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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殷扬
容欢呼声停歇下来,景帝接着道:“雁门大捷,周阳谋之,引暴雨灌单于营地,一袭而败之。”
这个“引”字用得好,又给周阳又多了一项本领,那就是上晓天文,能够把暴雨引到单于的营地去。
那是因势就势,哪里是引了?周阳听得直皱眉。
可是,百姓并没有惊讶,而是一阵欢呼。因为,在百姓的声口相传中,周阳具有三头六臂,会呼风唤雨,要引暴雨灌单于的营地,似乎并不难。
景帝介绍完了周阳统兵以前的战功,这才说他最大的功劳:“周阳奉旨统兵,歼灭左大都尉一万精锐,惊走左贤王十万大军,大长大汉威风;火烧大漠,烧死匈奴牧民、牛羊无数;边关鏊兵,连战皆捷,斩首九万;长城大战,斩首二十余万。单于五十万大军,逃回龙城的不到十万,这是大汉创建以来,最大的胜仗!”
“大汉万岁!”
“汉军威武!”
“大帅威武!”
景帝话音一落,百姓发出一片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尽管已经知道汉军大胜,可是,当最终的战果从景帝嘴里说出来时,震憾力依然那么强烈,百姓卖力的呐喊,长安再一次陷入了沸腾!
听着百姓的欢呼声,周阳的眼睛湿润了。在边关与匈奴斗智斗力,所吃的苦,受的累,多了去了,让人筋疲力尽。可是,有百姓的认可,这比什么都重要,值了!
绝对值了!
“四十余万呐!”
“四十余万呐!”
宫阙上的王爷、彻侯、关内侯、王子、美人们,不住感叹。别的不说,光是听听这个数字,就很震憾人心了!
景帝很是兴奋,吸口气,强抑一下激动的心情,接着道:“此战,大汉缴获了四十多万匹骏马,缴获的帐幕堆成了山,缴获的弯刀堆成了山,缴获的……”
越说越兴奋,景帝一口气不知道说了多少个“缴获的”。
历来只有匈奴掳掠汉朝,屠戮汉朝的村庄,就没有汉朝缴获过匈奴的东西,如今不仅缴获,还堆成了山。骏马更是惊人的数十万之多,这比任何夸赞之辞更容易激动人心,百姓又是惊天的欢呼。
这事太振奋人心了,百姓的欢呼声久久不能平息,直到景帝一而再,再而三的双手下压,要百姓停下来,方才停歇。
说完了周阳的功勋,就该是封赏了,百姓紧盯着周阳。
在百姓的期待中,景帝金口张开,吐出了一长串美妙的音符:“朕封周阳破虏侯,位在关内侯,赐邑一万三千户!”
竟然是万户侯!
周阳立下如大功,景帝肯定会重赏,这是必然的。可是,景帝一封就是一万三千户食邑的万户侯,还是大出人们的意料。
周亚夫名满天下,平定七国之乱,也没有一下子封成万户侯,也是一步一步积功才成为万户侯的。
周阳直接就是万户侯,这是汉朝创建以来,除了萧何、张良、陈平、曹参、周勃、樊哙这些功臣以外,第一个被封为万户候的人。
这开了汉朝一代先河。
周阳的战功很大,大长了汉朝的威风,让汉人扬眉吐气,给封为万户侯,正是百姓所盼的,又是一阵惊天的欢呼声响起。
“大帅威武!”
百姓挥着胳膊,大声呐喊起来。
万户侯,在汉朝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是大功劳的代名词。
“万户侯”这个词流传于后世,激励多少豪杰!
周阳万万没有想到,景帝竟然一下子封他为万户侯,不由得愣住了。周亚夫红光满面,忙提醒一句:“阳儿,快谢恩!”
“谢皇上!”周阳这才清醒过来,向景帝致谢。
景帝很是享受的看着周阳,当皇帝的感觉真好:“北阙甲第赐破虏侯府一座!”
