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殷扬
对这点,邹郢信心十足。
只要拖住了汉朝骑兵,就能拖垮陌刀手,一旦陌刀手不能发挥威力,而汉戟骑兵又给拖住的话,闽越必胜。
他之所以敢打人海战术,选择拖垮陌刀手的死亡战术,就在于他有这个戟阵,可以对付汉朝的骑兵。
想着美妙的前途,邹郢眼里全是美妙的星星!
就在他欢喜之际,后阵的形势发生了变化,远远超出他的预料。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拖住汉朝骑兵,而是给汉朝骑兵一举攻破。
同样是戟阵,为何在汉军手里,能让匈奴束手无策,在邹郢手里却是不堪一击呢?
原因就在于进攻方的装备不同,可以说天差地远。
匈奴的装备清一色的弓箭、皮甲、弯刀,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武器。而汉朝骑兵的装备比起匈奴多得多,威力更大,手弩、弓箭、长矛、环首刀,他们的盔甲更是防护力极强,远非匈奴的皮甲所能比。
骑兵远远就用手弩对着戟阵进行射击。匈奴是没有手弩的,只能靠弓箭,要破戟阵的盾阵很难。闽越军队也有盾,是藤牌。原委在于,闽越的科技不发达,比起汉朝差得远,钢铁远远不够用,不可能给军队装金属盾,只能就地取材,使用藤牌了。
闽越多山地丛林,老山藤多的是,就地取材可以省很多事。藤牌做得好的话,防护力也不错,可是,闽越的科技远不如汉朝,其藤牌的质量实在不敢恭维。
藤牌比起金属盾,其威力远为不如,防御一般的弓箭还行,要想防弩矢,非其所能。
汉朝骑兵远远就用手弩射杀,闽越兵士支起藤牌防御,其结果可想而知了。防等于不防,白忙活一通,死伤无数。
一轮又一轮的手弩射杀,戟手死伤不少,制造了不小的混乱。紧接着,骑兵又用弓箭射杀,闽越军队的伤亡不断增加。
骑兵所用的弓是大黄弓,是硬弓,力道极强,藤牌根本就防不住。更别说了,这支骑兵中有不少建章军,他们的箭术精绝,射人鼻子不会射眼窝,要戟阵不大乱都不行。
就在戟阵混乱之际,汉朝骑兵冲到近前,端着长矛对着他们冲来。一枝枝长矛,就象一条条毒蛇,对着戟阵乱捅乱刺。
周阳给骑兵装备长矛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乱,为接下来的近战创造更大的优势。汉朝骑兵充分发挥了这一优势,一番捅刺之后,戟阵更是乱上加乱,汉朝骑兵拔出环首刀趁势砍杀。环首刀下劈上撩,闽越军队哪里抵挡得住,纷纷溃退。
戟阵要想发挥出威力,就是要人多,要整齐,要堂堂之阵。在经过手弩和弓箭的打击之后,戟阵已经混乱了,汉朝骑兵的砍杀,他们又哪里挡得住。
戟阵,周阳用来对付匈奴,极是有用。而邹郢用来对付汉军,却是惨败。同样是戟阵,在不同的军队手里,有不同的结果。
归根结底,就是科技,就是装备的差距造成的。
一旦戟阵不能阻挡汉朝骑兵,那就是一场屠杀。汉朝骑兵的防护力是一等一的好,远非闽越军队所能攻破,他们只能威胁到战马,却是威胁不到汉军兵士。
攻击汉朝骑兵胯下战马,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戟阵一乱,闽越兵士慌里慌张的,只有逃命的份,哪会想到此点?即使他们想到了,也不敢奋起一战。
打了半天,汉军就是弩阵和陌刀手在发挥,骑兵只有掩护的份,屁事没有。骑兵早就憋足了气,个个手痒得紧,等的就是这机会,骑兵个个赛似下山猛虎,无不是抡起环首刀,拼命砍杀。
那情景就象虎入羊群,手下无三合之将,环首刀无论下劈,还是上撩,必然有闽越兵士中刀倒地,非死即伤。
一个数万人组成的戟阵,竟然没有发挥作用,给汉军骑兵轻易攻破。这事,大出邹郢意料,他一张嘴张得老大,僵在马背上,根本就不相信。
这可是戟阵呀,汉军用来对付匈奴,打得匈奴没脾性,他用汉军之道,还施汉军之身,怎么是这种结果呢?
