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殷扬
“是呀!”周阳猛拍脑门,大叫一声:“天啊,原来是二叔祖救的你们。”
南宫公主和张灵儿二人给郭解弟子追杀一事,周阳问过的,二人只说是一个相士相救的。至于这个相士的容貌,二女说过的,周阳也没有把他和张辟彊联系起来,哪有那么巧的?
救二女的张辟彊神态威猛,光彩照人,周阳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他和那个猬琐的相士联系在一起。
“他就是二叔祖?”张灵儿的眼睛又一次瞪圆了,大喜过望:“我早就见过二叔祖了!”
紧接着,张灵儿就埋怨起来:“二叔祖怎么就不认我呢?”
“二叔祖有二叔祖的苦衷。”张辟彊离家出走,为的就是为汉朝培养人才,为破击匈奴做准备,他是以大业为重,见了张灵儿的面,怎能相认呢?
张灵儿仍是埋怨了一通,方才做罢。这不能怪张灵儿,亲情是天生的,见到长辈,而不识得,任谁都会有怨言。
周阳搂着二女,回到房里,要她们坐好:“我这就去给你们做吃的。”
“真做?”南宫公主以周阳是说着玩的。
“那当然!”周阳使劲点头。
“你别去了!”张灵儿忙拉着周阳:“你一个大帅,为我们做吃的,这传出去,还不给人笑话?”
“大帅又怎么了?还不是人?”周阳摇头道:“要养家,要生儿育女,要对妻子好点。”
周阳的语气并不高,可是,南宫公主和张灵儿听在耳里,暖在心头,眼睛为一层雾气笼罩,嫁得如此夫婿,夫复何憾?
“府里有疱厨,叫他们做便是了,你别累着了。你有这份心,我和灵儿妹妹就知足了。”南宫公主温柔的拉着周阳。
“那不一样,他们做的,不能代替我做的。”周阳仍是坚持道:“兴许我做的没有他们做的好吃,可是,那是我的心意,我得做!”
二女对周阳是了解的,他决定了的事,很难更改,只得道:“那少做点,莫要累坏了。”
“放心吧!”周阳冲二女眨眨眼,快步而去。虽然征尘未洗,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周阳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xxxx
做不做菜,都不重要,那是心意。周阳与二女成婚这么多年来,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幸福得珍惜。周阳做了几个拿手的菜,端了上来,三人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谈。
周阳做的菜只能说还不错,能入口,与府里的疱厨比起来,那是远为不如。尽管周阳在另一时空,时不时就会做做菜,可是,汉朝的佐料就不如现代丰富,周阳又是多年未做了,技艺不在了。
尽管如此,南宫公主和张灵儿二人仍是特别开心,这可是周阳做的,哪怕做得再不好吃,她们心情好,也能吃下去。更别说,周阳做的菜还不错,她们自然是吃得欢了。
在寻常人家,夫妻在一起吃饭很寻常。可是,对于周阳来说,几乎是奢侈,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一边吃饭,一边说笑,逗弄二女,其乐融融,周阳大有人生幸福莫过于斯的感慨!
正吃间,春陀一头撞了进来,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周阳正在给南宫公主喂菜,南宫公主竟然一脸的幸福,仍由周阳给她喂。张灵儿夹起菜,又给周阳喂食。
一个名震天下的大帅,竟然如此举动,要不是春陀亲眼看见,哪会相信,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再一瞧,没有看错,这才不得不信。
“咳!”春陀轻咳一声。
“啊!”南宫公主和张灵儿大是害羞,俏脸飞霞,忙低下头颅。
“你这个人,耗子变的?不声不响就来了,你能事先通禀一下吗?”气氛给破坏了,周阳很是不爽,盯着春陀,数落起来。
“大帅教训得是,我记住了,请大帅恕罪。”春陀一副认错的好态度。
“说吧,有什么事?”周阳有些没好气。
“大帅,今儿的庆功宴,怎么能少得了大帅?”春陀说得很委婉:“皇上差我前来请大帅前去赴宴。”
“赴宴?”周阳眉头一皱。
这是庆功宴,周阳是统帅,自然是不能少的。可是,周阳还为巨大的幸福包围着,要他离开二女去赴庆功宴,还真是有些不愿,很是为难。
“你去吧!”南宫公主忙道:“今儿是将士们的庆功宴,你能少吗?你不去,将士们心里会怎么想呢?”
