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她[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耿灿灿
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使尽各种法子,大人每每遇见,都是见招拆招,他心狠,从不手软,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
以今天的情形来看,大人理当对阿寐师父起疑心才对。
可是为什么,大人忽然高兴起来?连带着听到刺杀时泛起的愤慨也一律压下去,整个人喜气洋洋。
管家百思不得其解,忽地又听见萧衢回头嘱咐:“记得将吃食送过去,别饿着她。”
哪里有半点要问罪的意思。
难不成真以为阿寐师父能未卜先知?
大人不会这么蠢。
萧衢往前去,原本沉重的脚步渐渐轻快起来,脑海中百转千回,笑意越发浓厚,像得了什么大好事。
他如何会不怀疑。
只是比起怀疑,他有更令人欣喜的念头。
他也不急着去求验,任由心里头那个想法慢慢发酵起来。他回到宴席上,旁人见他面含喜色,以为他是因为今日老夫人寿宴热闹所以才心情好,就连女子和他搭话,他也难得没有给人臭脸看。
蒙月般的淡淡笑意像是黏在萧衢的嘴边,擦不掉抹不尽,直至夜里,他再耐不住性子,迈入西花园。
她新搬的住处。萧府最好的园子,适合女儿家住,花花草草美不胜,奇珍异兽尽眼底,就连皇宫里都没这样好的去处。
萧衢停在拱花门下,深呼吸一口气,先是敛起脸上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后拍拍脸,装出严肃正经的模样来。迈出两步,觉得哪里不妥,清了清嗓子,将声线尽可能压低,这才昂首往前。
云寐坐在花荫底下,脚边一盏描青笼灯,头上一轮莹白皓月,她穿着身素粉的家常裙,风髻雾鬓,珠翠未缀,清丽脱俗,犹似广寒宫的仙子,只不过仙子手里抱的是兔子,而她手里抱的是只猫。
那猫通体雪白,一双碧绿的眼睛露在外面,被她一下下抚着,懒洋洋地发呆。忽地听见脚步声响起,立马就竖毛瞪眼,仿佛生怕别人来害它的主人。
猫尖锐的一声叫,惊动了她,她转头一瞧,瞧见他正往这边来,笑盈盈上前迎接:“公子,你怎么来了,这时候不是应该在招待宾客吗?”
萧衢低眸道:“闹了一天,有些累,走着走着便到了你这里。”
他伸出手去抚她怀里的猫,那猫当即伸出爪子来抓。
他送她的猫,结果却不认他。
他哼一声地回手,还好抽离得迅速,才没有被抓到,气鼓鼓一双眼朝猫瞪回去。
云寐赶紧放下猫,扶了他的手,小心翼翼查看,“可有哪里伤到了?”
他本该说没有。
“你仔细看看,我也不知道,就手背上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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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安心将自己一双手都伸出去,任由她为自己查看伤口,她低着脑袋仔细检查,温软白嫩的手指自他的手背缓缓拂过。
她凑得近,他略微一低头就能闻见她香香热热的气息,她娇红的软唇润泽美艳,诱得人只想咬一口。
萧衢喉头一耸。
他情不自禁贴近,恰好逢上她猛地一抬头,两人双唇轻蹭而过,仅一瞬间的功夫,他干燥的唇似有欲-火燎原,这把欲-火烧到他心底,烧得他整个人都无法自拔。
她惊吓着往后退。
萧衢愣了愣,继而神情坚定,一把将她捞过来。
他揽了她的腰,楚腰小蛮,盈盈不堪一握,她被迫靠上他的胸膛。
萧衢:“我知道你是别人派来的细作。”
云寐一怔,她的眼里涌了泪,水光盈盈,细声软语:“我不是。”
萧衢手下动作一紧,语气一如既往地镇定:“你若不是细作,为何会提前知道今日贼人入府的事,还让管家带人去逮?”