对功臣赐府第,这是汉朝的例行之事,这事一点也不意外。
景帝的封赏一完,周阳正式成了侯爷,汉朝的新贵诞生了。
汉爵二十,最高的是彻侯,后因犯汉武帝的讳,改成列侯。其次是关内侯,周阳这个破虏侯,就是第十九级,并不是最高的彻侯。
彻侯,在整个汉朝数百年的历史中,也没有几个人获封。主要是开国几大功臣,至于他们的后裔,即使继承了爵位,也不会是彻侯。因为汉律规定,庇荫于祖辈,爵位自降一等。萧何、陈平、张良他们的后人,虽是继承他们的爵位,已是关内侯,不再是彻侯。
准确的说,在这一时期,汉朝已经没有人获得彻侯的爵位了。
周阳这个破虏侯,是所有侯爷中,很靠前的了。周阳若要成为彻侯,还得一场一场战争的熬,还得再打几个这样的大胜仗。
彻侯以上就是诸侯王了,这是禁忌,根本就不可能落在异姓头上。刘邦刑白马而盟“非刘不得王”,这是汉朝的铁律,一直给执行了数百年。
打破这一金科玉律的是曹操,逼汉献帝封他为魏王,刘邦这一盟誓方才被废掉。
无数双火热的目光集中在周阳身上,火辣辣的,仿佛要把周阳融化一般。
万户侯在汉朝虽不如彻侯那般稀少,却也不多,没有惊天动地的功劳是不可能成为万户侯的,这本身就惹人艳慕了。
最让他们艳慕的是周阳的封号,破虏侯,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景帝封周阳为破虏侯,大有深意,只要一品就能明白。
长城大捷,汉军大胜,匈奴大败。匈奴是大败,还没有“破”。
河套之地、漠北之地、龙城、单于庭、狼居胥山,这些对匈奴至关重要的地方还在匈奴手里,离破的程度还远着呢。
后人说汉武帝“击破”匈奴,而不是说“击败”匈奴,虽只一字之差,境界却是天差地远。哪种程度才能叫“破”呢?至少不能再恢复过来,不能再威胁中国的安危。
赵武灵王、李牧、蒙恬,哪一个不是大败匈奴,取得了惊人的战果。可是,匈奴败而不破,又恢复过来了。
在中国历史上,对北方少数民族的战争中,只有汉武帝进行的对匈奴战争当得一个“破”字。至于唐朝对突厥的战争,境界更高,直接就是“灭”字,不是破字了。
周阳这个破虏侯横空出世,还不耐人品味吗?
艳慕又能怎样?谁叫周阳是数十年对付匈奴最有办法的人呢?汉朝若是决心立定,要破匈奴,要追到漠北,统兵之人,舍周阳其谁欤?
周亚夫开心得真想开怀畅笑,有这个封号在,将来破匈奴一事,几乎就是周阳立功了。周亚夫可是知道景帝的雄心有多大的,要不是现在不能笑,他肯定是搂着周阳笑个痛快。
“万户侯!万户侯!”
许茹一个劲的嘀咕着,右手不住捶着胸口,一颗心快从胸腔中蹦出来了。
“许姨,恭喜!”南宫公主向许茹道贺。
“谢公主!”许茹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周阳的封赏一完,百姓、观礼的彻侯、关内侯、王爷、太守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生子当如周大帅”,这成了美谈。周阳岁在弱冠,就给封为万户侯,一定会成为千古美谈!
封完了周阳,接下来该是封赏李广、程不识他们这些大将了。
景帝清咳一声,道:“飞将军李广神箭无敌,数逐单于,伤单于肩,获单于坐骑,功莫大焉,爵关内侯,赐邑八千户。”
李广不能封侯,一直是千古憾事,多少人为他遗憾。更有人感慨,为李广鸣不平,说汉朝的军功体制有问题,汉朝皇帝无情。其实,这说明了汉朝军功制度的良好,只认军功不认人,哪怕你是皇亲国戚,没有战功,也不能封侯。
汉朝军功制度主要是承袭秦朝,秦朝军功就是这样,认功不认人。哪怕是秦王的兄弟、长辈,没有军功,也不能封侯。
象卫青、霍去病这样的私生子,不要说在汉朝,就是在现代社会,私生子也会遭人白眼,为人瞧不起,汉武帝却简拔他们做了大将军,建立了莫大的功业,位在封侯,传为千古美谈。
对汉朝的军功制度,我们更多的还是赞美,而不是诋毁。
可是,名将如李广,却不能封侯,着实让人扼腕。认真研究李广进行的战役,他的确是不够封侯的资格。在数次重大的战役中,他总是失期。象漠北决战这样重要的战役,他赶到的时候,卫青已经大胜了。李广羞愧无地,最后在军中自杀。
他自杀一事,还惹出一场莫大的风波。李广的儿子李敢,以为是卫青逼李广自杀,就去逼问卫青,还打伤了卫青。霍去病是卫青的外甥,性格与卫青的低姿态完全不同,知道这事后,勃然大怒,竟是在离汉武帝不远的地方把李敢给射杀了。
为了保全霍去病,汉武帝还撒谎,说李敢是给鹿撞死了,太史公以此讥笑汉武帝。
如今,李广如愿封侯,成为千古美谈。
“谢皇上!”李广高喉咙大嗓子,透着无尽的喜悦。
景帝很是满意,接着道:“赐程不识爵关内侯,食邑七千户。”
程不识与李广同为边关名将,只是,程不识没有逐单于,箭伤单于的功劳,食邑少了一千户。
汉朝对臣子的赏赐多用食邑。若是不够晋爵的话,就增封食邑。至于食邑多少,没有定数,功劳越大,得的越多。象张良,刘邦很豪爽的封他“子房自择齐地三万户”。张良推辞不要,说他在陈留与刘邦相遇,愿得陈留之地,刘邦就封他为留侯。
张良、萧何这些功臣,食邑多达数万户,比起周阳多得多,周阳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一个接一个的封赏,封了公孙贺关内侯,食邑五千户。公孙建和公孙贺一样是五千户,关内侯。冯敬也封了关心侯,食邑六千户。
轮到秦无悔了,周阳的眼睛睁大了。尽管早就知道景帝会封赏秦无悔,可是,当这一刻到来时,周阳仍是有些紧张。
秦无悔是前朝军人的后裔,汉朝皇帝封赏他,绝对是奇谈。不仅周阳关注,李广、程不识他们哪一个不关注呢?
