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卫幽/翡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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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外家捧在手心里的至宝,他能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足以证明他的人品。
是以,她微笑着冲唐少谚点了点头,小声道了句“谢谢”,然后飞快地将目光望向楼下。
姜行除了传奇的身世和才华,以及现下陛下铺天盖地的盛宠之外,还有一件令人艳羡的本事,那就是他生得极俊美。
虽说体格不甚强壮,比皇城绝大多数的青年看起来要单薄瘦削一些,但偏偏他脊背挺直,站姿如松,别有风骨。
他的出现,引起了阵阵惊呼,其中不乏女子娇脆的呼喊。
大厅的高台上,戴老板举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都快要七十高龄了,但平素保养得宜,看起来很是年轻,红光满面,神抖擞,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今日畅春楼为姜大人设下斗诗会,既然姜大人到了,这斗诗会便就开始吧!”
俨然姜行代言人的模样。
戴老板很得意自己慧眼如珠,当初在一众来参加无遮大会的清贫书生中看中了姜行,给他提供食宿,以贵宾之礼待之。
如今,姜行深得帝宠,自是不会忘记戴老板的恩惠。
这畅春楼,以后便又多了一个靠山。
姜行冲戴老板轻轻一笑,然后在大厅的圆桌坐下。
那圆桌相当之大,约莫能坐个二三十人也不拥挤,不过,却只摆放了九个座位。
唐少谚顾及穆嫣初来乍到,不晓得这畅春楼的规矩,便小声地对她说,“畅春楼斗诗,第一轮是海试。所谓海试,就是只要踏入了这里的人,人人都有资格答诗。”
他顿了顿,“等会儿,姜大人会随意出一道题,我们所有人都可以将自己作的诗写下来,注明桌号,然后送下去。戴老板会根据诗的优劣选出八首,这些诗的主人便有资格落座圆桌。”
值雨也兴致勃勃要介绍,“第二轮便在这八个优胜者中开始,姜大人出题,这八人作答,由戴老板和姜大人共同评出等次,最好的得八颗星,最次的也有一颗星。”
她接着说,“连试三场,谁得的星星最多,谁就是本次的胜者。”
苕溪也来凑热闹,“最后胜利的人,能向戴老板或者姜大人问一个问题,或者共进一餐。”
穆嫣听了,“原来如此。”
她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到皇城了,想不到皇城的文人墨客们居然还玩出了花样。
这时,苕溪又到处张望,“咦,苏大人和苏大小姐怎么还没来?”
值雨也有些困惑,“今天畅春楼来了这么多人,不就是因为要瞻仰一下苏大小姐的才貌吗?”
穆嫣微微一笑,低声说,“若我是苏大小姐,才不会姗姗来迟,叫你们这些只想着看热闹的人看了去。”
她抬手轻轻指向对面的一间包厢,“若我没猜错的话,苏大小姐应该早就来了,而且就坐在我们对面。”
唐少谚饶有兴味地问道,“哦?表妹何出此言?”
穆嫣嘴角微漾,“表哥,你且看看这二楼那么多个包厢,有哪个像对面那样挂下了垂帘?”
她指着自己和值雨苕溪,“就算是怕闲杂人等看到容貌,我们也有帷帽遮掩,无须将包厢里的珠帘都放下来。”
可苏大小姐不一样,她是今日这场诗会的漩涡中心,若是一早就叫人窥破了真容,那岂不是从一开始就没得安生?
值雨有些不大相信,“那也不一定。若是对面包厢的人嫌吵呢?”
穆嫣笑道,“表妹且看着就是了。”
唐少谚眼中带着欣赏,“若真如表妹所言,苏大小姐就在咱们对面的包厢里,那我们都会答应你一个请求。这样可好?”
