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天夜翔
坐骑黑龙一声龙吟,周便驾驭它飞到一座孤峰上去,这是梦境里最高的地方,恰恰好能远眺整个世界,与远方的奇琴伊察。
余皓环顾,发现此地恰好就是他第一次进入梦境时,连接吊桥的天青山孤峰!
陈烨凯消失在了火海中,而就在此刻,整个梦境开始变化了,和风吹来,那是温柔的风,且带着生机的气息。
周一身铁铠消失,一手搭在余皓肩上,两人靠在黑龙身侧,眺望远方。
世间白茫茫一片,伊瓜苏瀑布的水升往天际,云层中的雷电尽数消失,紧接着,大雨铺天盖地地下了起来。
那雨水洒向燃烧的雨林,烈火便纷纷熄灭,飘扬的灰烬在雨水的冲刷下流进土壤,浸入大地。
周随手捶了下趴在两人身边的那黑龙,巨龙抬起翅膀,遮挡在两人的头顶,雨水哗啦啦地冲刷下来,余皓只觉好笑,抬头看,发现这龙抬起来为他们挡雨的翅膀,并在头顶,像举心形拍照时的姿势。
周:“傻笑啥?”
“没。”余皓望向远处,“第一次觉得下雨也这么美。”
雨无边无际地下着,天地间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周说:“下雨天,巧克力和音乐最配,可惜既没有巧克力,也没有音乐。”
余皓:“咳咳。”
周:“……”
余皓:“ifoundaloveforohohme.”
周:“!!!”
余皓的声音清亮而动情,唱起歌时,那龙忍不住侧过头,望了他一眼。
“darlingjustdiverightinand,i’ll followyourlead…”
“well,ifoundaboy,hansomeandbright.”
雨细细密密地下着,犹如这世上永不会被忘却的那些悲伤,它浇灭了怒火也哺育了万物。它在山峦中成为溪流,经过内心深处的每一寸土地,汇为河,汇为江,浩浩荡荡,奔腾向海。
沥青豹尸体在这雨水冲刷之下,化作土壤消散,数以千万计的树木从大地上开始生长,抽出碧绿的芽,延展。
“oh,ineverknewyouwerethesomeonewaitingforme,causewewerejustkidswhenwefellinlove…”
余皓在这细雨纷飞的天幕下,笑着看了周一眼,低声吟唱着,他的声音仿佛唱响在这天空下。
雨停了。
一阵和风吹来,云层在风中洞开,无数光柱如从天而降的圣光,落向地面。
陈烨凯站在废墟中央,砖石从废墟中升起,嵌合在一处。
太阳出现了,它在消散的云层间照耀大地,光柱游移,所经过之地,万物生长且生机勃发。
它照耀着奇琴伊察,金字塔祭台承托着陈烨凯不断上升,满布青苔的巨石接二连三,自动垒砌起这远古而辉煌的人类奇迹。
“hesharesmydreams,ihopethatsomedayillsharehimhome…”
太阳出现了,阳光照耀大地。
阳光也照耀在陈烨凯身上,他那一身被烧毁的衣物化作光粉流动,他的上身衬衣消失,现出白皙的胸膛与健硕的手臂,取而代之,则是古印第安人的装束温柔地覆盖了他的全身上身是两道镶着绿松石的系带,下身则是一袭暗红色的战裙,以及皮猎裤与长靴。
飞鸟出现在林间,洒落的羽毛温柔地飞向奇琴伊察中心,聚集在陈烨凯的发间,形成一顶由上百根隼羽组成的大酋长羽冠。
陈烨凯抬头,望向正对着奇琴伊察的天青山孤峰,余皓的歌声响彻这个世界。
“wearestillkids,b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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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resoinlove,fightingagainstallodds,iknowwellbealrightthistime…”
太阳出现了,阳光照耀大地。
碧蓝天空上,雨云已尽数消失,唯余碧蓝天空中大朵大朵的柔和的白云。它们的影子行走在大地上,阳光投向密林,树叶明亮得像闪烁金光的大海。林中的飞禽走兽纷纷复活,发出鸣叫。
一头暴龙发出巨响,朝金字塔走来,向高处鸣叫,继而伏在金字塔下。
