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北极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惊鸿
盖着被子聊天,像无性恋一样做个伴的伴侣关系,不是要亲密健康多了吗?
她因为这些想法,脑子暂时清楚了一些,走到壁橱处,在里面翻了半天,她这里没有男人上门,根本不可能有男人的衣服,自己的衣服从春秋到夏冬,一共也不超过十件,最多的就是白大褂,她无奈地拿出一件簇新的白大褂,转过身对他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就只有这个。”
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白袍子,眼睛无奈地看着她,在她眼前,开始扣已经解开了的衬衫扣子,嘴上对她说道:“算了,我还是走吧,让我穿这个我宁可光着。”
这有些傲慢又带了一点儿任性的口吻,像极了十年前的那个少年葛天籁,让葛晴忍不住咬着嘴唇笑了出来,安抚地对他嗯嗯了两声,转过身又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一个超级大的大背心,还是当初读书的时候爱心义诊时发放剩下的,她穿了好多年了,又大又舒服,她递到他面前,安抚地说道:“这个总行了吧?”
葛天籁看着她跟挥舞一面投降的白旗似的挥到自己面前的大背心,看到背心胸口上大大的一行“安全避孕,自然分娩”几个大字,脸都蓝了,眼睛盯着她,干脆不再说话。
“这个也不行?”葛晴问。
“你说呢?”他答,声音有些阴沉,好像在为了她不太懂的事情生气。
“就这个啊,行吗?”葛晴声音里带着央求地说道,她知道他生来养尊处优,对很多事情都无法降格以待,一边说,一边眼睛瞪着葛天籁,看他竟然又开始系扣子了,心中难受起来,难以接受他动不动就要跟自己分开,气呼呼地说道:“这背心怎么了?啊?你说说你到底哪里看不上?我洗得干干净净的,之前天热的时候都是穿着这个睡觉的,偏你这点儿小事都不肯将就,扣子系来系去的,那你光着吧,我不介意你光着。”
他他看她脸色通红地一本正经发脾气,脸颊鼓鼓地,模样跟十年前那个娇憨倔强的小丫头像极了,忍不住就笑了,眼睛盯着她展在自己面前的大背心,他平生从没有穿过这么丑的东西,就算落难国外那些年,因为有母亲留下的财力支撑,他吃的用的也一直都是最好的,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穿上这个丑东西的样子,更遑论“安全避孕,自然分娩”这几个有伤他大男人自尊心的字了。
他犹豫地伸出手来,接过她手里的大背心,眼睛停在那鲜红鲜红的八个大字上,轻轻咬着下唇,对她说道:“这个字……”
“怎么了?”葛晴看着那几个大字,不解地问。
“安全避孕什么的,干嘛用的?”他眼睛看着她,问道。
葛晴听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说道:“不是我用,是我们学校组织的一个活动,我避孕干嘛啊?”
他看她否定得如此干脆,轻声笑了一下,起这个大背心,对她说道:“这几个字我实在敬谢不敏,你又不让我走,那我光着吧。”说完这句,他解开了衬衫扣子,脱了下来,露出赤/裸的上身。
葛晴眼睛盯着半裸的他,目不斜视地看了一会儿,扭开头,指着身后
流浪的北极星 分卷阅读157
的洗手间说道:“在那里洗,柜子里有没开封的新牙刷,你自己找。”
说完这句,她一下子蹦上床,闭上眼睛,盖好被子,专心致志地想着瞌睡。
葛天籁微微侧身,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她,目光在她秀洁的眉眼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才抬脚向洗手间走过去。
葛晴听见洗手间关门的声音,偷偷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试探着向地上看了一眼,空荡荡地,她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可想到一会儿他又会从洗手间里光着出来,虽然作为医生,光着的男人不知道看了多少个,可是光着的他只有一个,她这样喜欢他,喜欢到不想让自己恼人的心动惊扰了他,于是抬起手,啪地一下关了灯。
室内黑漆漆地,只有洗手间的磨砂玻璃透出来的光线,洒在地上,莎啦啦的声响听来像是后半夜和美的音乐,她闭着眼睛听着,过去十年中,在自己想念他最深沉的梦境里,所做过的最奢侈最美妙的梦,不过就是跟他手拉着手,在福泉山的山路上,相拥着轻吻
那时候的梦里,他曾用好看的眼睛,凝视着自己,用清亮的声音,轻唤着她从小的小名“晴晴”……
“晴晴”
她听见呼唤的声音,闭着眼睛抿嘴笑了,然后长长地叹口气唉了一声,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晴晴”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见他坐在床边,夜色里上身赤/裸,乌黑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她有些茫然,不相信自己久梦成真,以为是迷糊中出现了幻听,问他道:“你叫我?”
