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令人退避三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桥底下说书的
这全然没诚意的声音当然瞒不过夜明君,对他无奈地眨了眨眼,仙人这便解释道:“百药神农鼎乃农皇象征,他化形的模样也和农皇素日形象一致,是年过六十的老者。”
“辉月,给常相传信,叫他的化身查一查李仙儿身边可曾出现过老年人。”
神农鼎还能化作人形倒是个值得注意的消息,纪陌果断就借此将电灯泡支开,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悄悄牵住了夜明君的手,保持着表面镇定的模样,只道:“仙君,这山上的景色还不错,我们一起逛逛?”
这样明显的约会请求夜明君岂会拒绝,当即就一把抱了上去,看着纪陌乖乖靠在自己怀里完全没挣扎的样子,再想想方才此人对待仙洲的迫人气势,仙人颇觉有趣,这便伸手戳了戳纪陌面颊,只好奇道:“你刚才用刺扎人的样子倒挺凶。”
“胡说什么,我又不是刺猬。”
纪陌对夜明君奇怪的思维差不多已习惯,此时随口回了一句便任由他抚摸自己面颊,只是想起那些仙洲长老的眼神,仍是忍不住轻声道,
“仙君,即便和我在一起你也不需融入凡人生活,怎么高兴便怎么做,莫让旁人欺负了你。”
人世之中两个男子在一起终究被视作异常,在神殿和玉京还好,没人敢对白衣祭司指指点点,一旦出了自己的地盘,终归不了闲言碎语。
纪陌虽不喜夜明君被人议论,但更不愿仙人因此束手束脚,他早已不顾自己声名,只要夜明君能过得高兴就好。
夜明君不论身处何地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纪陌断不能容忍他因为和自己在一起便被人鄙夷,若是仙洲之人始终不识抬举,那他就把这里也变成自己地盘,让所有人闭嘴。
人类的纠葛夜明君尚且无法理解,他并不在意旁人的咒骂或赞扬,反正一切都是过眼云烟,百年后尘归尘土归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虽是如此,他却很喜欢纪陌护着自己的样子,只要看着这样的纪陌便很高兴,此时仙人发现找不到什么言语回应,果断就将吻落在对方的唇上,见纪陌被这样突然的亲密行为惊得一颤,只凑在他耳边轻轻道:“你说的,我可以随性而为。”
“你的学习能力真该用在正经地方。”
虽是如此抱怨着,纪陌却是放软了身子完全靠近了他的怀里,嗅着恋人的气息,这便轻声叹道,
“夜明君,就算你的同类已站在对立面,你也不是独自一人,我会一直陪着你。”
夜明君为何要急着去找神农鼎,纪陌多少能猜到几分,此时对仙人内心的迷茫唯有以陪伴安慰。
这一刻,感应到怀中之人对自己满心的关怀,夜明君忽然就有些明白为何人类总想寻找伴侣,只是多了一人陪伴而已,生活却是和过去截然不同。
这是一种新奇又美好的感觉,羲皇启明珠只体验了一次便为之沉迷,此时亦只能抱紧这个人,发自内心地回应,
“有你就够了,在你身边我便不会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纪陌:虽然夜明君很皮,但是除了我谁敢骂他一句,别怪我下手无情。
辉月:放开我,我不要吃狗粮!
宋乔:淡定,身为神殿的单身狗,你要学会在狗粮海洋中畅游。
辉月(惊恐):不,我需要对象,快给我对象!
咸鱼作者还是日不动万,六千已经是极限了。
第71章
这被用来接待天人的仙山正是过去斐国国教所驻的晴雨山,曾因每月灵气爆发时东边日出西边雨的奇妙景观而闻名于世。
如今那门派已被叶君侯根除,晴雨山灵脉亦是严重受损,阳光雨露再无过去的滋养的作用,便只被仙洲当作入口处的风景装饰,同时也是各门派杂役弟子的住所。
斐国国教曾是这个世界的最强门派,其覆灭后仙洲便以合力将仙山送上云端的三大门派为首,之前负责迎接天人的木旬真君便是隶属于其中的莫语仙阁。
三大门派谁也不愿屈居人下,虽尊李仙儿为帝姬,这仙帝是谁却始终没有定论。这些年仙洲遇事便只召集各门派表决,比起一方豪强,更像是江湖门派的联盟组织。
常辉做事效率极高,纪陌传去消息没多久,便有一童子将仙洲各门派情报递上,只是李仙儿的灵山小筑至今仍无法靠近,常辉的化身也只能画出潜入路线交由纪陌,至于何时前去查探,全由纪陌自己估量。
常辉和纪陌共事三年,很清楚这个晨星祭司只是没有好处就不干活,一旦认真主持事务还是颇为可靠。许是有辉月做对比,常辉对纪陌的办事能力很是放心,将仙洲这方全权交由他处理,自己仍是专注于教授青帝,得空再去神殿转悠一圈吓吓老父亲,和过去相比,悠闲得仿佛正在休假。
而纪陌和常辉化身交换了消息,确定奉朝那方还很安稳,在仙洲便也有了强硬行事的底气。
此时和夜明君在山间漫步,他忽地发现,二人随意聊了一路,话题却始终是仙洲事务和神殿相关之人,作为约会好像一点也不正常,这便心虚地问:“夜明君,每次约会我都在说这些话题,是不是很没情趣?”
