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恶后从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陌上阿瓜
上次她也和杜念玉说得很明白了,想必今后也不会找她的麻烦,只要能证明这场谋杀是王氏的阴谋,那她也不在乎杜念玉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想到这里微微点点头,没有半分犹豫,“好,一起吧。”
说完这句话,就带着贺潇潇大步离开沿着青石板路走到了府门口。苏清城看着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对自己说道:你做的没错,以后要避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是了,是他提议带着杜念玉一同去的,一来是觉得进来对她的忽视让他觉得愧疚,二来是因为昨晚的拒绝让他觉得有必要彻底避和江采苓单独相处的机会。
“清城,你怎么了吗?我们不走吗?”
“没什么。”苏清城抬手揉了揉杜念玉的头顶,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念玉,要是你觉得现场有些吓人的话就别勉强自己,我会让艳云送你回来。”
杜念玉摇头轻笑,“你总把我想得那么柔软,如果不是身子落下来病根,我还可以像当初一样保护你。”
想到十一年前保护在自己面前的娇小身影,如果不是她当时冲在自己前面,那块石头砸的就会在他的眼睛上,想到这里他心中一软,揽着杜念玉朝着门口走去。
皇家专属的马车十分宽敞平稳,就算是坐了三个人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拥挤,案几上还摆放着水果和茶水。
江采苓满脑子都是案子,自然没有注意到苏清城和杜念玉两个人之间的微妙尴尬。早上起来得晚没有来得及吃饭,于是抬手拿起案几上的苹果就吃了起来,清脆的啃苹果声回荡在马车中。
杜念玉眯了眯眼睛,仔细看着江采苓的动作。普通人吃苹果大都是转圈咬,而江采苓却不是,她吃苹果是从上头开始吃,等上半部分吃完了才会咬下半部分。
她果然没有猜错,眼前这个人就是江采苓。
“早上没吃饭吗?”苏清城的声音响起,其中透着隐隐的关心。
“今个儿起晚了。”江采苓低头吃掉最后一块果肉,抬眸对苏清城开口说道,“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八皇子的意思还是继续封锁消息吗?”
“还在调查中,相信很快就能有线索了。这件事情发生的地点实在特殊,如果被父皇知道不了又是一番斥责。”
“可是,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王氏搞的鬼,就算是全面封锁消息楚皇也是会知道。”江采苓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眸色一暗,“王氏这次的目的是为了让东宫重新得到楚皇的宠信,事情瞒不住不说,以楚皇多疑的性格只怕不会是一番斥责那么简单。”
苏清城也点点头,琥珀色的眸子也写满了凝重,“除非是在王氏揭发这事情之前就捉到凶手。”
车轮阵阵,很快就到了驿馆。
马车刚刚停下,八皇子都疾步走到了苏清城面前,顾不上寒暄兴奋开口,“十弟,有了新发现,我们在送菜的王小二的车上发现了暗格,目前王小二不承认但是在暗格中发现了血迹,凶手是王小二无疑!”
苏清城眉头一拧,暗格这种东西在运输完尸体之后为什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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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拆除,而且明知道驿馆发现死者之后会大范围搜查,竟然还带着有暗格的车进来送菜,这样根本就是不通。
回头看向了江采苓,果不其然看到了江采苓眼中也有着同样慎重且怀疑的神色。
“八哥,我需要问问这个王小二……”
“不用审问了,一定就是他了,等我一会儿就去禀告父皇,我们这么快找到了真凶,功过相抵,父皇也不会生气的。”
苏清城抬手拦住了栾子仪,“八哥,我们还是谨慎些为好,如果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一些人下的套,我们后悔就来不及了。”
栾子仪闻言,无所谓地挥了挥手,“随你吧,反正凶手一定就是他了。我申时进宫禀告父皇,不过八弟啊,这凶手虽然是为兄找到了,但是也会在父皇面前美言你几句的。”
说着,就摇着小扇子离开了驿馆。
“给我浇冰水,老子就不信敲不开他的嘴!”
王小二被关在了驿馆的柴房中,他们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这样的声音,进去之时干草堆上一个布衣男子昏倒在地上,脸上青紫一片,显然经过了严厉的审问。
十分嚣张的侍卫头头见到苏清城,脸上换上了讨好的笑容,卑躬屈膝说道,“十殿下怎么来这里了,柴房灰大不适合你这样的贵人,您先去雅间休息休息,属下一定会将王小二的作案行为一五一十地问出来!”