“赐秦无悔爵关内侯,食邑四千户。”景帝眼里光芒闪动,于秦无悔的来历绝口不提。
不是景帝没魄力提,而是现在他的身份不能公诸于众,因为这涉及到军事机密。阴山中不仅仅有秦弩,还有很多军械、粮草,若秦无悔的来历一旦公开,匈奴能不怀疑吗?
军臣单于、伊稚斜、中行说,哪一个笨了?
一旦让他们起疑,就要去阴山中寻找。阴山中有数百个藏兵洞,尽管有蒙恬设计的机关,匈奴要发现很困难,可是,并非不可能。
瞎猫能碰上死耗子,难道匈奴不能凑巧找到几个?一旦给匈奴证实了,匈奴就会大规模去找,阴山现在还在匈奴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按照秦无悔的功劳,他们守护阴山的粮草、军械,数十年如一日,忠义感天动地,封个万户侯不是问题。可是,那样做的话,会让人生疑,是以,景帝把握好了分寸,只封他四千户,不惹人起疑就行了。
对秦无悔的真正封赏,要等到夺回河套,拿回阴山去了。那时,再赏回来便是。
对景帝的处置,周阳很是佩服,景帝明君,做事不操切,难得!





大汉帝国 第六章 欢喜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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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欢喜无边
景帝封赏完了周阳、李广、程不识、冯敬、公孙贺、公孙建、秦无悔这些大将,接下来就该封赏兵士了。兵士太多,不可能一一封赏,景帝先是一通夸赞之辞,把兵士的英勇狠狠的夸赞一通,然后集体赐爵。
兵士的斩首数不同,功劳也不一样,封赏不可能一样,景帝一句“各有差”就搞定了。
一场盛大的献捷庆典到处也就结束了。当然,这只是整个庆祝活动的一部分,还有赐宴、歌舞一些活动。
景帝下旨,要归来的兵士去建章营的营地驻扎。他们的人数众多,不可能把他们开进未央营,只能去建章营地。
这些兵士中,建章军不少,对他们来说,那是回家,欢欣鼓舞,齐声欢呼。
对于那些不是建章军的兵士来说,建章营是一个神圣的存在,建章军有多能打,他们是亲眼目睹过的,多少次建章军打得匈奴无还手之力,去建章军的营地他们格外激动,也是欢呼不已。
旨意一下,自有人前来带着兵士们前去营地。汉军阵势整齐,秩序井然的开走了,引得百姓一阵欢呼,更有百姓蜂涌而去,追着汉军瞧热闹,场面既壮阔又欢喜。
“皇上有旨,着周阳、李广、程不识、冯敬、公孙贺、公孙建、秦无悔入宫见驾!”窦婴扯着嗓子吼起来,右手一挥:“奏乐!”
城门口一队乐工,摆放了很多编钟,一闻是言,敲起了编钟,悠扬悦耳的编钟声中,周阳走在最头里,其后是李广一众将领,朝宫门行去。
景帝呵呵一笑,快步下了城楼,赶到城门口时,周阳和李广一众将领正好赶到,上前见礼:“见过皇上!”
“呵呵!”景帝都快乐疯了,竟然把叫“免礼”都忘了。乐了一阵,这才记起,忙道:“免礼!免礼!”
