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恶后从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陌上阿瓜
顾既明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贺湘湘,眼中映着星海,贺湘湘心中一动,露出她最美的微笑。
顾既明移开视线,定格在江采苓身上,启唇道:“这灯本来是要送给你的,你既在场,便由你来取个名字。”
话音落地,不仅江采苓觉得意外,周围的人也露出了不同的神色。
有人惊讶,有人嫉妒。
贺湘湘站在第一排,看着江采苓平庸的脸,手中的手帕都似乎要搅碎了,她心中自然不甘,怎么从小事事不如她的贺翎儿偏偏能入顾既明的眼。
“我?”江采苓微瞪杏眸,看到顾既明眼中并没有玩笑神色,低头轻声道,“翎儿才疏学浅,起的名字恐怕辜负了顾相巧手做的灯笼。”
“无妨,本相信你。”
六个字从脑顶传来,江采苓竟然从中听出了几许温柔。
抬眸,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没有藏着半分暖色。
是她幻听了吧,江采苓扯出一个笑容,那蝴蝶从盛开的荷花飞出来,荷花终于展现了自己盛开姿态,而却失去了蝴蝶。
如若荷花知道,让它变得美丽的代价是失去,可还会做如此的选择?
想到这里,缓缓开口,“那不如就叫无情灯。”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惊讶,随后彼此相视,脸上都浮现出淡淡的嘲笑之意。
灯笼名字要娶吉祥之意,这无情二字既不吉利,也没有意境,哪有人给灯笼这么起名的,真是笑话,侍郎千金“咯咯”笑着,一脸天真说道:“贺五小姐莫不是江湖话本看多了,这无情二字配刀叉剑戟倒是勉强,无情灯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江采苓也跟着笑了笑,她不想出风头,被众人当做一个资质平庸的姑娘正和她意,于是装作惭愧开口,“我就说我起不好名字的。”
“莲花若不盛开,蝴蝶不会离去,莲花将自己最美的状态展现,却失去了蝴蝶,痴情总被无情恼,所以这灯叫无情,你可是这么想的?”
江采苓闻言一愣,一时间竟然分不清他是帮她解围,还是真的窥探到她心中想法。
顾既明狭长的眉眼眯了眯,也不等她回话继续说道,“痴情总被无情恼,这个名字取得好,这灯笼便是无情灯吧。”
原本嘲讽的人闻言,竟觉有几分禅意,不禁纷纷点头。
顾既明命人将无情灯拿了下来,送到了江采苓的手边,“这灯,送你。”
贺湘湘眸中闪过不甘和嫉妒转身离开,围拢的人群渐渐散了,到了其他灯的地方,无情灯下只留顾既明和江采苓二人,江采苓实在不知道应该和他说什么,而且面对一个杀害她的凶手,她也做不到心平气静、和颜悦色。
干脆就眼观鼻鼻观心,呆呆地站着,什么也不说。
顾既明走近江采苓,鼻翼间嗅到她身上清幽的兰花香味,眸中黑瞳一动,启唇道,“名字你起得很好。”
“还多谢顾相替我解围。”
“隐藏聪明是智慧,可是你应该知道本相最讨厌欺骗。”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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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眸中闪过冷意,她又何尝不讨厌欺骗。那花笺上的字在她脑中浮现,唇边漾着苦笑,落花难回枝头,流水如何西归?
感觉肩上传来暖意,顾既明不知何时将一个雪白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肩膀上,清冷的声音中充满磁性,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你我婚期将至,本相要去凉州治水灾,至少半月之后才能回来。”
“哦。”
“你照顾好自己。”
“哦。”
头顶忽然传来了低声的笑意,清朗纯粹,宛如玉石之声。江采苓抬眼,便看到了一双笑眼。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顾既明真正的笑,和她无数次想象中一样,五官好看的人笑起来更加好看,一改往日的疏离冷漠之感,顾既明的笑容宛如寒冬中的煦煦暖阳,明媚炫目,玉山倾倒。
陷入情爱,女人就是傻子。
江采苓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她入宫的第一天,一个嬷嬷说的。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嬷嬷年轻时候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色衰而爱弛。
嬷嬷对江采苓说,她当年得宠时不逊于唐玄宗对杨贵妃的宠爱。
她爱吃蜜桃,洛阳不产蜜桃,昭弘帝就命人从千里外运来蜜桃树,就种在了她寝宫后面。只是结出来的蜜桃酸涩苦小,后来,就专门让人千里运送蜜桃,一骑红尘,只为妃子笑。
每每她遇到吃得甜的桃子,都会让昭弘帝尝一口,皇上还夸她体贴温柔。
后来,随着后宫新人层出不穷,一个个都长得鲜灵窈窕,而她颜色不在,昭弘帝很少会来她的宫殿了。
最后一次,帝王似乎想起了她,下朝后到了她的宫中。她盛装打扮,似之前一样,将咬过一口甜入心缝的桃子递到了他的唇边,她本意是企图唤起昭弘帝的旧情,然而却惹怒龙颜,将桃子甩在地上。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朕念旧情来看看你,你却让朕吃你剩下的桃子!来人,将其贬为奴婢,即日搬离这里!”