完了,约会期间一直聊工作,这简直是注孤生直男的鲜明特征!
但是,谁来告诉他恋人约会除了这些还能谈什么?寄情山水吗?还是努力发掘生活中的萌点笑点?他没写过言情完全不懂套路该怎么办?
惊恐地发现自己身上的注孤生气息并没有因为脱单而消散,反而时不时还有越发浓郁的趋势,纪陌瞬间感受到了来自未来的感情危机,只能忧心忡忡地想,
为什么谈恋爱他都感觉自己需要先写个大纲再做个人设解析,这难道是写手的职业病?
对情爱一道二人都是门外汉,不过夜明君可比纪陌大胆得多,虽然不懂情趣是什么东西,听纪陌语气很是担忧,果断就搂住了他,只笑道:“我以前虽一直在看着人间,却始终不明白人为什么要做出这些事,和你在一起后终于渐渐明白了人的想法,获极大。”
夜明君脾气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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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愿意体谅他人的时候更是世间一等一的善解人意,这样的属性却单身了五千年,归根结底还是由于羲皇启明珠不想和旁人有太多牵扯,就算现世也是如昙花一现,在人间走一趟便悄然离开。所以,现在只是得了个系统做指导,夜明君一主动就和纪陌有了故事。
当然,仙人明明寂寞得很却始终不知道自己想要有人陪伴,就这样令人绝望的情商,纪陌坚信他做不出用甜言蜜语安慰恋人的高端操作,听了这话也就放了心,只怀疑道:“你确定自己理解了人类?”
没有任何感情经验的纪陌全然没发现,对象说没事就立马安心不做任何猜想这样的操作也是属于钢铁直男的范围,若是被宋乔看见只怕得受好几个白眼。
幸运的是,他们两个感情菜鸟凑在一处竟也开发出了自己独特的恋爱方式。此时夜明君也不觉纪陌和自己在一起时只讨论他关注的事物有何不对,反正他感兴趣的东西自己会问,剩下的就权当听作者现场讲故事了。
“理解,但我不会按照你们的思维去做,因为那是人的生存方式,却不是我的。”
夜明君当然知道自己做事和人类很不相同,可是,只有随心生活这一点他不会去改变。
所以,纪陌虽然有时不理解夜明君的思维,但是,只要仙人不是在胡闹,纪陌就不会要求他按自己想法去做事这一点,让夜明君感到非常舒心,因为这是连仙神都不曾给过他的绝对信任。
明明两人每日都在一处,夜明君却觉活得好像比过去还自由一些,所以,每当他认真去看身边的纪陌,便非常庆幸当初做下了尝试爱上人类的冒险决定。
此时也是,见纪陌并未对自己言语有何意见,夜明君笑了笑,只道:“不过,遇见你之后,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我不是羲皇启明珠,或许很难在人类世界生存下来。”
夜明君虽然思维与众不同,但他历来乐于去探究未知领域,纪陌也没想到他会去考虑这种问题,为防这大胆的家伙真去做个实验,果断就劝道:“何必做这些无意义的猜想,普通人家根本养不出你这样的性情。正因如此,夜明君才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贵存在。”
“我喜欢你这样说话!”
