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一只竹马等待查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夏知辰
“就辉煌过那么一次,我还是没有语言天赋,后来背医用拉丁语简直想拿头撞墙。”齐重山也笑,“我高考抓阄呢,不骗你,大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谁知道考得全会蒙得全对,那作文还是套的你教我的模板,一边考试一边难受。”
两个人笑了一会儿,渐渐安静下来。
凌逸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过了一会儿,轻声说:“我挺佩服你的。”
“嗯?”齐重山有些不解。
挺佩服你能直视自己当年的难受,现在还能云淡风轻地拿出来聊。
挺佩服起码在表面上,你能放下。
“学霸。”凌逸风笑了,转移了话题,“我也是和状元谈过恋爱的人,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他和齐重山又聊了一会儿关于周行的事情,提到了那天他把人抡地上磕到头的事情,叹了口气:“我给垫付的医药,反正俩小孩儿也没什么事,当时也不清楚双方家长是什么样的人,沟通起来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我跟周行他妈说了,又麻烦我爸调取了一下医院的凭证,她现在应该已经把钱打给你了,”齐重山说,“周行跟我说他挺难受的,没想到最好的朋友想撬他墙角。”
“不是想翘墙角,”凌逸风犹豫了一会儿说,“他……那什么你外甥。然后还被人给打了,想想也挺难受的。”
“啊,”齐重山很快反应过来了,“那小子应该不是吧,我说周行。”
“不太像。”凌逸风说,“很正常啊,我觉得我从小到大身边弯的算是很多的了,满打满算也就两只手,顶多再加两只脚,你总不能期待你喜欢上的人都一定是弯的。”
“那我运气不错。”齐重山说。
凌逸风突然就觉得这人挺烦的,一晚上了,说是放下了,却又一直在旧事重提,说是没放下,口气却又豁达得跟看破了红尘似的,让人觉得十分欠打。
报应是吧,这回换他吊着自己了。
“你们家的人是不是都有种让人一往情深的天赋啊,”凌逸风瞥了他一眼,“想想谢豪。”
“他有男朋友了。”齐重山叹了口气,“你这口醋得吃到什么时候去。”
“我吃什么醋,我又不是你男朋友。”凌逸风颇为闲适地往墙上一靠,“齐医生自重。”
齐重山像是被他噎住了话头,半晌也只是再叹了一口气。
“凌老师回家吗,”齐重山起身开门的时候转头看了他一眼,“我送你?”
“不用了,”凌逸风说,“我骑车来的,就住学区房。”
倒不是为了省那点油钱,实在是因为早高峰的时候学校附近太堵,开车上班还不如跑步上班快。
虽然说的是实话,但在“学区房”三个字出口的时候,凌逸风发现齐重山的表情微微变得有些怅惘,就恨不得把刚刚说的话塞回去。
不管齐重山是不是真的放下了,起码人家姿态摆得好看,大大方方的,处于那种你就算是说你明天就要结婚了还想请他做伴郎,他都能很温柔地答应下来的状态,好得欠打,好得让人觉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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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逸风想起有人说过,如果某一天要被逼结婚,不想请前任参加自己的婚礼,并不是害怕他做什么,而是害怕他什么都不做,只是在原地祝自己幸福。
他丝毫不介意齐重山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也不介意齐重山和他客客气气,把当年的事情完全抛在脑后,他最怕齐重山一边带着遗憾和落寞,一边又看上去挺释然地跟他说放下了。
把谁当傻子呢。
挺佩服齐重山的想法顿时被了回来,凌逸风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一起下了楼,到了楼梯口,凌逸风继续往下,准备去地下车库。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却回过了头。
如果齐重山说没有放下。
而正巧他也没有放下。
齐重山正站在高二一班的后门,半个身子隐匿在阴影里,沉默地透过玻璃窗看着教室里面,半晌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低头凑了上去。
抽烟?
凌逸风愣了一会儿,看到齐重山并没有叼着什么,手上拿着个铁盒,才反应过来是在吃薄荷糖。
这到底是放下了还是没放下?
