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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假弯[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履微尘
所以应涵并没有发现自己暴露了,他知道宋峥要去出征了,其实这件事之前宋瀚的人就告诉他了,给他的飞鸽传书是让他务必跟宋峥一起去边境,并对已然得到宋瀚信任的他全盘说出了要如何在边境杀死宋峥的计划。
那计划高明不到哪里去,但这个计划在合理的操作下完全可以成为反杀宋瀚的关键,并且……宋峥当时远在边境,也就完全不会被怀疑。
于是应涵正在思索要怎么开口才能让宋峥带他一起去边境,毕竟在他的了解之中,宋峥应该不会让他一起做这么危险的事。
然而没等他想好找什么理由,宋峥就微微笑着对他说:“我不舍得你独自留在这里,你愿意……陪我一起出征吗?”
应涵愣住了,他心中有些为自己的自作多情尴尬,然后立即点点头:“当然。”
第31章苍山负雪(十四)
在宋峥带着自己的亲卫军驾着马车快速赶赴边境的时候,他告诉身旁的应涵,这里是他第一次找到自己存在意义的地方。
他曾是这片土地上骁勇善战,威风凛凛的唯一王者,他在皇城里是被众人提防针对,时时刻刻需要与人勾心斗角的凛王,在这里却只是保家卫国,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他手下的每一个将士都愿意为他抛头颅洒热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有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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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生辉的神采,好像重新变成了以前那个眉目飞扬的凛王。
等到真正进入北周的边境,马车行进中就开始越发抖动得厉害,颠簸不停。
因为这里是一片飞沙走石的荒漠戈壁,一眼望去尽是黄沙漠漠,几乎看不见一点绿意。
宋峥端坐在车厢里,掀开马车的窗帘,对身旁的应涵往外指着那一片荒凉尽头的一点小小的黑影,轻声道:“那个黑影是一片高耸入云的巍峨雪山,我曾经带着人马误打误撞去过那里,风景非常美,等这次战争结束了,你想跟我一起去看看那座雪山吗?”
应涵也跟着专注地看向窗外那座雪山,那个黑点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但听到宋峥的问话他仿佛也能想象到雪山的壮阔秀美,点点头,声音里透着欢喜:“好啊,我其实……还从未见过雪山呢。”
好像自出征以来,宋峥的心情就十分不错,听到应涵的回答,他展颜一笑,本就俊美的面容愈发流露出令人心动的光芒。他掀开窗帘的手了回来,轻轻揉了揉应涵束好的头发。
此次他决定让应涵陪他出征,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就放心让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身体瘦弱的应涵上战场,这次出征是他夺取皇位的最关键一步,也是他所有安排都全盘暴露的地方。
确认应涵是宋瀚奸细的这半月来,他数次午夜梦回时,心中汹涌澎湃的都是要将背叛他的小百灵双手双脚捆住,折断他所有羽翼,夺去他所有自由,将他一辈子禁锢在自己身旁,让他再没有可以背叛自己能力的疯狂想法。
然而白日里清醒的时候,当看见应涵温软地朝他笑笑,他所有阴暗的想法就会顷刻灰飞烟灭,消弭的一丝不剩。
这世界上原来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只要对他轻飘飘一笑,他就会立刻溃不成军,不愿伤害他哪怕一丝一毫。
他这次决定把应涵一起带过来,只是想在知道应涵身份后,依然把自己所有的筹码都统统摆应涵面前。
他盼望着,他毫无保留的信任会让这个人能够被他感动。能够让这个人,对他也怀以同样赤诚而热烈的爱情。
他要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也要……他的小百灵。
当然,被他这样凝视着的应涵并不能猜到他曲折的心思,他早就从003号那里得知了宋峥的计划,他知道宋峥这次去边境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就只是宋峥与鲜卑族首领约定好的一个佯攻之策,一个以便能让宋峥与自己从前旧部汇合的契机而已。