他只是如实说出自己所想,却是令夜明君瞬间高兴了起来。见纪陌神色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这话里有什么可兴奋的点,夜明君又凑过去吻了吻青年的唇,只笑道:“很软,很可爱,还让人心里暖乎乎的,有一种摸到了爱的感觉。”
“你还真是……”
纪陌也不知这话到底是在说方才言语还是彼此亲吻时的感觉,对自己永远猜不到什么时候会被亲的事实只能无奈地一笑,正欲回应,忽地就是一阵急促脚步声自远处传来。
无厌观测范围极广,刚感受到动静那方情形便已进入纪陌视野,原来是一群仙洲弟子正在追一只鹿。
那鹿虽已没了修为鹿角也被割断,却能将一众元婴修士甩开距离,看来被捕之前应是修为不低的妖兽。
如今妖洲已覆灭,妖兽在仙洲大抵都是这样的待遇,纪陌并不想多做干涉,确定鹿不是白色的,便只专注于眼前的恋人,轻声道:“夜明君,我也”
然而,世事总是不如人愿,似乎是发现了纪陌存在,那鹿竟是径直就向这方跑了来,他话尚未出口,一群凶狠恶煞的修士便将二人走了许久方才进入的暧昧气氛彻底驱散。
“奶奶的,别让这只死鹿跑了!”
“抓住它,爷爷今天就割了它的腿,让它知道仙洲的厉害!”
这群人到底会不会看气氛?打扰别人谈恋爱会被马踢死的知道吗?
在这样的背景音下,纪陌自然没有心情再和夜明君亲亲我我,正烦躁地想要离开,却发现那鹿正盯着自己。再认真地观察一番,这才认出此鹿竟是任青崖的亲信,曾经的鹿族之王。
鹿族是雪原最先跟随妖王的部族,鹿王过去和纪陌也算相熟,纪陌还记得当初自己被任青崖关入冰牢时也就只有鹿王劝过几句,内心无声地一叹,这便悄然挡住了仙洲修士的去路,只不咸不淡地开口:“各位,请留步。”
纪陌在外皆是晨星祭司的专属打扮,这等异域风格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他并非仙洲之人,那些杂役弟子也知如今晴雨山正在迎接天人,马上就辨出了二人身份。
只是他们到底不曾真正见识过天人的厉害,即便纪陌出面,带头者仍是厉声道:“你们是何人?挡在此地有何目的?”
仙洲三十年不曾同外界交流,不少弟子都还沉浸在修士高人一等的自傲之中,全然不知外界早已换了人间,纪陌对这样的情形也算做过心理准备,此时根本懒得和他们客气,只随意道:“我们在这里谈情说爱,你们却追着只鹿打打杀杀煞风景,你说,我要做什么?”
此话一出不止一众修士呆若木鸡,知道纪陌身份的鹿王更是瞪圆了眼睛一脸惊骇,唯有夜明君从未见过鹿露出如此有趣的神情,这便好奇地打开了山河社稷图留影,颇有回去现世后再发个微博的意思。
夜明君虽是一头如雪白发,面容却是极为俊朗的年轻男子,这样的形容一看便修为不凡,这领头弟子自然不信什么在此地断袖的诡异理由,只当两人想抢妖兽,他不敢招惹夜明君,便对看起来没有修为的纪陌威胁道:“你一个外人也敢在仙洲多管闲事?”
神殿三大白衣祭司中,常辉本体甚少出门,辉月实力强大,只有纪陌没有修为,他被当作软柿子捏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处理这种情况已是非常熟练,现在只是随意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林,面无表情地开口:“看见那片树林了吗?”
此话一出,晨星祭司手上的三道卷轴便落在了树林上方,由夜明君和苏格联手录入的术法混在一处化作冲天烈焰染红整个山头,这样的威力莫说元婴修士,炸死几个长老都绰绰有余。
此般声势瞬间震慑得一众修士不敢言语,纪陌却还是那副平淡模样,只对他们点了点头,“没错,我敢。”
“打……打扰了!”
用事实说话永远效果拔群,一众杂役弟子哪还敢再和他抢东西,瞬间就各自散去。
纪陌没有和他们计较的意思,只是用无厌扫视着老鹿背上的鞭伤和脖颈上的放血刀痕,他写书时便对鹿的用处做过研究,心里隐隐猜出它这些时日的遭遇,不由轻叹道:“鹿王,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会。”
鹿王是最先试图营救任青崖的妖族,落入仙洲人手中已有一些时日,今日本是试着拼死一搏,却没想到会遇上纪陌还为他所救,内心情绪也是十分复杂,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夜明君,想起纪陌方才言语,仍忍不住问:“太上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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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叫我。”
这个久违的称呼入耳,纪陌方才想起昔日他在妖洲的身份是任青崖的父亲,所以这些妖族都以太上皇称呼他,当初年轻还不觉有什么,如今一听简直就像是中二黑历史被人翻了出来,只觉莫名羞耻。
唉,他少年时到底是个什么品位,怎么每个称号都这么诡异?
