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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假弯[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履微尘
“什么人?”梁远声拧眉感到莫名其妙,正要细问那个醉鬼,却见百步杨晕头转向地才走了两步便倒在地上,整个人就这样狼狈地趴在地上醉昏过去了。
寨子里的酒都是烈性酒,一坛就能撂翻一个壮汉,大家今晚太开心,一个个把酒当水喝,两个时辰过去之后,几乎都醉趴下了,一个个东倒西歪睡得人事不省,呼噜震天响。
梁远声有意控制之下没醉得太厉害,他有些嫌弃睡在这,百步杨的话被他当成了醉酒后的胡言乱语,他便步伐不稳地跨过那些睡在过道里的兄弟们,撑着墙要走回自己的房间。
他是狼头寨大当家,他的木屋在寨子最里边,虽说都是大老粗,但他独身住的地方还算干净整洁,想着赶紧回去洗把脸睡一觉,梁远声竭力保持清醒找到了自己的屋子,“砰”地一声推开竹门,他却立刻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属于自己房间的味道。
极浅淡的血腥味,还有隐约一丝说不出味道的香气。
梁远声晃了晃脑袋,怀疑自己喝酒喝多了,但他摸索着点了煤油灯之后,却陡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个激灵。
他那张寒碜的木板床上,正斜趴着一个衣不蔽体的男人,高挑纤细的身上白色中衣和短裤沾满灰尘,衣摆凌乱,隐隐露出的腰线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下白得似乎能发光,短裤包裹的弧度十分完美,那笔直柔韧的双腿倒被薄被遮住了一些,只是半遮半掩间,那曲线仿佛更加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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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远声的视角不能看清对方的脸,他什么都来不及想,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赶紧把人扔出去,他大跨步上前粗鲁地把人一翻过来,正准备把人拎着扔出去,就被那张因为他粗暴的动作而隐隐有转醒迹象的脸给钉在了原地。
梁远声的酒意彻底给吓醒了,他抓在应涵肩膀上的手僵住,不知所措地瞪大了眼睛,他明明脑子很清醒,但是他却深深地怀疑自己已经醉糊涂了。
他的手劲儿很大,本来在他“砰”地推门而入的时候应涵就有要苏醒的迹象,这下被他用力抓着肩膀,疼痛感让他彻底找回了意识,皱着眉头带着点茫然神色慢慢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都写着同一个“懵”字。
应涵率先反应过来,因为浑身透着衣不蔽体的凉意,他目光一沉,迅速环顾了四周,摆设简单的磕碜木屋,窗户外还有风吹山林所独有的呜咽声,在梁远声不设防时,应涵伸出手就反剪住他捉住自己肩膀的手腕。
他后脑勺被击打的地方还弥漫着痛楚,应涵咬着牙死死瞪着梁远声,目光透出点失望来:“你把我带上了山?你想做什么?”
应涵是正统军校优等生,虽然他身材并不健壮,但身手却是敏捷利落的,梁远声当即被他弄折了手腕,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但他并没有还手,这痛感让他确信了这并不是幻觉,他也牢牢盯住了应涵,有些着恼地分辨道:“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梁远声的目光坦荡清明,看不出半点说谎的痕迹,应涵怔了怔,但此情此景要他这么轻易就相信梁远声也不可能,他扯了薄被盖住凉飕飕的双腿,沉声问:“那我的衣服呢!还有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你刚刚抓住我又是想干什么?”
他这番连珠炮的追问让梁远声哑口无言,一时不知从何反驳,他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应涵质问的究竟是什么,酒意冲上大脑让他有些气急败坏:“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吗!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要交代是吧?好,我现在就去把那群家伙叫起来问个清楚明白!”
愤怒之下梁远声挣开了应涵的钳制,只是这般气愤他还是有意控制了力道,没真要伤应涵,他挣脱之后就气势汹汹地拔脚要出门。
应涵在他身后抿了抿唇出声:“你等等!”
梁远声眉眼都是凶恶气,却到底听话地停下了脚步,闷声回:“做什么!”