应涵认为形势大好,他只要在宋峥彻底抵达边境时再执行他自己的计划就可以了。
宋峥腿疾初愈也更为了他添加胜利的筹码。
不过可惜,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真的可以按预定轨道顺利进行的事情。
天有不测风云,一些事先安排好的计划总会遇到无法预计的失控。
最一开始的失控,就是鲜卑族现任首领耶律达奇的忽然变卦。
其实最初想与耶律达奇谈条件的就是当初还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的宋峥,与虎谋皮本就是极危险的事情。哪怕后来想法成熟之后的宋峥及时为这个条件做出了补救,留出了后手,确定了耶律达奇若是变卦会付出惨痛代价,但一旦耶律达奇真的这样做了,他的所有策略就只能算做止损。
较真说来,宋峥其实已经做得足够缜密。但怪就怪在人心易变,当上多年首领的耶律达奇早已不是当年的愣头青,在尔虞我诈中习惯之后,宋峥留下的后手愈发让他寝食难安,他开始感到那个承诺的束缚,以及对宋峥种种手段的畏惧。
他这次变卦跟配合宋峥然后得到宋峥许给他的好处比起来,其实很容易会损失惨重,并且一定会得不偿失。
但这样做的好处只有一点,他将有机会彻底杀掉宋峥,宋峥于他而言,就是一个始终在他王位旁虎视眈眈的心腹大患。
若是能成功杀掉宋峥,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宋峥于计谋上算无遗策,可他算不准人心,他无法预知当初一个为了让耶律达奇遵守承诺的手段会让耶律达奇对他怀恨在心这么多年。
他无法预知人心。
远在京城皇宫中的乾清殿,宋瀚正舒舒服服点着最爱的麝香,翻看着边境加急传来的消息,对接连两座城池失守的消息无动于衷,眼睛盯着“凛王有难”几个字样快要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他感到自己快要如愿以偿了。
他自幼就恨不得日夜诅咒快些去死的那个人,这次不会再像上次一样只是瘸了一条腿了。
这次……真的可以死了吧。
他手上的消息是宋峥的旧部加急传来,言明凛王如今有难被鲜卑人追杀,急需派遣离边境最近城池的援军,但接连两座城池失守后,最近那座城池叫徽城,那里的太守是他的心腹,宋峥的旧部无法调用那里的士兵。
不过这是顺理成章的,宋瀚早已命令他的心腹待命,等候他在宋峥身边安插的细作传递宋峥的具体方位,只要一得到消息,就立即派出人马,同鲜卑人一起,杀掉宋峥。
这也是他派人当时交给应涵的任务。
很简单,就是在战场上将宋峥的位置以密信传给徽城太守。
*****
此时此刻的边境。
因为耶律达奇疯了一样地突然变卦,在说好的撤走时间,突然聚集全部兵力反手来攻打他们,打了宋峥一个十足的措手不及。
当然宋峥和他的旧部们也不是吃素的,双方很快厮杀成一片,宋峥和保护他的亲兵被耶律达奇率领着人马死命追杀,硬生生将他们和其他的队伍失散,应涵别的不行,逃跑却事先被宋峥锻炼的很厉害,几个亲兵护着他,他推着宋峥的轮椅夺命狂奔,肩上负了轻伤,但比起死去的战士实在好了太多。
宋峥这边险险逃出,就此被迫与大部队分散,而耶律达奇任由自己的将士在那边厮杀,带着一行人还是不死心地决定继续追杀宋峥。
眼见拉出的距离要被渐渐追上,因为轮椅的行进速度太慢,宋峥直接抛弃了轮椅,强行忍着左腿的剧烈疼痛,站起来带着应涵翻身上马率领着人马先跑出一段路,借着这份出其不意,带人埋伏在灌木丛里。
在耶律达奇出现的时候,宋峥成功凭着他从前的绝佳箭术射伤了耶律达奇和好些鲜卑族人的战马,而在他们那样急速的行进下,摔下战马不死也是残废。
就此宋峥他们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时间,然后他们遇上了一个岔路口,岩石高耸,只有一左一右两条可供人行走的路。
宋峥来不及犹豫,立即做出选择,带着人马朝着左边的路口疾驰而去。
一路骑马逃到入夜时分,宋峥带着人来到了陌生的丘陵地带,因为连续的赶路,大家的身体都已经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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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黑夜中无法视物他们也无法前行,所以一行人决定稍作休整,搭建了几处简易营帐,点上了一簇明亮的篝火。
只是到底不知道之前的埋伏究竟能拖延多久的时间,所以这一夜注定睡得无法安稳。
宋峥强行用腿时间太长,之前被割开腐肉结痂的地方彻底裂开,但他安之若素的神态和黑色的战袍掩饰了他的伤势,他重新站起来给了他亲兵巨大的神力量,现在情况不明,他需要大家的士气,所以他不会在此刻暴露他左腿已经到极限的事实。
