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主角仇深似海[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星流盈光
但也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轻松,周围跟着他走的人都是一副沉重的神情。
他们大都是之前效忠大王子或者二公主的家族,虽然最终还是选择走在这位之前除了感叹他的容貌外并未正眼看过的三王子身边,但还是满怀忧虑,不管怎样,用不了几天,这位王子就会成为北境的王。
“教廷的人已经到了。”有人附在路日就耳边低语。
是他的姐姐找来的人。虽然目前邀请这伙麻烦家伙的正主已死,想要把危险的客人打发走却不是这么容易的事,路日就心想着这难道是新手关过掉之后送经验的boss吗,就示意那些人留在外面,独自迈步走进大王子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青年合着眼,像是已入眠般安稳。在他的床边,金色绸缎铺开一地,上面的东西在日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路日就低头看了一眼,这些东西的构成材质各异,从灿金、白银到玄铁都有,而且都是寒冷而凌厉的样式,一眼就能看出来,出产自北境的勋章。
北境的军队纵使对北境王的儿女也毫无包容,在登基之前,他们必须依靠自己的能力赚取足够的勋章,以保证自己的礼服上有足够耀眼的荣光。
这一地勋章,动用了多少人的鲜血才造就这些光辉。
【我突然想起一件很沉重的事。】
路日就道。
【我没有勋章……这玩意不能开挂吧?】
而且这世界还没有美术展览什么的,再说又不能靠什么美术比赛奖状去登基。他多半要成为史上头一位礼服清清白白登基的北境王了。
想想就觉得很丢脸的样子。
路日就轻轻绕过放在地上的绸缎,他现在没眼直视上面的功业,而是走到床上的人身边,看清对方的样子。
大王子的胸口被白色的绸带包住,但鲜血还是从下面渗透出来,染红了白色布料,他的脸不像往日那么充满力量和生气,因为缺乏血气,就连唇也显得过于苍白。
“哥哥。”路日就说。
青年睁开了眼睛。
往日的力量都已不在,往日的权势也已消逝,但那涣散的目光依旧带着凛冽的威压,直射向站在床边的人。
明明面对着的不过是这么一具虚弱的身体。
纵使曾经有过什么样的能力,现在也已经在垂死的召唤中烟消云散。
但那依旧是能让对上的人渗出汗水的眼睛。
仿佛不论他到底有多么虚弱,这站在面前的人仍然是他记忆里那个因为没有丝毫魔能能力而格外孤僻的孩子,无论何时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
但路日就的表情却没有变,他只是静静地与兄长的目光对视。
床上的人注视着他的表现,一丝无力的笑容从他的嘴角边浮现,夹杂着不断的咳嗽和宛如游丝的气息,声音却仍然像过去他站立在贵族面前时,作为未来的北境王一般骄傲,说:
“你做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
路日就顿了一下,没说话。
他做的事情虽然隐蔽,但想必也是瞒不过自己兄长的。
不过,神的这一部分就不知道了吧。
路日就心想。
毕竟神有自己的伟力,纵使是再厉害的凡人也不能够触及。
他已经决定不管对方说什么都在这里听着,但大王子不仅没提起这场诡异的袭击,反倒说起一些和政治不太相关的事:“小时候,我并不怎么喜欢你。”
路日就嗯了一声。
“小小的,躺在摇篮里,被父亲从中境带回来。伊菲喜欢你,整天腻着你,你却每次都给她脸色看。可我不喜欢你,你却总粘着我。”
“我那时候忙着和骑士学剑,却被父亲要求照顾你,就因为你从不笑,可是看见我就很开心,而父亲最喜欢你,因此完全无视他长子的意志。”
他说。
“我生了气,趁其他人不主意将你一把推倒在床上,你挣扎半天,就自己爬起来,然后推倒了,又爬起来,很傻,连哭都不会。”
“直到伊菲看见我做的事,第二天在训练场上把我狠狠揍了一顿。”
他似乎难得带了点笑意,声音却越来越虚弱,问:“你还记得吗?”