“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看你找什么交代……”刚刚梁远声被激怒的样子真的打消了应涵心中一些疑虑,他眼里的失望散去了一些,低声道,“你去给我找身衣服来。”
梁远声被他这么一说猛地想起入门时看到的香艳场景,一腔怒火卡了壳,他背着身没正面看应涵,耳根浮出浅浅的红晕,他踟蹰了一下才有些别扭地回:“寨子里没有新衣裳……”
“我没说要新衣裳,能蔽体就可以……”应涵的教养并不允许他穿着中衣大裤衩去和别人见面。
山寨之前很清苦,大家都是大老粗,也没多少衣裳,一件衣裳能翻来覆去穿一个月,洗都洗不干净,梁远声稍好一点,他柜子里刚好有一套刚洗完的干净衣裳,还是他常穿的一套,但有些破了。
一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应涵时他从头到尾致得无可挑剔的模样,他就犹豫着说不出口。
“你如果不嫌弃……我那里刚洗完一件……”梁远声出声后就做好了被嫌弃的准备。
梁远声的衣裳?应涵垂下眼睫,揉着之前被打的地方应道:“那你现在拿给我吧。”
也不知怎么的,两人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陡然缓和下来,梁远声打开柜子,悄悄拿一旁的抹布把脏兮兮的手用力擦了擦后,这才伸手去拿了那干净衣裳。
他们这群人都火气重,这些单薄的衣裳都是贴身穿的,余光一不小心又扫到应涵露在外面格外白皙细腻的皮肤,将衣服递给应涵的时候他耳根发烫得厉害,声音有些低哑:“……你将就穿吧,这衣裳布料不太好。”
毕竟都是男人,他也只是套上去就好,没刻意让梁远声回避,应涵背过身去直接把衣裳套在身上,仰起的脖颈纤长,但枕骨那块泛着紫红色的淤青却格外显眼。
“谁打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梁远声:[挑眉]听说有很多人想送我一首凉凉?
应涵:嗯,我指使的
梁远声:好的我立刻去冰窖里待一会儿!咳,不过……那个……凉了之后能抱你一下不?
应涵:圆润地滚
第74章月华沉梦(七)
梁远声那声怒问在寂静的深夜中十分响亮,惊得应涵正套着裤子的动作顿了顿,但他并没有急着回,还是慢吞吞地把衣裳穿好。
梁远声给他的是普通的绿色粗布褂子,白色汗衫和便裤,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这是老百姓常穿的衣服样式,但在应涵身上却显得一下子致起来,低着头扎好裤脚,应涵这才抬眼看着梁远声,扬了扬眉冷哼一声:“不就是你指使你那群手下打的吗?”
“嘶”他轻轻按了按受伤的地方,冰冰凉的声音里还有细微的抽气声,“你那群手下很不错,够不要脸,下手也够狠。”
正想着要把打人的王八羔子给怎么整治一番的梁远声听到应涵的话这才想起之前的命令,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脸上浮出几分懊悔来。
他是真没想到那些滚犊子的下手这么狠,就叫他们把人打晕而已,怎么能给人打出这么大块淤青。
在鬼门关都走过好多回的梁远声看着应涵脖颈细嫩皮肤上那片醒目的淤青却忍不住心揪起来,他来不及感受着胸膛里异样的酸涩感觉,一边心里想着得把打人的那几个叫出来整治整治,一边就慌慌张张去柜子里翻找出一大罐药酒来。
他抱起药酒跟着坐到床榻上,但不敢靠应涵太近,有些局促地对应涵道:“我、我先给你擦点药酒吧?这里没啥好药,但这药酒很灵的,我以前受再重的伤擦了它也没多久就好了。”
应涵的皮肤是被003号刻意弄得这么细腻白皙,他本来没那么娇气,这点伤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只是觑着梁远声眼里不容错认的怜惜,他心中微动,到底偏了头没有拒绝。
他沉默地低下头,把受伤的地方彻底展露出来,他当时是被人偷袭用棍子打晕的,那木棍有些粗,他浑身皮肤白得能清楚看到血管,一丁点伤都能留下明显痕迹,所以这伤便看起来格外吓人。
因为应涵低头同意的模样,梁远声这才敢靠近了一些,属于青年的单薄身体微微弓着背对他,那个初次见面中印象里冷漠矜傲的人此刻就在他面前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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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防备,细长的脖颈温顺地低下,冰冷的气息一散去,叫他看着就莫名觉得这个人……其实很温柔。
他们从前都是哗啦倒出大滩药酒然后随便往身上抹,但这次对应涵却显然不可以,梁远声想了想,仗着应涵背对着他看不见,便无声无息地把一直小心藏在怀里的那方被他洗得白白净净的手帕扒拉出来,他自己其实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当初拿走手帕的心思。
他只知道,一路上那种挥之不去的失落感,在见到这个人的一刹那起,就消弭无踪了。
“我下手没个轻重,疼的话你说出来啊。”梁远声喉头攒动,居然有些紧张,他把手帕用药酒沾湿,然后动作极其轻缓地覆上去,将淤血慢慢揉开。
他从小就是好动的性子,从来做不好什么细致的活,手劲儿天生就大,每次帮着梁大夫弄什么药方份量都会弄得一塌糊涂,到了狼头寨领着一群大老粗当了土匪头头就更是粗鲁惯了。
这次就上个药而已,他却忍不住胆战心惊如临大敌,生怕自己一个手抖弄疼了应涵,太谨慎太小心,像对待美的易碎品一样,手指触上去他都不敢多加停留。
清凉的药酒覆在伤处感觉还不错,梁远声动作意外的合适,但这点伤擦完应该很快的,结果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边都还在磨磨蹭蹭地继续上药,应涵感觉气氛有点奇怪,忍不住出声催促道:“你上好了没?”
