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北极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惊鸿
她刚刚十六岁,原本就是在校读书的年纪吧?看着她穿着校服,身材高挑纤细,少女气息扑面而来,武哥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是不是该把脚上的皮鞋,换成运动鞋了呢?
她的神情显得很着急,出了楼门就开始跑,身高腿长,很快就跑到了小区外面的公交站台,她一口气都没有喘匀,一辆公交车就已经开了过来,她显然拿捏准了这个时间,跟着人潮挤上了公交车。
武哥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也挤了上去。
远远地,他听见她的声音,跟公交车司机说自己忘记了带学生证。
所以,下班匆匆跑到楼上,特意换了校服,就是为了逃票?两块钱的车票,都要节省下来,她的经济状况比自己想象的都要糟糕吧?
人很多,他成功的藏住了自己,车子到市中心的时候,她下了车,武哥跟着下去,见她脚步匆匆地沿着街道,向着餐饮一条街的位置跑过去,他远远地跟在后面,道路越来越熟悉,直到他认出来行走的方向就是那天葛晴请大家吃饭的大排档,正在这样想着,那家名叫六合记的烧烤店就出现在眼前,她走了进去,片刻功夫,身上已经脱掉了校服,只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衫,腰间围着六合记的黑色围裙走了出来,开始了她的第二份打工。
武哥盯着眼前忙碌得手脚不停的女孩儿,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管理的洗车行有多累,那钱有多难赚,他是一清二楚的,从早上九点开始擦车洗车打蜡清洁,每天每个人起码要洗二十辆车,一群小伙子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也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而她竟然一刻都没有休息,在烧烤店最忙最累的时间段,接着打第二份工,她是铁打的吗?
看来她真的是十分需要钱。
他远远地看着她,看了十分钟之后,他离开了。
第二天他不必跟踪了,下班之后半个小时,他在六合记对面的面馆里要了一碗面,看她工作到晚上十点,他才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里。
那之后每天到六合记的对面面馆吃一碗杂酱面成了他的日常,他妻子和孩子都在乡下的老家,在这个城市里,他下了班之后,空闲时间一大把,原本就无事可做,现在几乎全都用来观察葛晴。
他知道她晚上十一点下班,坐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到公司宿舍,他知道她每次坐公交车,都坐在最后面,眼睛盯着车窗外,安安静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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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眼睛才眨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下了公交车之后到宿舍那短短的一段路时间,能看出打了两份工的她十分疲累,脚步沉重,肩膀也垂了下去,好几次她甚至靠着小区外面的铁栏杆,头贴在上面,很久都不动一下,惹得小区值夜班的保安问她怎么了?
她是怎么回答的?
隔了太远,他听不清。每到这种时候,他的心理就会升起一股恼恨,最开始的时候,他是恨自己,恨自己耳朵不够灵光,后来每一天,每个月这样过去,他渐渐开始恨这距离,要是能离得近一些,就可以听见她是怎么回答的了。
后来终于在八月的一个晚上,葛晴扶着栏杆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刷卡进了小区,他没有忍住,递给保安一根烟,问他她怎么了。
“她说‘没得事。’我看她站不直了,想帮帮她来的。”保安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刚来不到三天,对每晚晚归的葛晴正处在好奇期。
武哥深深吐出一口烟,隔了一会儿,将烟捻熄,跟保安说了回见,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那天晚上他手上的纸巾湿了两次,早上起来的时候,依然僵硬得像根旗杆的身体,提醒他极限到了。
☆、9
“经理,后天我想请一天假。”葛晴来了两个半月,这是她第一次请假。
经理猛地抬起头来,眼睛盯着她,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隔着一米多远的距离,葛晴能看到他的瞳孔在放大,是不会给假吗?
她心里想。
“公司没有请假制度,你从来的那天不就知道吗?”经理对她说道,声音公事公办,手里夹着的香烟弹来弹去,上面已经没有烟灰了,他弹灰的手势也有些僵硬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因为自己突然请假?他看上去像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这香烟的味道十分熟悉,葛晴自觉最近常常能闻到这个味道,不管是在洗车行,还是在烧烤店,洗车行是因为经理本人抽这个牌子的香烟,烧烤店是因为什么呢?
