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殷扬
“大胆!”
随着一声断喝,吕嘉出现,手一挥:“给我拿下!”
“你是何人?”陈尚毫无畏惧之色。
“在下便是南越丞相吕嘉。”吕嘉得意的一挺胸膛,趾高气扬:“你冒犯我,该当何罪?”
陈尚冷着一张脸,盯着吕嘉:“很好,你既然来了,省得我跑一趟。这是条侯给你的请柬,请吕丞相赏光,前去饮茶。”
从怀里掏出一束绢帛,扔给吕嘉。
吕嘉接过一瞧,不由得脸上变色,适才的得意之情刹那消失不见,代之而起的却是一脸的笑容,亲切得象见到老祖宗似的:“请问汉使,条侯在何处?”
“在长沙,恭候丞相大驾!”陈尚的声音没有一点感情色彩。
“在长沙?”吕嘉倒抽一口凉气。
在当时,长沙是汉朝的南方重镇,汉朝在这里驻有重兵,积囤军械、粮草,一旦南越有事,汉军就能快速到达岭南。
周亚夫一代名将,他到了长沙,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汉朝的大兵压境了。人的名,树的影,他对周亚夫是万分忌惮,周亚夫请他去长沙饮茶,他有那个胆子么?
不用想也知道,周亚夫摆茶请客,是茶无好茶,有去无回,他敢去吗?
突然之间,吕嘉脸上痛楚四起,不住抽冷子,手脚僵硬,结结巴巴的道:“有请汉使回复条侯,吕嘉不甚感激,可是,旧疾发作,恐不能一睹条侯尊面,还请条侯见谅。”
“那可真不巧!”陈尚冷冷的回一句,一拍马背直奔王宫。
直到陈尚他们不见了踪影,吕嘉的“病”又好了,不打摆子了,手脚也灵活了,恨恨的道:“周亚夫,你怎么到了长沙?这不是坏我大计么?”
南越王宫中,一张软榻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半躺半靠在软榻上。
此人须发虽白,却是红光满面,精神还不错,眼睛明亮,乍一看上去,哪里象是近百的人物。
他,就是南越王赵佗!
赵佗是一个传奇人物,真正意义上的传奇人物!此时的他,已经九十多岁了,马上就要过活过一百岁了。
赵佗是秦朝大将,他十九岁时,就得秦始皇赏识,做了秦始皇的近身侍卫,跟随秦始皇南征北战,扫灭六国,一统华夏。
秦国统一六国,他立下了汗马功劳。
六国被灭后,秦始皇决定对岭南用兵,把岭南收归版图。秦军休整两年后,五十万大军翻越五岭,大举南下。当时的赵佗刚刚三十出头,就给拜为副将。
秦军开始的攻势凶猛,打得非常顺利。可是,由于道路交通不便,后勤补给不上,士气低落,战争处于胶着。当地的土著趁机反扑,秦军统帅屠睢在一次土著的夜袭中身亡。
为了解决补给,秦始皇焦虑异常,两次驾临长沙。当时的补给主要是从五岭运来,路途遥远,山道崎岖,非常困难。
精通水务的史禄给秦始皇献策,可以把湘水和漓江连接起来。湘水地势高,漓江地势低,落差有好几百米。为了解决这一难题,史禄设计了著名的“灵渠”,河道在山上盘绕,解决了落差问题。
灵渠一修成,粮草问题就解决了,秦军士气大振,战力空前,只用了半年时间就平定了岭南,就是现在的福建、广东、广西、海南岛、越南北部,东西横贯万里的广大领土并入了版图。
秦始皇派在这里的第一任镇守官员并不是赵佗,而是任嚣。任嚣病死前,把重任交给了赵佗,到如今,已经六十年过去了。
“胡儿,把始皇的旨意拿来!”
赵佗开口说话,声如洪钟。
他嘴里的胡儿,不是他的儿子,是他的孙子,赵胡,又叫赵昧。赵佗的命实在是太长了,太能活了,他的儿子们活不过他,先后死了,他还活着。
赵胡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颏下一部胡须,黑黑密密的,有些不解的问:“大父,你怎么又要看始皇旨意?这些天,你老是看。”
“大父听说汉朝出了一个叫周阳的年青人,他率领汉军打败了匈奴。”赵佗的声音不仅响亮,还很有豪情:“打败匈奴,汉朝数十年没有做到,一个年青人做到了,是个人物。这让大父想到了从前,想到了始皇,若始皇在,匈奴安敢横行?”
