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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要当学霸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杰克与狼
对于她的人生来说,工作顺利、丈夫体贴、儿子优秀,本该是同龄人中最幸福无忧的一个,而今却为了突然病倒的儿子,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拥有的一切,除了祈求薛木能顺利康复外,人生再没有了任何期盼。
薛峰坐在不远处另一张空着的病床上,看着无助的妻子和病弱的儿子,感到胸口一阵阵的憋闷,他和贺冬兰一样,有着为外人称道的事业和家庭,尽管儿子由于从小到大只知道学习而不擅长与人交往、所以一直没有带过女朋友回家,但他以男人的角度来看,对于成家一事也并不着急,他更看重薛木的事业发展,心中期待着他能成为自己家族中最出色、最成功的下一代,也暗暗地为那可能到来的一天而有些畏惧着,可是这一切的期待与彷徨都在这一场急病中化为了乌有。
作为男人,薛峰不允许自己像贺冬兰一样肆意表现自己的脆弱和悲伤,尽管情难自抑时他也会偷偷落泪,可在贺冬兰面前,他还是坚持维持着坚强的表象,让贺冬兰知道还可以有他可以依靠。
在薛木昏迷的日子里,他除了眼下的悲伤与绝望,还要强迫自己去思考未来的人生,他与贺冬兰都已是年逾五十的中年夫妻,借着年青时经济的发展和房价的飙升,其实积攒了不少本不属于他们的红利,即便薛木没有什么出色事业表现,他们的晚年仍旧可以自在无忧,甚至可以帮助薛木改善一些生活水平。而今薛木猝然病倒,救治和护理的确花了他们不少的积蓄,不过就眼前这样的开销来看,即便到他与贺冬兰终老的时候,他们依旧可以负担得起维持薛木生命的所需,只是如此,他们便彻底失去了自己的人生。
与大多数同龄人不同,薛峰与贺冬兰并不把自己的人生都寄托在下一代的身上,他们两人年轻时自由相恋结婚,婚后至今已近三十年,虽然也曾因大大小小的矛盾琐事争执斗嘴,但总得来说依旧是过得幸福甜蜜,特别是薛木从小懂事听话,学业上的事不让他们操心,他俩也就可以放更多的心思在爱情和婚姻的经营上。薛木长大成人后离开了三口之家,他们尽管记挂在外面的儿子,却也依旧享受着老夫老妻的二人世界,在一起畅想晚年生活时,还幻想着退休之后买一辆房车,两个人开遍祖国的大好河山,也算不辜负了人生一场。
可而今,为了薛木,恐怕余生的后半辈子,他们都将被困在这医院里,再没有快活的日子可言。
薛木第一次苏醒的时候,薛峰还以为老天开眼,这一道难关算是过了,可没想到不过说了几句话,他就又昏了过去。这种空欢喜比先前的绝望更令人痛苦,而令他难以预料的是,紧接着第二天又经历了一遭。今天已经是第三次,虽然清醒的时间比前两次长了许多,可现在再次睡过去,谁也不知明天他还能不能醒来。
他听着薛木那未说完的话,心中一阵抽痛,他很明白薛木的懂事,知道他也是为了他们两个的将来考虑,不愿意因为自己耗尽他俩的后半生,可理智与情感终难两全,即便知道薛木永远都没有醒来的可能,他也无法做到放弃儿子的生命,现在也只能像贺冬兰一样,期盼奇迹的出现,祈祷着薛木真的能坚持下来,彻底康复。
沉睡中的薛木对这一切都是无知无觉,但恍惚中头脑又仿佛异常清醒,他心中纠结万分,尽管在那个世界里,他曾答应过并不知情的万朝阳,如果可以选择,他一定留在他的身边,可是看着这边父母的眼神,他也真的难以下定什么决心。
令他苦恼的是,当他在这个世界苏醒,那个世界里的九年仿佛就是一场甜美的梦,曾经一天一天经历的一切,都仿佛过眼云烟,所有的甜蜜苦痛,似乎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在回到梦中的时候,现实世界的一切又好像虚幻缥缈,就连前一秒真切感受到的父母的眼泪,都难以让他心中泛起任何涟漪。
他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到自己一点一点飘出了自己的身体,却又好像整个人都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他在心里渴求着万朝阳的拥抱,想象着那温热的臂弯和有力的心跳,想要回到那如梦幻泡影般的幸福中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梦中幻想还是在闭目沉思,直到恍然中被天光照在眼睛上,他懵懵懂懂地醒转过来,才知道自己是切实地睡了一觉,可当他下意识地翻身寻找万朝阳的身影,却发现自己仍然是躺在病床上。
从未体验过的恐惧侵袭了他,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回不去了。
第一百四十一道题你让我梦见了太美的梦
“木木?”贺冬兰有些难以置信地抚了抚薛木的头发,“醒了?”