太阳出现了,阳光照耀大地,也照耀着周与余皓,那头龙突然起身,拍拍翅膀,起飞,消失在天际。
余皓与周站在孤峰中央,望向远处的奇琴伊察。
陈烨凯朝向孤峰,左右手齐出,将枪与那把手术小刀轻轻地别在腰畔的武器佩囊前,往远方一躬身。
阳光照射奇琴伊察顶端,平台上升起一座木屋,木屋里家具、地板现出陈烨凯与龙生的家的模样。
窗帘飞扬,阳光投入,照耀在餐桌前,闪光的粉末从桌布上缓慢升起,化作两个婚戒指环,光芒一闪,图腾就像茫茫宇宙中的双星,悬浮在空中,围绕彼此,缓慢旋转。
阳光照射孤峰上的废墟,吊桥发出声响,从峡谷底下升起被烧毁的碎木,复原,绳索重新连接。而余皓与周身边的瓦砾也随之升起。
白色的砖瓦环绕他们旋转,落地,一层接一层组成墙,组成尖顶,碎裂的色玻璃自动镶嵌,回到窗上,桌椅自动拼凑,回复原位。
孤峰上,出现了一座白色的小教堂,一阵风吹来,花瓣飞向四面八方,聚为鲜花,红毯铺开,周与余皓站在祭坛前,一脸茫然。
太阳升起来了,照耀奇琴伊察,照耀了这个重生的世界。
“挺好看。”周抬头看看天花板,说,“凯凯是个浪漫的人。”
余皓想了想,说:“我想,这儿就是他的避风港吧。”
两人相对沉默片刻。
周说:“你刚刚被蛇尾捅那一下,可真把我给吓死了。”
余皓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两人就这么站在白色的小教堂里,四周全是鲜花。
“我……对不起。”余皓习惯性地说,“我太冒失了。”说完这句后,余皓又觉得有点不对,当时那个情况,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还能怎样?
“没。”周反而局促起来,又想了想,说,“回去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余皓:“你写个菜单吧。”
“行。”周说,“那……也没啥好看的了,就走了?”
“走吧。”余皓说,“我得回现实里休息会儿,现在感觉连睡觉都没法休息了,做梦好累……”
这句话戳中了周奇怪的笑点,令他笑了好一会儿,两人看看窗外,阳光灿烂,周抬起手,正想按在余皓额头上,倏然又说:“你唱的这首歌叫什么?回去录一首给我可以么?”
“当然。”余皓答道。
“晚安。”周站在余皓面前,看着他的双眼,一手轻轻地按在余皓额头上。
两人消失的刹那,更多的光粉飞来,在那白色小教堂中聚集,化作背对正门、安静等待的中川龙生。
阳光轰然消退,余皓在周的怀里睁开双眼。
余皓:“……”
两人在一张单人床上,抱着彼此,余皓枕着周胳膊,腾出来的一手搂着他的脖子,周则一手抱着余皓,另一手搂着他的腰……两人的嘴唇几乎快要触碰在一起!余皓的心跳瞬间上了一百八,感觉到周火热的胸膛贴着自己的肩。更要命的是,周只穿着浴袍,一脚还架在了余皓的腰上,大腿内侧贴着余皓的腰。
陈烨凯也起来了,两人马上停下交谈,周裹好浴袍,与余皓坐在床上,一起看陈烨凯。
陈烨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洒了进来,照在三人身上。
余皓被太阳照得快睁不开眼,陈烨凯眯起眼,侧过头,仿佛躲避着阳光,又像在接受太阳的灼烧与洗礼。
周指指浴室,示意余皓快去,余皓赶紧起来,抓着长裤,到浴室洗澡。
陈烨凯站在窗边,望向远方,这座酒店在山腰上,隔着城区,能眺望到天边的摩天轮。
这里正是许久前周与余皓坐摩天轮时,拍给他看的“那个漂亮的地方”。
“我没衣服穿了,周!穿你的可以吗?”余皓在浴室里道。
周:“那我穿啥?”
余皓:“那我穿啥?我不管了!都是你害的!”
周:“不是让你别提了么?”
周拿了件浴袍,径直走了进去,递给余皓浴袍,看也不看他,捡了余皓在地上的衣服,背对浴缸给他洗衣服。余皓坐在浴缸里,看见周浴袍下古铜色的小腿。
“他没事吧?”余皓也裹上浴袍,在旁掏耳朵,两人都穿着浴袍,看镜子里的自己。周洗过衣服后刷牙,“唔”了声,余皓拿着吹风机,悬在头上吹头发,周便接过来给他吹脑袋后头,说:“头发长了该剪了。”
“什么?”余皓没听见,一脸茫然地问。
周停下吹风机,大声道:“说你越来越难伺候了!”