她上午搬走之后,就来了一个新册封的美人,她远远望去,与她当年一样,眉眼明媚,温柔动人,鱼贯而进的宫女太监皆拿着金制托盘,上面放着粉嫩多汁的蜜桃。
似乎,也是一个喜欢吃蜜桃的女子。
讲完,那个嬷嬷接着拿着扫帚扫起了落叶,随着“唰唰”的声音,她听到了嬷嬷叹息声音,“陷入情爱,女人就是傻子,虚度美貌青春,到头来一场空。”
江采苓成为昭弘帝心腹后,偶尔会有赏赐的蜜桃,她在宫中曾寻过她,却再也没有见到。
她当时不懂,女人为什么一遇到情爱就会成为傻子,只当那个嬷嬷胡言乱语。直到顾既明那一剑刺来时,才发现那个人说得真对。
细细回忆,顾既明对她从来没有笑过,她只当他不喜欢笑,总是喜欢逗他笑,然而一次也没有成功。若真的面对心爱女子,又怎么不舍得笑呢?
而她如今成为了贺翎儿,却阴差阳错见到了顾既明真正的笑容,天意还真是难揣测。
等她从回忆中脱离出来,顾既明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手里握着灯杆,肩上感受着披风的重量,忽然觉得万分沉重。
环顾四周,虽然周围的人她都认识,甚至还能准确说出他们的家族背景,但是没有半分想说话的欲望。
千灯会散了之后,贺湘湘主动来找江采苓,约她去不远处的九曲桥上一谈。
地白树栖鸦,冷露湿桂花。此时天色已晚,月影重重,斑驳婆娑,桥上虽然亮着灯光,手中也捏着无情灯,但是依旧黑暗,四周无人来往,鲜有人迹,整座桥上只有她们二人,河水中映着二人的身影,树影重重,竟然显得有几分隐蔽。
贺湘湘显然很早就在这里等着了,纤细的手指扶着石桥上雕着的柱子,单薄的衣服被夜里的秋风吹得瑟瑟,眼眸看着荷花灯铺满的河边,听到脚步声,贺湘湘冷笑开口,“湘湘最近才发现五姐装傻充楞本事真是厉害。”
江采苓皱眉,“我不懂你说什么。”
“你看,五姐又在装傻,若是你真如表面那样纯真,哪里会勾引得顾相如此青睐?”
“你若是约我来这里就为了谈这些事情,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怎么,被我说中,心虚了?”贺湘湘目光触及到江采苓肩上雪白披风和无情花灯,月貌花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贺翎儿你一直以来是不是都将我当猴耍,看着我被你耍得团团转你很开心是吧!看到顾相对你一心一意你觉得很得意吧!你之前口口声声说我是洛阳十二贵女,比起你更配顾相,结果顾相还是要娶你。给我希望又看我失望,你觉得很有成就感,是吧?这披风是顾相的吧,惹他怜惜,你还真是手腕高明!”
越说越激动,还伸手去拉欲转身离开的江采苓,尖锐的指甲划过江采苓的手臂,立刻冒出点点血珠,染在雪白的披风之上,远远看去只觉得像是雪中腊梅,孤芳自赏。
江采苓吃痛,厌恶地甩开了贺湘湘的纠缠,贺湘湘没有防备,被推得坐在了地上,心编织的发髻变得凌乱。
江采苓眉眼中重新染上了贵为太后时的气势,霸气高贵,不可侵犯。
正文第十一章贺湘湘失踪?
走到贺湘湘身前冷声道,江采苓俯视着,红唇轻吐,“贺湘湘,我不欠你什么,顾既明就在那里,你若是有时间不应该与我在这里撒泼,而是应该去好好想想如何能让顾既明对你心生爱慕!”