薛木转过头,看着贺冬兰乌青的眼底,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回答。
贺冬兰眼睛一闭,泪水又淌了下来,昨晚薛木入睡后,她伏在他的床边,握着他的手一夜不敢入眠,生怕他睡去之后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没想到一夜过去,天才一亮他便自然地醒转过来,实在让她又惊又喜,一面哭,一面合着双手口中胡乱地念着“阿弥陀佛”。
薛峰也是一夜没睡,见到薛木醒来顿时感到如释重负,忙上前两步,一手揽住贺冬兰的肩,一手扶着薛木的手臂,哑着嗓子问道:“怎么样?感觉比昨天好点吗?”
薛木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父母,心中却全是恐惧和焦虑,尽管昨晚睡前他还是那样无奈和不舍,可一觉醒来仍在这病房中,却让他彻头彻尾地感受到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抵触和抗拒。
查房的护士推门进来,见到薛木醒着也都有些讶异,不过随后就淡定地给他做了常规的检查,好像薛木只是个普通的术后康复中的病人,即便昨天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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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人的状态中苏醒,也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医生上班后也来例行查房,听完护士汇报检查的情况,对于薛木的状态也是十分欣慰,向薛峰和贺冬兰与护士交代了一番可以试着开始进行身体上的康复训练了之后,又鼓励了薛木几句,放心地离开了病房。
薛峰和贺冬兰各自打了电话给公司和学校请假,随后薛峰又去买了些早点,贺冬兰顾不得自己吃,忙着要喂给薛木,薛峰却拦了拦她,将一杯豆浆塞到薛木手上,鼓励他自己端起来喝。
薛木仍是魂不守舍的,环顾四周,目力所及皆是病房里冷冰冰的白色,窗帘尽管开着,可外头满是雾霾的天气,照进来的也只有暗沉的灰色的光,让人愈发憋闷,他愣愣地端手中的豆浆,脑中一片空白。
“手上没劲儿吗?”贺冬兰微蹙着眉问道,伸手就要去拿,薛峰再一次阻止了她,摇头道:“不是要恢复训练吗,先从这点小的地方开始。”
薛木看了看他们两人,又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慢慢地端起豆浆,迟疑片刻,轻轻地放到了床边的柜子上。
“不想喝啊?”贺冬兰又问道。
薛木默默地摇了摇头,薛峰听了,忙拿起袋子说:“还有烧饼、包子,也有蛋糕和牛奶,你想吃什么?”
“我……”薛木张了张口,忽然湿了眼睛,哽咽着说:“我想吃巧克力派……”
“有有有!”薛峰忙放下了袋子,“我去给你买!”
薛木看着薛峰急急地跑出了病房,自己却忍不住哭了起来,贺冬兰顿时有些慌乱,一面给他擦着泪,一面心疼地问道:“怎么了木木?怎么了?”
薛木紧紧抿着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任由泪水淌湿了枕头,贺冬兰却看得愈发着急,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仍不住地问着“到底怎么了”。
薛峰从小超市买了一大盒巧克力派,急冲冲地跑回病房,一推门却见到妻子和儿子都在抽泣着,立马有些着慌,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薛木睁眼看了看薛峰,擦了擦眼睛,焦急地朝朝他伸出手,薛峰会意,忙将盒子拆了,拿出一包递给薛木。
薛木接过点心,急切便去撕那包装,可是在床上躺了太久,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撕了半天也撕不开,最后干脆上牙咬,才总算咬破了一个洞,而后急躁地将那破洞扒开,不管不顾地将巧克力派塞进了口中。
“你看我给你买的什么?”
“怎么买了这个?”
“好长时间没吃了,你不是要吃软的甜的吗,我一进去就看见这个了,我记着你上高中的时候天天吃这个,惹我生气的时候还送过我呢。”
“你也送过我啊,咱俩那回互相道歉,因为啥来着?”
“忘了,反正肯定是你气我,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行行行,永远都是我气你。”
味蕾品尝不出任何甜蜜的滋味,泪水和着糖分在口中汇成苦涩与辛酸,由内而外的从嘴里发散出来,又自外向内归入震颤的心房。
“我错了,你别生气。”
“妈呀,这事儿闹的!我也给你买了!”