纪陌内心的羞耻感鹿王自然无从得知,只当他是不肯再和妖洲扯上关系,它历来老实,也没法忽视过去向此人求助,不禁就又没了言语。
他们一人一鹿都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倒是夜明君颇具兴致地眨了眨眼,放在纪陌腰上的手又捏了捏,
他抱着妖洲的太上皇?这样一说突然感觉很厉害的样子!那他如果在白鹿面前亲纪陌,岂不就是当着妖王的面强吻太上皇?这种剧情只在小说里看见过,好像很刺激,想试试看!
仙人被角色扮演激起的大胆想法纪陌尚且无法察觉,被他一捏倒是回过神来,又看了看鹿王,言语间也有些不是滋味,“既然你都落得如此境地,看来妖洲是真的完了。”
妖洲是纪陌和任青崖一同建立的势力,他虽不愿再去回想过去为了一统妖兽每日的弹竭虑,真的看见它毁灭终究难有几分唏嘘。
似乎是被他的语气牵起了情绪,鹿王的语气立刻悲愤了起来,
“王被仙洲抓住后,狼族熊族叛变,我们试图救出王却被李仙儿尽数捕获。他们挖去了所有强大妖兽的内丹,母兽和幼崽都被当作牲畜圈养了起来。其它妖王大都被仙洲长老剥皮烹食,之所以留着我一条命,只是因为鹿妖的角都是极品灵药又可再生,想要再割几次罢了。”
修士晋级离不开天材地宝,如今世上灵气旺盛之地都被天人占领,仙洲得了这个机会又岂能放过,自然是恨不得榨干妖洲的每一分油水。
听着鹿王叙述这些时日妖兽的遭遇,纪陌只是慢慢抚摸着它的皮毛,这样的触感令他有些回忆起了过去白鹿的手感,沉默许久,终是淡淡问:“鹿王,你知道妖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鹿王的神情很茫然,纪陌又问:“那你又知道仙洲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因为你们做得太绝了。”
淡淡说出这样的答案,纪陌并没有指望鹿王能够回答自己,只是用平静的语气继续阐述事实,像是正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透过它和另一只鹿说话,
“昔日修真门派指使斐国狩猎天人,宁可错杀三千不肯放过一个,只要有这一段历史在,没有一个天人会相信修士。如今天人才是世上的最高武力,可仙洲从一开始就是所有天人之敌,这样的势力能活到今天,不过是因为天人忙着争天下,还没抽出空来认真对付他们罢了。”
不论哪个天人获胜,最后仙洲都会被灭,这就是纪陌对仙洲之人完全懒得客气的理由,此时他看着鹿王越发疑惑的神情,无奈地一笑,“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说这些?”
“同样的话,任青崖登上妖王之位的时候我就对他说过。我告诉他,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根除对手,那就别做得太狠,赶走妖洲土地上的居民便可,不要让妖兽骚扰其它人类城市,以神魔二洲借此来袭。那一次他听了我的意见,可他一点也没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所以,一旦不听话了,下手依然狠辣无情,连半分退路也没留给我。”
再提起过去之事,纪陌如今的情绪也难再有波动,他记得正因如此,任青崖手下的妖王对自己颇有微词。
常辉那样擅长伪装的人在妖洲都被排斥,更别提过去的纪陌。那时他正值年轻气盛的时期,一旦认为什么是对的就一定要坚持,加上妖王对他言听计从,妖兽们早已不满。
纪陌身上没有半分妖气,妖族从未把他当作同类,只怕还暗中视他为妖王的绊脚石。现在想想,任青崖会怀疑他的身份,应当少不了这些手下的挑拨。
没有妖相信人会真心为它们考虑,正如任青崖不相信神明对他并没有利用之心,纪陌虽是为妖洲尽心力,最终会为他说话的也只有一个鹿王而已。而且就算是鹿王,大概也不是顾着他的好,只是想着任青崖很喜欢这个父亲,不想让自己看重的妖王后悔。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尚且如此,更别提只要沾到人类气息连自己幼崽都能狠心咬杀的妖兽,到底是当年的他太过天真了。
“你们入侵时放任妖兽以百姓为食,为了攻城不惜散发瘟疫令神魔二洲民不聊生,奉朝与妖洲早已成为死敌。任青崖与我反目时更是绝情,生生废了我元婴期的修为,以无冬剑永久夺去了我的眼睛……即使这并非是全部妖族的过错,后果却要由整个妖洲一同承担。”
“如今,于公,我是奉朝的晨星祭司绝不能放过妖王;于私,这双眼睛不许我救他。从妖洲入侵时我便在想,我为了拯救天下而创造出的圣兽,怎么会变成这样?”
