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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令人退避三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桥底下说书的
被无视明显令魔主的心情颇为不爽,然而他言语里的嘲讽和目光中的威胁对夜明君并不具备威慑力,因此看了一眼下方缤纷花丛,仙人只是耿直地回答,“这里不就是花园吗?”
此言一出,叶君侯瞬间就拍碎了手上酒坛,“不愧是神,够狂!”
不,你太高估夜明君的理解力了,他只是根本没听懂你言语里的不满而已。
看着似乎已有出手意思的魔主,纪陌示意夜明君将自己放下,这便平静地给他递上台阶,“没有魔主相邀,我们怎敢擅自在魔宫停留?”
呸,你们倒是没停留,只是在屋顶跑了几圈而已!
直接斜了眼这瞎话张嘴就来的晨星祭司,叶君侯虽然对仇人下手狠绝心眼却不算小,更不把所谓面子放在眼里,得了台阶便也顺势下了,
“既然来了何不喝杯酒再走,也得苏格那老东西天天诽谤我不懂礼仪。”
不,我想这算不上诽谤,至少正常人请人喝酒可不是直接上坛子的。
瞥了眼被他放上石桌的两坛鲜红烈酒,纪陌知道这便是叶君侯亲自酿造的神秘好酒红颜。
无人知晓此酒配方,即便在魔洲也唯有叶君侯宠信之人才能被赏赐一杯,世人只道魔主用度皆是天下无双,这红颜酒自然也该是天下绝品,便给了它天下第一佳酿的美誉。
然而,面对这等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品,纪陌只是平淡地说了一句话,“魔主的血,我们可不敢喝。”
没错,自古红颜配英雄,红颜酒自然是以英雄血酿造,而在自负的叶君侯眼中,天下唯有他自己配得上英雄二字。魔主之能在于支配万物的血契,旁人一旦饮下他的血便会沦为其奴仆,所以,此酒天下只有叶君侯一人能饮,就连他最宠爱的儿子叶破也不许沾染半分。
此中奥秘叶君侯从未告知任何人,如今却被一语道破,有些讶异地看了二人一眼,这才明白为何妖王给自己的信件中要刻意言明,欲得神洲,必先擒纪陌。
桀骜不驯的魔主从不愿做他人棋子,如今也只是若有所思地拿起酒坛饮了一口,这才随意道:“看来神的确知道很多秘密。”
毕竟你的作者是一出现就会刷新九十九条以上群消息的江湖传说。
自从遇上夜明君之后纪陌的耐心程度已是质的飞跃,如今见他有意吊着自己也是用礼貌的微笑应对,只要心中不在意,便可以无所畏惧。世上天人虽多,却并非人人都是夜明君。
“常辉跟我说,只要愿意和妖洲结盟就替我把神召唤来这个世界,从此妖魔二洲共分天下。你们呢,准备给我什么条件?”
最终率先败下阵来的还是历来没什么耐心的魔主,他不爱和人兜圈子,如今也是毫不犹豫地就卖了常辉。倒是纪陌听了这话有些惊讶,连夜明君潜入都会被魔宫警卫发现,常辉的伪装难道已至出神入化之境?
“请问,他是怎么进的魔宫?”
提起这事叶君侯的脸色便是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拍着桌子就怒道:“我怎么知道他居然能扮成妃嫔混进寝殿!玛德,一掀开被子发现个男人躺床上,害得老子一晚上兴致全无抱着个枕头睡了一宿,你们神殿出来的老东西怎么都和我的夜生活过不去?”
“旭日祭司……他……”
骤然听见这种操作以纪陌的定力都要呆一呆,更别提一直将常辉当作再生父母的青叶,原本还谨慎提防着叶君侯,一听这话却是神情恍惚宛如梦游。
同情地瞧了瞧他幻灭的表情,纪陌倒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对青叶而言,此话的冲击力无异于发现天天查自己笔记的威严班主任私底下居然是个女装大佬,着实毁三观。
估摸着叶君侯这个钢铁直男并不想谈论此等心理阴影,纪陌识趣地没再详问,只是淡淡说出了自己的倚仗,“其实我们并不担忧这个问题,苏格和常辉能不能召来他们的创造者我还不敢肯定,但是魔主的创造者一定不会来。”
叶君侯本以为神洲会准备许多更丰富的条件与自己谈判,谁知他却说了这么句话,这便挑眉道:“你似乎知道那是什么法术?”
