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卫幽/翡胭
到了夜里,霍骁就回来了。
霍骁一回来,宋月笙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带着孩子们和六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她笑着说,“六姑的病情已经彻底控制住了,在躲在地窖的日子里,她不哭不闹,既不伤害别人也不伤害自己。特别是对两个孩子,她的眼神里都是温柔。”
霍骁也说,“重琪天天都来这里看你的,还有你母亲,她也是刚走。”
他想了想,还是告诉了穆嫣,“长宁侯替陛下挡了一箭,受了重伤,这几日好像越发严重了,你母亲急得不行,便只能先带着重琪去看望外祖父了。”
穆嫣脸色一凝,“什么?”
她连忙撑着身子起来,“带我回皇城,我要去看看。月笙,拿好我的药箱,你跟我一起去一趟长宁侯府!”
宋月笙愣了愣,但很快地就点头说好,然后准备了起来。
☆、第213章王霸
回皇城的马车上,仍旧虚弱的穆嫣靠在宋月笙的怀里,让坐在一旁的霍骁心痒痒的。
但当着恪王的面,他又不能对着宋月笙说,“你走开,让我来!”
他小心翼翼地瞅了眼他的大舅哥,现这人正抱着胸靠在车板上闭目养神,他的手多么想就此机会偷偷地伸过去摸一把未来娘子的小手啊!
然而,刚等他抬起手来,大舅哥的眼睛就睁开了。
大舅哥多年在西北风沙之地锤炼出来的一身健硕体魄,以及他那硬朗刚毅的脸部线条,还有如同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整个人身上展现出一股浓浓的威慑力。
令霍骁心里有一种抖抖的感觉,实在不敢造次,便悻悻然地将抬起的手伸到了自己的后背,“哎呀,这马车里肯定有蚂蚁,我背上被咬了一个包,好痒!”
没有人理会他做作的理由。
穆嫣对宋月笙说道,“我们现在要去的是长宁侯府,你一定会见到唐少谚,月笙,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与唐少谚你侬我侬的春月楼头牌月笙已经死了,得到了一满是深情和哀思的长诗。
跟着穆嫣学习医术的宋月笙还活着,再遇到唐少谚时,他会怎么样?是欣喜,还是愤怒?
霍骁闻言,忽然认真地瞅着宋月笙,他张了张嘴,“我说怎么你也叫月笙呢,原来你就是月笙?”
他满脸好奇,“咦,你不是死了吗?我表哥可是为了你哭了七天七夜,半个月闷在房里不吃不喝啊!”
穆嫣简直要对霍骁无语了,她问道,“你们也算相处了一段时日,难道就从来没有现她是谁吗?”
她左左右右地看着宋月笙,“还是那张脸啊,只不过卸下了浓妆罢了......”
春月楼的头牌月笙出门见客必定是要盛装出席的,脸上的妆容致,一举一动都像个华丽的傀儡。
但宋月笙却洗尽铅华,不着粉黛,露出她原本娇丽清秀的面容。
脸还是那张脸,但气质已经截然不同,女人或许敏感一些能看得出来,但男人辨别的能里似乎弱一些。
宋月笙满脸紧张,又有些害怕。
但她的眼神却是坚决的,“我所做的一切努力,不都是为了今日吗?我想见他。”
穆嫣对宋月笙的勇气很是欣赏。
月笙身上有许多难能可贵的品质,但勇气是其中最特别的一项,她有勇气置之死地而后生,她有勇气洗尽铅华从头再来,她有勇气面对一切。
穆嫣便笑了起来,“你现在也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了,便也能懂这些日子以来我母亲为了我所承受的委屈。所以,外祖父的伤,我一定会竭尽所能治好,这是我能为我母亲所做的。”
她顿了顿,“而你,为了唐少谚,也要用尽全力。月笙,帮我一起治好长宁侯。”
宋月笙点点头,“我会的,师父。”
说到这里,霍骁忽然小小声地问道,“所以,你就是当年那个肥丫头?”
老实说,他刚开始听到穆嫣叫哥哥的时候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哪怕他点头哈腰叫大舅哥时,他脑海里也只是知道恪王是穆嫣的哥哥而已。
但这一路上,他这一揣摩,诶,不对啊!