周继续给他吹头,吹完又开始吹余皓的t恤裤子,老半天好不容易吹干,交给余皓,让他滚出去,最后自己洗了个澡。两人穿好衣服,陈烨凯还站在窗边。
“他已经站一个小时了。”周道,“没事吧?”
余皓:“陈老师?”
陈烨凯:“我没事,想起了许多过往。”
陈烨凯转过身,朝他们笑了笑,那笑容非常温暖,就像余皓第一天看见他的时候,只感觉那个陈烨凯又回来了。
周深吸一口气,陈烨凯沉吟片刻,说:“你是不是很想骂我一顿?”
周:“不,我想问你这房间带楼下的自助早餐么?”
第57章林寻
十五分钟后,陈烨凯、周与余皓三人,在五星级酒店的花园大堂里,面前摆满了吃的。
余皓:“早餐都这么多吃的!”
周:“单买168一位呢,吃吧,别客气,慷他人之慨一下。”
余皓:“你还记得呢。”
陈烨凯只取了一杯咖啡,低头安静地看着手机,余皓知道他在看龙生的信。末了,陈烨凯放下手机,搓了下脸,总算神了些。
“对不起。”陈烨凯说,“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都是我,太危险了。”
周随口道:“我俩自己也判断出错,不怪你。”
这是周有史以来出错最严重也是最离谱的一次,他与余皓都完全没料到,林寻在陈烨凯的梦中,是如此强大,直至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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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意识世界中的太阳。最后差一点点就被林寻反杀了,幸而三人在最后齐心协力,突破了层层重围。但这也为两人增添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案例。
“现在想起来。”周朝余皓道,“我爸我妈那些梦,简直都不算个事儿了。”
“对哦!”余皓回过神,跟陈烨凯这奇琴伊察一比,什么施坭的灯塔、万里长城,统统变成了新手教学模式。
“未来千头万绪。”陈烨凯望向餐厅落地窗外,洒满阳光的酒店花园,说,“但我已获得了重生。即使被关在果壳之中,我仍自以为是无限宇宙之王。”
余皓笑了起来,周说:“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老子的自行车比赛资格还没着落呢。”
陈烨凯神一振,掏出手机,说道:“包在我身上,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吧?”
“不用你做什么。”周道,“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从咱们认识第一天起,你帮我们的忙从来就是义不容辞,大伙儿就别见外了。”
“我知道。”陈烨凯的嘴角微微勾着,出神地说,“行,都别见外。”
周示意余皓,意思是你要问什么,你先问?
余皓等服务员过餐盘,喝了口咖啡,想了想,说:“我没有什么特别想问的,不过我想,龙生有一些话,让我转告你。”
陈烨凯的眉毛稍稍扬了起来,周道:“龙生的话,我看呢,要么你们空了私下说吧。”
陈烨凯突然说:“行,有些话,我也想朝余皓解释清楚。”
“嗯。”周满意地答道。
余皓:“???”
余皓总觉得两人之间仿佛有什么机锋,是自己没听明白的。他朝周投去一个“什么意思?”的眼神,周却不看他,翘着椅子,手指按在餐桌上,漫不经心地叩了叩,眉头深锁。
“那,周你想问什么?”陈烨凯道。
“我在想如何表述我的疑问。”周道,“之前许多事都整理出来了,但凯凯,你是不是还有别的需要道歉?除了被林寻心理干预这件事。”
余皓:“???”
