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郭络罗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残阳落暖
“也是,到时候咱们再给她好好看看就是了。”婉昭抱着手炉,身子一歪靠暖炕上,“姐姐这儿真暖和,舒服得我都不想走了。”
“你这小妮子,我是因为有孕嬷嬷担心冷着才故意把炭盆烧得这样暖,你宫里难道就没有吗?”宜妃手中也是捧着一个景泰蓝手炉,身上石榴红遍地金对襟坎肩滚一圈白狐皮子,“今儿留下来跟我一起用膳吧,左右几个孩子肯定玩得高兴不愿分开了。”
“好啊,”婉昭来兴致了,“今天天气这么冷,适合吃热锅了。让人炖鸡汤做汤底,放些山药枸杞还有红枣一起炖,是鲜美了。”
“一说到吃你就来劲,好你没有吃成个小胖子,不然圆滚滚哪里像是人家额娘。”宜妃宠溺地笑道,吩咐了沐心下去操办。婉昭脸嫩,这两年才消瘦了一点,显出满洲女子特有妩媚来。
“这宫里日子一成不变,我只能琢磨些吃了。”婉昭毫不掩饰自己是吃货本质,美目一转便看到了宜妃换上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绣屏风,“这屏风真好看,内务府人晋上来东西还不错。我那儿也有一架黄花梨绣大朵簇锦团花芍药屏风,看上去漂亮得很。”
“不就一家屏风而已,也值得你称赞了?”宜妃哼笑道,“听说王常那儿有一架四开沉香木雕四季如意屏风,还是皇贵妃让人给赏。”
婉昭有些诧异,这沉香木虽不及紫檀木好,但也是难得可贵东西,皇贵妃说赏就赏,倒真是一点也不心疼。不过想想也是,这王常如今身娇肉贵,往后无论诞下皇子还是皇女都得交由皇贵妃抚养,皇贵妃意些也无可厚非。
“姐姐也知道皇贵妃意是什么,王常就住她那儿呢 。再者她还是管着宫务,能不大方些吗?”婉昭笑道,“反正人家宫里多是金丝楠木缂丝屏风,哪里会意一架沉香木做?”
宜妃被这话逗乐了:“你这张嘴就是不饶人。不过皇上虽说了王常这时候份例一切按贵人份例供给,但皇贵妃这样堂而皇之地给她送了一架沉香木屏风,只怕宫里又有人要不高兴了。”
“那也是她们事儿,咱们姐妹俩好生看戏就是了。”
皇贵妃确实想着王常肚子里孩子。自打她得知自己没有怀上以后虽然伤心了几天,但也金珠劝慰下慢慢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惦记着再抱养一个孩子了。从前四阿哥被抱还给德嫔了,自己六阿哥身子也总不见好,她还记着自己六阿哥还是四阿哥福气带来,这回也是时候借一借其他孩子气运,看能不能再怀上一胎了。
不过太皇太后倒是有别心思,她思量了许久,总觉得这样很是不妥,便让人传了康熙过来,见康熙脸上似乎憔悴了一点,便忙道:“你是怎么回事,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可是身边人伺候得不周到?”说罢,犀利眼神直直刺向跟康熙身后李德全。
“不是,只不过这两天忙着政务,没心思多用膳而已。”康熙笑道,“老祖宗叫孙儿可是有事?”