这么说来,他的未来娘子居然是他从前的死对头,东宫的那个胖丫头?
他忍不住上上下下地看了穆嫣几眼,“这看起来可没半点相像,真叫人难以置信!”
印象中那胖丫头壮如牦牛,一身雪白的肥肉走路的时候都要抖三抖。
那脸就不说了,比脸盆还大,偏生她还挺臭美,老喜欢穿一些色艳丽的衣裳,让人不想看到她都不行。
她走路的时候,那身上脸上的肉抖来抖去,简直是惊世奇景!
老实说,他还偷偷地跟他没能有幸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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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丫头的哥哥背后吐槽过好几回,称她为行走的母猪。
没有想到女大十八变,这不过就是五六年没见,居然老母猪变成了俏丫头,瘦了不说,这脸也俊俏得不行!实在是没有办法和当初那个肥妞联系在一起。
哎呀,不好!
霍骁一拍脑袋,决定等会儿还是找个机会先溜回家一趟,他一定要叮嘱好哥哥,千万不能将当初他的吐槽透露出一点半点的风声来,要是让穆嫣知道他曾背后笑话她是母猪,一定会弄死他的!
恪王不知道霍骁脑袋里在想什么,还以为他只是好奇嫣儿的经历。
他便叹道,“当初那么多人都想要我们兄妹的命,我还好,自己也学了点武艺,可是嫣儿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实在太危险了。而且,我去就藩,嫣儿是不能跟我一块儿去的,我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呆在龙潭虎穴?”
所以,也是不得已,才选择了让嫣儿“死”在那场滔天大火之中的。
霍骁点点头,“确实。”
以胖丫头当年的体型,目标实在是太明确了,百丈之外都能一眼看到她,行刺啊什么简直太方便了。
还是“死”得好!
恪王又叹道,“嫣儿在西北跟着我吃了也不少苦,无数次从追杀中死里逃生,我们还被山匪劫了一次,丢了身上所有的现银,最苦最穷的时候,她跟着我一块儿刨野外的草根吃。”
他目光温柔地望向了穆嫣,“这世上我最珍贵的人,就是我的妹妹,所以,但凡有人敢对她不尊不敬不爱,我必定不会坐视不理。”
霍骁心想,这话怎么有点针对性,似乎......似乎是对他说的?
他一抬头,刚想反驳说,他不是那样的人,他霍骁虽然恶名在外,其实他是个好男人哪,没成婚就已经万事都听嫣儿的,成了婚,那必定是个妻奴啊!
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却猛然看到了恪王向他投来的注视,那目光中充满了严肃的审视,甚至还带着一点点血腥味。
霍骁心下一惊,身子不由自主地坐得笔直,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我一定尊她敬她爱她!”
心里却狂叫不已,“天哪,大舅哥这眼神好有杀气,配上他那身腱子肉,简直浑身上下都漏着王霸之气啊!”
☆、第214章抗炎
长宁侯府到了。
现在,唐氏已经知道了穆嫣的真实身份,是恪王和安国公亲自对她说的,恪王更是千恩万谢了她,感谢她这段时日对妹妹的疼爱和照顾。
原来,穆嫣不是故去的丈夫的血脉,只不过是为了给她一个合理的身份,才编造出来的谎言。
穆三老爷没有对她不忠,更没有骗过她,他这一生虽然短暂,却将所有的时间和爱都给了她。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唐氏终于哭了出来。
但她没有愤怒,只是在懊悔自己居然没有百分百地相信自己的男人,而他却始终如一地爱着她。
同时,她也是欣慰的,觉得自己没有挑错男人。
但在懊悔和欣慰之后,唐氏忽然又觉得有点失落和可惜。
穆嫣是皇朝的懿郡主,不再是她的女儿了。
这些日子她和嫣儿在点滴生活中建立起来的母女感情,似乎很快就要化成一江流水。
是啊,如今的朝局,哪怕是市井小儿都明白,陛下一定会将储君之位交给皇长孙,那穆嫣将来就是长公主,见一面都难了,更何况重叙什么母女感情?
