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要当学霸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杰克与狼
“你酒劲儿还没退啊。”欧阳烨淡淡答道。
“你以为我是醉话?”郑大钱笑着擦了擦眼角,嘬了一口烟,又咳嗽了几声,“我是太高兴了,必须得找人分享分享我的喜悦!”
“你不用告诉我。”
“怎么?不爱听啊?”郑大钱吸了吸鼻子,“你不会还喜欢我吧?”
欧阳烨静默片刻,答道:“如果是呢?”
“哈哈哈哈哈!”郑大钱大笑起来,“那也没有用!我就是不喜欢你!有什么辙?年轻人啊……不要太执着!你好歹也是一代纨绔,睡了百十号人了,睡不着我也不用这么介怀嘛!想开点!学会放手!毕竟我也是有老公的人了!”
欧阳烨听了此话,目光骤然一缩,动了动喉结,问道:“你喜欢你老公吗?”
“我当然喜欢啦!”郑大钱笑道,“我不喜欢我老公,喜欢你老公啊?”
欧阳烨掐灭了烟头,拿起啤酒喝了一口,郑大钱听着咕嘟咕嘟的声响,笑笑说:“少喝点儿啤酒吧哥们儿,在ktv当着人没好意思说,你瞅瞅你胖成啥样儿了?不知道的以为你因为没追上我破罐儿破摔了呢!”
欧阳烨扬了扬唇角,说:“好,明儿我就开始减肥,咱一块儿去健身房?”
“得了吧,去健身房我也是跟我家小柯基去,我现在可不比从前,有夫之夫了,往后瓜田李下的,你这有前科的可得跟我避讳着点儿。”
欧阳烨笑了笑,说:“你知道要避讳,还做完爱就头一个打电话告诉我?你想证明什么?让我知道你彻底翻篇儿了?”
郑大钱的笑容猛然僵住,而后又勉强哼笑一声说:“翻篇儿?你从来就不在我这本书里,翻什么篇儿?”
“我不在你那儿,你可一直在我这儿呢。”
“嗯?”
“大钱儿,我会等你的。”
“等我?怎么着?我这刚谈恋爱就盼着我分手呢?”
“随便你怎么说,我知道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我会等。”
“等你麻痹!”郑大钱狠狠地挂断了电话,甚至想把手机顺着台阶直接扔下去。
他丢掉了手里的烟头,把脑袋埋在了双膝中间,终于无声地抽泣了起来。
如果不是今天在ktv里与他重逢,他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心里他仍有这么重的分量,他迫不及待地宣布自己正在和辛柯交往,而后拼命地给自己灌酒,拉着辛柯在他面前疯狂地耳鬓厮磨爱抚舌吻,借着酒意又唱又跳,强作大方地主动拉着辛柯进了酒店,在微醺的醉意和朦胧的冲动中让辛柯进入了他的身体。
酒的作用麻痹了他的意识,他向辛柯饥渴地索取着,品尝着从未感受过的性的快活,体味着肌肤之亲的欢愉,在旖旎的气氛中达到高潮,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尽管与他亲吻交欢的是辛柯,在他眼中看到的却只有欧阳烨。
“欧阳烨……我操你妈……”他低声哭泣着、咒骂着,他厌恶这样不知足的自己,更痛恨这种似是而非的三心二意,可却又仿佛身心泥潭无法自拔。
而欧阳烨挂断了电话,怔怔地望着屏幕出神许久,终于握起了鼠标,退回了角色选择界面,点下了“删除角色”的按钮,迟疑许久,终究按下了“确定”。
第七十九道题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
第二天的时候,薛木和万朝阳果然睡到了中午才醒来,薛木看了看手机,发现并没有到郑大钱的消息,心中疑惑,主动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咋样昨天?
刚刚退房离开酒店的郑大钱正和辛柯在吃着小饭馆里吃着拉面,到短信,他迟疑片刻,抬头看了看正“吸溜吸溜”吃的满嘴油花的辛柯,回复道:挺顺利的,我跟他好了。
“妈呀!”薛木“腾”地坐起身,扭头向万朝阳道,“大钱儿跟小奶狗好了!”
“好就好了呗……”万朝阳翻身下床,在包里翻出一条干净的内裤穿上,“咱俩下午去哪儿?”
薛木白了万朝阳一眼,想了想,说:“去看南海观音像,给大钱儿求求姻缘,保佑他感情顺利。”
“你给他求?你咋不给咱俩求呢?”
“咱俩还用求?”薛木放下手机,“怎么着?你这是有什么想法儿啊?”