况且大家都或多或少受了伤,宋峥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
应涵今日也是超出了身体负荷,那孱弱的身体一下马脸色就难看得快成透明,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
当时他有几个重伤还依然脸色如常的亲兵还对他带着这么一个废物上战场而颇有微词,只是没有当着他的面说。
宋峥是真的没预料到他竟真的将应涵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他克制着脸上担忧的神色,不容置喙地叫人扶了应涵回营帐休息。
因为没了轮椅,宋峥自己就坐在漆黑的灌木丛边,用佩剑支撑着身体,撕下衣袍的布料简易地包扎一下左腿的伤口,其实腿上的痛楚已经麻木,胸腔里才是翻涌着钻心的痛楚。
如今这个局面实在是在他预料之外,他无法相信,他安排了那么久的布局,竟是这样的下场。
不仅是应涵,他和现在跟随着他的所有亲兵,以及和鲜卑族人厮杀的将士们,都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
他的孤注一掷,老天不愿意成全。
他们这一队人实在剩不下什么战斗力了,如果是鲜卑族人先,哦对,还有一直盼着他死的宋瀚若是再跟着横插一脚。
他们就必死无疑了。
宋峥包扎完伤口,他睡不着也不想休息,于是借着佩剑支撑着身体笔直地站起来,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但他刚刚才站起来一会儿,他所有的亲兵都出来了,前面带头的两个亲兵正气势汹汹地粗鲁抓着一个人朝他这边走过来。
借着篝火的光晕,他看清了被抓住的人正是应涵,双手被缚住,脸色惨白如纸。
宋峥心里咯噔一跳,本能地看着两人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的一个亲兵向前跨一步,指着应涵沉声禀告:“禀告王爷,属下失职,就是打了个盹的功夫,就让他有机会跑到丘陵后面用飞鸽传出密信,我们箭矢已经用光,也没能射下,请王爷责罚!”
另一个亲兵也跪下请罪,不过一边请罪一边将应涵推了上来,“属下也要自请责罚,不过……王爷您当初执意要将这个奸细带到战场,现在我们行踪都因此泄露,属下也恳请王爷,此刻必须处置了这个奸细,以正军心,绝除后患!”
第32章苍山负雪(完)
这片沙地里一旦入了夜温度就骤然下降,一轮寒月凄清地悬在远方,脚下丛生的都是刺骨的寒意。
听到亲兵隐隐带着些不满和逼迫的话,勉强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的宋峥身形有些不稳,他把佩剑深深地插入土地里,以至于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宋峥的视线在所有看着他的亲兵们脸上顿住片刻,现在跟随着他的这些将士们,是自从他行军打仗起,就一直站在他这边的绝对追随者,即使是他残废了之后,这些人依然对他保持着忠义之心。
他可以拿自己的命来赌应涵不会背叛他,但不可以拿这些将士们的命来赌。
这是他作为一个战场上的将军,所必须履行的职责。
宋峥喉咙艰涩地移动着,其实他明明一直有派人监视着应涵的,只是没想到……应涵真的会半点不为所动,依然要尽心机地去背叛他。
他的目光终于重新投向了正对面的应涵,一般奸细被抓住,嘴巴里都会被塞上布条防止其咬舌自尽,此时的应涵也不例外,双手被紧紧捆住,苍白得不正常的脸上嘴巴里塞着大团布条,束好的头发被打乱,衣服脏兮兮的都是沙土,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有深深浅浅的伤痕。
他的士兵们其实都训练有素,但对战场上的奸细实在友好不起来,应涵一看就没有被好好地押解过来。
宋峥很想唾弃自己,因为就算在这个时候,他也还会对眼前的人这般凄惨的模样而感到心被揪紧。
他全部的力气都用来维持着不动声色的面部表情了,他没有力气忍着左腿的疼痛再走过去了。
宋峥抬头冷静地下着命令:“既然行踪泄露,那现在责罚你们也没有意义,所有人赶紧回营帐拾东西准备继续前进!”
之前带头要求他处置应涵的那个亲兵是这段时间一直负责监督应涵的人,他自认为他目睹了这个受尽王爷宠爱的奸细全部的背叛行为,他不依不饶道:“王爷!早在之前发现此人是奸细的时候,王爷就说您有您的打算,说此人留着还有用,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您为什么还拖着不愿处置他!”