“我看你这分明就是刑讯逼供嘛。”江采苓红唇一扬,发出一声轻哼。
“娘娘误会了,属下也是为了早些捉到真凶。”
环顾四周后,江采苓看到了一处,黑色的瞳仁剧缩起来,仿佛回忆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
走到了一张桌案前,上面各种刑具都有,随手拎起来一帘银针,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最粗最长的银针放到了侍卫的眼前,红唇扬起一幕弧度,“拳打脚踢会留下印记,反而会让人怀疑口供的真实性,不如用这个,都说十指连心,这一针扎在指甲缝里就算骨头再硬的人也扛不住。”
侍卫立刻眉开眼笑,双手去接银针,嘴里恭维道:“娘娘这是个好办法,属下这就试……啊!痛!”
一声惨叫之后,侍卫捂着被针扎的手指,长长的银针整个穿过了食指,鲜血顺着银针流了下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杜念玉惊叫一声,连忙将脸埋在了苏清城的怀中。
苏清城也觉得十分意外,从认识到现在,她从来没有见过江采苓如此充满戾气的一面。
江采苓抬手抽出了银针,针本来就是头大尾细,她是捏着针尖将银针抽出来的,当大头的地方再次划过伤口,那份疼痛不次于最初的痛感。侍卫额头上冷汗直冒,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痛苦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娘娘……您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江采苓嫌弃地扔掉了沾满血的银针,眉眼冷冽地看着一屋子的审讯之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酷,周身都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这件事情最后一定会将结果禀告陛下,如果王小二不是凶手,但是因为你们的逼问承认了罪行,那你们一个个都是欺君之罪!你们想死别拽着我们十皇子府上上下下!”
众人哗然,他们只想着找到凶手在八皇子面前表现一番,但是却疏忽了这个问题。
“这次下不为例,你们先出去!”
“是。”
一屋子里乌泱泱离开之后,柴房安静了很多。江采苓稳了稳心神,就在刚才她看到那些刑具的时候,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上一次在京兆尹牢房中所遭受的一切。
如果不是顾既明及时出现,她不敢想象自己会遭遇什么。
袖笼中的手不住地颤抖着,激动的情绪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江采苓背过身不愿意让大家看到她情绪失控的样子,尽量平稳气息开口说道:“阿潇,艳云,庆山,玉梅,你们四个人都在外面看着,不能让任何人接近这里,有异常马上来禀告,明白吗?”
前三个人倒是没有异议,玉梅却秀美一皱,将手搭在了杜念玉的手臂上,梗着脖子用她尖细的嗓子说道:“我们夫人身子弱,奴婢必须要跟在夫人身边照顾。”
艳云挑眉,这玉梅还真是胆大,难不成看不到江采苓正在气头上吗?唇畔一笑,用肩膀撞了撞庆山,示意他看好戏。
只见江采苓回头对上玉梅的视线,眼底一片冰冷,“那你就带着你家夫人一起滚到外面。”
苏清城一言不发,因为他似乎知道江采苓如此反常的原因了……
正文第139章无论选哪一个,都是空的
想当初他买通了京兆尹曹大人的侄子曹达,对江采苓严加审讯,本想着到时候英雄救美让她心甘情愿地为自己买命,这样一来等她嫁进了相府,铁壁铜墙的相府中便有了他一颗强有力的暗子。
可是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顾既明竟然抢先一步在他的前面救出了她。
在一进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江采苓的神色不对,尤其是当她看到那些审讯工具的时候,眉眼间显然带着隐隐的怒火和压抑的痛苦。
看着压抑着怒火的江采苓,苏清城心中忽然阵阵抽痛起来,开始后悔当时自己的决定。不过幸好,苏清城眉眼一舒,带着些许的庆幸,她并不知道那次牢狱之灾是他的手笔。
若是她知道,一定会厌恶他到极点。
“嘶”
昏死在地上的王小二忽然发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显然是醒来了。本来就不大的眼睛被打肿了眯成一道缝,看清了围着他的人之后,王小二跪在地上开始拼命磕头,颤抖着声音说道,“大爷们,小的真的就是一个送菜的……没有杀人啊!小的上有老小有小,都等着小的养活呢,小的怎么可能杀人啊!”