战争打的就是装备,装备来自先进的文明,发达的科技。闽越没有文明,接受的是华夏文明。虽然他们处处在学习汉人,却是处处没有学到家,远远没有达到汉朝那种高度,更别说制造出质量优良的装备了。
装备不如,战法不如,不要说戟阵,就是邹郢仿效汉军,弄个陌刀阵也会给汉军攻破。
“快,拦住他们!”邹郢经过短暂的惊愕之后,马上就清醒过来,一拍马背,冲入军阵中,指挥闽越军队前去拦截骑兵。
在他的驱使下,闽越军队不得不挥着汉剑,对着汉朝骑兵冲去。冲上去的结果是注定的,那就是有死无生。
骑兵打步兵,有着天然的优势,更别说,这支骑兵是汉朝最精锐的骑兵了,他们中有不少建章军,参与了去岁对匈奴的大战,其战力更是惊人。
闽越军队全是步兵,冲上去,那不是送死么?
闽越军队冲上去多少,死多少,根本就拦不住了。
汉朝骑兵就象一只嗜血的凶兽,无情的吞噬着闽越兵士的性命。他们所过之处,必是血流遍地,死伤无数,地上的尸体叠了一层又一层,鲜血来不及浸入土里,汇聚成一泓泓血湖,马蹄踏处,就会绽放出美丽的血花。
汉朝骑兵在去岁的汉匈大战中,大放异彩,尽管他们人数并不多,只有一万人上下。干过的几件大事,更是轰传天下,在大漠上纵横驰骋,火烧草原,袭击匈奴营地,收获之丰,远远超出人们的起象。
对这些事,邹郢下过一番功夫,对汉朝骑兵很是了解。依他想来,如今的汉朝骑兵与去岁不会有什么差别,不外手弩、弓箭、长矛和汉剑四种装备,他有信心对付。
哪里想得到,时隔不到一年,汉朝骑兵已经大变样了,汉剑没有了,有的是环首刀。环首刀便于砍杀,沉重异常,力道奇大。
骑兵的盔甲,再也不是以前的札甲,防护能力非常好。对这种盔甲,闽越还没有办法攻破,因为闽越和匈奴一样,没有强弩,无法穿透这种盔甲。
最大的变化,就是骑兵不再是象去岁那般,单独作战。去岁,汉朝骑兵深入大漠,只能袭扰,不能与匈奴正面对抗。也有正面对抗的时候,还打得匈奴大败,那是在对阵占有优势的情形下完成的,整体说来,汉朝的骑兵不具有与匈奴硬抗的实力。
之所以造成这种情形,那是因为汉朝骑兵太少,是匈奴的五十分之一。另一个原因,就是汉军没有强大的步兵与骑兵配合。战场上,不能仅凭一个兵种获胜,只有匈奴全靠骑兵冲杀,汉军不行。
如今的汉军,有了陌刀阵,这是一个全新的兵种,威力无穷。尽管这是一个全新的兵种,仍是步兵。
再加上原本就有的弩阵,骑兵、陌刀、强弩,三大利器协同配合,其威力就会无穷。
有了强大的陌刀与之配合,汉朝骑兵的威力就更大了。
望着象潮水一般冲来的汉朝骑兵,邹郢就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他判断非常正确,就在这时,汉军的陌刀手已经端着陌刀冲杀过来。
陌刀手虽然很累,大汗淋漓,可是,胜利会激发他们的信心,他们士气高昂,端着陌刀冲得跟风一般快,根本就不象打了半天,累得半死的样儿。
长城大战时,汉军之疲累,远过眼前。那时的汉军,十天半月不下马背,长期冲杀追击,那是何等的艰苦。而眼下,不过才打了半天,比起长城大战差得太远,尽管累,陌刀手还能坚持。
成排成排的陌刀手,端着陌刀冲锋,那感觉他们不是端着陌刀,而是弄来一道刀墙,对着闽越军队进行无情的碾压。
在陌刀面前,血肉之躯不可能有活命的希望,闽越军队哪里抵挡得住,唯有纷纷溃退的份。退得稍慢,就会变成碎肉。
骑兵所过之处,是一地的尸体。而陌刀所过之处,却是一地的碎肉,其景象比起骑兵可怕十倍,可怕百倍,闽越兵士宁愿面对汉朝骑兵,不愿对阵陌刀,连尸体都没有完整的,太恐怖了!