路日就摇了摇头。他察觉到对方依旧侧着耳朵等待着他的回答,突然意识到自己兄长的眼睛估计已经看不到事物了,就说了句:“不知道。”
大王子低哑着声音,说:“过来。”
假如这时候那些被困在外面的贵族知道这里面发生的事情,必定会阻止路日就靠近。
不论他们曾经效忠的是大王子还是二公主,在目前的情况下,只有路日就能够成为新一任的北境王,他们绝不敢让自己未来主君在整个北境都知道有多么危险的人面前冒险。
但路日就仿佛毫无所觉般靠近,感觉到对方伸出手指,冰冷的肌肤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唇。
大王子说:“那些勋章,我的,还有伊菲的,我们将这一切送给你,在你的登基典礼上,把它们佩戴在鲜红色的礼服上,见证你的荣光。”
他仿佛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白色的绸缎已经被他的鲜血染得越发鲜红,那双让侍女们窃笑着说仿佛揉着日光的凌厉的灰金色眼睛中,目光越发溃散。
“你将成为北境王,然后成为全境的王。”
“北境的子民将永远效忠你,他们将为你出征,死在中境城下,不能生还家乡。”
他低声呢喃着。
“……但我们并不嫉妒他们将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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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亡。”
路日就说:“我知道,哥哥。”
屋子里的炉火升腾着摇曳的光,有黑暗在他的身后萦绕,缓慢包围着他的身体。王子微微合着眼,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见他的话,至少路日就并没有得到回应。
当他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木炭在火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年轻的侍从进来给大王子添炭的时候,青年低声说了一句:“凯因,我睡不着。”
但当他第二次进来填炭时,才发现那位短暂的一生之中曾经多次以战争获得荣光和璀璨的北境王子,早已静静死在床上。
主室里,路日就静静看着侍从们清点整理那些金光耀眼的徽章。
裁缝已经赶到,会在两日以内加班加点,为他赶制鲜红色的礼服,那时候这些属于他的兄长与姐姐却转交给他的荣誉就会佩戴在他的胸口上。
“艾修斯。”
他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骑士说,正在整理着政权交替时期的报表的男人诧异地应了一声,恭敬等候他的命令。
“这就是我的力量。”
男人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忠诚地答应了一声。
他当然不知道路日就到底在说什么。
黑暗的气息在他的周身缭绕,冰冷的魔气却在触碰到他的身体时缓慢而柔软地亲吻他的指尖,凡人的眼睛看不到的雾气,为他捧上白骨的花冠。
因为我与神同在。
作者有话要说:
1/5
第65章献予冬蔷薇3
北境王者更替的消息一日之间就传遍全境,只要是稍微关心点政治事件的人,都知道那两个曾经才能杰出到被大陆中心法师塔认定为能够名留青史的北境继承人就这么草率地死了。
在如今的北境中,最后即将占据王位的继承者是一个据说没有任何魔能能力的废物。
谁都知道,上一任北境王在出使中境时神秘死去,对于睚眦必报又誓死效忠王者的北境来说,下一位王必定承担着为父辈报仇的职责。
那就代表着,战争。
不管继任的是才华横溢的强者还是软弱无能的废物,北境都会派出军队为他们昔日的王寻回公道,战争必然不可避。全境其他王国的统治者都因此难得感受了很长时间的郁闷,不论是夜夜笙歌还是美食佳肴都没了兴趣,就等着那些脑子抽筋不怕死的北境怪物打上门来。
但这个消息一出来,他们的心情顿时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别说害怕了,倒不如说……让人蠢蠢欲动。
北境没有征服的价值,连本土的居民都并不乐意待在那个寸草不生的地方。风雪交加,土地贫瘠,什么作物都长不出来,原住民们都通用战斗来发泄热量。
在其他王国的人看来不管是人民还是土地都简直像异世界的存在。
但那毕竟是从没有被击败过的王国,假如能够利用这次机会杀死北境王、或者挫败北境的军队,那必然是会名留青史的大伟业。
前提是,假如新一任北境王真的是一个软弱的废物。
那个地方专培养些血亲相杀的怪胎,外表看上去越是无害,内里说不定越是万分危险,虽然大多数人的心里都起了些念头,却还是不敢冒险尝试,只是选了那些平日里人缘实在差到爆的使者去参加北境王的加冕仪式,看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统治者。
当然是未来的世界级大boss。
他们的猜测某种意义上来说并没有错,路日就十分敬业地扮演着即将新鲜出炉的大魔王的职责,想想看,他的身后站着神代以来一直沉睡在深渊之底的黑暗神,不干点什么大事情未太浪这个世界的时髦人设。
再说了,他还是双黑,这可是经典的吟游故事里的大boss形象啊!
