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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天夜翔
“你对不起个啥?”周反而笑了,又朝自己父母认真地说,“爸、妈,我知道俩男的谈恋爱,有点让你们不能接受,不过反正咱们家从来就是不走寻常路……”
“我打死你个小畜生!”
一声雷霆怒吼,余皓的耳畔仿佛响起了傅立群的画外音截!
余皓还没反应过来,纯粹下意识伸手拦截,一个装满茶水的茶杯飞向了周,余皓在地狱式集训下练出的截球本能发挥了作用,瞬间把那茶杯连着开水一抄,接在手里。
周来春正咆哮,一个茶杯直接砸过去,却万万料不到事态发展却是余皓玩杂耍般接了过去,当场也愣住了。
气氛再次尴尬安静,周吓一跳,马上看余皓的手怕他烫着,那年轻人一脸惊诧,还鼓了几下掌,紧接着周来春又吼道:“你他妈的老子我要打死你!”
又一个盘子飞过来,余皓又瞬间接住,喊道:“叔叔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烟灰缸飞来,余皓又接住了。
原本应该是混乱的场面被余皓连接三件暗器,瞬间气氛变得无比滑稽,周终于绷不住,疯狂大笑。周来春双目通红,起身抡起椅子,吼道:“你这畜生!畜生!”说着便扑了上来,周马上护住余皓,抬手臂去挡,喝道:
“你敢碰他一下!我和你拼命!”
现场终于开始混乱了,晓芹要劝,却被周来春推到一边,尖叫一声靠在沙发上,王钢目瞪口呆,喊道:“别打架!别打!”
周把余皓护着,抬起手臂,周来春两手拿着椅子朝周头上砸,周转身抱着余皓,到得包间角落里,周来春就跟疯狗一般。
突然一声尖叫,周的妈终于回过神了,抓起房里一个花瓶,冲上前来,余皓赶紧以手臂挡着周额头,孰料那花瓶却“砰”一声,砸在周来春头上,碎成瓷片。晓芹一声尖叫,起身逃出包间,王钢喊道:“老婆!你别冲动!”
周的妈砸了花瓶,又去搬椅子,朝周来春狂吼道:“关你屁事!关你屁事!你有什么资格管他!他十岁到二十二岁,你管过他什么?!你这个人渣!你这废物!我艹你全家!我艹你祖先!我艹你这有娘生没爹养的垃圾,你没资格管我儿子!你再敢动他们一下试试!”
周来春把周母推开,怒吼道:“够了!”
周母就像头母狮,把盘子里点心摔了周来春一头,尖叫道:“他想找谁和谁过关你什么事?!他不是你儿子!你这杂种!周来春你这杂种!”
晓芹逃出包间就喊经理,经理哪里敢管,结果经理没进来,包厢外却站满了看热闹的,这包厢门是对开的,一敞开正斜对着大堂,整个餐厅里所有的人都站起来了。
“大哥大嫂过年好啊!”周朝外道,“没事了,家里吵架,别看了!”
周来春一张脸憋得通红,看看周,又看余皓,喘气竟有点艰难。余皓观察周来春的脸色,祈祷千万别有事……幸亏周来春挺过来了,到一旁去开了瓶洋酒,猛灌几口,紧接着歇斯底里般把酒瓶朝墙上狠狠一摔,转身走了。
余皓紧紧抱着周,心里既难过,又激动,一时不愿放开他。
包厢里一片狼藉,周的妈踉跄着穿上高跟鞋,王钢与晓芹已经躲到外头去了,经理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得把包厢的门关上。
周放开余皓,余皓心有余悸,望向周母,周母张了张嘴。
“那……就这样吧。”周早料到有这出,却没想到场面比他想的还要难拾得多。
周母静了一会儿,低头翻包,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余皓,手有点发抖。
余皓走过来,也很紧张,接过纸巾。
“身上全是茶水,擦擦。”周母说。
余皓打开纸巾,擦了下脖子。
老妈的反应竟是大出周意料,一时两人都不知该说点什么。余皓擦过身上茶水,周便道:“走吧,散了,都过年去,反正大家也各自成家了。”
周母转身走在前头,周始终牵着余皓的手,离开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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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大堂,那一刻周母侧头,以一种近乎鄙夷的目光审视着宾客们,就像护崽的凶狠雌兽。
空山春晓门外,服务生们站得远远的看他们,经理过来了,朝他们说:“三位,老板说派车送你们……”
“不需要。”周说,“你回去吧。”
经理便点了点头,识趣地退了回去。
王钢骑着个电动车过来,停在空山春晓门口,周又说:“那,明年见?”
