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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北极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惊鸿
电梯按钮亮的是顶层,这意思是说,整栋楼都是葛家的产业吗?
唉呀妈呀,那到底是多有钱啊?
她私心里打算着,顶楼到了,跟着女儿进了大厅,又跟着女儿进了接待室,然后就跟着女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等到那个总是开车带着女儿的男人从紧闭的屋子里出来,她亲眼看见了这个男人的气派,当场心里就敲起了边鼓,暗道这样的男人女儿竟然不要,是不是眼瞎了?
做妾都要上赶着呢,现在人家主动,女儿反而乔上了?
那个给女儿掏生活的小伙子,身家估计连眼前这个男人的一个指甲都不如吧?
这男人的身价,全看荷包的深浅,年龄长相什么的,在鼓鼓的荷包面前根本就是个屁,她暗中盘算着,听见女儿跟有钱的男人说着话,也不知道女儿怎么跟有钱男人介绍的自己,有钱男人只看了自己一眼,也没打招呼,就看着女儿,眼神也不像是一般的嫖客看着小姐的猥琐猴急相,反而跟看着女儿似的,十分好脾气,一边耐心地听着女儿讲话,一边瞅了一眼手表说:“我正好有些事要出去,要不然你跟我一边走一边说,行吗?”
唉,这有钱男人连说话的声音,都闪着钱声,石玲心里遗憾地想到,实在是太遗憾了,她连走路都遗憾得踉跄了。
有钱男人有专任的司机,车子也看着气派极了,司机开得不快,坐在后面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说话,八成是因为有自己和司机在旁的关系,男人手里拿着手机,一直在忙着处理事务,看样子也并不着急,莫名其妙地这整个车子里,最不相干的人,也最着急的人,反而是自己。
她眼睛时不时地看着后视镜,想从里面监视一下女儿的动态,看的时间长了之后,她竟然看出个不太正常的事儿来,忍不住奇怪道:“后面那个车子咋一直跟着啊?”
她话音刚落,开车的司机神情一凛,问道:“哪个车子?”
“黑的,牌子是三个小子弹的。”石玲用手指着右后视镜力的一辆黑色别克,大街上最常见的商务用车,她似乎有些得意自己的话能引起这了不起的司机的注意,立即显摆上了,“从出门就在后面了,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在右边,躲躲藏藏的,我都看出来了。”
司机眼睛向后面看了一眼,对石玲说道:“你确定?从出门就跟着我们?”
石玲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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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前脸上是三个小子弹,车牌子尾号75,就是啊,跟着开了半天了。”
司机没说话,车子依旧开得稳稳的,隔了一会儿,一直在手机上忙碌的葛文浩抬起头来,对司机说道:“小朱,在前面找个地方把婷婷她们放下,我先去处理一些别的事情。”
司机小朱嗯了一声,找了个能靠边的位置,将车停下了,走下来给葛婷和石玲打开车门,葛文浩在车里对葛婷笑着说道:“婷婷,我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别着急,你现在先好好学习吧,过阵子我联系你。”
说完这些话,不等葛婷回答,他的司机已经上车,迅速将车子开走了。
葛婷出师不利,眼睛盯着远去的车尾巴,气得使劲儿跺了跺脚。
石玲却暗暗地笑了,跟这样的男人闹分手,脑子有包吗?女儿的那个小男朋友,就算那娃娃的老娘再有钱,也比不上这个男人的一个手指甲,更何况,那钱还是那娃娃老娘的,老娘再嫁再生,事儿还指不定是怎么回事呢,现成的金山不挖反倒跑去淘河,真是年轻识浅!她忍不住劝着急的女儿道:“着啥急啊?人家不差钱,你缓几天还给他,和现在急着忙着还给他,有啥差别啊?你只要不花他给的那钱,不就行了?”
葛婷根本不想搭理石玲,她捏着手里的银/行/卡,这卡明明就放在口袋里,捏在自己的拇指与食指之间,在车上的时候,她只需要将卡丢给他,然后跟他说自己已经找到男朋友了,再也不想用这种钱,如果那样做了,现在这一切不就早结束了吗?
为什么自己没有做到呢?
是因为不忍心那样吧?不忍心用那样不够尊重的态度对他,仿佛葛文浩是个用过的卫生纸一样,对自己来说没用了,就迫不及待地把他丢到一旁了?
