑,也是,倒是可以请徐大夫替娘亲过来瞧瞧。
只是忽而想起这小徐大夫上回能够出现在苏家,身份还是不简单,怕是不一定会出现在药房里吧。
这般想着,便立马挑开了帘子,对着外头的方叔道着去济世堂。
到了那济世堂,一时便瞧见抓药的人竟排着长长的队伍,生意竟是相当的好。
春生本也算是个生意人,只连番感叹。
取药的排着一队,问诊的排着一队。
远远地瞧过去,便瞧见了那坐诊的竟是那小徐大夫本人,正坐在小几后,神色淡淡的在替着病人诊脉,虽面上表情极淡,却极为认真细致。
素素在一旁取药的队伍后排着。
钰瑶对着春生道着:“咱们去找徐大夫吧。”
春生瞧着那徐大夫一脸认真的在问诊,想了一下,便走到了问诊这边随着慢慢的排了下来,道着:“咱们还是依着规矩来吧。”
钰瑶双眼弯弯,嘴上忙说‘好’,凑热闹似的,也排在了春生的身后。
许是两人装扮与寻常百姓略有不同,一看,便知定是哪家府上的小姐,引得排着队的人纷纷张望着,只春生与钰瑶两人面上皆是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倒是叫人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却依旧惹得频频投来的视线。
那边坐诊之人全神贯注,一心只放在了诊病上,倒是不曾发觉那边的异样。
轮到春生时,那徐清然正在整理手中的银针,只垂着眼帘,将包裹银针的布裹卷起来,头也为抬的对着春生淡淡地道着:“请坐。”
春生闻言,嘴上泛着淡淡的笑意,便在他对面坐下了。
徐清然将东西收拾好后,便又提着笔,在一旁的记录贴上记录着什么,仍是头也未抬的问着:“说罢,病人都有哪些症状。”
钰瑶立在身后,瞧着徐清然这样的做派,一时憋不住笑,笑出了声儿来。
春生面上亦是带着笑,只笑着回着:“有些许头晕,手脚发凉无力的症状,倒是不见发烧,已经过了三日了,之前在德济堂取了几幅药吃了,却人不见好,反而又添了咳嗽的症状···”
春生说到这里,便将手里的药方子递了过去,道着:“这是之前取药的药房,徐大夫请过目
——”
这徐清然听到笑声时还未曾抬头,倒是听到春生开口说话时,手中的笔一顿,这才抬起了眼来。
一时瞧见了春生,面上微微一愣,嘴上只道着:“春生姑娘···”
春生只将面上的面纱给取了下来,看着徐清然笑着道:“徐大夫,别来无恙。”
徐清然忙将手中的笔搁在了砚台上,看着春生,似乎有些尴尬,可随即马上恢复如常,喉咙里只微微轻咳了一声,见她笑着,也随着不自觉的笑着:“徐某方才失礼了···”
又忙问着:“是你生病了么,听你方才那般描述,许是药方子未见起效,反倒是将病情越拖越严重了,来,我先与你诊脉看看——”
说着便举起了手,欲替春生把脉。
春生见状,一时只有些不好意思,只抿着嘴,笑着道:“呃,所病之人乃是家母,并非是我,我今日过来···其实是来为母亲请大夫的——”
说到这里,话语一顿,随即,只抬着眼看着徐清然道着:“不知徐大夫是否——”
原本是想要请徐大夫入府前去问诊的,许是瞧见这前来问诊之人委实过多,一眼便知一时半会儿怕是忙不过来,说到嘴边的话便又一时止住了。
徐清然知其意,只见春生话语似有几分犹豫,分明是有些不好意思,今日药堂里前来看病的人特别多,近两年来,徐清然已经极少外出问诊了,通常都是坐在药堂里,为寻常百姓瞧病瞧得多。
若是有人来请大夫,也是派的其余的大夫过去跑一趟,除了在外游历问诊以外,已经许久不曾到过哪里府中去瞧病了,大部分病者都是亲自过来。
然而此刻,瞧着眼前的姑娘,抿着唇,耳尖泛着红,面上泛着的淡笑犹豫春风般和煦,竟觉得心窝子被人挠了一把似的,只觉得心痒痒的。
徐清然搁在几上的一只手微微握紧了,然而面上却是一派镇定,似乎想了一下,往后头的队伍瞧了一眼,只朝着春生道着:“嗯,约莫晌午的时候应当可以闲下来了,在下届时亲自去一趟贵府为伯母问诊吧,不知贵府是否方便——”
春生听他那般说着,有些意外,双眼弯弯的笑着,立马道着:“自然方便,如此,便麻烦徐大夫了···”
与徐清然说好后,又与他详细说了一下林氏的病症,春生见后头排队的病人有些多,不便多做打扰,只忙起了身,与他约好了时间后,便要告辞了。
哪知,只瞧见这徐清然也随着一道起身了,见春生看着他,他只冲着身后排队等候的病人说了声:“各位,劳烦稍等片刻。”
便又对着春生道着:“我送你出去。”
春生闻言只有些意外。
身后的钰瑶只冲着春生不断眨着眼。
春生瞧见他已经起身了,虽有些不好意思,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推辞。
