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回来了
作者:修七
文案一我穿回来了,从那本太监文里。文案二我穿越了。穿成了魔教少主,长成了魔教教主。第一世,我把武林盟主给杀了。我被雷劈死了。第二世,我把武林盟主给杀了。我被雷劈死了。第三世,我把武林盟主给杀了。我被雷劈死了。第四世,我把武林盟主给杀了。我被雷劈死了。第五世,我把武林盟主给睡了。睡完我就穿回来了。现在,我穿回来了。提醒1,作者坑2,本文第三人称3,教主三观不正4,作者三观大概端正碧水求来的封面,双手抱拳谢过图楼楼主双眼皮君,多谢!
我穿回来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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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岁那一年,我穿越了。
穿成了魔教少主,长成了魔教教主。
第一世,二十二岁那一年,武林盟主带领白道联盟围剿九凤山。我把武林盟主给杀了,我被雷劈死了。
死后我重生了,我发现我穿越到了绿江网一本太监文里,男主是武林盟主,我是最终boss。作者写到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在九凤山山巅大战三天三夜,战着战着,坑了。我努力回忆剧情,决定抢夺武林盟主的金手指,走自己的天下霸道之路。
第二世,二十二岁那一年,武林盟主带领白道联盟围剿九凤山。我又把武林盟主给杀了,我又被雷给劈死了。
死后我又重生了,我痛定思痛,想着邪不胜正,决定顺应剧情,补足剧情,争取死在武林盟主手中。
第三世,二十二岁那一年,武林盟主带领白道联盟围剿九凤山。我努力放水,可是武林盟主太弱了,我一不小心又把他给拍死了。我第三次被雷劈死了。
死后我又重生了,我决定洗白魔教,远离正道,做一个善良正直如白莲花一般安静美好的魔教教主。
第四世,二十二岁那一年,我在泰山看日出,不小心掉下山崖,把底下不知道正在干什么的武林盟主给砸死了。我第四次被雷劈死了。
死后我又重生了。我决定退出江湖,买一块地,养一群鸡,做一个淳朴简单的山野村夫。
第五世,二十二岁那一年,我在隐居的地方练功出了岔子,没把持住,把路过讨水喝的武林盟主给睡了。
睡完我就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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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那枚据说已经传了一千多年的圣教传承扳指,乔诺总结一下穿书以后死去活来的五次蛋疼人生,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穿越的时候是二十二,穿越以后每次死的时候也都是二十二。穿越以后每次重生的时候都是六岁,回来以后,睁眼还是六岁。
蛋略疼——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还是死在二十二。
摸摸胳膊捏捏腿,乔诺又想叹气了。九阴之体,和那副教主身体一模一样,修炼《太玄经》的绝佳资质。放在寻常人身上则会体弱多病,少有人能活到成年。上辈子,不,第一世能活到二十二,都是拿药堆出来的。
要不要练《太玄经》?
要不要?
要不要?
练到八重就能打开传承扳指里面的空间了!
历代练到八重以上教主的收藏,好东西不要太多!
大前天炖的半只鸡还在里面呢!
从武林盟主身上摸来的盟主令也在里面呢!
乔诺犹豫一小下,决定,练!
哪怕练了《太玄经》的最后都会长成妖精脸……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乔诺扫开一片雪,盘腿一坐,五心向天。正要闭眼,院门开了,走进来一个老头儿。
老头儿身上背着红漆药箱,走路有些蹒跚,左手看上去有些僵直。
略眼熟。
于是,乔诺问道:“你是谁?”
“你爷爷。”老头儿关了门,走过去,右手把小孙子一提,胳肢窝下一夹,运回屋子。
力气还挺大。
乔诺被人夹在胳肢窝下,瞅着院中两排深浅不一的脚印,歪着脑袋想了想,眼睛就亮了。
可不是他爷爷!
在他十二岁那年就死掉的爷爷!
九十年没见了!
“爷爷诶,我想死你了!”乔诺蹬着两条小短腿,挣扎着往老头儿身上巴。
乔爷爷:“……”就出去给人打个针,才半拉钟头没见,这么想?把小孙子地上一放,捅旺炉子,加几块煤,架起小砂锅开始煎药。
乔诺半步不离跟在爷爷屁股后头,药熬好以后端起碗一口喝干。
乔爷爷呆了呆。小孙子早上还打滚放赖死都不肯喝药呢,难道这么一会儿工夫就长大了不成!