“我有什么想法儿?我就想着还有什么新花样儿能给你操得更美点儿。”
“滚蛋。”薛木笑着骂了万朝阳一句,又拿起手机给郑大钱回复道:那什么时候带给我们见见啊?
郑大钱吃了两口面,又拿起手机看了看,回复道:再说吧,说话期末了,寒假他也要回家,下学期的吧。
辛柯放下汤碗,抽了张纸擦了擦嘴,看了一眼还没下去一半的郑大钱的面,笑问道:“师兄,你没胃口啊?”
郑大钱抬眼看看辛柯,问道:“你还叫我师兄?”
辛柯憨憨地挠了挠头,说:“那叫你……老……老婆?”
郑大钱被辛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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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逗笑,心里却忽然想起了君子爱财,摇头道:“不行,不能叫这个。”
“嗯……”辛柯仰着脖子想了一阵,说,“那叫……宝……宝宝?”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抖了三抖。
“好像也有点那个哈……”辛柯抚了抚脖子,“那你准备叫我什么?我这么对应着叫你呗!”
“我准备叫你呀……”郑大钱托着下巴看着辛柯的小狗眼,微笑道,“我准备叫你小柯基。”
“柯基?”辛柯愣了愣,继而面色微微涨红,说,“你嫌我矮啊?”
“不是不是,”郑大钱笑得愈发开心,“就觉得你跟柯基很像,可爱!而且谁让你名字里就有个柯呢!”
辛柯瘪了瘪嘴:“那我就叫你……钱……钱串子!”
“嗯?”
“嗯……钱……钱眼儿!”
“啊?”
“好像有点色情哦……”
郑大钱越看辛柯越觉得心里舒坦,心中不想到昨天夜里的事,暗自感叹守着这么好的小柯基,老想那个该死的欧阳火华干什么?在心里狠狠咒骂了自己两句后,笑着说:“你是我的小柯基,那你不是应该叫我主人吗?”
“主人?”辛柯瞪大了眼,“这比钱眼儿还色情啊!叫不出口……”
郑大钱又笑了一阵,抄起筷子挑了挑面说:“不逗你了,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主要是‘师兄’太生分了。”
辛柯点了点头,又琢磨了一阵,忽然福至心灵,说:“我就叫你长颈鹿吧!”
“噗──咳咳咳!”郑大钱被呛得涕泗横流,抽了纸巾又是擦又是擤,半晌还觉得鼻腔里火辣辣的,哭笑不得地说,“就因为我个儿高?”
“其他也像啊,”辛柯眼睛里闪着光,“你看你这个大眼皮双眼睛──呸!双眼皮大眼睛,多像啊!性格也像!温温柔柔的!还有一点点小敏感。”
“我温柔?”郑大钱忽然想起自己从前对欧阳烨凶神恶煞的态度,对比起来,现在倒是的确温柔了许多,“行吧行吧……随你便吧,反正小柯基顺口,长颈鹿……你觉着不拗口就叫吧。”
“长颈鹿……长颈鹿……”辛柯自己叨咕了几句,说,“是有点儿……那就直接叫小鹿!鹿鹿!或者就叫鹿!”
“娘死了……”郑大钱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要敢叫我鹿鹿,我就叫你基基。”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笑喷了,郑大钱忙笑着改口道:“不是不是,叫你柯柯!”
“你叫我柯柯,我就叫你钱钱!哎!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看过一本书就叫《小狗钱钱》!”
“哦,合着还是不愿意自己当狗,非得拉上我?”
辛柯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说:“可是钱钱是拉布拉多,你也不是很像……你还是像长颈鹿!”
郑大钱彻底没了辙,无奈道:“鹿就鹿吧……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柯基我是长颈鹿,你要跳着操我啊……”
“噗哈哈哈哈!小鹿鹿你好可爱哦!”