他点了点头。
“叫我干什么?”她揉了一下眼睛,心想刚刚自己竟然睡着了吗?明明打算硬撑着等他的,怎么闭上眼睛就睡过去了?
“你的腿回去,不然我没地方躺。”他说。
葛晴啊了一声,果然自己的腿伸到了他的被子上,她汗颜地了回来,这张床是宿舍标配的一米三的单人床,她一个人用显得很宽敞,多一个高大的他就有些挤,葛晴扯起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看他躺在自己身边,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个男式的四角裤,如此私密的影像竟然真是发生了,而且就在当下,就在自己的眼前,她简直不敢相信,眼睛澄澄地盯着他,神极了,瞌睡全无。
他向后躺下,床发出一声呀呀,一动不动的他的侧脸,跟她相距不到十厘米,葛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不知道这样看了多长时间,她伸出手,摸着他的耳朵,轻轻地触摸,一下一下地,他始终一动不动,她轻轻地捏着他厚薄适中的耳垂,渐渐地又从耳垂滑到了他的脸颊。
纤细的触觉敏锐的手指,先是轻轻碰触了他的下颏,然后沿着下颏上移到他棱角分明的嘴唇,再想要向上移动的时候,静止的葛天籁突然抬起手来,握住她乱动的手,一直面朝天花板的脸看向她,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不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隔日更,可能一周,也可能更长,抱歉,之后会恢复日更
☆、姐姐
24
她对他轻轻笑了一下,忍住一个哈欠,低声说道:“这样看着你,太开心了,有点儿不想睡。”
他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捏得很紧,拇指在她的掌心轻轻地抚摩,隔了好半天,他才对她说道:“睡吧,来日方长呢。”
她听了,笑了一下,眼睛看着自己给他做的临时枕头,问道:“舒服吗?”
他听见“舒服”两个字,目光微闪,身体有些僵硬地动了一下,像是想要翻身,不再跟她面对面,葛晴不舍得,伸手将他拽住,他避无可避,俊美的脸面对着她,双目炯炯,看着葛晴。
眼神晶亮,在后半夜的夏日里,仿佛澄净的夜空最闪亮的星星。
两两相对,近在咫尺,呼吸都相融在一起,葛晴这辈子除了妹妹之外,从未跟任何人这样亲密过,心口仿佛有暖流流连一般,脑海中想到十年前在1020那个房间留宿,那时候两个人也曾经像现在这样同床共枕,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他,还曾经情难自禁过,想到那时候他又可爱又稚气的表现,她忍不住又伸出手来,放在葛天籁的脸颊上,低声对他说道:“久违了,小坏蛋。”
他听见她竟然叫自己“小坏蛋”,忍不住笑了,眼睛盯着她,低声答了一句:“久违了,葛医生。”
这句“葛医生”让葛晴想到自己成为医生的原因,都是因为他,原来在那么长久的时间以前,自己就已经喜欢他了,喜欢到让他随口的一句话影响了自己的人生,可惜,要经由漫长的十年,才能明白当年的那些心动就是喜欢,还好,还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还能跟他重逢,还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自己还是喜欢他
她抿嘴笑了,回手,轻轻地将被子拉紧一些,眼睛看着他,两个人目光相对,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葛天籁眼睛一直盯着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看她始终一动不动,睡得深沉而又宁静,就像十年前的那个坚强勇敢的小姑娘一样,有着令人艳羡的强大心理素质,和酣畅淋漓的睡眠质量,他始终看着她,只累了的时候会眨一下眼睛,侵近黎明的这个时间,夜晚深沉得如此宁静,让他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声比一声响,直到他再也无法入睡,轻轻欠起身,双臂撑在她枕头两侧,目光盯着熟睡的葛晴,沉醉在她身周散发的迷人气息中,后来他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在她双唇上吻了起来。
柔软又甜腻的吻,无数个在外的日子里,自己曾经幻想过的感觉,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原本只想轻轻地吻一下,就下床离开的,可是这样拥着她,吻着她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好,多年来训练有素克制冷静的大脑也忍不住有了片刻放纵的想法,撑在她枕头两侧的双臂微微下沉,他将双唇压在她的唇上,加重了这个吻的力道。
葛晴睡得黑甜,就算天上劈个霹雳在她窗外,此刻也休想让她清醒,但是她在沉沉的梦里感到了呼吸沉重,香甜的梦受了惊扰,她的身体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在半梦半醒中意识到这是有人在轻轻地摩擦着自己的嘴或许不该说是摩擦,应该说是吻,她的眼皮使劲儿动了动,即使在梦里大脑也让她明白了自己正在被人亲吻这个认知,她在沉睡中又迷糊了片刻,突然睁开眼睛,看清吻着自己的人,竟然是葛天籁。
她从未被人吻过,脑子停摆了片刻,才将“自己被吻了”这个概念塞进大脑里,然后她有些惊慌地抬起手,稍微推开葛天籁,奇怪地问道:“你在亲我?”
