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梦

余皓道：“有丧尸追过来了！”
“打啊！”周道，“别怕！”
周系好安全带，余皓道：“我不一定打得中，我试试！”
余皓到后座去，抵着车后尾窗，周沿着路开，到处都是被引擎声惊动的丧尸，一转弯，余皓差点被摔到车门上，大声道：“慢点儿！”
“慢不了！”周道，“太多了！”
余皓：“陈老师呢？”
余皓一枪打掉后车窗，拿来周的那杆不知道什么枪，周道：“ak后坐力太……”
余皓随手扳了几下，突然开火，自己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周：“……”
余皓：“什么？”
周：“没什么……”
余皓戴好护目镜侧坐在后座上开始朝着后面追上来的丧尸一顿打，周耳朵都快被震聋了，翻了下前座挡板，在副驾前找到俩耳塞戴上，把车开过十字路口。余皓近距离开过第一枪后，忽然觉得也没那么可怕，打丧尸时反而还有种破坏与摧毁的快感，难怪都喜欢玩射击游戏，游戏里头震耳欲聋的枪声伴随着强烈的打击感，简直不能再满足推倒多米诺骨牌的欲望。
余皓子弹打完，朝外头扔了个手雷，已经看不见丧尸了，周把车开上高架，喃喃道：“妈的，早知道不约咖啡厅……”
余皓回到副驾驶座上，朝下看了眼，购物广场下面全是丧尸，简直人头攒动，围着一角的花房咖啡。
“他在那儿么？”
“肯定在。”周答道，“否则丧尸不会这么多。”
余皓正担心陈烨凯时，忽想起他的武器是一把有无限子弹的手枪与一把来去自如的手术刀，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
“拿手雷炸了他们。”余皓道。
“不够看的。”周说，“安全带系好。”
说着周开车下高架，一手把方向盘，另一手挂挡，手肘搁在椅背上，回头倒车。
余皓：“……”
紧接着，周一踩油门，那车沿着天桥磕磕碰碰直接开了上去，天桥连着购物广场二楼，余皓被颠得神志不清，周猛一转向，说：“开枪！”
余皓头昏脑涨，被周转弯时的力度甩到一边，贴在车门上，车窗打开，余皓一枪打中购物广场二楼的玻璃门，哗啦粉碎，周驾车冲进了商城二楼！
余皓狂叫道：“有丧尸来了！别上手扶电梯！”
“知道！”周踩刹车，奈何里头地滑，背后又有丧尸冲了过来，余皓正想朝后面开枪，周却已撞破二楼的护栏，那车保持与地面平行，“轰”一声掉下一楼，掉在中间喷水池里。
余皓：“下次不能让你开车……”
“那你来？”周抓起ak出去，一枪一个解决四面八方上来的丧尸。
余皓：“那是我的！”
“我的！”周道，“你是那把！”
余皓用ak用得上瘾，奈何周也想要，两人差点抢起来，周道：“跟着我！快！”
余皓：“你跟着我！”
周：“你给我等等！”
余皓换了把冲锋枪在前开路，这下周反而成了殿后的，绝望道：“你怎么这么暴力！”
余皓一枪打爆了爱马仕的店门，把里头那个狗眼看人低的丧尸店员一枪爆头，之前来打工时成天被他奚落已经不爽很久了，周又在后头开枪，从店里穿了出来。连着毁了好几家奢侈品店，又炸了两排lv摆包的货柜，周一瞥花房咖啡玻璃门里堆着乱七八糟的桌椅，马上朝余皓道：“别炸门！听指挥！”
余皓只得枪，内里陈烨凯看见两人，指指一侧，示意他们从另一个门进来，余皓心想还好没炸门，转到侧门前，陈烨凯过来搬开桌椅，让他们进入。花房咖啡里乱糟糟一片，几张桌拼在一起，欧启航打着赤膊，肩背缠了绷带，趴在桌上，面前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
绷带上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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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血来，欧启航在自己的梦里，被丧尸咬了。
第104章感染