乔诺喝完药,坐炕头上翻日历,翻几页就看他爷爷一眼,翻几页就看一眼。
乔爷爷:“……”总觉得小孙子不太对劲。
还有。
“诺诺,你扳指哪儿来的?”乔爷爷抓住孙子的手,十分疑惑。极品墨玉,不是他们这种小地方可以出现的东西。
乔诺沉默片刻:“……捡的。”
乔爷爷:“……偷东西要挨打。”举巴掌吓唬小孩子。
乔诺:“……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捡东西要交公么爷爷?”
乔爷爷哼哼两声,算算时间差不多,搬了浴桶过来给小孙子泡药浴。衣服一扒,整个人都暴躁了。
谁打我孙子!
瞧这一身伤!
乔诺瞬间死鱼眼。想当年他死了又死,每次重生都是这样一副新伤摞旧伤的受虐儿童版本,谁想到回到自己身体还自带更新的啊!
乔爷爷冷静下来以后发现不对了。小孙子每三天一次药浴,早上给人穿衣服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乔诺死鱼眼往下撸扳指,撸不下去,整个人都不好了。穿书归来,分分钟被人拆穿,简直不能更糟心。
于是,乔诺坐在浴桶里,把本文开头的穿书人生总结做了个报告。
乔爷爷:“……”老汉我活了七十九年,总算长见识了。
把小孙子捞出来,擦擦干净,被窝里一塞,右手伸进去给人按摩。
乔诺眼巴巴看着他爷爷:“爷爷你就我一个孙子,你不能不要我,我还要给你养老送终把幡摔盆捧骨灰盒呢!”
乔爷爷一手摸着小孙子背上新旧交加的鞭伤,回味一遍刚刚听到的内容,马上就抓住了重点:“穿成少主,长成教主。怎么长的?”
乔诺不吭声。
魔教有一百多个少主,只需要一个教主。
他资质不算最好,但是他最后做了教主。
我穿回来了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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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长的?”乔爷爷拿了药过来,给小孙子抹着药又问了一遍。
乔诺实话实说:“魔教有一百多个少主。”
乔爷爷一呆,双手开始发抖。魔教有一百多个少主,却只能有一个教主。那么他的孙子,娇生惯养重话都没听过一句的小孙子,又是怎么长大的呢?
老人家不敢往下想了。
乔诺拉他爷爷的手,木着脸:“爷爷,上辈子你的后事都我操办的。坟我挖的,幡我把的,盆我摔的,纸我烧的,香我上的,骨灰盒我捧的。香火,好吧,我死太早,香火还没来得及往下传呢。这样孝顺的小孩,爷爷你别不要我。”
乔爷爷被噎得半死,顿时心里什么想头都没有了——除了揍他孙子。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到底下不去手,就在小孙子脑门上一戳:“你爷爷我这辈子还活着呢,所以能不能别提我老汉的身后事了?”
乔诺乖乖点头:“好吧,不提。”一脸爷爷你年纪都这么大了居然还堪不破生死这种小事你看你孙子我早都习惯了的鄙视表情。
乔爷爷就又想揍他孙子了。
他孙子:“爷爷我饿了。”
乔爷爷顿了顿,出去做饭。
乔诺看着爷爷一瞬间塌下去的肩膀抿了抿嘴,爬出被窝穿衣下炕。
乔爷爷烧火煮粥,粥锅上热了馒头和炖肉,想起小孙子身上的鞭伤,又摸了两个鸡蛋洗洗干净扔进粥锅里。
乔诺蹲在灶间门槛上,没上前。孙子是个魔头,爷爷经历再多心理承受能力再大也得好好消化消化。
至于消化结果,反正爷爷就他一个崽,肯定舍不得。
一顿晚饭祖孙俩吃得特别安静。
晚上睡觉的时候,乔诺把自己的铺盖挪开,又把爷爷的被褥搬到炕头。
乔爷爷默默地看着小孙子动作,心里难过极了。想问问孙子在那个世界是怎样生活的,又觉得完全不需要多问,不过是挣扎着活着罢了。
乔诺铺好爷爷的被褥,趴被子上压着,说:“爷爷睡炕头。我有武功,不怕冻。”
乔爷爷:“……”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他孙子往炕梢一坐,五心向天,说:“爷爷你先睡,我练下《太玄经》,现在身上没武功总觉得弱弱的随时都会被人弄死似的,感觉好糟糕。”