“嘛呢?交换信物呢?”
“终身都定了,还用交换信物?”
多年前的谈笑在耳畔响起,口中塞满的糕点一口也吞不下去,心脏一下一下地抽痛着,贺冬兰手足无措地一边拍着薛木的背,一边哭着说:“吃慢点儿……吃慢点儿……”
薛峰皱着眉,将他手中那尚未塞进嘴里的半个接了过来,迟疑片刻,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薛木见了,心里愈发绞痛,猛烈地咳嗽几声,侧身将口中的糕点呕了出来,贺冬兰忙又给他倒了杯水,一面仍哭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薛木推开送到嘴边的水,痛苦得难以自拔,扯了扯身上的被子,整个身体蜷缩到一起,由内而外剧烈地挣扎抽搐着。
贺冬兰看得愈发慌张,薛峰则赶忙按下了呼叫器,乔医生带着护士们匆匆赶来,见了薛木这番光景,连忙一面压制着他的身体,一面指挥着护士速滴安定。
贺冬兰一听,顿时惶惑地抓住乔医生的手臂,哭着问道:“打安定……会不会又醒不过来了?”
乔医生看了看贺冬兰的泪眼,神色有些无奈,薛峰见状,只好默默地将贺冬兰拉到一旁,将她拥在怀里,静静地看着薛木一点一点地安静下来,而后再度陷入了沉睡,心也随着他慢慢慢慢地跌倒了谷底。
“还不起床?不过了?”戏谑的声音和着温柔的阳光轻轻洒在薛木的耳边,他张开迷离的眼睛,看见万朝阳正系着窗帘的系带,灵巧的手指娴熟地打上了一个结,随后拉开了半扇窗户,冬日的寒风迅速席卷进了温暖的卧室,凉意让薛木顿时清醒了几分,他又惊又喜地跳下床,一头扑进了万朝阳的怀里。
“妈呀,干嘛呀!”万朝阳吓了一跳,赶紧抄起睡衣,一边给他罩着一边说:“开着窗户呢,冻着!”
薛木的心猛烈地跳着,他紧紧地抱着万朝阳,像是吸食毒品一样贪婪地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气味,拼命想要摆脱刚刚那一场梦魇似的悲伤。
万朝阳愈发奇怪,一面轻抚着他的背,一面问道:“啥意思啊?昨天晚上没做够啊?想趁着晨勃再来一发?”
熟悉的插科打诨让薛木不由得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抬头看看万朝阳,轻轻在他唇上吻了吻,柔声道:“谢谢你给我过生日,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万朝阳挑了挑眉:“昨儿还嫌弃这嫌弃那的呢,怎么睡了一觉就这么老实了?”说完转了转眼珠,贴到耳边道:“是不是给你操爽了?”
薛木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忍不住又亲了万朝阳几口,而后被窗口的风一吹,来不及扭头,狠狠地朝着万朝阳脸上打了个喷嚏。
“……”万朝阳默默地推开了薛木,转身抽了两张纸擦了擦脸,薛木一边憋不住笑,一边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儿,”万朝阳故作大方道,“反正我昨天也弄了你一脸。”
“滚你的!”