值雨苕溪连连点头,“对对,假若嫣儿表姐真那么神,我们两个就答应你一件事,只要我们能做到。”
穆嫣“噗嗤”一笑,并没有将这话当真,“好呀好呀,就这么说定了。”
坐在栏杆前的霍骁没有说话,但他目光微动,好似有什么想法。
这时,大厅里的戴老板亲自敲响了铜锣,他从匣子里拿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题目说道,“今日第一题,远山。”
他将试题四下展示一番,接着说道,“以一炷香为限,在场任何人都可以答题,只要是名列前茅的这八名,就能坐这把椅子。”
躁动的人群立刻就安静下来,不论是二楼包厢里的人,还是一楼大厅中的,都取了随处可见的笔墨纸砚,苦思冥想着该如何作诗。
☆、第72章海试
外面的人在绞尽脑汁拼命构思,包厢内也不乏紧张气氛。
倒不是爱出风头,唐少谚一直就对这些诗会文会十分热衷,这个“远山”的题目又颇对他的胃口,不过思忖片刻,便已胸有成竹,飞速地取过笔墨,如行云流水般写了下来。
值雨苕溪受乃兄影响,也算得上一对小才女,不求能坐到大厅里的大圆桌上,但只为了兴趣,也要认真地想一想了。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穆嫣看了眼略显焦躁的霍骁。
连姐妹花都已经有了思路,可霍二霸王面前摊开的白纸上,却还是点墨未沾。
唐少谚问,“表弟,你有想法了吗?”
霍骁不理人,写了几句,似乎是觉得不好,又匆匆地揉成一团,扔到了一旁。如此往复几次,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可他却愣是没有熬出一个字。
穆嫣轻轻摇了摇头,将自己想的四句诗写了下来。
她的诗才不够好,但“远山”这题却是从前姜行出过的,她只是按着从前的思路写了一遍。
裁判官是姜行,他只要一看到这字,就能认出是她吧?
她倒是并不稀罕能坐下面的八人圆台,也并没有想好要在此刻名扬皇城,可若是能有个机会与姜行面谈一二,她是不会拒绝的。
太久了,从前朝夕相处的伙伴,已经约莫有一年不曾见过,她有太多的话想要问他,也有太多的事想要对他说。
可落款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看了霍骁一眼,许是他落寞的眼神让她动了隐恻之心,鬼使神差,她居然写了霍骁的名字。
回过神来觉得此举或许未必妥当的时候,她的纸早就已经叫唐少谚起来交了上去。
她低低地叫了一声,“糟糕……”
好在,包厢里的几位都心系结果,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懊恼。
姜行看到她的诗,就晓得她在这里,结果她署的却不是自己的名字,姜行一定会以为,是她想让他选择霍骁。
虽然她最初的本念,也是希望可以帮助霍骁一把,但说不定,姜行会有什么误解。
还有这二霸王,也不知道对此事他是怎么想的,乐意或者不乐意,假若他不乐意如此,岂不是又得罪了他一次?
用了些茶点和酒菜,很快戴老板就上来宣布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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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安王世子拔得头筹,唐少谚紧随其后,苏芷若的芳名果然也在上面,还有几位城中有名的文士也在榜上。
戴老板嘿嘿一笑,“现在,这八人的圆桌只剩下最后一席了,大家是不是很想知道,最后花落谁家?”
底下一片汪洋大海般地回答,“想!”
戴老板的脸上露出情绪丰富的表情,卖了个关子后,这才宣布,“恭喜二楼庚字号包厢的霍二公子。”
霍骁满脸震惊地看着请他下楼的两个小二,“我?你确定是叫我下去?”
小二笑着说,“霍二爷,您没有听到我家老板说,最后那个位置属于您!”
另外那个小二跺跺脚,“哎呀,爷,您可别让我们难做,您瞧,其他七位都已经坐定了。大伙儿还都等着下面的比试呢!”
唐少谚用探究的目光看了穆嫣一眼。
穆嫣苦笑了一下,算是默认了。
唐少谚便微笑了一下,拉着霍骁的手臂,“好了,都叫你下去了,就别磨磨蹭蹭的。你不是想要有一个和你的芷若女神并肩齐驱的机会吗?”
他指了指楼下,“这便是了。”
苏芷若的旁边正好空了个座位,这是极好的机会。
霍骁看了那个座位好几眼,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被表哥拉着半推半就地下去了。
他一离开,值雨和苕溪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嫣儿表姐,这是你做的吗?”