他点头
流浪的北极星 分卷阅读158
,目光看着她的嘴唇,眼神深邃。
她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亲,而且即使刚才自己并没有彻底醒,也知道他亲了很长时间,他这么没完没了地亲自己,是想要怎样?
是想跟自己做男女间生孩子的事情吗?
“亲我,不用问问我?”
“忘记问了。”他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葛晴知道他又在胡扯,什么忘记问了,分明趁着自己睡着了,就扑了过来。
“你讨厌吗?”他问。
“什么?”葛晴问,问完了,又明白了,“吻我吗?”
他点了点头,目光注视着她的眼睛,等着她回答。
葛晴摇头,说道:“当然不讨厌。”说完这句话,又理所当然地还加了一句;“你做什么我都不讨厌。”
葛天籁嘴角的笑容因为她这句话而消失,轻松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无比,支撑着他身体的双臂放下,他沉重的躯体整个压在葛晴身上,隔着薄薄的春秋被,葛晴感到了他男性动情的象征,目光因而睁大,愣愣地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
“你”葛晴张开嘴,想要问的话,被他的双唇堵住了,他又接着吻起她来。
活到二十六岁,在清醒状态下,被喜欢的人亲吻,这样的经验于她还是第一次,葛晴有些被吻昏头了,气喘吁吁地,后来被吻得多了,她也不知道怎地,竟然喜欢上了这种事儿,原本老老实实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抬起来,轻轻地捧着葛天籁的脸,回吻起他来。
葛天籁因为她的主动,而微微吃惊,抬起头来看着她,葛晴脸有些红地汗颜道:“我不知道接吻这么有意思,原来以前这些年,我错过了这么好的事情。”
她的话让葛天籁忍不住笑了,伸出双手,将她的脸蛋用力捧住,使劲儿揉了揉,然后从她身上快速地翻身下来,长臂一揽,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然后闭上眼睛,说道:“天快亮了,快睡吧。”
葛晴想不到他就这样就要睡了,她是医生,没吃过猪肉,可看过无数的猪跑,当然知道对男性来说,他现在的身体状态硬是忍着该有多辛苦,可是他竟然真的忍住了,这证明了什么?
是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还是太过在意自己?
眼睛看着他闭着眼睛的睡颜,眼睫毛竟然像个颜值极高的女孩儿一样长,棱角分明的脸在双目紧闭的时候,没有清醒状态下那样锐利锋芒,看上去反而有一种清澈透明的少年感,这样的少年感不由得让她想到妹妹当初在谈论葛天籁时,曾经对他的那句评语:
认识的所有男生里,只有葛天籁不给人以性的压迫感。
现在他的行为仿佛就在为当初妹妹的那句评语做了最佳的注脚,葛晴想到,身体被他这样搂着,两人挨得如此之近,一种被人珍惜被人爱护的感觉,从她心里滋生,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以至于她的头被他牢牢地扣在胸口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
从出生开始,就是这个世界上一个多余的人,低到尘埃里的出身到底多大程度上影响了她的人生观,她自己并不清楚,从没有人看重过她,爱护过她,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看重爱护过自己,咬着牙支撑自己向前努力,头破血流的时候,最大的想法就是大不了一死是的,她总是想着死,不管她表面上曾经多么的上进努力,多么的想要通过自己的双手拔出出身的泥潭,本质上,她一直是个悲观厌世的人。
直到此刻。
原来被所爱的人爱护看重是这样的感觉,仿佛干涸扬尘的沙漠里突然冒出来汨汨的清泉,她眼睛盯着葛天籁,看得痴痴地,当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她忍不住突然开口,对他说道:“当我男朋友吧?”
