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仙凡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百里玺
杨才志哪会认这事情,那是要败坏名声遭众人排挤,连忙否认道:张铁牛,你别瞎说!
不是你又能是谁!平日里,就是你最自私心眼最多,嫌疑最大,天天想着怎么讨好师父,好成为最后被淘汰的一个。
你肯定是觉得,苏尘师弟日后会是你最强的对手,要把他先赶走。你要是对苏尘有意见,那就明刀明枪说出来,我服你是一条好汉。躲在背后,放暗箭伤人,你算个什么东西!
张铁牛恼火无比的吼道。
杨才志被张铁牛这样当面痛骂,涨红了脸,不由激动得跳起来,反咬道:张铁牛!你少在这里贼喊捉贼,谁知道你是不是平时故意装出一副四肢发达头脑愚笨的样子,让人以为你最蠢没心机。
说不定是你自己偷偷投了苏尘一签,然后栽赃冤枉我,想要排挤我。后面还有三次淘汰呢,你先暗算了苏尘,再把这个罪名栽在我头上,坏了我的名声,半年之后和其他人一起联手把我淘汰了。这样剩下的人里面,就没人是你的对手了。
还有,别以为秦慧慧和孔心巧你们两人不说话,就没有嫌疑了!看到我和铁牛在吵,恐怕你们心里乐着呢。谁心里有鬼,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别都来咬我!
胡说!我张铁牛在江湖上混,讲的是义气。背信弃义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老子才不是那样的人!你才是那个卑鄙小人!
张铁牛哪想到杨才志会说出这番戳脊梁骨的话来,急的眼红,拍桌子急声怒吼道。
秦慧慧斜靠在屋子的木门柱上,抱着双臂,看着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冷声说道:都别说了,咱们这屋里谁都有嫌疑,谁也洗不清。这才第一次半年淘汰,就闹成这样。后面还有三次淘汰,下几次咱们岂不是要拔刀相向了?!
张铁牛和杨才志争吵的面红耳赤,都在指责对方,谁也不承认自己干了出卖同门兄弟的那种事。
其实究竟是谁背信弃义,只要找李魁师父看一下竹签,就一切都明了了。
但他们又不敢去问李魁师父,又都死硬不承认,自然是吵不出结果。
好了,铁牛师兄,才志师兄,你们俩别吵了!下次,下次的半年淘汰,我不跟你们争了,我退出算了!
孔心巧哭腔说道,梨花带雨,原本好好的同门兄弟姐妹,结果闹成这样不堪,她也不知该如何自处。
杨才志却瞥了她一眼,冷嘲热讽道:哼,说得真好听,谁知道这次是不是你担心自己被师父淘汰,怯懦的暗中写了苏尘的名字。只怕是你现在心中有愧,良心过不去,这才主动说要退出但话说回来,下次你又会偷偷写谁的名字,鬼知道呢!
我~我才没有!
孔心巧不由哇的一声痛哭起来,洒泪奔跑出了屋子,到外面哭去了。
一个个都口是心非,承认自己卑鄙有这么难吗?都是睡同一屋的师兄弟姐妹,谁有几分本事,大家不用说,心里门清。
秦慧慧轻咬着欲泣的红唇,双眸空洞木然的望着药王山庄的天空,喃喃说道:
是谁每天去后山捡桐子磨榨成油,在藏书阁熬夜看药书,到半夜大家睡着两个时辰了,才从回来?
是谁每天只睡两个时辰,黎明起来已经不见他的踪影,我们到在小院子的时候他已经修炼了一个时辰的武技。
又是谁,每次师父放假他都不愿出去县城玩,只待在山庄里安静的看药书?
他一人看的药书,怕是比我们六人加起来都要多。师父不教,他便是自学。这才半年呢,师父屋里书架上那数十多册厚厚药书,都快被他翻烂了。藏书阁里的书,怕也是看了数百上千册。
他也从不说自己学了多少本事,但我曾无意间见他歇息时拿树枝在地上默写,什么‘龟息法灵山裂封六识’之类,根本不是药书上的东西。我不懂,便问他这是干什么用的,他只笑着说瞎写,也不愿说实话。
我们是一同入帮,这才过了小半年,我已经看不懂他在做什么了。再过一年半载,我们还有机会跟他争内务堂弟子的名额吗?
你们不知道,这几个月我心里有多恐惧,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前面,却追不上他的脚步。我总担心师父有一天,突然发现他的好,要将他留在最后一个。
可师父犯糊涂了,居然让我们自己投签淘汰一人。你们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开心,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机会把他尽早淘汰掉。
铁牛师兄才志师兄,你们两个,一个除了想着吃喝玩乐,一个除了会玩点小聪明,天天跟着师父屁股后面转,还会什么?