说完江采苓拂袖离开,贺湘湘坐在地上,心描绘的妆容糊成一片,致的发髻也散下来,显得十分狼狈。
回到贺家之后,江采苓将无情灯和披风都放在了看不见的地方,躺在床榻之上,月光盈盈洒落一室,她心中不知道为何乱得很,辗转反侧,到了下半夜才有了睡意。
第二天,窗透初晓,江采苓一觉醒来,就看到白荷神色慌张,心中似乎想着什么事情一样,洗漱、梳头的时候都觉得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白荷平日梳头技巧很好,不会让人觉得疼痛,而今天江采苓却觉得头皮被木梳刮得生疼。
白荷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姑娘,您没有听说吗,六姑娘失踪了!”
贺湘湘失踪了?
江采苓蹙眉,昨夜她还好好的,怎么说失踪就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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踪了,“你把你知道全都告诉我!”
“就是昨天千灯会散场之后,六姑娘在九曲桥上不见了。”
“九曲桥?”江采苓心中一紧,昨日和贺湘湘最后见面的地方就是九曲桥。
她没有泛滥的同情心去管贺湘湘怎么失踪的,但是她总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而且极有可能是冲着她来的。
只要经过调查,大家就会知道贺湘湘昨夜见到最后一个人是她,而她的作案动机就是因为她爱慕顾相,所以心生嫉妒杀人灭口。
纵使她不是这件事情幕后主使要攻击的目标,但她也是被选来背黑锅的。
江采苓想到这里,唇角竟然扬起一丝苦容,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怎么那么多人选中她背锅呢?
大皇子少年时候因为母妃被宠妃辱骂,偷了她制出的毒药来毒害宠妃,她背了蛇蝎心肠、善妒狠毒的锅。
先帝临死前让她立幼帝、杀老臣,她背了垂帘听政、祸国殃民的锅。
现在她成了贺翎儿,还要让她再背锅,那她真真是不愿意了。
前几日江采苓在房中又研制了一些药,因为她用的工具实在不顺手,一些奇毒根本没能制出来,但误打误撞制出了一品奇痒之药,取名为百挠散。
她用老鼠做了实验,那只老鼠只沾染了一点药品粉末,药效便立即发作,最后用爪子将自己的皮毛全部抓了下来,身上血痕累累,最后血尽而亡,死相残忍,看了都让人心惊胆战。
她不用来害人,准备用来自保,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用上了。
杏眸一眯,让白荷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后,江采苓就快步走到了后院的制药室,将制药工具都了起来,去了江雀的南侯府。
南侯府是少数开国元勋过得很好的,南侯在打下江山之后就立刻交了兵权,之后更是低调行事,潜心花草,从不参与朝堂纷争。
南侯世子也是文质之人,武艺不通,恪守中庸之道,洁身自好,若不是娶了江雀,在朝廷上就是一个透明人。
南侯府在翠柏环绕中,石狮子衔珠守在两侧,朱红大门,描画致,兽头门环狰狞。
和侍卫告明来意之后,侍卫见江采苓打扮简单,通身散发着清贵,不禁想考虑一下措辞。而另一个侍卫则冷声一声,居高地看着江采苓,“我们南侯世子妃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你将这个交给世子妃,她自会见我。”说着,江采苓就将一个通身空心细木头,顶端有一个胀起来的牛皮的东西放到了后来说话的侍卫手中。
听到江采苓说的话,只觉得不像是十五六岁小姑娘,倒是像是久居高位的贵人,下意识觉得很有威慑力,于是连忙将这个东西交给世子妃。
江雀看到牛皮滴管之后,神色一动,激动开口,“是谁!是谁给你的这东西!”
“是一个小姑娘。”
“快请进来!”
侍卫见世子妃竟然如此激动,知道得罪了贵人,连忙迎江采苓进来。
江雀依旧是一身素净的青衣,发髻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自从得知江采苓去了后,就心中郁郁,如今一看到这熟悉的东西,眉间神采飞扬。站在门口等着,远远看到了一素衣简发少女,正是贺翎儿。
心中颇有些意外,这明明是只有娘娘才会有的制药工具,怎么贺五小姐竟然也会有?转念想到之前娘娘显灵时,告诉她和未眠要关照贺翎儿一些,心中的惊讶也消了几分。
江采苓半蹲施礼,声音柔和道:“翎儿贸然来找世子妃,还请世子妃娘娘见谅。”
“无须多礼。”江雀扶起她,上次在丧礼上她就有注意到贺翎儿,总觉得贺翎儿浑身透着一股不属于她年纪的气度,落座上茶后,江雀问出了心中疑惑,“你和江太后是什么关系?”