余皓想和周的妈握一下手,因为那包纸巾,又想和她拥抱一下,今天的这一切,彻底颠覆了他对她的印象。
余皓:“阿姨……”
周母见余皓伸出手来,却似乎想起了什么,打开手袋,拿出一个红包,塞到余皓手里。
那一刻,余皓从她的表情上,感觉到她似乎想朝他们说句什么,但那表情在她脸上一闪而逝,她没有再多说,转身走向王钢的电动车,接过头盔戴上,背朝他们,侧坐在后座上,搂着那王钢的腰。
电动车发动,开走了。
又下雪了。
周与余皓围着情侣围巾,在下山的路上走。
“给你包了多少?”周问。
“八千八!”余皓说,“为什么……给我这么大个红包?去年只有一千啊!”
余皓把红包给周,周说:“给你的你就着吧。”
余皓说:“她怎么给我包这么多钱?太多了!”
“改口啊。”周走出些许,回头笑着看余皓,说,“媳妇上门,不是得有个大红包?红包都了,还不快过来老公的怀抱里?”
雪越下越大,漫天大雪洒在周头上、肩上,余皓静静看着他。
“以后我可以给她养老。”余皓与周遥遥相对,突然说。
“人家才用不着咱们。”周笑道,“没见刚找了个小狼狗么?有的是人伺候。你给我养老才是正经。”
余皓笑着上前去,周转身,余皓却一跃而起,骑在他的背上,周背着他跑了几步,在树下一踹,满树的雪砸了下来,余皓大叫,把周按在雪地里,骑上他腰间,低头亲了下去,两人抱在一起。
唇分时,周看着余皓双眼,彼此眉毛、头发上都是白色的雪。
“你像个老头儿。”周笑道。
“你才像老头儿。”余皓捏住周的嘴唇,“找死!”
第三卷科洛西姆完
第四卷楼兰
第111章未来
未来是什么?
余皓设想中的未来很简单,各找一份工作,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城市里定居。两个人,买套房,养条大金毛,早上周出门跑步遛狗,回来给他带份早餐。届时自己再从被窝里爬出来,头发乱糟糟地刷牙洗脸,周拍下他屁股,径自去洗澡上班。
入夜下班,买好菜做好饭,坐在餐桌前吃晚饭,周叼着烟洗碗,余皓做家务,结束后各自上网,打打游戏追追动漫新番,十点一到,上床来一炮,睡觉。节假日背起包手牵手出去度假玩……
这就是余皓以他贫瘠的想象力,能想象出的自己理想人生的全部。到了老去那天时,一起躺在床上,说:“这辈子谢谢你的爱,下辈子再会。”再闭上双眼,好了,一起死了,这一生结束。
然而被陈烨凯提醒过“金乌轮也许是个灵魂与身体的分离器”后,余皓隐隐约约,对死亡已再无畏惧,是不是在身体的寿命结束后,他们还会在金乌轮中,那个宏伟漂亮的殿堂里再相遇,保持着他们年轻的模样?
“所以我们要过上这种生活。”余皓振奋神,说,“在没有你爸的帮助下,需要多少钱?”
周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余皓在餐桌前算账,答道:“你的梦想还真简单。几百万吧。”
余皓:“几百万?”
一套两居室,一间他们住,一间当书房顺便养狗,七八十平方,可以贷款,两个人一起努力,一辈子还赚不出买房的钱么?