余皓小心地靠近欧启航，一手刚碰到他的小臂，欧启航便抬起头来，醒了。
“第几节了？”欧启航道，旋即意识到了什么，“哦，是在梦里。”
“你在梦里睡着了？”
此时周诧异的点反而不在欧启航受伤这件事上，而是询问他在梦里睡觉，似乎很不解。
“嗯……”欧启航神不大好，余皓主动坐到他身旁，解开绷带，上面出现了极深的牙印。
陈烨凯说：“启航为了保护我被咬了。”
“没什么。”欧启航疲惫道。
“想踹你一脚。”周道，“怎么就连这么一会儿也等不及？”
余皓看了周一眼，欧启航说：“我以为你们已经来了，却被困在外头，没进我的避风港里，怕出事，就出来找你们。”
欧启航赤着白皙胸膛，肩宽腰窄，平日显然经常锻炼，像体育生的身材，瘦削却有着不夸张的肌肉。余皓心想肖玉君常揶揄他是小狗，欧启航这才是小狗。
周：“在梦里睡着会梦见什么？”
欧启航十分茫然：“说不出来，梦见了敦煌壁画，许多印象开始显得很清晰，然后就渐渐变成了线条……”
“周。”余皓提醒了句，意思是现在不是提这个的时候。
周到落地窗前往外看，花房咖啡外拥挤着密密麻麻的丧尸，被外墙玻璃挡住，面目狰狞地贴在玻璃上，反而显得十分滑稽。
陈烨凯道：“进入他梦境时，我出现在了医院里，出来以后没走多远就碰上他了，碰上一只特别大的，还带着一杆铁锤。我用飞刀把它头削了，启航帮我守着背后，被咬伤了。”
陈烨凯的语气十分镇定，欧启航却道：“是我自己不小心。”
周注视外头堆积如山的丧尸，余皓在旁凝聚自己的力量，双手发出银白色光芒，虚虚按在欧启航伤口处，认真地看他。
伤口开始愈合，欧启航的脸色却没有好转。不片刻，透出瘀黑色的肩背恢复如初，肤色也变回白皙。
余皓试了下他的额头欧启航在发烧，额头滚烫。
“我能治愈他的伤口。”余皓道，“可被丧尸咬过以后，他的伤还在。启航，你得改变内心的印象……”
欧启航竭力摇头，说：“我好些了，现在走么？”
余皓望向周与陈烨凯，说：“他一旦变成丧尸，会怎么样？”
周没有回答，陈烨凯则神色凝重。
余皓原本并未想得太严重，事实上自打进入欧启航的梦里后，跟着周，便始终把它看成一场游戏，毕竟周身手实在太好，就像在玩一般，一路到了花房咖啡，没想到竟发生了这么严重的问题。
如果是他余皓、周甚至陈烨凯被咬了，他们还能用送出梦境的办法暂缓情况。但现在被丧尸感染的人，是梦境的主人欧启航。
换句话说，哪怕他们仨现在抽身走了，欧启航还会留在梦境里，继续遭受感染……就在这一刻，余皓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金乌轮的提示。
放任欧启航的情况不管会怎么样？
会遭到心理暗示的侵染，失去对神世界的控制权，导致表层意识崩毁，逐步坠入潜意识。
这段印象就像余皓内心产生了一段自问自答，而他敏锐地抓住了“心理暗示”这个词。
他马上朝欧启航说：“你是不是曾经想过，有朝一日，你也会变成他们的一员？”
欧启航的眼神中带着些许茫然，余皓说：“这是你给自己的心理暗示。”
“是的。”欧启航倒是承认得很爽快，答道：“我确实想过，踏入社会后，我会不会也变成与他们一样的人。”
余皓又朝周与陈烨凯解释：“心理暗示已经形成，被丧尸抓咬的结果，是注定的。也就是他心里隐隐约约的‘希望’。”
“会有什么结果？”陈烨凯道。
“等他变成丧尸，”余皓说，“梦境就会被毁掉，像梁老师一样，进入潜意识里。但只要夺回图腾，一切都会回归原样，咱们得尽快。”
周说：“金乌轮告诉你的？”
余皓点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此时，得到了金乌轮的提示。
周说：“抓紧时间，走。”
欧启航说：“我还能撑一段时间。”
周扔给余皓枪，两人分了武器，陈烨凯掏出银色手枪，在指间打了个转，示意自己的武器就是枪，正要搀扶时，欧启航却振奋神，自己起来了。
“我没问题，你们看，好着呢。”欧启航穿上外套，拿起枪械，“我给你们开路。”
陈烨凯：“跟在后头！别再冲动了！”
陈烨凯那语气中充满十足威严，欧启航马上道：“好的，老师。”