那里烟熏火燎的,可是这个味道依然浓烈得让她能从各种生鲜麻辣孜然葱蒜的呛鼻味道中辨认出来,只是她总是忙得无暇四顾,连抬头看一眼味道从何而来的时间都没有。
“那我就辞职。”她说。
葛晴看到经理手中的香烟掉到了地上,脸有些白,声音都变样了,“辞职?”他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盯着她的眼睛里,下眼睑的眼白都露了出来,看上去有些狰狞。
“不给我假,我就辞职。”她说着,一点儿都不犹豫,也不太在意经理神情异常的样子。
“你请假干什么?”经理声音有些哆嗦地问道。
“我妹妹要开学了,我回家送她上学。”
“送她的话,一天不就够了吗?我们明天休息的时候,你就回家送她,晚上回来时间也够了吧?”经理的声音有些尖利,像是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她都想不明白。
“我坐公交车回去,剩下的路程要用脚走,得走半天,到家天都快黑了,第二天我妹妹开学,我答应了送她去学校,一天时间根本不够。”
“走路回家?你家不是在红河吗?”
“是啊,坐公交车到胡家镇,剩下的路我走路回去。”
剩下的路程用脚走经理瞪着她,所以,她省钱省到几块钱的车票都不舍得?“你为什么不坐中巴车呢?没有直通红河的中巴车吗?”
“我嫌贵。”她的回答一如既往简单,脸上看不到一点儿忸怩胆怯。
“贵?车票多少钱?”
“二十五块。”
经理从钱包里掏出二十块钱,递到她面前说:“我借你三十,下个月库里的卫生全归你打扫,行了吗?”
“不要。”
“不要是啥意思?”经理不懂地问。
“就是我不要,我下班还有事,不能留下来打扫卫生。”
是为了烧烤店的第二份工吧?经理眼睛阴郁地盯着她,问道:“那我借你五十块,够你来回路了,也不用你打扫库里的卫生,行吗?”
旁边的工友听了这话,齐齐惊讶地看着这边儿,有人说经理人真不错,还凑过来笑着看葛晴,劝她拿钱。
“我从来不要别个的钱。”葛晴一直低沉的声音突然变得僵硬,她一边硬邦邦地说,一边看了一眼递在自己眼前的五十块钱,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厌恶仿佛摆在她眼前的是一张厕纸。
“啊呀,女娃娃出门在外,这么死板板的可不行哦?武哥对你够关照了,你不要不识好人心嘛?”工友劝说着,让葛晴听话。
“我也不要别个关照我,也不要别个的钱,不给我假,我就辞职。”葛晴好像没听见工友的劝说,油盐不进的声音仍然死板僵硬,让人十分不舒服。
“不给假,你就辞职?”经理看着她,口气中带着明显的克制问她。
葛晴点头。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坏了规矩,给你假,万一别人也请假,我怎么办?给不给?你是故意出难题给我吗?还说辞职,你以为这里谁稀罕你呢?”经理突然发起了脾气,声音扬了起来,嘴角喷出来的唾沫,淹了葛晴一头一脸。
葛晴擦了擦脸上的唾沫,一言不发,开始用力摘手套袖套,一边摘一边说道:“我知道没人稀罕我,所以我辞职。”
经理瞪着她丢在玻璃柜台上的手套袖套,见她走到杂物间那里,开始脱脚上的水靴,等到她换上了她的白胶鞋,想要向外走时,经理才用力咳了一下,然后出了一口气,说话时口气有些无奈:“算了,我开车送你回去,你也不用从我这里借钱,也不用辞职了,行了吧?”
车行里工作的十几个工友,因为刚刚的争吵,已经全都暂时放下了手上的活儿,听见经理这么说,好几个工友还打了唿哨,有年轻人还不伦不类地说了句经理英雄救美哦。
葛晴穿上白胶鞋,手插进自己黑夹克的口袋,她清秀的脸并没有看经理,也没有看周围的工友,只说了句:“我明天不来了,这几天的工钱我也不要了。”
她说完就向外面走,像是没有注意到经理脸上暴风一般的怒气,等她走到门口,听见身后的经理大声说道:“算了,给你假期,就一次,下不为例。”
葛晴回过头来,看见经理的脸通红,盯着自己的眼神,像是生气,又像是憎恶,她手插在兜里,想了想,点了一下头,回宿舍拾东西去了。
晚上她照常去了烧烤店,跟烧烤店的老板娘请了两天假,老板娘抱怨了一大通,但是听说她妹妹去读嘉南中学的高一,眼睛都亮了,惊讶地大声说道:“呦,你咋个有这么好的妹妹?嘉南中学,怕不是我们省里最好的中学了?我听说那里的学生年年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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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第一名哦,电视手机上,总能看见记者写这个学校。”
总是面无表情的葛晴,听见这话,竟然抿着嘴笑了一下,大眼睛又黑又亮,有点儿高兴地说道:“是呀,我妹妹是很厉害。”
老板娘听她说这话,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你来了这么长时间,还第一次听见你说说闲话,要不是你还能记个菜谱啥的,我都以为你这孩子是个哑巴呢!”说到这里,老板娘笑着说道:“去吧,就两天假,你也知道我这里少一个人,得忙成啥样,送完你妹妹,就赶紧回来吧?”