孔心巧是单纯,但也不眼瞎,知道谁厉害。我看她从小屋里出来的时候,手都在发抖,不敢看苏尘师兄。她还能干出什么好事?
他这次要是留下,最后成内务堂弟子的肯定是他。不管怎样,我这次都要投他的签。他不走,别人都没机会!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进内务堂,有一丝机会成为尊贵的药师。
现在他终于走了,我们应该开心,是不是?!
秦慧慧脸上不知是哭是笑,无力的说着,从依靠的门柱滑落,蹲在地上,最后一双玉臂埋首痛哭起来。
张铁牛和杨才志都是神情震动,望着失声痛哭的秦慧慧。
她~,居然自己承认了背叛承诺,投了苏尘一签。
而心虚不敢承认的,还有几人?
张铁牛双目失神,跌坐在椅子上,再没说半句话,手心在冒汗。
屋内的三名外门弟子都陷入死寂,各自撇头,无言以对。李魁师父的一次投签淘汰,将他们全撕的支零破碎,面目全非。
24 罢了,我自种药去!
苏尘来到杂役堂报道。
杂役堂大院在药王山庄的边缘山脚处,和丫环老妈子们的奴仆佣人大院子紧挨着。
大院内,房屋低矮破败,寒酸简陋,到处是杂草,年久失修。院内墙角,随处可见一些打杂的生锈锄头斧锯等破烂工具。
看到杂役大院这副落魄穷酸的样子,苏尘呆愕了半响,心凉了半截。
按说药王帮身为吴郡四大帮之一,垄断了吴郡十三县的药材和药圃生意,各地田产众多,帮里富得流油。随便一位药师们在姑苏县城,都是显贵的大富豪。
但眼前这情况看来,这肥水显然流不到杂役堂。
光看这堂口大院的落魄寒酸,便足见杂役弟子在药王帮的地位之低,几乎快跟奴仆丫鬟们一样。
进了大院里面,苏尘很快遇到了数十名跟自己一样被淘汰的外门弟子,一个个神情沮丧,众杂役弟子们都沉默着,说不出的伤心和难过。
他们都是青春热血的十三四岁江湖少年,在药王帮这半年只学了入门级的武道和药术,没有多少大本事,这才刚刚开始不到半年的江湖高手梦药师梦掌柜梦,早早便已经彻底断送。
现在,他们现在成了药王帮最底层的杂役弟子,空挂了一个药王帮弟子名号而已,也就勉强比姑苏县城的平民的地位稍高一些。
虽然被淘汰,但杂役堂弟子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从现在开始,干活可以领取工钱。
我在杂役堂多干活挣些铜钱,然后去藏书阁购买武书药书。就算没师父教,自己也可以继续自修。
阿丑去了天鹰门学武技,我可不能落后丢脸。等攒下钱,我便去学上一门真正的武技,以后和阿丑一起去闯荡江湖!
苏尘暗暗对自己鼓劲。
杂役院内很多人在排队,领取杂役活干。
有不少是杂役堂内年长的师兄,早就习惯了杂役堂的生活,给新来的杂役少年们介绍了一下堂内的规矩。
杂役堂弟子并无固定差事,都是每天来这里领取杂役活。
药王帮的各堂中高层药师们不愿意自己浪费时间去做一些繁琐的事情,便支付一小笔的工钱,让杂役弟子们去干。
虽然杂役堂弟子在药王帮内最低等,但也并非完全毫无前途,还是有机会在杂役堂内部得到晋升。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提升武道修为,比如成为三流武者便晋升低级执事,二流好手可为中级高级执事,一流高手甚至有望晋升杂役堂的副堂主等等。
如果修为境界提升不上去,那就只剩下在堂内慢慢熬资历,一二十年或能晋升低级中级执事。
这让新来的杂役少年们,多少燃起了一点希望。
此时,杂役堂大院内,有一位油头肥脑的中年执事,在给众新人杂役少年们登记,分派杂役任务。
杂役堂那些年长的师兄们,看向这个周执事的目光都很是厌恶,三三两两的聚集议论。
苏尘稍一打听,才知道。
原来这周执事总喜欢一副蔑眼看其他杂役弟子,还对杂役堂的底层弟子非常苛刻,经常横鼻子竖眼睛挑错,想尽法子克扣杂役弟子的工钱,简直就是杂役堂的一条看门狗。
杂役堂的师兄们,私下里都叫他周蔑眼。
很快,便轮到苏尘领取杂役弟子令牌和杂役任务。
可有师父的介绍信?
周蔑眼道。
呃介绍信?