气氛瞬间松懈下来，余皓忍不住被逗笑了。周与余皓在前，陈烨凯殿后，欧启航突然道：“霆哥没来吗。”
“他不知道。”余皓解释道。
陈烨凯又道：“不要问了，规矩点儿。”
欧启航只得老实跟在余皓身后，余皓回头，看了眼欧启航，笑了笑，任何人在陈烨凯面前都像学生一样，不服不行。
外头是没法走了，购物广场外全是丧尸，周从商场一楼进了地下一层，摘下月台上的应急电筒，观察地铁线路。欧启航说：“我家就在地铁站旁的一个小区，沿这条线走就到了。”
余皓道：“走地铁轨道吗？”
周朝黑暗的轨道尽头照，说：“别怕，这儿应该没丧尸。”
四周静得十分恐怖，周打头，在隧道内行走。余皓仍在思考，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金乌轮直接给他的提示，从前都是朦朦胧胧的印象。为什么特地提示了自己，而非周？
“在想什么？”周道，“唱首歌来听听？”
余皓道：“别闹，我在想金乌轮的意识交流。”
周说：“有时候它会突然出现，提示我一句，又突然消失。”
余皓眉头深锁，说：“也许是因为权限？一旦启航治不好，就会坠入潜意识里，根据凯凯的分析，潜意识世界是我的管理区……”
“唔。”周答道，“就像梁老师的意识最深处废墟，我和凯凯都束手无策，只有你的神不受影响，你成为了绝对黑暗区域里的唯一发光天体，也就是月亮。”
双星系统，指的就是太阳与月亮么？余皓越想越觉得真相仿佛正在朦朦胧胧地浮出水面，却看不真切。
“我问他是不是在梦里做梦，”周道，“也正是这个原因，通常很少人会在梦里睡着，一旦离开了表层梦境意识，再往下走……”周说着指了指自己脚下，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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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道：“就有可能接近潜意识了。”
余皓本想说自己也曾经做过梦中梦，事实上梦中梦的世界，依旧是存在的，并不是在梦里一做起梦来就会直接掉进潜意识，《盗梦空间》中更提到梦境有许多层，最后一层才是潜意识世界。
但仔细想来，表层梦是最清晰的，也是睡醒后最容易记得的，更是最容易控制自我意识的世界，而一旦在表层梦中再入梦，意识就会变得越来越模糊，世界更抽象也更杂乱。
这么说来，梦中梦的诞生，确实是一层层逼近潜意识区域的通道的建立。
余皓拿着手电筒，周戴着红外护目镜，走在最前，周随口道：“所以如果掌握了技巧，咱们也能在表层梦境不垮掉的前提下，进去潜意识世界？”
余皓心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但在梦里做梦也许更难。
陈烨凯走在最后，随时注意着欧启航的动向，欧启航有点喘，陈烨凯道：“情况不对就开口，别死撑着。”
欧启航答道：“我没事儿。”
隧道内长久静默，前方传来脚步声与余皓周小声的交谈。
“我们现在要去做什么？”欧启航朝陈烨凯问，“拯救我自己的梦境世界？”
“找回你的图腾，你曾经坚守过，却又以为自己已经失去的东西。”陈烨凯反问道，“周没告诉过你？”
欧启航有点茫然，伴随着他粗重的喘息，脚步始终有点踉跄。
“那会是什么？”欧启航又问。
陈烨凯稍一摊手：“这得问你自己。”
这些话原本该由周朝欧启航说，却不知为什么，周很少与欧启航交流有关梦境世界的详情，或许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太多了。
欧启航又忍不住道：“你们究竟是真的，还是我梦里的形象？”
陈烨凯道：“我以为你已经有答案了。”
欧启航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这一切不真实。”