赵胡有些好笑:“大父,你操这些心做什么?他们要打便打,我们坐拥岭南,关我们甚事?打得越久,于我们越有利!”
“闭嘴!”赵佗眼睛一翻,老眼中精光四射,瞪着赵胡,喝斥起来:“你这是忘祖!大父是来自真定,大父最大的心愿便是死后能安葬在真定祖坟边上。”
赵胡不敢再说,只得去拿秦始皇遗诏。
赵佗叹口气:“不知老屋前的那棵槐树可还在?”
正感叹间,赵胡捧着一个描金匣子,不大,却很是精美,放到短案上,打了开来,取出一支非常精美的铜管,再从铜管里抽出一束绢帛,展开,递在赵佗手里。
赵佗双手微微发颤,接过绢帛,眼睛睁得老大,好象牛眼睛似的,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块发黄的绢帛,他不知道看过多少遍,可是每次看着秦始皇的手迹,他都有不同的心境。
“就是这道旨意,阻止大父当年杀回中原!”赵佗的声音很高,眼睛特别明亮:“始皇逝后,山东大乱,项籍、刘季之辈横行,大父当时就要率领五十万大军杀回中原,可是,有始皇的旨意在,大父不能这么做。若是没有始皇这道旨意,大父一定能砍下项籍、刘季的头颅。”
略微一停顿:“大父手里是五十万大军呀!跟随始皇扫灭六国的精锐呀!要是我们回到了中原战场,项籍虽勇,岂是我们的对手?他那八千子弟兵,不过是乌合之众,也配叫军队?”
项羽麾下八千子弟兵虽是号称精锐,可是,和岭南的五十万秦军比起来,不是一个级别。无论训练,还是装备,以及指挥的顺畅,号令的严明,都远远不如。
要是这五十万秦军回到中原战场,项羽、刘邦转眼即灭。
“大父,这事你说过好多回了,还说。”赵胡有些不耐烦了。
“大父跟随始皇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受过伤,流过血,无怨无悔。可是,大父只有一件憾事,那就是在大秦危亡之际,没有出力,没有率领五十万精锐杀回中原去!大秦,是始皇的大秦!是我们用鲜血打出来的大秦!”赵佗很是动情,激动得老眼里涌出了泪水。
把手里的绢帛晃晃,声调突转高亢:“就是始皇这道圣旨,让大父有了憾事!始皇呀始皇,你深谋远虑,为华夏殚精竭虑,可那些读书人骂你为暴君,苍天何其不公?”
赵胡有些不屑:“大父,始皇早死了,你还老念叨着做甚呢。”
“你见过始皇吗?你听过始皇说话了?你知道始皇的风采吗?”赵佗一连串的反问,激动难已:“你要是见过始皇,始皇要你去死,你就会毫不犹豫的去死!大父自打第一次见到始皇,就知道始皇是开天辟地以来,最了得的圣君了!”
秦始皇有着伟大的人格魅力,对他身边的人影响非常大,赵佗这个近身侍卫数十年后,仍是念念不忘。
“禀大王,汉使求见。”近侍前来禀报。
“汉使?可是袁盎?”赵佗眉头一皱。
“禀大王,不是。是一个叫陈尚的人,是奉了条侯的将令前来。”近侍再次禀报。
“条侯是个人物,他手下必是英雄,有请!”赵佗的话热情了许多。
近侍应一声,出去带陈尚前来。陈尚脸上的冰冷不见了,带着和煦的笑容,见到赵佗象见到亲人似的,跪下行大礼:“陈尚奉条侯之命,拜见大王!”
“陈尚?你是条侯跟前的红人,听说你为人冰冷,为何如此见我?”赵佗微觉奇怪。
这人不愧传奇人物,人老心不老,于陈尚的来历知道很清楚。
“大王是前朝大将,随始皇征战天下,英名远播,陈尚不敢不敬!”陈尚很恭敬的回答。
赵佗一生富有传奇色彩,随始皇征战天下,平定岭南,立下大功,要是没有他,如今的广东之地不会如此发达。
“哈哈!”
赵佗畅快不已:“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听人说我英名远播,就是那个袁盎只会吹捧,也没有你说得这么真诚。好!条侯若有什么话,我们照办便是!”
“谢大王!”
