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奋斗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容默
禄康安见她朝着自己滔滔不绝地抱怨了一大通,不但不着急,心里反而轻松了不少。淑妃憋着的这股火,好歹是朝他发出来了,没有对着皇帝一通乱吼,不然事情只会变得更加麻烦。
“淑妃娘娘,您消消气,听奴才说两句话。这一回呀,您实在是多心了。皇上昨儿个见了小皇子,就跟奴才夸淑妃娘娘把这孩子养得好。只是淑妃娘娘这里什么都不缺,赏赐娘娘寻常的金银珠宝,倒是显得俗气了。所以皇上亲自画了图纸,叫内务司打造了一根点翠嵌珠凤凰步摇。只是需要耗些功夫才能做好,皇上打算过几日亲自送给您了。”
淑妃听了这话,心里才舒服一些:“公公此话当真?”
禄康安啧了一声:“我的娘娘诶,您就是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假传圣旨啊!”
“可是,凤凰……”淑妃抿着嘴,浅浅一笑,“那不是皇后娘娘才能用的东西么。”
“正因如此,才显得出娘娘您的尊贵嘛。左右这是御赐的东西,您就是戴了,皇后娘娘也说不着什么的。”
淑妃心里有数,只要皇后还在一天,这带有凤凰式样的首饰,她就是有,也只能在自个儿宫里戴着,不便出去招摇。不过不管怎么说,皇帝能有这个心,实属难得。
禄康安趁机再劝:“皇上赏赐十二皇子东西也好,送人也罢,这都是给十二殿下的体面,也是给娘娘您的体面。娘娘可不要糊涂了,到乾元殿去闹,辜负了陛下的一片心意。”
淑妃叹了口气,疲倦地说:“罢了,是本宫想岔了,给公公添麻烦了。今日的事情,还请公公为本宫保密,在圣上面前就不要提了。”说着看了玉盘一眼。
玉盘会意,连忙请禄康安去花厅喝茶打赏。
禄康安在宫中地位超然,一般的妃嫔打赏的东西,他都不怎么看得上,这几年已经很少了。不过淑妃荷包丰厚,送的东西也巧,禄康安很少拒绝。这一回他就更不能不要,省得淑妃心里不踏实。
禄大总管礼的同时,琼华宫的另一端,裴清殊正和新来的太监福贵面面相觑。
昨天他与裴清殊有过“一背之缘”,不过两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什么话。福贵不是那种油嘴滑舌的太监,看起来人挺老实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从身份上来说,福贵是御前送来的人。年纪比小德子、小悦子他们大上好些,理应要做他这里的管事的。
只是这么个老实性子,能立的起来么?
裴清殊有点替他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裴清殊:家底和队伍都渐渐强大起来了~()/~啦啦啦
ps:每天早上八点更新哦,半夜修文的话不用进来看~
第22章丽嫔
不过,几天之后裴清殊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福贵这个人,老实,忠心,没什么花花肠子,一点都不因为自己是乾元殿出身的而自傲。对待裴清殊毕恭毕敬,对手底下的小太监大多很宽容。但要是谁犯了什么错,他也绝不姑息。只不过福贵性子好,不会亲自处罚手下人,大多是报与孙妈妈和玉栏玉岫两个,和她们商量着处置。
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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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私底下和裴清殊说,乾元殿送来这人看似是机缘巧合,实则禄公公,或者说皇帝没少用心。裴清殊年纪还太小,要是送来个嚣张跋扈的,恐怕压制不住,福贵这样的反倒最好。体面,得用,又拿捏得住。
对于这个从御前来的太监,琼华宫里的人大多是敬着他几分的。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淑妃,另一个就是丽嫔。
淑妃看他不顺眼,是因为她惯来不爱用大太监,又觉得皇帝送了个人来别有他意。那天她虽被禄康安劝住了,但心里头总归是有个疙瘩在。这些天她看到福贵,只当做没这么个人,照旧还是把玉栏当做裴清殊房里头管事的。
丽嫔不喜欢福贵,倒不是因为不喜欢福贵这个人。而是自福贵来到琼华宫那天之后,丽嫔走哪儿都要听人说上几句羡慕淑妃的话,说她现在儿女双全,两个孩子又都讨皇帝喜欢。只要一见到福贵,丽嫔就想起了那日在院子里头,淑妃对她的羞辱……
