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炮灰,要逆袭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uoduo
忽然又抓狂起来:糟了糟了,自个儿帮琴歌用灵魂暂时压制了他的记忆和性情,又一时生气答应不去骚扰他那谁去给他发布任务啊!
下一瞬身影消失,却是被林诺的世界排斥了出去。
第9章世界二 公子琴歌
冰凉的水泼在脸上,琴歌慢慢睁开眼睛,剧痛从身体各处传来,手脚微动,却拽动铁链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琴歌闷哼一声,好一阵才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
最后的记忆,好像是自己崩溃的哭泣求饶,却还是被通红滚烫的烙铁一次次在身上留下烙印,疼的死去活来,数度昏厥。
刚想起这些,身前便有一股热浪袭来,琴歌看着逼近的通红烙铁,身体反射性的开始发抖,引起行刑的高大男子一阵嘲笑。
“不是说是个硬骨头吗?”那人无趣的将烙铁扔回火盆,轻慢的托起少年被冷汗冰水浸湿的下巴,道:“这才动了两道大刑就撑不住了,南人果然柔弱……不过,啧啧,长的还真不赖。”
漂亮是漂亮,可惜身份特别,又是因为那事儿被关进来的,上面发话前不敢乱来。
男子撒了手,道:“东西拿来。”
底下人递了一张纸过来,男子接过,伸到琴歌面前,道:“这上面,便是你方才招认的东西,你应该还记得吧?一会儿,乖乖的誊抄一遍,签字画押,就不必再受苦了……嗯?”
琴歌抬眼看了一遍,方才或许是疼的太过了,记忆有点模糊,只记得自己疼的实在受不了,他们说什么便认了什么,只求能少受些罪,似乎的确就是这些东西。
琴歌
[综]炮灰,要逆袭么 分卷阅读14
默然片刻,开口道:“按手印可好?”声音低低的,沙哑又无力。
居然还敢提条件!
男子阴测测冷笑一声:“你说呢?”
琴歌叹了口气,道:“那便算了。”若真要将这份自认是北齐奸细,刺杀秦钺来离间秦楚二国的供状亲手写一遍,等着他和他的家人的,必然是最凄惨的命运,便是楚国也会一并受累。
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男子大怒,大力掐住他的下巴,狞笑道:“是觉得刚才享受的还不够是吧?既然不愿写字,那留着那双手也没用,来人,帮琴歌公子把他那漂亮的手指头一根根给我碾碎了!”
琴歌无奈再次睁眼,道:“秦王令你审我,到底是真想知道我为何刺杀于他,还是想逼我抄一遍你编的故事呢?你要不要先问清楚再来?”
男子神色一肃:“你刺杀大王果然另有隐情?”不是说是因为床上那事儿吗?难道还有什么内情?这是不是要立大功的节奏?
琴歌笑笑:“没,我就闲着没事儿杀着玩玩。”
“你!”男子甩开他,道:“看好他!”
琴歌垂下头,睡了过去。
……
秦钺看着锁在墙上的少年,神色冷漠,眼神阴鸷。
少年低垂着头,长发蓬乱的披及腰下,身上还是那身单薄的亵衣,只是深深浅浅、层层叠叠的血迹让它早已看不出原本的素白,它的主人也早不见了当初的清冷孤傲,遍体鳞伤的被铁链拖曳着,单薄纤细的身形显出一副凄凉的美态来。
“刚开始倒一副高傲的模样,”先前行刑的男人站在秦钺身边,道:“不过几鞭子下去,就开始哭爹喊娘,等动了烙铁,更是不堪,让他叫祖宗都成,就差尿裤子了。”
秦钺冷笑一声,男人一挥手,便有人将一盆冷水泼到少年头上,少年微微侧了下头,显然是醒了过来。
男人上前拽着少年的头发让他扬起脸来,琴歌抬眼看看身侧的男人,又看看坐在前面的秦钺,又垂下眼眸。
“说!”男人冷喝道:“为何要行刺大王?到底是何人指使?”
琴歌有些无语,他若真是要刺杀秦王,就该在秦钺戒备最弱的时候动手,怎么会一开始就拼死反抗?这男人不明内情也就罢了,这秦钺又来凑什么热闹?
“你真想知道?”
男人怒道:“少废话!”
琴歌叹了口气,道:“因为……秦王有……狐臭啊!简直不能忍。”
男人瞠目结舌,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将对话进行下去。
是反驳:胡说,大王根本没有狐臭!