唐氏一度沉溺在失落之中,不过现在她父亲的箭伤严重,太医院出动了所有的太医都没有能够阻止伤口的溃烂,眼看着父亲一日虚弱过一日,她也就没有闲心去想有的没的。
不是没有想过去景苑将穆嫣请来,可是穆嫣自己还在昏迷之中......
这会儿听到下人回禀,说穆嫣来了,她又惊又喜又有点惶恐。
穆嫣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唐氏,尽管虚弱,她还是立刻就飞奔过去扑进了唐氏的怀中,“母亲!”
七日未见,唐氏憔悴了许多,她脸色苍白,眉梢眼角都藏着担忧和心事。
唐氏见她仍叫自己母亲,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她点了点头,“有话稍后再说,既然你来了,就先去看看外祖父吧!”
既然穆嫣没有见外,她也就还照着原来的样子称呼吧。
穆嫣跟着唐氏去了长宁侯的寝屋,唐少谚亲自在这里照顾他的祖父。
他见到穆嫣,满是惊喜,“表妹,你快点看看祖父这是怎么了,他的伤口一直在溃烂,涂了上好的金创药也无济于事。还有,他在高烧,身上烫得厉害,好几日都不曾褪下去。”
宋月笙低着头,不敢看唐少谚。
她为了不让唐少谚分心,在马车上时特地用了点灰在脸上涂了一层,遮住了她清秀的面容,看起来只是个寻常的丫头。
所以一时,唐少谚没有认出她来。
穆嫣看了看长宁侯的脸色,用手掰开他眼睛,听了心跳和脉搏,脸色还是有些凝重的。
长宁侯的伤口没有及时得到处理,沾染上了脏污,所以才会溃烂炎。
他高烧不退也正是由于此。
鬼医师父说,遇到这种情况,需要用一种特别的药物叫抗炎素,但这种药很难搜集原料,更难的是制作过程,他穷极一生,也不过只制作了几罐子。
师父叮嘱她说,不到万不得已关头,千万不要用了,这可是救命的良药,用一点少一点。
当然啦,他还说,没病没灾的用这东西,对身体反而不好,所以一定要在必要时刻再用。
穆嫣觉得,现在就是那个必要的时刻。
她让人去准备烈酒和绷带,亲自上手,重新给长宁侯的伤口消毒,去除了脓物,然后将抗炎素均匀地涂抹在了伤口上,再用绷带绑住。
宋月笙见她虚弱,便低声说,“师父,您先歇着,包扎伤口的事,我来吧。”
她上前接过绷带,很快就包扎好了,动作娴熟,姿态优美。
穆嫣又道,“再去取一碗清水,把抗炎素挑一点点放入侯爷的口中,以清水喂服。此药珍贵,师父只留给我一点点,以后再也没有了,你动作要快,千万不要浪。”
宋月笙道了声“是”,便按指示去做。
只见她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果真半点都不曾浪。
等做完了这一切,她又问道,“侯爷烧得厉害,药物也要有一段时间才能作用,师父,能不能给侯爷用上冰袋?”
如今是夏日,正好长宁侯府有冰,冰袋去温很是有效果。
穆嫣点头,“也可。”
如此折腾到了天黑,长宁侯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
唐少谚这才有力气去看宋月笙,这一见之下,大惊失色,“月......月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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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氏问道,“少谚,你认得月笙?”
月笙曾在安国公府住过几日,是以穆嫣徒弟的名义住进来的,当时穆嫣对唐氏说,这是她在外行走时无意中遇到的孤女,见她很有天赋,所以才留她做徒弟的。
穆嫣抢在唐少谚之前回答,“是的,母亲,先前我带月笙出来行医,见过几次表哥,所以表哥认得月笙。”
唐少谚这才醒悟过来,连忙说道,“表妹说的是,我先前见过几次月笙,没有想到多日未见,月笙的医术越好了......”
唐氏点点头,“月笙不知有天赋,她还特别努力,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她这么努力的孩子。”
她叹口气说,“读书人若是能有她这番努力,大概个个都能考上状元了!”
穆嫣笑着说,“所以月笙将来必定能够成大器的。”
她顿了顿,对长宁侯夫人说,“外祖母,看来我的药对外祖父很有效,他既然已经退烧,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的,您不必再担心了。”
长宁侯夫人满怀热泪,感动地说,“郡......郡主......”