“是呀!”张灵儿忙附和一句,站起身,挺着大肚子,为周阳整理衣衫。
春陀把二女打量一眼,笑道:“恭喜大帅,一定会生个胖大小子。”
“就你眼贼?”周阳眉头一轩,一脸的笑容,这种恭维话,还真是让人受用。
“大帅,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春陀一脸的笑容。
“说吧。”周阳在二女的帮助下,整理衣衫。
“在下虽是下贱之人,没儿没女的,可是,公主是在下看着长大的,公主能嫁得大帅这样的如意郎君,在下心里代公主欢喜。”春陀有些动情的道:“大帅长年统兵在外,难得回一次家。即使回长安,在府里呆的时间也不长。尤其是眼下这时刻,对大帅,对公主,还有灵儿姑娘来说,极为难得,若是大帅不愿去赴宴的话,在下倒是可以代为向皇上推辞。”
周阳这举动,肯定有人会骂他是儿女情长,却是人之常情,很是温馨。赴宴又不是上战场,可去可不去,能推掉最好。若是上战场的话,周阳早就披挂上阵了。
“那就有劳春公公了。”周阳想也没有想,满口答应。
“何必呢?”南宫公主也是不愿周阳就此离去,尽管只是一阵子,这话说得很无力。
周阳宁愿辞宴,也要与二女在一起,这让张灵儿倍加感动,俏媚眼瞄着周阳,满是幸福。
“那在下告辞了。”春陀冲周阳行礼告退。
春陀一去,南宫公主和张灵儿二女笑作一团,打量着周阳,一脸的满足。
xxxxx
未央宫,宣德殿,酒宴早就摆好了,景帝他们在坐,只差周阳一人。
周阳今天乍得喜讯,在府里呆的时间长些,众人能理解。毕竟,这些大臣大多是过来人,有过类似的经历,深知此讯对周阳的重要性。更别说,征战归来的将士们,最是依恋的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而不是金山银山。
春陀快步进来,直奔景帝而去。
“春陀,周阳呢?”景帝很是惊异的打量着殿门口,却没有发现周阳。
“皇上,大帅府里有事,脱不开身。”春陀尖细的声音响起。
“哼!”景帝冷哼一声,脸上却是带着笑容,那不过是例行之事罢了:“周阳也真是,竟敢不来赴宴!太不成话了!”
周亚夫听在耳里,惊得差点跳起来。
“皇上……”春陀快步过去,来到景帝身边,在景帝耳边轻语起来。
“卟!”景帝含在嘴里的茶水喷得老远,一脸的亲切笑容,问道:“真的?”
春陀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春陀,这话就烂在你肚子里,不可为他人道。要不然,休怪朕惩处你!”景帝脸一肃。
“诺!”春陀忙应道。
“周阳府里有事,脱不开身,就不用等他了。来,我们饮着!”景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很是享受的眯起了眼睛,脸上泛起了亲切的笑容。
众臣看在眼里,大是惊异,发生何事了,让景帝如此欢喜?庆功宴固然让人欢喜,还不至如此呀。
大汉帝国 第三十一章 破击匈奴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大汉帝国最新章节!
第三十一章 破击匈奴
这个问题,群臣虽是好奇,却也不好问,只能闷在心里。周亚夫忐忑不安,一直到酒宴结束,景帝也没有不悦的举动,看来春陀说的是好话,而不是坏话,这才安下心来。
酒宴结事之后,群臣告退。景帝的兴致不减,冲刘彻一招手:“太子,过来。”
“父皇,你召儿臣有何事?”刘彻忙上前见礼。
“父皇心里欢喜,你就陪父皇走走。”景帝笑着站起身。
“诺!”刘彻应一声,扶着景帝,出了宣德殿,在皇宫走动。
走了一阵,刘彻有些好奇,问道:“父皇,儿臣有一件事,甚是好奇,不知可不可以问?”