“两百二十万连装修。”余皓道,“在郢市就可以生活得很惬意了。”
“嗯……”周侧头看余皓的表格,人只要别有太强烈的物质欲,看起来似乎也不算太难。这么一来,他们需要在毕业的五六年后,各找一份月薪六千到一万二的工作,家庭总入合起来能到一万五左右,就能勉强负担余皓梦想中的生活。
余皓抬眼,带着笑意看周,这次出柜掀起了一场狂风骤雨,周来春整个过年期间没有给他们打过任何一个电话,想必就如周最早的预料一般,经济支持全部断绝。周又把父亲给他的启动资金卡找了个同城跑腿,送去云来春,意思很清楚,钱还你,我自己老婆自己养。
然而这也令他们犹如放下了心头大石,不必再去惧怕老师与同学的指指点点,周连自己父母都不怕,还会怕你薛隆?有事说事儿,没事儿闭嘴。他们现在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年初三周母给他们打了个电话,终于回过神把周给骂了一顿,余皓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周母最后居然说的是:“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你生个叉烧还不如别生,让他断子绝孙去。”
余皓不敢插嘴,到最后,周母还主动提出给周把生活从两千四涨到三千二,周正要拒绝时,周母却说:“没钱你让人家陪你一起吃屎?妈借你的,上班以后再还。”
“那好吧。”周本来正计划着去找份兼职赚点钱,却明白了周母的意思。挂了电话后余皓道:“我不想花你妈的钱。”
“她都说了是借的。”周道,“连本带利毕业以后一起还就好了,你不觉得她其实挺高兴的么?”
余皓炸毛道:“高兴个鬼啊!我怎么就听不出来她高兴了?”
周认真道:“她相当满意,因为我和我爸断绝关系了,有时我觉得,唉,她这人活一辈子,都得和老头子较劲,较个没完。”
余皓细想起来似乎确实是这样,周老妈证明她存在的价值,总是通过与周来春唱反调来实现。周来春不承认自己儿子与男生搞同性恋,周母就非要反着来。周来春断绝了对儿子的一切经济援助,周母甚至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周涨生活,周来春的态度是“你给我滚”,周母的态度则是“让周家断子绝孙太好了哈哈哈哈”,反正气死他就对了。
凡是能气死周来春的行为,周母绝对举双手支持。
“那……咱们都得努力了。”
新年里,周看余皓制定新的人生计划,有点伤感地笑了笑。
“现在就来读书吧。”余皓答道。
每个人的人生里都有这么一段,必须完全脱离原生家庭的支撑,走出去,独立面对生活的时光。
余皓早在高三结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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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已经历过,但周始终没有,从这点来说,余皓在同龄人里相对而言算得上早熟。这就是为什么在大多数时候,他与陈烨凯会产生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毕竟彼此都是曾度过这段心理成长期的人,拥有共同的经历。
年初五去拜年时,余皓把事情告诉了陈烨凯,陈烨凯笑着说:“接下来,就等周的爸爸开条件了,猜猜会有多少钱的支票摔到你脸上?”
余皓无奈道:“当然一分钱也不会要的。”
陈烨凯道:“我给你出个主意,保证他到时候拿你们没办法。”
周听完转述后非常赞赏陈烨凯的“主意”,余皓却隐约仍有点担心。
他知道周需要时间来适应,从他们在一起的那天,周便努力地理解并学习扮演着作为一个男人,负起建筑家庭责任的角色。按理说这段时期若能平缓过渡便会好上许多,然而许多人步入社会后都不太平缓,境遇改变,就像骤然而来的迎面一锤,把引以为傲的自尊敲得粉碎。
余皓已被这把锤子无情地敲过了,但他不希望周直截了当地挨上一锤,这实在太痛苦了。
陈烨凯、欧启航、黄霆、肖玉君、傅立群……余皓从朋友们身上学会了许多,这令他开始调整自己的人生目标。
大学时,钱够花能保证活着就行,最重要的是认真念书,不能因打工荒废了光阴。于是余皓不再把太多的时间花在做兼职与追求物质享受上,把身为学生的本职做好。成绩好了,面对薛隆也可以理直气壮些,不会被学院里的老师与同学们瞧不起。
一年的时光近乎转瞬而过,在余皓的劝说下,周把他的澳大利亚双人游兑成了奖金,机票没法再退只能改签,酒店用暂时留着补贴家用。周拗不过余皓,最后只得就范。
“你这么聪明,”余皓朝周说,“完全可以念下商科。”
“别给我提商科。”周有点烦躁,余皓不知道商科怎么他了,周的数学非常厉害,余皓有时感觉他甚至比陈烨凯还略胜一筹,可周既不想当程序员去学编程,更不可能潜下心来搞什么学术研究,余皓想来想去,唯有商科最适合他。
但每次提到让周读点金融时,周便相当抗拒,余皓只得不去催他。最后周自己选了门英语,准备把英语补一下,再进阶学下商务英语。理由是以后方便带余皓出去环游世界……
家外行人道上的银杏树绿了又黄,梨花谢了又开,傅立群过了一段时间后,又开始与岑珊联系了,双方都以“朋友的关系”,偶尔见见面,吃个饭,也不去开房。
双方都没提复合,也没彻底断掉联系。余皓心想这算啥关系?但归根到底恋爱是傅立群自己的事,他与周也不好说什么。
余皓知道傅立群一定仍爱着岑珊,双方应当也谈成了某些条件,互相屈服一段时间。
傅立群平时与李阳明玩得很好,偶尔也不与周、余皓一起行动,时间算三七开的话,倒把三成分给了李阳明,时不时还带着他出去吃饭逛街。
余皓明白傅立群是不想太打扰他们二人世界,周也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目标,也不去勉强傅立群时时与他们一起行动。反正晚上睡觉时傅立群就会回来了。
到得又一年七夕,余皓去年给周买了一套电子烟当生日礼物,让他戒烟,周则给余皓买了个游戏机,余皓心想你这生日礼物真的不是自己想玩吗!