“……”
元旦过后又进入了一年两度的期末,随着专业必修的科目越来越多,薛木复习考试起来也愈发游刃有余,回想自己痛苦的重走高中路的时期,不感叹辛亏做了律师,尽管是非诉的,却也难整天和法条打交道,因而重读大学就比多年未再接触的高中理科轻松了许多,所谓用进废退,古人诚不欺我。
而万朝阳到了大二,学习方面竟然也渐渐得心应手了起来,概因他擅长的是理科逻辑和思考方法,上了大学之后不得不面对各种偏文的科目,前两个学期都趁着复习周玩儿命熬夜狂背才勉勉强强拿了个三奖,而今摆脱了什么军理、思修、毛概、史纲之类的通识必修课,面对专业性更强的民法、商法、刑法、宪法,竟然也很快琢磨出了其中的门道。
毕竟法学科目看上去都是文字理论,可除了较为生硬的概念定义外,作为一门应用学科,实际培养训练的还是法律思维能力,这实际上却是有利于万朝阳的理科脑子发挥的,因而咬了咬牙,做了几套司考真题,最后竟然还拿了个二奖,比大一时进步了不少。
期末结束,寒假到来,又是一如既往地走亲访友四处拜年,抽空还要闷头继续制作游戏视频,比起上学的时候,除了能那上些压岁钱,倒也没什么实质的差别。
郑大钱也终于体会到了异地恋的辛苦,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但每天在家长眼皮子底下短信都不敢发太多,只能趁着节目配音的时候假公济私地跑去万朝阳家,买了个摄像头在他家偷偷跟辛柯视频。
说来也奇怪,与辛柯在一起之前四处约会的那段日子,他也从来不曾想起欧阳烨,偏偏在那个跨年之夜与他不期而遇,害得他一时冲动交付了初夜,换来个男友,他那一通造作的电话打完,自己心中的苦闷却愈发难平,而在那之后,一直再未见到欧阳烨,他却也就不再如何纠结了,尽管有时不小心放空走神,还是会恍惚中把眼前的人看成是他,可是摇摇头拍拍脸,也就不再胡思乱想了。
不到一个月的寒假眨眼结束,新的学期开始,依法沉迷电竞社终于进行了第一次的换届选举,万朝阳毫无疑问地当选第二届社长,薛木和另一位外联部的女生伍担任副社,各部门大一的小朋友们竞聘上岗担任了部长、副部,佟柳率领着一众老干部光荣退休。
当上社长后社团的工作轻松了许多,再也不用事无巨细地亲力亲为,在运营游戏事业之余,竟然还有了工夫去听一听课,不过一听不要紧,在一节刑法分论课上,薛木突然得知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刑八修正案竟然改了。
当初薛木做学霸的时候,大二下学期学刑法分论,正赶上刑法第八修正案颁布,上课的时候是作为重点来讲,期末和司考的时候也都是全新的重要考点,薛木对这修正案的内容是无比的亲切,然而课上老师一提,其他的学术大拿们一接茬,薛木却愣了一下,这聊的内容怎么跟自己记得不太一样?
他赶紧拿出手机一查,却赫然发现这个世界里的刑八修正案竟与他记忆中的不同了,除了他所知的那些废除死刑罪名的修改外,原本在二零一五年的刑九修正案中才删除的嫖宿幼女罪、修改的猥亵罪竟然也在此次的修正案中提前删改了,更令他吃惊的是,修正案中还删除了聚众淫乱罪的条款、还将强奸罪的犯罪客体作了修改,从“妇女”改成了“他人”。
万朝阳正捧着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着各种sns软件,无意瞥见薛木一脸的震惊,探头看了看他手机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低声问道:“怎么了?”
“这个修正案!”薛木无法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修改了好多性犯罪的法条啊!”
“那怎么了?”
“就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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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步啊!”
“那不废话吗,法律还能越修改越退步啊?”
