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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引路星
直到越长歌将他放进泛着热气的池水里,朝灯才从与系统做游戏的状态中回过神。
哇,一来就这么成人化。
“你、你想做什么?”
他睁着一双雾气弥漫的眸子,有些惊慌地看着自己,越长歌动作温柔地褪去他的衣衫,正处虚弱的魔修无力反抗,白玉般的身体掩映在冰蓝池水中,不得不说,他确实有祸国殃民的本事,吹拂于池上的新绽桃花不及他半分美貌,夜悬的宫主视线点过他肩上那抹朱色,柔声道。
“你不用怕,我并不会对你行逾越之事。”
他说着,垂头执起朝灯一足,冰凉流水行过朝灯的脚心,他忍不住颤了颤,旋即似乎又觉得这样太过弱态,有些懊恼地啧了一声,正为他清理血污的人动作微滞,待血丝完全洗去,越长歌的手掌贴上美瓷似的皮肤,温和白光过后,划伤尽数愈合,他的拇指有意无意蹭过朝灯的足心,不出意外看见那人往后缩了缩。
世上竟会有这般敏感的身子,况且这魔修并没有受过调驯,仅仅是天生艳骨。他动作轻柔地治疗了另一足,先前还戒备无比的美人此刻半阖着眸,懒洋洋地任由越长歌探测他的身体状况,隔了半晌,朝灯终究压不住疑惑,抬眸问道。
“越宫主、大美人,你到底想如何?”
银发的男修沉默地停下手,清泉般温柔的嗓音缭绕耳侧。
“你是魔道,做了许多丧尽天良的恶事,本性却并非大恶,你的灵能十分干净,就像是……”他点了点朝灯的泪痣:“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大过。”
“……”
“你这般看着我,”越长歌的手从他的泪痣上离去:“如是用这种目光看任何一个修士,他们便会斥责你又对人施以妖法,而今你灵根被毁,没有自保能力,自己又善恶不识,若想离开,走出夜悬便是,若是想留下,我为你提供暂时庇护。”
我靠………………。
好有道理啊………………。
感觉自己都要被他说动了,真不愧是虚伪!既然都给了善恶不识的人设,老子当然得不负大美人的厚望好好发挥啊。
朝灯眼光复杂地看向他,声音不觉软了几分,神情又恢复至嬉皮笑脸的模样。
“既然宫主留我,我自然要陪着宫主啦~”
越长歌也不介意他这副流里流气的样子,只是微微笑笑,朝灯一双乌墨似的眸子却悄悄亮起,毫不避讳地看着眼前淡然出尘的修士,那的确是个非常好看的人,一举一动都透着清朗,当真像是天上的仙人,越看越令人欢喜,朝灯心情很好地趴在池边,眼睛却不由自主总瞟往越长歌的方向。
[爱意值一星半。]
[假期。]
[没有。]
[分手。]
[做梦。]
[……]
嘁。
越长歌将他单独安置在一间小楼里,因为小楼临近主宫,平时少有人路过,即使如此,那人却准许他与夜悬的年轻弟子共同聆听授课,闲来无事时,朝灯便会去那边晃上一晃,他的身体还没好全,每次都只能慢悠悠地走,接触的时间长了,尽管那些年轻修士都听过他的恶名,曾经诛魔榜的第一却柔柔弱弱得像是最无害的小兽,渐渐有胆大的修士来同他说话,每天闲出鸟来的朝灯也乐意与他们交谈,直到在他一回课后离去时,一名几乎没怎么同他说过话的男修拦在他面前。
修士大都面庞姣好,夜悬宫银蓝的制服穿在那男修身上,整个人都俊逸潇洒,他有些面红,却言:“你……你有道侣吗?”
朝灯摇头,那男修惊喜道:“你能不能……?”
“我不想。”
即使留在夜悬宫数日,他说话做事还是留有祸害四方时的势头,一旦那张灿若春樱的面容流露出绝情的模样,就显得又冰冷又勾人,男修被他撩拨得不行,双目通红,努力抑制着突如其来的邪恶念头,待朝灯抬步往前走,身子却突然被人抱住,冰凉的剑锋抵在他的后心,他听见压抑着情绪的威胁。
“你若不想死,就乖乖答应我。”
朝灯笑出声:“做梦。”
跟着总统学装逼。
他在心底招呼:[快快快调痛觉。]
[……]
没等系统动作,极速驰来的桃花瓣一下将那男修持剑的手腕打残,失去灵能的桃花垂落在地,男修捂着扭曲的手臂痛叫出声,朝灯回头,看见一身淡色衣衫的越长歌立在不远处,他穿浅色也令人赏心悦目,银色发丝散在身后,配着那张像是经过精心量算的脸,眉目是真真正正地似若画中仙,那男修惧怕无比地立刻下跪,神情中满是悔恨,想到自己竟在宫主面前做这种苟且之事,不住地磕头道歉。
“罢,你走吧。”
温润如玉的声音落在风里,男修满面懊悔地离开,朝灯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的能力在这个世界几乎再无压制,也就是说,在系统赋予的能力最强大的情况下,越长歌依旧能于很大程度上改变他人的想法?