这一回莫名的苏醒,因为一剂安定,终于让薛木回到了他耽溺的梦中,那些撕心裂肺的恐惧和绝望,也在一场梦醒后似乎变得不痛不痒,唯独他自己清楚,现在的他,已经再也不想回到现实世界中去了,如果说苏醒的第一天临睡时他还有对父母的不舍和对郑大钱的牵挂,那第二天醒来仍在那里是,却已经让他彻底明白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他不想再回去了,尽管他知道这是自私的决定,会伤害那个真实世界中所有关心他的人,但这里,在这个宛如天堂的梦里,却有着他所有可以想象的幸福与美满。
只不过,就像他在那个世界不知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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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回来,在这里,他也无法掌控自己的身心,从前每年跨过零点的时候都是他所在的两个世界交汇的时刻,而从这一年开始,他已经两次在并非那一时刻真切地苏醒过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次突然地醒转又会是什么时候,而当再次醒来时,他也不知还能否再度回到梦中。
带着这样的焦虑和彷徨,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春节,腊月二十八的时候,三位老板提前给员工们放了假,万老板自己却还是要回家加班直播游戏。
如今已是二零一七,市面上的游戏早已愈发地多样起来,万朝阳也不再单单沉迷于他的moba游戏,从半年前开始就已加入了守望先锋的大营,头一次爱上了一款射击游戏。
薛木当年也是陪郑大钱打过一段时间屁股的,虽然谈不上擅长,但是这种第一视角的游戏倒让他玩起来更得心应手一些,而且尽管也有十年未曾玩过了,可进入游戏界面还是找到了曾经熟悉的感觉,比起全新接触游戏们的玩家来说,他竟然也算是了个老手,放技能躲技能有时竟比万朝阳还溜,轻轻松松上最佳。
虽然后来万朝阳适应了玩法之后技巧水平还是迅速超越了他,但两人默契的配合倒比他一个人玩起来效果更佳,尤其是玩起双飞组,薛木操控着法老之鹰在天上狂轰乱炸,万朝阳指挥着天使小姐姐无怨无悔只奶一人,那滋味别提多带劲了。
因而这一年的除夕之夜,薛木和万朝阳连春晚都没看,就这么一个牵着一个,跨越了朝阳和靖溪的距离,飞了一整晚的漓江塔与伊利奥斯。
虽然他俩春节还是各回各家,郑大钱和欧阳烨却有了些进展,在婚礼之后,陪伴欧阳烨走过红毯的吕芳,已经在心里默认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回到北京后,隔三差五地便向欧阳川说起此事。
其实欧阳川经了这一年又是游行又是求婚又是婚礼的,心里也早明白欧阳烨是认真地要和郑大钱过一生了,况且那次求婚之后,非但没有给欧阳烨的事业造成什么打击,反而促成他主持了自己的第一档访谈节目,那头一期对郑大钱的访谈,他和吕芳一起看着,心中也是十分动容,再加上身边的亲友说起这事也都是祝福和支持,更何况有妻子在一旁总是说软话,他也早就动摇了自己的想法,只不过当初把话说得太满,反倒不好意思拉下脸来。
吕芳看得明白他的心思,便主动提出让欧阳烨带郑大钱回家过年,欧阳川听了这话,倒也不反对,只是还是故作不满的样子表示默许,然而欧阳烨得到这个消息却有些为难,因为郑秀丽刚刚得到郑庆杰的授意,邀请了郑大钱回靖溪去过年。
从三年前寒假结束时离开靖溪到台湾去上学、而后意外被迫出柜断绝了联系后,郑大钱已有两年没回家去过年了,这一回郑庆杰主动松口,他不确定是因为自己与欧阳烨结婚的缘故,还是欧阳烨帮他家解决的盛立樊那个麻烦的原因,但总之,这是一次难得的示好,郑大钱本就并非冷血的人,即便是这三年,他也一直都将自己入的百分之十一直转给郑秀丽当做对姑姑和父母的孝敬,而今有了这样的机会,他也确实想试着修复家里的关系。
可是欧阳川和吕芳的邀请也让他无比感动,毕竟欧阳烨为了他也与家里闹了不少的矛盾,这样邀请他去过年,让他倍感荣幸,两人纠结再三,决定干脆跟两边的父母把情况都交代明白,提出他俩请家长们一起到饭店吃年夜饭,也当做亲家的第一次会面了。
两边的家长们听了这个想法,倒也都表示了同意,毕竟两个孩子都已经在国外领了证办了婚礼,自己家里的人也都去陪着走了红毯,怎么说也算是一种认可了,既然终究要见面,还不如赶早不赶晚,况且谁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两个都是儿子,让谁去谁家过年,换位思考看看都不太合适,倒不如一起在饭店吃个饭,也不算麻烦。
只不过真到了除夕那夜,场面还是难有些尴尬,虽然两家都算是经商的家庭,可是水准层级实在相差太多,即便是聊起都感兴趣的经济问题,也一样持着大相径庭的观点,聊着聊着就有些话不投机,只好把关注的焦点放到两个孩子的婚姻生活上。
然而说到这些就愈发尴尬,因为两边都认为自己的儿子是在上头的那个,各自准备了些礼物,也都把那情侣表的男士款给自己儿子、女士款给“儿媳妇”、把穿了红绳的观音给儿子、佛爷给“儿媳妇”。
欧阳烨和郑大钱在他们四人的聊天群里疯狂地吐槽了好几十条,把薛木和万朝阳逗得前仰后合,万朝阳捧着手机一会儿打字、一会儿发语音,全然没有顾忌到在一旁静静听着的万树青,直到话题告一段落冷静下来,万树青才见缝插针地问道:“你初六走还是初七走啊?”