他眨了一下眼睛,像是没太懂她的话。
“做我男朋友,行吗?”葛晴又重复说道。
他这次明白了,看着她,问:“怎么想起来说这个?”
“不同意吗?”葛晴心中一沉地问,她对自己认定的事情就会去做,不懂男女关系上的什么攻防进退的策略,直接得近乎鲁莽。
“不是”
“是心上已经有别人了吗?”葛晴心里有些难过地问,十年,实在太长了,他喜欢上了更好的女人,也很正常,只是一想到他有了别人,以后这辈子都不需要自己了,心口就痛得无法自持,几乎想要痛哭一场。
她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她没哭过,也不允许自己哭,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她只是移开了目光,不敢在看他。
“没有。”他说,伸出手,扳着她的下颏,将她的脸移过来,隔了好半天,对她轻声说了两个字,“等我。”
没有解释,没有原因,还是这两个字,让她等他,然后他就一句话不再说,只是伸出手来,将她抱在怀里,这一次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紧紧地嵌在怀里一般,说什么也不松开。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有些拖了?那我尽快完结吧,相信我,没人比我更想快点儿完结了。
因为要在山上住几天,所以隔日更好像也不很确定,事先跟大家说一下,抱歉抱歉
☆、妹妹
25
葛婷手里端着茶盘,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到了他的身后,看着伏案忙碌的他,几次想要开口问他口渴吗,想要喝茶吗,可话仅停留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同居在一起将近半个月了,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只要孟田宇不外出,其他的时间全都呆在一起,但即使如此,他们俩每天说过的话,甚至都不超过十句。
孟田宇总是很忙,忙得电话不断,有时候甚至吃饭的中途也经常被事务打断,一顿饭分几段儿才能吃完是常有的事,葛婷能看出来他的野心,最近占据他时间最多的一个业务是购一个小有名气的日化品牌,中间似乎遇到了一些资金和人事上的困难,为此,他每天的睡眠时间很少超过五个小时。
他仍在聚会神地看着手头的文件,葛婷站在他身后,看他始终不回头,努力的样子让人不好打扰,等了好半天,他始终没有停歇下来的迹象,葛婷无奈,将茶盘放在他旁边,哒地一声轻响,让孟田宇猛地抬起头,看见葛婷,还有自己旁边的茶盘,有些纳闷地问;“干嘛?”
“喝茶吧。”她回答。
孟田宇阖上了文件,眼睛扫了她一眼,声音有些冷淡地说:“我告诉你我渴了吗?”
“不渴就不能喝?”葛婷看着他,问道。
孟田宇听了,眼睛看着她,那目光里毫无暖意,带着审读和算计,就仿佛他在算计他面前的那些报表和市场报告一般,葛婷被这目光看得心凉,伸出手,打算将托盘拿走,就在
流浪的北极星 分卷阅读159
这时,听见他声音很低很低地说了一句:“那茶里有没有慢性毒药?”
“毒药?”葛婷以为自己听错了。
“毒死了我,你不就可以解脱了吗?”他说着,眼睛看着葛婷,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用力地盯着她。
“我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寻找解脱?”葛婷错愕地问,怀疑他是不是疯了:“你你真的这样怀疑我吗?”
他沉默,一言不发,隔了一会儿伸出手,拿过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厚泽和润的大红袍,很好喝,他并不像她一样热衷于喝茶,但还是将杯子里的全部喝光,轻轻地放下茶杯,然后头也不抬地对她说:“谢谢。”
“你要是不信任我,又何必死乞白赖地把我留在你身边?”她僵硬地站在他旁边,看着伏案工作的他,对他说道:“放了我,离我远远地,不是安全得多吗?”
孟田宇从文件上抬起头,扭过来看着她,不算很有耐心地说:“我这会儿有些忙,要吵架能过阵子吵吗?”