葛晴点头,解下围裙,跟埋头忙碌的老板娘告辞,向外走,走出没有几步,听见身后的老板娘叫自己,她回过身,就见老板娘拎着一大袋子的东西走出来,递在她手里说道:“这是我们店里今天剩下的东西,不算什么好的,你拎回去给你妹妹吃吧?”
葛晴盯着手里沉甸甸的一大袋子海鲜生肉鱼丸,嘴巴动了动,正想拒绝,手上已经被老板娘握紧了,叮嘱她道:“回家吃点儿好的,好好睡一觉,你这么小,没比你妹妹大多少啊,怎么走的路就这么不一样呢!”
老板娘说完,叹了一口气就走了,留下葛晴一个人站在店外,愣了好半天,才拎着手中的袋子,低着头脚步沉重地向着公交车站台走过去。
她上了公交车,一直低着的眼睛抬起来,盯着车窗外灯火通明、繁华热闹的城市,发呆了良久,手擦过脸颊上的湿润的时候,鼻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烟味道,她转过头来,末班车上,下了晚班的上班族挤满了一车,重重叠叠的人影,穿过人群,她猝不及防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竟然是经理。
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眼底的神情让她心中激灵一下,想起了老家街头,那条狂吠乱咬浑身上下嶙峋褴褛的疯狗。
这人是疯了吧?
她抹掉脸颊上的最后一点儿潮湿,车子到了小区外面的站点时,她走下车,耳中听见身后有脚步跟上的声音,她猛地转过身,看见扑上来的经理。
搏斗就像是想要甩脱一头力大无穷的疯狗,她被狠狠地摔倒在铁栏杆上,身上重重地压着粗壮的经理,他的牙齿用力地咬着她,好像她是一块待宰的肉,不管是嘴唇、脸颊,脖子,甚至身上被夹克覆盖的地方,全都被咬得疼痛不堪。她在挣扎中听见刺啦一声拉链响,她知道他要拉出他的那根东西了,葛晴喉咙痉挛着,身体所经历的恐惧前所未有,她原本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在这样孤立无援的夜晚,这样任人宰割的夜晚,这样明白自己不过是一只无力的蝼蚁般人类的夜晚,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害怕。
不是害怕结果,而是恐惧过程。
这受辱的、漫漫黑夜一般的过程。
会有人从这里经过,救救我吗?
她平生第一次想要得到别人的帮助,脑海中不停地想着快来人吧,快来人吧,可是夜太深了,偶尔经过的汽车,开车的人并不会注意到这阴暗角落进行的力量悬殊的搏斗,夜那么长,周遭那么安静,街对面大楼里灯光那样明亮,幸福的人们都在安静地幸福着吧?为什么她却仿佛总是走在深渊边上,即使小心翼翼,踮着双脚战战兢兢地想要远离深渊,还是会掉下去呢?
疯狂的手抓住她的双手,腰带被凶狠地向下拽落,赤/裸的双腿裸/露在晚风里,像是有暗夜的妖灵经过,脚踝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阵激灵,她痉挛的喉咙总算发出了声音,她沙哑着嗓子说道:“我自己脱。”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的原因吗?晋江好冷清哦。多谢留言的小天使
☆、10
“啥?”疯狂的眼睛通红,听着她的声音,微微呲在外面的牙齿上带着她脖子上流出来的血,夜色看上去,竟然是乌黑的颜色。
她的血,原来是黑色的?