“别说不是你啊,刚才分明看到你作了诗,我哥哥从你那里走了纸。”
“对呀对呀,二表哥可是一个字都没写。”
“二表哥自己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呢,他压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嫣儿表姐,你为什么要帮他?”
“废话,一定是觉得二表哥单相思好可怜啦。二表哥刚才,写不出诗来,眼巴巴地望着对面的样子,连我看了都觉得他太惨了。”
“但苏姐姐又不喜欢他,而且就算能坐到苏姐姐身边,也不是靠了他自己的真才实学,又有什么用呢?”
“我说你傻吧?至少也给了二表哥一个机会,让他诚实地面对自己,让他看清楚,他和苏姐姐之间是不可能的,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嫣儿表姐,你说说看,是不是这样?”
穆嫣哭笑不得,“话都被你们姐妹两个说完了,还要我说什么?”
她低低叹口气,“我就是觉得他挺可怜的,忍不住想帮他一把,也不知道帮对了没有……”
一楼大厅圆桌上,霍骁被唐少谚拉着落了座,恰好便在苏芷若的旁边。
他也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是该紧张,该高兴,还是该甜蜜。
魂牵梦萦的女人就在身侧,他甚至还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隐隐约约的香气,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那种小鹿乱撞的感觉,甚至还有些索然无味。
他耷拉着脑袋,在想到底哪里出了错,为什么姜行会让他一个没交卷的下来。
想啊想啊想,忽然之间,他想到了。
霍骁猛地将头扬起,直直地望向了二楼庚字号包厢,目光里像是点燃了烈火,随时都能够喷射出去。
是那个臭丫头搞得鬼!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同情他?可怜他?还是诚心想看他出丑?
对,一定是这样的,她一定是想要看他出丑,所以才故意写了首好诗,将他往这众人瞩目的地方推!
最毒不过妇人心,果然!
这边厢霍骁恨得咬牙切齿,那头第二轮的比试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戴老板将第三道题一并挂了出来,“这次三道题分别是《初遇》,《相思》,《相守》,几位可以简单地理解为人与人之间的相交,也可以铺展开来,延伸到万事万物上。”
他呵呵一笑,“具体的,就要看众位的才思了。来,给你们一个时辰,只有三首诗全部完成才算。期待,看你们的表现!”
☆、第73章月笙
为了替圆桌上的八位放松一下,找找感觉,戴老板还请了春月楼的头牌弹琴。
山水画绣面的屏风后面,坐了个袅袅婷婷的窈窕女子,虽然遮住了面容,但香风四袭,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隐隐绰绰露出的身影,伴着珠玉一般的琴声,一弦一弦地弹进了人心里。
二楼庚字号包厢内,值雨和苕溪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闲聊,“这弹琴的应该是春月楼的头牌?”
“春月楼的头牌,那不就是月笙姑娘吗?”
穆嫣心念一动,低声问道,“月笙姑娘?”
值雨点点头,“嫣儿表姐你刚来皇城没多久,没有听说过这位月笙姑娘的大名。她可是被盛朝的文人墨客捧着的青楼才女呢。”
苕溪也道,“听说,月笙姑娘的才华与苏姐姐不相上下,只不过她出身不好......”
青楼女子,就算才色双绝,那也不过是上位者可恣意蹂.躏的玩物,是酒足饭饱之后的谈资。就算是那些真的敬佩她才学的人,所能给予的也不过就是一句“可惜”。
值雨接着说,“嫣儿表姐你知道端乾太子吗?”
穆嫣浑身一震,掩在袖口之内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听......听说过。”
值雨指了指屏风背面月柔风清的那道影子,“月笙姑娘的父亲是端乾太子手下最得力的护卫长,好像叫宋之谦。东宫起火,宋护卫长护主不利,端乾太子和郡主丧生于火中,陛下给宋护卫长治了大罪。”
她幽幽叹道,“月笙姑娘原本和她母亲住在南平老家,被此事牵连,她们母女没入了教坊司,她母亲在教坊司里上了吊。后来,陛下大赦当时端乾太子手下的人,又悲悯妇孺,便将教坊司里与此案有关的人都放了出去。可月笙姑娘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无亲无眷,无处归去,最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又流落到春月楼那种地方。”
饶是穆嫣这样经历过不知道多少事的女子,听到这里也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月笙,居然是宋大叔的女儿!