穆嫣摇了摇头,“外祖母莫要和我见外,您一日是我的外祖母,此生都是我的外祖母。以后,不要再叫我郡主,我喜欢你唤我嫣儿。”
长宁侯夫人老泪纵横,“嫣儿!”
“哎。”
老太太老怀甚慰,长宁侯给陛下挡了一箭,虽然受了重伤,但却被穆嫣治好了,性命无虞,最多以后退下来就是了。
可是,长宁侯却为唐家赢来了未来三五十年的繁荣。
而穆嫣这声情真意切的外祖母,更是让她颇为欣慰。
有了懿郡主的看顾,唐家是真的又能安稳两世了!
这时,外面有人通禀,“王爷,郡主,陛下有请!”
☆、第215章秦王
皇极殿内,陛下左手牵着恪王,右手牵着穆嫣,一会儿看看孙子,一会儿看看孙女,老泪纵横。
约莫有小半柱香后,他才终于回过了神来,叹口气说,“郑王已经招了。”
穆嫣愣了愣,“什么?”
下一刻,她忽然张着口说,“莫非是关于我父王的事?”
陛下的目光里满是沉痛之色,“是,当年围猎场上,确实是有人处心积虑要谋害你的父王,他们计划周密,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后来,又在东宫放了一把大火,连给端乾喘息的时间都不曾给。”
他痛苦地闭上眼,“若是将这些手段用在敌人身上,那算得上是杀伐决断,可他们却用在自己的兄弟身上,手足相残,简直天理不容!”
穆嫣的身子往后退了两步,脚步有些踉跄。
她颤抖着双唇说道,“郑王,是不是指认了秦王?当初,我父王还是端乾太子之时,郑王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他不可能单独一人做下此事。而且,皇爷爷您说,是他们......”
陛下的神色痛苦极了,“是秦王。”
端乾太子和秦王是先陈皇后替他诞下的两名嫡子,是他与妻的掌上明珠。
这对兄弟一直以来都是兄友弟恭,两个人的感情甚笃,他也将他们视如左膀右臂。
虽然他还有别的儿子,可是另外几个加起来的份量都没有他们任何一个重要。
可是......
当年端乾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之后,他也不是没有猜测过秦王在其中的作用,这些年来无数个午夜梦回时,也曾经坐而惊醒害怕秦王才是那场阴谋的主谋。
可当真相明明白白摆在他面前时,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恐惧这结果。
百年之后,他将如何面对自己的妻?
穆嫣也一早就怀疑过秦王,可是她不敢深想下去。
在父王还在世时,除了这对儿女,他最挂念的人就是秦王叔了。
皇奶奶去世早,父王便牢记自己是长兄,对秦王叔颇多照顾,不论得到了什么好东西,都会分享一份给自己的兄弟,若不是皇爷爷不准他提什么退位让贤,他恨不得将这储君之位也让给秦王叔。
然而,在父王出事之后,她去向安福求援时遭遇的冷遇,才让她恍然大悟,或许,这一切都是个假相。
因为安福在那之前,也是个知心大姐的角色,对她温柔体贴,是最好的姐妹,是最好的朋友。
再后来,眼见秦王势力壮大,而这些势力大部分都是从她父亲端乾太子那里继承的,她心中难会打嘀咕。
当年的事,真的就与秦王无关吗?
种种可疑之处摆在那里,可是她却总不敢再多想下去,她不想相信人心是那么残忍可怖。
然而,现在,事实如血地告诉她,人心就是这样可怕的。
相比穆嫣和陛下的痛苦,恪王倒是淡定很多。
他叹口气说,“其实我早就知道是秦王叔了,可惜苦于一直都没有证据。嫣儿,你还记得吗?我们离开皇城去往西北的路上,一路都遭受追杀,有几次,我们截获了那些追杀我们的人。他们身上虽然没有任何标记,但其中有一个人,我曾在秦王府见过。”
刚开始,当然也是不能接受的。
可是,恪王很快就想明白了。
有野心的男人对于权力的渴望,有时候会越一切。兄长?亲人?假若端乾太子的存在挡了秦王的路,秦王一定会将这块绊脚石搬开。
前朝,就不知道有多少父子兄弟因为这把御座而父子想杀手足相残。
穆嫣低声问道,“秦王他承认了吗?”