“我才不吵,是你污蔑人在先,难道我还不能为自己说句话”话多起来,她的声音就无法保持平静,又开始颤抖,就如同过去的很多时候,她在怄气的最后,总是忍不住情绪激动,被他气到内伤一般。
“你可以说话,能等我忙完这些事吗?”他不耐烦地打断她。
葛婷看他竟然振振有词,气得嘴唇煞白,脑子一团混乱,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凭空地伸出手来,将他面前的文件一通乱搅,弄成一团乱粥,然后对着目瞪口呆的他说道:“我下毒了,一会儿毒发身亡之前记得喊我,我好打电话送你去医院。”说完这句话,她用力端起茶盘,快步走了出去。
他跟在她后面,在客厅追上了她,有力的手扯着她的胳膊,让她一步都动不了,声音里带了怒意地问:“我们的关系有好到让你对我献殷勤吗?你没事儿给我送茶,我怀疑里面有药,也是很正常的反应,有什么不对?”
“你都对,我都错,行吗?”葛婷一句话都懒得多说,恨恨地道:“下次我就在你的菜里下毒,你最好一口都别吃,否则毒死你。”
“为什么要这么狠?”
“还不够狠,不然你怎么还能活着怀疑我下毒,早就被我毒死了。”
孟田宇看她秀美的脸上恨恨地,脸颊都气得通红,心想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刚刚那句“有毒”的话看来是不该说的,只是只是自己用不那么光的手段硬是把她留在了身边,日日夜夜地霸占着她,她心里应该是不高兴的吧?不情不愿地跟着自己,每天对着讨厌的男人、恶心的男人,她心生怨恨也是很正常的吧?
知道她不愿意,知道她根本不喜欢、甚至恨着自己,可惜即便如此,他也没法放她走折磨她,让她跟自己一样受很多很多年的罪,难受到俩人一起死的那一天为止,那时候他或许会让她走,在这之前,她想都别想离开自己。
留在我身边,看着我用尽所有的法子,赚到海一样的金钱,然后懊悔终生,对她这种金钱至上的女人,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只需要想想就让他心生痛快。
“毒死了我,还有谁能这样对你?”他一边说着,一边手上用力,将她拽到怀里,低下头对她吻去。
葛婷知道他要做什么,心头像泼了冰水一般,透心凉,挣扎不过,无论是体力也好,狠心也好,她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在他用力吮吸自己的脖子时,想到过几天就开学了,她抬起手来,捂着衬衫领子遮不住的位置,对他说了句:“马上开学了,别亲这里。”
他乌黑的眼睛抬起来盯着她,对这句话的回答是双手用力将她禁锢住,低下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分外用力地、刻意留下一朵朵情/欲的证明,耳后,咽喉,所有地方,无一幸。
葛婷紧紧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任凭他在自己的身体里进出来去,像一条雪白的搁浅的鱼。
他做完了,就起身离开,进了洗手间,出来时,脚步在客厅门口停顿了一会儿,终于看也没看躺在沙发上的她一眼,就径直走进里面的小书房,直到天黑,也没再出来。
葛婷在沙发上躺了很久,夜晚来临,小区里谁家的饭菜香气从窗外飘了进来,下班回家进出单元门的声音此起彼伏,楼上的小孩子又开始了踢踢哒哒的游戏,以前总是觉得好吵闹,今天听起来,却别是一番滋味她一动不动地听着,眼泪从眼角流出来的时候,她都浑然不觉。
长这么大,她总是在内心的深处羡慕着别人,有爸爸妈妈的那些同学,有漂亮新衣服的那些同学,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克服生活中那些难关的同学,全都是她羡慕的对象因为她是如此自卑,自卑到永远都不相信有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现在情境,就是这些年自卑心境的最好佐证。
如果她真的好,孟田宇怎么可能这样对待她呢?当年的自己如果能像姐姐一样,咬紧牙关靠着自己的力量读完了中学,就不会认识孟田宇,也就不会被他瞧不起,今时今日受到这样的屈辱……
她从未想过恋爱,结婚,生子这些,也从未想象过这样的生活会与自己结缘,可是这样衣衫不整像个充气娃娃一样躺在沙发上的这一刹那,她内心深处竟然有些羡慕起楼上那位带着两个娃娃的年轻妈妈来,至少,那个妈妈还有两个小娃娃爱她……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