与全境的五大王国不同,教廷作为一只中立的力量,持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神战里,黑暗神虽然击败了光明神,却也同样受了重伤,被迫沉睡于深渊之底,魔界的子民受限于封印,再不能与人间接触。
从这之后,就只剩下教廷不断在大陆上扩张声势,不愿是否情愿,全境都已经承认教廷君权神授的理论,每当王国的王者登基,都会由教皇派出的使者加冕,以彰显王者的权力完全来源于光明神。
除了北境。
教廷的眼中钉肉中刺,标准的反派担当。
从那位以白骨王冠吓跑了教皇使者的女王开始,历代的北境王就没让教廷能够得到个安心的好下场。
艳丽傲慢的第六任女王发出窃笑,靠着纯洁的骑士的肩柔声蜜语,逼得他脸上殷红,慌乱往后退去,那位曾经被誉为“纯洁骑士”的圣殿骑士从此再也没离开北境。
年轻而轻慢的第十七任王者在听到教廷的来意后只是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然后就将使者扔在会客厅扔了三天,最后找回来还是为了饶有兴趣地问句圣子胸口的春日橙花是从哪里买来的。
以此类推
简而言之,历任的北境王,在教廷看来都是不折不扣的混蛋。
这次邀请他们到来的二公主在他们到来前死去,固然让教廷措手不及,但既然已经进入了北境,就决不能这么轻易离开。
年轻而英勇,身先士卒担当起这次重任的圣子站在登基仪式的天台下,深呼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
他出身于西境,拥有西境人典型的金色碎发,柔软得可以被任何山间轻盈的和风吹拂,眼睛深蓝迷醉,仿佛夜晚泛起的海潮。
但比起相貌,让北境人忌惮的却是他的实力。
圣子并不畏惧那传说中的白骨王冠,纵使驱使着死尸的死灵法师他也已经击败过数个。但他的心里不知为何总是忐忑不安的,想了好一会儿,觉得多半是因为那位即将登基的年轻王者。
据说他美得就像是冰雪的恩赐。
纵使是在美人的发丝挑拨起最甜美的香气的温暖南境,人们也听说过他的名字,说他美过南境最华丽的名媛。
但是他是有刺的,傲慢而轻浮,突然就登上王位。
这就是北境未来的王。
教廷的人已经被北境的原住民们孤立好一会儿了。
圣殿的骑士们嘀嘀咕咕地说着这个民族没有热情好客之道,他们在外面打了好一场才得以证明自己不是可以被轻易打发走的客人,才被不情不愿的侍从带到这里。
但是并没有人愿意理睬他们,在场的大多数是军官贵族,他们期待地等待着北境王的到来,或是忧心忡忡地思考自己的事,不屑于理睬这些依靠祈求神才得到力量的软弱之辈。
但是圣子教养很好,从六岁被检验出光明资质开始,他就一直兢兢业业和教皇学习光明神式微笑,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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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到面瘫不会摆其他表情,因此不论周围是怎么样的恶意,他都能够以同样的笑容来面对。
但是那位即将加冕的北境王却始终没有来。
被众人等待着的王者穿着那身鲜红色军装,遣散了所有仆从,独自靠在窗台,面对着外面的冰雪,给自己一个又一个扣上胸口的勋章。
灿金、银以及沉重的铁,佩戴在那刚被裁缝用紧密的针线编织出的衣服上。
远处象征着典礼开始的钟声已经敲了四次,此时留在那里却迟迟等不到王的人们想必都无比焦虑,但是这位正主仿佛丝毫听不见那个钟声,依旧在试图佩戴那些勋章。
神不知道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他胸口的勋章皆来自他兄姐的馈赠,而赠送这勋章的人,按照他的意志被神灵履行契约杀死。
