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凤初鸣(4P)
作者:九和豆浆
4无脑剧情。无脑宠,无脑甜,无脑肉。三无产品回馈新老顾客这是给大家的新年贺礼。半个多月憋出来的文,来不及加工完善,以后有时候再重新整理。纯413重口三攻一受:攻属性:将军王爷攻魔教教主攻敌国细作攻受属性:青楼受妖艳x货话痨正牌诱受菊非常不洁,重口味,小清新的孩儿们绕路。
老凤初鸣(4P) 分卷阅读1
第1章第一章
他不知年岁姓名,不知将往何处,不知这孽债何时偿清。他的记忆之初,是被一个熟悉的男子拉扯着,将他交到如今的老鸨手里,而那个男人则领回了两袋白面。
本是以他的相貌身形,在这青楼里顶多做个杂役狎司。至于那伺候人的活儿,他乐得人家瞧不上眼。可惜流年不遂,那时老鸨手下有一位年轻而貌美出众的伶倌突然染上时疫。未及三日,那死去的伶倌便被裹上草席,趁着夜黑,投到江里。他倒是好几天没敢再喝壶里的水……
后来,许是他吃肉吃得太多,或许那些死于他口的灵死前对他有所怨怼,死后亦不想让他好过。
经过于楼里几年的补养,他的身形拔出头来,五官也舒展许多,虽仍比不上那死去的伶倌,却要比他之前黑木炭的模样好上百倍。待他卖进这卿欢楼的第七个年头,终究是被人开了苞。
不是没想过逃跑……
他的腿如今一入秋便有那钻风刺骨的疼,便是在那时逃跑未遂,抓回来遭过几次毒打后,遗下的病根。
离那倔强的年月已过去五六年了,如今,他已被□□得十分合人心意。
每一位客人都可以随意摆弄他,而他从来不会哭闹……
他不会打听这红绸软帏以外的任何事,也不发出浪调淫语以外的任何声音……
客人要他何时笑,他便何时笑给客人听,客人想他何时哭,他便随时可挤出点泪珠……
客人怎样舒服,他便会作出怎样的姿势……
客人想看什么,他便能露现什么……
如此这般,一来二去,经年累月,有的客人觉他乖顺,便时常来照拂他的生意。有的客人则认为他死气沉沉,尝起来如蜡纸一般,假得很……便不再关顾。
随着他年岁愈增,加之本就没什么姿色,即使是那些常客也都留不下来了。
更何况在他之后进来的雏新们一个个娇艳可人,千姿风流,天生韵味,是他无论如何雕饰都企及不了半分的。眼见着床前冷落,鸨母也不再对他慈眉善眼。但好歹他念及为楼里盈过些利,不好撕破脸,近年来只是旁敲侧击……
“要么赶紧套个傻小子,早早拾拾滚蛋……”
“要么先帮衬着我照顾生意,与我一起□□新人,等雏新地位稳固后,你再拾拾滚蛋……”
说实话……他娘的他早就不想干了。
起先,他盼能凭自己逃出去,后来被抓了回来。之后,他盼能觅得一位良人,将他赎走。结果,那‘良人’居然又为他招来了几位新客,说是‘共享齐乐’。最后,他不得不死心,放浪形骸,沉浮欲海。如此一来,反倒为他赢了些名气,争了不少缠头。
倒是三生有幸,能于烟花巷柳之地,识得一位道长官人,他见言荣终日阴郁不化,便开解他道:“今生种种苦果,皆是为偿还前世未消的孽障,待你偿清身上背负的业报,今生方可涅重生……”
道长如此说,言荣便信了。这已成为支撑他于每一个烂靡而空洞的清晨里醒来惟一的信念。
亦是他于无尽的堕落之渊里不想继续下沉的唯一一点希冀。
他一直在等,等那么一天,等这年老色衰之时,众人腻烦我之日,惟念天地不弃,容他残败身躯,放与江河共泊。
思绪回转眼下,如今的情形虽稍见好的苗头,可仍是时机未熟。当下他便回及鸨母,说他舍不得妈妈,愿与妈妈一起教养新人。
至于说时机未熟,是因为他还有着无法从这寻欢场里全身而退的……情故缠身。
其中一个缘故是这么多年的入,其实他自己未着一子儿,全部被老鸨了去,想他老鸨商人贪利,自己就这样被遣走,或许连上路的盘缠都要他言荣沿街乞讨而来。此时离开,无异于净身出户。还不如先帮衬着鸨母,说不准可以摸点外快,好歹能攒够他上路的花销,也说不准还可攒出个宅子。
至于他无法脱身的另一个缘故……说来惭愧,言荣的业报似乎还未偿还干净。时至今日仍有三位老主顾于他房中流连。许是他们见言荣营生惨淡,便将言荣包下,他们以为这是在帮他
熟不知,反而是在拖累他。念及恩情,言荣又不好说破,只有耐心等待连他们都将他厌弃的时候。
不过言荣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因他最近伺候得越加不用心。想必他们也已察觉出言荣的体态不如从前……再耐心等等,若如言荣心中计算,不日他便可离开这里……
……
身前之人的吸气声,猛然将言荣拉回现实。客人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将他向后扯去:“咬什么……你怎么回事?”