她想起从前在东宫的时候,每回她调皮捣蛋让父亲恨不得要揍她一顿才好时,总有一个憨厚高大的身影保护着她,那就是父亲的贴身护卫宋之谦。
因为他对她十分疼爱,她也亲昵地叫他宋大叔。
宋大叔说,他也有个女儿,只不过远在南平老家,两三年才有机会见一次,每回他看到她打打闹闹嬉笑的样子,总觉得好像看到了女儿的影子。
她问他,为什么不将妻子女儿接到皇城?
他却苦笑着摇摇头,南平家中还有老父老母,他们不习惯皇城的生活,只肯在老家颐养天年。他不在家,妻子便要替他孝敬父母,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来不了的。
没想到,宋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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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妻子女儿最后还是到了这座皇城,但那时,这里已经没有他了。
这段风雨飘摇又血腥残忍的过往,令穆嫣晃了神,她的脸色苍白,墨黑的眸中闪着晶亮的泪花,若不是使劲地憋着,眼泪恐怕早就已经决堤而落。
值雨见状,以为穆嫣是为月笙的身世感到可怜,也轻叹一声。
她低声安慰道,“嫣儿表姐也别难过,春月楼虽然是座青.楼,可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那里的姑娘,大多身怀绝技,稀世罕有,颇受尊重。像月笙那样的头牌,是只卖艺不卖身的。”
穆嫣抬起头来,“这些都是二表哥和你说的?”
值雨点点头,“哥哥就很敬重月笙姑娘的才华,他说过,月笙姑娘的琴艺无双,整个大盛朝恐怕没有人能出其右。”
苕溪也附和着点头,“是啊,上次我们祖母过寿,哥哥就请了月笙姑娘到府中给祖母献曲三首,连祖母都拍手称绝呢!”
穆嫣将目光移到一楼大厅圆桌上,果然,唐少谚三不五时地望向屏风后的那道影子,离得太远,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光是他的背影就已经足够温柔了。
她心内微叹,那日偶然听到唐少谚与月笙姑娘的事时,她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
仕图光明的侯府公子和青楼女子之间是没有结果的,连抬进门当妾的命都不够格。
可月笙,是宋大叔的女儿啊!
假若六年前没有发生那件事,东宫仍在,将来继承盛朝江山的是她的父亲端乾太子,那么宋大叔必然前途无量,就算不能封侯封爵,月笙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
帝宠之下,难道还配不上唐少谚吗?
不!
穆嫣咬了咬唇,命运虽然开了一个可怖的玩笑,但她既然有逆转翻盘的机会,月笙为什么不可以有?
就在她心神激荡的时刻,一楼大厅圆桌上,已经有人交了卷。
整个畅春楼一片哗然,“谁交卷了?这可才过了一刻钟啊!”
规定一个时辰交的卷,有人一刻钟便就完成了。就算是随便应付般的交差,可三首首尾相衔的诗,不仅要注意场景情绪上的转折,还要扣上平仄音调,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做到的。
底下开始窃窃私语,“咦?这不是霍二霸王吗?”
“霍家二公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才了,不仅坐到了圆桌,居然还头一个交卷。”
“切,霍二霸王要是真的有才,苏大人怎么会不肯将女儿嫁给他?”
“也对也对,今儿苏大小姐在此,霍二公子肯定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坐到仙女的旁边了。海试宽松,谁知道他是不是请了什么枪手帮忙作答,才得到了这个机会。”
“是了,刚才是别人替他作诗,但这会儿需要他动用真才实学,可他哪里有什么才学?与其丢人现眼,倒不如交个白卷弃权。”
“哦,原来是弃权了。”
戴老板了纸,递给了姜行,两个人耳语了一番,不知道在说什么。
很快,他站起了身子,清了清嗓音说道,“霍二公子已经做答完毕,还请安心在座位上等候一会,等到其他七位都完成了,姜大人才会做评。”
早就有小二上了茶水和糕点。
但霍骁可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他冷哼一声,“这椅子真硬,小爷不喜欢。”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圆桌,重又上了二楼。
☆、第74章瘟鸡
霍骁回了二楼庚字号包厢,一脸恶狠狠地对着穆嫣说道,“我从前是不是欠过你什么?”