“是的。”陈烨凯点头道,“林寻对我的心理干预,确实很大程度地影响了我,这令我……下了许多错误的决定。从头说起吧,包括咱们聊过的一些事……我想,这样能让你们更清楚点,事情要到……我想想,决定回国的那段时间,林老师……林寻他与梁老师的婚姻,一直存在着很严重的问题。”
陈烨凯认识林寻,最初是前往纽约上学时,通过父亲的一个朋友介绍,大意是稍微代为照顾。很快,这对教授夫妇就对陈烨凯有了好感,毕竟在年轻后辈里,陈烨凯属于相当优秀的。
陈烨凯也通过与林寻夫妻的接触,逐渐了解了他们的家庭。林寻出身于国内的一个较为贫困的家庭,大学时与梁金敏相恋,梁金敏为他的才华与自信所倾倒。婚后则出资让林寻出国做研究,自己也背井离乡,一同前往纽约生活。在当地的华人圈子里,林寻伉俪一直以恩爱夫妻的形象示人。
但只有陈烨凯知道,私底下林寻出轨的情况相当严重,并与梁金敏闹得不可开交。林寻的嗜好非常奇特,他非常喜欢与有夫之妇发展关系。
“他骚扰女学生?”周难以置信道。
“不。”陈烨凯说,“情况更严重。”
林寻非常聪明,骚扰学生是会被投诉的,他的外遇对象,是学术圈子里,那些年轻助教、讲师或研究生的妻子。这些年轻人漂洋过海,来到纽约,安定下来后朝美国当局申请家属团聚,把国内的妻子接过来。在申请绿卡或是持绿卡期间,林寻找到机会后便趁虚而入,物色好外遇对象后,便开始了婚外恋。
余皓彻底傻眼了。
“这……”余皓简直无法相信,说,“别人夫妻不会动手揍死他么?”
“这就看他的手段了。”陈烨凯无奈道,“别忘了他是学什么的。”
婚外情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林寻既有关系又有手段,物色的对象还非常准,专挑家庭里自身也不太干净的男性学者的老婆下手,这些男学者有的在美国召过妓,有的则与学生传过绯闻。
而林寻身为五十来岁保养得很好的儒雅男人,泡他们的妻子,几乎一瞄一个准。
那些年轻人自己则要么有感情污点,譬如说在美国独自生活时劈过腿,要么不敢得罪林寻……最后林寻搞完婚外情后,对方还不敢捅出来,因为如果在申请团聚期间,发生婚外情的话,移民局会对这段婚姻的真实存续情况予以怀疑,很可能会在移民手续审批上留下存证。
而梁金敏对此非常愤怒,一度与林寻爆发过几次非常严重的冲突,陈烨凯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发现了林寻对梁金敏的家暴。
陈烨凯有点蒙了,毕竟在他的原生家庭里,父母相敬如宾,说话都从不大声,看见梁金敏被林寻家暴的一幕时,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果断去报警,却被梁金敏阻止了,其后梁金敏无数次与他谈话,恳求他不要报警。毕竟在美国,家暴是非常严重的,林寻铁定会被抓进去。后来林寻则朝梁金敏下跪道歉,获得了梁金敏的原谅。
“她为什么不离婚?”余皓难以置信道。
“不会离婚的。”周掏出烟盒,点了根烟。
陈烨凯说:“我也问过和你一样的问题,梁老师始终爱着他。”
周冷笑一声,陈烨凯道:“给我一根。”
周给陈烨凯点了烟,陈烨凯朝余皓说:“我很少抽,让我抽一根。”
周在余皓的监督下,现在抽得很少了,每天就两三根。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陈烨凯说,“再没有发生过……”
接下来的数年中,陈烨凯始终警惕着梁金敏的情况,林寻也几乎没有再动手了,但陈烨凯仍怀疑林寻偶尔会扇梁金敏耳光,或是不留痕迹地对她施暴,然而当事人梁金敏无论如何不愿放弃这段感情,陈烨凯纵然有心也帮不上忙。
那时陈烨凯的心情非常复杂,林寻既提携他,将他当作自己的儿子看待,又有性格中相当阴暗的一面……
“你们不懂那种感觉。”陈烨凯说。
“我明白。”周答道,“就像你爸成天打你妈,但他对着你的时候,你却能感觉到他很在乎你。”
陈烨凯无奈道:“是的,除此之外,还有我对他的个人崇拜,他非常地有学问,对待专业非常地……认真,拥有学识与专业素养,却摒弃了道德的学者,简直就是魔鬼。”
林寻教给陈烨凯太多,除了专业上的,还有做人与生活的道理。包括感情、朋友、社会、家庭等等,这些都是陈烨凯从未在当律师的父亲那里学到过的。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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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的眼里只有规则,社会就像一台无情的大机器。