“心不在焉……”客人扳起我的脸,强迫我抬头。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言荣的面容,最终叹了一声,兴致缺缺的起身下床。留下言荣一人在床幔后,一副双腿大开,嘴角沾有白浊的媚浪模样。
言荣见客人已整顿起衣裳,似要离去,他暗暗一笑,接着故作急切,赤足追随上去,从身后环住客人的腰,贴身道:“官人这便要走?可是荣儿哪里不好?”
谢殷并未停下手上动作,一面将仪容打理整齐,一面隐忍道:“你累了,我明日再来……”
言荣露出为难神色,道:“明日裴官人已有约……”
谢殷一顿,沉默半响。转身在言荣的脸上捏了一把:“裴方静南下巡检,已走了两日,哪来的约?!”
言荣眨眨眼睛,不慌不忙胡诌道:“许是荣儿糊涂……那便不是裴官人,是谢官人……”
谢殷隐隐散着怒气,手上力度加大,揪着你的脸蛋道:“你他娘的,本王姓谢!”
言荣吃痛,连连哀唤:“荣儿糊涂,荣儿糊涂”
“我看你是不想在卿欢楼待下去了……”王爷怒而拂袖离去。
望着客人怒气冲冲的背影,言荣算是松了一口气。走向窗子,倚栏目送着小王爷上马远去,喃喃道:“早就不想呆了……”
言荣抬起眸,原是一轮清月高悬,夜深人静,无云无风,朗朗照之。他独自赏了会儿月,待眼睛乏了,便转身捻了灯蕊,数着日子又捱过了一日。
第二日。小平湖两岸的街市上,是东街最繁华之处,言荣立在柳树阴凉下,盯着翠意盎然的湖面出神。
“哥哥,哥哥,言哥哥~”
“你瞧瞧人家嘛~”
“人家穿这件好不好看~”
“嗯,好看。”言荣回答道,颇为满意地看着蹦跳到眼前的人。
这位绿衣少年却以为言荣在敷衍:“……言哥哥瞧什么都好看,那位杨公子究竟喜欢什么样的?”
言荣不解:“……哪位杨公子?”
“就是你今日带我去见的客人啊~端不是哥哥在戏耍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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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久道。
“我跟你说他姓杨吗?哥哥老糊涂了,他也许姓张……”言荣想了想:“也可能是姓伍……”
此时一阵清风撩起岸边垂柳,一位比柳叶强壮不了哪去的妖隽男子忽然出现于眼前。看他五官开合颇为异域,肌肤又盛白如雪,却不知为何面色总夹杂着灰霾之色,仿若有什么恶疾缠身,他微微一笑:“复姓濮阳,不姓伍,也不姓杨。荣儿为何总是记不住我的名字,真是……”
此人神出鬼没,言荣未料他会忽然出现,言荣只怔了一瞬转而就笑得千娇百媚:“官人~”,他私底悄悄拽了下枫久的衣袖,用眼神示意这个绿衣少年上前招呼。
枫久愣愣应声:“官人~”他眼神不着痕迹,暗暗打量面前的人,心里暗想:这个官人究竟从哪里冒出来的,方才连个影儿都没瞧见。不过这位濮阳公子看起来瘦弱得很,像个病书生。
言哥哥舍得将老主顾引给他一个新人?莫不是此人有什么恶疾吧?
