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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喜(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WingYing
我踩下亭子的台阶,在要踏出庭院的时候,脚下踩到了什么。我低头一看,见到了一个香囊。
我把它捡了起来,那香囊看着极是眼熟,我把它放在鼻间闻了闻,便闻一股梨香飘来。这宅子里,喜好梨花香气的主子,并没有几个。
我猜是徐栖鹤之前不小心落下的,就把香囊了起来,然后就同碧玉一起回去了二房的院子。
那天午后,我在屋子里看书时,一个僮仆走进来。他的脸色有些古怪,对我道:“……少君,二少爷要见您。”
第35章
我跟着僮仆来到了先前来过的雅院,只见那些下人齐齐站在外头,个个面色惶惶看着地上,一言不发。
“少君,”那领路的僮仆犹豫地说,“二少爷……在里头等您。”
我一个人走了进去。
我还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此处雅乐萦绕,夹杂着莺声燕语,未想过,原来过份的静谧,也能给人如此不安的感觉,似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直到我走过垂下的帷幔,抬手掀开珠帘,一见到屋子里的境况,顿时怔住。
我瞧着面前的一片狼藉,那就像是狂风过境,纵看一圈,这里的每一样物什无一件完好,只除了那摆在前头的酒案。窗栏紧闭,光影疏疏,我迟疑地走近几步,定睛瞧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了那坐在案前的人影。
男人手持酒壶,也不拿杯子,壶口对着嘴囫囵牛饮,衣襟被酒液淋湿了大半,整个人有一种说不清的凄惘。
“二爷……”我哑声轻唤。
徐燕卿闻声,拿着酒的手一顿,双眼瞧了过来。只看,那总是略带风流轻佻的眸子,如今却是深深暗暗,似是暗藏凶光。
“来了?”他嘶哑地说了一声,怕是喝了几天的烈酒,嗓子有些哑了,“让二爷我可是一阵好等啊……”
蓦地,那酒壶被他重重地扣在桌子上,我惊得一震,那目光如刀子似地朝我投来:“说,为什么这么慢才过来?”
“我……”我茫茫地开口,不知道该怎么应他。
徐燕卿盯着我一阵,跟着就莫名“呵”地笑了一声。我看着他有些摇晃地站起来,接着一步步朝我走来。他今日的神色很是古怪,直让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他声音刻意放轻地问:“你方才不在屋子里,是去了什么地方?”
“我问你话呢,你一直往后退干什么?嗯?”
“你怕什么,二爷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二爷……”我怔怔地朝后退步,忽然一个趔趄,在摔倒之前,徐燕卿猛地伸手将我粗鲁地扯了过去,紧跟着对我嘶吼道:“沈敬亭,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我茫然无措地睁大了眼,怔怔地看着他。徐燕卿双眼通红,前胸轻轻起伏,静了须臾,我张了张嘴,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哽咽了起来,只小声说:“我……我不舒服,我、我先回去了。”我想将手从他手里抽回来,徐燕卿愣了半晌,不等我从他怀里挣脱出去,就将我死紧地搂着。
我吃痛地挣扎着,他不肯将我放开,只粗暴地追着我亲着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嗯?前阵子不是还喜欢的么?之前到底是谁缠着我不许我走的,沈敬亭,你是不是忘了,要不要二爷再帮你想起来,你还记不记得你在我身子下有多骚浪下贱,转眼又翻脸不认人了?啊”
我咬了他的手,徐燕卿力道一松,我便仓皇地要跑出去,可身后一只手臂迅速环来,将我拦腰扛抱起来。
“啊!”我惊叫出声,徐燕卿将案子一扫,碎裂声响起,他就将我粗暴地扔在了上头。他压下来时我奋力挣扎,双脚踢动,几乎和他扭打在一块儿。我一时不慎,指甲在他脸上猛地刮出了一道血痕来,徐燕卿吃疼地“嘶”了一声,停了下来。我也同样愣住,就看他俊秀的左脸上,血珠子渐渐凝出……
徐燕卿抬手,碰了一碰那道伤痕。我轻唤出声:“二爷……”
我从来没想过,要真的伤他。
他两眼怒睁,似有雾气氤氲,可在下一刻,他便霍地揪紧我的衣襟,凶狠地将我向他扯近。那声音冰若寒霜:“沈敬亭,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我两眼怔然地看着他,不晓得是恐惧还是惊吓过度,眼泪不自觉就从眼窝里抖落几颗。我茫然地开口问他:“您……为什么每一次,都要这么对我?”
“你问我?”徐燕卿却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刺耳地笑出声来,眼里满是讥诮:“我倒想问一问你。我徐燕卿,究竟是哪一点比不上旁人?你上赶着讨好徐长风,在老三那里温柔解意,怎么就独独我一个,你老是不情不愿的?”
“呵,可这又怎么样?”他猛地用力捏住我的脸,咬牙道:“沈敬亭,你不该啊。是不是二爷我没喂饱你,老大和老三还不够,人还在我的眼皮下,就勾搭其他的男人,你难不成就这么饥渴下作!你若是这么想要的话,干嘛不来求求我,兴许二爷我心情好,弄一弄你”
我扬起手,在他的脸上掴了一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一瞬间,空气仿佛凝滞住。我望着他,徐燕卿同是怔愣着。这一刻,也是我人生中,头一次尝到……心如刀绞的滋味。
徐燕卿慢慢地转回头来看我,他两目通红,双肩轻颤,声音近似哽咽:“好……”
“啊!!”他猛地揪住我的头发,扯得我头皮生疼。我挣扎时,脑袋磕在桌角上,痛得我眼前一花。徐燕卿却没有停下来,他撕了我的衣裤,俯身下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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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一样,含咬住我胸口的粉头,我吃痛地哭喊出声来:“啊……!”