“你是要问周阳府里的事吧?”景帝打量着刘彻,一脸的笑容。
“是的,父皇。”刘彻点头,道:“这庆功宴,本为将士们收东胡而设,姐夫却没来,除非姐夫府里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屁的事情!”一向文雅的景帝竟然爆粗口了:“他那是儿女情长,舍不得离开他那两个娇妻。”虽然是在爆粗口,景帝脸上的笑容却是叠了一层又一层,欢喜得紧呢。
周阳的娇妻是南宫公主,是景帝的爱女,周阳如此多情,那是南宫公主的福份,景帝这个做父亲的,欢喜还来不及,哪会怪罪。
“啊!”刘彻很是意外,大是惊讶。
“太子,你知道吗?”景帝抿着嘴唇,强忍着笑:“春陀去传周阳,正好撞破周阳的好事,他呀,正在给你姐,朕的女儿,喂菜呢。呵呵!”作为父亲,景帝很是代南宫公主欢喜,发出一长串畅笑声。
“真的?这个姐夫,哈哈!”刘彻也笑了,旋即脸一肃:“今儿这庆功宴,与其说是为将士们而设,不如说是为姐夫而设,正是姐夫大出风头的良机。姐夫宁愿与姐姐相聚,也不愿赴宴,这足以证明姐夫心胸坦荡,没有出风头的心思,值得信赖。”
“嗯!”景帝脸上的笑容消失,一脸的肃穆,点头赞同道:“你说得对。周阳已经建立了很大的功勋,将来破击匈奴,他会立下更大的功劳,说不定会功高震主,引来猜忌。若是他爱出风头的话,用得差不多,就把他罢黜了。如今看来,他没有非份之念,可以安心的使用。”
“谢父皇教诲。”刘彻笑道:“姐夫不是那种人。姐夫胆子大,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可他懂得分寸,他就是立下天大的功劳,也不会有悖逆之举。”
“你真是这么看的?”景帝猛的立定身,打量着刘彻。
“儿臣句句属实。”刘彻忙肯定。
“那就好!那就好!朕就放心了!”景帝笑得特别欢畅:“朕的儿子和朕的女婿合得来,大汉必将开创一个空前绝后的盛世!呵呵!”
xxxxx
当天晚上,庆功宴之后,周阳府里热闹非凡,贺客盈门。周亚夫自是不用说了,庆功宴一完,立即赶了来。此时的周亚夫,虽然还没有做上大父,却也是一颗大父情怀,万分欢喜,来到破虏侯府,笑得一张嘴哪里合得拢。
李广、程不识、卫青这些将领,与周阳一起出生入死,交情极好,周阳即将做父亲,他们哪能不赶来道贺的。
李广更是叫着嚷着,要是生胖大小子,就教箭术。程不识就取笑他,周大帅的兵法可比他的箭术更了得,箭术再好,也是杀不了多少敌人,兵法是万人敌,学会了兵法,可以统兵上战场,子继父业。
这是调侃,李广当然不会生气,反而大乐。
张不疑、张辟彊、张通自然是要赶来的。张灵儿深得张不疑欢心,张灵儿成亲之时,张不疑没有现身,一得到这消息,早就想赶来了,只是庆功宴他也有份,不得不暂抑此心。
对张灵儿这个侄孙女,张辟彊也是疼爱,虽然他还没有正式与张灵儿相见,毕竟暗中观察过张家的情形,对张灵儿是了解的。自己快做曾叔祖了,张辟彊哪能不来的。
本来,景帝还想和张辟彊好好谈论天下大事,考虑到他数十年没有回家,只能把这事往后推推,让他先与家人团聚。
张通自是不用说了,既是大舅子,还是周阳的部将,必定要来的。
张家亲人团聚,张灵儿激动难已,又怕动了胎气,不敢过于激动,可就难受了。
这一闹,直到深夜,方才各自安歇。
接下来的日子,仍是喜庆的日子,汉朝要欢庆数日的。这数日里,周阳能推便推,推不过了,便去露露面,随即闪人,与南宫公主和张灵儿聚在一起。三人在一起,说得最多的便是孩子的问题,生男还是生女,象周阳还是象南宫公主,还是象张灵儿……
孩子,是父母永远的话题,三人说着、憧憬着、乐着,有些话已经说不知道说过多少回了,再次说来,仍是那般让人温馨,百听不厌。
这几日,是周阳来到汉朝,过得最轻闲、最温馨的日子。来到汉朝好几年了,绝大多数时间是军务缠身,忙里忙外,就没有轻松的时候,这种生活真是让人怀念。
汉朝正处在破击匈奴的关键时期,周阳这个名将,至关重要,他的好日子很快就到头了,随着欢庆之后的大朝到来,周阳不得不重拾心情,准备投身到破击匈奴的事务中去。
大朝这天,周阳起了个绝早,南宫公主和张灵儿早就起来,挺着个大肚子,为周阳忙碌。周阳是一个劲的担着心事,叮嘱她们小心些,不要动了胎气。明知道这不会,可是,仍是担心,这就是为人之父的责任。
穿戴整齐,周阳骑着追风驹,带了几个亲兵,赶去未央宫。一到未央宫,只见人头攒动,百官络绎不绝,进入未央宫。
东胡已收,汉朝与匈奴的大战时机来临,景帝自然是要举行大朝会,统一朝臣的认识,要把整个朝廷引导到战争轨道上来,方能与匈奴决一死战。
在长安的官员,尊者三公九卿,卑者郎官,悉数赶了来。
“见过大帅。”周阳刚刚到来,群臣忙着与周阳见礼,周阳一一回礼。
周阳虽是名震天下的大帅,却没架子,对人和气,群臣愿意与周阳亲近,围在周阳身边。
“见过大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臣快步上前,冲周阳见礼。
周阳一瞧,原来是窦婴。窦婴自从数年前给景帝罢黜之后,闲居在家,很少参与朝会,就是朔望大朝,能推的便推,已经数年未与周阳见面了。
“原来是窦大人!见过窦大人。”周阳忙还礼。
周阳和窦婴之间,有些小过节,不过,那是小事,时隔多年,周阳当然不会记在心上。
“大帅,了得!”窦婴的大拇指竖到天上去了:“这才几年时间,大帅就为大汉营造出了如此有利的局面,窦婴佩服!”