云寐张嘴就要说话,萧衢却不准她打断自己,一手扶腰,一手抵上她的唇,做出嘘的手势示意她不必辩驳。
他将自己的心里话一字一字说给她听:“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相反,我很高兴。”
她的唇被他挡住,只好用眼睛说话,浓睫如扇,明亮澄澈的黑眸透出天真无辜。
他看在眼里,更加欢喜,说话的语速变快:“我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女子,你见我对你好,所以你动摇了对不对?今日你不忍心让我遇刺,所以才急忙忙去找管家,你的良苦用心,我早就明白。”
她轻皱眉,迫不及待想要说什么。
他不让。
他自顾自地继续说:“既然你已经为了我背叛你的主人,我自然不会辜负你,你放心,只要有我萧衢一天,就无人敢动你,从今往后,你就真真正正是萧家的人。”
他说完,目光往她脸上瞥,以为会看到她感激的神情,却不想,她半分欢喜都没有,反而眉头越皱越深。
难道她还想继续跟着她的旧主人吗!
萧衢气闷:“怎么,你不想做萧家的人吗?”
她推开他捂着的手,总算能说话:“我……”
萧衢加重筹码:“我不但会将从前你故意靠近我的事一笔勾销,而且还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她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笑意,他以为是他眼花看错,但不管怎样,只要她清楚明白他的意思就好。
其他一切,不重要。
云寐重新抬眸望他。
她来到他身边,早已做好打算。她迟早是要回宫的,她的战场在宫里不在萧府。
她在萧府等着的这些日子,不单单是为了获取他的信任。她看他一步步迷失,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中,可这还不够,她要的,比这更多。
前世云成派人行刺萧衢,虽未行刺成功,但是却成功搅得寿宴无疾而终。萧老夫人吓出病来,不久之后便与世长绝。行刺的死士服毒自尽,萧衢没能揪出背后真凶。
云成与云容商量此事的时候,她就躲在云容的寝殿后。她等到今天,为的就是阻止此事。她替他挡下此劫,他不得不回报她。
云寐轻声道:“既然公子已经看破一切,我也就不瞒了。今日的事,公子想知道是谁做的吗?”
萧衢一愣。
他觉得她不该突然问这个,她该被他的话打动才对,哭嘤嘤地将所有事掀过去,反正他也不会追究。
细作千千万万,不差她一个。
萧衢安慰自己,或许她是急着向他表忠心,所以才说这么煞风景的话。他随口问:“是谁做的?”
还会有谁,定是她的主人。
哼。
云寐:“是云家做的。”
萧衢一怔,只数秒的功夫,随即回过神,神情疏离,不以为然:“我道是谁,原来是他家。”他顿了顿,语气里掺了几分酸意:“你家主人,是云家哪位主子?”
他想,她最好不要说是云成。云成风华正茂,相貌堂堂,深谙御女之术,听闻像她这样的女细作在出师之前,皆会由主人亲自调-教。指不定云成对她做过什么。
他闷闷地,紧盯着她的双唇,生怕她吐出云成两个字。
她却话锋一转:“公子误会了,我虽有意靠近你,但我并非受到别人的指使,接近公子,完全是我一个人的意愿。我不需要听命于谁,我背后没有主人。”
他长长吁口气。
太好了。
她:“可我与云家,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萧衢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他瓮声瓮气地问:“什么关系?”
云寐不动声色地抚上他的手,她柔弱无骨的身子轻贴着他:“我是云成的亲妹妹。”
他沉浸在她难得的亲昵中,身心皆醉,因为她这一微妙靠近的动作脑海中一片空白,周遭事物声音放慢,待她说完许久,他才回过神。
迟来的惊讶:“什么!”
云寐低低道:“我的本名叫云寐,是云家排行第七的姑娘。”
萧衢微怔片刻,半晌,他问她:“你既是云家的姑娘,为何要帮着你亲哥哥的宿敌?你以前见过我吗,难道你对我一见倾心,所以才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接近我,让我遭你哥哥的毒手?”
她忽略他话里的自大,不慌不忙地说:“因为我恨我的哥哥与长姐,公子是哥哥的宿敌,我若能与公子合作,定能事半功倍。”
萧衢怏怏地没有说话。
他的视线依旧盯在她脸上。她不再在他面前伪装柔弱无辜,她将她的私心暴露出来,他最讨厌有心计的女子,可是不知为何,他听她说了这样一番话后,竟半点厌恶的感觉都没有。
她是云家的姑娘没错,可她救了他,这说明她的心还是向着他的。他想,过去她对他若即若离,大概就是担心他知道她云家姑娘身份之后,他会恼羞成怒吧。
萧衢一向冷静自持,天大的事压下来,他都能淡定自若地应对,今日也一样。
他以为他不会生气,直到他问:“你想怎么与我合作?”