只得由着一道往外走。
一到了药房外,春生便立即止住了步子,道着:“徐大夫不用送了,您去忙您的吧···”
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忙道着:“对了,前几日徐大夫替我解围,还未曾谢过您的,春生再此特谢过公子的好意。”
说着只朝着徐清然福了福身子。
徐清然只微笑着道着:“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要客气。”
春生便看着徐清然,两人相视一笑。
春生便告辞先行离去。
徐清然立在门口瞧了一会儿,见春生身子丰盈,方才瞧着面色红润,气色不错,身子已然大好,与记忆中那个羸弱的小丫头已是天壤之别了。
里头的病人还在等着,有药堂的小厮战战兢兢的前来催促着,徐清然只立即转身往里头去了,走了几步,复又回过头来往外瞧了一眼,见春生几人正要上马车了,这才快速往里去了。
然而徐清然的身影前脚刚消失在了视线里,后脚,正要上马车的春生只忽然觉得视线一黑,只觉得被一道黑布蒙在了脸上,春生顿时惊叫一声,随即,嘴便被人一把给捂住了,只觉得被人一把给拖上了另外一辆马车,于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一把给掳走了。
斗春院 第218章 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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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事发有些突然, 彼时蒋钰瑶已经先进了马车, 春生随后, 素素在底下扶着春生。
春生将要上马车,只觉得忽然被一股大力从后一把粗鲁的给钳制住了。
春生只惊得大喊了一声, 随即视线一黑,人已经被掳进了另外一辆马车。
对方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那一连翻动作不过就是眨眼间的事儿。
待素素等人反应过来时, 马车早已被飞快的驾走了。
素素只惊恐的朝着那辆马车追着惊恐的唤着:“姑娘, 姑娘——”
追了几步, 身后方叔驾着马车追了上了, 对着素素大声喊着:“快上马车——”
马车在素素脚边略微停了下, 素素惊慌失措的爬了上去。
还未来得及坐稳, 方叔大力甩着马鞭,便朝着方才那辆马车消失的地方追了上去。
街道人头攒动,一时,被两辆马车惊得人仰马翻。
因着方才那一番变故着实发生的太快, 好些人压根就没有瞧清楚是什么回事儿。
便是有人瞧见了, 也只疑惑的道着:“方才是有人被掳走了罢···”
而一问, 大伙儿都没有瞧见,只以为是自个眼花了。
是以, 那济世堂外的街道上乱了一阵, 很快便恢复如初。
而方叔追了整整三条街,待追到了苏府门外那条大街上时,马车竟然离奇的失踪了。
却说春生一被仍进了马车, 还未来得及挣扎,只觉得捂住自己口鼻处的帕子传来一股刺鼻的奇香,春生浑身无力,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不多时,身子一歪,便已不省人事了。
待春生迷迷糊糊醒来时,身子只觉得松软无力,脑袋里昏呼呼的,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已经是到了深夜。
春生的思绪还有些迷糊,不适的动了动身子,这才发觉身子酸楚难受,竟是一动都动不了。
春生只费力的张了张嘴,只忽然发出了一阵“唔唔”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待神色清明了些,这才发觉自己嘴巴被堵了一团东西。
春生一愣,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脚早已被捆绑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而眼睛上蒙着布条,被蒙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瞧不清。
春生心中一惊,这才总算是想起了方才在济世堂外的遭遇,顿时,心中一紧,难道自己遭人绑架了么?