濮阳桀看也不看枫久一眼,堂而皇之地径直上前搂抱住言荣。他的额头抵在言荣的颈部,委身的模样比言荣和枫久俩个货真价实的伶倌还要更像伶倌。
“几日未见荣儿……长胖了许多。手都环不住了。”濮阳桀肆无忌惮地捏着言荣的腰,如此说道。
言荣十分尴尬,他已不敢左右顾看,想必街上的行人已能用眼神戳死他了。
枫久倒是会贴心应和:“……公子惯会说笑的。”
“赶了好几里路,身子都乏了。荣儿为何选在这里见面?离卿欢楼远了两条街……”濮阳桀抱怨起来。
言荣稍微将肩膀上的脑袋推开一点,想要留出说话的空隙,却没发现他眼底闪过的不快。你侧头看向枫久,笑着为两人搭话:“这位就是我常说的濮阳公子~”
言荣回过脸来,朝搂着就不撒手的濮阳桀笑盈盈道:“这是我们卿欢楼当红的头牌,‘清水芙蓉,天然雕饰’,王蓝王司马还为他作过一首词呢,可谓一见倾心,二见衷情,三见忘乎其形……”
“那首词开头如何来着?”言荣故意抛出话头儿,逗趣一般望向枫久。
“哎呀哥哥,不许说。”枫久羞急起来。
瞧见枫久露出的活泼模样,正中言荣的下怀,言荣加紧说道:“少年就是少年,还像长不大似的,脸皮薄,说一说还害羞了,你不说,我可要念给官人听了~”
言荣自认深知濮阳桀的喜好,甚至可以说,大部分客人都会喜欢这样的可人:乖巧,顺贴,涉世未深,还有一丝率真,如方破芽而出的春笋一般。
言荣的一双眼睛看似温和却毒得很枫久,可是他挑细看出来的,清纯的模样绝对可以勾起所有男人的疼惜和怜爱。
言荣一步步将枫久的性子中俏皮的一面引露出来,想必濮阳桀此时定是目不转睛,心头如羽毛轻扫,浮痒难耐……
言荣想着,并悄悄想用余光瞄一眼濮阳桀,看看是否如自己所料。本是暗地里的动作可不料正好对上濮阳桀的视线,那视线的确目不转睛,但不是枫久,是他。
濮阳桀的确面露难耐,但仍不是对枫久。他紧环住言荣的力度,下身更加贴近,那里是无法忽视的温热。
言荣的笑容维持不住,道:“官人,你听到枫久和我说的话了吗?”
濮阳桀又重新将脑袋靠上言荣的肩,在你的脖颈间呵气,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道:“你的胡言乱语我可听不懂。我累了,只要你陪我。”
言荣叹气,任由他抱着,亦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难道要在大街上吗?这里人多,回去再说。”
濮阳桀笑容皎洁:“这句我听懂了。就依你。”
枫九站在原地,眼见着被冷落一旁,心里不爽,便推脱道:“言哥哥,我去前面绸缎庄看看……”如此明显的无视,该不会是言荣成心做给他看的?罢了,罢了,一个残花败柳还能掀起多少风浪。
言荣脸上挂不住:“……好吧,那我先送官人回去,你当心些,别太晚回来。”眼见气氛冷落, 计算告吹,言荣只好作罢。本想着让枫久接手他的生意,看今日情形恐怕……还是另觅人选吧。言荣不禁心里疑惑,难道濮阳桀改了口味?平时言荣自己装作一副清纯无知的样子,濮阳桀明明很受用的,今日是怎么了。
濮阳桀光天化日之下便搂着言荣,一路上引来无数鄙夷侧目
言荣早已习惯这种眼神,他甚少在乎,加之此时的他心里忙着琢磨下一条‘妙计’,哪有功夫羞愧。等言荣有知有觉时,他已与濮阳桀走进了一片林子里,僻静的小道,四下无人,风声阵阵,树影斑驳。言荣心下一沉,这条路……
濮阳桀瞧着言荣的神情变化,忽地将他拽到一棵树旁,三两下挑开言荣的衣襟。言荣愣愣道:“官人……晴天白日,一会儿有人来就坏事了……”
“嘘,你不出声,没人会发现。”濮阳桀探出手指覆上言荣因为要说话而一颤一颤的淡唇,在上面来回揉蹭,磨呈血色才作罢。
言荣心里暗骂濮阳桀,又气又恼,甚至有些许的抵触。与濮阳桀柔弱的外表极度不符的,是他在情i事上的暴虐。细数过去种种客人,却没有一个比他还更不会怜惜人的。濮阳桀喜欢血腥味,经常会在言荣身上弄出些细小的伤口,虽然很快便会恢复,但那种刺麻的痛感会很长时间残留于肌肤上,以致每每见到濮阳桀这种感觉便会浮现,用不着他动手,言荣的身体自己便会不自觉的微颤。说实话,言荣并不喜欢,可惜无可奈何,他是他的恩客。濮阳桀手里时常握着一把折扇,却从未见他打开过,濮阳桀曾将它用到言荣身上的时候,透露过那是他最钟爱的武器。
言荣忍受着下面毫不留情的冲撞,尽量闭紧嘴巴,不发出声响,身后树皮上的沟壑剐蹭着言荣的后背,光洁的后背不消片刻便一片沙红。