要是没放下,这人是在自虐吗?
齐重山转过身,显然也没料到凌逸风还在这里。
“吃吗?”他走近几步,把铁盒抛了过去。
凌逸风接了过来,拿在手上看了看。
曼妥思强力薄荷,高三提神专用。
生产日期很新,铁盒却已经很空了,看来磕糖磕得很凶啊。
“齐医生很困吗?”凌逸风没吃糖,而是把铁盒又抛了回去。
“还好,有点饿。”齐重山顺着他的称呼说了下去,“凌老师吃饭了吗?”
“吃了,”凌逸风撒谎撒得面不改色,“我先回去休息了,齐医生再见。”
说着他就三两步下了楼,从地下车库取车走了,没再管齐重山在做什么。
齐重山从教学楼走廊的窗口目送凌逸风骑车出了车库,才抄近路去了学校内的停车场,开车跟了上去。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也许是因为凌逸风说过怕黑,一到晚上他就会下意识地神紧张,别说在一起的时候晚上都要反复确认凌逸风人在哪儿,有没有人在身边了,就算是分手多年之后,每到电闪雷鸣的雨夜,他还是会在潜意识里担心凌逸风。
也就是开车跟上的这一瞬间,齐重山顿时觉得自己之前自以为“放下”的想法,挺可笑的。
他那也叫放下,世界上就没有分手了。
只不过是在掩饰自己的意难平而已。
今天凌逸风的家长会开得非常好,一点儿都看不出当年那个故作叛逆却内心敏感脆弱的小孩儿的影子,成熟稳重,条理清晰,齐重山丝毫不怀疑,他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好老师。
他喜欢的少年长大了,原本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但这一切却都因为分手而变得毫无意义。
长大了,变得更好了,但也不是他的了。
齐重山一路远远地跟着凌逸风,发现他路过了学区房,却没有进那个小区,而是继续向前骑去。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
就知道这人没吃饭。
凌逸风在他眼前撒谎,几乎就没有一次不是被他当场识破的,只不过他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想去点破而已。
齐重山本来打算说服自己离开,但不知道为什么,凌逸风越骑越偏,本来一中身为省重点,就承担了拉动边缘地区经济的作用,再加上学校希望学生可以丝毫不受外界干扰,选址已经离市区有相当远的距离了,他还一路往偏远地带骑,齐重山顿时实打实的有些不放心起来,只能继续跟下去,想着等把凌逸风送到人再多一点儿的地方,就掉头回家。
没想到他刚下定决心,凌逸风却突然一个急刹车,车尾一甩,从车座上跳了下来,眉头紧锁,往前走了几步,等发现驾驶座里坐的是谁的时候,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是你?”凌逸风简直匪夷所思,一脸震惊加不解地看着他,“你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这当老师当久了,连句脏话都骂不出口,也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顺路!”齐重山摇下车窗,冲他喊了一句。
“你去哪儿啊就顺路?”凌逸风完全不信,指着前面的路,“知道路尽头是什么吗?市殡仪馆!”
“那你大半夜去殡仪馆干嘛?”齐重山一愣,也跟着不解起来。
“废话,有人跟踪我我不得吓他一下啊!”凌逸风又好气又好笑,“不是,我说,齐重山,你到底什么想法,你想干嘛,直说行不行?你现在这什么鬼脾性?”
“请外甥班主任吃个饭。”齐重山下了车,“直说了。”
“学校规定老师不能接受家长请客,”凌逸风看着他,“还有事儿吗?”
“请前男友吃个饭。”齐重山说,“曲线救国行吗?”