“我自己脱,你不就是想艹我吗?”她说道,感受着脚踝处的冰凉,她的声音不再颤抖,恐惧褪去,她本性中自己都感到陌生的一面慢慢地浮了起来,仿佛一阵阵热流一般涌过她的全身,脑海中混乱的一团被狂暴的陌生的感觉吹得一干二净,眼睛盯着面前疯狂的男人,声音有些阴冷地问道:“我张开双腿让你艹,这样你会舒服一些吧?”
疯狂的男人退了一下,咬得她浑身流血的残暴被她阴暗的样子褪掉了大半,像是个暂时得到安抚的野兽,他愣着的功夫听见她说道:“你等我一下。”
他眼睁睁看见她弯下身子,眼睁睁看见她从深蓝的校服裤子里挣扎而出的腿修长白皙,不用触摸,只需要用眼睛看着就是极品,他想到一会儿这双腿将为自己打开,缠在自己的腰上,任他随意攻城略地,他的下身就变得烙铁一般滚烫,里面的浓浆如同火山岩般汹涌,喧嚣着想要得到释放只要得到了一次,以后她就再也不敢离开自己了吧?
什么请假,什么辞职,朝夕相处了两个多月,自己在她身上用了足足两个多月的心思,她竟然一点儿留恋都没有?绝情心狠的女人!是时候让她记住自己了!小小年纪的女娃子不清不白地破了身子,以后就只能乖乖地留在洗车行里了吧?乖乖地听从自己的需要,再也不敢对自己视若不见、理都不理,不管是白天黑夜,只要自己想要,她就得乖乖地张开腿,任凭他予取予求。
这才是正确的对待这种女人的方式,不识好人心的小婊/子,让你看看谁才是真的大爷!
之前的他实在是太仁慈了,太傻了。
女人,不都是这样吗?他留在老家的那个黄脸婆,就是被他干服了,大了肚子了,连娘家都没有脸回,走投无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只能嫁给他,乖乖地给他生儿育女。
这个也一样,只不过这个这么漂亮,可以留在城里自己租的房子里,当个二房。
这些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下半身的僵硬几乎让他发狂了,眼见她脱掉了裤子,直起身来,他开始解裤子皮带,第一刀扎进他的肚子时,他以为是自己身体不舒服引起的刺痛。
紧接着第二刀,第三刀沿着第一刀扎进去的地方又捅了进去,他栽倒在地上,第四刀径直刺进他的鼠蹊部,他睁大了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她,跟眼前少女的眼睛碰个正着,耳中听见她细细的喘息声,就像她平时擦车时累了的气息,死一般的沉寂,即使她手里不停地拿着刀子进进出出,她依然是安静的,她好看的唇角甚至微微抿着,眼睛里发出的光,让人毛骨悚然!
他要死了吧?
死在这个女娃子的刀子下?
死的恐惧让他勉强爬起来,忍着胸腹部的剧痛,向着她扑了过去,她竟然丢下了刀子,赤/裸的长腿用力地蹬了自己下半身一脚,刚刚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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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如铁的那个物件挨了沉重的一击,他疼得栽倒在地,挣扎了好一会儿,再也爬不起来。
手机按键的声音,是她在说话吗?
这个蓄谋杀人的小婊/子,竟然贴身带着刀,她杀了自己也活该枪毙了吧?等她到了阴曹地府,自己在那儿等着她,非干死她不可。
他恶狠狠地想着,神志渐渐不清之际,想起来自己竟然挨了四刀都没有得到她的身子,怨恨和不甘让他的心比刀口都疼,眼皮抽搐着,脚在地上用力蹬了两下,想用最后的力气爬起来就算得不到,让自己的物件碰了她也好。
他就这样不甘心地昏了过去。
警察赶到的时候,看见身上全都是血的少女赤/裸着双腿,栽倒在一具男性身体旁边,满地的海鲜鱼丸,海货和鲜血的腥气弥散在空中,腥膻的味道仿佛修罗场,两个警察捂了鼻子i,弯身摸了脉搏,还好全都有生命迹象,立即叫车将人送到了医院。
葛晴醒过来的时候,茫然的眼睛盯着面前站着的三个警察,听见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问自己道:“报警的人是你吗?”