闽越兵士即使想退,也是逃不掉,因为弩阵正在对着他们进行无情的射杀。
陌刀、骑兵、强弩,是汉军的三大利器,必须要发挥出其威力。不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要发挥出来。
防守的时候,弩阵射杀了不少闽越兵士,进攻的时候,亦是如此。弩手们抬着弩阵前进,一边射杀,一边前进。虽是在前进途中,弩矢的密集程度丝毫不见减少,依然是那般密集。
“汉军威武!”冲天的战号响起,陌刀、骑兵、强弩,尽情发挥,屠杀闽越兵士。
望着如入无人之境的汉军,邹郢知道他错了,错了离谱。他虽然有十五万大军,是汉军的五倍,依然不是汉军的对手。
一错成千古恨,此战一败,他的毕生追求,他的梦想都将破碎,百越不可能一统,会给汉朝收归版图。
在冷兵器时代最为凶悍的打法面前,不要说闽越十五万大军,邹郢就是有三十万大军也奈何不得汉军。
这不说吹牛,是经过历史检验的。
唐朝名将苏定方灭西突厥的关键之战,曳河大战,苏定方手中只有一万唐军,给西突厥十几万大军重重包围。战前,西突厥兴高采烈,以为他们拥有十倍的优势兵力,还把唐军重重围困,赢定了。
然而,一仗打下来,结果却是与他们的想象截然相反。西突厥不仅没有胜,反而惨败,给唐军斩首数万。这一战之后,西突厥也就灭亡了。
当时的唐军,倚仗的就是骑兵、强弩、陌刀这三大利器。这三大利器,正是周阳所率汉军的利器,邹郢以五倍的优势兵士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
可是,明白了又能怎样?陡增烦恼罢了。
邹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汉军对闽越军队进行屠杀,那可是他的心血结晶,那是闽越赖以存在的力量。一旦给汉军歼灭,闽越就不复存在了。
打到如今这程度,闽越军队注定是失败了,闽越兵士哪敢恋战,四散溃逃。
可是,他们是两条腿,哪有四条腿的汉军骑兵快捷,他们逃到哪里,就有汉军骑兵从后杀来。就是堂堂之阵,闽越军队都不是汉朝骑兵的对手,更别说溃逃中的闽越军队了,毫无还手之力。
周阳早就下达了不留一个的命令,汉军兵士严格执行了这道命令,坚决屠杀,绝不留情。
若是从空中望去的话,只见崇谷之地,到处都是争相逃命的闽越军队,到处都是追杀的汉军,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血湖。
整个崇谷给鲜血梁红了。
这是一幅壮烈的战争画卷,而这幅画卷的底色是鲜艳的红色。
这是由陌刀、骑兵、强弩演绎死亡乐章!
大汉帝国 第八十二章 火烧闽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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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火烧闽王城
随着时间的推移,奔逃的闽越兵士越来越少,死伤越来越多。
邹郢看在眼里,一颗心直往下沉,他的毕生追求、他的梦想、他的心血……离他越来越远。从闽王城出发时,他信心满满,完全可以凭借兵力优势,一举而打败汉军,赢得他一统百越的时间。
可是,这才数天的时间,他梦寐以求的良机就不复存在了。他不仅丧失了数十年等来的良机,还使闽越处在了亡国的边缘。汉朝数十年想收闽越而未收,不是不想,是时机不成熟。如今,他一败,汉朝趁势收了闽越,闽越也就灭亡了。
他就成了亡国之君!
自古以来,最让人耻笑的并不是昏君,是亡国之君。亡国之君,最为人所不耻。
这一刻,邹郢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似的,眼前发黑,手脚冰凉,在马背上摇摇晃晃,随时会栽下马来。
“大王,快走!”余善策马赶来,冲邹郢大声叫嚷。
“走!”邹郢脸色惨然:“能往哪里走?闽越没了,孤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的好!”
猛的拔出腰间汉剑,就要朝脖子上抹去。慌得余善忙把手中马鞭一甩,缠住他的右手,左手一伸,夺下汉剑。
“大王,兵败并不可怕,只要大王还在,闽越就有希望。”余善急惶惶的吼起来:“闽越有的是山地、丛林,只要大王一心抗汉,找个山头,树起王旗,闽越百姓必是望风而从,大事可为呀!”
要是邹郢不死,躲进深山中,扯起抗汉大旗,必然会有不少不甘心的闽越百姓相投。尽管如此,闽越也是大势所去,成不了大事,可是,仍是能给汉朝制造不小的麻烦。
“事不可为,不可为了!”邹郢不住摇头,仰天一声咆哮:“苍天何其不公,为何不佑我闽越?”
声间尖细高亢,极是刺耳,含有无限的悲凉。
一个人给逼得走投无路,仰首问苍天的程度,实在是无能,要他不悲凉都不行。
“大王,即使事不可为,也不能这么死去。”余善眼中喷着怒火:“要死,也要让汉皇不得安宁!要抵抗到底!只有这样,才不为后世耻笑!”