景帝虎目中精光四射,从周阳开始,扫过一众将领,欢喜无限:“你们得胜归来,朕心甚喜,甚喜!走!”手一伸,左手拉着周阳,右手拉着李广,目光在程不识身上略为一扫,这才快步朝宫里行去。
皇帝执手,那是何等的荣耀,比起万两黄斤,千篇煌煌之言更让人心动。李广感动得虎目中噙着泪水,仿佛在边关吃的苦值了,一千个,一万个值了。
周阳没有李广那么感动,可是,景帝温暖的手心传来阵阵热力,能清楚的感受到景帝的喜悦,这是对自己努力的认可,周阳大是欣慰。
城门口的大臣眼里闪着艳慕之光,巴不得和周阳李广对换,景帝执手的是自己,而不是周阳和李广。
皇帝执手是何等的难得,比起万户侯更难得。就是高祖刘邦那么看重张良,连封赏都说“子房自择齐地三万户”,就没有听说刘邦执过张良的手。汉朝创建数十年了,数代皇帝,执过几人之手?
要一众大臣不艳慕得要死都不行!
在悠扬的编钟声中,周阳和李广簇拥着景帝快步而去。
程不识望着李广,虎目中精光四射,不住摇头。景帝看他那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了,那是在安慰他,意思是说朕本想执你之手,可是,朕只有一双手,没有第三只手。
景帝执手的殊荣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了,他能不惋惜吗?
在程不识他们身后,是一众大臣,人人脸上带着笑容,尽力掩饰自己的艳慕之意,紧随而来。于是乎,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开了进去。
景帝领着一众大臣直奔宣德殿。未央宫里的宫殿众多,各有用处。养心殿是供皇帝歇息的地方,宣室殿是朝议所在,宣德殿主要用来进行庆贺,每逢大的国事、喜事都要在这里进行庆贺。
周阳一脚跨进去,只见大殿极大,足以容纳数千人。地上摆满了短案、矮几,矮几上铺着柔软的软席。横成行,竖成列,极为整齐。
大殿尽头摆着景帝的御座,这御座很眼熟,仔细一瞧,竟然是单于的王座。这才献给景帝,景帝就用作了御座,这也太心急了些吧?
仔细一想,这刚刚好。坐着单于的王座,与征战归来的将士们庆贺长城大捷,还有比这更让人欢喜的事儿么?
走到大殿尽头,景帝停了下来,指着正中的短案矮几:“周阳,你坐这里。”
这是最前面,最中间的位置,是三公之位,只有周亚夫、张鸥、窦婴这些位在三公的重臣才能坐的。景帝竟然要周阳坐,周阳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不由得一愕。
景帝笑道:“今儿,庆贺长城大捷,你不坐这里,还能有谁坐?坐!”
“谢皇上!”周阳不客气,一撩战袍,跪坐下来。
“李广,你坐这里!程不识,坐这里!”景帝朝周阳左右两边一指。
李广和程不识是周阳的左臂右膀,他们紧挨周阳而坐,是应该的。李广谢一声,跪坐下来。景帝一双大手扶在程不识肩上,轻拍两下,算是刚才没有执他之手的补偿,程不识一张大嘴裂成了荷花,哪里合得拢,红光满面的坐了下来。
景帝不象皇帝,倒象个好客的主人,招呼公孙贺、冯敬他们就坐。轮到秦无悔时,把秦无悔一打量,微一点头,大是赞许,一双大手扶在秦无悔肩上,用力向下一按。秦无悔很明显的感觉到景帝一按之际,用手捏了捏他的肩头。
秦无悔不会不明白,景帝那是在暗示他,如今的封赏有点低,可是,碍于情势,只能如此。对于封赏之轻重,秦无悔倒不放在心上,景帝封赏了他,就是对他们数代人守护粮草、军械的最好认可,这已经让他感动的了。景帝再一暗示,他更加激动。
“都坐!都坐!”景帝拍拍手,做主人比做皇帝别有一番情趣,让人感觉新鲜。
“谢皇上!”一众大臣、诸侯王、侯爷们谢过恩,去到各自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梁王是一众王爷中地位最尊,战功最大,权势最大的王爷,毫不客气的坐在最左边,一双虎目中数光四射,打量着周阳。
周阳扫视一眼梁王,无喜无怒,仿佛没有看见梁王似的,紧守礼节,找不到丝毫破绽。
梁王数次要害周阳,如今可以说是冤家聚首,即使周阳不能把他怎么样,瞪他一样,露出不善之意才对,却是一点惊怒都没有,梁王还真是意外,不由得一愣,暗中告诫自己“周阳比周亚夫难对付!”