云寐:“我在后宫,你在前朝,里应外合。”
萧衢愣住,旋即开口:“你不必事事亲力亲为,要想有人在后宫接应,我随便找个姑娘入宫就行。”
云寐:“我不希望你找姑娘入宫。”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宫妃。”
萧衢全身僵硬,有什么在耳边炸开,仿佛千层浪猛地拍来,将他卷入无边狂潮,无力的抵抗之后是暴跳如雷。
他擒住她瘦削的双肩,双手紧紧往里扣,双眸瞪得发红,一字一字问:“你刚才说什么,谁是宫妃?”
云寐:“我两年前入的宫,是当今皇上的宝林。”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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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不能呼吸,发狠般地盯着她,她漂亮的朱唇美似花瓣,却狠如刀片,一张一合,说的皆是摧人心肝的话。
她本想再往下接着说,见了他这副模样,当即止住,软绵绵一双手搭上他的手腕,柔情似水:“公子,我也是逼不得已才隐瞒了我的身份。”
萧衢气得牙齿都在颤,却还是尽量压住自己的怒火,怕再做出什么事来,索性放开她,背过身去。
她要上前,他呵斥:“不准过来。”
她站在他身后,伸出手去拉他的衣角,声音娇糯糯:“公子。”
萧衢:“不准唤我公子!”
她的声音里掺了几分沮丧:“公子果然不愿意与我合作么?其实我要的并不多,我只希望公子能助我回宫,其他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好,并不需要麻烦公子。”
萧衢心里一阵阵疼,像被人用剪子戳进去,卡着心窝子,从里到外,一点点剪碎。
他不能再待下去。
再待下去,他真的会气绝身亡。
可她偏不放过他。
他挥开了她的手,她又攀上来。
她佯装什么都不知道,问他:“公子,你还好吗?”
萧衢没有说话。
她只好放开他。
半晌。
他听到她的脚步声响起,是伤心离去的步伐。
萧衢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到头来回身望见她的背影,袅袅娜娜,柔弱无助。月光一照,照得她仿若飞仙,仿佛下一秒就要从俗世离开。
他忽地一瞬间坍塌下去,再无怒意,余下不知是怨还是恨,阴森森地轻抛一句:“你放心,我会助你回宫。”
她谢他:“公子,日后我定会报答你。”
萧衢没应话,快步离去。
刚出了西园,他连夜派人去查。
彻夜未眠,肠子都悔青。
是他大意了。本来以为来的是个细作,却不想是皇帝的女人。
她不是为别人,是为她自己的似锦前程接近他。如今他回过神来,发现她每一步都算得极好,挖好了坑等着他往下跳。
先是靠近他,利用他英雄救美的善良,后来为了维护她自己的清白,她又说要做尼姑。是啊,做尼姑,她的男人是皇帝,她怎么会委身他人。
难怪被他拉个小手都要哭着跑开。她哪里想过要勾引他,她从头到尾都只是想要保护她自己的清白而已。
萧衢又泡进了冰块浴中。
泡到三更,等到探子回府禀话。
他这才知道她从前的事。备受宠爱的云家小女儿,在父亲死后被长姐强行召进宫里,从此沦为不受宠的小宫妃。她时不时就被她的长姐皇后赶出宫,在宫外的时候,她就只能住在白鹿寺。
大概是他去白鹿寺祈福的时候,她看见了他,所以才想着要接近他。
她手上有筹码,知道她的兄长要害他,所以特意等到今天,好在他跟前立功。
萧衢一头扎进冰水里,耳朵鼻子都进了水,他也不呼吸,就这么呆呆地在水中泡着。直到快要窒息,他才缓缓从水里抬头。
他靠在浴池边,往后一仰,胸口起伏不定。
他告诉自己,人间事,总难测。
他是萧衢,是万千女子的梦中情郎,他有他的骄傲,他不会为了个心思深沉的女子将自己挚挚情意搭进去。
她要合作,那便合作。至于其他的,他不会给她。
第二日,萧衢上书,以钦天监所窥天象为由,请皇帝亲自将白鹿寺的嫔妃请回宫中。
白鹿寺除了住她一个小宝林之外,还住了先皇的几位太妃,他所上奏折里,并未写明单独接云寐一人回宫,而是用了春秋笔法。