邹郢已经是亡国之君了,后人的耻笑不可避免。若是他就这样抹了脖子,耻辱会加上一等。若是他不甘心,抗争到底,后人提起他,多少还会说一声此人有骨气,宁死不屈。
虽然耻辱仍是不免,总比如此死去要强。邹郢眼中厉芒一闪,咬牙切齿的道:“刘启,你敢灭孤的国,孤定让你不得好死!”
“快走!”余善一马鞭抽在马屁股上,战马嘶鸣一声,撒蹄便奔。
“邹郢休走!”
君臣二人还没有奔出多远,就给一队手执陌刀的汉军拦住了。
打到现在这种份上,闽越军队溃不成军,汉军没必要再以严整的阵势来厮杀,早就分散成很多小队,分头追杀。
这支陌刀手中有两个人的个头特别高大,正是卫青和张通。
二人挥着陌刀,好似下山猛虎,对着邹郢就冲了上去,手中的陌刀高高举起。虽然没有没劈下,望在邹郢和余善眼里,仿佛那是死神的镰刀似的,充满着恐惧。
陌刀上的鲜血不住滴落,那是死亡的明证。
二人看得头皮发炸,身子发软。陌刀的威力有多大,满地的碎肉就是最好的证明,要是给陌刀劈中了,包准让他们死得不能再死。
“大王,快走!”余善狠狠一马鞭抽在马屁股上,邹郢胯下战马朝旁边冲去。
“呼呼!”
劲风声乍起,只见一片光华,赛过了九天之上的骄阳,让人眼睛都睁不开,一把陌刀对着余善劈了过来。
“啊!”
余善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叫声凄厉如厉鬼夜啼。
紧接着,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把陌刀把他一劈两半,左眼看见右半身子,右眼看见左半身子。在两半身子中间,是突然绽放的血花,把汉军梁成了红色。
劈死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卫青。周阳已经下达了除邹郢外,不留活口的命令,卫青自然是不会有丝毫犹豫,严格的执行了周阳这道命令,把余善给活活劈成两半。
“呼!”卫青吐出一口重气,冷冷的打量了一眼,还在地上抽搐的两半身子,一地的肠肠肚肚,破碎的内肚,扭头朝邹郢望去。
只见张通好象绿头苍蝇遇到臭鸡蛋一般,朝着邹郢就扑了过去。可是,邹郢骑在马上,速度很快,尽管张通的动作不慢,也是追不上。
张通是个头脑灵活的人,追之不及,就不会想别的办法?狠狠一用力,陌刀脱手而出,挟着劲风朝邹郢砸去。
张通的力气大,尽管打了半天,体力消耗太大,这陌刀仍是威势十足,狠狠砸在马屁股上。九十斤重的陌刀砸来,那是何等的力道,战马悲鸣一声,摔倒在地上。
“哎哟!”
邹郢尖叫一声,摔下马来。正好给战马压住了,动弹不得。
目光所及处,只见张通飞也似的冲了上来,一副不把他擒住不罢休的样儿。
亡国之君已经够让人难受的了,若是再给汉军活捉,那就是耻上加耻,辱上加辱,不如死了的好。邹郢哪会甘心就擒,急切间拔不出汉剑,挥着拳头,想作最后的挣扎。
可惜的是,张通摘下头上的铁兜鍪,对着他就是一通狠砸。铁兜鍪就有好几斤重,张通力大,每一下砸下来,力道不小,邹郢惨叫不已。
“砰!”张通重重一铁兜鍪砸在邹郢脑袋上,邹郢翻着白眼,直接晕了过去。
“我抓住邹郢了!我抓住邹郢了!”张通骑在邹郢身上,兴奋的大叫大嚷起来,不住挥着胳膊。
抓住邹郢,那是奇功一件,任谁都会兴奋不已。
“快,捆起来!”卫青大吼一声,一队陌刀手冲上来,把邹郢给捆了个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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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周阳甩甩头,头盔上的鲜血飞溅。
一年了,没有这般砍杀过,周阳一通砍杀,又成了血人,身上全红了。
抹抹头盔上的鲜血,周阳打量战场,闽越残军已经没有了,只有一地的尸体。追杀的汉军,因为没有了下手的敌人,不得不得停了下来。
汉军个个眼睛发赤,不住的吐着舌头,鲜血很能刺激人的嗜杀欲望,他们中有不少是初次上战场,第一次如此这般冲杀,仍是杀气腾腾,热血沸腾。
“大帅,抓住邹郢了!”卫青带着他的一曲兵士过来,冲周阳见礼。
“抓住了?”周阳一瞧,只见邹郢处在昏迷中,一颗头颅下垂,给卫青和张通拖了过来。
“好!”周阳大是欢喜,问道:“谁抓住的?”