他对周阳本来就很佩服,周阳收了东胡,为汉朝打造出了非常有利的战略态势,他哪能不心悦诚服的。
“窦大人误矣,不是在下为大汉营造出如此有利局面,是皇上。”周阳笑着纠正一句。
窦婴这句恭维话虽是出自真心,却有些语病,要是给别有用心的人听见,一定会生出事非。窦婴醒悟,忙道:“大帅说的是,在下糊涂了!糊涂了!”
“窦大人,请!”周阳侧身相请,与窦婴一道进入未央宫。
窦婴虽是赋闲在家,却是苍老了许多,走路有些举步维艰,周阳忙扶着他。周阳是名震天下的名将,能得周阳亲手相扶,那是何等的荣耀,窦婴惊喜不已,连道不敢。
一众大臣看在眼里,艳慕在心头,恨不得自己早点老去,好得周大帅金手相扶。
两人相携,进入宣室殿,只见殿中济济一堂,已经有数百人之多了。后面的还在到来,今儿这朝会,参与的大臣不下千人之多,这在汉朝历史上,却不多见。
周阳放眼一望,发现不少老熟人,许昌、庄青翟也来了。这两人畏惧匈奴如虎,不知他们今儿又会有何高论?
朱买臣和严助也回来了,二人忙和周阳见礼。朱买臣和严助,一直在百越之地,很少回长安,这次是奉景帝旨意,赶回长安的。汉朝马上就要与匈奴进行生死大战,朱买臣和严助才智不错,通晓军政事务,自然是要听听他们的意见。
朱买臣仍是那般苦哈哈样儿,站在那里,就象一樵夫,可是,更加精明干练了,看来这几年历练得不错了。
严助儒雅依旧,却多了一股精明之气。
群臣脸上洋溢着笑容,说得最多的便是打匈奴一事,殿堂之中,嗡嗡作响,讨论得正激烈。周阳听在耳里,感慨在心头。想当初,周阳初列朝堂之时,群臣一提起匈奴,便是畏之如虎,张口闭口,便是送妇人,行和亲之策,就没几人敢说与匈奴打上一仗。
如今,一切都变了,再也没有人提和亲之策,送妇人之事,一提起匈奴,便是“匈奴二十万大军打不过我们十万,我们用一个换匈奴五十个,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变了,变了,全变了!”窦婴感慨一句:“许大人,庄大人,数年前,你二人极力主张行和亲之策,送妇人,可曾想到有今日之盛?”
许昌和庄青翟二人是“主和派”的头头脑脑,畏匈奴如虎,窦婴如此相问,那是不给他们面子,让他们难堪,二人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对匈奴,刀箭最管用,行和亲,送妇人,是换不来笑脸的!”窦婴依旧感慨不已。
许昌、庄青翟二人听在耳里,恨不得有个地缝,立时钻了进去。群臣讥嘲的目光,好似利剑一般,真是让人难受啊。
周阳来到武将班列,站在上首。李广、程不识、卫青、张通他们紧挨着周阳站着。周阳看见张不疑也来了,不由得大是诧异,转念一想,这应该是景帝的特旨,要不然依他布衣之身,不可能列于朝堂之上的。
周亚夫、主父偃、申公、董仲这些重臣都在,就缺少一个人,那就是张辟彊。张不疑都来了,张辟彊不可能不来,他人到哪里去了?