今年余皓准备好了,要给傅立群与周一起买生日礼物。大家嘴上几乎不说,心里却知道,大三结束后步入大四,也许将是他们聚在一起的最后一年了。
“今年课业多不?”岑珊过来给他们庆生,笑道,“大个子说你们天天在家,打算考研么?”
大三一年课业繁重,体育班稍微好点,余皓真是把所有力全花在了应付课程上才勉强在年级里排得上名。他越是认真念,就越发现自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反而是周随随便便看看书就能学得很好。人与人的智商真是有区别的。
“不考了吧?”余皓也有点迷茫,事实上大三一结束,来到暑假里,所有人都在讨论毕业以后去哪的问题,毕竟暑假一结束就是大四,大伙儿都得去找实习,准备出社会工作了。
他也想像陈烨凯,考研究生,做学问养活自己,但余皓不得不承认,人与人无法生来平等,这种不平等在最根源处体现在与生俱来的智商不平等上。
“那……姐去问下,给你们找个实习?”岑珊又问。
傅立群使了个眼色,大家都明白,真要靠家里,周家直接就能解决,没必要岑珊帮忙张罗。
余皓说:“我们先自己找。”
周来春整整一年多里,没有给周打过电话,周母却依旧按以前的频率,每周一次与余皓通电话,余皓还是叫她“阿姨”,周母则叫他“皓皓”,双方心有灵犀,默认那个除夕夜里什么都没发生过。
傅立群手腕上戴着余皓编的幸运绳,余皓又给岑珊手腕比画,一人买了一枚纯金的转运珠,周连着金乌轮串一起戴着,余皓也给傅立群与岑珊各编了条,岑珊的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岑珊伸出手腕让试,笑着说:“那你们接下来有啥打算?”
傅立群随口道:“没啥打算,不知道干吗去。”
岑珊皱眉,拍了下傅立群的脑袋,傅立群笑呵呵地,看了岑珊一眼,说:“我都想好了,你就别操心了。”
一顿饭气氛吃得有点诡异,余皓敏感地察觉到傅立群与岑珊之间一定有些问题还没解决。岑珊识趣地避开了开学以后的打算,周也绝口不提家里的情况。晚饭后,岑珊家里司机过来接,余皓道:“好不容易过来一次,不住吗?”
岑珊道:“下回吧,明天得去老师那儿。”
周正餐桌上盘子,朝傅立群道:“你不送嫂子下去?”
傅立群拿了钥匙,把岑珊送下楼,岑珊在门口回头,朝余皓笑道:“睫毛宝宝,姐姐这就走啦。”
岑珊那笑容实在很令人怦然心动,有时余皓身为一个gay都会招架不住,但就在今夜,余皓隐约感觉到了,事情似乎不太简单。
“怎么今天感觉怪怪的?”
周在厨房里洗碗,余皓在旁拿着干毛巾擦盘子,说:“他俩总是这么怪怪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周道:“嫂子要出国深造去了。”
余皓:“去多久?”
周:“三年,去维也纳进修音乐指挥。”
余皓心想这专业听起来实在是太高大上了,又问:“那哥哥跟着去么?”
“你觉得呢?”周笑了起来。
余皓才知道今天岑珊来吃饭,相当于是告别了,又问:“几月入学?”