“我……”
朝灯似乎想说什么,又碍着性子一句话都出不了口,望见那双铅色的瞳眸,他像是有些烦躁地偏过头。
“不怪你。”
越长歌轻声道。
朝灯一下直直看着他,忽的弯弯嘴角,他已经很久没对谁笑过了,这样笑起来,连神仙都要被挑去几分魂魄,偏偏对面的人不为所动,只是温和地点了点头,眼看他想要离开,朝灯立刻追了上去。
“宫主!等等!”
他稍微走快一点,丹田就疼得要命,朝灯脸色苍白地瑟缩在地上,前面那人听见他的呼痛,终究走了回来,蹲下身同他平视,手指轻柔按上他的腹部,水一样细腻的灵能包围着朝灯的伤处。
“可有好些?”
“好多了,”见他要抽手,朝灯耍赖:“啊…痛痛痛,大美人,别收手好不好?”
越长歌好笑地看他一眼,朝灯神情不变同他对视:“我走不动了,你抱着我吧?”
那双铅色的眸子平澜无波,同样色泽的睫毛微颤,就在朝灯犹豫自己是不是太不要脸时,那人一如多日前在审判台上那般将他揽进怀里,双脚离地后朝灯心满意足将头靠在越长歌胸口,不得不说,或许是因为这个碎片的特殊性,即使是假的,跟他在一起也十分令人安心。
“宫主,你这样纵着那魔修,万万不可啊!”
银蓝道服的修士半跪在地,焦虑地望着屋檐下面色温和的男子,自早时望见尊贵无比的宫主将那恶徒拥在怀里,对方还恬不知耻地去勾越长歌的肩膀,身为近身护卫长的云夕就格外担忧。
“您也知道那些被他戏弄过的修士是什么下——”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对,云夕急忙改口:“属下嘴愚,并非认为宫主是心智不坚之人,可……”
“没事的,”越长歌温温和和地打断他:“我只是想试一试。”
“什……?”
“云夕。”
越长歌示意他退下,目光重新移回云兴霞蔚的桃花,想到那人比这满树桃花还要明艳几分的脸孔,心里微微一动。
他故意将人放进了心智不稳的年轻修士之中,同起先预计一致,与自己靠着容易令人落下戒备的水灵根悄无声息扭转他人精神不同,那人恐怖的吸引力似乎生而有之,即便没了灵根,对方也能易如反掌影响他人的神智,而且……似乎他也被影响了。
越长歌凝视着坠于手心的娇嫩花瓣,片刻过后,初放的桃花在他手里湮为一丝细细的灰。
哗啦啦的大雨水幕般连续不断,遥远的宫门烛火在夜色里摇摇欲坠,雨水于天地山水间肆意驰行。
朝灯看着窗外黑蒙的夜色,骤然降下的巨大落雷犹如天神之怒,他知道夜悬的主宫就在离自己不远的位置,考虑过后,他从床上坐起来,随便踩了双鞋踢踢踏踏向着主宫的方向走去,春末最后一场暴雨似能屠天灭地,狂乱飓风紧随其后,待他看见巡逻的护队,知道自己是找对了地方,再也支撑不住跪坐在地上。
率队的云夕见着暴雨中着显眼白衣的美人,黑发被冰凉的水痕浸透,几乎瞬间便明白了那是谁,他犹疑过后上前几步,见朝灯脸色惨白,呼吸也热得不正常,怎么叫都不来反应,等到他唇角流出鲜血,怀疑他故意装模作样的念头也完全散去。
“喂…喂!你醒醒!”