苏清城沉声问道,“送菜车里的暗格和暗格中的血迹你如何解释?”
“小的家里穷,然后每次送菜都看到厨房外面挂着一条条的猪肉,一时间动了心思,寻摸着偷偷往家里拿一点……暗格里一般都是装些肉,血也是猪肉上面的!”
用王小二的话说,他就是一个浑水摸鱼的偷。苏清城传来厨房掌事的,一经问询厨房的确总会莫名丢一些猪肉,和王小二说得不谋而合。
苏清城渐渐对王小二降低了疑心,“那你前天夜里你在哪里,可有人作证?”
王小二想了想,然后一拍大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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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那天晚上都在醉花楼,雪儿姑娘可以作证!花嬷嬷也可以作证!”
醉花楼一听就是带着花粉脂味的风尘地方,江采苓挑眉,刚才心中对王小二的同情消之殆尽,家里吃不起肉倒是能喝得起花酒,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人总是会相信他人邪恶的一面,王小二这番话包含着人类最赤|裸的欲望金钱和美色。
由于驿馆杀人案暂时还在消息封锁中,所以他们不能大张旗鼓地将醉花楼的姑娘和老鸨带来问话,于是便派人去醉花楼旁敲侧击的打听,派去的人回来之后说一切都和王小二所说的相符合。
作案时间不符合,原本的证据也都被勾销,很显然王小二并非凶手。那么真正的凶手会是谁呢?
江采苓捉到王小二说话时的一个细节,“你暗格能藏东西的事情都有谁知道?还有,你家里有老有小的,哪里来的银子喝花酒?”
王小二脸一红,“这种事情哪能告诉别人,不过西街的周木匠都是知道,因为是他当初给小的弄得暗格,有时候暗格板子塌了也找他补一下。至于银子,是大前天周木匠要上山挖些人参,找我借车,这才给了我点小钱。”
“他借了你的车?什么时候还回来的?”
“第二天就还了。”
听了王小二的话,在场的人似乎都嗅到了线索的味道周木匠!
周木匠是唯一知道王小二车上有暗格的人,并且还在可疑的时间借了他的车。众人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城西的王木匠家,却只见到房门紧紧闭着,周围还聚着三五个人,嘴里念叨着:“也不知道周木匠去了哪里,竟然这两天都不开门,我家的桌子还等着他修理呢!”
“昨天寅时,天蒙蒙亮我就看到他背着东西走了,神色慌慌张张的,我一叫住他像是被鬼催命了似的拔腿就跑了。”
昨天清晨、王木匠、慌慌张张地、跑了。
这四个关键字让苏清城眸色一亮,看来这个王木匠果然有问题!
江采苓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不对劲,就在细细思量的时候,苏清城已经让十皇子府的人全城范围内搜寻王木匠。
现在是午时一刻,距离八殿下栾子仪进宫还有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从刚才的字里行间来看,栾子仪透着想向楚皇邀功的心思,若不是拿出实际的证据来证明凶手另有其人,他非但不会听,反而还会觉得苏清城是在和他争功。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已经从头顶的正上空渐渐西斜下去。
终于,庆山押着一个面颊消瘦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此人正是周木匠。周木匠低眉搭眼的,梗着脖子问道,怒视着苏清城,低吼道:“你是谁?你们凭什么捉我!”
苏清城眯着狭长的眼睛,直视着周木匠的三角眼,一字一句开口说道,“昨日凌晨你在哪里?可有人证?”
“大晚上,我……我当然在家里睡觉!”周木匠额头布满冷汗,青筋凸起,“你么快放了我,不然我就告到官老爷那去!”
庆山见他还不说实话,抬手就用手中击向了周木匠的腹部,冷声说道,“说,你到底是怎么带着尸体进到驿馆的!”