“请客了也不能特别关照你家孩子,”凌逸风转过身,跨上车,刚准备走,突然发现轮胎有些异样,“这车……”
“前边儿好像是工地,”齐重山锁上了车,走了过去,示意他让开,检查了一下车胎,“有钉扎进去了,再骑你就是在骑车轱辘了。”
凌逸风朝四周望了一圈。
连绵不绝的行道树在路灯的映照下,投射出晦暗的阴影,一路向前,让人觉得这条笔直的路像是陷入了鬼打墙,毫无尽头。
本该是商铺和居民楼的地方由于越走越偏,已经开始出现平房甚至是山坡了,一大片黑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只有破旧的纸灯笼挂在腐朽的木门前,随风摇晃着,让人没由来地感到得慌。
凌逸风丝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再往殡仪馆那边骑一点儿,说不定就有鬼火飘了。
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都是自己作的死啊。
齐重山没出声,转身回车上拿了工具箱,就等他开口了。
“麻烦您把我送到学区房或者市区,谢谢。”凌逸风深吸了一口气,放弃了自己一个人把车骑走的想法,“请问方便把车也一并带走吗?”
齐重山没出声,蹲下身来开始拧螺丝,很快就把这辆折叠车给折叠成了可以放进后备箱的大小。
凌逸风看着他手臂上由于用力而绷紧的肌肉,不由得叹了口气。
自己现在是基本上没时间锻炼了,按理来说医生也忙,这人看上去倒是和当年没什么区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动手术都是体力活。
“走吧,”齐重山放好了车,关上了后备箱的舱门,示意他往副驾驶坐,“去市区。”
凌逸风刚准备忽略他的暗示坐到后排,想想齐重山和他说话的时候老喜欢看他,不知道这么多年了这习惯变没变,要是没变,由于频频回头而出什么意外就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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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在副驾驶上坐稳,还没来得及打量车内环境,齐重山就侧过身来,替他系上了安全带。
凌逸风猛地一怔。
随后就是止也止不住的难过。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呢。
作者有话要说:重山同学的那句“我希望晚上回家就可以看到你”,在第67章,两个人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说的。
系安全带那个是哥哥组的习惯,在第68章。
日常问想看哪些番外,上次那个过生日番外已经马克了,还有吗_(┐「e:)_
感谢小天使【和曦】的营养液x10~
☆、第131章
车在道路上平缓地行驶着。
齐重山车技不错,开得挺稳,过弯道和坑坑洼洼的地方时也不怎么颠簸,平稳到凌逸风只想睡觉。
他看着齐重山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光影在其上匆匆变幻着,好看得有几分梦幻。
也许是因为近来工作实在太忙,凌逸风刚刚闭上眼睛去回避映入眼帘的齐重山的手,没过多久,居然真的睡着了。
路口的信号灯跳转至红灯,齐重山默不作声地在白线把车停了下来,偏过头来看着他。
这么多年了,若是单论气质,凌逸风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毕业之后也依然在校园里与学生相处,他没有沾染上成年人的世故与圆滑,唯一改变的一点是,岁月流逝间,曾经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少年也在渐渐长大,没有了那种由于整日惴惴不安而必须披在身上的刺,相对软化了许多,甚至都能让路人觉得他乖。
齐重山挺喜欢这种没有刻意竖起的刺的凌逸风的,不那么敏感也不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活得比以前轻松许多。
所以刚刚有人对凌逸风的“乖”评头论足的时候,他就直接站了出来,不动声色地将那些人的话头挡了回去。
他不希望凌逸风再回到原来那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受过伤的样子,他想将凌逸风护在自己的保护层内,希望他快乐,希望他永远能够用温软的姿态活在世上。
其实当年自己不也是一样吗,经常会觉得心疼,很担心凌逸风会受伤害。
