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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黄三
痛仰
作者:黄三

这俗世,叫人阵痛。前排提示:文章男女主皆不是善茬,反面,不值得学习。抽烟有害健康。自此娱乐,任凭咒赞。你我山前没相见,山后别相逢。微博:黄-3-





痛仰 分卷阅读1
☆、第一章
倪迦从学校出来时已经有些晚了。
她到后街的时候,肖子强他们要揍的人已经揍完,几个人还站在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就她一人穿着校服,扎马尾,站在一群流里流气的混混里,很扎眼,但气质并不违和。
倪迦把书包甩给别人,自己一屁股坐到石凳上,石桌上搁着一包中华,不知道是谁的。她抽出一根,叼嘴里,从口袋里摸了个打火机出来。
她侧着头点燃,嘴里含着烟问了一句:“怎么还没办完?打个初一的要耗这么久?”
闲坐在一旁玩手机的赵正回她一句:“那小子嘴硬,不肯道歉,我们能咋办。”
嘴硬的他们见的多了,各个都自以为有骨气,怎么也不肯低头,最后还不是被打到认怂,灰头土脸的尾。
倪迦不以为然的挑挑眉,说:“打啊。”
赵正起手机,往那边指了一指,“打?你看看那傻逼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倪迦顺着方向看过去,顿住了。
不远处,墙根边靠着个人,穿和她一样的校服,脸上,身上,全是血。
他斜着头,看不清脸,胸脯起伏,微微喘着气。
打量间又有人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他被力道震的弓下腰,颤得厉害,但很快,他又站直了。
确实是把硬骨头。
肖子强在一旁气的想要摔手机。
倪迦想起来了,他们要揍的人是初一新转来的学生,听说挺狂的。肖子强在初一有个表弟,叫肖凯明,他女朋友看见新生后瞬间移情别恋,甩了肖凯明,疯狂倒追新生,偏偏新生还看不上她,正眼都没瞧过。
女生都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新生越难追,她就越主动;前女友越主动,肖凯明就越气,于是叫嚣着要找人揍他。
肖子强是他们这片的老大,人人打架都搬他的名字,基本上出了事他都能摆平,肖凯明仗着这层血缘关系,威风凛凛的很。
这转学生刚来就惹到大哥,也是牛逼。
倪迦把烟扔了,走过去。
他们还在打,对着转学生拳打脚踢。
肖凯明在一旁拿手机录像,一脸幸灾乐祸。
他当然要得意,因为他和地上被打成烂泥的转学生天壤之别。
“叮”一声,他骂了句我.操,把手机狠狠拍了几下。
“倪迦姐。”肖凯明扭头喊她,“你手机借我录下视频,我的自动关机了。”
倪迦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好拍的。”
肖子强闻声看过来,倪迦顿了顿,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然后她回头,勾唇一笑:“强哥。”
“嗯。”肖子强应了一声,但脸色并不好看。
他们打架最烦这样的,打到死都不认错,还他妈不能往死里打。
就这么想着,肖子强上前狠踹一脚。他块头大,又带着气,那转学生重重磕在身后的墙上,砰的一声,整个人看着快要散架。
“挺能抗打是不是?”肖子强伸手拽住他的头发,狠狠来回晃着,“那你可给我受住了。”
转学生被迫仰起头,露出一张破损的脸。
双目紧闭,唇线紧绷。
肖凯明拿着倪迦的手机走近,来了一个特写。
他突然睁开眼睛,死死盯住镜头,喉咙里发出轰隆的低吼,攒着极致的愤怒,像凶极的野兽,阴森可怖。
肖凯明腾出手,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你他妈瞪,瞪个鸡.巴!有本事喊人打老子啊?”