“想如今到年了,想让几个皇子皇女到慈宁宫来让哀家看看罢了。哀家也老了,看到皇家开枝散叶觉得心里特别高兴,总算无愧于太祖爷了。”太皇太后很是迂回,并没有直接说王常事儿,“只是我心心念念着,发现皇帝子嗣还是少了些。”
“贵妃、宜妃跟王常不是都有孕身么,老祖宗怕什么呢?”康熙倒是觉得今年是个好年,后宫喜事连连,“等她们诞下皇子,又是一件乐事了。”
“皇上想得好,但孩子是不是阿哥还是未知数呢。”太皇太后也不说“能不能生下来”话了,就怕不吉利,“当初我给太祖爷生了三女一子,三个女儿抚蒙远嫁,淑哲早夭,雅图跟阿图都没能留下子嗣。眼看着她们就这样一个人住公主府里,哀家心里有多难过。”
听着太皇太后开始回忆当初,康熙只能劝道:“老祖宗别想太多了,眼下享受儿孙福不是挺好吗?”心里却想着是时候叫几个长大皇子皇女来承欢膝下,别让太皇太后觉得寂寞了。
“哀家老了,却没有老糊涂。虽说是享着儿孙福,可宫里阿哥到了岁数都是要去上学,哪里会经常来哀家这儿?年纪小哀家就不忍心让他们夏天顶着太阳冬天顶着寒风过来。”太皇太后感叹道,“这慈宁宫虽然华丽宽敞,可是总是太冷清了些。”
“老祖宗……”康熙与太皇太后感情好,可以说他是太皇太后一手教养成长,见太皇太后这样落寞,康熙干脆道,“等着贵妃生下孩子,孙儿便把他交予老祖宗养着可好?只是要劳累老祖宗了。”
“有乳母跟嬷嬷看着,这不算劳累。”太皇太后见康熙主动开口了,便道,“只是贵妃身后是钮祜禄家,如果哀家养了他们家女儿所出孩子,只怕他们会得意了。”太皇太后后宫也是知道钮祜禄家事儿,“倒是王常孩子……”
康熙瞬间明白了太皇太后意思。虽然暂且不知贵妃肚子里是男是女,但一旦交由太皇太后抚养,那无论男女都是无上光荣。钮祜禄家荣宠太盛也不是好事,便道:“孙儿知道了。等王常肚子里孩子出生,孙儿会将他交由老祖宗抚育。”
太皇太后沉稳地点了点头。
祖孙俩商量事情并没有宣扬出去,倒是太皇太后命人给三位孕妇都送去了上好药材养身,让向来不怎么得太皇太后青睐王常异常惊喜,加精心养护自己胎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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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郭络罗氏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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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复宠、早夭与生
“你是说,皇上今儿翻了卫常牌子?”皇贵妃听了敬事房人传信时也有些愣神。卫常自从生下早夭皇女后就一直失宠,怎突然间就又得宠了么?她面不改色地起注上盖了章,“皇上怎么就想起卫常来呢?”
“奴才也不知道,听说是御花园时候遇见卫常祈福了。”小太监得了金珠塞来装有碎银荷包,掂了掂后笑道。
“知道了,下去吧。”皇贵妃雍容华贵笑了笑,等着小太监走了以后,才吩咐珍珠道,“去查一下,是不是那个卫常窥视帝踪,故意博得皇上垂怜。她一个没有世家力量支持女人,怎么会突然走出失宠困境?莫不是有人背后给她出谋划策?”
“奴婢现就去办。”
皇贵妃有权力过问后宫事情,所以派人去查一查也是无可厚非。卫常一个失宠了两年人,突然东山再起再次加入竞争行列中,这是十分稀奇。就算她再青春靓丽,比得过进宫那三位吗?