见他双眸渐渐闭上,跟了越长歌这么多年,难得看见宫主愿意主动碰触谁,深知他虽性子和善也不喜与人接触过密的云夕即便再怎么不愿这魔修同宫主碰面,也不得不考虑是否要惊动对方。
“让我…见他……”
朝灯反手捏住云夕的手腕,青筋凸起在白嫩的手背上,没等云夕有所动作,背后熟悉的男声令他浑身僵硬。
“给我吧。”
他莫名有些不舍地放开那人细细白白的手,看见夜悬的宫主将人拦腰抱起,丝毫不在意他身上的雨水与泥尘,除了暴雨坠落的震天声响便只有在场人寂静的呼吸,甜得能拉出丝来的嗓音打破了沉默。
“大美人,我好疼啊。”
越长歌问了个看似毫不着边的问题:“你怕打雷?”
“……有一点。”
咦嘻嘻嘻嘻嘻嘻好怕怕。
“你的伤口裂开了。”
他说着将人步步带入主宫内,徒留一干呆愣的护卫站在雨夜里一动不动,如果没看错,那个魔修……进了夜悬的主宫?!
夜明珠温暖的光芒于宫中蔓延,外室的貌美婢子见平日谦和温润的宫主抱了人进来,行礼同时实在忍不住偷偷瞄了几眼,丝绸般的长发有些许垂落在外,裸.露皮肤在淡光照映下泛出柔润的色泽,即使看不见脸,也能猜到那是个十足十的美人,越长歌直接抱着他进了内室,绕过厅堂,山水纹画的屏风后有一池色如玉石的活水,他将朝灯放进去,庞大的灵能不断涌向后者的伤处。
“你的伤本就没好全,不是说过要克制情绪吗?”
朝灯将下巴埋进水里,看着自己的倒影:“我……我不喜欢打雷。”
“你呀……”越长歌似乎有几分无奈,原本平展的眉宇微扬:“那怎么不待在屋子里,还到处乱跑?”
明知故问啊你这人,这我就很开心了,谢谢,谢谢这个机会。
他支吾了半天不说话,面色似因热气或别的原因染上潮红,愈发衬得他娇艳欲滴,粉嫩双唇因主人轻咬而留下红豔痕迹,白藕似的手臂搭在池岸,整个人都犹如栖息在水中的美丽魑魅。
“……我很疼,见到你,你会帮我,”朝灯唇角生花,淡色泪痣若隐若现:“…就没那么疼了,我……我想见你。”
名誉天下的正道领袖看着面前的魔修,顷刻后,他温柔地理开朝灯的发,对待小孩子那般敲了敲他的额头。
“你可真会说话。”
[爱意值两颗星。]





万千宠爱[快穿] 第25章 国色天香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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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灯神情微动,感受着额头上不轻不重的力道,他像是有些害羞般眨了眨眼,欲言又止地望着越长歌,只可惜对方弹了他的额头便起身退到屏风外,见那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朝灯……朝灯觉得果然不愧是虚伪啊!
这种关键时刻把持得住的男人简直太棒了。
他简单清理完身上的污渍,不知这玉石色泽的池水究竟有何种功效,先前还疼痛无比的伤口在浸泡池水后渐渐被愈,朝灯从池中走出,似乎听见他的动静,有个二八少女模样的婢子端着新衣走进屏后,朝灯有些局促地接过她递上的物什,直到少女开口。
“请公子放心,妾只是个桃木塑成的傀儡。”
“桃木……?”
然而不管他如何说话少女也没有反应,抱了他换下来的衣衫便鞠躬离去,望见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灯火阑珊处,朝灯摸了摸鼻子。
窗外暴雨越来越剧烈,分毫没有息止的意思,似万千黑马急促奔腾,朝灯走到大殿内,月色衣衫的越长歌放下手中把玩的小块奇石,指尖搓动掐了一个小诀,原本湿漉漉的黑发在眨眼间脱去水气,朝灯道了谢,后者柔声言:“天色已暗,你若不想回去,就在这儿留宿一晚吧。”
“好啊~”黑发黑眸的魔修似乎很是愉快:“那我睡哪儿?”
“我已命人准备了主卧旁的房间。”
不搞哦。
没劲。
他笑着答应,待两名婢子领他过去,他有意无意透过满廊的长明灯光回头看越长歌,发现那人正巧也在看他,铅色的眸子与睫毛构成旖旎弧线,仿若灰蛾停驻的翅羽,朝灯猛地扭过脸,低低嘟嚷了句什么,领他向前的婢子脚步滞下片刻。
深夜雨声络绎不绝,顺着琉璃瓦滚滚而下,雨滴飞溅于轩牖和宫门,掠过古木盘根错节的枝干,偶有雷鸣与电弧交错轰响,一袭白衣的美人从床上翻身而起,他顺过被子和枕头,轻手轻脚摸到主卧外,敲门的手在一整块素雅雕花的沉香木门前停顿,他如同略略不适般将手垂在身侧,裹着被子走了几步,干脆蹲下来缩在了木门外。
[你在干嘛?]