萧衢在朝中地位超群,且亲自去一趟白鹿寺无伤大雅,皇帝看到奏疏后,几乎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
六月初二,皇帝亲临白鹿寺。
寺庙外,浩浩荡荡跪了一地人,金龙玉辇由三十六人抬至寺门口,太监尖细的嗓子拉长尾调:“跪”
众人低下身趴着一伏。
皇帝从宝座上下来,清秀英俊的面庞,白瘦孱弱的身形,穿一袭赤黄的龙袍,胸前金线绣日月同辉,阳光一照,熠熠生辉。
年轻的天子头戴通天冠,自人群中而出,一双乌皮六合靴缓步慢下来。
皇帝停在靠墙的地方,气质缱绻淡雅,声音如清泉流淌,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女子,问:“你也是朕的妃子吗?”
第74章
伏在地上的女子穿一身俏丽留仙裙,她人很瘦,半边身子笼在阳光里,白得发亮。
她娇娇弱弱地折腰低头,听到他的话,并未急着回答,而是缓缓仰起脸,柔艳的眉目尽显风流神采,张嘴答话的时候,羞涩与明朗并存,挡不住的灵气。
“回皇上,臣妾是云宝林。”
孟灏凝眉回想。
云宝林?
当即就有太监轻声提醒:“皇上,她是云家的小女儿,皇后的妹妹。”
孟灏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他知道皇后有个妹妹入了宫,但皇后似乎并不想让他瞧见她。
这后宫嫔妃,瞧不瞧谁,对他而言,都无所谓。后宫全权由皇后掌管,她要怎么,就随她怎样。
孟灏眸色一深,目光不自觉从女子的脸上掠过。她并不怕他,天真明媚地接住他的视线。
他在看她,她也在看他。
她有张惊为天人的漂亮脸蛋,纵使掩在人群中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也能一瞬间吸引住人。他幼时跟随太傅念书,书中有写,凡是极美之物,见一眼便能忘记从前所见种种。
如今想来,大概说的就是这种。只不过不是物,而是人。
皇后不让他见,确实有她的考量。如此尤物,有谁见了不心动。
孟灏想起什么,唇角略微下陷,眼里簇起一抹苦涩,不待旁人发现,他便已经恢复往常和煦温雅的模样。
他的视线凝在她身上,沉沉的目光似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换做寻常人,被九五之尊这样盯着看,只怕早就慌忙避开,可她不,她微抬了下巴,一双澄澈的眸子明亮深邃,两瓣朱唇掀起笑意。
笑得倒是好看。
孟灏朝她道:“辛苦你在此祈福,朕今日接你回去,可好?”
他本就是来接人的,只不过不是特意来接她,如今问出这样一句,倒显得今日这般浩然声势全是为了她一人。
云寐适时垂眸,假惺惺地接了他的话往下说:“为国君祈福,乃是臣妾的荣幸,多谢皇上记挂。”
他点点头,立刻吩咐身边的宫人准备仪仗事宜。
跟随而来的众宫人暗自感慨,能引得天子侧目,对于云宝林而来,或许并不是件好事。
皇后善妒,众所皆知。
不然云宝林也不会被赶到寺庙里来。
天子入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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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稍作歇息后再出发回宫。寺庙忙哄哄一堆人,天子在佛前听经文,除了候在殿外的宫人外,为了防止叨扰天子,其他人皆各自散去,各忙各事。
云寐径直来到后院禅房,屋前一人正在树下扫树叶。
虚灵不敢抬头。
他早就远远望见她寻他的身影,刚才在人群中,她便有意同他说话,无奈隔了一段距离,又有那么多人盯着,她便只能作罢。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
皆是分别之语。
从前她被她姐姐召回去的时候,他送她回去,心中坦然,并无半分沮丧。今日送她回去,惴惴不安。
他清楚地明白,这一趟她离去,便不会再有回来的时候。
出家之人,本不该为世间俗事忧心。是他修行不够。
半晌的功夫,她已经盈盈来至他跟前,弯腰低头,歪着脖子往他眼中送,几乎脸贴脸。
他只好抬起头来,“施主有何事?”