初一的学生,声音还未褪去稚嫩,已经学会用怎样的言语和方式攻击别人。
肖凯明这一动手,其他几个人都冲上去,又是长达十分钟的拳打脚踢。
这一回,转学生被打吐血了。
他慢慢爬起来,把全部的重心靠在墙上,靠最后一点力气支撑着自己,不肯倒下。
事态又一次陷入僵局,几个人停下来,到一边抽烟去了。
肖凯明和他们分享着刚刚的视频,笑的前仰后合。
倪迦拿了包纸走到转学生身边,抽出一张,给他擦血。
指尖触及到他额前的皮肤,滚烫的温度有点吓人。
他竟然在发烧。
纸巾很快湿透,血糊糊的,倪迦有些恶心的皱起眉。
她把纸递过去,“自己能擦吗?”
没人回答。
倪迦又抽了一张纸出来,手还没伸过去,他往旁边避了一下。
“喂。”
倪迦在他身边蹲下,挑染了几缕银灰色的头发顺着肩滑下来,她温声道:“人别活的那么作,你跟他们道个歉,少不了一块肉。”
他跟没听见似的,歪着头靠着墙根,喘气。
倪迦继续说:“他们就要你一句对不起,说完就放你走。与其在这里受罪,不如认个怂,你还能好过点,是不是?”
她好言相劝半天。
他都无动于衷。
只有风卷着叶片波动的声音,哗沙哗沙而过。
倪迦无话可说,翻了个大白眼。
肖子强那群人抽完烟,开始往这边走。
倪迦感觉到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脖颈上的青筋全部显形,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而出。
不清楚是因为害怕,还是愤怒。
“这样。”
肖子强想了个新办法,他把肖凯明叫来,让他站在转学生面前。
“既然你嘴硬不想道歉,那就行动表示,给你“明哥”跪一个,以后在学校见到,都记得叫声哥。”
四周瞬间发出哄笑,被称“明哥”的肖凯明瑟的要上天。
倪迦也跟着笑。
她发出第二个哈字时,感觉到有人看了她一眼。
她弯着笑眼,低头去寻,却没有踪迹。
他至始至终偏着脸,没有看任何人。
“站起来,你不是牛逼的很么?”其中一人说着,上前把他衣领一揪,他随着那道力站了起来,肩头微微佝着。
肖凯明走到他面前,讥笑一声,说:“行了,跪吧。”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转学生身上。
看好戏的,嘲讽的,厌恶的。
唯独没有同情的。
他依旧不说话,薄唇抿成一条线。
一动不动。
要命的沉默之后,肖子强似乎忍耐到极限,他怒目圆睁,吼道:“你又他妈屁都不放一个!找死是不是?”
说着,一拳重重挥过去。
扑通,一声。
打空了。
双膝落地的下一秒,他的肩头被几双手狠狠按住。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跪下了,他开始拼命挣扎,但浑身蚀骨的疼痛让他根本没有力气逃开那些桎梏。
他被逼着,给肖凯明跪了将近十分钟。
肖凯明骂他“孙子”,“怂货”,“窝囊废”,“狗一样”。
直到周围的




痛仰 分卷阅读2
人录完像,拍完照,大肆的哄笑完。
像丢弃垃圾一样,他被扔在那里。
“你敢告老师,这些视频我就发空间里。”
这是肖凯明临走前,恶狠狠的警告。
明明前一秒,这群人还天不怕地不怕。
**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出后街,倪迦脚步懒散,不知不觉就落在最后面。
她回过头。
天色渐沉,路灯亮堂起来,一盏接一盏。
黯淡之下,他还保持着跪立的姿势。像暴风雨之后的杂草,被抽筋扒皮,失去魂魄。
他低着头,浑身是血。
双膝跪地,肩头佝偻。
脊梁却挺得很直。
就那样,矗立着,久久不能动。
**
“倪迦姐,还是你厉害,直接给那孙子膝盖上一脚。”肖凯明举了瓶啤酒,跟她的碰了碰,“不然今天陈劲生肯定不跪,让他道个歉都那么难,跟屎拉不出来似的。”
肖凯明解了气,此时神清气爽,陈劲生给他下跪这事儿,赶明天绝对全年级都知道,一传十十传百,这就是惹了他的下场。
肖凯明觉得很有面子。
肖子强也很满意,认了倪迦当妹妹。
这意味着什么?倪迦在这群混混里的辈分也跟着升了。
她以前是厚着脸皮跟他们一同喊他一声“强哥”,如今真的成她大哥了。
托那个转学生的福。
她悠悠笑着,一口气干了半瓶。
赵正没听懂,戳她胳膊肘,“啥意思啊?你打陈劲生了?”