“哎呀跟你说不明白!”薛木摆了摆手,又低头仔细研读起来,越读越觉得心潮有些澎湃。
尽管薛木谈不上热爱法律行业,但是毕竟接受了多年的法学教育,也对法治社会有着本能的向往和憧憬,也曾为政优于法、人治大于法治的现实叹过忧国忧民的气,而今看到教授们曾大声疾呼的修正删改竟真的逐步开始实现,他甚至热泪都有些盈眶了,只是感动之余却也立刻担心了起来──司考的时候恐怕要出现我没见过的题了吧……
蛰虫昭苏,万物生长,气温渐渐回暖,不知不觉已到了踏青的好时辰。薛木万朝阳夫夫应郑大钱辛柯之邀,趁着清明节的工夫一同登上了前往辛柯老家南京的火车。
尽管12306的网上购票系统已经终于在年初春运时开通,可是京沪高铁的建设却还没有完成,四人买的仍旧是时长九个小时的动车票。不过虽然车程长了些,却给了薛木更多的时间来考察这位传说中的小柯基,以保证郑大钱别再所托非人。
辛柯对于与薛木万朝阳的初次接触也有些紧张忐忑,因为他知道这两位不光是他的老乡发小,还是他们一起做游戏事业的合伙人,大名鼎鼎的sun更是如雷贯耳,头一次得知郑大钱是sun的背后团队之一时他还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自己听了千百遍的节目旁白而今竟会躺在自己的身下娇喘呻吟,害得他后来再看sun的视频时都会下意识地支起帐篷。
不过更令他忐忑的是,郑大钱告诉过他上一个试图追他的炮灰就被他这两位娘家兄弟一次见面给撅回去了,现在虽然借着跨年时候的酒劲儿提前让他上了位,可是要是他俩验货不满意,难保也得光荣下岗,因而他赶紧主动请示了招待他们一同到南京去玩,心里打的小算盘却是指望着到了自己的地盘能有点底气。
郑大钱默默看着辛柯手忙脚乱地各种上网打电话安排游玩行程,心中愈发宽慰,甚至开始庆幸自己经历了欧阳烨那一遭却没有与他走到一起,而今才能以这样更优秀的状态、更平和的心态迎接属于自己的幸福,若是欧阳烨,一定没有这样的耐心和温柔。
只是在这样思考的同时,他又总是忍不住怀疑,自己究竟是真的这样认为、真的这样幸福,还是自己分裂出的知足的天使在说服压制那不该存在的不甘和冲动的魔鬼。
出发的日子,四个人在候车大厅见到面时,薛木先是稍稍地吃了一惊,因为郑大钱总是“小柯基”、“小柯基”地代称辛柯,导致他一直有种辛柯是个小矮子、小可爱的错觉,却没想到一见面明明就是修长挺拔,比万朝阳还高两公分,而郑大钱也终于还是彻底长到了一八七,薛木这个一八零的身高,在这三人面前,简直就是个误入巨人国的霍比特人。
“这是木头,这是朝阳,这是辛柯。”头一次互相介绍自己的哥们儿和男友,郑大钱竟然有些莫名的害臊。
“啊小日!你就是小日啊!”辛柯激动地攥住了万朝阳的手,“我是你的脑残粉啊!从你在论坛发帖的时候我就看了!视频一期都没落过!”
万朝阳辛柯的热情吓了一跳,忙笑笑说:“嗨,我就是个玩儿,帖子节目都是薛木还有大钱儿的功劳。”
“我知道我知道,”辛柯点点头,又忙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后期不重要!你的操作才是核心啊!”话刚说完,心中又是一惊,忙转头对薛木道,“啊……那个……木头……木……木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薛木被辛柯愣头愣脑的模样逗笑,摆了摆手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叫我木哥……跟大钱儿一样叫我木头就行了,我九二年的,不一定比你大。”
辛柯听了忙问:“九二年几月啊?”
薛木微笑答道:“一月。”
“哦哦,我三月的,还是我小。要不我叫你薛哥吧!”说着又转头对万朝阳道,“我叫你小日哥行吗?”
万朝阳擦了擦额头,“你还是叫我朝阳吧……”
“那叫你阳哥!叫你木哥!木哥吧!木哥比薛哥亲切点!”辛柯半是兴奋半是紧张,叨叨咕咕说了个没完,“你们叫我小辛、小柯都行!咱们这回去我家玩,我都让我爸妈帮着安排好了,夫子庙啊、秦淮河啊、梅花山啊、雨花台啊、博物院啊什么的,都是好玩的地方,也不用你们花钱!酒店也让他们订了!就……就好好玩儿就行了!”
薛木看着辛柯的模样,竟有些丈母娘看女婿的心情,越看越觉得顺眼,微笑道:“不用不用,别让叔叔阿姨花钱,我们现在也挣钱了。”
“不是不是!”辛柯连连摆手,“我们家亲戚就是做旅游的!这都基本不用花钱!你们不用操心!”
郑大钱看着辛柯急于表现的样子,忍不住帮腔道,“你们就甭管了,怎么说也是去他家,这也算地主之谊嘛。”
“你倒是占便宜没够!”薛木别了郑大钱一眼,“我还心疼小柯基呢!”
辛柯一听却愣了一下,回头瞅了瞅郑大钱,薛木看着气氛有些古怪,忙问道:“怎么了?”
万朝阳眼珠一转,笑了笑说,“还问呢?‘小柯基’是你能瞎叫的吗?”
“哦──”薛木一拍脑门,“我错了我错了,专属昵称是吧?这家伙,年轻人就是有情趣哈!──哎,那你管大钱儿叫什么?”