陛下痛苦地点头,“他连谋逆之罪都承认了,谋害兄长的事,当然也都认下了。”
他昨夜秘密地去天牢见过了这个儿子,原本还在心软,若是秦王跪地求饶,他要不要顺势饶他一命?不论如何,那可是他和陈皇后唯一所剩的儿子了啊!
若是他亲手处决了这个儿子,九泉之下,陈皇后会怎么样难过?
可是没有想到,秦王看到他开始,就破口大骂。
秦王说,“若不是你的偏心,我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同样是父皇母后所生的儿子,为什么他这样的怂蛋一出生就是储君,而我事事处处比他强,可却永远是个万年老二?”
没有错,秦王确实很出色,也优秀。
可他性格偏激,初事不讲情面。
若是开拓之君,这样的人或许能够将大盛朝带向一个繁华昌盛的方向。
可当时的大盛,四海升平,需要的是守成之君。
端乾太子,他宅心仁厚,处事柔软,温顺和平,只要他可以平安安稳地将位置传给心培育的皇长孙后,大盛朝的将来必定势不可挡。
秦王,失在刚愎自用,刻薄固执。
也失在没有一个像皇长孙这样的好儿子。
陛下没有想到,秦王亲口承认了他是如何害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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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太子的,东宫的那把火,就是他命令胡周所放。
最后,他还用变态而扭曲的面容说,“为了确定端乾那怂货是不是真的死了,我还去看了他,我看着他躺在地上,被烟熏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当时,我心里痛快极了!”
陛下觉得,秦王已经疯了。
不,他不是疯,他是丧失了人性。
假若秦王还是个人,只是一时贪念才做下了错事,他可能还会饶他一命,让他一辈子守在皇陵赎罪。
可是,一个丧失了人性的畜生,他是绝对不会留下的。
至于郑王,虽然他只是帮凶,可却触犯到了陛下的逆鳞。
惹下了雷霆震怒之后,留下的自然是一盘大清洗。
陛下问道,“你们两个想去见见秦王吗?有什么话想要当面问的吗?”
穆嫣和恪王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摇了摇头,“不,不用了。”
就算当场将秦王打死,他们的父王和母妃也再也回不来了。
那丢失的六年天伦之乐,也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时光流返。
见或者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离开皇宫的路上,有人拦住了穆嫣的马车。
车夫急忙回禀,“小姐,好像是安福郡主。”
☆、第216章表白
穆嫣轻轻掀开车帘,看到披头散的安福不知道从那里跑了出来,她脸上带着泪痕,妆容也花掉了,再也不复从前的高贵冷艳。
就如同六年想尽方法从被幽闭的东宫跑出来的她。
安福一边跑着追马车,一边哭喊道,“嫣儿,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
秦王因为谋逆被打入天牢,秦王府被封。
秦王世子和二公子一并被圈,女眷们被封在王府等候落,安福是想方设法才从王府跑出来的。
她去皇宫求见陛下而不得,羽林军甚至还要将她抓起来。
若不是她素来广施善缘,到处给赏,认识几个羽林军的兄弟,用重金贿赂人放过她,可能这会儿,她也在大牢里了。
素来交好的那些长辈们那都是去不了的,这些人要不就作为秦王一党被圈禁了起来,要不然见风向不对,早就已经转投了恪王。
她如果贸然前去,下场也定然很惨。
所以,她万般无奈,就只能来候着穆嫣的马车。
是的,现在整个皇城都知道,安国公府的五小姐穆嫣,原来就是从前的懿郡主。懿郡主没有死,是陛下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让她假死脱身离开皇城这个是非地的。
如今端乾太子蒙受的冤屈已经洗雪,陛下自然就恢复了懿郡主的身份。
安福已经来不及失落了,也来不及痛苦,她只盼望着懿郡主还有当年的那一丝蠢笨,能够看在她跪地求饶的份上救救她。
是的,只是救她。
她的父王已经坏了事,更蠢的是,他居然自己都招认了,不了断头台上走一遭。
至于兄长,虽然努力但脑子不好使,救他太难了。再说,父王都倒台了,王府都被抄了,兄长就算救回来也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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