还是质问:大王有狐臭你就要刺杀于他?简直岂有此理!
好一阵才醒悟过来,怒道:“你在耍我?”
“是啊!”琴歌语气轻飘:“我是在耍你啊!”
男人扬手一巴掌就要扇上来,身后传来一声冷哼:“这就是你说的,已经乖的像一条狗一样?”
男人一凛,跪伏在地上,急声道:“大王,这小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只要小人再给他点厉害,立刻就老实了!”
“是吗?”秦钺轻笑一声,起身在火盆挑挑捡捡,抽了一根烧的通红的烙铁出来,男人听到声音抬头,见状忙道:“这种事怎好让大王脏了手,让小人来就好。”
“你来?”
“是是,小的来,小的来。”男人伸手来接烙铁,下一瞬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触电似得抽搐翻滚。
空气中弥漫起一种烧焦皮肉的味道。
秦钺将烙在男人肩上的烙铁随手扔在地上,唇角勾起:“果然很有趣。”
目光落在秦歌身上。
少年抿着唇,脸色惨白。
他知道自己落到了最危险的境地,这位秦王眼中的暴戾和兴味,让人心惊胆寒。不过比先前也没区别就是,那些人对他施刑,原也不是为了什么口供,只是单纯要折磨他罢了。
“你的骨头果然很硬,胆子也大,我很喜欢,”秦钺道:“看来寡人该谢谢你,寡人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让寡人觉得有趣的事了。”
从火盆中重新抽出一支烙铁,笑道:“真是有趣。”
缓步上前,托起少年的下巴,将通红的铁片逼近他的脸,道:“听说你很怕疼?”
琴歌极力侧开头,躲避逼来的热浪,语气依旧轻飘:“是啊。”
秦钺低头,掌心下的少年在瑟瑟的颤抖着,一张脸惨白如纸,低垂的睫羽很是动人,被冷水浸湿的双唇虽然苍白,形状却美得惊人。
秦钺看着,拇指指尖便不自觉的抚了上去,果然……和想象中一样的柔软美好。
凌虐的兴趣被另一种欲望暂时压制下去,也许……先不着急,先享受一回再说。
感觉到唇上越来越缓慢沉重的摩挲,琴歌一抬眼,便看见秦钺微动的喉结,耳中传来他逐渐粗重的呼吸。
琴歌先是一愣,继而大怒,猛的甩头,躲开秦钺向他口中探去的手指。
秦钺将少年的头拧回来,捏着下巴,暗声道:“张嘴。”
琴歌咬紧牙关。
秦钺将烙铁缓缓贴近他的脸,低头贴在他耳边哑声道:“张嘴。”嗓音低沉沙哑,带着某种危险的意味。
琴歌看着近在咫尺的通红铁片,尚未接触,脸上的肌肤已经被炙烤的一阵焦疼,有细小的绒毛被烧焦,发出微不可见的滋滋声,难闻的气味冲入鼻端。
他的身体在难以抑制的颤抖,但内心深处,却又觉得这种恐惧来的如此肤浅,仿佛是坐在戏台下看着旁人演的喜怒忧惧一般……最重要的是,那通红透亮的铁片,怎么看着有点亲切诱人?
“张嘴!”秦钺捏着少年的下巴,作势将他的脸扳向烙铁,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嗯?”
然后他看见少年终于抬眼,一双漆黑的眸子丝毫不见想象中的惊惧,反而宁静如一泓清潭,秦钺心中微微一颤时,便看见少年轻轻挑起唇角,侧脸向赤红的烙铁贴了上去,如此惨烈的动作,这少年做来竟带了种不紧不慢、从容不迫的味道。
刺目的白烟刺痛了他的眼、滋滋的响声震聋了他的耳,焦臭的气味扑鼻而来……
秦钺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将烙铁远远扔掉,几步退开,好一阵才听到自己的心脏碰碰跳动的声音。
他,居然被吓到了!杀人盈野的西秦大王秦钺,竟然被吓到了。那一瞬,他是惊慌失措的。
“王、王上?”
秦钺剧烈的喘息几下,望向痛快昏厥过去的少年,眼中意味难明:“把他给我弄醒!”