被堵住嘴的应涵眼睛睁大,愣在原地,早在之前……
宋峥脸色沉下来:“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属下不敢!”
所有亲兵的目光都直直地看着他,从他下了命令到现在,还没有人听从命令离开。
“你们都跟了本王这么多年……你们觉得本王会你们的命当儿戏吗?奸细……本王会亲自处置……”他吐字吐得很慢,但每一个字都很用力,“现在……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你们都立刻给本王回营帐拾东西!违令者,军法处置!”
“属下遵命!”他“军法处置”四个字一开口,众亲兵就不敢再多加质疑,一个个动作迅速地都回了营帐。
很快这边靠近灌木丛的沙地里便只剩下了宋峥和应涵两个人。
他们中间大概隔了十步左右的距离,但不远处的篝火和天际幽幽的冷月,让他们能在夜色中清晰地看清彼此。
应涵手脚都被捆住,嘴巴被捂得严严实实,他无法动弹,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那双眼睛里倒映着皎洁的月色,好像依旧宛如初见时的干净澄澈。
宋峥就站在他不远处,他穿着战袍站在那里的模样好看极了,冷硬的玄色战袍包裹着颀长笔挺的身姿,再配上那张当初曾令无数京城贵女魂牵梦萦的脸,周身气质锋利嶙峋,比起他当初努力敛自己的锋芒,带着温和面具的坐在轮椅上的模样,耀眼又灼目。
他一把抽出插在沙地里支撑自己身体的佩剑,那剑是铁所铸,剑刃流转着寒芒,看起来锋利无比。
宋峥任由伤口重新崩开,在玄色长袍的遮掩下鲜血顺着左腿的伤口处蜿蜒而下,一步步拿着佩剑,没有露出一点跛了的难堪,像个正常人一样,几乎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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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破绽地一步一步朝着应涵走去。
他这副样子可以瞒得过他的属下,但怎么能瞒得过与他朝夕相处的应涵,应涵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他衣袍下有鲜血顺着腿部一路流过长靴,再在沙地上划出一道红褐色的血迹。
他蹙紧眉峰拼命摇头,嘴巴里被堵住大声呜呜着,眼睛里在疯狂哀求着。
你的腿在不停流血!你不要再走过来了!
宋峥看清了他眼里的害怕和哀求,但是他误以为应涵是怕他过去处置他。
宋峥左腿已经彻底失去知觉,他终于来到应涵面前,一把扯出了塞住应涵嘴巴的布团,看着他垂着头剧烈地喘息。
宋峥死死地看着他:“可不可以告诉我,宋瀚到底给了你什么?”
“权势?金钱?我明明都可以千倍百倍地给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背叛我?!”他咬着牙想要嘶吼,可是极度的情绪失控下,他的嗓子哑了,他只能双手用力抓住应涵的肩膀,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血肉里,好叫对方也尝尝自己的痛苦。
“这么久的倾心相处……你传递消息的时候,可曾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不忍?”他沙哑着声音,语气狠厉却溢出几丝强忍不住的脆弱,他是打断了骨头也从不示弱的人,此时眼尾却开始无声地泛了红。
应涵被肩膀上掐进去的伤痛得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他有太多太多话想说,可是话到了嗓子眼又尽数被吞了下去,他毫不反抗地受着肩膀和胸腔处被撕裂一般的剧痛,凝视着宋峥脸上压抑不住的痛苦,疯狂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他只能反复说着这句话,一句完完全全苍白无力的辩解。
应涵真的没有想到宋峥早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他的确发现了时常有人监视着他,但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在京城是以为王府戒备森严,仆人的行动本就该受限制,在边境是以为战场上刀剑无眼,他以为那只是保护他的人。
他替宋峥对别人处处明算计,但他从未对宋峥明起来过。
他没有想过宋峥发现了他的身份还要这样辛苦提防着也要留他在身边。