“奴婢查过了,原来每月这一天卫常都会去御花园放荷花灯祈福,今日是凑巧让皇上看见了。”珍珠很就回来回禀道,“奴婢问过御花园打扫太监跟花房奴才们,他们都说这是真。”
“这么说来,卫常今日也只是凑巧遇见皇上咯?”皇贵妃搁下手中账本,说道。如果真是偶遇那倒不大值得放心上;若是卫常刻意为之,那这个女人心机就太深了。一个人能一如既往这么寒冷日子去御花园祈福,有恒心也有毅力。这样女人恐怖了,因为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以这样恒心与毅力对付你。
“也罢,你让人好生看着她一举一动就是了。”皇贵妃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吩咐道。卫常是辛者库婢女出身,她身边没有陪嫁宫女,主要伺候她人都是皇贵妃让内务府安排,安排一个小钉子到卫常身边也属正常。当然,她不会像敬嫔跟安嫔那样蠢做得如此明显,那些主位跟得宠贵人们她是不会插手。
“奴婢知道。”
其他人得知这个消息后也都很吃惊,暗自想这卫氏是不是耍了什么计谋才会又横空出世,每每见到她都冷嘲热讽,很是不把她放眼里。婉昭有时候还真觉得这些女人真是无理取闹,有这个心思嫉妒卫氏,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吸引康熙大爷注意吧。长得没人家好看就算了,还这样心胸狭窄,怪不得康熙大爷不喜欢。
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起来,只是倒春寒日子可不好受。婉昭如今都要着急上火了,胤祒因为嬷嬷疏忽照顾晚上踢开了被子没及时盖上而感染了风寒,小脸烧得红红,她是一颗心都放他身上,便是康熙来看望胤祒她都没心情搭理了。布耶楚克也十分乖巧地靠自己额娘怀里,神情十分严肃。
“回淑嫔娘娘,”林太医给胤祒把过脉后道,“小阿哥烧已经退去,风寒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还有些咳嗽而已。微臣会为八阿哥换一个方子调养,病情很就能根治了。”
婉昭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追问道:“不会留下病根吧?”
“小阿哥身子强壮,此次风寒只是因为不适应温度变化而导致,并不会留下病根。”林太医道,“如果娘娘不放心,微臣可以留下一副病后调理药方。只是微臣觉得小阿哥还小,暂时还是不要服入过多药为好。”
“就按你说吧。”说罢,又让人送了林太医出去。
“额娘,弟弟是要病好了吗?”一直很安静布耶楚克问道。
“是啊,总算好了。”不提也罢,一提起来婉昭眼眶就开始发红。明明昨晚还活蹦乱跳嚷着要去给皇太后请安小儿子,第二天一早去看他时候却见他烧得神志不清。虽然惩戒了不用心服侍胤祒嬷嬷,但那种害怕感觉仍然让婉昭心有余悸。
“额娘不怕,小六陪着你呢。”布耶楚克不懂什么安慰人话,但稚嫩身子靠过来传递温暖却让婉昭很宽心。
“咱们八阿哥都瘦了。”成嫔看着小脸有些凹进去胤祒,怜惜地摸了摸他小脑袋,“可都好了?”
胤祒乖巧地点点头,嚼着奶糖含糊不清地道:“药,苦苦,不好喝。”
“太医都看过了,说是好全了,我才放心下来。”婉昭现也不拘束着胤祒让他别吃那么多零食了,这孩子一病就是几天,期间连清粥都喝不下去,这才熬得小脸都瘦下来,原本就很大眼睛显得格外明显了,看得婉昭一阵心疼。
“唉,这倒春寒日子是该多注意些。听说宫里很多人都病了。”成嫔也是一阵后怕,要不是皇太后让照顾胤祐嬷嬷心力,她还担心胤祐也会染上风寒,“皇贵妃自己也是自顾不暇,六阿哥真回怕是不好了。”
婉昭小小地哼了一声,六阿哥跟胤祒差不多是同时发病,那时候皇贵妃又想着重复当年怀孕时把全太医院人叫走戏码,亏得婉昭气势一上来,也不管珍珠难看脸色直接让陶福寿把林太医跟他徒弟给带来。
“你还气着?”成嫔说道。
“当然气!合着她儿子就是皇上阿哥,我儿子就不是?”说来婉昭就火气上冒,“便是拼着皇上讨厌我可能,我也得这么做。六阿哥是她心肝宝贝,胤祒也是我呢!”