“你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那就是真实的。”陈烨凯随口道，“反之亦然，有时连我们信以为真的记忆，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对、对！”欧启航神又振奋起来，朝陈烨凯道，“我在许多科幻小说上看到过……有时我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虚假的，大家不过是我想象出来的一部分……他们都因为我而存在……”
“也包括站在这里的我。”陈烨凯道，“所以，这就是一切关键。”
欧启航停下脚步，莫名地看着陈烨凯，陈烨凯在他身前不远处停下，黑暗的隧道尽头，现出了一点点光亮，那光亮映照着他的背影。
他稍稍侧过头，如同引渡已故者尤丽黛离开冥界的、英俊的天琴座吟游诗人奥菲斯，却依旧没有多看欧启航一眼。
“既然整个世界为你而生，因你而灭，”陈烨凯道，“那么它理应是你想要的样子，为何仍要屈服？”
欧启航站直，就在此时，远方传来一声枪响，两人同时快步奔跑，赶往隧道尽头。
余皓拿着枪，周道：“你太紧张了！这只是一只猫！你谋杀亲夫啊！”
“我哪儿知道！”余皓抓狂道，“刚才它突然从车顶上扑过来！我怕你被抓了！”
前面停着两辆地铁，周正想爬上去，车顶却扑下来一只猫，余皓本来就神高度紧张，看到个黑乎乎的东西，马上一枪爆头，把周吓了一跳。
陈烨凯道：“从侧边走吧，侧旁万一有状况好掏枪。”
这条隧道里双轨并行，狭隘空间仅容一人通过，周本想沿车顶走却确实施展不开，从两辆车中间过是最佳选择。
周沉吟片刻，最终点头，陈烨凯道：“我来殿后。”
一人接一人，走进两辆地铁的间隙中，走了几步，余皓见地铁开着灯，便朝门里看了眼。车厢中一片惨白灯光，先前在隧道里看见的，就是车厢隐约投出的少许光芒。
“别开枪。”周叮嘱道，“把枪起来。”
余皓了枪，周扛着金箍棒，一手牵着余皓在前走，欧启航走在余皓身后。
四周静得有点恐怖。
余皓低声道：“你看前面，四周交给我。”
周道：“注意头顶就行。”
身后欧启航与陈烨凯都没有说话，余皓转头想看看欧启航情况，倏然瞥见那车门里，出现了一只悬空的、抓住铁杆的断手。
余皓：“……”
下一刻，一只丧尸“砰”地撞在了地铁窗门上！
余皓心脏险些停跳，欧启航猛地转头，控制住自己别大叫，背脊在另一辆车的车门上撞了下，陈烨凯道：“背后也有！别靠近！”
周马上道：“淡定点！它们出不来！加快脚步！”
车厢里上百只丧尸全部炸锅，密密麻麻地从两侧朝他们涌来，拖着腐烂的身躯，血浆与黄白色的不明液体染满了车窗。周率先开路，反而是陈烨凯道：“别紧张！继续走！”
欧启航不住喘息，余皓马上锁住他的手腕，拖着他跟随周加快脚步。陈烨凯奔跑中不住回头，抽出手枪。
下一刻，车窗玻璃“哗”一声粉碎，上百只丧尸从车窗里挤了出来，挤在两辆地铁的缝隙中穷追不舍，陈烨凯道：“你们快走！”
“开枪！”周下令道。
枪响，陈烨凯的枪如同激光，一枪能爆掉四五只丧尸的头，欧启航回头想帮忙，却被余皓拖着疾奔，周全速奔跑，余皓朝欧启航道：“你是梦境的主人！你必须先走！”
余皓成功地将欧启航推了出去，陈烨凯被丧尸缠住，余皓抽出两把匕首，喝道：“低头！”
陈烨凯朝后猛地一仰，匕首擦着他的侧脸飞了过去，周又喝道：“你俩趴下！”
紧接着余皓架住陈烨凯胳膊，把他按在地上，金箍棒刷然伸展，一棍捅穿了数十只丧尸，如同穿糖葫芦般把它们穿了起来。余皓架着陈烨凯离开地铁缝隙，欧启航朝里头扔了枚手雷，众人飞身跃上月台，快步跑上地铁站出口。
底下传来爆炸声，地铁车头被炸得变形，周一棍敲上第一道防火闸，铁门轰然落下，四人坐在台阶上喘气。
陈烨凯左手被丧尸咬得鲜血淋漓，余皓马上单膝跪地，双手发出光芒，为他疗伤。
周道：“这下两个被感染了。”
“没关系。”陈烨凯说，“我们还有时间，实在不行，把我踢出梦境去，靠你们了。你呢？情况怎么样？”
余皓检查了陈烨凯，伤得比欧启航重，欧启航额上满是汗水，喘息更粗重了。
欧启航点了点头，余皓检查他的瞳孔，稍有点扩散的迹象。
“走。”陈烨凯道，“马上到终点了。”