“其实,翎儿是……太后的弟子。”这是江采苓一开始就想到的借口,师徒身份犹如父子母女,雀儿对她忠心,对她的徒弟定然也会鼎力相助。
“弟子?”江雀将信将疑,她怎么不知道娘娘了徒弟?
“翎儿是元德二年和娘娘学习制药的,那时候娘娘您已经离了宫。”
元德二年就是江雀嫁进南侯府的时候,她离开宫中后,江采苓刻意不让她知道宫中乱七八糟的事情,好让她安心做一个世子妃,而她了谁做徒弟她自然不知道。
见江雀一脸不可置信,江采苓继续说道,“我知世子妃和娘娘相识多年,娘娘说我有天赋便了我,娘娘只是想有人继成衣钵,不愿意让旁人知道我是她的弟子。可惜娘娘被奸人所害,都没有来得及见娘娘最后一面。”
说道此处红了眼眶,生怕她不信,还拿出了包袱里的东西作证,里面都是旁人根本不会制作的制药工具。
江雀闻言心中也是酸涩,相信了江采苓的话,旁人都说太后是一代恶后,可他们不知道,太后为了大周可谓是鞠躬尽瘁,明明为了是大义,却背负一身恶名。
不让说出她们的师徒关系,多半也是为了保全贺翎儿。
“贺小姐既然是太后娘娘的徒弟,就不用与我见外,叫我一声江雀就好,不知贺小姐因何事而来?”
“那翎儿便也不见外了,江雀唤我翎儿就好。今日来见你的确有一个棘手的事情。我同族的六妹昨夜失踪,而我应该是最后见到她的人……”
江采苓将她和贺湘湘的经过讲给了江雀听,“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于是准备把这些工具暂时放在你这里,这些东西大周鲜有,官府查案时定会揪着不放。”
“就放在我这里,等你需要时再拿回去。若是翎儿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与我说,我定会竭力帮你。这是娘娘曾经给我的默哨,遇到情况时吹响此哨,其他人是听不到这个声音的,到时候它就会带我们去救你。”
说着,指着一只通身白色羽毛的鸟。
这鸟名叫白羽,是江采苓专门训练出来的。
江采苓此行目的就是为了寻求江雀的帮助,让她信任自己,如今江雀都将默哨借给她,足见她对她的信任,道谢后便起身告辞。
回到贺家之后,看到族长吹胡子瞪眼地站在正堂中,在贺家都些权威的人也都在,三堂会审的架势让江采苓觉得十分好笑。
她早该想到,首先来的不是官府,竟是贺家族人,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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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家人”。
“贺翎儿!你把我的湘湘弄哪里去了!”
江采苓一进门就听到了一个尖锐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了一个中年妇人向她扑来,森白的指甲就朝着她的脸袭来。
正是贺湘湘的母亲,王氏。
王氏穿着一身华丽紫色百花锦袍,头戴金钗珠花,此时哭得摇山撼岳,原本细细勾勒的妆容化成一团,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侧身躲过了贺湘湘母亲王氏的扑打,江采苓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有点畏惧地躲在了孟云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说道,“怎么回事,大家怎么都在,整整齐齐,今日是谁的生辰吗?还有大伯母,六妹怎么了?”
“你别给我装糊涂!”王氏哭得不成样子,握着手帕扶在心口道,“我们湘湘昨天千灯会之后一直没有回家,轿夫说她最后见到的就是你!你约她到了九曲桥之后,她就不见了!一定是你,你说你把我们湘湘弄哪里去了!”
“什么,六妹不见了?大伯母你不要着急,我昨天晚上的确是见过六妹,可是没说几句话我就先离开了,府上的轿夫也可以作证!再说,我和六妹妹相处融洽,怎么会有理由陷她于危险呢!”
“你自然是嫉妒!我的湘湘比你好看,比你优秀,你自然嫉妒!”
听到这里,迟迟没有说话的贺鸣山眉头一皱,向来和善儒雅的面容上出现了不悦神色,沉声开口,“大嫂如此说是不是偏颇了!”