“好了好了,别气了,小心吓坏八阿哥。”成嫔连忙降火。
胤祒眨巴着大眼睛,拿了一块奶糖送到婉昭嘴边,奶声奶气地说:“额娘吃糖”
“乖孩子。”婉昭把糖给吞了进去,笑眯眯地道。
成嫔看着婉昭两母子温馨场面,既羡慕又感叹。她不是不想念胤祐,午夜梦回时候甚至还后悔将胤祐送去皇太后身边。但是为了自己儿子将来,她必须这么做。
六阿哥终没能活下来,倒不是因为风寒问题,而是因为这次风寒将他身体里潜病根诱发出来,肺痈咯血,后药石无用。还不足四岁孩子,养病日子比健康日子还要多,康熙心里也清楚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保不住,但这一天到来时候,还是给他很重打击。只是他是一国君王,这样软弱情绪是不允许表露外,他只能默默乾清宫呆坐了一晚,第二天就又强打起精神来继续处理朝政。
比之康熙内敛难过,皇贵妃就要痛苦许多。当年她怀有双胎是何其风光,只可惜生产时凤死龙生,如今连唯一儿子也去了,她如何不伤心难过?只可惜就算她哭瞎了双眼,也挽不回自己孩子了。
“主子不要哭了,当心自己身子。”金珠哽咽着声音道,“您还年轻,孩子总会有。”
皇贵妃眼角泪珠就从没有停止过,她哑着嗓子道:“胤祚还这么小,那天他还跟我说要多吃饭,养好身体然后好好念,将来好好侍奉他汗阿玛。可这才过去不到一个月,他就走了……”
“要不是淑嫔那日拦着,说不定六阿哥就不会出事了!”珍珠愤然道,“也不看看六阿哥身份多尊贵!”林太医为人低调,太医院也算不上出彩,给人感觉就是医术尚可样子,绝不会说缺了他就让六阿哥好不起来,但这也无碍于珍珠为了转移皇贵妃注意而给婉昭拉仇恨。
金珠倒是狠狠地瞪了珍珠一眼示意她别乱说话,自己劝道:“主子别听珍珠胡说,放宽心要紧。皇上说了,今天下朝后就会来陪着主子了。”
皇贵妃倒是愣愣不说话,也不知有没有把珍珠话记心里。她只是抱着六阿哥从前衣裳,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泪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六阿哥夭折,康熙跟皇贵妃都很伤心,宫里人自然也是夹起尾巴做人,唯恐自己说错一个字而被惩处。婉昭虽然讨厌皇贵妃,但还是为她感到难过,毕竟六阿哥也是她唯一儿子了。只是宜妃预产期将近,康熙却一直不管不问,似乎显得冷情。
“生产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康熙不来,婉昭自然是要陪着自己姐姐。好太皇太后还记得有三个孕妇,早早就派了接生嬷嬷过来。婉昭看了看库里登记好宜妃生产要用东西,不放心地问着。
“都准备好了,淑主子放心。”吴雅嬷嬷恭敬地回禀道。
“你别担心,我又不是没有生产过。”宜妃有些无奈地笑道,“你还有够真是不放心。”
婉昭正想回嘴,却见宜妃微微蹙起了眉,贝齿咬着牙。
“姐姐?”婉昭连忙搁下账本,走过去扶着,“姐姐可是要生了?”说罢又看了看宜妃绸裤,之间粉色裤子慢慢晕开了深色痕迹,便连忙高声喊,“来人,把姐姐送去产房!沐心,赶紧去通知皇上!”
等康熙赶来时候,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婉昭着急地产房前踱来踱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康熙看向她诡异目光。
宜妃此次生产十分顺利,三个时辰后便诞下一个漂亮男婴。婉昭这才松了一口气,还没转过身来就感觉到康熙大爷走到她身前接过孩子一看,满意地点点头。又听到康熙对她说:“先回你永寿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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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郭络罗氏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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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扭转乾坤
婉昭隐隐觉得不妙,还是福身先回去。等到康熙来时候已经挺晚了,婉昭命人做好了夜宵,康熙一来就给他送上去。康熙却是看也不看,直接坐榻上,上下打量婉昭眼神让婉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们都出去,朕有话跟你们主子说。”
婉昭看着身边人一个一个走出去,连木门也关闭了起来,心里不好预感就强了。
康熙原本还是怀着滔天怒火来,可以这一路从承乾宫过来他脑子就清醒了。皇贵妃说淑嫔拘着林太医不让他去救治胤祚,但康熙不相信婉昭是这样人,只是皇贵妃哭着喊着,又让身边珍珠作证,由不得他不多疑。可仔细想想也觉得奇怪,太医院里那么多太医都不能把胤祚治好,难道林太医就行?