陈尚依然是那么恭敬。
与陈尚顺利出使相反,柳铁的闽越之行极为不顺。那是因为,闽越王驺郢一听说周亚夫要请他去饮茶,马上称病,不敢去了。
单于庭,军臣单于的王帐中。
军臣单于一如既往的与大臣饮宴。匈奴没什么国事,政务极少,见了面,三言两语就说明了,时间多的是,要不饮宴,这时间还真没法打发。
“天气已经凉了,本单于的五十万大军已经调集,准备杀向汉朝,打进长安!”军臣单于举着手中的金碗,得意洋洋的宣布,仿佛已经忘了雁门大败似的。
“打进长安!”
“打进长安!”
一众大臣齐声欢呼,声遏浮云。
“左大都尉率军猛进,已经打到汉境了,我们祭天之后,就可以进军了!”军臣单于把手中金刀狠狠插进羊腿里,恶狠狠的道:“打汉人,就要象剁这羊腿,一定不能留情!”
“乌特拉!”
“乌特拉!”
就在群臣的欢呼声中,一个侍卫快步进来,跪在地上,双手高举过头:“禀单于,这是汉人将军周阳写给大单于的信。”
“什么?周阳给本单于写信?”
军臣单于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奇得差点把眼珠子砸在地上。
“禀单于,周阳写好此信,派人围了一个营地,要牧民送来的。”侍卫再次大声回报。
“大单于,一定是周阳害怕了,写的求饶信。”
“汉人嘛,一向胆小,冒顿单于写信要与吕太后睡觉,她也答应了。要不是路程太远,现在的汉朝皇帝就是冒顿的子孙!”
在群臣的叫嚷声中,侍卫再次禀报:“与此信送来的还有左大都尉的头颅。”
“什么?左大都尉的头尉?”
军臣单于还没有说话,一众大臣就叫嚷开了。
这可是重磅炸弹!要他们相信左大都尉给汉军杀了,不是困难,是比登天还要难!
“左大都尉是大匈奴的第一勇将,谁杀得了他?”
“只有他杀汉人的份,汉人杀不了他!”
就在他们不屑的讥嘲之时,只见军臣单于抓过裘衣,一瞧之下,大叫一声:“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一口鲜血喷得老远,仰面便倒,人事不知。
即使晕在地上,军臣单于仍是在不断吐血,比起在安陶给气得吐血严重了十倍都不止。
裘衣掉在地上,大臣们能识得一些汉字,只见上面用鲜血写着“周阳奉旨统兵,麾下战将千员,射雕者十万,雄兵百万,欲与单于会猎龙城!!!尔可敢应战?!”
大汉帝国 第五十七章 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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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恶有恶报
雄兵百万,射雕者十万,战将千员,这是夸张的说法。可是,这夸张听在耳里,却是极为提气,是以当日李广他们一见周阳所写,无不是开怀畅笑。
对于汉人来说,这话很长志气,要人不开心都不行。
正是因为这样,李广才叫嚷着,要周阳把这书信在奏章里提一下,要景帝也高兴高兴。周阳本无此心,却拗不过众将,只得依了,在奏章的最后附上一句,没想到景帝竟是欢喜得要痛饮千杯。
如此豪言下酒,不要说千杯,就是三千杯也不多!
“会猎”有两种含义,一种是真正的打猎。
在周阳的信里,当然不是来龙城打猎,而是要来攻打龙城,要与军臣单于在此大战一番。
龙城是什么地方?匈奴单于的埋骨之所,埋在这里的匈奴单于何其之多,远的数百上千年前的单于,近者冒顿、老上单于都埋在这里。
这可是匈奴的圣地!在匈奴的圣地和军臣单于大战一场,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周阳要当着匈奴历代单于的面打败军臣单于,要当着军臣单于的面挖了历代单地的坟墓。挖了你老祖宗的坟墓,你就是罪人,是无能之人,这是莫大的讽刺、羞辱、蔑视……
人生之受辱至此,已经到了极致,无法再超越了!
军臣单于一读此信,能不气得吐血?能不气得连连吐血?
不过是写在左大都尉裘衣上的几句话罢了,然而,匈奴一众大臣,却是作声不得,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看着鲜活的字迹,人人脸上变色,瞳孔收缩,仿佛那不是字,是晴天霹雳似的!
没错,这的确是晴天霹雳!