周木匠捂着肚子,听到庆山的话之后脸色顿时一白,眸子藏着巨大的恐惧,惊叫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看他的样子哪里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包括江采苓和苏清城在内的所有人几乎都相信了周木匠就是凶手,在周木匠的房间搜了一圈根本没有发现有任何人参,而近几日周木匠更是没有和谁交易过人参,如此可见他是在说谎。
押着周木匠去往皇宫,同时命人将这个结果告诉栾子仪之后,奔波了一天的众人方才稍稍有了休息的时间。
此时太阳西斜,染红了天边的云,树叶一片片挂在树枝上映着金黄色的光芒像是枝头开满了耀眼夺目的花朵。
众人在周木匠的房间中稍作休息,江采苓依靠在窗边,外面临着商铺马路。窗外一群孩子经过,唧唧喳喳的你追我赶着,大都是四五岁的样子,其中一个梳着山羊辫的小女孩一脸鬼灵地对一个手中拿着一块糖果的男孩说道,“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小女孩摊开手心,露出了自己的糖块,狡黠开口:“你要是一会儿能猜到我哪只手里有糖,那我就把这块给你,要是你猜错了就把糖给我。”
男孩憨憨地点点头,“好,一言为定!”
女孩脸上藏不住笑容,将手背在身后面,把衣服下巴折了一层后将糖块藏在了自己衣服褶皱中,然后伸出两只圆圆的拳头对男孩说,“你猜吧!要是你猜对了那只手有糖,你就赢了。”
屋子里的大人们看到眼前这一幕都不禁笑了起来,杜念玉歪头笑倒在苏清城的肩膀上,白皙的脸上因为笑容浮上一抹红晕,配上浅粉色的罗裙显得格外娇媚,“现在的小孩都好聪明啊,无论小男孩选哪一只手都是空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无论选哪一个,结果都是空的。
江采苓反复想了想这句话,眸子倏然一缩,侧头对苏清城问道,“八皇子为什么要在申时进宫?”
苏清城看着江采苓眸底的焦急神色,也随着警备起来,皱眉回道,“太子约了他下棋。”
果然和东宫有着关系!
江采苓暗道一声不好,腾地站起来,“赶紧截住栾子仪!就算是打晕他也绝对不能让他见到楚皇!”
正文第140章扑朔迷离
庆山和艳云还在发懵的时候,贺潇潇已经一跃而起,一张圆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东宫的计谋!”
她忽然记起,在梦中时曾隐约听别人说过,楚国前太子曾经利用一个杀人案除掉了八皇子,让八皇子再无夺嫡可能。只不过当时她身在大周,对楚国发生的时候一概不关心,如果当时能够问清一些细节,也不至于堵在死胡同里,落到现在这般迫在眉睫的局面。
“没错。无论是八皇子是带着王小二还是周木匠到御前禀明真相,都会是欺君之罪,因为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凶手。”
栾温之约在申时和栾子仪下棋,其目的就是为了抓住人们巧妙的心理。这一切都是东宫在幕后操控着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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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王小二是一个烟雾弹,目的就是让他们对周木匠是凶手这一结果深信不疑。
栾温之对栾子仪好大喜功的性格十分了解,于是特意约在申时,知晓他定会在进宫的时候向陛下阐明一切,以彰显自己的能力。而其他人则会因为时间紧迫,一些细小的问题根本来不及反复推敲,而仓促地将周木匠认为凶手。
无论王小二还是周木匠,都只是东宫一步步诱导他们调查的,这个局显然是经过了王氏和东宫里众多门客深思熟虑的,几乎是一点破绽都没有。如果不是那两个偶然经过的小孩用糖球的事情提醒了她,只怕她也会被算计进去。
其他人也都是不是傻子,经过脑筋一想,刚才整个推理全都被推翻,被他们疏忽漏掉的疑点实在还有很多。
庆山艳云二人匆匆带着人去追栾子仪,阻止他进宫向陛下阐明错误的一切。
……
“真的很险,当我和庆山赶到的时候八殿下已经在下马碑前下了轿子。”
“是啊,八殿下一开始还不相信,执意要进宫,后来属下想要是八殿下真的一直固执已见下去,就用毒针给他弄昏过去。”
回来之后,艳云和庆山都大呼庆幸,本来相互不对付的两个人在此时倒是格外的融洽。
在这期间,苏清城又对周木匠进行了一些问询。周木匠却一个字不很多说,并且还一再表示自己的确杀了人。可是当问他他杀的是谁的时候,周木匠却支吾说不来话。
“难不成这周木匠被东宫那位买了?”时间不早了,艳云艳丽多情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的困倦神色,“女人最怕的就是晚睡,你们等得起,我可等不起了。”
说着,手中抄起了一个破浪鼓,直接扔在了周木匠面前,眯着眼睛开口说道,“你有个儿子吧,不知道现在他有没有安全地离开南安到达泗河县?”