提起此事纪陌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想,在鹿王面前说完了也好,这样就没必要和另一只鹿再说一次。
纪陌知道自己在任青崖面前未必还能保持镇定,都这么大人了,吵来吵去地翻旧账多难看,要是那怼人特疼的坑爹儿子再说几句伤人的话,说不定他还能被气哭,真是想想都觉胸闷,还是少说些话为好。
鹿王是个厚道的老妖,本身也是与世无争的性子,所以过去最被任青崖器重。它根本无法理清这两位之间的纠葛,只是看着如今神色冷漠喜怒不形于色的纪陌,想起最初少年和白鹿互相依偎着睡在鹿群之中,连睡梦中都满脸笑意的模样,终是忍不住苍凉地叹息了一声,“唉……”
纪陌早已明白自己和妖族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他是神殿的晨星祭司,要做的事情不该受感情干扰,发泄完了,便渐渐恢复了平淡情绪,只问:“他在哪里?”
他言语里并未指明是谁,可鹿王瞬间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立刻惊喜地抬头,“李仙儿将昏迷的王带去了她所住的灵山,至今不曾放出。”
鹿这种生物睁大眼睛的样子当真温和无辜,纪陌从不欺负小动物,此时也只淡淡道:“我会破坏仙洲计划将妖王带回玉京,至于如何处置他,全凭青帝和常相安排。”
这原就是常辉布置的任务,其实也只是让妖王从仙洲落进奉朝手里,然而鹿王的神情却很是动容,这就用舌尖轻轻舔舐着纪陌手背,只叹道:“你终究还是疼爱王的。”
“我创造的天人,就算是死也该在我的手上发挥出他的价值,而不是给我的敌人做嫁衣。”
纪陌虽是平淡地说着冷漠的话语,鹿王的欣喜神色却完全没受影响。对这样的情况,他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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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心知多说无用,这便给它指出了逃生之路,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左转第二个厢房是东海龙王的住处,告诉他你是从仙洲逃出来的妖兽,他自会为你疗伤。替我观察这个人,若有异动,即刻回来禀告。”
“遵命。”
纪陌正愁着如何监视天人动静,现在送上门的鹿不用白不用,果断就给喜爱妖兽的龙兮送了去。也不知他是不是当真没有做反派的气质,这鹿王倒是半点没有被利用的意识,这便听话地去了,倒是让纪陌无奈地夜明君叹了叹,
“你看,连个围观群众都坚信我不会对妖王下狠手,他却恨我直到现在。”
没了外人,纪陌终于不再掩饰言语中的愁意,让明白他心情的夜明君不禁立刻把人给抱在怀里,摸了摸冰冷的无厌,仙人轻声问:“你不让我治眼睛,是在等他认错?”
“我不知道,或许是不想将过去之事就此揭过;又或许是因为心里那口气憋了三年,虽然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好处,终究想让它吐出来。”
喃喃回答夜明君的问题,纪陌是活得很清醒的人,现在却也有些摸不清自己的想法。
不再纠缠于过去,他现在却是想起鹿王身上的伤痕,心里明白作为杂役的仙洲弟子大半是没有前途了,这些人对高层修士难有着嫉恨之心,如今得了个失去内丹的妖族强者自是将那些负面情绪全都发泄在了它的身上。
这样的心态,倒是和任青崖幼年遇上的反派极为相似。
想到这里,纪陌便是有些消沉地握住了夜明君的手,“其实《白鹿青崖行》所写的修士世界便是仙洲这样,可是现在看着自己凭空想象的事成为现实,我的内心倒是没有半分欣喜。”
纪陌近日心情都不错,如今骤然低沉更令夜明君心疼,只能轻轻抚摸着青年头发安慰道:“因为你并不是抱着喜欢的心情去书写这样的事。”
“是啊,可是我想要反对的东西都成了真,喜欢的却没有。”
有些落寞地感叹一句,纪陌没有继续消沉下去,稍稍估量了一番当前情势,这便对夜明君说起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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