汉朝数十年来,没有发出过如此有气势的豪言!此时骤然出现在单于王帐中,无异于晴天霹雳,震惊了匈奴大臣。
中行说看着裘衣上的字迹,胸口急剧起伏,他是汉人,也是没有想到汉人中竟然有如此胆色过人之人。他投靠匈奴,教匈奴掳掠汉朝边境,是对还是错呢?
在这一刻,他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分辨不清是非了。要是周阳真的率领大军驰骋在大漠上,杀到龙城,他的命运将会非常悲惨。
以前,他是一点这种想法也没有,可是,如今却感受着烈烈英气,从未有过的豪言,他的心第一次颤抖了!
“噗!”
那字迹,鲜红如血,仿佛一把把利剑,直戳他的心窝,中行说一口鲜血吐出来,仰面便倒,脸色苍白,手足发冷。
周阳绝对没有想到,他一通书信,不仅气得军臣单于吐血,还吓得中行说晕倒,更是惊得一众匈奴大臣动弹不得。
不说其他,一通书信有此威力,足以自豪了!
雁门城下,秋意渐起,秋草已黄,炎炎夏日早已过完。
然而,城下的汉军训练刻苦,人人汗流浃背,仿佛这仍是炎热的夏季似的。
训练虽然辛苦,可是,汉军没有人退缩,反而是士气高昂,斗志昂扬。
胜仗是激励士气的最好方式,接连的胜仗早已一扫汉军以前的颓势,军心大振,人人愿与匈奴决一死战。要想在即将到来的秋后大战中获胜,取得大胜,就必须训练,必须执行周大帅的意图。
到如今,汉军士卒对周阳万分信服,谁叫周阳总是带他们打胜仗呢?
不仅打胜仗,还胜得干脆利索,绝不拖泥带水,连匈奴第一猛将都给砍了头颅,这能不振奋人心,能不激励军心吗?
在军臣单于当日扎营处,周阳驻马其间。当日,大战过后,累累尸骨,满地泥泞,而现在,却是汉朝骑兵的训练场。
不得不说,这块平地,除了地势稍低,易于积水外,还真是训练骑兵的好地方。地势开阔,易于骑兵驰骋。
李广、程不识、冯敬他们驻马周阳身侧,静静观看汉军驰骋。
在周阳身前不远处,有一堵土墙,长约百米,土色尚新,新筑不久。这是为了检验骑兵使用长矛的冲击力,公孙贺特的修筑。
土墙前面,有一百建章军,手里一支长矛,在日光下闪闪发光,很是锐利。他们,正是选出来测试长矛威力。
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公孙贺。
周阳的设想的确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使得骑兵的威力更强,可是,究竟有多强,谁也没有见过,无法预知。就是周阳本人,也不知道这会使骑兵的战力增加多少,测试是必须。
“这土墙夯筑得很厚实,他们能撞倒吗?”李广眉头一拧,有些把握不定。
“看看就知道了。”这问题谁也无法回答,只有等待事实了,程不识也没有定论。
周阳右手一挥,公孙贺手中长矛前指,弯曲的矛尖好象毒蛇的蛇信。
一百枝长矛朝前,那就是一百条毒蛇,似欲吞人噬骨,很是骇人。
建章军眼里闪着炽烈的战意,仿佛他们不是在测试,而是驰骋在战场上似的。
“端好矛!用力握着!”公孙贺大吼一声:“杀啊!”
蹄声骤起,一百建章军泼风般冲了出去,人数虽然不多,却是气势不凡,仿若千军万马在驰突一般。手中的长矛,明晃晃的,好雄壮的阵势。
程不识眼睛放光:“有了长矛,和没有长矛,冲锋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杀气腾腾,若是匈奴遇上,一定会给捅得死伤无数!”
李广抚着脸颊:“大帅,这主意好!可是,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军事科学的发展,是一步一步来的,不是凭空就能产生。周阳之所以能想到这点,是因为他是现代人,眼界比李广他们开阔得太多,敢想他们不能想之事。
如雷的蹄声中,溅起一溜烟尘,好似怒龙似的朝着土墙扑去。建章军离土墙越来越近了,威力就要显现出来了。
这威力究竟如何?李广他们太想知道结果了,无不是睁大了眼睛,死盯着,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轰隆隆!”
建章军离土墙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长矛与土墙相撞的瞬间,只听一声惊天动的巨响。
伴随着巨响而起的,还有无尽的烟尘,仿佛这地方吹起了一股飓风似的,烟尘弥漫,让人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何事。
“杀!”