身前的人这时将言荣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濮阳桀俯下身,伸出舌在言荣的背部上来回舔舐。这是言荣能记得的最后疼楚,接下来的事浑浑噩噩,任由客人摆布,不知怎么穿衣,不知怎么翻身,不知被抱了多少次,不知被怎么带回卿欢楼的寝房。
回到床上,言荣刚一碰上那熟悉的柔软,便昏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言荣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喘息:“荣儿……永远这样好不好……”
而言荣也许是太累了,神志不清地脱口而出:“不好……”
濮阳桀眼神一凛,他本顾忌着言荣身子弱,情i事上尽量敛,言荣承受不住时他会放缓动作细心安抚,可言荣方才的回答着实让他心冷,濮阳桀终于舍弃了这次心血来潮的温存,不再压抑着可将人烧成灰烬的欲望,那暗沉的,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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恸的掠夺,似想将身下的这幅身躯蚕食殆尽。
第2章第2章
入夜,一挺拔人影推开言荣的房门,大步跨进来。房中,夜色的萎靡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丝丝腥甜。一身寒气逼人的玄服男子蹙起眉头:“若是玩坏了,你拿什么赔?”
帷幔里,濮阳桀方尽兴而退,他平复着呼吸,休憩于言荣的身上。明知有人擅闯,濮阳桀却不甚在意:“殿下到此有何贵干?”他懒懒回应。
“你来干甚么,我便来干甚么。”谢殷上前,撩开帷幔,径直坐到言荣的床边,
濮阳桀翻身而起,将晕睡过去的言荣搂了过去,与自己的胸膛紧贴,绝意不让王爷碰到:“我很介意有人打扰的,王爷哥哥。”
谢殷见他护食的样子,轻蔑一笑,不惧警告,言荣此时蜷缩在濮阳桀怀中,双眸紧闭,眉峰蹙起,睡得十分不安稳。谢殷伸手,撩起言荣披散下来的长发,待看清言荣后背上的伤痕划口,声道:“下手重了。”
“下次再敢把怨气撒到言荣身上,本王让你死得很难看”
濮阳桀揉起太阳穴,淡淡回应:“知道了。”
“你的武功越练越邪,最近不要碰荣儿。”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向桌旁,为自己沏上一杯茶,熟稔的动作如在自己家中一般:“……你什么时候把裴方静做掉,朝上那杂碎越来越嚣张……”他道。
半天没有声响的濮阳桀,这才扬起嘲讽的声调:“他是荣儿的心头肉,我可不敢下手。”
谢殷冷笑一声:“他有什么心,区区一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小倌……”
濮阳桀扬起灿烂的笑容:“他要是醒着多好,听到你这么说他……这样就知道我有多好了~”
“别太放肆,濮阳桀,你可要知道……你今日的一切可都是拜本王所赐。”谢殷看了一眼窝在他怀里的人,傲慢的语气里掩藏着不甘:“就连言荣,都是本王施舍给你的。”
气氛陷入死寂
言荣感觉耳边吵闹,便睁开了眼,先入眼帘的便是濮阳桀不善的神情,言荣还在疑惑,一转头,就见不远处灯烛下,坐着一位着夜行衣而来的,不可一世的人物。
“官人你怎么来了?”言荣慌忙问道,不敢面对。言荣支撑着坐起来,身后却有人将你一把按住,他更是发怔。
眼下,濮阳桀还光裸着上身,而他言荣也浑身青紫斑斑。床沿,更有一整块不知名的浑浊水渍十分醒目,此刻的言荣处境万分难堪,在他的伶倌生涯中还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言荣自认没有那种妖冶的手段,所以他每次的生意从来都只专心专意服侍一人。而且客人的安排也向来有规矩。从没有发生过,像此时两个客人撞面的情况。
不止言荣十分难看,两位客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言荣赶忙抓过地上的单衣穿起来:
“官人怎么今日来了,荣儿说过今日有约……”
“……以为你唬我。”谢殷低沉的调子,不知为何在言荣耳朵听来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让荣儿休息,濮阳桀,本王有事要托付你。”但是一旦对上旁人的目光,谢殷便会复燃起压迫的气焰,一瞬恢复往常的高调。