但这样也好,既然宋峥以为他就是宋瀚派来的奸细,那他死去之后,宋峥现在痛苦一阵之后就还是可以欢欢喜喜、光风霁月地坐上他的皇位。
是的,无论宋峥这次会不会杀他,他都活不长了。
温行之的兄长是个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的怪人,但的确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他为人冷漠孤僻,根本不愿意为了一本诗集去救宋峥,但他医术绝佳的同时也喜欢钻研毒术。
在原文里就是当时让他有好感的季芸芷来求他救,他也要求季芸芷给他当三天的药人才答应,最后给季芸芷留下了断绝女人生育能力的病根,不过因为女主光环,后来温神医真的被季芸芷打动喜欢上了她,又出手救了她。
可是应涵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温神医对他比原文里对季芸芷无情得多,在他身上试了各种匪夷所思的毒/药,最后一味毒温神医没有解药,那毒名七情香,中毒之人活不过三月,且动情越深活的时间越短。
现在离他中毒以来,时间还剩不到二十天了,他安排好了人去救他这具身体的父亲,他执行着他的计划。
他原以为最后自己可以看到宋峥登基,再不济也许能够和宋峥去看看关外的那片雪山。
可惜……一个都不能了。宋峥这次冒进了,局面到这个地步,他其实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被揭穿然后给宋峥心上雪上加霜的,但他没有时间了,今日同鲜卑一战他的体力负荷到了极限,他甚至觉得他的毒快要提前发作了。
他本就必须在宋峥到达边境时送出那封密信,之前一直被紧盯着无法送出,刚刚是他能找到的唯一机会,那是他计划的关键所在。
他们现在在岔路左向,那封潦草写着“岔路右向”的密信会传到徽城太守手上,将那队要截杀他们的队伍引到另一个与他们截然相反的方向。
并且因为在他被当成宋瀚心腹后得知宋瀚有个习惯,他不放心手底下的人,所以每一道密信往来之后都会必须被勒令再传给他过目。
所以那封淬了一味他从温神医讨来的无色无味奇毒的密信还会从徽城太守手里传到皇城里的宋瀚手上,那味奇毒名麝魂散,触之即会渗进皮肤里,但它单独作用不会让人觉得有任何异样,只有与麝香结合,才会使人心腹暴痛而猝死,而麝香质量越佳香味越浓,发作的速度越快,最妙的是,这毒无法被探查出来。
而众所周知,宋瀚嗜麝香,几乎全北周最好的麝香都进贡给他了,而麝香名贵,寻常人不可得,所以那封密信会经过许多双手,但只会让宋瀚一人猝死。
应涵知道,宋峥在到达边境之后就让他安插在皇宫的人手待命,等他与旧部汇合就会开始逼宫,但那样到底不光。
宋瀚幼子最大仅五岁,所以如果在宋瀚因为看到糟糕的军情机密而心急猝死,那宋峥安插在皇宫的人手一定会隐忍不发,暗中控制,届时远在关外奋战的唯一顺位继承者宋峥不仅一点嫌疑没有,还会被风风光光地迎回京城,顺理成章坐上那龙椅。
再完美不过。
这是他从在温神医那里发现那味毒/药就开始潜心琢磨的计划。
只除了一点,他以为他不会被宋峥发现的,他以为……就算身体负荷到了极限,他也还可以撑到援军到来,撑到和宋峥一起去看关外的雪山,边境空旷最适宜箫声了,他身上还带了那支白玉/洞箫,他还想为宋峥吹一首曲子,还想再哼着小调让宋峥安稳入眠……
他其实还想着……要做好多事呢。
思绪激荡之后,他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他不再辩解,脸上红印之外的皮肤单薄得透明,他温温和和地对宋峥笑了笑,在篝火下显得非常温暖怡人:“王爷……你不能再拖下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快要到了……”
宋峥剧烈地呼吸着,他攥紧佩剑的手迸裂出一条条的青筋,他的眼睛越来越赤红,他喃喃着:“……你还没有回答过我”
应涵很想抱一抱宋峥,他知道宋峥是喜欢他的,只是没有皇位重要而已,他想象得到宋峥此时此刻心里该有多痛苦,可被束缚的双手让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眼睛里不知何时开始流出了泪水,顺着沾了尘土的脸颊滑下来,但他的神色还是像往常一样柔软,像是饱含了缱绻的深情:“王爷……你能解了我的绳索……让我抱抱你吗?”
这个问题真是太不合时宜太奇怪了。
可是宋峥沉默着,竟真的就拿起佩剑割掉了应涵的绳索,奸细本应该五花大绑唯恐其临死反扑,可是他现在面对的是他瘦弱不堪的小百灵,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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