在遮天的烟尘中,爆发出一阵惊天的杀声,建章军泼风般冲到前面去了,这堵土墙竟然没有阻挡住他们前进。
那么,这土墙的命运,已经很明显了,轰然倒塌了。
等到烟尘略散,周阳他们瞧清了,土墙早就倒在地上。这可是公孙贺花了大力气,叫人筑的,很结实,遇到冲锋中的骑兵,也是禁受不住,骑兵冲锋的威力,还用说吗?
这仅仅是一百骑兵驰骋,要是成千上万的骑兵端着长矛冲锋,不要说血肉之躯,就是一堵厚厚的墙,也会轰然倒塌!
“汉军威武!”
建章军欢呼着,策马冲回来,脸上尽是兴奋之色,仿佛打了一个大胜仗似的。
如今,长矛在手,又多了一个对付匈奴的法子,这胜仗也就为时不远了,要他们不欢喜都不行。
“大帅,太好了!”
公孙贺激动难已的一拉马缰,匆匆下马,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周阳身前,不住挥拳头。
“矛有没有坏?禁受得住吗?”周阳问道。
“没坏!”公孙贺甩甩臂子:“就是在相撞的那一刻,震得手臂生疼,战马停了一刹那,才能再向前冲。”
“那是墙!要是换作匈奴,就不会了!”李广的快嘴里吐出一长串美妙的声音:“匈奴也是肉长的,哪里比得了墙!连墙都挡不住,匈奴还能活么?”
这话说理众人兴高采烈,欢喜了一阵,各自去训练。
有了长矛和手弩,骑兵的威力倍增,又多了两个对付匈奴的好办法,这使得汉军的士气高昂,战意空前炽烈。
单于庭,军臣单于的王帐中。
军臣单于平躺,身上盖了一件金丝裘衣,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色血,一动不动,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一定会以为他死了。
匈奴一众大臣站立在侧,个个霜打的茄子一般,低着头,垂头丧气,仿佛周阳的书信还在眼前似的。
“咳咳!”
军臣单于一阵剧烈的咳嗽,大口大口的吐着血,阿胡儿母亲慌忙扶起军臣单于,轻拍着他的背。
一阵剧咳之后,军臣单于终于睁开了眼,有气无力的看着眼前的大臣,挣扎着要站起来,阿胡儿的母亲忙拦住:“大单于,不要,你的身子……”
“滚开!”
军臣单于的眼睛猛的瞪大,死盯着眼前丽人,怒斥起来:“快滚!要不然,本单于砍了你!还不快滚!”双眼瞪圆,仿佛要喷出火苗似的。
自从她给霸占以来,日日与军臣单于缠绵,军臣单于很是销魂,对她是百般怜爱,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更别说如此喝斥了。她是倍觉委屈,看着军臣单于握着弯刀的手,知道那不是说笑的,要是再不走,连命都没了,只得万分委屈,百般不甘心,连奔带跑的冲了出去。一出王帐,眼泪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哭得很是伤心。
阿胡儿的母亲却没有听见军臣单于的话,在她离去后,军臣单于眼里含着泪水,恋恋不舍的望着她的背影,直到不见她的踪影,这才道:“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本单于很喜欢她!可是,你们知道本单于为何要斥走她?”
这个问题谁也不能回答,又不是军臣单于肚里的虫子。
军臣单于自问自答:“本单于把豪情消磨在妇人的肚皮上,这是本单于的罪过!周阳的信,是很气人,气得本单于吐血不止。可是,就是在梦中,本单于一直在问:大匈奴一直占着上风,什么时间轮到汉人说话了?汉人为何能说出如此豪言壮语?那是因为本单于没有狠狠教训汉人,没有打疼周阳!本单于要禁绝一切嗜好,妇人、美酒、美味的食物,全部不要。本单于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打败汉军,活捉周阳!”
说到此处,右臂一挥,高呼起来:“活捉周阳!活捉周阳!”
他吼得山响,激情四射,可是,他的大臣们却没有他那么充足的底气,只是略作样子跟着吼了几嗓子。原本应该豪情万丈的呐喊,却跟丢了魂似的。
军臣单于处于激昂中,丝毫没有发觉,右臂使劲挥舞着:“本单于抓住周阳后,要带着他,一起打进长安!要让他亲眼瞧瞧,本单于是如何会猎长安的!”
“会猎长安!”
军臣单于实在是没有创意,拾周阳的牙慧,搞了个“会猎长安”,还吼得山响,右臂都差点挥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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