郑大钱一惊,忙抬手去捂辛柯的嘴,可是却为时已晚“鹿鹿。”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八十道题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
虽然车程很久,但是中间横跨了一个晚上,九点左右上了车,十点多就熄灯了,薛木为了避尴尬还准备了一盒三国杀,结果没想到最后连包都没有打开。
翌日清晨抵达南京,尽管在车上咣荡了一宿也并没有睡得很舒服,可是万朝阳还是一如既往地一到个新鲜的地界就兴奋不已,而对于薛木来说,这个曾经出差驻场无数次的城市实在让他没什么新鲜感,只觉得缺觉缺得头昏脑涨。
辛柯拉着三人打了辆车,一路到了一处颇为清净的高档小区,从门口的便利店报了个楼门号,拿到了门禁卡和钥匙,带着他们进到一间装修得十分别致素雅的公寓。
“两间卧室,阳哥跟木哥你们睡大间吧,我跟鹿鹿睡小间。”辛柯微笑道。
郑大钱抬起膝盖顶了辛柯屁股一下,低声喝道:“别特么叫我鹿鹿!”
万朝阳笑了笑,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这是你家?”
辛柯答道:“不是,我亲戚家的,他们平时也不住的,都是给来旅游的人住,洗漱用品什么的都跟酒店的配置一样。”
薛木眉毛一挑:“哦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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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对对对!”辛柯笑道,“你知道民宿啊!他们跟国外学的。”
“知道知道。”薛木点了点头,心中暗叹,在这个airbnb都还没进入中国的年代,就已经开始学着做起来民宿,也算十分有远见了。
“那咱们把东西放下,拾拾,下楼吃早饭,然后先去梅花山?他们还给我准备车钥匙了,开车过去估计半个小时。”辛柯殷勤说道。
“我得洗个头。”郑大钱举了举手。
“那你洗,我再眯会儿。”薛木接话道。
“我想洗个脚……”万朝阳挠了挠头,“昨天晚上在车上没脱鞋,捂得难受……”
辛柯笑了笑,说:“行,那你们先休整,我下去把早饭买上来,鲜肉小馄饨啊行啊?啊要辣油啊?”
薛木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家伙,可是回了老家了,乡音都飚出来了!”
辛柯下意识地掩了掩口,而后挠挠脖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就看着买了哦!”说完从外头带上门,“哒哒哒”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了。
休息用餐完毕,一行四人出发前往梅花山,却正赶上清明出行的高峰,路上堵了好一阵,辛柯所说的半个小时的车程,最终却走了一个多钟头。
景区里头虽然各色梅花漫山遍野春意盎然,可是也实在是人头比花瓣还多,各种少女、大姐、阿姨、妈妈扶着花枝摆出一个个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婀娜造型,两米外的小哥、大哥、大爷、爸爸们举着手机和相机“咔嚓咔嚓”拍个没完。
可饶是这样,郑大钱还是努力找到了一些非常刁钻的角度让辛柯给他取景拍照,一会儿忧郁地望着天空,一会儿故作随性地眯眼大笑,一会儿盘腿坐在树坑里比着剪刀手恶意卖萌,辛柯捧着个单反又是劈叉又是下腰地各种配合郑大钱,两人活脱一副明星外景写真的架势,就差让薛木和万朝阳给他打打光了。
在梅花山连逛带吃,捎带手转了转明孝陵,走出景区时已是三点多,因为晚上约好了要和辛柯的父母吃饭,剩下三四个钟头的时间,四人便驱车到了市区,去影院看了场《观音山》,而后在商场挑了几样伴手礼,才奔赴了辛柯家。
虽然辛柯并没有向家里出柜,他父母眼中也只把郑大钱看做他交好的师兄,但郑大钱面对两位家长心里还是难有些紧张,万朝阳自是一贯地不擅长跟陌生长辈打交道,绑手绑脚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最终还得薛律师出场天南海北地跟叔叔阿姨一顿海侃,才把局面维持在一个比较温馨热闹的气氛上。
饭后辞去,辛柯又开车带着三人到了夫子庙,沿着秦淮河看了看夜灯夜景,尽管攒动的人头有些破坏画面美感,但不时划过的游船上一席婀娜旗袍表演弹唱《无锡景》的歌女还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万朝阳倚着栏杆探头张望一阵,由衷感叹道:“真好听嘿!”说着又回头问辛柯道:“小辛你会唱吗?”
辛柯听了一笑,做作地摆了个身段,清唱了两句:“我有一段情呀~~~唱给拉诸公听~~~”
“嚯!好~啊!”薛木夸张地鼓掌叫好,带动得周围的游人也都跟着鼓起了掌来,倒闹得辛柯红了脸,赶紧拽了拽郑大钱的胳膊往他背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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