这般想着,心中顿时有些慌,只挣扎着要起,然而双手被捆得紧紧地,被困在了身后,脚也被绑住了。
一时,整个身子只侧躺着,如论如何费力都起不来。
春生只“唔唔”的叫唤了两声,然而四周却是静悄悄地,显然并没有人。
出不了声儿,瞧不清东西,又丝毫动弹不得,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为,所为何事,因着一无所知,这才觉得恐惧。
慌了一阵,仍无济于事,又挣扎了许久,只觉得身下一阵柔软,该是躺在床榻之上。
春生心中只有些惴惴不安,只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在这青天白日里竟然敢当众掳人,且瞧那手段如此雷厉风行,又如此稳妥,一看便知定是早有预谋。
她来到这扬州不足一月,几乎是日日待在了蒋家未曾离府过,按理说是不会得罪什么人的。
只除了——
春生心中顿时只有些复杂。
她知道那位苏夫人不喜欢她,她也知道她定是知晓了关于她与那沈毅堂的事儿。
她的不喜,春生尚且能够理解,是以,无论如何膈应她,敲打她,春生便也一直忍着,不曾真的与之撕破脸皮。
毕竟是长辈,毕竟,她做不到那般理直气壮。
只是没有想到,竟会——
倘若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那般,那将她掳来,是要如何对付她呢?
想到那日,她离开苏家时,那苏夫人隐隐发寒的眼神,春生的身子不由打了个颤。
春生心中只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行,绝不能如此坐以待毙。
头蹭着身下的被褥,春生只费力的撅起了身子,缓缓的将身子翻了过来,原本侧躺着,变成了整个身子趴在了被褥上。
只因双手被绑在了身后,不过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便已是有些气喘吁吁地了。
春生用脸与膝盖受力,蹭着床榻,只撅着身子,欲要坐起来,虽然手脚被困住了,但是她的身子较为柔软灵活,眼看弓着身子,将要坐起来了。
正在这时,只忽然听到“砰”地一声,门被一股大力,用力的踹开了。
春生被唬了一跳,身子一惊,一时,便又软倒在了被褥上。
姿势有些狼狈。
然而春生压根无暇顾忌这些,她只听到稳健的步伐声,正朝着这边一步一步稳稳地走了过来。
倘若是被捆着仍在了地上,扔在了马车上,或者旁的什么地方,春生或许还不觉得惊慌。
然而,她现下是被捆着扔在了床榻之上,这意味着什么,尽管不愿作此猜想,然而却由不得她不这般想着。
步子越来越近,极沉,男子的步伐,一步一步,仿佛踩在了春生的心头。
春生的身子不自觉的发着抖,凭着本能,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不自觉往里躲着。
然而她的脑子还有些晕,身子还有些发软,无论如何挣扎,也不过是在原地折腾罢了。
步伐在床榻前稳稳停了下来,隐隐察觉有人立在了床前。
春生一时止住了挣扎,只趴在被褥上,身子有些微微喘息。
尽管安静了下来,然而被捆在背后的两道手腕子却是被勒得泛红,甚至还蹭破了皮,两只嫩白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泄露了心中的恐惧。
屋子里有些静。
下一瞬,只觉得那人往里头靠了过来,春生一时大惊,嘴里不断发出“唔唔”的声音,便又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然而下一瞬,只觉得一直宽大粗糙的手握住了她两只手腕子,正在替她解开绑在手腕上的布条。
春生一愣,只不可置信似的,缓缓地停住了挣扎。
手被松开了,又酸又麻,竟一时抬不起来。
嘴里塞的东西也被一把取了下来。
春生的手与嘴恢复了自由,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揉了揉手腕子。
许是,与预想中截然不同,许久,春生仍是有些愣愣的。
半晌,只嘴里低声的道了一声“谢谢”,嘴也发酸,声音发哑。
只撑着身子翻了过来坐着,正欲抬着发酸的手去揭开蒙在眼睛上的布条。
然而下一瞬,自己的两只手却忽然间又被人一把给握住了。
春生心中顿时一惊,然而一抬眼,视线里却仍是一片黑暗。
只觉得那只大掌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给钳制住了,方得以松绑的手又被重新捆住了。
只这一次却是被绑在了床头,只将春生的两道臂膀固定在了床头,竟然将她捆在了床头。
春生大惊,顿时整个身子开始发凉。
只蹬着被捆住的双脚胡乱的踹着,嘴角惊恐的道着:“你要作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然而她的手被吊在了床头,双脚被绑着,任她如何挣扎,也不过如同砧板上打滚的鱼儿似的,根本无济于事。
春生眼前一片黑暗,只胡乱踹着,随即,一只大掌摁住了她的双脚,那样强悍的力道,顷刻间,她便已丝毫动弹不得。
另外一只手伸过来,正有条不紊的撕扯着她的衣裳。
她本以为是要将她给放了。
然而如此反差的变故,令春生心中顿时图生一股子绝望,只觉得在她方要松懈之际,将要瞧到希望之际,生生的掐住所有的希冀。