“是张通!”卫青回答。
“好啊,张通,干得漂亮!”周阳大声赞好,问道:“余善呢?”
“给卫青劈了!”这次是张通回答。
“嗯!”周阳打量卫青。经过这一仗,卫青大变样了。
想当初,周阳初次见到卫青时,那时的卫青瘦得跟竹杆似的,脸有菜色,营养不良。经过建章军的训练,卫青身强体壮,精悍过人。可是,训练场上什么都能训练出来,唯独不能训练出杀气。
杀气,要在战场上冲杀,要用人头来喂,训练场上有受伤,有流血,就是不会有人头,这非要到战场上去不可。
眼下的卫青,经历过了战场的洗礼,双眼赤红,好象嗜血狂魔,身上气质大变,已经有了浓烈的杀气。
对卫青的变化,周阳大是满意。卫青,一个天才的将领,创造了“单于夜遁逃”的传奇,若是他能顺利成长起来,对汉朝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可否认,卫青是天才的将领,可是,天才也需要摇篮,需要磨练。将军的摇篮就是战场,战场的冲杀,对卫青有莫大的益处。
再瞧张通,和卫青一般,杀气腾腾,活脱一头远古凶兽似的。
他们身后的陌刀手,个个和他们一样,杀气毕现,眼睛发红,一副嗜血样儿。
尽管闽越的地形复杂,多山地、丛林,不便大军纵横驰骋,可是,只要用兵得法,仍是可以磨炼这支军队。如今看来,这目的达到了。
“把他押下去!”周阳手一挥。
“诺!”卫青和张通应一声,拖着邹郢退了下去。
抓住了邹郢,这是一场完胜,闽越之战基本上结束了。
接下来的事,就是追亡逐北。这事,根本就没费多少力气,很快完成了。
会稽驻军很好的完成了任务,堵住了闽越军队的退路,让他们无路可逃,汉军再从后追来,那是死伤无数。
尽管周阳谋划周密,事先探察好了道路,会稽驻军也并未全部攻下那些险关要隘。不是他们不尽力,而是有意外情况发生。战场上,意外情况太多,根本就不足为奇。更别说了,还是袭击险关要隘,难道更大了,只要给闽越军队一发觉,就难以拿下。
幸好周阳有预备方案,若是会稽驻军不能拿下这些险关要隘,就在关前列阵,阻止闽越军队逃跑。
会稽驻军很好的执行了这一军令,死死的堵住了闽越军队,他们在前有会稽驻军堵路,后有新军追杀的情形下,插翅难逃。
闽越多山,其关隘建在险要处。关前往往便是险要的山道,会稽驻军袭关难,列阵堵住道路却是很简单。
再者,闽越军队全是步兵,哪有四条腿的战马快捷,是以他们逃到哪里,汉军就追杀到哪里。汉军是人人配有战马,哪怕是步兵亦有战马,追杀起来,相当方便。
追杀持续到天黑之前,就结束了。
一日之间,闽越十五万大军就给周阳率领的三万新军碾成了碎片,新军惊人的威力展现无疑。
强汉大军的利齿已经露了出来,尽管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们必将纵横无敌!
对于这点,不会再有人怀疑了!
这一战的战果非常丰厚,十五万闽越军队没有一人逃掉,就是邹郢都给活捉了,可以说是完胜!
周阳那道不留一个活口的命令并没有给彻底执行,因为最后还有上万闽越兵士活了下来。他们之所以能活下来,是不汉军不能杀他们,是汉军再杀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
十五万大军一日之间给碾成碎片,这已经足以令闽越闻风丧胆,此事一传开,闽越之民一定会震惊于汉朝的威风,吓破他们的胆,周阳立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恩威并济,历来是治世之策,威立够了,就该用恩了。留下这些仅剩的兵士,通过他们的口,把汉朝的恩德威风宣告于闽越,再好不过了。
当天晚上,汉军燃起营火,在崇谷尽情的欢呼庆功。
营火点点,喜悦遍地,欢声笑语不断,整整一夜未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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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清冷的光辉洒向大地,把崇谷染成一片银色。
在崇谷边缘的山岭上,那个相士和东方朔正在对饮。他们坐在一块干净的巨石上,面前摆着鹿肉,还有美酒,师徒二人对月共酌,另有一番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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