她眼尾扫过来,“谁是陈劲生?”
赵正说:“你逗我呢,就今天挨打那个。”
“噢。”倪迦眨眨眼,尾音拖得极长,“没打,我踢了他后膝盖一脚。”
赵正:“为啥?”
“他不跪,我只好踢一脚让他跪。”倪迦喝了口酒,嘴唇红润润的,浸了蜜饯似的,衬得一张脸愈发明艳。
她娇笑着说:“谁知道他那么虚呀,一踢就倒。”
赵正摇头,“你别说,我感觉那小子挺硬气的。”
倪迦扭头找烟抽,没吭声。
“他就亏在是个转学生,在这边谁都不认识。”
“怎么?”倪迦叼了根在嘴里,旁边立马有男生凑过来给她点烟,她侧头,一手撩开散下来的长发,一手护火,睫毛在火光中轻颤,美的妖冶。
她抽上了,才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还怕他报复?”
“怕个鸟。”赵正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有我倪姐在,谁敢动我?”
“滚啊你。”倪迦笑着踹他一脚。
……
当年的倪迦,初三,15岁。
她不辨是非,肆无忌惮,以欺负别人为乐,活的嚣张跋扈。
她站在恶人那边,看着他被打的尊严失尽,也毫无怜悯之心。
她不是个好人,甚至连起码的善心都没有。
倪迦以为自己会这么一直高傲的活下去。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这么一直高傲的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新人黄三
☆、第二章
chapter02
新的一天降临,城市在雾蒙中醒来。
马路由寂静变为川流不息,商家陆续开门营业;
挤公交的上班族和开私家车的共同堵在八点半的街头;
骑自行车的学生挂着耳机,嗖的穿过大街小巷;
广场前聚集一帮老太,随着凤凰传奇的大嗓门一起舞动。
这世上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芸芸众生,朝九晚五,各自疲于尘世。
太阳升起时,所有人都会继续生活,都会忘记昨夜几乎摧城的风雨。
日子如常过了一周,倪迦开始缺课。
又一周后,她的一票狐朋狗友被告知,她退学了。
直至那年的中考,她都没有参加。
倪迦消失了,连带她背后显赫的家庭。
她在红极一时的顶峰失踪,生生破了无数少男的爱慕之心,也卷走女生暗地里汹涌的嫉妒之心。
无论多咬牙切齿,她就是走的一声不响,不知归期。
有人说她爸被人害了,有人说她家破产了。
唾沫星子满天飞,仿佛人人都是大预言家。
可惜主人公无影无踪,没人知道真相。
想去询问,却发现那样嚣张跋扈呼风唤雨的倪迦,连一个了解她近况的朋友都没有。
又几周后,人们渐渐淡忘了这回事。
忘了讨论她离去的原因,甚至忘了曾经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她留着染的花里胡哨的长发,上课喜欢化妆,指甲每周换样,逃课打架谈恋爱,一身恶习,臭名远扬。
她变成了众人青春里,那个曾经叫人羡慕,风流韵事一堆,最后却没有结局的反面人物。
日子如常过着。
每个人都要继续生活。
人是围着自己转的,旁人皆是点缀。
因为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
三年后。
法院的判决书下来,倪迦夺回属于她的一百万遗产。
被告席上的姑父倪震海气的吹胡子瞪眼,嘴里骂骂咧咧。
倪迦没看任何人,把一沓一沓的资料起来扔进包里,踩着高跟鞋往外走。
她步伐再快,还是被姑妈付蓉拦在门口。
付蓉花大价钱做的假脸此时狰狞无比,大红嘴里露出獠牙,“我真是想不通,你这个贱蹄子怎么拖的关系?还把官司打赢了?怎么?想抢我们家的钱?”