他当然知道,或者说,除了他,就算是现实世界中的其他作者也不可能知道这个只隐晦埋了伏笔的设定。
悄无声息地抓紧身边夜明君的袖子,仿佛从仙人身上得到了勇气一般,他终于是再次说出了那个曾令自己日夜难忘的名字,“妖王任青崖,是我创造的天人。”
没有人比作者更了解自己主角的设定,就算任青崖已经脱离纪陌的掌控,他只需稍加推导便能猜出对方手段,只是,对那人的心却是再也看不明白了。
这是纪陌第一次坦然说出自己身份,叶君侯虽早已隐隐推测出了这一信息,听见此话仍是愣了愣,想了想便有些疑惑地问:“为什么你如此肯定我的那位神明不会来?”
既然开了口,继续谈及便不再困难,没有去回忆那些往事,纪陌只用有些嘲讽的语气回道:“这个术法用来联系彼此的媒介是爱和思念。”
是啊,爱和思念,少年时期的他就是如此幼稚地相信着这些东西,并将这召唤血亲来到自己身边的术法给了当时最喜欢的主角,每当打开文档便期待着伏笔揭开的那一天。那时的他相信,这定会是令读者兴奋不已的重逢。
只可惜,当出现在主角面前之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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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他这个真正创造者的时候,故事便一点也不值得惊喜。
纪陌记得,深黑一直对爱这种感情嗤之以鼻,他笔下的所有主角都不曾认真爱过谁。读经济出身的深黑极擅长市场分析,也曾坦然承认,什么样的主角能火他就写什么,做写手纯粹是因为这一行比上班赚得多。
纪陌想,这样的深黑,大概不会回应叶君侯的呼唤。
在回忆中垂下头的纪陌没有发现,就在此话落下时夜明君很是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只是感受到拽着自己袖子的手越握越紧,终究是选择了继续沉默。
“哈哈哈哈哈,爱和思念?”
打破沉默的是叶君侯的大笑,仿佛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他拍着桌上酒坛,待到鲜红酒酿溅上掌心,方才在辛辣感中缓了过来,只恍然道,“原来如此,莫说那一位大概不怎么看得上我,我自己就没对他抱过半分期待。”
按照纪陌的猜想,天人应该多少对自己的创造者有几分好奇,没想到叶君侯却是这个态度,一时也看不出是否出自真心,只能淡淡应付了一句,“魔主果然与众不同。”
“爱这东西要来有什么用?像你们没事就上屋顶跑圈吗?傻不傻?”
此话一出,一辈子就干过这么一件傻事的纪陌立刻就默了,面上虽平静如初,手指却忍不住摸上夜明君的腰悄然一掐,叫你皮,这下可好,脸都丢到别人后花园去了!
他手上其实没用什么力,只是别说被掐,连推这种待遇都没从纪陌身上受过的夜明君瞬间就觉有些委屈,立刻便握住了那手,也不管纪陌僵住的反应,只暗暗拨弄着对方手指,心道,
纪陌明明有爱这种感情,为什么给了别人却始终不肯给他,难道他对小家伙还不够好吗?
纪陌,更喜欢那个让他一提起就难受的人
玛德,这两个狗男男居然当着他的面又勾搭上了,简直没眼看!
以叶君侯的修为自然不可能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虽是如此暗暗怒骂,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抱起酒坛饮了一口,只小声叹了一句,“我没傻过,只见过别人犯傻,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的人渣……”
此时,纪陌尴尬,夜明君委屈,青叶仍在幻灭,叶君侯亦是突然走神,谁都无意出声的寂静中,一名侍女匆匆而来,虽对这场景有些茫然仍是立刻跪在地上禀明来意,“陛下,国舅在花街身负重伤,魔后娘娘想出宫探望。”
此话一出,始作俑者更是沉默了起来,叶君侯倒没发现他们的异常,只神色不满道:“那个不争气的废物又出事了?告诉她想去哪里尽管去,老婆回娘家难道还要我批准不成?”