她点头,嗓子眼一阵颤抖,用力咽了一口唾沫,拳头在身子底下攥紧,回避着警察的视线。
“那男的是你什么人?”警察问。
“是经理。”她低声说,感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干涩嘶哑,很想用力清一下,却没有力气。
警察互相看了一眼,年长的两个转身离开了,留下年轻的继续盘问,不到半个小时,年轻警察已经将事情的大致背景了解清楚,他心想不过是个正当防卫的案子罢了,最多半个月也就结案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当警察的职业病,他看着眼前躺在病床上的少女,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那把刀你从哪儿拿到的?”他突然问。
“我这几天总感觉有人跟着我,所以我从打工的烧烤店里,随手拿了一把防身。”
这个解释似乎很正常。
“你感到有人跟着你?怎么感到的?”警察从笔录上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烟味,我感到有一股烟味总是跟着我,不管走到哪里,都能闻到。”她说着,隔了一会儿,加上一句:“我特别讨厌那股烟味。”
烟味?年轻的警察在笔录上写上这两个字,还在外面重重地画个圈。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案子确实没什么值得深挖的了。
他已经咨询过医生,这女孩儿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那个男的不死,案情明朗之后,这案子也就结了。
“我明天早上还得回家,我现在能回宿舍拾一下我的东西吗?”
“回家?”警察奇怪地问。
“我妹妹考上了嘉南中学高中,她马上开学了,我答应了送她去学校,本来请的是明天的假。”她低声说道,下垂的眼睛里,首次露出一点儿忧心的神色,仔细看过去,竟然能从那漂亮的眼睛里看出一丝乞求。
年轻的警察不自觉地就是一阵心软,他感到自己的心口有些热,几乎就想脱口而出没事儿你去吧这句话,总算他及时闭了嘴,转过身到走廊上,看见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头儿王世强,他脸上的神情年轻的警察一看就知道不好,果然头儿到了跟前,跟他说道:“那小子抢救过来了。”
年轻的警察不自觉吐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那不挺好吗?死了就是杀人的案子了,麻烦多了。”
“不太好啊,里面的小子虽然没死,也丢了半条命了,就算以后好了,也是废人一个。这丫头下手真狠啊,两刀全都从肾那里扎进去的,一共捅了四刀,我看她是想要他的命。”
“故意杀人?”年轻的手下吃惊地问。
“谁知道,反正这小子没死也算是老天爷不开眼,把人小姑娘浑身上下咬成那个样儿,简直跟他妈的疯狗似的。”王世强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有点儿憎恶地说道。
“头儿”手下吞吞吐吐地说。
“啥事儿?”
“头儿,你家凤凤是不是考上了嘉南中学啊?”
“是啊,你问这个干啥?”王世强提起女儿王家凤,就有些得意,虽然半夜被拉出来办案子,疲惫不堪,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小丫头刚才说,能不能放她回家,她想去宿舍拾一下东西”
“放屁,你小子脑子进水了?差点儿死了人的案子,敢放嫌疑犯回家?”王世强不等手下说完,伸出手用力敲了他一下。
年轻的手下有些汗颜地笑了一下,嘴上说道:“这事儿我猜啊,真不怪人家小丫头,这小子见色起意,想要强/奸人家,没想到碰到了个硬茬,活生生被骟了,纯属活该。”
“活该不活该的,法官管,跟咱们没关系。刚才你问凤凤干啥?”王世强不耐烦地问道。
“小丫头刚才说,她妹妹考上了嘉南中学的高中,她答应了送她妹妹上学,想请个假你说,这嘉南中学多难考啊,凤凤从小到大上了多少辅导班,头儿你不是总说赚的那点儿钱,都给凤凤的辅导班老师送去了吗?这小丫头家里穷成那样,妹妹还能考上嘉南中学的高中,得有多聪明?是不是挺了不起的?”
王世强啧了一声,说道:“别胡说八道扯闲的,赶紧调查,明早让老李他们把俩人周边儿所有熟人都查一圈儿,一个都别漏,笔录统计清楚了,全都汇总到我这儿,理透了赶紧结案,别在这案子上浪太多时间。”
手下挠挠头,答应了一声,然后问了一句:“头儿你明天得去送凤凤开学吧?”
“是啊,你嫂子都张罗了整个暑假了,她姐姐家的孩子也在那儿读高中,我不去她能跟我吵半年,不光是我,全家都去,凤凤的姨姑舅叔,全都到场,你嫂子说了,一个都不能少!”王世强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老婆的狮子吼功,哈哈笑了起来,因为聪明女儿的争气,他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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