[统哥,你深夜不睡,]朝灯调整了一下枕头:[显而易见,我在卖萌。]
[……]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弱智?]朝灯啧啧啧:[信我,我是——]
[情场高手?]
[嗨呀。]
身后房门始终紧闭,一直到他困得睡去,里边的人也没有将其开启的意思,四五刻时,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谁推上自己的后背,闻到那种熟悉的清浅气息,朝灯毫无防备转过身蹭了蹭扶住他的人,他眼皮耷拉一下,隐约可见视野里银色的纤长发丝,先前裹着的锦被让人轻轻取下,越长歌见他靠着自己又睡了过去,沉默地将人放在卧榻之侧。
并不是没感觉到这个人在自己房外徘徊,原本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想不到一睡就是大半夜,因为心中有念,越长歌睡得也并不安稳,醒来时发现那人竟还缩在房外,他便下意识走了出去。
天光渐明,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朝灯懒懒散散地理了理垂落的发丝,他赤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如猫儿般不发出半点声音,越长歌不在卧房,往外走,直到见了着暗蓝长衫的身影,他才停住东张西望。
“可是饿了?”
失去了灵根,他便跟普通人一样需要一日三餐,朝灯摇摇头,直白话语也被他拖出奇异的味道:“我在找你。”
“你昨晚为何睡在我房门外?”
他拖拖拉拉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打雷。”
越长歌浅笑:“你这般怕,过去降雷时又是怎样过的?”
“不睡啊。”
理所当然的回答令夜悬的宫主投来视线,朝灯毫不心虚同他对望,越长歌见状颔首,放下持着的书卷,示意他跟上后走出主卧。
过去不睡,意味着若是待在他身边即能入眠,这魔修究竟满口胡言还是真的处事完全随性而行……
夜悬的宫主唇边无声勾起弧度,他的目光落至远际,眸底清明得仿若空无一物。
五十年一度的伏仙大会将于天肆举行,由现存八大最为享有声誉的门派携领,以多年不衰的夜悬做责,轰动整个修真界的盛事即于个月后拉开帷幕,为此朝灯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见着越长歌的人影,实在闲得不行,他有事没事就去主宫外打转儿,几次下来在护卫队混了个脸熟,刚开始对他怒目而视的云夕如今把他视为暗恋越长歌求而不得的可怜虫,对他极其关照,打牌开小灶都喊上朝灯一起,他也不解释,笑着笑着就任这些人去了,时间一长,整个夜悬都知道被宫主亲手废掉灵根的魔修对他死心塌地,恨嫁之心异常强烈。
“灯啊,”云夕边算长牌边调侃:“宫主他两日后就要回来了,选着人带去天肆,你可有什么想法?”
朝灯不为所动,一个红拾吃了云夕:“我很有想法。”
“你详细说说?”
“我要去天肆。”
拒绝异地恋。
“……”
朝灯一挑眉:“怎么?”
云夕愣愣看着他背后一言不发,他顺着前者目光往后一转,近大半个月不见的人正不置可否看着自己,他还是那么好看,面容姣好,又透着说不出的清雅,色泽极淡的发和瞳与四周开得灿烂的花树格格不入,朝灯扔了牌,情不自禁绽开笑容,恍惚中忆起了什么,他望了越长歌一眼。
“越公子、越宫主、大美人,你能不能带我去伏仙大会?”他举起右手:“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把我扔客栈也行。”
尽管他看来嘻嘻哈哈像是闹着玩,眼中却划过害怕被拒绝的恐慌,越长歌见状,隔了顷瞬,才轻描淡写应道:“好。”
“真的吗!”