结果到头来,伤害他的却是自己。
当年齐重山反思不出自己的错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终于明白过来,恋爱是双方的事情,他不可能一点错都没有,他也不比凌逸风要更成熟,只是因为一直以来他的付出更多,已经做到了他那个时候能做的极限,就算有错,他也无能为力了。
例如,凌逸风说的对,那个时候的他们都只是学生,没有办法承担起出柜的压力,同时凌逸风的家庭背景的确和正常人不一样,想和凌逸风永远在一起,的确没那么容易,是自己将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但在陈皓和凌浩然的陷害下,他连刀都替凌逸风挡了,他是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去面对那一切了。
长大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些问题放在现如今他的眼中来看,并没有那么严重,也并不那么难解决,但当时的自己的确没有那么强的能力能处理好这些事情,让他变得越来越累最终放手的,不只是凌逸风,还有能力不足的自己。
而现在两人都可以自食其力,在各自.的小圈子中也都已经出柜了,最大的几个难关都已经越了过去,人生的几件大事一过,就只等待一个伴侣。
那么为什么不能是当初就让自己心心念念的对方呢。
齐重山愣到红灯变成绿灯,绿灯又变成红灯,才叹了口气,放下了手刹,继续往市中心开去。
越是在狭小独立的空间里,外界干扰越少,越是能让你直观地感受到自己对另外一个人的感情。
凌逸风身上熟悉的薄荷香气依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有丝毫的消散,这种味道仿佛就是他与生俱来的一种标志,让人心驰神往。
在没有办法用任何外界因素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的时候,齐重山发现,那些年积攒下来的思念还在,想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执念还在,要是具体到此时时刻的感受上,那就是,想对这个人动手动脚的冲动还在。
他甚至想车门一锁,就把这个人带到自己家里,再也不想让他离开自己这么久了。
他想问这些年你都去了哪儿,见到了什么人,和谁在一起,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有没有……
有没有想我。
有点儿太不要脸了。
齐重山又叹了口气。
连人家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暧昧对象都不知道呢,居然能想这么多。
等快到目的地时,凌逸风无意识地从鼻腔里哼了几声,像是小猫撒娇一样,不自觉地透着几分诱人的甜腻。
齐重山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凌逸风刚好睡醒,睁开眼,懵懂迷糊的眼神和他撞了个正着。
齐重山猛地一脚踩了刹车。
“怎么了?”凌逸风吓了一跳,立刻清醒过来,朝车窗外看去。
“没事,”齐重山摇了摇头,“到地方了,下车吧。”
凌逸风狐疑地看了他好几眼,才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齐重山半天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了一口气,打开车门下车,把车锁好离开了。
凌逸风刚睡醒的那一眼看得他在大马路上一怔,就像是那些年凌逸风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揉着眼睛从他怀里钻出来,睡衣的纽扣解开那么两三颗,锁骨半露不露衣服半掉不掉,看得人不想给他穿衣服只想给他脱衣服。
被一个眼神刺激到,齐重山还真没想过自己还能这么没出息。
行吧,这么多年,自己也就是这么个德性了,喜欢的人就是控制不住想据为己有,要么就得一拍两散永不相见,他受不了中间含含糊糊不尴不尬的状态。
他很想把当年没有做好的事情再做一遍,如果这回还是以失败告终,他就认了。
他保证不再出现在凌逸风的生命里,打扰他的生活。
凌逸风显然不知道他的心情变化,正站在车后打开后备箱,准备把自己的自行车拿出来。
“我来吧。”齐重山走了过去,凌逸风却已经抢先一步,把车拿了出来。
“不劳烦您动手了。”凌逸风朝四周看了看,“这里是……”
“实验中学,”齐重山说,“我初中。”
“你故意的吧?”凌逸风盯着他看,“全市只有这么一家修车的?”