伴随着破浪鼓落在地面上的咚咚声响,周木匠闻言犹如万雷轰鸣,一下子从刚才破罐子破摔的状态中抽离出来,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不可置信地指着艳云,颤抖着声音质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艳云修理着涂抹着鲜红丹蔻的食指,似不经意般启唇道:“小小破浪鼓有了些年头,这上面的花纹图样是罗雀花,在南安城中根本没有这种样式的,而盛产罗雀花的地方就是泗河县。而且你屋里的墙上有着小孩子画画的痕迹,所以说你如果不说实话,你的孩子八成就会成为泗河县中的一具尸体。”
“我都说!”周木匠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没有了刚才的抵触,“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前些天我听人说北山上长出了很多人参,但是有个恶霸占为己有派人看守着,所以我就寻摸着晚上的时候去偷偷摘一些回来。结果……在那天晚上,我遇到了保护人参的蛇,他告诉我三日之后有血光之灾,但是只要咬定自己就是凶手就能化险为夷。并且还给了我一小颗人参,让我租用王小二的车,第二天再来,可是当我到的时候,他就不在了……”
“蛇?”
周木匠点点头,“长得很吓人,青面獠牙,而且他还告诉我如果我将今日的说出去一定会死于非命,所以我才一直没敢说。”
江采苓摇摇头,这哪里是蛇,分明就是栾温之设下的局,故意让他们怀疑他就是凶手。
都说鬼怪可怕,可是比起鬼怪还要可怕的是人心。
苏清城狭长眼睛中的琥珀色瞳仁转了转,幽幽开口,“所以说,我们都是被故意误导,认为这是一场转移尸体的杀人案……真相还是在驿馆!”
艳云抬手打了一个呵欠,举手投足间尽显女子的娇媚慵懒,“你们去吧,我准备回去睡美容觉了,等明天要是又发现记得告诉我。”
苏清城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许了艳云的离开。这一幕落在江采苓眼中,颇有些意味深长,艳云一直以来都是以苏清城的左膀右臂出现。本以为是靠着会些武功加上长得貌美才被苏清城留在身边的,然而从刚才对周木匠的儿子的分析上,可见其能力不可小觑。
一个下属能对苏清城如此说话,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让江采苓总觉得有些好奇。
不过眼下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除了艳云之外其他人都马不停蹄地赶往驿馆。
夜幕下的驿馆显得格外安静,重兵把守,气氛十分肃穆。
走到案发现场,死者已经清理到了其他地方,房间中隐隐透着腐尸的味道,杜念玉脸色苍白,捂着鼻子就跑到了树下面呕吐。
苏清城担心地拍着她的后背,“你身子一向虚弱,受不了这种场景,不然我让庆山送你回去吧。”
“没有关系,我可以。”杜念玉推开苏清城,难得露出了一丝负面的情绪,她实在是气自己身子不争气。
就在这个时候贺潇潇拿来一个半球形的膏药放到了她的手里,伴随着打开盖子,青草一样清凉的味道扑面而来,让没有气神的杜念玉一下子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
杜念玉抬眸看着逆光而立的身影,心中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何滋味,习惯性地柔顺开口:“多谢娘娘。”
江采苓闻言也没回头,继续寻找着线索。
现场并没有被动过,在严密的防守之下,依旧保持昨天的样子。夜晚的光线不是很好,每个人都提着八角灯笼在房间中各处寻找着蛛丝马迹。
杀人放火的事情,杜念玉在皇后身边的时候并没有少做,即使她手上没有染上任何鲜血,但是作为皇后的心腹,几乎皇后的每一件事情她都会参与其中。
杜念玉走到一个倒地的圆墩子前,和房间中其他乱七八糟的事物相比,离着死者位置最近的这个圆墩子却没有倒在地上。掏出白色的手帕在圆墩子面上轻轻一擦,白绢上立刻染上了一层黄土。
莲步轻移,又在其他倒地的凳子面上擦拭,除了轻微的浮灰之外没有任何黄土,江采苓看到了杜念玉的动作,见她皱眉正在认真思考着什么,便走到了她身边,“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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