相识以来,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不管他对她存着什么样的用心,他都没有错待过她,就算自己有个世界上最好的亲爸爸,也不可能比葛文浩对自己更好了。
所以,等下一次吧,总会有更好的机会,能让自己用更好的方式,跟他和平地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给我抓虫子,跟我的能力比,这个文写得实在太快了,前所未有的快,所以很多地方都没有仔细检查和推敲。木法,网文最重要的是要快呀,没速度啥米都没有了
☆、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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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下午,也是孟田宇跟她固定聊天的时候,回到嘉南中学附近,葛婷甩掉石玲,找了家学生不多的网吧,在偏僻的角落里开了一台电脑,她连怎么用电脑,都是孟田宇在电话里一步一步地教的,为了让她学会使用q/q,那天他足足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给她,也不知道花了他多少电话。
她打开自己的q/q,登录就看见孟田宇的头像在闪,然后不过片刻功夫,孟田宇看见了她上线的提示,视频通话的邀请立即发过来,每次都这样,好像每个周日下午的这个时间,他就守在电脑前面等着她上线一样,葛婷一边点了接听,一边有些脸红的想到。
要如何跟一个自认是自己的男朋友,而自己则毫无感觉的人进行谈话呢?
用骗的吧?
她既不喜欢他,也不喜欢跟他见面,而之所以她从他出国至今,一直忠实地履行着每个周日下午跟他的视频通话,仅仅是因为她需要他的钱。
仅此而已。
如果孟田宇没有钱,她会不会在那个他要出国的前一个晚上,去南湖边上独自见他?
可能不会。
她想到了这里,就想到了那个晚上,每一个对话,每一幕,都仿佛刚刚发生过一样,一切是否都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了呢?
不能说全部,但是至少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像外婆说的,她抓到了一个年轻的有钱的男人,兜揽住他,哄着他,让他心甘情愿地为了自己,掏出钱来,掏出心来,在他心意迷失的这段青春时光,无怨无悔地供自己驱使,不管是他的人也好,还是他的钱也好。
虽然付出的比外婆教导自己的多了一些,但那真的算是一个意外,而且遇到孟田宇这样的人,那样的意外也并不难以理解,就像现在两个人聊天,他偏要身处卧室里,镜头正对的偏偏就是他凌乱的床,那乱放的枕头和被子,明明白白地在跟她暗示着什么,这一点让她心头无比气恼,盯着镜头的眼神显得十分凌厉。
而且,不光是凌乱的床铺,还有他本身,穷得没有衣服穿吗?英国的这个时间很热吗?为什么每次身上都只穿一件黑色的背心,让他健壮的身体从镜头里看去,越发显得像个十足的男人?
天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男人。
那宽肩细腰,那赤/裸的肩膊,年轻男性的荷尔蒙气息几乎要透过屏幕,向对面的她扑面而来,葛婷感到自己胸口憋闷,心脏怦怦地跳的厉害,浑身都不舒服,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甚至痛恨这样的自己,而每当跟他视频通话,这种痛恨自己的感觉都会袭来,所以,视频的过程中,她一点儿好脸色都没有。
从镜头里看去,就像她一直在生气一般。
“你跟他断了吗?”他突然问道。
你跟他,他是谁,葛婷心知肚明,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下午问这个话题?他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吗?谁?王即来?王金凤?还是哪个讨人嫌的王八蛋?
既然问起来了,就是信不过自己吧?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对付孟田宇,她能在瞬间想到一万种办法来应付,而每一种应付他的方法都因为他对自己的喜欢,显得超级有效,在喜欢你的人眼里,情绪失控不过是一种小打小闹的调剂,是另类的风情,所以当她斜着眼睛看着他,脸色极差地问他:“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是信不过我吗?”时,孟田宇就被她这个眼神盯得愣了愣,他满肚子的疑虑全都被她这个眼神压制了下去,半晌无言。
他只是用力捋了一下头发,没说信得过,也没说信不过。
捋向后面的头发耷拉了下来,出国的这几个月,他没有去剪头发吗?这么长了,几乎盖住了耳朵,本来就长得像个流氓,再留一头长发,出去就会被警察盘问吧?
这个两条腿的会行走的危险分子!