越想就越觉得不妥,那个珍珠作证时眼神闪躲,分明就是心虚表现。康熙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表妹迁怒淑嫔而故意让人作假证了。
“皇上?”婉昭见康熙直直地看着她不说话,便小声地开口唤道。
康熙回过神来,让婉昭坐下,才道:“听皇贵妃说你之前跟她发生冲突了?”
婉昭不蠢,肯定皇贵妃康熙耳边说了什么。她真想狠狠甩皇贵妃一巴掌,当初她还同情皇贵妃没了儿子,现看来也是皇贵妃自己活该!不过她还是一脸刚毅地直直地看向康熙,眼里满是倔强跟委屈:“如果是为了林太医事,奴婢倒是要辩解几句!”
“什么意思?”
“当初六阿哥跟胤祒几乎同时发病,皇贵妃又想要把太医院负责妇婴科太医全叫走,奴婢不过是想让皇贵妃留下林太医给胤祒看病而已,可她态度却硬得很。而且皇贵妃身边珍珠还对奴婢冷嘲热讽,明里暗里说胤祒比不得六阿哥尊贵。可秦太医、洪太医跟陆医正医术都被林太医高,奴婢也把他们都让给了皇贵妃。奴婢自问自己没有做错,皇上如果想要责怪,奴婢也不后悔!皇上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一下。”婉昭强忍着泪水,看向康熙目光里却没有妥协。哎哟,演过头咬到舌头了,好疼!
“朕不是怪你,不过是今日皇贵妃一说,朕来问一下罢了。”果然如此!康熙伸手把婉昭扶起来,“别哭了,等胤祒看见了,会说我这个汗阿玛欺负他额娘。皇贵妃丧子魔怔,她话朕不会信。你今儿也累了,好生歇息着吧。”
“谢皇上相信奴婢清白。”哼哼,看我不反咬你一口皇贵妃!婉昭微红着眼笑道:“奴婢让人去通知万琉哈庶妃,让她服侍皇上就寝吧。皇上明日还要早朝呢,切不可劳累了。”
得了康熙允许,婉昭故意红着眼出去吩咐木槿。
虽然此次谈话康熙驱逐了所有近身伺候人,但从殿内隐隐传来说话声以及后来淑嫔出来时红着双眼,无一不指向着淑嫔见罪于皇上被皇上斥责了这个事实。又因为第二天淑嫔借口身子不适没有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于是宫里就隐隐绰绰地有谣言传出说淑嫔失宠。
就当众人幸灾乐祸时候,康熙却出乎意料地发了一道明旨,赏给了淑嫔各种贡品以褒奖她宜妃生产时产生积极作用。这道旨意确实让很多人大吃一惊,尤其是伴随而来,是皇贵妃卧床养病,荣妃、惠妃跟平妃平分宫务消息。
皇贵妃病了倒不出奇,出奇是皇上竟然没去看过她!于是又有人猜度,是不是皇贵妃皇上面前告状诬陷淑嫔却被识破,皇上因为误会了淑嫔而给予她补偿,又把皇贵妃训斥了一顿……总之宫中留言纷纷不曾间断。后来还是太皇太后看不下去,惩戒了几个背后嚼舌根常,这才让后宫安静了点。
不过闹出这样一滩事来,太皇太后对皇贵妃印象就不好了,她体谅皇贵妃没了孩子,却不允许她借着这个名义去构陷嫔妃。珍珠被康熙下令拖去了慎刑司,皇贵妃这才明白过来自己魔怔要把自己害惨了!她不该没头没脑地就把珍珠话记心里,不该一时魔怔跟皇帝表哥告状,如今皇帝表哥怕是觉得她不知好歹迁怒于人了。一来二去,她自己倒是先病过去了。
此事另一个主角婉昭却是什么也不管了,康熙是弥补也好愧疚也罢,她也不去多想。虽然是觉得委屈,但能够扭转回来把局势转向有利于自己这一边,她心里也就舒服多了。不是她心理调节能力好,而是康熙宠对她而言根本可有可无。成嫔、万琉哈庶妃还有布贵人倒是担心得很,隔三岔五地就来陪她聊天说话,让她既感动又有些无奈。