在魔宫所有人的生死荣辱只取决于叶君侯的喜怒,如今稍稍流露出不满侍女便是颤抖地回应,“魔后娘娘最是贤良淑德……”
“我早就说了,她要是不满意宫里有其它女人尽管拿着扫帚把人打出去就是,就算吃醋挠花了我的脸老子也绝不还手,这傻婆娘装什么贤惠……”
提起魔后叶君侯的语气忽地变得复杂起来,他历来是杀伐果决的爽快人,但凡看不顺眼之人抬手便让其化作尸体,可对这个女人却总有那么一股子闷气憋在心里,发泄不出又咽不下去。此时外人当前他也不愿多说,只没好气道,
“行了,带上太医一起去,别让那个废物真的死了。”
纪陌清楚记得深黑说过,为了方便根据读者口味更换女主,他根本不打算写感情戏,叶君侯的设定便是只有**不和任何人谈感情的魔头,称霸天下坐拥后宫也就可以完结了。
可是,如今的叶君侯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暗暗观察魔主神色,他不再和夜明君纠缠,只试探道:“方才魔主问我神洲能给你什么,那么,你又想要什么?”
侍女一走,叶君侯神色又恢复了往日的慵懒,听了这个问题随意想了想,只笑道:
“你这还真问倒我了,我这一生什么美酒佳肴没享受过,什么绝色佳人没抱过,过着昏君的生活又不用承担帝王责任,可谓是人间的极乐,一时还真不知道缺什么。”
一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一生,这就是深黑给叶君侯的设定,他如今什么都不缺,也就是兴致来了出去和其它主宰打一架,若论胜负,其实也没那么在意。左右想不出有什么可要的,便只把问题抛了回去,“你们不是神吗?打动我的条件,自个儿去想呗。”
见他如此回答,纪陌又对自己的猜测有些怀疑,没有再鲁莽试探,只平稳地回应:
“请容许我们回去同大祭司商议,这期间还望魔主莫要同妖洲达成协议,毕竟,竞价总要等到最后方能见到诚意。”
“看我心情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魔后消息搅了心神,叶君侯回答时明显已没剩多少兴致,纪陌见状便也顺势告辞,待到三人走出魔宫,方才对着那高耸城墙沉思起了这不同寻常的发现。
然而,今日三人最受刺激的并不是他,待到送客的侍卫远去,青叶也缓缓回了神,神情很是微妙,“晨星祭司,我从没想过,魔主原来是这样的……太奇怪了。”
纪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在世人传说中,魔主仅以一人之力便令斐国万劫不复,所有招惹过他之人都落得了惨不忍睹的下场,着实是个婴儿闻之止哭的狠角色。
这些当然是实情,只是叶君侯本人的脾气其实不算太差,一般来说没人招惹他和他的女人,倒也不会主动生事。
据说他魔化之前也就是个普通人?
蓦地想起《夜色传说》开头似乎提到过几句叶君侯穿越前的事,纪陌一时也无法回想起那仅有几段的正文无关内容,便只淡淡道:“回去吧,只要魔洲暂时不同妖洲结盟,总算也是有些获。”
在纪陌想来,只要能为苏格拖延些时间,自己提起往事便也算是值得,只是,他忘了现在的夜明君远比往日沉默。
就在踏上回程之时,仙人再次握住了他的手,系统的警告尚未到达整个画卷便被扔进了护城河,而夜明君那压了许久的问话终于是说出了口,
“你说那个术法施展的媒介是爱和思念,那么,让你来到这里的是哪一种情感?”
第31章
夜明君闹脾气了。
当回到方舟仙人依然没有再说话时,纪陌终于确认了这一点。他并没有想到夜明君会突然问出那句话,当时只是下意识回了一句,“那并不是仙君所追寻的爱,你没必要了解。”
所以,这句话有问题吗?
别说他现在一提起那坑爹儿子就胃疼,首先,以他们这些死宅的社恐程度哪有几个写手能把对角色的爱挂在嘴边讨论,这可不是键盘打字,在现实世界用语言表达这种事和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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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要让连爱是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夜明君去理解爱的种类这种复杂问题,也太为难教练了吧,《恋爱的自我修养》这项高难度课程他自己都没读懂教材啊。
突然安静下来不再闹腾的仙人让他很不习惯,不自觉便偷偷用无厌观察着身后之人,许是本体身为明珠的缘故,夜明君即便神色平淡气质也是如玉的温润,虽是修为高强的上古神器,却不见半点锋芒。只是,当他不再时刻面带微笑,清风一般从人身侧走过,忽地就有了一种好像这人随时就会踏云而去的疏离。
“夜明君。”
最终率先打破沉默的还是纪陌,发现仙人立刻看向了自己,他指着第十次被扔出去的画卷,无奈地叹气,“你一定要用扔系统这种方式证明自己很生气吗?”