“我说跟他断了,就是断了,你不要再问我这件事了。”葛婷恼怒地说,让他无法错过自己声音里的不高兴,本来这个下午没有还成银/行卡,无法像她预想的那样跟葛文浩断个干干净净,已经够让她恼火的了,偏偏他要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哪壶不开提哪壶,是故意要惹她不高兴吗?
好,现在他成功了,她不高兴了,他能怎么办?隔着屏幕过来把她哄一顿?还是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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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他都做不到吧?
孟田宇坐在镜头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他们俩做过最亲密的事,但是却是世界上心灵距离最遥远的两个人,没有话可讲,他们俩甚至都不会寒暄,似乎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才会做的事情,他们俩已经做过之后,再问对方你今天学习累吗、你今天晚上打算吃什么这样的话,是件很滑稽很无聊的事。
葛婷气呼呼地任凭他看,偏不看他,心不在焉地在电脑上胡乱点着,平时一个小时混混也就过去了,可是今天的一个小时却十分难熬,她越点鼠标越是心浮气躁,实在坐不下去了,看了一眼镜头,却见对面的他竟然没有看着自己,正在低头忙着,她有些生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心中隐隐约约地有个念头,暗想自己每个周末之所以会抽出一个下午的时间陪着他,不过是因为他想见自己,可是自己明明坐在这里的时候,这个孟田宇的眼睛偏偏又看着别处,那两个人在这里胡扯什么?
浪彼此的时间好玩吗?
不喜欢看我,那就彼此别过,各生欢喜不是更好?
她气冲冲地问他你在干什么?
孟田宇立即抬起头来,脸上神情有些惊讶,显然很意外她竟然会主动跟自己讲话,他眼睛盯着她,慢慢抬起胳膊,让她看自己手里拿着的书,对她说道:“看书,明天有个quiz。”
她最近跟他聊天,总能听见他说quiz,已经知道了这就是欧美国家的随堂小考,现在英国也是周日了吧?明天既然有小考,今天就好好休息,不是更好吗?
何必一边跟自己视频,一边看书?浪彼此宝贵的学习时间?
“那我走了?”她从椅子上站起身,说道。
孟田宇听了这话,立即从书上抬起眼睛,奇怪地问:“为什么?”
“你不是看书吗?”她说道,那你就接着看书好了,别看我了,“我也想回去看书了。”
“坐下。”他说道,很简单的两个字,语气也并不如何严厉,甚至他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葛婷还是坐下了,很是听话,她跟他对话多了,渐渐能分辨出来什么时候自己可以发作,什么时候最好别逆了他的性子,乖乖地听话。
现在就是最好乖乖听话的时候。
“下个月我会再给你转一些钱过去,你去买一个好一点儿的智能手机吧?”镜头那边儿的他沉默了半天,突然说道。
葛婷奇怪地盯着他,“什么?”她跟他在一起,确实是为了钱,但是除了读书必须的那些,她从不曾多要过他一分一毛,不是她不需要,而是她不想让自己更瞧不起自己。
读书交学生活,拿了他的钱,那是无可奈何;但是拿了他的钱,大肆地买化妆品买衣服鞋子包包,那是无耻下贱。
无可奈何已经够让她觉得自己无耻下贱的了,如果无耻下贱再无耻下贱,她还是她吗?
人的堕落,最难过的其实是自己这一关。
“买一个好一点儿智能手机,藏起来不要让老师发现,这样我们俩视频,就不用再到网吧里了,你弄个随身wifi,找个没人的地方就可以跟我视频。”
葛婷脸腾地通红,虽然他什么暗示的话都没有讲,但是她就是知道孟田宇是在抱怨网吧人多不方便,可是大周章地又是买手机,又是随身wifi的,让自己在没人的地方跟他聊天,是想要干什么?
难道是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吗?
还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脑海中不能克制地想到了那天在南湖的湖边,他对自己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很多痛苦的回忆涌上来,时隔几个月,每次那些痛苦的回忆占据脑海的时候,就是她的脸色看起来最轻松的时候,孟田宇也好,姐姐也好,这个世界也好,都看不到她为了活下去,为了能继续读书,所付出的,所忍受的
那些痛苦,那些伤痕,都只属于自己,未来有一天她老了,死了,所有的这些伤痕与痛苦都将随着她烟消云散,让这世界无从得知。
买手机说悄悄话吗?给他提供悄悄话,也是自己应尽的一项义务,那就随便他好了。
她抬起手托着下巴,双目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她并没有刻意卖弄风情,在喜欢的人眼里,情人本身就是风情,她就这样只看了他一会儿,镜头上的孟田宇就躲到了镜头之外,隐约只能看到一个乌黑麻漆的头顶,半天也不出现在镜头内。
葛婷嘴角翘起,轻轻笑了一下,问:“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他在镜头外闷声闷气地说。
“还在看书吗?”