刘安坐下来,扫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周阳身上,脸上堆着笑容,笑成了笑弥勒。他要想成大事,就得有人帮他,周阳建立奇功,威名正盛,得趁这机会获得周阳好感。
可是,周阳直接把他无视了,这让他很不爽,眉头一挑,眼里闪过一丝惊怒,随即恢复正常,仿佛没有发生过似的。
南皮侯窦彭祖坐了下来,打量周阳。见周阳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上,大是忌妒,又不能表露,只好把一腔不爽自个承受了,脸上还得挂着笑容,还得真诚,仿佛他真的是喜悦无限,别提他有多憋屈了。
平阳侯曹寿脸色苍白,双手扶在短案上,大口大口喘气。对别人来说,庆典太短,应该再长些才是。对曹寿这个病夫来说,这庆典太长了,长得他都快受不了。熬了半天,总算是熬到头了,能坐了,比站着好受些。
要是这不是矮几,而是一张软榻,躺在上面,那就太完美了。
景帝饶有兴致的看着一众人就坐,笑呵呵的打量一通,只见文官肃穆,虽是在乐,头却垂得有些低。而武将就不同了,个个高昂着头,挺起了胸,仿佛这仗是他们打的一般。即使不是他们打的,他们平时一个劲的叫嚷要击破匈奴,要雪耻,如今,他们的想法实现了,他们能不欢喜吗?
“呵呵!”景帝先是一通畅笑,接着就是点评:“你们瞧瞧你们自个,文臣们一颗头颅低着,而武将们个个高昂着头颅,各不相同。文臣们平日里没少说,匈奴兵利弓劲,来去如风,今日在东,明日在西,就象影子一般,让人无从捉摸,你们是不是有些心愧了?”
“呵呵!”一众武将兴致更高,开怀畅笑起来了。
景帝在这种时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讥嘲文臣们,他们还能不欢喜吗?
许昌一颗头颅垂得低低的,若是再低一点,就钻到裤裆里去了。偏偏景帝不放过他:“许昌,你说是不是?”
许昌的“影子论”是最有名的,无数次给人引用,用来说匈奴如何如何厉害。如今,他的言论无异于是在打自己的耳光,他宁愿扇自己几个耳括子,也不愿听到这话。
“皇上圣明!”许昌的声音有些低。
“你说什么?大声点,朕没听清!”景帝笑得更加开心了,嘴巴裂开了。
这话比杀了许昌还难受,许昌只得大声道:“皇上圣明!”
“哈哈!”景帝击掌大笑:“朕这回听清了。武将们,平日里就说要打匈奴,要雪耻,要复仇,如今,周阳代你们做了,你们是不是很欢喜?”
“皇上圣明!”
一众武将猛的站起来,齐声大吼,与文臣的表现截然不同。
周阳心中暗道,景帝是有心人,不会只图口舌之快。如此说话,必有用意,看来,朝中局势要大变了。这也难怪,汉朝奉行“和亲”之策,那是审时度势的方略,为的是给汉朝争取积累国力的时间,表面上恭顺,暗里却是在准备与匈奴的大战,这本身没有错。
可是,久而久之,这些文臣们就养成了谈匈奴色变的畏怯之心,以为匈奴是不可战胜的,以为匈奴有三头六臂。如今,周阳大败匈奴,汉匈数十年表面和平已经终结,接下来就要与匈奴大打,可是这些文臣还把持着朝政,根本就没法打。
景帝这是在借机打压文臣,为以后朝局的改变埋下伏笔。
“坐下,坐下!”景帝一脸的欢喜,调侃起来:“这不是战场,别吼那么大声,把殿顶给吼破了,朕还要派人来修呢!”
“哈哈!”
一句调侃的话,逗得满堂大笑。
景帝好象在飘一般,飘到了御座前,左手在金鹰上一抚摸,笑道:“这是单于的王座,朕就坐在上面,听周阳讲打匈奴,若是单于知道了,他会如何想?”
还用问吗?军臣单于肯定会气得吐血!
在轰然大作的笑声中,景帝坐了下来,扭扭屁股,甚是享受,一双大手抚着金鹰,与军臣单于坐在上面一般无二。若是再有黄金权杖,那就更加完美了。
可是,黄金权杖还在军臣单于手里。
“周阳,把你们打匈奴的事儿好好说说。”景帝身子微向前倾:“虽然朕看过奏章,听窦婴讲过。可是,没有你这个将军讲的好,要讲仔细了,你如何想的要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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