乔爷爷咔巴咔巴嘴,感觉也很糟糕。
祖孙俩都一宿没睡。
清早睁眼,乔诺呼出一口浊气,十分满意:“真不愧是九阴之体,才一个晚上就到一层了。”
孙子不练武功会夭折,练了又有可能变魔头,乔爷爷到底上了年纪,又煎熬了一个晚上没睡,起床的时候整个人都憔悴了。
乔诺默默地看着他爷爷短短一个晚上新增的白发。
乔爷爷在小孙子脸上摸摸,叹口气,一向挺直的背都佝偻了,佝偻着背走到灶间给孙子做早饭。
乔诺打坐一晚上,此时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不敢往灶间凑让爷爷糟心,就跑到院子里,抱了比他还高的扫帚扫雪。
才扫出门口到大门的一条尺把宽小路,就听外面砰一声,似乎是重物砸到雪地上的沉闷声响,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再就是迅速远去的脚步声。
乔诺眼睛刷一下就亮了。爷爷身上有旧伤,这里的冬天又冷又长,来块虎皮当褥子简直最好不过。
乔诺踮着脚去够门插销,够不着,跑回屋去搬小板凳,兴冲冲地的:“爷爷你等着我给你打块虎皮做褥子,虎骨泡药酒。”
乔爷爷一把抓住小孙子已经抱在怀里的小板凳,无奈极了:“诺诺,现在老虎的皮子和骨头都受保护,会坐牢的。“
乔诺一呆,想起来了,这个时代好多肉和皮子都是受保护的,不能吃不能穿的。而且这只老虎还是爷爷曾经救过的,偶尔会叼着猎物来报恩的。
关键是,上头已经挂了号的。
好失望。
院门外面扔着一头驼鹿,躺在门口跟座小山似的。
又过了一会儿,村子后面的林子里远远地传来又一声虎啸。
那一声虎啸就跟发出什么信号似的,没多久村里的人就从各个方向聚了过来,围着驼鹿指指点点,脸上都带着笑。
乔诺高高地站在驼鹿背上皱眉看着摆明了过来分他们家肉的村民,不高兴,小眼神略凶残。
乔爷爷眼皮一跳,把小孙子抱下来,抱怀里不撒手了。
村长领着两个儿子亲自动手。
乔家分到一条前腿,余下村民一家分一小块,还剩下大半头被村长装上雪橇拉走了,那是要上缴的。
人群散去,乔诺看着自家仅剩的一条驼鹿腿陷入了沉思中。
然后,目光投到了屋后的高山密林中。
大兴安岭,好多肉。
我穿回来了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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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爷爷拽着小孙子回屋,驼鹿腿上切一块肉,准备晌午炖着吃。
乔诺瞪着那仅有的一条驼鹿腿,再想想被村民分走的小半头鹿和即将上缴的大半头鹿,小眼神再次凶残。
乔爷爷心塞一下,赶紧解释:“虽说是老虎送来的,到底是保护动物,独食不好吃,全村分吃罚不责众,再上缴一半,也算是在上头挂个号,省得麻烦。”
乔诺眨眨眼,明白了,又叹了一口气。过惯了一力降十会我拳头最大我老大我说撵狗没人敢追鸡的日子,回来后再面对正常人类的弯弯绕绕,还真不习惯。
炉子上炖着肉,乔爷爷给小孙子把了把脉,进药房抓药。
乔诺跟了过去。爷爷是医生,家传中医,十几岁的时候出国留学学了西医。后来,后来左手落下了残疾。偏又是左撇子,一拿不了刀二捏不了针,落户到村中后就再没想过出去,现在就给人打个针拿些药治个头疼脑热什么的。家中的药,除了从上头卫生所拿来的常用药,就是专给乔诺调养身体的中药了。
乔爷爷照着老方子抓药,抓到一半,又停下来,转头看着小孙子,目光别提多复杂了:“诺诺,药还吃吗?”
乔诺犹豫一小下,说:“有个锻体的方子,配合《太玄经》事半功倍,正好适合我体质。”所以后面两次才能顺利突破第七重练到第八重。唔,最后一次睡完武林盟主以后已经摸到了第九重的壁垒,可惜马上就穿回来了。
乔爷爷:“……说说看,药材不够再去找。”孙子不练功会夭折,练功会变小魔头——分肉的时候眼睛里都飞出小刀子了小拳头也捏起来了——越练越厉害,控制不住伤人怎么办!