倪迦面无表情,越过她往外走。
她还要去接她妈下班。
付蓉作劲上来,不依不饶的缠上去,掐住倪迦的胳膊,声音尖利刺耳,“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还想要钱?!你忘了你爸欠的一屁股烂账是谁还的了?是你姑父帮着还的!你现在倒好,反过来把我们告上法庭?你还要不要脸?”
“付女士,请你对我的原告尊重一点。”
男人冷静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腕间一用力,将倪迦的胳膊从付蓉的魔爪里救出来。
倪迦揉了揉发痛的胳膊,扭头,看到一身笔挺西装的周弥山。
她的律师。
“倪震平所欠的债,全部由他的公司、房产、汽车抵押。倪迦要求得到的钱,是倪震平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遗嘱内容,具有法律效益,不存在抢与不抢这一说。”
周弥山顿了顿,忽然变了种口气,“也就是说,她拿回来的,不过是你们强占倪震平遗产的百分之一,听懂了?”
付蓉“哎哟”一声,语气阴阳怪气起来,“周大律师怎么打起遗产纠纷这种小案子了?”
说罢,扭头看向倪迦,讽刺道:“你哪来的钱请周律师?不是陪.睡陪来的吧?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才18岁吧,小小年纪怎么尽干叫人恶心




痛仰 分卷阅读3
的事?”
“说完了没?”倪迦语气平平的问她,也没等付蓉再张嘴,“说完我走了。”
她根本懒得和她吵,自打倪震平去世,她遭受过的比这些恶心多了。
三年前,倪震平的一场车祸,让倪家整个乱作一团,她和母亲杨雅岚在倪震平的保护下过了十几年娇奢日子,花钱如流水。她只知道父亲家大业大,却不知道原来他开公司欠了这么多钱。
倪震平做生意时,好心借给朋友的巨款分文未归,要她们还债的法院传单却每天都能到。
倪震平的私人律师被姑父倪震海买,遗嘱被篡改,账户上的钱也全部被卷走,她和杨雅岚一个子也没有。
但欠的债却要她还。
于是卖公司,卖车,卖房,卖的干干净净,最后连杨雅岚的金银珠宝都卖光,才把欠的债勉勉强强还清。
可是一穷二白的母女,接下来又该如何生活。
倪家一夜跌落万丈悬崖,还遭亲人陷害,遗产人人分一杯羹;商场上的朋友,利益当头,感情是虚的。
身上最后一点钱花完,倪迦和杨雅岚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考虑着毫无希望的未来。
杨雅岚除了会花钱虚度日子,什么都不会。
倪迦和她一个样。
她那时感受到的,是真正的绝望。
无助,无力,无奈,让她几乎快被抑郁的情绪吞噬。
她们过起了居无定所,风餐露宿的日子。
直到周弥山出现。
周弥山是倪迦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是倪震平曾经资助过的孤儿,一直资助到他去国外学法,有了成就与名气,有了自己的事业。
他和倪震平联系不上后,就一直打算回趟国。
但他如今身居高位,是一家跨国公司的法律顾问,并不能轻易抽身。
前后忙活了三个月,他才腾出时间回国。
根据一路打听来的消息,他在离a市一白公里外的b市,找到了捉襟见肘的倪迦和杨雅岚。
彼时的倪迦,已经和杨雅岚兜兜转转了许多地方。
亲人一朝全翻脸,昔日旧友个个办起狠角色。
最后管她死活的,竟是个非亲非故的陌生人。
周弥山给母女俩租了套八十平米的房,又供倪迦在b市上学。
都说生活是最好的老师,它教训起人来,毫不手软。
一夜白头的杨雅岚,十几年不曾干过粗活累活,如今却什么都会了。
当过清洁工,扫过厕所,给人照顾过孩子。
现在经曾经的雇主介绍,在一家大型超市当售货员。
倪迦剪短又留长的头发,再也没有折腾过,她不再浓妆艳抹,不再崇尚奢侈品,穿最简单的衬衫牛仔裤。
两只耳朵上的耳钉全部摘下,只留耳骨上最小的一颗。
以前的棱角被生生磨去,只留一副千疮百孔的空壳。
周弥山给她送过很多一指宽的手链和腕表,让她遮住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倪迦一个没要。
18岁生日那天,她独自去纹了身,细细一串德文,覆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盖住了她曾经寻死的疤痕。
dasseinzumtode
向死而生。
这是日趋庸碌的现实生活中,作为恒定生命存在的
最高准则。
**
周弥山把车开过来,停在台阶之下。
倪迦一边下楼梯一边打电话,她今已亭亭,身姿曼妙,五官愈发致,美的肆意,在路上频频引人侧目。
她跨上车,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倪迦皱了皱眉,“……那行,你注意点身体。”
“怎么?”周弥山发动车子,稳稳把着方向盘。
倪迦挂断电话,系上安全带,“我妈说不用接她了,超市人多,她还要帮忙。”
周弥山点头,问她:“想吃什么?”