“啊?”梁远声正专心致志睁大眼睛控制着下手的力道,顺便琢磨着自己还有那个地方没揉到还可以再揉一会儿,冷不丁听到应涵问他,他轻轻抓住的手帕被吓得掉在了地上。
应涵听到动静便直起身往地上看,梁远声慌张极了,猛地弯腰就想赶紧把东西藏起来,但他动作迟了一步,应涵已经看见了。
梁远声捏着帕子站在原地脸色涨红,讷讷着想应涵会不会说他变态。
然而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因为这身体有轻微的洁癖,应涵每天随身携带一方白手帕,这模样的手帕他多得数都数不过来,所以他并没有认出来这是他当初丢弃的那条,只狐疑地挑了挑眉:“一条手帕而已你干嘛紧张成这样?”
目光在梁远声涨红的脸上流连片刻,应涵垂下眼,声音很平静:“心上人送的?”
梁远声一怔,但奇异地,他并不想反驳“心上人”三个字,哑然片刻才支支吾吾小声道:“不、不是送的。”
“啊?”应涵没能领会梁远声的意思。
然而没等他追问,梁远声就跳起来,拙劣地转移话题,嚷嚷着:“啊!说好的给你交代呢!我现在去把那群家伙给叫起来!”
他狼狈地赶紧想去开门跑路,一跨出门槛脚步就是黑沉沉的夜色,现在其实已经凌晨了,但狼头山上天亮得并不早,那门外依旧是一片漆黑。
“不用了!”应涵制止住他,看过刚刚梁远声的表现,其实他心里已经信了几分,自己至少应该不是梁远声故意拐上来欲行不轨之事的,刚刚他不晓得时辰,这时看见浓沉的墨色就知道那群土匪应该都睡得正香,他并不太想因为自己的事扰了别人好梦,即使那些人都是些凶恶的匪寇。
“明早大家都醒了再问吧,外面……很晚了吧。”应涵的声音依旧如初次一般清冽干净。
那份当初让他觉得有些违和刺耳的冷漠也还在,可梁远声这次却觉得格外悦耳,他忍不住想,这个冷冰冰的少尉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呢。
“嗯……那你在屋里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别的屋睡。”梁远声站在门口低着头盯自己的脚尖。
“你……”应涵下了木板床,其实刚刚梁远声那么在意那条不知是谁的手帕的样子让他不是很高兴,但他也明白自己现在没有立场去问,他看着梁远声很高大的背影轻声问,“你……刚刚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梁远声身体一僵,他不是那种嘴巴很利索的人,挠了挠头尽心思回应着:“本来就是我手下的弟兄对不起在先……我……你是堂堂少尉,我们就是不入流的土匪,自然不能亏了你……”
“哦,这样……”应涵勉强扯了个笑,脸色有些难看,突如其来的委屈让他第一次这么口不择言,“对了,你是想巴结我爹么?你们这次抢了傅家对吧?难道杀了无辜的人?所以急忙跟我打好关系求庇佑?”
从未想过会从应涵嘴里听到这么刻薄的揣测,梁远声这次是气得脸色涨红,他跨出门外的脚回来,撂了门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死死盯着应涵。
之前装了那么久大尾巴狼这下全给放弃,直接暴露本性,粗话张口就来:“求个屁!寨子里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滥杀无辜,我们是土匪没错,但我们抢得都是那些为富不仁的狗东西!谁他妈吃饱了撑的需要巴结你爹来求庇佑了!少尉大人,请您别仗着自己出身就狗眼看人低!”