见贺鸣山不悦,王氏才怯怯住口,但是想看江采苓的眼神依旧是充满了幽怨和仇恨,仿佛她亲眼看到她杀掉了贺湘湘。
正文第十二章浓烈奇香
孟云虽然温婉,但也不会任由着外人欺负她的女儿,走到王氏面前,通身充满了凌厉气息。
“大嫂你说嫉妒,真是贻笑大方。湘湘钦慕顾相,族长之前提出要换新娘,我们也没有拒绝。若是弟妹没有记错的话,顾相就是在这里亲口说的,他认定贺翎儿是未婚妻,当时族长、大哥和大嫂都是在场的吧!”
“大周朝虽有女子行商白手起家,但是大多数人还是认为女子嫁得好才是一生最好的归宿,诸位也不否认吧!”
“顾家名门世家,顾相更是洛阳闺中女子公认的良配,如今顾相认定翎儿,要嫉妒也是旁人嫉妒翎儿才对。”
孟云话音落地,江采苓闻言,不禁对孟云另眼相看了,原本她以为孟云就是一个时刻遵守妇容妇德的女人,竟然还有如此犀利的一面。
众人似乎也没有见过孟云这副样子,都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族长见贺鸣山一家一改往日的好脾气,起身忙道,“孟氏,本族长也不相信五姑娘会陷害六姑娘,但是人确实是在见过之后消失了。”
“那就应该报官,怎么族长却来找翎儿?”江采苓依旧是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
“如果这是家事,那岂不是丑闻?”
“所以族长就肯定让六妹失踪的人就是翎儿吗?若是真的想找到六妹妹,大伯父和大伯母应该第一时间就报官的,而不是在这里撒泼胡闹,如果六妹妹真的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
江采苓说话间仔细地看着在场所有人表情,她坚持报官就是想要看看,这贺湘湘失踪是贺氏家族搞的鬼还是其他人搞的鬼。
若是贺家搞的鬼,自然是不敢报官的,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将弄坏贺翎儿的名声,让贺湘湘代替贺翎儿嫁给顾既明。
若是其他人搞的鬼,那她就顺藤摸瓜,擒贼擒王。
“报官就报官!”
让下人通知官府之后,没过一会儿官府捕头就来了,叫郝峥,是一个年轻男子,浓眉大眼,一身蓝色官服扎着一个枣红色的腰带,正气凛凛。
简单了解情况之后,捕头就要去贺湘湘的闺房看看。
贺湘湘的闺房如其人,清幽雅致,一张硬木雕花洞月式架子床,配着红木镶云石妆台,黄梨木桌案上笔墨纸砚俱全,不远处的琴架上放着一方古琴,名家的丹青水墨挂在墙两侧,一看便知房间主人善于琴棋书画,是一个才女。
江采苓还没有走进房间就闻到了一阵奇香,走进房间后香味逐渐浓烈,这个味道她曾在贺湘湘的身上闻到过,味道甜腻,只是远没有如此浓烈。
郝捕头也注意到了浓郁的香味,问贺湘湘的贴身侍女,“你家小姐一向都是用这么浓的香料吗?”
“不是的,我们小姐不喜欢这种夸张的味道。从前几日开始,小姐的房中就有这个味道,奴婢当时看小姐心情不好,便没敢多问。”
“心情不好?因为什么?”
“因为……”丫鬟看了一眼贺鸣海和王氏,见二人正伤心没有理睬她才低声开口,“小姐爱慕顾相,然而顾相却和五小姐订婚了,我们小姐心情不好时候就会写日志,奴婢识字不多,有一次端茶的时候,只隐约看到了‘翎儿约我明日九曲桥上相见’这几个字。”
闻言,江采苓便知道昨日贺湘湘约她九曲桥见面根本就是蓄意的。
郝捕头的视线扫了一眼江采苓,江采苓对上他的视线,唇角有气无力地扯了扯,算是一个礼貌性的笑容,但是看起来却十分悲伤,显然是在为姐妹失踪而伤心。
郝捕头遇过很多案子,其中同族兄弟姊妹因为婚事而闹出人命的也不是没有,于是开口问道,“五小姐,是不是你约过六小姐在桥上见面呢?”
“说实话,其实翎儿根本就不知道六妹也是去千灯会的。那桥明明在远处,若是我真的想约妹妹又何苦约那么远的地方见面?”
“我们湘儿参加千灯会的请涵可是顾既明的父亲顾老大人送来的,人尽皆知,怎么就你不知道?”王氏立刻反驳道。
“大伯母,翎儿还真不知道,敢问顾老大人是何时送来的请涵?”
“就是在你到请涵的晚些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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