“初七吧,”万朝阳一边滑着手机一边答道,“我们多放两天,初八再上班。”
“那十五……”
“十五不一定能回来。”万朝阳头也不抬地答道。
万树青沉默片刻,清了清嗓,说:“要是能回来的话……要不让薛木也来吧。”
第一百四十二道题我还以为不可能的不会不可能
“去你家过十五?”薛木到这个邀请分外讶异,“你爸怎么说的?”
“就突然说了,没有任何征兆,”万朝阳答道,“我俩正躺沙发上看北京台春晚呢,问我十五回不回,我说不一定,然后就说要是回去的话让你也一起跟着。”
薛木张了张口,有些难以置信:“你爸……是想通了?”
万朝阳耸了耸肩:“有可能?都这么长时间了,烨子大钱儿他们家里不都接受了么,我爸是不是就也慢慢想明白了?”
薛木皱了皱眉:“不一样吧……他俩求婚结婚的搞得那么轰轰烈烈的,欧阳烨他妈还有大钱儿他姑也都去参加婚礼、走了红毯了,要是说他们想通了还情有可原,咱俩……”
“咱俩怎么了?”万朝阳歪头道,“咱俩虽然没求婚结婚的,但是日子都过成这样了,不比他们好?”
薛木哭笑不得:“你怎么动不动老跟人家比来比去的,我意思是从你爸的角度来看,咱俩之间没有什么发展变故之类的,没理由促成他想法的变化呀。”
万朝阳听言,抿着嘴琢磨了一阵,最后一挥手说:“哎呀管他呢,先去了再说。”
其实对于会见万树青,薛木本身并不十分打怵,虽然曾经年少时因为初尝禁果的作案现场被撞见、还有撺掇得万朝阳放弃清北之类的事曾经让他有些心虚,但工作之后常常以死党的身份陪万朝阳一起去看望他,慢慢地也就积累了不少好感,只不过万朝阳出柜之后,他俩的恋情不被万树青接受,最后一次见面时带去的也是崔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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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死讯,至今也已有近两年未曾见过,因而他心中还是难有些尴尬。
出发之前的周五,薛木特意跑去了商场给万树青买了好些营养品和保健品,后来又怕这样会让万树青觉得自己被当做老人家,便又投其所好,跑到琴行去转了转,挑了个看着还算洋气的节拍器,又买了一把正在流行的乌克丽丽,最后又少不得买了些烟和酒,一并塞进了那辆小丰田的后备箱。
万朝阳问他为什么不开新车回去,毕竟春节的时候他已经开着回靖溪过一次了,在连兴城那个郊区小镇,开这样的车不得不说还是十分拉风的,更给万树青长脸。
薛木却笑他不懂人情世故,他开豪车回家去那是光宗耀祖,自己要是开那可就是挥霍无度造他儿子的钱了,唯有开个破车才能体现出他勤俭持家的优良品质。
万朝阳见他如此认真谨慎,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其实他和万树青之间,除了出柜这事谈得不对付之外,并无什么其他的矛盾,上学时曾经叛逆抵抗,可后来渐渐长大,也就理解了万树青,特别是在崔丽君去世后,世上只剩这么一个至亲,两个不善言辞的男人,其实都在心里愈发地默默关心和依赖彼此,万朝阳很清楚万树青的性格脾气,他一贯的温柔和善,是最不需要这样刻意地讨好的。
不过既然薛木坚持,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毕竟这回是万树青主动邀请薛木到靖溪去,薛木想要好好表现,自然也是应该的,他反而该是两人之间的配角,不求这一次见面就冰释前嫌万事大吉,至少可以做个这段关系的重新开始。
元宵节当天,薛木早早地便爬了起来拾洗漱,一件又一件地换着衣柜里的衣服,既不想太随便看起来不够尊重,又不想太正式看起来不够自然,他想起带着万朝阳去见薛峰和贺冬兰时专门去买西装那次,回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好笑,也终于理解了万朝阳当初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
万朝阳倒是心很大地睡到了十点多,起床之后又刷了一波阴阳师的日常,顺手抽了个辉夜姬,然后笑着给薛木看了看,说:“今天运气不错啊,一睁眼就出个ssr!”
薛木扁了扁嘴,对于万朝阳的欧气他早已见怪不怪,这也完全不能成为“今天运气不错”的论据,不过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给今天开了个好头,有种接下来的会面应该也会很顺利的预感。
两人抵达靖溪时已临近中午,拎着大包小包上了门,万树青已经摆好了一桌的饭菜,虽然不过是些家常小炒,却也是鸡鸭鱼肉样样周全,看得出是万树青心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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