她听见他似乎低低地说了句看个屁书,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孟田宇才猛地抬起头来,他的脸上有些红,眼睛也跟先前不太一样,里面明显涌动的欲望,遮掩也遮掩不住,赤/裸裸地盯着葛婷。
葛婷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没有自控力,她只是想要逗他,并不想要逗出一条野兽来,她托着下颏的手不听话地微微颤抖,她不敢跟他这样的目光对视,错开眼神,隔了一会儿,她低声说道:“你看书吧,我想回去了。”
“你故意的,对吗?”他突然说道,眼睛盯着葛婷。
葛婷是故意的,因为隔得太远,没有危险,她想故意就故意,这会儿被他揭穿了,她退无可退,只能她用美丽的眼睛盯着镜头里的野兽放肆地说:“是吗?你以为我是故意的?”
“你”孟田宇的脸通红,眼睛也确实像是一头野兽一样通红,直愣愣地盯着葛婷,如果他人在国内,葛婷相信哪怕中间隔着刀山,他也会扑过来把自己吃干抹净,像一头失控的老虎吃了小白兔一般,可是现在隔山隔海的,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烦躁地又用手捋了一下头发,哑着嗓子说道:“就坐在这里,不许回去。”
葛婷嘴角含笑,她发育的太晚,她从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什么叫性冲动,即使跟孟田宇什么都做过了,想起那件事,给她的感觉也只是恶心与下流。于是她盯着孟田宇捋得乱糟糟的头发,看着他紧绷的脸部线条,还有放在镜头下方攥得紧紧的拳头,心里想的只是好难看,好难看,男人发情的样子真的太难看了。
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她无视自己的心口在怦怦地跳,也不理会脸上滚烫的感觉这家网吧的暖气开得太大了,人也太多,连喘气都劲儿。
她这么解释自己身上此时的异动。
作者有话要说:妹妹呀
☆、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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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文瀚最近的心情糟糕透顶,因为上个月夫人秦欢的人工授又失败了,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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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是夫妻二人五年来的第无数次尝试,还不包含试了四次的试管婴儿,他看着夫人秦欢越来越老的那张脸,自觉耐心慢慢地不够用了。
32岁,虽然也是女人的黄金年龄,但是他现在也习惯了在外面包养的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小姑娘,什么都不懂,一言一行也肤浅可笑了点儿,但是年轻的身体肉质十足充满弹性,摸起来伺候起自己来,肯定不是生了三个女儿又中年发福的夫人秦欢可比的。
他一个月也就一次,跟她尽尽丈夫的义务,主要还是心存侥幸,希望自己的儿子能从夫人的肚子里生出来,也将来麻烦,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夫人的肚子从天丽出生之后,就再也没了喜信,想想都浪自己每个月一次的那份心。
家里的这份儿产业,没有儿子不行啊。
儿子渐渐成了他的心病,这种心病在看见侄子天籁的不成器样子之后,更跟走火入魔了似的。
文东那个护犊子的样子,总把天籁看得跟个太子似的,似乎天籁的这个舅舅,就没有发现他姐姐留下的这个孩子,有什么毛病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这个家除了自己,真的就再也没有人发现天籁的问题?
甚至包括哥哥在内?
他无数次想建议哥哥将天籁送到国外的医院再好好检查检查,但是话到嘴边,考虑到这些话将引起的风波,甚至是大哥对自己的恶感,就打了退堂鼓。
虽然自己是天籁的亲叔叔,也跟大哥最亲,但是跟天籁这个亲儿子比起来,毕竟还是差了些亲厚,大哥从大嫂死后,就对天籁不是一般的娇惯,天籁现在这浑身的臭毛病,一半固然是大嫂去世引起的,但是另外一半,八成都是大哥楞惯出来的。
惯子同杀子,自己要是有个儿子,绝对不会像大哥这样教导。
他有些愤然又不甘心地想到。
目光在自己的三个女儿身上转了转,看到与王即来如影随形的大女儿葛天华,这俩孩子天天搅合在一起,开始他还不太介意,现在瞅着王即来那个傻了吧唧的样子,就怒从心头起,一辈子辛辛苦苦打下江山,为了什么?