等着宜妃九阿哥满月,婉昭穿着一身绣茜草红紫玉兰玉兰色旗装,踩着撒花蝴蝶缎面花盆鞋,头上戴着双蝶花钿,容光焕发出现了。
宜妃坐月子时候就听说了婉昭疑似被人告黑状事情,要不是沐心跟吴嬷嬷架住,估计她就要不顾身份地冲去承乾宫跟皇贵妃大吵一顿了——敢欺负她妹妹,简直就是找死!可惜她不能这样做,但心中对皇贵妃讨厌已经上升到“就算你我面前我也看你不见”程度,连寒暄这样表面功夫也是懒得做了,这让撑着病体出席皇贵妃脸上有些过不去。
所以婉昭踏进来一瞬间,全场有那么一刻是寂静了。婉昭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恭敬地给皇贵妃行了个礼,又像妃位上四人问了好,才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比起刚刚接受婉昭一礼时有些瑟缩皇贵妃,众人觉得“皇贵妃诬陷淑嫔”猜测是可靠。
“不是说身子不适么?”德嫔凑过来关心地问道。
“只是有两声咳嗽而已,不碍事。”婉昭笑语盈盈地回道,“今儿四阿哥怎么不?”
“那孩子,跟着三阿哥还有五阿哥出去玩了。”德嫔笑道,“我想着他入秋以后就要搬离永和宫去上学了,也不想拘着他。”
也是,四阿哥都虚岁六岁了,也是时候去读了。想到了跟四阿哥同岁布耶楚克,婉昭心里也是不舍,道:“说起来小六也差不多是时候搬去公主所了,我心里也是很不舍得。”虽说皇女不像阿哥那样明令着六岁以后就得搬离,但终归还是要走。
“孩子终归要长大,我心里同样是舍不得,但只要想着只有这样他才能有出息,心里就好受多了。”德嫔倒是想得开,大概是因为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总想着要怎么样才给他好前程。
可是婉昭心里却想着,自己生是个女儿,将来大概也就是抚蒙远嫁命运了。虽然皇家女孩子大多数都是这样结局,而且和亲蒙古公主大多没有什么幸福下场。一想到自己女儿有可能夫妻不和,婉昭就觉得头疼。
不怕,小六还小,慢慢教!婉昭心中小人握拳做加油状,全然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她跟皇贵妃之间徘徊眼神。
宜妃自然不希望婉昭受到什么影响,见她跟德嫔聊得高兴也总算安心。
“所以,你这是恼了皇上了?”等满月礼散了,宜妃才让人把婉昭留下来,劈头盖脸就道,“此事不能怪皇上,要怪就怪那个杀千刀!皇上妖言惑众,活该被皇上冷淡下来!”
“姐姐别气了。”婉昭连忙让人端来一杯茶,“我没有说生皇上气,只是觉得那个女人实是做得太过了而已。”不作死就不会死,真理呀!“她那儿我也不想再理了,她如今是好是坏就随她去吧。我只想好好守着小六跟胤祒,看着他们平平安安就是了。”
宜妃听到这话才真担心起来,自己妹妹似乎真心灰意冷了!她咬着牙掐了婉昭手一把,怒其不争地道:“胡说什么呢!现这时候你应该好好振作,让皇上真正把你搁心里头才是。我估摸着皇上现对你也是有些愧疚,你要把握机会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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