琴歌醒来看见的依旧是秦钺那张放大的脸,阴鸷依旧,却带了几分气急败坏,咬牙切齿道:“你怕疼,却宁愿受炮烙之刑,也不愿我碰你。”
琴歌看了他一眼,语气轻飘如故:“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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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钺怒极,他方才不觉,此刻却轻易听出少年语气中的轻忽、轻蔑。
他把声音放的很低很轻,道:“好,很好,你要是什么都不在乎,寡人倒不知该拿你怎么办了。你说,我把你交到配军营去,那些罪军,会怎么对你?”
他笑道:“名满天下的琴歌公子呢,也许你给他们弹琴唱歌,能让他们怜惜一二?”
琴歌道:“你不敢。”
“我不敢?”秦钺大笑道:“你说我不敢?这世上,有我秦钺不敢做的事?”
他掐住琴歌的下巴,冷哼道:“原只想吓唬吓唬你,既然说我不敢,我要真放过你,倒显得是寡人无能了!”
琴歌皱眉:“陛下是不是忘了,我伤了脸。”
“放心,他们不会嫌弃你的,你虽然伤了脸,却还有一身好皮肉呢!”
琴歌看了他一眼,神色颇有些无奈,道:“陛下知道我名满天下,那陛下可知道,我身上是有功名的。我虽未来得及参加殿试,但却是解元出身……”
秦钺大笑道:“解元出身,名满天下……你以为这些,在寡人眼里算什么?”
琴歌叹了口气,轻声道:“原来……是个草包。”
秦钺大怒:“你说什么?”
琴歌叹道:“朽木不可雕也……你又不曾与我束,我为何要教你?”
秦钺到底不是蠢人,他先前只将琴歌当了玩物来看,又屡受刺激,失了往日的敏锐,此刻被几度点醒,终于明白过来:他是当王的,自然知道,兵多将广只能打天下,要治理天下,靠的是天下仕子。这一个阶层的人,脾气怪的很,有时候是文人相轻,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就互相看不顺眼,有时候,却又牢牢的抱成团。
仕子皆有傲骨,是杀不可辱的。
琴歌解元出身,又名满天下,秦钺若只是强要了他,只算是私德有亏,可若是因为琴歌不肯屈从,他便令人对其酷刑凌辱折磨至死的话,那便是暴虐无道,便是羞辱天下读书人若真的传出去,莫说其余诸国,便是大秦本身的读书人,也不会替他卖命。
若换了先前的秦钺,未必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可是如今刚刚攻下三国,正是最为纷乱的时候,他深深体会了一把何为打天下易、治天下难,此时此刻,再不敢激怒天下仕子的。
若是琴歌脸上没伤,悄悄弄死了,再报个暴毙风光大葬也能稍稍遮掩一下,便是仕子们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有那趋炎附势的也会假作不知,照样投诚。可若他脸上带着明显的刑伤,仕子们就算想装傻也不成。
偏他还名满天下,想弄个尸骨无存也难掩天下众口。
琴歌见他脸色瞬息百变,知道他是想明白了,轻笑一声道:“此事当初陛下并未刻意掩人耳目,如今我脸上又有刑伤……不若再用刑,试试能不能令我将那口供誊抄一份?介时要打要杀要辱,自然都由得了陛下了。”
秦钺深深看他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琴歌看着这些人的身影消失,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敛去,叹气:这条小命,保的可真不容易。
目光落在掉在地上的烙铁上,刚才还滚烫的烙铁,此刻已经结了一层淡淡的白霜……
第10章世界二 公子琴歌
秦钺走了没多久,在链子上挂了三天的琴歌终于能找间牢房睡觉了,被放下来的时候,琴歌觉得两只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磨破手腕的那点疼倒是小意思。
以为可以摆脱牢狱之灾的琴歌被浑身的瘙痒折腾醒,下意识的伸手去挠,手腕上却又是一紧,耳中再度传来铁链交击声。
难道是又被挂了?
琴歌睁开眼睛,便看见雕着美花纹的床顶,和层层叠叠的床幔。他一身清爽的躺在床上,伤口都被处理过了,身上也清洗过,连头发都散发着皂角的香气。
如果不算被锁在床头的手腕的话,这待遇还算不错。
“公子,您醒了?”圆脸大眼,身材娇小的少女端着药碗进门,笑道:“大夫也说差不多这个时辰醒,所以奴婢去熬了药来。对了,公子可以叫奴婢小桃。”
她放下药碗,将琴歌的头垫高了些,道:“公子昨儿夜里发了热,这是大夫开的药。来,奴婢喂您。”
如今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琴歌穿着一身单衣被折腾这么久,还泼了几身水,不病才怪,皱眉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小桃诧异道:“这是宫里啊,公子您不知道?是了,昨儿公子病着,昏昏沉沉的……”
又嫣然一笑道:“昨儿可是大王亲自安置的公子您,还请神医务必治好您的伤……奴婢在这里三四年了,从未见过大王对谁这么细心呢!”