她懒洋洋的窝进座椅里,眼皮半阖,“随便。”
刚刚那场官司,已经耗尽了她全部力气。
周弥山带她去了一家私人菜馆。
厨子是四川人,饭菜很合倪迦的胃口。
她无辣不欢,头埋在红艳艳的汤汁里抬不起来。
“慢点。”周弥山倒了杯水给她。
他吃不惯辣,沾点辣椒就呛得脸红脖子粗,被倪迦嘲笑过几次以后,他就干脆不再碰辣物。
倪迦风卷残云完,伸手接过,她嘴唇辣的红亮,眼睛湿漉漉的。
一杯温水下肚,火烧火燎的嗓子舒服了点。
倪迦吃饱喝足,烟瘾就上来了,她倚着靠背,从包里摸出一包烟。
周弥山睨她,“你长本事了?”
“嗯。”倪迦懒懒敷衍着,没管周弥山渐冷的眼神,点上一根。
青白的烟雾扰扰,她娴熟的吐出一溜烟柱,隔着一片迷蒙,看起来性感又冷漠。
倪迦抽了半根,才轻描淡写的开口:“他们快高考了。”
这个他们,是在那个遥远而光鲜的少年时代,她终日为伴的一群人。
三年未见,她的生活已经完全偏离轨道,而他们已整装待发,准备奔向另一种人生。
她自顾自的说:“学还是要上的。”
为了打赢这场官司,她在b市上的学都是断断续续的,勉强读完了高一高二,后来就直接不去学校了。
她需要重读高三。
周弥山至始至终没有开口,只静静等着她说。
半晌,倪迦补充一句:“我想回a市读。”
她之所以想回去,因为她心里有不舍,那儿是她的家,是每一个街道她都熟悉的地方。
她也深知,自己如果走了,就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她想好好告个别。
跟过去告别。
周弥山坐在她对面,谈不上有表情,“你行?”
倪迦:“没什么行不行的。”
“那杨阿姨呢?”
“接过去和我一块住,给她在a市租个店,我再打份工。”
倪迦说着说着就不说了,眼睛直直盯着对面沉默的男人。
周弥山看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忽然闭上,心里一直隐隐冒出的预感,此刻愈发明了。
她去意已决是事实。
而他也猜到她接下来的要说的那句话。
“欠你的,我会慢慢还给你。”
果然。
“没有欠不欠。”周弥山打断她,“是你爸先救了我,照你这样说,是我欠他的。”
“那你也还够了。”她嘴唇一勾,面露轻淡的笑,“还倒赔了不少。”
“……”
沉默了一会,周弥山沉着声开口:“你回a市的事我来安排,其他不用你操心,杨阿姨不能跟着你折腾。”
倪迦没说话,周弥山能这样说,已经算是默认了。
她探身勾过烟灰缸,磕了磕烟灰。
“倪迦。”
周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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