“生气?”
有些疑惑地试图理解这个新情绪,夜明君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没那么高兴了而已。”
虽然之前总觉天黑得太慢,如今夜色真的降临,却是忽地没了那样雀跃的心情。就像是发现天庭早已没几个熟悉面孔时一样,并不是多难受的事,只是突然失去了继续胡闹的兴致。
反正,不论是仙人们还是纪陌,都更希望他能像普通法宝一样安静下来吧。
你确定没事?我怎么感觉这完全就是从膨胀的气球到瞬间漏气的区别?
很是怀疑地扫了他一眼,纪陌发现自己还是更想看见平日里膨胀的夜明君,只推开了房门淡淡道:“进来吧,说好的,今晚我陪你。”
他们回程后又闲逛了许久,如今距离宵禁时间已经不远,方舟之内很安静。
回到房间,纪陌给他倒了一杯茶,松了仙人早上为自己束好的头发,一推开窗,凉凉的月色便成为了室内唯一的光源。
纪陌从不点灯,即便来了方舟也不曾改变这个习惯,立于夜色之中好像是寻到了一丝安全感,他就靠在窗前的软榻,枕着胳膊半趴于窗沿,柔顺黑发散落在脖颈和手臂间隙,沉默了片刻,终是缓缓开口:“仙君,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过去夜明君从不曾在晚上进过纪陌的房间,他没想到这人每晚便是这样独自藏匿于黑暗之中,只看一眼便觉寥落冷清。没有去碰茶水,他轻轻坐在纪陌身侧,再次说出了心中疑问,“你说自己永远不会有爱这种情感,是不是因为把它给了别人?”
其实他还不懂爱到底是什么感情,只是纪陌那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的语气,让他有了一种被拒绝的感觉,和往日里看似冷漠其实并不讨厌被触碰时不一样,那时的纪陌,是真的不许他再靠近。
“夜明君,人生来就会喜爱各种事物,但,并不是每一种爱都能天长地久无可取代。”
纪陌当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只是不愿意去回想往事,即便明知早晚需要面对,仍是不敢由自己去触碰曾经的伤痕。他的勇气早就用完了,如今胆小又怕疼,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一个人躲起来,活得委实不怎么样。
又不是小孩子,不能总用逃避解决问题。任青崖既然已出手,也是时候告诉夜明君一些事了。
叹息着转过身,他将自己的背靠在夜明君身上,借助仙人的体温驱散了几分夜的寒意,这才第一次在人前回忆当年之事,
“你既然认识老王应该也知道,对我们而言,一本书几百万字是常态,两到三年能写完已经算是快的了。《白鹿青崖行》我写了两年,可能在仙君看来不过是眨眼就过的时间,却是我大学生活的一半。那时候,室友要么参加社团活动为未来奋斗,要么成群结队玩乐享受人生,而我,在创造任青崖。”
那时候不能放弃课程,因为必须保证将来还有工作这个退路,每次一有空闲时间便是回到寝室坐在笔记本前开文档。现在想想,没有女朋友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根本没有去认识旁人的时间。
没想到再提起这个话题心情居然还算平静,纪陌估摸着自己真是被夜明君给磨练出来了,放任自己将头靠在仙人肩膀,仍是淡淡道:“所以初见时他将我称作父亲也不算错,毕竟,我的确是把自己的时间和青春都给了他。”
那天纪陌做了一个梦,梦里那最为在意的白鹿一直在叫着自己,他毫不犹豫地就寻着声音找了过去,睁开眼时便已身处妖洲的茫茫雪原之中。
然后,通体洁白的鹿妖踏雪而来,满是无害气息的眼眸惊异又好奇地瞧着他,一举一动都和他想象中的角色一样。
“年轻人难会热血一些,那时候我刚到这个世界,发现这里被我们创造的角色搅得一团糟。就很自不量力地想,我是作者啊,角色们造成的烂摊子当然得由作者来拾,我的主角又是性情温和乖巧听话的草食系动物,在我的引导下他一定能变成最强者平定天下,结束这个乱世。”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幼稚想法,纪陌的神色唯有一丝淡淡的嘲讽,没去细细回忆那段时间的经历,只是尽量保持平静去陈诉事实,
“有了我的情报,任青崖服了北部所有天人,妖洲也一步步壮大起来。可是,我忘了,这已经不是我写一段话他动一步的角色了,伴随接触到的天人越来越多,他开始了解其他世界的知识,慢慢地,也对我有了怀疑。”