就为了瞎了眼睛的女儿嫁给一头猪,然后让这头猪白白得了去?
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给天籁辅导的老师从楼上下来了,这老师很久不来了吧?最近天籁不住校了之后,这些人又开始往家里跑了一个补习,到哪里不行?何必引到家里来?
葛家的太子跟在后面,几十亿的资产,未来都是这个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穿着一身有病似的白的孩子的,他够格吗?他能行吗?他应该去看医生进行彻底的心理治疗的吧,真的把这些家当都给了他,会不会就是葛家大祸临头的开始?
葛文瀚看着越走越近的侄儿,忧心忡忡地想到。
文东又凑过去了,跟看见鲜肉的苍蝇似的,亲舅舅也不见得那个样儿吧?怎么他对他那三个亲儿子,也没这样一脸花儿似的笑模样呢?
王文东亲热地揽着外甥的肩膀,一边从楼梯那边儿走过来,一边说着话,看见葛文瀚端着水杯站在地上,笑着对葛文瀚说道:“不错,咱们天籁刚刚出的这个主意真的不错,文瀚你帮着参谋了吗?”
葛文瀚一无所知,奇怪地问:“说什么呢?”
“福泉山养老地产的开发计划啊,天籁跟我提了一下,我自己本身不搞地产不熟悉,不过上周被他带着去那边儿的养老中心凑个份子,看了看周边环境,确实不错,我就说,我姐这孩子,是个天才,可惜姐姐就生了这一个啊,还死的早,楞没看见他现在这个有出息的样儿,真是想想就难受。”
葛文瀚听不懂,看着亲侄儿,见这孩子还是一副欠揍有病的脸色,根本不搭理自己,偏偏自己又没有文东那份儿用热脸贴冷屁股兜揽他的心肠,满心思的都是这孩子应该去看医生不然哪有人对自己亲叔叔这个德行的?
他气得在心里叹气,又不能跟病人一般见识,就问他:“什么福泉山的养老地产?你搞的?”
葛天籁递给他一份材料,八成用他楼上的打印机打印的,连个装帧都没有,看上去就不太正规,葛文瀚心想这种心理状态有病的小孩子胡闹,文东也当成真了,怪不得一辈子事业一直仰赖姐夫现在姐姐没了,又未雨绸缪地巴结上了外甥,真是没出息。
他给天籁面子,简单地翻了翻,也没细看,地产不地产的,葛家主营的是医疗医药美容和化妆品,对房地产开发历来都是参股不参营,天下这么大,钱这么多,哪能样样都沾边儿呢?
就现在这点儿家底发扬光大,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业了,而且两房一共就眼前这一个病得不轻的男孩儿,未来怎么样,还真是越想越忧心。
“好好做,需要钱,让你婶儿跟我说一声。”他不太感兴趣地合上材料,说道。
“你不参股?”王文东奇怪地问葛文瀚。
“出点儿钱,参股什么的,我不太感兴趣。”开什么玩笑,参股掏出来的钱就不会是小数字,亏了喂了狗了天籁能还得起吗?那时候少不得大哥就要拿出钱来垫上,回头八成还抱怨自己怂恿小孩子胡闹,就给葛家独苗个面子出点儿冤大头的钱也就罢了。
王文东笑了,伸手拍了一下葛天籁的肩膀,说道:“你叔叔不感兴趣,他的那份儿我买了,舅舅占百分之三十,行吗?”
葛天籁嗯了一声。
“你们俩做这个事儿,谁出大头儿?”葛文瀚虽然不看好,但总有些好奇,就问道。
“天籁自己出钱,我姐给她留下的股份,他今年满了十六岁了,可以动用了。”
葛文瀚嘴巴张成了个o型,蓦地想到大嫂去世已经六年了,天籁十岁那年发生的意外吧?这孩子已经十六岁了,王文南当年跟大哥葛文浩从创立第一家药店开始,将近十八年,当年的小药店孵化出了几十个亿的资产,十六岁,才满十六岁啊,眼前这孩子的身家就有十几个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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