朝灯欣喜的声音令云夕满脸复杂地看了看他,这般明显的表露却得不到回应或拒绝,也不知道宫主是在耍着他玩儿还是自己同样不明不白,朝灯跟上越长歌,边走边同他说话,对方见他长发里混着草屑,终究轻抬手指替他拿下了那块菱形草渍。
[情场高手。]
你就说你服不服。
[……随你吧。]
[……]
莫名其妙好不服。
天肆位于祝星大陆正北面,时临伏仙大会,四海修士都齐聚祝星,按个人修炼种类排好比赛位,朝灯这才知道表面上看来温和谦雅的越长歌修的是剑道,平日里从没见他戴过佩剑,抵达天肆第一夜,夜悬宫众人落脚在事先订好的客栈,他和越长歌房间正对,后者第二日便要迎战八大门派中以修剑而举世闻名的青慈宗掌门,却分毫不见紧张,入睡前,越长歌递给他一个玉质的小瓶子,柔声道。
“明早服下这个,容貌会暂时易改半日。”
朝灯微微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你容貌太过张扬,现在又没有自保能力,我无法做到时时在你身旁,自己需多加注意,”他说着,停顿小会后又续言:“若是想,伏仙大会你来便是。”
“好啊,”朝灯接过瓶子:“谢谢宫主~”
“早些休息吧。”
虽说话人声音还是温和平淡的调子,被他叮嘱的魔修却笑得眉眼弯弯,似十分喜欢他表露关心,即使干涉到自己生活也毫不介意,窗外一轮银月高悬,照着天肆夜间也人群熙攘的街道,除却伏仙大会,天肆最出名的便是正中央一岛桃花洲,远远望去,月下花洲蔓出云霞般烂漫的粉红,朝灯趴在窗前,待实在累了,才躺回床边入梦。
伏仙大会的第一场便是两大强者狭路相逢,尽管世人皆知越长歌为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还是有不少人将筹码压在青慈宗掌门身上,见他们赌,面容易改得仿若路人的朝灯也跟着凑热闹,他考虑后压了青慈宗,越长歌见他从人堆里出来,看似云淡风轻般询问:“你压了谁?”
“你的对手,”朝灯丝毫不心虚,没有半分拿他给的钱去压他对手的愧疚:“压你的人太多啦,赢了也分不到什么东西,索性我就压他了。”
夜悬的宫主点头,转身上了红绒铺就的擂台,对面青慈掌门已等待多时,那人是个出名的武痴,见越长歌现身,连相互行礼的意思都没有,正正对着面门就是一剑。
全场惊呼,越长歌手指抬拢,在剑锋快抵达身前时,浩瀚无垠的灵能将那人包围起来,剑面裂出细小豁口,伴随对面银发苍眼的修士轻声诵诀,那青慈人的本命剑当场断为一截截碎片,口中也吐出了大滩鲜血,强大得令人寒毛倒数的压迫感笼罩了整个擂台,一柄通身泛着寒光的利刃被夜悬的宫主握在手里,苍色神兵之上萦绕的庞大剑气使在场凡略解此道的修士面色皆变。
越长歌的剑气已浑厚至有了实体,与它主人温润如玉的性子不同,他的剑气狠辣又霸道,带着毁天灭地的强势气息,这般恐怖的力量,稍不注意便会使人走火入魔,偏偏夜悬的宫主举着剑正对敌人胸腔,唇边滑开的笑意皎皎似月,他对着那毫无反击之力的修士温吞道:“陆兄,你可认输?”
“自然是认。”那剑修苦笑一声:“本以为我已参透所行大道,不曾想越宫主不仅道在我之上,所走之路也远远高于我等榆木,今日能一见宫主的剑意,哪怕要我粉身碎骨,也自是值得。”
“陆兄言过了。”
越长歌收了剑,目光瞟过夜悬的位置,在那儿,黑发黑眸、相貌普通的年轻男子正冲他摇手。
“好,厉,害。”
那人顶着再平乏不过的容颜,用口型对他念道,一双乌墨似的眸子弯起,里边像是有什么温暖的情感流淌而出。
在场所有人看着夜悬的宫主唇边挑开似有似无的笑意,同先前对峙时凌厉狠戾的模样截然不同,他仿佛又重新成了名誉天下的正道领袖,青蓝的领口边划开白色内衬,愈发显得他容貌清隽出尘,修士们不由自主为他将经过的地方让步,直到那抹明月似的身影消失在着银蓝道服的修士堆里,目睹这场战斗的人们才得以收回视线。
“压倒性胜利哦~”朝灯见他走过来,嘻嘻笑笑道:“现在想想,输在你手上也不亏。”
“你这般说,”越长歌眉目缱绻:“先前可是觉得亏了?”
“再怎么样我也是诛魔榜第一啊,打都没打就被抓,太惨了。”
那人又敲了敲他的头,难得见到宫主跟谁亲昵的夜悬众人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云夕看他俩的目光又复杂几分,朝灯很开心似地一直维持着笑意,因为这场比赛结束得太快,预留时间过长,主办方不得不暂且中止上午的赛事,朝灯啊了一声皱皱眉,旁边的越长歌静静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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