“那你刚难道不是就在说为了我的出身才对我又是送衣服又是上药的吗!”应涵仰起下巴颔,哑着声音跟着他对喊。
“谁他妈……艹!”梁远声因为太激动,眼角那块伤疤被牵动起来,面目英俊得有些凶戾,他蓦地用力拽住应涵的手腕,咬牙切齿地恶狠狠道:“老子他妈的那是看上你了!”
“你”这下轮到应涵手足无措了,他也没想到梁远声会突然跟他说这种话,急促地呼吸了两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那个手帕……你刚还承认你有心上人的……”
“你他妈难道是傻子吗!”梁远声暴躁起来,彻底放弃了装斯文,“你自己的东西你都不认出来吗艹!”
“我……”应涵被他这么凶狠的样子有些吓住,狼狈地后退几步,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梁远声攥在手里那方染了药酒的手帕,他起先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因为没和梁远声见几次面,所以也就未曾联想过,这下定睛一看,才发现的确是自己惯用来擦手的蚕丝无花纹白手帕。
他动了动唇瓣刚想要说什么,梁远声就先一步扭了头不看他,语气还是很恶劣:“不用想着嘲讽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这种刀口上讨生活的大老粗配不上你,我没想过做什么,天亮之后给了你交代我就叫人送你下山。”
说完这番话他是真的没有犹豫转身就要走。
“你站住!”
一晚上在门槛上被叫住了三次,梁远声心情本就恶劣,反正表白都表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恐吓应涵:“你到底有多舍不得我出这个屋,我警告你,要我今晚办了你我看你去哪儿哭!”
无视梁远声的威胁,应涵镇定自若地看着他:“我现在很饿。”
“哈?”梁远声被他这不按套路的回话弄懵了。
“我说,我今晚没吃过东西,现在很饿。”应涵跟他的眸




拒绝假弯[快穿] 分卷阅读122
子直直对视着,非常坦荡,也非常平静。
梁远声被看得脸色渐渐好转过来,他不自在地偏开视线:“那……那我去厨房给你找点东西吃。”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应涵:我现在很饿
梁远声嘴上:哈?
内心os:妈个鸡一下子这么刺激的吗!他是在暗示我在床上喂饱他吗!卧槽有点害羞啊!现在去看几本男男春宫图还来不来得及?!
第75章月华沉梦(八)
于是大半夜的,梁远声真的去了厨房里给他把桌上剩下的饭菜热了热,还下了碗热腾腾的素面给他送了过来,梁远声是在苦日子摸爬滚打长这么大的,煮面这种基本的生存技能他还是会的,并且味道还不错。
应涵当时在傅家的酒席上被傅长山膈应得什么都没吃,这会儿都这个时辰,他是真的饿了,于是也不矜持,接过碗筷就开始吃起来。
他的速度很快,但莫名地,依然让人觉得动作优雅,赏心悦目,一看便知是上等人家里养出来的礼仪风度。
出去厨房一趟,吹了一阵冷风后已经冷静下来的梁远声没再莽莽撞撞地出声,就一言不发地专注望着他,目光很柔软。
其实越靠近,他便越能感受到自己和对方的差距犹如天堑,可是他要命的,越发受这个人所吸引。
空气里似乎流动着脉脉温情,梁远声等他吃完跟着就把碗筷拾好,他准备去别的屋子,因为夜里寨子里很多弟兄们都醉得直接睡在了地上,所以空屋还有很多。
应涵没有理由再挽留他,只在他跨出屋门时低低说了句:“面很好吃,谢谢。”
声音像化开的冰,破出几分暖意来。
之前那句表白应涵就没有直接表明拒绝,现在也没有厌恶他的模样,梁远声忍不住回头盯着他,心里乱七八糟地什么都在琢磨,刚刚吹了那么久的冷风是白吹了。
可他又怕自己自作多情,今晚发生的事已经够多了,于是竭尽全力撇开头,努力镇定道:“你喜欢的话,我、我以后还可以做给你。”
没来得及等应涵回答,他脚步一顿扶着门框步伐有些慌乱地先离开了。
快步走在夜色中,他似乎隐约听到身后有轻轻的笑声传来,一直热度没消下去的耳朵,愈发红得厉害了。
*****
梁远声并没有欺骗应涵,说了要给应涵交代就真的给了。
昨夜梁远声离开之后,应涵也是思绪纷杂,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很久之后才睡着,本来那时候就已经很晚了,他再这么一失眠,差不多是到了天快亮的时候,他才终于沉沉睡去。