穆嫣微震,“欠......”
她一时有些担心,怕霍骁是不是认出了她来。
但转念一想,连与她十分亲密的霍姨都不曾认出她,何况是霍骁呢!
年幼时,他们两个虽然时常打闹在一处,可毕竟已经过去六年,她的外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若不是对照着她想,是绝不会联系到一块的。
她稳住心神,平静地说道,“霍二公子说笑了,我初来皇城不多久,与你不过数面之缘。我不曾欠过你,你又哪里欠过我什么?”
咳咳,差点害他过敏死掉那事已经在上一回一笔勾销了!
霍骁用力拍了拍桌子,一脸悲愤地指着穆嫣,“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的!”
要不是屋子里还有两位表妹在,他恨不得就上前掐死这恶毒女人,“穆嫣,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和芷若好吗?就算你喜欢我喜欢得要死了,你也不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啊!你以为这样做就能让我对芷若死心吗?告诉你,痴心妄想!”
“等等!”画风似乎有些不对......
穆嫣立刻喊停,“霍二公子,您这番话是在对我说吗?”
她求助地望着值雨和苕溪,“两位妹妹,帮我劝劝霍二公子,他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论理,她还在孝中,虽然盛朝的风气开放,对这些管得不算严,她也只有没几日就要出孝期了。
今日跟着唐少谚来畅春楼凑热闹,只要不逢人就说她的身份,谁管啊?所以,唐氏才会同意她出门。
可若是霍骁这二傻子将刚才那话在大庭广众之下瞎嚷嚷一遍,那可就大大不同了!
她一个还未出孝期的女子,为了男人跑到畅春楼这样的地方争风吃醋,争的还是霍二霸王这样因为臭名昭著而在皇城话题热度居高不下的人。
信不信这里嘴碎的闲杂人等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将这八卦传遍皇城?
那她还要怎么在安国公府,在皇城待下去?
值雨和苕溪都是大家小姐,自然知道穆嫣的顾虑,她们二人急得不行,也就顾不得其他,一个捂着霍骁的嘴巴,一个使劲将他往座椅上推。
“二表哥,求求你了,可别再大声嚷嚷了!就算你不要脸,也不打算给穆嫣姐姐面子,但求你看在我母亲这些年来对你的宠爱,给我们姐妹一点脸面吧!”
霍骁气得不行,但这句话却也让他冷静了一些。他的本意原本也不是要害穆嫣在皇城待不下去......
他冷哼一声,“行行行,看在姑母的份上,我不大声嚷。不过,该说的话,我还是得说的,不然也实在太憋屈我了!”
值雨忙道,“来来,喝口茶,你说,你说。”
霍骁指着圆桌,“你是不是在你的诗上写了我的名字?”
穆嫣无奈点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霍骁忍不住又拍了拍桌子,“那你就是认了?我问你,你这是何居心?你是诚心想看我在芷若面前出丑对吗?我在芷若那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值雨不解问道,“怎么会出丑呢?这不是没出丑吗?”
霍骁悲愤地道,“你们不知道,底下的人一个个地戳着我的脊梁骨骂,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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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请了枪手!没错,小爷是很想赢,但我哪次弄虚作假了?”
要真想作假,无遮大会的魁首还轮得到他姜行?
穆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晓得会这样......”
霍骁冷哼一声,“我坐在底下如坐针毡,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你和我之间哪次见面不是针锋相对,你还差点害......算了,那些往事就不提了。总之,你的举止很可疑,不,是相当可疑!”
他恨恨地说道,“我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缘由了!”
苕溪不解问道,“是什么?”
霍骁憋了好大一口气,这才说了出来,“穆嫣,你喜欢我。一定是这样的!你以为这么做芷若就会看不起我,我无法得到她的青睐,就会给你一个机会?你恐怕想错了。”
他一脸嫌弃地上上下下看了穆嫣好几眼,鄙夷地说,“反正我是绝对不可能娶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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