她现在真是恨死淑妃了,当初明明说好要帮她得宠,和定妃抗衡。可是没过多久,就把她当成一枚弃子,不仅不帮她出谋划策,现在连私房话都不和她说了。害得她在宫中孤立无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丽嫔不像同住一宫的信贵人,膝下好歹还有个公主。虽不得宠,但日子也有个盼头。她倒好,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一点光亮都没有。走到哪里,都觉得抬不起头。
丽嫔其实对淑妃积怨已久,早就想给她点颜色瞧瞧了。可淑妃是琼华宫的主位娘娘,脾气又爆,丽嫔就算心里头气她气到了极点,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整治到淑妃。
要说下毒吧,以她现在的能力,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连毒药都弄不到手。要说陷害吧……丽嫔又怕闹得太大,会牵连到整个琼华宫,说不定到时候连她自己也会被牵连进去。
思来想去,丽嫔只想到一个蠢招淑妃不是用小厨房么?趁着没人的时候,她可以让人往淑妃的饭菜里吐口水。就算淑妃不知道,恶心恶心她也好。
结果丽嫔的丫头才在小厨房门口多看了两眼,就被小厨房的大师傅抡着大勺赶走了。
一计不成,丽嫔又把目光转移到了裴清殊的身上。
“十二皇子不是淑妃的心头肉么?”跳耀的烛火旁,丽嫔的脸颊一半在明,一半落在阴影里,显得有些扭曲:“我就让她尝尝心头割肉的滋味。”
丽嫔的贴身宫女小红听了,不由心惊道:“娘娘,您想对十二殿下做什么?您可别干什么傻事呀!毕竟那可是皇嗣!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有可能会掉脑袋的……”
“怕什么,你放心,我还没那么傻,不过是吓唬吓唬他罢了。”丽嫔冷哼一声,扯着手中的帕子怨毒地说:“宫里人都说我不如那个俪妃,说我只得了她三分美貌,不然也不会被皇上冷落至此,真是气死我也!每次看到十二皇子那张脸,都叫我想起那个阴魂不散的俪妃!”
小红见丽嫔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吓得不敢再说话了,生怕丽嫔把对别人的怨气撒在自己身上。
尽管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此时此刻,裴清殊却是对丽嫔的计划一无所知。
自打四皇子开始教他认字写字之后,裴清殊的生活顿时变得忙碌起来。识字对他来说当然没什么困难,但写大字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裴清殊经常写着写着,就觉得手腕酸痛,脖子痛后背痛,浑身都痛,必须站起来活动一会儿。就算是这样,也只是将将能把四皇子布置的作业完成。
淑妃看他闷在屋子里头不出来,就过来看他。见他那么大点儿一个人,就这样用功,淑妃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刚开始她还劝裴清殊别那么累了,又没有正式开蒙,糊弄糊弄得了。裴清殊不肯,说四皇兄每三日都雷打不动地过来。要是他作业完成的不好,四皇兄会不高兴的。
淑妃听了就说:“怕什么,你四皇兄还能吃人不成!回头母妃就找荣贵妃说去,让她给四皇子提个醒儿,别再对你这么严格了。”
裴清殊连忙将她拉住:“别,母妃,您千万别这样做,四皇兄会对我很失望的。”
“你又不是他儿子,他失望个什么劲。”淑妃急糊涂了,自个儿都不知道自个儿刚才胡乱说了些什么,“总之,你身子底子不好,这样下去是会吃不消的。你答应母妃,以后每写一炷香的时间,就出去活动一会儿,不能连续在屋里坐太久,听到了没有?”
裴清殊觉得淑妃有点唠叨,但他知道淑妃也是为了他好,于是只能点头。
“还有,”淑妃看向在旁边伺候笔墨的小德子和小悦子,“你们两个,给本宫听好了。十二殿下要是学的忘了时间,你们两个必须及时提醒殿下休息。要是十二殿下累着了,生了病,本宫拿你们是问!”
淑妃只有对着裴清殊的时候是和颜悦色的,其他时间里,对小德子、小悦子这样没什么地位的小宫人都没什么好脸子。
两个小太监听了,连忙磕头答应,向淑妃保证。
“天黑之后,就不要再看字了。你年纪小,仔细伤了眼睛。”淑妃一条又一条地补充着,“用完晚膳,就在琼华宫后院儿里转一转,散散步。多走一走,对身体好。本宫要是得空,就陪你一起走。”
淑妃说话的时候,裴清殊就不停歇地点着头。等淑妃说完了,他的头还在习惯性地点着。
淑妃被他逗乐了,好气又好笑地伸出食指,在他额头上一推:“你个小鬼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真是叫人操碎了心。”
裴清殊仰起头,朝她咧嘴一笑。
第二天傍晚,裴清殊刚要去正殿和淑妃一起用膳,就见玉栏微红着脸过来,向他传话:“殿下不必去正殿了,今儿个您就在咱们屋里用吧。”
裴清殊随口问了两句:“怎么了?母妃呢?”