琴歌不置可否,就着小桃的手喝了两口,皱眉:丁点儿大的勺子,喂两口还要擦拭下嘴角,这是要喂到什么时候去这种喝药法,他宁愿被人捏着脖子灌。
正要要求换个法子,看见他皱眉的小桃眼圈已经红了,惊慌道:“对,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奴婢……”
话未说完,门外传来一声轻笑,竟带着几分宠溺:“怎么,才刚醒就发脾气呢?”
琴歌顿觉毛骨悚然。
一身黑袍的秦钺推门而入,坐到他床边,道:“是要让寡人亲自喂你?”
琴歌扯动手腕上的铁链,似笑非笑道:“我更喜欢自己喝。”
秦钺端起药碗轻轻搅动,轻飘飘道:“人要知足,你说,是不是?”
琴歌不吭气了,秦钺药勺伸来,他张嘴便接了他倒要看看,是他先喝的不耐烦,还是那人先喂的不耐烦。
秦钺长这么大何曾照顾过人,喂了三四次,见药碗中的药汁只降下微不可见的一线,便有些烦躁起来,但一见少年好整以暇,似早料到他会如此的模样,冷哼一声又继续。
两人一声不吭,较着劲儿似得将一碗药喝完,琴歌固然苦的嘴里都没了滋味,秦钺也觉得捏着那丁点儿的小勺捏的手都僵了。
唯有小桃看得眼睛发直:大王待我家公子可真好啊!
终于喝完了,琴歌松了口气,一转眼却见秦钺伸指向他嘴角抹来,嫌弃的扭头避过。
“这是还生气呢?”秦钺好脾气的一笑,抬抬下巴示意:“沾了药汁。”
琴歌的手指望不上,更不愿劳动秦钺,索性伸出舌尖一转,轻轻舐去了。
吐舌这个动作,并不是所有人做来都好看的,小孩子吐吐小舌头是万分可爱,若换了一条肥厚宽大的舌头吐出来,只会让人倒尽胃口。
但少年舌尖纤薄小巧,色泽粉嫩,在鲜嫩柔软的唇瓣上灵巧轻舐,留下诱人的水泽……秦钺顿觉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琴歌一侧脸,将被薄薄的纱布覆盖的伤处转向秦钺:如果不是有自知之明,他一脚就踹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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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随时随地发情的畜生!
不是说他宫里罗了各色美人吗,怎么还一副见到母猪都要发情的模样!
秦钺皱眉,接了小桃奉上的茶汤慢饮,道:“你的伤寡人请神医看过了,虽不敢说能全无痕迹,但治个七七八八是没问题的。只是那药敷上去麻痒难当,怕你不小心碰到了,才暂时限制你的行动,等你伤好了,自会放了你,勿要多想。”
琴歌如何听不出秦钺话中的要挟之意。
他脸上的伤并不能护着他一辈子,莫说能治好,便是治不好,只要他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人前,这件事自然就算是过去了。至于以后再如何,还不是秦钺说了算?且不说别的,像如今这样将他弄到宫里放着,做出一副宠爱的模样来,谁还会相信他清清白白?天下士子也再不会将他当了同类来看,日后秦钺再对他如何,也绝不会有人为他出头。
琴歌嗤笑一声,道:“陛下日理万机,还要惦记外臣这区区伤势,可真是辛苦。”
你堂堂天下最强国之君,委屈自己来演一出温柔款款的戏,就为了陷害他一个对天下毫无分量的领国质子的随从真他妈闲的蛋疼。
拜牢中那一幕所赐,如今别管他说什么话秦钺总要先放在脑子里转个圈,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神色微肃他最近,似乎在这少年身上放的心思太多了些,且没了往日那种取乐消遣的心境。
琴歌见状,淡淡一笑道:“不知道陛下可曾听过一句话谎话说了一千遍,连自己都会当真,陛下可千万别演过了头,让人笑话。”
秦钺道:“寡人肯陪你演戏,你们不是该欣喜如狂才对吗?”