血亲相杀在其他地方是无法被原谅的,注定被光明系的神灵诅咒,但对于北境来说,这一切本该再寻常不过,从他们诞生于世后,就知道自己注定自相残杀。
这个人本不该对于这事如此挂怀。
或者说,按照神对他了解,那个冷漠而骄傲、只钟情于艺术的王子,不该如此在意这种无足轻重的感情。
简直……显得过于温柔到了软弱。
但他黑色的眼睛在雪山照射下仿佛池塘般泛着粼粼的光,那张熟悉的脸俊美而苍白,如同沉在阴影里的雕像,让神的心情也不禁为了他而感到沉重。
神双眸凝视着这个与自己签订了契约的人类,看他的手指一个个数着自己衣服上的勋章,数到下一行的时候却忘了上一行数了几个,只能反反复复地重复这种毫无意义的举动,就像是人偶,平静而单调,恐怕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样无意义的举止。
纵使黑暗神冰冷的心,也为这人感到一种复杂的酸楚。
他的目光时而跟着对方的视线望着窗外的飞雪,时而放在这人身上,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与对方一样毫无意义后,神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无法忍受这张熟悉的面容露出的落寞之色。
于是神懊丧而又挫败地叹了口气。
吸引来王惊讶的目光后,神附在他耳边,说:“王者必定要承受众多罪责与鲜血,假如你想要成为伟大的统治者,就必须学会忍受背负罪行的同时带来的疼痛。”
神说:“所以,不要害怕。”
路日就:……
你什么时候看出我害怕了。
他只是……有点紧张。
接受到王者这种高逼格的职业来扮演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全新人设,路日就想着等会儿要面对众人就觉得自己必须要花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然后情不自禁地就从这些勋章上想起了这个世界自己的便宜兄长和姐姐。
假如此刻使他们站在这里,即将前往众人的眼中,带上王冠,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不过这是没有意义的考虑。
三王子路日就必须成为北境王,否则日神马车就会回转,星辰与河流为之逆流,时间向后,世界按照他的意志重启。
于是他抬起头,对着神,看着他身侧浮动着的黑色雾气,道:“神啊,你重视我似乎过了头。”
神不说话。
“过于宠爱一个凡人,会让他的骄傲增长,任性妄为,最终带来毁灭。”路日就声音带着一种仿佛对着情人低语般的温柔。
与神过去在虚空中看到的一样,他为了利用那些凡人而虚伪欺骗,为了让他们看到并喜悦,为了他而付出一切而露出这样的表情。但是神虽然知道这点,却无法移开目光,看着他用这种心不在焉的高傲,静静望着自己,仿佛思索了片刻,道,“您是不是喜欢我?”
那张脸实在太过熟悉,连这种漫不经心地欺哄人为他牺牲的傲慢也一模一样。那深黑色的眼睛折射着霜雪的光,却也像是冰雪一样,没有任何感情。
正因为他不爱,所以他就越发美丽。
神的目光凝视着这张面容。
这张脸曾在他尚且身为凡人的少年时期给他最深刻的救赎与抚慰,是他将自己从最绝望的境遇中拉了出来,直到他抵达黑暗系主神的位置。
在深渊之底沉睡的时候,他依旧在无数次辗转往返的梦境中回忆起对方的脸。
但那并不是甜蜜。
这个人也曾给予他深刻的背叛,当他在战场上击败了光明神后,却被自己憧慕着的凡人用曾弑神的剑在胸口狠狠捅了一刀。那时候这张脸的表情也依旧是如此,心不在焉,美丽又高傲,内里却没有任何感情。
那时候神就知道,不论他的力量多么强大,甚至足以问鼎众神的王座,都无法读懂这人的心。
路日就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却并未气馁,而是再次问道:“神啊,您喜欢我吗?”