玉栏搪塞道:“淑妃娘娘有事儿。”
裴清殊的脑海中已经隐约有了一个猜测了,但他还是问道:“什么事呀?”
玉栏看了玉岫一眼,吞吞吐吐地说:“就是……就是去乾元殿伴驾了。”
“伴驾?那母妃什么时候回来啊?”
“娘娘今晚不回来了。”玉岫见玉栏的舌头跟打了结似的,干脆帮她说了:“娘娘今晚怕是要侍寝呢。”
“侍寝?”裴清殊坏心眼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侍寝是什么意思?”
玉栏闻言,狠狠地瞪了玉岫一眼:“叫你多嘴,你来解释吧!”
说着转过身就跑了。
玉岫尴尬地看了一脸好奇的裴清殊一眼:“殿下您不饿么?奴婢这就去传膳”说着也一溜烟地逃了出去。
裴清殊转过头,看看旁边的小德子问:“你知道么?”
小德子倒是知道侍寝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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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不知道殿下还这么小,自己给他解释的话合不合适。要是说错了话,回头被淑妃娘娘追究起来可就惨了。
于是他只好扯谎:“奴才,奴才也不甚清楚,只是大概晓得,是娘娘要陪皇上就寝吧。”
“哦,这样”裴清殊学着小孩子的口气说:“父皇可真是丢丢,这么大人了还要母妃陪着才能睡觉。”
“不是这样的!”小德子怕裴清殊误会了,回头出去乱讲,赶忙替皇帝开脱起来,“这侍寝……不光是睡觉这么简单。”
“那还要干什么?”
小德子想了想,决定把这口大锅推出去:“那奴才就不清楚了,回头您问问别人吧。”
“哦,好”裴清殊站起来,顺手整理了一下桌子上散乱的宫纸,“明天四皇兄来,我问问他去。”
“噗”一想到那画面,小德子没忍住,笑喷了。
裴清殊也憋着笑从书房出来,净了手,吃了饭,然后按照淑妃的指示,去琼华宫的后花园散步。
皇宫里的御花园虽大,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随便去的。所以从人性角度考虑,东西十二宫中,每个后妃居住的寝宫,都配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后花园。花园里头至少配备一个亭子,一座小假山。
淑妃早就明令禁止过,不许裴清殊爬山,更不许他爬树。所以裴清殊只能绕着院子打转,没什么可玩的。
要是白天的话好点,他还可以组织小宫女和小太监们一起玩丢沙包的游戏。这些下人们都极有眼色,从来都不让裴清殊输得难看,但也不让他赢得特别明显。所以每次打完沙包,裴清殊都觉得心情特别好。
闲来无事,散步的时候,裴清殊就和身边的近侍聊聊家常,顺便调查调查他们的户口,了解一下他们的底细。孙妈妈和玉栏玉岫就不用多说了,他们几个朝夕相处,裴清殊对她们已经很了解了。今天他的主要了解对象,是布菜很合他心意的小德子。裴清殊很好奇,小德子这一身会看人眼色的本领是怎么练出来的,便问了他一些过去的事情。
小德子刚说完他五年前是怎么进宫的,就听玉栏在旁道:“殿下,前面有人过来了呢。”
不等裴清殊开口问来人是谁,就听在前头提着灯笼的小悦子说:“好像是丽嫔娘娘……奇怪,她怎么就一个人?”
第23章疯狂
听说是丽嫔之后,裴清殊有点尴尬地说:“既然丽嫔娘娘来了,我们还是走吧。”
裴清殊知道,从他到琼华宫的第一天开始,丽嫔就不怎么喜欢他。所以裴清殊一直尽量避和丽嫔的直接接触,平日里能避开就避开。
可是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单独撞上。
玉栏犹豫地看着他:“殿下,咱们都瞧见她了,不打个招呼好么?”