其实一开始还是很开心的,他用全部心力创造的主角活了过来,把他当作故事里的父亲一般尊敬,他可以亲眼看着这个孩子一步步成为世界之主,对作者而言,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只可惜,他到底不是故事里那个牺牲一切保护儿子的老妖王,他是决定了任青崖漂泊一生命运的“神”。
“后来,有一个人不知何时用术法读到了我的部分记忆,得知真相的任青崖从我这里逼问出了很多消息,便是如今关于神的情报。我骗他如果神死去,被神创造的天人便再无未来,其它神到我的死讯也定会开始寻找,他不知是真是假,最终还是让我用这副样子活着。”
当时有测谎阵法在他很难隐瞒什么,只能尽力钻空子误导他们思路,到底有多少作用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只是经脉被毁便已经疼得几乎失去神志了。
也是那时这才知道,原来大家在小说中早已司空见惯的磨难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不论经历多少磨难困苦,只要坚定信念走下去就能迎来幸福结局?说得真容易……那就请你亲身去体验一次吧,父亲。”
这就是任青崖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时,夺去纪陌眼睛的是他光取名便差些抓秃了头发的无冬剑,握着剑的,是他用769个日夜书写出的人。
而他,好像除了疼,已经没有什么其它记忆了。
如今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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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他只是一个编故事的凡人而已,没吃过真正的苦,也不曾享受过达官贵人的生活,稍被质疑就难愤怒,只要受一点伤便忍不住想要和朋友抱怨,最高兴的也不过是生活中添置了一两件想要的物品……这样的他却要承担起神的职责,创造出举手投足便可夺走千百人性命的天人,真是太可笑了。
“这就是我和任青崖的关系,仙君知道了也好,以后总归可以对妖洲提防一二。”
最终,纪陌也只以这样平淡的一句话对自己的过去做出总结,夜明君知道他还有很多事一语带过没有告诉自己,此时却也无心再问,只伸手将人拥住,轻声叹道:“为什么你总喜欢装出自己完全不疼的样子?”
“因为知道哭叫没有任何作用,自己能做的只有忍。”
“我过去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就算看清了现实,也不肯放弃一些没必要的执着,明明还不具备随性而为的实力,却总想着不努力试试怎么知道结果。感情和权势历来难以两全,可我全都想要,如此贪心,所以就落得了这个下场。”
平静地回望过去的自己,纪陌发现他现在差不多已经能够去分析过往,这或许是一件好事吧。
摸了摸如今取代了自己眼睛的无厌,他轻叹:“无厌这个名字是我取的,为了警示自己,一定要学会抉择和放弃。”
如果真是要扫平天人,他就该在任青崖对自己毫无怀疑的时候把对方纳入掌控之中,可是那时候的他,舍不得这样对待自己的主角。
他既想结束天人之乱,又想任青崖能够拥有安稳幸福的人生,就像故事里的大团圆结局一样,主角幸福,天下太平,皆大欢喜。
可是,现实中的征战天下哪会是这么容易
他没舍得下手,任青崖舍得,所以,是他输了。
许是直面回忆带来的虚弱,纪陌难得没有挣扎任由仙人抱住自己,夜明君仿佛有一种令人心情平静的魔力,这些话他就算是对苏格也不可能说出口,可只要和夜明君在一起,不自觉地便会向其倾诉,是因为,想要被这个人了解吗?
“夜明君,很多时候我都不知自己该如何对待你。一旦任青崖真正出手,我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所以我告诉自己要时刻哄着你让着你。可是,每次和你在一起,我又很难用理智控制自己的言行……”
有些困扰地回忆起自己最近越发失控的行为,纪陌忽地转过身,身侧仙人已恢复了往日模样,柔和眼眸只凝视着他,仿佛不论他提出任何要求都会答应。
其实他知道,只要自己示弱夜明君就能瞬间忘了脾气,只是,人绝不会和自己养的猫置气,可以把这理解为,现在的夜明君已经不止是把他当作宠物了吗?
想到这一点,过去带来的寒意忽地有些被驱散,既然安抚目的已经达到,纪陌也直起了身子,神色也恢复了冷淡,“仙君,一个时辰差不多到了,准备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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