“这么晚还给你修的,就这么一家,”齐重山耐心解释道,“因为我跟老板挺熟的,他关了门还是会给我开门。”
“自行车专卖店不能修吗?”凌逸风问。
“你车是改装过的,我不知道一般的店愿不愿意揽活,毕竟这不是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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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后。”齐重山说,“你要是想换,我开车带你找。”
凌逸风顿时没了话。
他还没作到那个地步,因为修车铺在曾经的告白地点附近就要求换,这反而显得他耿耿于怀。
不过说来,如果不是齐重山提起,他都想不起来车改装过这件事,毕竟他对这种需要动手琢磨结构的东西向来不感兴趣,这车买来之后,是齐铭闲着无聊拎过去给改了的,由于提速更快了,他就没过问,很快也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齐重山居然能一眼看出来不是原装车,这倒让他觉得挺意外的。
和齐重山在一起的一年还是太短,短到他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能在这人身上挖掘出新的惊喜或者惊吓,这中间又突然横隔出了快十年的时间,原本积累下的熟稔又再次坍塌了。
唯一相同的是,自己还是喜欢这款,而齐重山也依然没变。
或者说,这么多年来,自己还是放不下齐重山。
一直以来,凌逸风都觉得自己心态挺不好的,在一起的时候害怕齐重山不够喜欢他,或者没有自己喜欢他那样喜欢自己,怕跌份儿,就连分手了,什么关系都没了,都想比对方更豁达。
什么毛病这是。
齐重山在和店老板聊天散扯的时候,凌逸风就一直站在门外,低头吹着风。
店铺不大,工具倒是挺全,自行车电瓶车助力车摩托车三轮车,反正不是四个轮子的都修,看样子也不高,开在市区的学校门口,蹭的是个人流量,薄利多销。
他本来以为这个老板应该是一个当年看着齐重山长大的大叔,没想到看样子还挺年轻的,听口气是他当年的初中校篮队友,和齐重山关系也还不错。
“大晚上来我这儿,”那人低着头捏了捏车胎,“我还以为你是和叶一叫一起拉我过去吃串儿的呢,真新鲜,你还能关照我生意。”
“麻烦了,”齐重山说,“等会儿照价给。”
“我还能你钱?抵了你当年给我抄的作业吧,”那人叼着根烟,声音含含糊糊的,“门口谁?”
“同学。”
“编。”
“发小。”
“接着编。”
“真是发小,”齐重山有点无奈,“怎么,你希望是什么?”
“我说你啊……”那人熟练地卸下车轮,一边装车胎一边说,“跟叶一鸣一样,学霸,特别喜欢把别人当傻子。”
齐重山没出声。
“叶一鸣上次在医院看到叶冰玉了,你听说了没?”那人换了个话题。
“我知道,”齐重山说,“失魂落魄的。”
“和你现在,特别像。”那人笑了,拧好了最后一根螺丝,“行了,给你换了一个,再好的轮胎我店里也没有了,我估计按这车主折腾这车的手法,赶明儿就得给你换下来,太讲究了。”
“我还真没想到他也会玩车,”齐重山朝门口看了一眼,“很多年没见了。”
“这人嘛,总是在变的,”那人在原地试了试车,“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么讲究的人,为什么会玩一辆纯代步的折叠车,不符合正常逻辑啊。”
齐重山沉默了一会儿。
“你是想说,车不是他自己改的?”
“嗯,多半还是个怎么折腾他东西他都无所谓的人。”那人说,“就是那种,我无所谓,你开心就好,反正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过几天好好观察一下车轮换了没,”那人蹲下身来最后一遍检查完车,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换了,兄弟你八成没戏了。”
“这人挺傲娇的,”齐重山又看了凌逸风一眼,凌逸风依然低着头,似乎是在刷着手机,“也不是说傲娇……总之,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自己有多喜欢一个人。”
“所以我才说是八成啊,有八成可能性他自己很烦你,或者有另一个人已经捷足先登了,”那人耸了耸肩,“但就算没换轮胎,也有一种可能是,他有对象或者暧昧对象,替他改装了这辆车,但那个人醋意并不浓重,也对自己很有自信,毕竟只是一辆车,没必要上纲上线。”
“你去技校真是委屈你了,”齐重山压低了声音说,“你该去学心理学的。”
“别,我不像你们学霸,比砖头还厚的书都能啃下来,我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那人提高了音量,“修好了,走吧,我也关店门了。”
凌逸风转头看了一眼,走过来试了试车,道完谢,准备付钱。
齐重山冲修车的人微微点了点头。
“行吧,”那人也没继续推辞了,报了个数,“个成本钱。”
凌逸风扫码付款的时候,突然开口了:“前后车轮不一样影响骑行吗?”
“不影响啊,”那人说,“前导向后抓地,本来改装车前后轮胎就是不一样的。你如果说牌子,那更无所谓,一辆车上本来就不可能全是从一家出的配件,就是原装车都不可能,不过要是讲究一点儿,想换成一个牌子,也没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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