单身爷爷好心焦,拒绝去考据一个资深魔头的正常日常生活。
乔诺写下药方,犹豫了一下。药材不是多珍稀,即使现代也找得到。但是,不便宜。而他们家真挺穷的。爷爷曾经是有家底的,只是早前的大半家底连着他爹的抚恤金拿给他妈换了他出生的机会。剩下的家底连同工资几乎都填了他的药炉子,那可是个无底洞。
乔爷爷看着药方微微皱眉,琢磨着去哪儿弄点钱。
乔诺默默转头看向屋后——山里好多肉,好多钱。
乔爷爷用力把孙子小脑袋转回来:“吃饭,爷爷有钱。”
乔诺努力拯救脑袋,说:“爷爷,祖宅就别想了。上辈子你拿祖宅做交换把我托给白老,那宅子人家没要,我一到帝都就还给我了。”
乔爷爷十分欣慰。他果真没看错人。
乔诺又说:“那时我傻,直接上门收房子。一进门,老人小孩跪了一地。”打滚哭嚎的,磕头哀求的,拿脑袋撞墙要死给他看的,什么反应都有。反正上辈子直到他死,他们家那座占地二十多亩的大四合院祖宅都没收回来。
宅子国家是发还了,可里面的人,七八十户几百口人,四世同堂的都有,那么多人,怎么打发?
乔爷爷目光略复杂,想到当年被抄没家产的情景,又摇了摇头。
乔诺说:“那宅子前些年被糟蹋得很厉害,里面遍地违章建筑,瓦片都没几片原装的。那边又受保护,房子只能维护不能改建,投入太大,曾经一度连开发商都看不上,后来四合院炒狠了才有了市场。但是,第一我不卖,第二里面人太多。”
乔爷爷沉默着抱起小孙子回去吃饭。
乔诺两条小胳膊毫不犹豫往他爷爷脖子上一抱,贴脸一蹭,留恋极了:“爷爷,趁你还活着就多抱抱你孙子吧,也抱不几年了。”
乔爷爷:“……”好心塞。
乔诺蹭完左脸,换下动作,蹭右边小脸蛋,更留恋了:“趁我和爷爷都活着,多蹭两下,爷爷死后就再没人抱过我了。”
乔爷爷一颗老心顿时就化了,手上把小孙子抱得更紧了。同时也做出了决定,小乖孙武功可以练,魔头不可以有。
饭后,乔爷爷煎了一碗养身药,自己喝了——为了乖孙不变小魔头,怎么着他也得撑着多活三五年。
乔诺在院子里打拳。
乔爷爷出门给人打针。
乔诺看看地上厚厚的积雪和从他穿回来就没停过的小雪,穿上厚棉袄围上围脖带上手闷子跟了上去。
乔爷爷毫不客气拿小孙子当拐杖。
生病的是赵守才的孙子赵满江,比乔诺大两岁。
乔诺上前敲门。
赵守才裹着一件旧军大衣趿拉着鞋出来开门,笑着招呼:“叔你来了,这雪下起来还没完没了了。诺诺也跟着你爷出来玩,冷不冷啊?快进屋,你大妈刚炒的花生。”说着伸手朝乔诺头上摸去。
乔诺歪头躲开,冷着小脸:“我不玩,我送我爷爷。我爷爷七十九往八十数的人了,道不好走,没人接我只好自己送。”
赵守才哎呀一声:“哎呀,诺诺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叔你都快八十了,看着比我还壮实呢!”又冲着屋里喊他儿子:“建民你做啥呢,快来接着你大爷!”
说着进了屋,赵守才又笑话他孙子:“江江你还嚎呢,你看诺诺笑话你呢!”