他们这些所谓的质子千里迢迢来西秦,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琴歌也想不明白,当初他是怎么脑子一抽跑到大秦来的,抿了唇不再说话。
秦钺起身道:“寡人还有政务,明日再来看你。”
又道:“有什么想吃想玩的,只管说,便是宫里没有,朕派人去给你在外面找。”
琴歌不答,秦钺也不以为意,转身离去。
等送走秦钺,小桃拍拍胸口,才算是活了过来,不无羡慕道:“公子,大王对您可真好,您可别再同大王斗气了……”
琴歌沉着脸不说话,小桃忙闭了嘴,道:“奴婢去给您端粥来。”
说是明天再来的秦钺一连几天都没露面,琴歌乐得清静,令小桃找了些杂书来看,只是他手腕上的铁索的紧,只能半躺半坐着,让小桃帮着翻书。琴歌看了两刻钟便不耐烦,让小桃帮他找个识字的来读书。
小桃犹豫了许久才壮着胆子报上去识字的啊,那可都是了不起的人呢,怎么可能来给人念书听,而且还是给这样身份的人?
不过秦钺的话还是算数的,没多久就真派了个识字的侍女过来,只是那侍女念书的声音柔缓平和,琴歌往往听着听着便睡了过去。
琴歌这段时间的睡眠质量很差,也不知道秦钺给他用的什么药,伤处像是被许多蚂蚁攀爬啃噬一般,他清醒的时候还能忍耐,等睡着了却觉得全身痛痒难当。
也是他白日里表现的实在太过自如,小桃两人若不是见了他睡着时皱眉咬唇、痛苦难耐的模样,还只当神医的话太过夸张。
那日琴歌正听一篇游记听得昏昏欲睡,却见小桃欢喜进来通报:“公子,有人来看你了!”
琴歌微微一愣,便听见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声音温暖和煦:“琴歌,殿下和我来看你来了!”
殿下二字入耳,琴歌便觉得心脏碰碰碰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下意识的起身却又被铁链拽倒跌了回去。
秋韵掀开帘子,正看见他狼狈的模样,心中一酸,低头假做不见,侧身让身后的人先行。
琴歌全然不觉,看着进门的人:“殿下……”
易安一身白袍,肌肤如玉,五官致,气质清冷至有些凛冽,进门点头示意后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在琴歌手上的铁链上扫过,道:“秦王说宫中延医用药方便,等你养好了伤,便放你回质子府……你先安心养着吧!”
琴歌应了一声,让小桃她们去外面侍候。几人又闲聊了几句闲话,秋韵犹豫了一下,道:“听说,你脸上的伤,是你自己……”
琴歌嗯了一声。
秋韵嘴唇微动,最后却化成一句叹息。
所谓人各有志,这世上,有愿意忍辱负重以保全家国的,也有宁死也不肯受辱的……谁又能说谁的选择就是错的?
他和殿下受尽屈辱,可看秦王看似宠爱实则轻慢的态度,谁敢说他们委屈就能求全?
琴歌承受酷刑、自毁容貌,可还不是被锁在后宫,谁敢说他宁死就可不屈?
房中一时安静下来,片刻后,易安开口道:“等此事一了,你就回大楚吧,我会提前禀告父王。”
琴歌一惊抬头:“殿下,我……”
不知道为何,他整个人像是被掰成了两半,一边理智告诉他,他回去是对的,对任何人都是最好的,可是另一边却像有个声音在心里拼命叫嚣:他走了殿下怎么办?怎么可以把他独自留在这虎狼之地任人欺凌?
易安打断他道:“就这么决定了,你不必多说……琴歌你,不适合留在这里。”
又道:“你安心养伤,我们过几日再来看你。”
起身向外走去。
或许在琴歌奋起反抗之时,他们就已经不是一路人,已经没有多少话可说。
在他面前,他该表现出如何的姿势?愤怒他的不识大体?钦佩他的宁死不屈?还是嫌恶自己的肮脏懦弱?
“殿下!”琴歌唤住即将出门的两人,苦笑一声道:“殿下您真的觉得,我们做得这些有意义吗?”
易安正要掀帘子的手一顿,却并未转身。
琴歌道:“我们之所以来大秦,是因为不想打仗,可是现在怕打仗的人,真的是我们吗?”
易安呼吸急促起来,琴歌继续道:“人吃了东西是要消化的,国家也是一样……大秦灭了三国,那三个国家,人心尚未屈服,地方尚不安宁,诺大的地盘需要镇守平定,需要治理安抚,还要防备北齐乘机南下……大秦如今看似如日中天,其实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现在怕打仗的,不该是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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