而这么一折腾,等他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屋子里有打好的清水,应涵简单洗漱一下,许是听到了他在屋子里的动静,他刚洗漱完就听到了“笃笃”的敲门声。
“进来。”这门昨晚没锁,其实他挺意外这山寨里居然还有人会敲门的。
敲门的是梁远声,应涵想的没错,他们这群人哪里会文雅地“笃笃”敲门,都是“砰”地一把推开,只是虽然昨晚已经暴露了粗暴的本性,但在应涵面前他总忍不住硬着头皮再装一装,他心里忐忑害怕会被应涵嫌弃粗鲁。
他手里还端着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是他听到屋里的人醒了就立刻去下的,这次还加了满满的的牛肉做浇头,浓郁香气闻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你快吃点东西吧。”梁远声不知道该对应涵做出什么表情,他撂下碗筷的动静不小,配着他那张不笑就格外凶狠吓人的脸,简直像催促犯人吃饭的牢头一样,“我问清楚昨晚的事了,是有几个弟兄犯糊涂了,你吃完跟我出去,我让他们给你赔礼道歉。”
“好。”已经看清楚他凶狠外表下本质的应涵低头哂然,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起了面,梁远声的厨艺只能说一般,但他就是觉得格外美味,怎么吃都觉得是甜的。
他的确还有很多很多事没有问个明白,可是梁远声对待他无比笨拙也无比小心翼翼珍视的模样,却让他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他的委屈也好酸楚也罢,没关系的。
只要这个人是在意的,那就全部都没有关系。
等他吃完梁远声就引着他去了正堂,山寨的正堂看着也很简陋,就是用竹子搭成的大棚子,但推门而进后,率先进入视线的却是摆放在那的许多珍贵的古玩字画,只是摆放的人对此道显然一窍不通,毫不讲究地瞎放,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这是昨夜他们从傅家仓库抢来的东西,金银珠宝土匪们都瓜分了,但这玩意儿他们个个都不太懂,对此束手无策,梁远声为了维护土匪头头的面子便不懂装懂地堆在了正堂,也是想顺便摆出来给应涵看看,他们这虽然穷山恶水,但也是家底的。
正堂两侧挤满了狼头寨的土匪们,他们大部分都看起来身强体壮,表情凶恶,一看就不像好人,但在看到他们大当家的后面跟了一个穿着他们大当家衣裳,模样纤细俊美的男人后,有几个稀里糊涂就被叫过来的土匪们顿时低下头发出嘿嘿嘿的猥琐笑声,交头接耳着他们老大昨晚肯定过了一个销魂夜。
梁远声把应涵迎到侧位的椅子上,清咳一声,陡然加大音量:“都他妈给我闭嘴!我之前谈过话的那几个呢,统统站出来给应少尉赔礼道歉!”
梁远声其实一大早就跑过去踹醒那些醉酒的家伙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得知这个歪打正着的巧合时他其实心中还有些窃喜,若非百步杨好心办坏事,抓人的兄弟又是个实诚的,他……也许就没机会再见到应涵了,更别说还能表白。
据那叫陶九的小兄弟说,他当时急匆匆回傅家就到处找长得好看的男人,当时同样被打昏的醉白还带着旦角的妆,本身也是个女人,陶九一眼瞥去觉得的确是个美娇娥,搜遍了傅家每个角落这才在墙根里发现了被打昏了还被扒了军装的应涵,他认真地比对了好久,确定这就是他平生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于是听从百步杨的命令扛着人就给送到了梁远声的屋子里。
这会儿堂上合伙偷袭应涵打昏的那五个土匪还有偷拿应涵军装的小五子,把应涵扛进梁远声屋子里的陶九,还有指使陶九的百步杨都站了出来。
他们之前都被梁远声教训过了,特别是那三个那粗木棍打人的早上也被梁远声拿木棍打过了,现在脑袋上还有青青紫紫的包,小五子年龄还小,虽然他偷拿了应涵的军装,但他只是立即洗了,喜欢极了的挂在屋子里欣赏,并没做别的事,于是幸运逃过一劫,百步杨是二当家当时擅作主张也不是想做坏事,梁远声心里还想感谢他,就意思意思打了他几拳。
这几人其实不大服这个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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