周阳真想问问张不疑,可是,没机会了。只听春陀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列位臣工早朝!”
景帝身着皇袍,头戴通天冠,大袖飘飘而来,脸色肃穆,穆穆天子之威跃然而出。
太子刘彻紧跟在景帝身后。张辟彊与太子刘彻并肩而来,他身着一袭寻常深衣,大袖飘飘,一股飘然出尘之气,让人不敢轻视。
张辟彊参加了庆功宴,他的身份还没有公开,群臣大是惊讶,这个布衣是何等样人,竟然为景帝如此礼遇。可是,张辟彊气度非凡,迥异常人,群臣也不敢小视。
“参见皇上!”
群臣见礼,声音洪亮,好象洪钟大吕在轰鸣一般。
这不过是例行礼节,景帝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以前根本就不在意,今天却是听得很是享受,眯起了眼睛,微微点头:“你们的底气是不是很足呀?”
群臣不明景帝话中之意,不知如何回答,不由得愣住了。
只听景帝接着往下说道:“朕的底气也很足!朕做皇帝多年,在这里,无数次接受过你们的朝见,可是,就没有今儿这般的底气!在那时,匈奴横行,一提起匈奴,你们张口闭口匈奴自小生长在马背上,可以在马背上过一生,骑射了得,来去如风,今日在东,明日在西,即使大汉壮如牛,也是没用,无法与匈奴这个影子作战。”
群臣中,有不少人以前就是持这种观点的,不由得低下了头颅,一脸的羞愧之色。
匈奴如影子,即使汉朝壮如牛,也无法与匈奴作战,这是许昌的论调,今天给景帝引用,他是恨不得马上开溜。
“时至今日,你们还有谁敢再说匈奴不可战胜?”景帝的声音陡然转高,右手重重挥下,虎目中精光四射。
从数年前,到眼下,短短数年时间,匈奴两次大败于汉朝。数年前那一战,汉朝虽然取得了胜利,却是胜得极为艰难,周阳为那一战绞尽了脑汁,说匈奴强横,还靠谱。而刚刚过去的一战,汉军压着匈奴打,打得匈奴毫无还手之力,匈奴仍是那个匈奴,却是强横不复存在了。并非匈奴变弱了,相反,匈奴推行汉朝兵法,变得更强了,可是,他们取得的进步,和汉军比起来,微不足道,汉军已经强横到了令匈奴仰视的地步。
在如此情形下,匈奴已经成了弱者,谁敢说匈奴不可战胜?
李广、程不识他们这些武将,昂起了头颅,挺起了胸膛,自豪之极,那是他们用性命拼搏出来的!
景帝的目光停在许昌、庄青翟身上,问道:“许昌,庄青翟,你二人以前一提起匈奴,畏之如虎,如今,你二人有何感慨?”
二人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终于明白,景帝特旨要他二人上朝的用意所在。他二人原本以为景帝要重新启用他们,不敢奢望做丞相,做上九卿高位不是问题。他们错了,景帝是要他们做“反面教材”。
“皇上,皇上……”二人嘴巴张了半天,除了这两个字以外,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说吧,朕听着呢。”景帝微微颔首,眼睛一眯一眯的,甚是享受:“以前,朕在这里,无数次听过你二人为匈奴壮胆。此时此刻,朕仍是想听听你们如何为匈奴壮胆。”
大势已经变了,汉朝破击匈奴的时机成熟了,许昌、庄青翟二人哪敢再为匈奴说话,就是半个字,他们也不敢说。
“皇上,臣知罪!”二人唯有叩头的份。
“咚咚!”二人的叩头声非常响亮,额头上红了,青了,出血了。
景帝却是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二人,并没有叫停。直到了过许久,景帝这才道:“够了!叩头叩不死匈奴,朕还要议打匈奴呢,别浪费朕的时间了。”
许昌、庄青翟二人叫苦不迭,这明显是要让他们难堪,他们左右不是人,唯有颤颤兢兢站到角落的份。
景帝瞄了二人一眼,这才坐到宝座上,扫视一眼群臣,道:“你们适才在殿里议论打匈奴的事,你们说对了,朕今日把你们召集到这里,就是要商议这件事。你们都给朕听好了,从今日起,大汉要全力以赴,准备破击匈奴!”
“破击匈奴!”
殿中群臣挥着胳膊,扯着嗓子,大吼起来,声浪直上云霄,震得宣室殿嗡嗡作响。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