周抬头望向出口，说：“是不是终点还不知道呢。”
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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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询问的是，欧启航的父亲是否曾经为他留下过“战胜自己”的关键，就像余皓的那套化作士兵的象棋抑或封闭他内心的盾。欧启航认为也许那存在于他的家里。那么也就意味着图腾与boss都在他家里等着。
余皓站在出口处，说：“我觉得这就是终点了。”
地铁站出口不远处，黑暗夜色下，一片小区布满了黏稠的生物组织，中间一座扭曲的高楼，楼顶悬浮着黑色的诡异符文，从那符文中散发出黑暗的迷雾，遮没了整片天空。
“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说。
欧启航已陷入神志不清中，听到这声音时瞬间清醒过来。
“爸？”
“来吧。”欧伟红的声音在天空下回荡，“启航，你说过愿意听爸爸的。”
余下三人安静地听着，欧启航颤声道：“不，不行。”
陈烨凯道：“记得我说的。”
欧启航顿时回忆起来，喘息着道：“这是我的世界，爸。”
周装满弹匣，抬头望向天空，乌云密布，下雨了。余皓伸手接雨，雨水是猩红色的。
欧启航所住的城堡前，出现了一朵诡异的、闪光的花。
“那是什么？”周道。
“是我爸跳楼坠地的地点。”欧启航说，“那天我回到家时，楼下全是他的血。”
这朵巨大的花朵扎根于大地，将丧尸病毒扩散到整个郢市。陈烨凯道：“开始吧，周。”
“没有太阳，有点儿难打啊。”周喃喃道，却依旧吹了声口哨，筋斗云唰地出现了，余皓展开翅膀，两人带着欧启航与陈烨凯飞向城堡顶端平台。
平台尽头出现了一扇门，大门敞开着。
“没有守门人？”余皓道。
周拉开枪支保险栓，说：“守门人已经在现实里被干掉了，进去以后，欧启航召唤图腾，咱们缠住他。”
余皓瞬间明白了，为什么等待在这里的是欧启航的父亲！只因不久前官员们相继落马，已在某个意义上解开了欧启航的第一道心结。但父亲之死，依旧是他难以面对的人生阴影。
这道心理阴影不在于父亲的受贿，而在于，欧启航一直认为，欧伟红是为了他这唯一的儿子，才下了这笔钱！
周：“咱们缠住boss，凯凯保护启航夺图腾！动手！”
第105章血海
话音落，周驾驭筋斗云，一抖手上枪支，余皓展开翅膀，率先飞进了城堡！
“齐天大圣来也”周一声怒喝，红色围巾展开在空中飞扬，化为一道火云，余皓猛然拔高，两把匕首挥出，在空中一个旋身，直取欧伟红！
欧伟红端坐在这梦境世界的王座上，头颅早已消失，身躯骨骼扭曲，抬起断指，轻轻打了个响指。
巨响声中，王座分解，化作无边无际的血海，城堡天花板被无形力量拆开，地面开始上升，一如余皓、陈烨凯、施坭等人的梦境，化作一个宏大平台。无头的欧伟红伫立于血海中央，血海内伸出无数巨爪，朝天空中抓来！
欧伟红头顶上，黑暗的图腾正在缓慢降落，在那漆黑之中，现出一缕极淡极淡的金光，血海不断扩散，沿着平台漫延出去，欧启航的家里成为了一片血池。
陈烨凯半扛着欧启航，在他耳畔道：“坚持住！马上就到了！”
余皓与周正与血海中的无数利爪缠斗，周子弹射去，便将血爪打碎，满弹匣子弹打光后顺手把枪一扔，转头望向陈烨凯与欧启航。
“把太阳召唤出来！”周喝道，“太阳一出来咱们就赢了！”
血爪射向周，余皓一声怒喝，拖出两道弧光，将血海中升起的爪子顿时斩断。此刻欧启航已来到了血海边缘。
“我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爸……”欧启航瞳孔逐渐扩散，全身现出尸斑，颤声道，“不管……我看见的东西，是怎么样的，只要坚守内心……就……没人能……改变……你……”
余皓与周在空中短暂分开，耳畔传来欧启航之声，俱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