她皱了眉:“卫深,你这人好奇怪,又没有外人,你作甚唤我施主。”
虚灵垂眸,他有双温暖的眼,长长的浓睫在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他轻声开口:“此行你回宫,万事皆要小心。”
她脸上堆起笑意:“我懂的。”
他缓缓道:“实在斗不过,就不要强撑,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事。”
她去拨他手里的扫帚,他便递给她,她拿起扫帚,学他的样,一下下扫落叶。统共也就四五片落叶,轻轻一拢,就已扫净。
“卫深,我会赢的。”
又一片落叶旋落,正好落在她的乌发鬓间。
虚灵伸手去拾,稍厚的丰泽双唇抿了抿,犹豫数秒,而后问:“你要赢什么?”
她捂住他的手背,他的手被迫轻压在她的额角边。她看着他,一字一字道:“我要做皇后。”
虚灵笑了笑,“有野心是好事。”
她告诉他:“在宫里,没有野心,便只能坐着等死。”
他点点头。
她叹口气,像是想到什么,忽地又高兴起来,放开他的手,去拉他的僧袍:“卫深,皇上比我想象中要俊得多,刚才你看到他了没有。”
虚灵从袖兜里掏出一包冰糖,小心翼翼摊开来,“看到了,面如冠玉,是个俊朗的男子。”
她要吃糖,不用手捏,低头直接用嘴衔,软软的唇磕着他的手,她抬起脸,嚼着糖,如花似玉的脸笑得甜滋滋:“但是他没有你俊。卫深,要是你不出家,定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虚灵含笑,他看了看她刚才用嘴碰过的地方,糖堆在一起,白白透透的砂糖一颗颗亮晶晶。
不知怎地,他今天忽然也想吃糖。
大概是心里苦,要甜一甜。
他捏起一颗砂糖往嘴里送。果然很甜。她刚才用嘴碰过这糖,仿佛将她的香甜都渡到砂糖上来,他含在嘴里压在舌尖底下,不舍得咽。
手背上传来一阵温热,是她贴了他的手。
她认真地求他:“卫深,你会来宫里看我的,对么?”
虚灵没敢应。
她晃他的胳膊,娇娇软软:“卫深,你一定要来看我。只要你做了白鹿寺的主持,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入宫。”
宫里崇尚佛法,白鹿寺身为皇家国寺,寺内主持有着超然的地位。
他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她要他继续帮她。
他看她一眼。她眸中含了泪,眼波流转,欲哭不哭,楚楚可怜。
他抬手为她揩泪,半句废话都没说,只简单吐出一个字:“好。”
她脸上刹那花开,说起那句他听过无数遍的话:“卫深,你真好。”
虚灵含笑不语。
听了那么多遍,怎么都听不腻。
总想着再听一次,一次又一次,她的话从他耳里钻进去,灌入他的心里,他空无一物的心房便自此满溢。
两人又说了会话,离去时他将自己的佛珠递给她。她没有犹豫,直接戴在手腕上,笑着往外去。
她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多了个人。
不远处,萧衢一脸淡漠地盯着她。
她往周围看了看,拉着他往花丛里去,“萧大人,你是来找我的么?”
萧衢:“不是。”他见她小心翼翼的作态,平静的心忽地又搅起来:“刚才你在树下和那个和尚说话,怎地不像现在这样做贼心虚?”
她抬眸望他,算准了他没有看到什么,笑道:“因为和尚是和尚,萧大人是男人。”
萧衢面色一红。
他重重地哼一声。
数秒,重新开口:“真想好了,今日回宫?”
她诧异地看他。
萧衢紧皱眉头,话刚出口,他自觉不妥,想要回,却为时已晚。
他问这话,显得他有多么不想让她回宫一样。听起来怪别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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