乔诺:“……”打脸没人接,好憋屈。
乔爷爷给赵满江量体温。
屋里一群人的话题已经从“乔大爷都八十了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比那谁谁谁健壮多了”转移到了“诺诺比江江还小两岁都知道送他爷出门可懂事了比狗中用了”。
乔诺坐在炕头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被塞满了炒花生,再看看硬被塞到手心里的一小把,心塞极了。
我穿回来了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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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打针了。
乔爷爷才拿出针筒,赵满江嗖一下就爬了起来窜到了墙角炕梢处的被垛上,整个人贴墙而站,一双小眼睛戒备地盯着乔爷爷拿针的手。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赵建民媳妇虎着脸脱鞋上炕抓儿子。
赵满江哇哇叫着从炕梢跑到炕头,又从炕头跑到炕梢。
母子俩在炕上追来追去。
要打针的小孩眼睛都烧红了,身手却格外灵活,一扭一钻就从他妈手中挣脱出去,最后踩到窗台上推开窗子小短腿往窗棂上一跨就要跳窗逃跑。
跨出一条腿,被早就等在窗外的他爹抱个满怀,胳肢窝下一夹,运回屋子,炕上一扔,裤子一扒,好几只手齐上一按。
赵满江嚎得撕心裂肺。
乔爷爷手拿针筒,上前,从人缝里挤进去,举针,往下一扎。
惨叫声瞬间突破天际。
乔诺看得津津有味。
要打针的小孩都是小天使!
和要被杀掉的小猪崽一样一样的!
太可爱了!
乔诺眼睛亮晶晶的,两个小拳头捏得紧紧的——爷爷,多扎几针!
乔诺早就被捉小孩的队伍从炕头挤到了门旮旯,正靠着门看热闹,就被一双大手抱了起来,脑袋还被人按肩膀上了。
“不怕不怕,我们诺诺不怕,待会儿让你大妈给你和江江开罐头吃。”赵守才抱着乔诺在地上走圈,一手在乔诺背上轻轻拍着。
乔诺:“……”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座害怕了!
你别拍了!
拍小狗呢!
谁要吃你家罐头了!
“诺诺想吃啥罐头?桃的还是山里红的?”赵守才轻声哄着,生怕吓着这小祖宗。
“桃罐头!”乔诺毫不犹豫。
然后浑身一僵,用力摇头:“不吃!”
本座才不是馋你家罐头,本座只是,只是八十多年没吃想起了记忆中的味道!
这时,那边已经打完了两针。
赵满江被放开,一把推开抓他胳膊的妈,又一脚踹开按他腰和腿的爸,爬到他奶奶怀里小声哼哼。
刚抓过小孙子脚脖子没被发现的他奶奶赶紧把小孙子搂怀里哄,又在大儿子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赵建民媳妇开了一瓶桃罐头拿了过来,又拿了两个小碗,一碗分一半。
乔诺被赵守才脱了鞋放到炕上,和赵满江对坐着,岔着两条小短腿,腿间摆着一碗桃罐头,手里被塞了一把小勺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本座为什么要和打针的小孩坐在一起吃罐头!
罐头还比打针的小孩多分了两块!
太,太羞耻了!
乔爷爷看着一脸憋屈的小孙子嘿嘿笑。
赵满江几口吃完自己的罐头就钻被窝里躺下了,捂上被子等发汗,眼睛滴溜溜看着乔诺腿间的罐头碗。
乔诺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罐头,吃完两块,放下勺子,从口袋里摸出小手帕擦擦嘴,把小碗推到一边,说:“给江江留着。”
这孩子真懂事,真干净!老赵家一群人都喜欢坏了,又让了几次,看乔诺实在不吃才把罐头碗端了下去。
乔诺默默扭头。相见不如常怀念,记忆里的味道还是一直留在记忆里的好。
回家。
赵守才全家人把乔诺祖孙俩送出大门,赵建民又抢了药箱背上送人回家。
乔诺给了赵建民一个“算你识相知错就改本座饶你一命还不跪下磕头谢恩!”的狂霸眼神,乖乖跑到爷爷身边给人当小拐棍儿。
赵建民被乔诺一瞪,哈哈大笑,伸手在人小脸蛋上一揪,又给人理了理围脖戴了一顶小帽子,转头跟乔爷爷说话:“大爷你身板儿真好,一点都不像七八十的,今儿要是诺诺不说我们还真没想到你老都这么大岁数了。”
乔爷爷笑笑:“年轻那会儿底子就好。”孙子又小,当然得好好保养着。要是也像村里那些老人一样节俭着过日子,别说活这么健壮,那一身旧伤就能要了他老命。
赵建民又夸乔诺:“诺诺可真懂事了,这么点儿大个小崽子,都知道向着爷爷了。我们江江要是能有诺诺一半儿我就能念阿弥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