苏尘一愣,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没介绍信就算了喏,这是你的杂役弟子身份牌。
周蔑眼朝苏尘打量了一眼,神色越发的冷淡,将一块杂役弟子的牌子丢给苏尘。
杂役堂有一个不成文的潜规矩,药师若是对自己的某位弟子满意,哪怕是淘汰了,也会开个介绍信,让杂役堂的执事关照一二。
如果没有这介绍信,则意味着师父完全放弃这个徒弟,杂役堂可以随意差遣,分配那些最脏最累没人愿意干的活。
苏尘没有介绍信,显然是一个被师父彻底放弃的倒霉蛋。
随后,周蔑眼从一册厚厚的杂役薄上,给苏尘挑一个杂役任务。
送信:为王堂主前往乌程县大药铺送一封重要的信函,三日内送达,报酬五十文铜钱。
夜巡:夜里巡逻,看守仓库,防火防盗,每晚报酬十文铜钱。
打杂:伙膳房需要五名弟子打杂,洗菜切菜,每日七文铜钱。
看守药田:照料十亩草药田圃,每日除草施肥浇水驱虫,为期三个月,总报酬是九百文铜钱。草药如有损伤,扣罚工钱!
杂役薄上的杂役任务很多,但也有区分,有的杂役活简单轻松给的工钱又高,自然有大把的杂役弟子抢着去做。
有的杂役活很脏很累,工钱又不多,几乎没有弟子愿意去干。
像看守山庄内的十亩草药田圃这样的活,每天要挑十几担粪肥,又要浇水除草松土,又脏又累,三个月的总工钱才仅仅九百文,平均一天十文的样子。
而且,看守田圃必须日夜守在田圃附近,不能离开,以免丢失草药,长达三个月之久。没几个杂役堂的师兄愿意去干。
只有少数新来的杂役弟子,懵懂无知之下,才会接这样的任务。
周蔑眼指了指其中一个任务,蔑着细眼看向苏尘道:喏,这次你的任务就是‘看守药田’,三个月九百文铜钱!如何?
苏尘看到这个任务,点头,没有推辞便接下了。
他不挑活不嫌脏累,能挣钱就愿意去干。
看守药田三个月稳赚九百文铜钱,这可比他以前在周庄当小渔民夜里下河打渔每月赚个数十文铜钱,收入翻了不知多少倍。
药王山庄占据了一整条药王山脉。
前山是帮内高层和上千弟子们的修炼居住地,大小院落众多,自然是热闹。后山则清静空幽,密林遍布。
草药田圃便是在药王山庄的后山密林之中开辟出来,位置十分偏僻,不好找。只有一条蜿蜒小道,很少人来,显得十分清静。
这样的草药田圃,在药王山庄后山有十余块之多。这是药王帮的药材来源的一部分,还有很多是药匠们从野外深山采回来。
周蔑眼给众新人杂役们分配完,便亲自带着苏尘前往其中一片草药田圃的所在之地。
这倒不是周蔑眼关照苏尘,怕他迷路。
而是因为有一道手续,需要他亲自交接。
周蔑眼一路上都是一副傲气横秋,告诫苏尘,看守田圃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别损坏了田里的草药。否则哪怕损坏一株,那都是要赔钱的。
苏尘对这周蔑眼的这些吩咐,毕恭毕敬的点头,应诺一定细心照料草药。
他们两在后山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地头。
这片草药田圃边上盖有一座茅草棚,一名十**岁的青年杂役弟子神色呆木的枯坐在茅草棚旁,眼神发愣无神,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浑身颓丧之气。
苏尘在路上听周蔑眼提起过,这位师兄是上一期的药圃看守者,在这里已经看守田圃有三个月,该找人替换了。
苏尘刚到茅草庐旁,便嗅到了里面传来的一阵酸腐气味,不由皱眉挥手。
只见,茅草庐内随地摆放着一些锅碗瓢盆,还有几袋米面杂粮和盐巴。最里面是一张木床,上面铺着一副破草席,颇为简陋和凌乱,显然是很少打理。
青年杂役看到周蔑眼前来,呆了一小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
一位新人杂役少年跟在后面,应该是接替他的活的。
青年杂役不由露出惊喜之色。
他在这鸟不拉屎的僻静之地待了足足三个月,跟密林鸟兽为伍,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几乎要疯掉,早就恨不得赶紧结束这份枯燥的杂役活。
周执事,您老可来了!
青年杂役连忙起身,迎接周蔑眼。
嗯!
周蔑眼傲慢的点了点头,背着双手来到药田里,从怀中掏出一册草药账本,逐一清点草药。
这是一道很重要的交接手续,清点完草药,才算完成了任务。
周蔑眼横鼻子竖眼睛的挑毛病,一会儿说田里的草药长蔫了,肯定是浇水施肥不够。一会儿说田里有几株参药的根须有损伤,被锄头弄伤了,要扣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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