按照规矩,皇子遇到贵嫔位以下的妃嫔,只要行颔首礼就好。不过裴清殊觉得,他和丽嫔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还是不要那么死板地恪守规矩了:“黑灯瞎火的,就当是个宫人,没看清吧。”
说完就要回去。
谁知就这么说话间的功夫,丽嫔已经提着宫灯,摇摇晃晃地来到了裴清殊跟前不远处。这会儿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裴清殊没办法再无视她,只得硬着头皮问候了一声:“丽娘娘安好。”
丽嫔像是喝醉了,左手提着一盏灯笼,右手竟然握着一个白玉酒壶。裴清殊的问候,她就像是没听到似的,只是笑着仰起头,往嘴里倒酒。
裴清殊微微皱起眉头,看了玉栏一眼。玉栏连忙站出来,扶住了丽嫔:“丽娘娘醉了,让奴婢送您回去吧。”
“放开!本宫没醉!”
玉栏眼中露出一丝无奈还说没醉呢?丽嫔又不是一宫主位,哪里有资格自称“本宫”?
像是读懂了玉栏眼中的深意一样,丽嫔突然恶狠狠地盯着她说:“看、看什么看!要不是有人出尔反尔,不肯帮我,我早就能够当上贵嫔,甚至把定妃那个贱人从妃位上挤下来了!”
“丽嫔娘娘慎言。”玉栏知道这会儿丽嫔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能在象征性地说了一句之后,给小德子使了个眼色。
小德子会意,两人一同上前,试图制住丽嫔,把她扶回房里去。
谁知就在这时,丽嫔突然疯了似的挣扎起来。她先是将手中的酒壶打翻在地,再是将那纸糊的灯笼狠狠一甩。火苗瞬间吞噬了宫纸,在裴清殊脚下开出一朵艳丽的花儿。
裴清殊向来怕火,冷不丁看到一个红不隆冬发着光亮的东西朝自己掷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双腿发软,踉跄着退后了几步。好在小悦子反应快,见状连忙把手里的灯笼一丢,冲过去扶裴清殊,这才没叫裴清殊摔着。饶是如此,裴清殊还是受了不小的惊吓,扭到了脚,衣摆处还烧破了一小块。
几人都吓傻了,没想到丽嫔竟会突然做出如此疯狂之举。今夜淑妃不在,他们连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有……此时也不知拿丽嫔如何是好。
到底是玉栏年纪大些,先回过神来,忙叫小德子去喊人。
丽嫔也像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一样,面如纸色地盯了一会儿那两个烧在一起的灯笼之后,她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转过身就要跑。
玉栏气坏了,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胆子,冲上去拦住丽嫔:“丽嫔娘娘的酒醒了?”
丽嫔愣了愣,赶紧摇晃着身体,试图甩开玉栏:“谁、谁说本宫醉了?我没醉……我没醉!”
“甭管您醉没醉,丽嫔娘娘伤到了我们殿下,甭想就这么走了!”
“放肆!”丽嫔借着酒劲,一个耳光打到玉栏脸上,“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婢女而已,竟然敢拦本宫的路!”
玉栏被她打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却因为丽嫔的身份压制而不能还手,只能死死地挡在丽嫔前面,不让她走。
小德子带着福贵他们赶过来的时候,玉栏的脸上已经印了好几个红手印。
裴清殊刚才崴了脚,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着干着急。一见福贵来了,如见救星一般,忙道:“丽嫔疯了,快把她拿下!”
福贵个子高,力气大,制服区区一个丽嫔,简直易如反掌。
丽嫔风光的时候虽然早已不在,可她什么时候被一个奴才这样扣着肩,当犯人一样地押起来过?她气得面目扭曲,破口大骂,话越说越难听。
要是淑妃人在这里,早就让人把她的嘴堵上了。可淑妃今夜偏偏去了乾元殿侍寝。现在琼华宫里,只剩下一个胆小怕事的信贵人,还是个比丽嫔位份低的,指望她做主是不可能的了。
裴清殊想了想,对身旁的玉岫和孙妈妈低声吩咐了几句话。两人点点头,各自依言行事。
玉岫赶紧去取了宫牌,趁着宫禁的时间还没到,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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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宫请荣贵妃过来帮忙。
孙妈妈则指挥两个小宫女,先把受伤的玉栏扶下去上药,再让几个小太监和福贵一起,把丽嫔绑了,押去琼华宫正殿,等荣贵妃过来发落。
丽嫔见他们要绑自己,挣扎得更厉害了。
见自己怎么挣都挣不脱之后,丽嫔竟向泼妇一样,对着一个孩子破口大骂:“裴清殊!我好歹也是你父皇的妃子,是你的长辈,你凭什么让人绑我!”