而林寻在另一面的人性,始终闪耀无比,在专业上令陈烨凯心悦诚服,道德上却又令他愤怒。幸好,后来陈烨凯就没有再得到林寻婚外情的消息,而一段时间的稳定以后,终于爆发了龙生事件。
林寻在这事件中仍然尽心尽力,哪怕力劝陈烨凯无果,最终还是尊重了他的决定。
“在这件事上我非常感激林老师。”陈烨凯说,“当时我甚至没有察觉,其中有任何的异常。”
“后来你毕业了。”余皓说。
“对。”陈烨凯点头道。
硕士毕业后,陈烨凯有足足一年时间,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他尝试去工作,用忙碌来治疗自己,但压力差点压垮了他,梁金敏劝说他回哥大帮忙,于是陈烨凯偶尔回去,在公司与大学中来回奔波。
数年中,梁金敏与林寻的冲突再次升级,只是没有家暴,林寻则劈腿了一个小讲师的老婆。这次事情闹得有点大,梁金敏终于忍无可忍,决定与林寻离婚,两人闹得天翻地覆。出轨对象开始威胁他们,要将林寻的龌龊事爆出来,并起诉他。
林寻祈求梁金敏的原谅,两人谈判后,梁金敏希望林寻回国,告别这烂泥潭般的人生,换个环境,重新开始。恰好梁金敏的母亲年事已高,她也希望回国能多探望母亲,陪伴在病榻前,如果林寻不愿意,那就离婚吧。
最后林寻服软,答应从今往后,一心一意对待妻子。
原来是这样……余皓总算明白了。
陈烨凯说:“梁老师问我,想不想回来,恰好华中地区有非常优厚的人才引进计划,她们在美国的一位朋友,介绍了宁院长给林老师认识。郢市离梁老师的家很近,恰好我高中作为转学生,又在邻市念过一年书,我想,行吧,我就办了手续,先来学院报到。心想别一上来就搞太复杂,申请个班主任职位,放松放松,准备好课题,跟林老师读博……”
“难怪院长对你这么客气呢。”周说。
“因为学院仰仗林老师这种学术大牛。”陈烨凯把烟按在烟灰缸里,说,“我是他最得意的门生,狗仗人势嘛,薛隆算什么?教导处、团委,对我一个班主任说话都得客客气气的。”
余皓哭笑不得,陈烨凯说:“但我这条狗的地位取决于主人,你看,现在林老师一开始针对我,院长可绝不会保我。”
“接下来是故事的高潮部分了吧。”周道。
“嗯。”陈烨凯说,“你们大致也能从前因后果里猜到了。”
余皓问:“他回国以后又搞婚外情了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陈烨凯说,“是的。”
陈烨凯先来报到,处理完余皓的事情后,元旦时林寻与梁金敏也回国了,但林寻又开始故技重施,这次的出轨对象,则是他住在邻市的高中同学的老婆。他们私下约会两次,第二次就被梁金敏发现,夫妻二人再次爆发了争吵,接着林寻开始在家中上演全武行了,以前在美国许多招数不敢施展,会被抓去坐牢。在国内打老婆可没人管,哪怕报警也当家庭私事处理,民警来过以后劝劝就回去。
林寻在美国一口恶气憋了将近十年,这下可以尽情地变着花样,殴打妻子了。
“打完师母后,”陈烨凯道,“过一段时间,他就自己扇自己耳光,痛哭流涕,朝师母下跪道歉……”
周难以置信道:“这人真是恶到了极致。”
余皓不太理解周所说的,陈烨凯却道:“对,你也感觉出了,他是在演戏,他的下跪、流泪、恳求饶恕,全是在戏弄师母。”
余皓:“……”
余皓刹那只觉得整个人生都被颠覆了,陈烨凯说:“以我对他的理解,那个时候他一定把这个过程当作一种游戏,一种猫捉耗子的游戏。师母被他操纵着,他通过自己的表演,得到师母的原谅,再打她,再恳求她的原谅,再打她……无限循环。林老师也许觉得这很有趣,只有魔鬼……才会这么做。”
余皓顿时心中生出一阵恐惧。
陈烨凯又说:“我想尽了所有的办法,只有离婚一条路,可我没有证据,我想带师母去验伤,师母拒绝了我。当事人不愿意配合我,我只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我求助于黄霆,约了师母,但临到最后一天,师母她又改变了主意,反反复复……我还不能让林寻知道我私下的行动,他对我太了解了,有时候只是几句对话,他就能猜测出我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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