“十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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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说,“到那时候咱们都该实习去了吧,不好约人,就提前来说声拜拜。”
余皓心里有点失落,这么一来,傅立群若是不跟着岑珊走,他们就彻底异国了,虽然岑珊有假期还是会回来,见面机会只会比现在更少三年时间,让他与周分开三年,自己不知道得怎么过。
余皓想起与周正式相爱,并在一起的时间也就两年而已。却不知为何似乎已过了很久很久了。
“哥哥其实可以跟着去啊。”余皓说,“去学点别的,当滑雪教练也挺好。”
“说得容易。”周道,“人生地不熟的,你别看嫂子活得小资致,学指挥很苦的,每天一大堆课。”
余皓一想也是,周又道:“嫂子的爸意图很明显了,就是想拆散他俩,人与人,在不同的环境下,距离会越拉越开,异国他乡又寂寞……”
余皓说:“他俩都不是那种耐不住寂寞的人。”
周“嗯”了声,答道:“所以,看这道考验能不能过吧。”
余皓擦完所有盘子,周拾了灶台,两人站着,周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余皓笑着像每天吃过他做的饭一样,亲了他下以示满意,周便开冰箱拿水果给他吃。
“毕业是道坎。”周有时非常理性与冷静,“这房子的主人就是毕业分的手。”
余皓坐在沙发上吃水果,觉得同性恋情有时也挺好,毕竟父母与家庭这么大的阻力都挺过来了,现实里还有什么挫折能分开他们么?
余皓说:“我觉得关键在哥哥身上吧,他急需解决自己的未来,只要对以后的路信念坚定……”
钥匙开门声响,两人便不说话了,傅立群回来,看了他们一眼。
周:“送走了?”
傅立群道:“她爸亲自来接的人。”
一句话里蕴含了海量的信息,余皓一时甚至无法推断出傅立群此刻的心情。周起身拿了两听冰啤酒,递给傅立群一听,傅立群到沙发上躺下,一脚抵着余皓的腰,把他保持平行推到沙发另一头。
余皓:“……”
周也不说话,懒懒横躺在单人沙发上,像只快睡觉却随时保持警惕的猎犬。客厅里就这么保持着安静,空调房外,树上的蝉叫个不停,时而突然一下全静了,时而又如海潮般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傅立群:“你说这些蝉,天天这么叫不累么?”
余皓说:“在自然界里,求偶是件很艰难的事,体量一下别的族群吧。”
傅立群与周都笑了起来,余皓选修了梁金敏的课,知道作为动物,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件事就是进食与求偶,有时进食甚至还不如求偶重要,蝉们卖力地叫,鸟儿辛辛苦苦搭建漂亮的巢穴,企鹅到处寻找漂亮的石头,都是为了向雌性求爱,获得心上人的肯定。
“今儿几号了?”傅立群突然说。
周随口道:“一周后开学,明天得回学院去拿实习表。”
傅立群沉默片刻,余皓洗过澡出来,头发还湿着,低头看手机发短信。
“少奶奶真是个美人儿。”傅立群端详余皓。
余皓道:“嫂子才是美人儿呢。”
傅立群逗余皓就像周逗岑珊一样,总喜欢让对方男朋友尴尬一下,余皓一瞥周,看他打算怎么反击傅立群,旋即周诚恳地说:“哥哥过誉了,余皓算什么美人儿?他和嫂子加起来,都不比咱们阳明兄一根手指头,阳明哥哥才是美人!”
余皓顿时不受控制地狂笑起来,傅立群恼羞成怒:“哎!”
余皓与周击掌,笑得快要不能自理,傅立群确实和李阳明走得很近,李阳明也很听傅立群的话,简直是全心全意地依赖他,但傅立群明显没那意思,就是照顾照顾自己室友的感觉。
余皓与李阳明私下谈过,重点不在于傅立群直不直,而是他有女朋友。没女朋友你要怎么样都可以。李阳明朝余皓担保,绝没有其他的意思,余皓也就不再在意了。
傅立群喝着啤酒,说:“少爷,还记得两年前你过生日的时候么?”
周道:“记得,那会儿我俩还没在一起呐,谢谢你,哥哥。”
傅立群说:“不客气,那天我就在想,再过两三年,咱们会是什么模样,没想到,一眨眼就过去了。弟兄们……”说着傅立群坐了起来,想了想,说:“我觉得咱们得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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