言荣见二人有正事相商,不敢休息,赶紧下床,为他们沏茶。这两人是相识的,当年还是王爷命他去引诱濮阳桀,意在将这位江湖少侠拉拢麾下,如今看来,颇见成效,这两位推心置腹,早已情同手足。
“二位慢谈,荣儿去取些果干来。”言荣从不打探客人床帏以外的事务,想必这二人也知他嘴严,所以才会放下戒心于他这商谈,但他们信任归信任,言荣却不可放松警惕,若有朝一日,哪件事泄露了风声,任谁都会先往他们这些伶倌身上猜忌,不听才是上策,得日后成患,到时候谁还会念及旧情?信任,是最脆弱的。
谢殷开口叫住他:“不忙,外面夜露重,荣儿身上有伤,过来……”
言荣脚下一顿,听见王爷的招呼他不敢不从,只好走上前去,见王爷的眼神和手势,似乎还只限定在某一个位置,言荣犹豫着,坐上王爷的腿。
言荣一入怀中,王爷便点上他的后颈,言荣眼前一黑,一梦不醒。言荣软在王爷的怀里,十分乖巧,王爷用脸颊亲昵得碰碰言荣的额头,好像对待一种易碎的奇珍异宝,想要全部,却只敢小心翼翼地藏在手里。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濮阳桀勾起笑,见状暗讽:不知是谁嘴上轻贱,眼里却视若珍宝。
第三日,风清天高,一派举世无忧的平和风景。郊外的山坡上,孤零零地立了一棵桃树,如今正是桃花漫天的季节,这棵桃树仿佛被世人遗忘,被季节遗忘,被同类遗忘,大约连它自己都忘了自己是棵什么树,总之,完全没有要开花的意思。
“言哥哥可有闲情陪鸣弟散心?”一清雅少年静静地跟在言荣的身旁,
言荣打着哈欠,道:“就算我没有闲心,不还是被你拉来了……”
“……对不住哥哥。”蓝鸣
只是一句玩笑话,这孩子怎还当真了?言荣揉揉他的头:“说傻话……”
“这几日很少见小鸣的笑容,是有什么烦心事?”言荣问道,要不然也不会大清早就要出来踏青,对于像言荣这种老伶倌来说,夜里才是主场,白天可是连根手指头都不愿动一下的。
蓝鸣虽说入楼时候不长,作息还未彻底转变,但也不会闲到大清早走两里多路,就为等日出吧。一看就是有什么事,不能在卿欢楼里谈,必须躲着人。
不过转而言,冷不丁地被拉来踏青,亲眼等着日出东方,言荣竟没来由的有种新奇之感,仿佛他已经有一百年没见过初升的朝阳了。
“哥哥怎知……我有那么明显吗……”蓝鸣略有惊讶。
“干这营生的,不懂察言观色还怎么混得下去?”言荣笑道。
蓝鸣出神道:“是啊,哥哥是老伶倌了……啊,不是,我没说老……哥哥一点都不老……我说的老是资质老的意思……不是老……是前辈的意思……是接客多的意思……也不对……是见世面广的意思。”
言荣被这个青涩的小少年画蛇添足,不善言辞的模样逗乐了:“哈哈哈哈,小鸣这么紧张干甚么~”
“无妨,小鸣想说什么,慢慢说。”
见言荣待人十分可亲,蓝鸣也跟着腼腆得笑起来:“哥哥,是什么时候来到卿欢楼的呢?”
“不记得了,大概很小……我有记忆以来就在这里。”言荣道。
蓝鸣试探着问:“那……这么多年,哥哥可有遇过可托付终身之人?”
言荣大致翻览了一遍回忆,方想苦笑着回答:没有……但一瞬间,他察觉出异样,立刻警觉起来,询问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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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此话何意?你可是遇到了意中人?”
“没,没有……”蓝鸣目光闪躲。
片刻沉默后,言荣幽幽道:“你可知戏子无情,婊i子无义?”
蓝鸣脸色暗沉下来。
言荣接着道“这句话在我眼里并非贬义,我以为这是前人的劝诫。”
“?”蓝鸣抬起脸,目光疑惑
“知道世上最恶毒的,是何种人吗?不是恶霸,也不是匪寇……因为这些人我们一开始就会有所提防,断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恰恰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深情蜜意的人,人很容易被那种人打动,而这种人捅起刀子来,能让你恨都无法恨得彻底……”
“……他们像永远踩不死的滑虫一样,时不时爬过你的记忆明知他们可恶,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