……狂妄的家伙。
神说:“不喜欢。”
路日就:……
等等,你这下太直白了我有点吃不消。
至今为止他还没得到过这么明确的答复。就算不眷恋他,看在这张脸的份上也没人忍心这么直白地拒绝他的话。
就是这种“果然大家都是颜狗那我颜控也是正确的”的自信才让他坚定地相信自己的行事准则绝对没错。
但……果然神毕竟是只有人类外表的类人生物,内里就是不一样?
路日就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外表看上去却怔了一下,而后仿佛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般挑了挑眉,不说话了。
但神凝视着他,开了口。
“但你确实是我最宠爱的凡人。”神说,“在我带走你的容貌之前,你就是我选定的王,我怎样捍卫我的荣耀,就同样怎么捍卫你的荣光。”
路日就说:“即使是战争?”
“战争是我的本能。”
“……”王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而后竟然难得笑了起来,“我的荣幸,神。”
当钟声敲响第五次,等得不耐烦的贵族军官们终于在城堡的门前看到即将加冕的北境王。
这位三王子并不如之前两位继承人那样被北境的人们熟识,但只要见过他一眼,就不会错认他的身份,从门边最先看到他的人开始,他的子民立刻半跪下来,对着即将加冕统治的王行礼。
然后这跪礼就从门口开始向四面传播,只是眨眼间,方才还站立着一大堆人的宴会厅里就仿佛骨牌倒下般刷拉拉跪倒了一大片,其他王国过来观礼的贵族还在心里头嘀咕抱怨,被周围突然情况惊得一懵,站在那里鹤立鸡群,窘迫不已,下意识将目光投向门口。
然后他们看到了他。
黑发黑眼,仿佛常常出现在吟游诗人传说中的恶魔,那即将加冕的北境之王。
他的年纪看上去极年轻,俊美的面容好似北境倏然一动的风雪,那身衣服不会有人将其错认。
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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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得仿佛被鲜血染红北境的人确实自豪地声明君王的红色礼服是被子民的鲜血染红,但其他王国的使者觉得他们应该还不至于真的如此丧心病狂
而胸口的那些徽章冷锐,让人不能直视那逼人的锋芒。
北境王的军装是北境的传统,披风则承载着家族的荣耀,等候已久的骑士立刻默不作声上前,给他披上了北境世代传承的披风,那是他父辈的传承。
新王并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点头,就已经带走了所有目光。
他的脸色苍白,仿佛正缅怀逝去不久的父亲与兄姐,让在场的北境民众心里因他的这份不该属于王者的脆弱尊崇却又爱怜。
“圣子!”旁边的圣殿骑士拉住准备向他靠近的圣子。
金发蓝眼的年轻圣子不明所以:“我们必须要让北境王同意接受教廷的加冕……”
骑士说:“他不对劲。”
他警惕地将手放在腰间入鞘的剑柄上,对于旁边的北境人因此投来的怒目而视熟视无睹,只是如临大敌地凝视着北境王的方向。
圣子虽然有些茫然,但出于对这位不论资历还是实力都在自己之前的前辈的向来尊重,只能眼睁睁看到王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迈步走向中央。
对方并未向自己投来一眼。
他的确长得很好看。
圣子心道。
服侍于神的仆从不该为自己的皮囊感到骄傲,但圣子并非对自己的面容没有了解。
无论走到全境的何处,看到他的少女都会情不自禁地凝视他的外表,让他惭愧里面的爱慕甚至胜过对光明神的憧憬。
但这个人和他不一样,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冰冷高傲,让他理所当然地凌驾在众人之上。
路日就走到高台上,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白骨王冠。
这东西由初代北境王臣下显出的几百个小指骨组成,加持了特别的魔法,纵使经过上千年也不会白骨成灰。
它是恶怖与权力,令整个全境望而生畏。
但……一戴就会头痛的样子。
路日就心道。
毕竟看上去是真的扎头,听说有任北境王就是在摔下山崖时被王冠上面露出来的骨刺刺中头部而死去,仿佛验证了运掌权力的人必将死于权力,说到底就是血腥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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