春生已经吓坏了,身子抖着不停,被布条遮掩下的双眼已经开始流出了眼泪,只抖着唇开口问着:“你究竟是谁?求你放了我——”
声音里竟透着一丝哀求。
然而她越是哀求,只觉得身上的动作越是粗鲁。
那只大掌只一把残忍的撕碎了她身上的衣裳,又抓着她胸前的肚兜用力的一扯。
春生只觉得胸口一凉。
随即,一只布满粗茧的大掌便探了过来,往她胸/前粗鲁的摸了一把。
春生的眼泪只不停地往下掉,浸湿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条。
然而那只大掌还在继续,只将她的衣裳悉数撕碎了,又去扯她的亵裤。
她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儿,此刻只能任人为所欲为。
从未这般无力绝望过。
春生的脑子有些空白,全然放弃了挣扎,就在她的亵裤一把别人撕扯掉了之际,春生只绝望的低声哭泣着:“沈毅堂,救我——”
随即,只觉得身上的大掌猛地一顿。
斗春院 第219章 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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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瞬, 只觉得春生的双腿被一双大掌给扛起了。值得您收藏
只又将她的身子托高了, 只觉得她的双腿被驾在了男人的一边肩膀上。
随即, 春生只觉得一股撕/裂的疼痛——
她竟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玷/污了。
她的双手被捆着,被吊在了床头, 双脚也被绑着,丝毫动弹不得。
身上的衣裳悉数被撕碎了, 破碎不堪的挂在肩头。
腿上的亵裤被扒拉下来, 还只被褪下了一半, 还有一半, 甚至还挂在了腿上。
如此屈/辱的姿势。
然而春生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被吊在床头的双手早已停止了挣扎, 被扛在肩上的双腿也早就放弃了反抗, 原本紧咬着双唇的贝齿不知何时也早已停止了动作。
身子在发疼, 然而她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就在她被人玷/污的那一刻,脑海里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许是,发觉了她的异样,双腿之下的男人动作似乎一时顿住, 只凑了过来, 伸手一把揭开了蒙在春生眼睛上的布条。
随即, 男人的大掌顿时一颤。
只瞧见身下的女人睁着一双眼,双眼似乎在看着床幔, 又似乎哪里也没看。
明明睁着眼, 可是视线却是那般空洞、无神,仿佛一双死人的眼似的。
就那样呆滞的睁着眼,脸上的泪早已经干了。
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方才还满是苦苦求饶的表情,此刻,却悉数消失的一干二净,甚至连绝望都没有了。
就像是一朵饱满的鲜花,瞬间枯萎了似的,没有了一丝鲜活的气息。
男人似乎这才一慌,只忙俯着身子凑了过去,双手捧着她的脸,语气中透着一丝焦急。
只哑着声音道着:“是我,别怕,是我——”
细细听来,这才发觉那道声音那样耳熟。
然而春生的神色依旧空洞,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到了。
沈毅堂这才有些害怕了,只忙跪着去解绑在床头的绳锁,春生的双手就那般毫无生气的垂落了下来。
沈毅堂心中一紧,只忙伸着大掌握着春生手腕子,一看,白皙的细腕上是道道磨破了皮的红痕,早已蹭上了鲜红的血迹。
沈毅堂只抖着手,竟不敢去触碰。
一贯面无表情的面上,难得有了一丝慌乱。
只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腕握着。
只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忙替她将双腿松了绑。
然而春生就像是个活死人似的,让他如何摆弄,皆是毫无反应。
瞧着她这样一副模样,沈毅堂心中只抽得疼,脑海中不由想起了方才那般绝望的哭着,唤着他的名字,要他救她。
而他呢?
他非但没有停下了,反而变本加厉了,他是气红了眼,整个人都魔障了,根本就控制不了。
他气她不辞而别,气她心狠,她就那样决然,毫不犹豫的消失了整整两三年,半点讯息都没有。
不是两三天,也不是两三个月,是整整两三年的时间啊。
她知道两三年的时间究竟有多长么?
连心都已经变凉,变老了。
然而这一次了,又是那样,又是整整连着一个月,连个只言片语都没有。
每次都这样。
他如何能不气呢?
更令人生气的便是,在他跟前便是日日战战兢兢,时常像是只被惊吓过度的小兔子似的,每日见了他便瑟瑟发抖,就是现如今这般,整日对着他装作视而不见,从未见过主动与他亲近。
转眼,却对着旁的男人温柔说笑,言笑晏晏,一副柔情温顺的模样,他当场便已气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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