裴清殊刚刚趴到孙妈妈背上,正准备回去修整一下。听到这话,他权当没听见。和丽嫔这种疯女人,他没什么好讲的。
结果丽嫔见他不理人,就更加生气了:“你,你有什么可狂的!宫里人谁不知道,当年俪妃进宫不到十个月就生下了你,还不知道是跟谁生的野杂种呢,还真把自己当龙子皇孙了!我呸!”
裴清殊听她提起当年的事情,不由眉头微皱。
他刚想下令让人堵住丽嫔的嘴,就见福贵已经先他一步,用手死死地捂住了丽嫔的嘴巴。
不愧是乾元殿来的人,这魄力就是不一样。
很多时候,做奴才的不能自作主张,不能越雷池一步。可有的时候,为了维护自家主子的利益,他们不得不逾越。
这,就需要做下人的自己权衡利弊了。显然,福贵的这个度拿捏得极好。
裴清殊放下心来,让孙妈妈把他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呀!哥儿的脚脖子都肿了。”孙妈妈回屋一看,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就要打发小悦子去传太医。
裴清殊自己倒觉得没那么严重,想着只要擦点药,过两天就能好了。不过孙妈妈不放心,硬是要请。裴清殊想了想,闹大了固然麻烦,不过回头处置起丽嫔来,也更名正言顺,便由着孙妈妈和小悦子他们去了。
荣贵妃和薛太医几乎是前后脚到的。荣贵妃来的稍微要早一些,到了琼华宫之后,她没有直奔正殿,而是先来看望裴清殊。见他没有大碍,才稍稍松了口气,去正殿见丽嫔。
临出门之前,她握住裴清殊的手说:“殊儿你放心,你只管好生养着,这件事情就交给本宫,本宫定饶不了那个丽嫔。”
裴清殊点点头,心中稍定。
荣贵妃来到正殿之时,丽嫔还没有放弃挣扎。就算被堵住了嘴,还是不停地发出唔唔的声音,扭动着身体。
荣贵妃在主位上落座之后,优哉游哉地说:“让她说话。”
福贵闻言,便把堵在丽嫔嘴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丽嫔跟条恶狗一样,在福贵取出布巾的瞬间,恶狠狠地想要咬他。可惜福贵闪得快,丽嫔除了上牙咬下牙,差点把自己一口牙齿咬碎之外,什么都没咬着。
“哟,丽嫔该不会是害了什么不干净的病吧,怎么瞧着竟跟疯了一样?”荣贵妃淡淡地问:“她的宫女呢?”
“都在这儿了。”玉栏因着还要作证,回屋擦了点药,就又赶了过来。
荣贵妃微一颔首,让玉栏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一遍。
玉栏说完之后,荣贵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丽嫔大着舌头,无赖般大声喊道:“她、她胡说!”
丽嫔的宫女小红也赶紧站出来说:“启禀贵妃娘娘,我家主子她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晚上多喝了几杯,奴婢怎么劝都劝不住。奴婢也没想到,一转身的功夫,她就拿着酒壶从屋里跑出来了。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还请贵妃娘娘大人有大量,宽恕我家主子的酒后失态之举。丽主子她、她也不是有心的啊!”
“酒后失态?”荣贵妃冷笑一声,寒声道:“说的倒是轻巧。她手里又是酒,又是火的,谁知道她是不是有意要烧伤小皇子的呢!这回是十二皇子福大命大,只是衣服上烧了个口子。要是丽嫔再多靠近一步,这火是不是就要烧到十二皇子身上去了?”
“这、这一切都是巧合,都是误会呀……”荣贵妃平日里看着和善,可她严肃起来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吓得小红双腿发软,喉咙打结,说话都不利索了。
可她知道,丽嫔要是倒了大霉,她身为丽嫔的贴身宫女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小红只能硬着头皮,为丽嫔说话:“我家主子她只是喝醉了,她绝不是有意的,请贵妃娘娘明鉴啊!”
荣贵妃理都不理她,只是笑吟吟地看向丽嫔:“丽嫔,你不会以为喝了几口酒,就能把事情全都推到酒上了吧?你是自作聪明呢,还是把别人都当成了傻子呢?”
不等丽嫔再说什么辩解的话,荣贵妃起笑容,面如寒霜地下令:“来人,把她拖到院子里去,用井水浇醒了,再来回本宫的话。”
丽嫔被人拖走之后,荣贵妃让一干人等都先下去候着,屋里只留她从宝慈宫带来的几个心腹。
外人不在,荣贵妃立马露出了疲态,发愁地揉了揉额头。
玉藻连忙上前帮她揉着:“娘娘可是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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