这时候,外头有人走了进来。
那道身影,就这样子,缓缓地走进我的视线当中,我逐渐睁大眼,而当他一看清眼前的一幕,双腿软下来似地一屈,“噗通”一声。陆青苏深深地将背弯曲而下,脑袋重重地磕在地面上,颤声一唤:“……二少爷!”
“呵……”徐燕卿静静观察着我俩的神色,喉尖一动,忽地就发出了一声轻笑,可渐渐地,那笑意越来越大,几近癫狂。
“二少爷,”陆青苏勉力维持着镇静,“请听小的……”
“闭嘴!”徐燕卿吼了一声,他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随即,徐燕卿将我扯了起来,在我耳边低低道:“堂堂七氏公子,我就来问问你一个规矩。”他的手摸着伸进我凌乱的衣服里,一边搓揉我的身子,一边问:“敬亭,你来说一说若是下人,胆敢觊觎主子的人,这……要怎么罚啊?”
我颤颤地看着前头,脑袋无力地摇着。徐燕卿凑过来,舔去了我眼角的泪,阴阳怪气地说:“你别怕,好好跟二爷讲讲,二爷都听你的。”
“没有……”我不住地摇着脑袋。徐燕卿没听清地问了声:“什么?”
“没有、没有……”我颤抖地抬起眼,对着他轻道,“我跟他,什么也没有。”
徐燕卿望着我,轻轻地问:“真的?”
“嗯……嗯!”我忙用力地点着脑袋,眼泪如珠坠下。徐燕卿却又是一笑,那笑容令人胆寒。“既然这个样子”徐燕卿将我往下使劲儿地一摁,他解开了系带,将我的脸往他身下捏去,恶声道,“给爷含着!”
我挣扎不住,他就拿着那根东西,硬是塞进我的嘴里。进去后,徐燕卿就低喘了喘,眼里尽是折辱的快意,嘴上说道:“横竖是个畜牲都不如的阉人,量是给你个熊心豹子胆,确实也干不了什么可惜啊,我平生最讨厌一件事,就是有人肖想我的东西。”他粗鲁地抓着我的头发,迫我吞到最深,直让我心中屈辱得恨不得就此死去。
“……”陆青苏身子剧烈颤着,脑袋一直磕在地上。他绝对不能开口,也不能替我求饶。
我含了他一阵,徐燕卿便将我提起,背对着他压在案子上,不由分说就褪下裤子。“唔!”他提枪而入时,我咬紧牙根,疼得眼前一黑。徐燕卿一下就全根没入,也不管我浑身颤抖,就挺腰抽送。十几下后,他猛地从后捏起我的脸,贴着我面颊喘喘地亲吻说:“怎么不出声音?成哑巴了?嗯?”不管他怎么顶我,我都倔强地紧咬着下唇,死活不出一点声音。
“爷想起来了。”徐燕卿笑了笑,冷声说,“头一夜晚上,你也是如此。我当你是跟我拧巴……”那目光慢慢地瞧向前头,“原来如此。”
徐燕卿猛地将我放开,他快步走到旁边的柜子,拿出了一个瓶子。我不知道那里头装着什么,却看陆青苏忽地变了变脸色,抬起头来凄声求道:“二少爷万万不可!”
“声!”徐燕卿恨声道,“你给我好生看着!”
接着,徐燕卿就过来捏起我的脸,强喂了我三颗红色的丹丸。
“少爷,少君才刚过潮期啊!”陆青苏不断重重磕头,地上逐渐现出血渍,“少爷,您行行好!求您饶了少君!求您了!”
那丹药下腹,不多时,我就觉身子极热,下腹好似烧灼起来。徐燕卿再一次覆来,在我神智昏沉的时候,又狠狠地顶撞进来。“嗯……!”我瞬即溢出一声呻吟,他狰狞地笑着,将我两腿大大地分开,迅速地冲撞起来。那淫药极烈,我不断地翻转,身前玉柱高高翘着,蜜露潺潺,却一直没射出来。徐燕卿在我身上快活地驰骋,我眼前却慢慢一片模糊,那些嘈杂的声音也离我越来越远,恍惚之中,我好似又瞧见了床头美丽的雕花,不禁抬了抬手……
“敬亭!”不知是谁叫了我一声,我一震,眼前陡地暗了下来。
第36章
四哥儿、四哥儿……
我睡得昏昏沉沉的,只好似听见有人叫着我,直到我被人推了一下。我揉着眼睛坐起来,就见一个人坐在光影里头。她还穿着那一身半旧不新的襦裙,正低头给我缝补着衣服。
我听见她说,现在这都什么时辰了,四哥儿今日不用去书塾么?
我下了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就朝她跑过去。我跪下来,抱住了她的腰,眼眶就红了。她好似也拿我没办法,放下手里的活儿,伸手摸着我的脑袋。
唉,四哥儿啊……
我抽抽噎噎,突然之间,耳边的声音冷了下来记住姨娘的话,若是能留在京中,就算是为奴为婢,也别给我回来!
“姨娘……娘……!”
我的身子剧烈一震,人就醒了过来。跟前眼花缭乱的,耳边响着“嗡嗡”的声音,足有好一会儿,我才听清了那些人说什么
“醒了、总算醒了……”
我觉得口干舌燥,便张了张嘴巴。一个人将我从床上扶了起来,他的声音极是悦耳,透着担忧地急切问:“三喜,你想要什么?”
“水……”
没等一会儿,茶水就送到了嘴边。我有些着急地咽下了好几口,那干涸的喉咙方觉舒服了许多。我晕乎乎地在那个人怀里卧了一阵子,这才又睁开眼来。这一回,我总算是看清了他们所有人。
徐栖鹤坐在床上扶着我,他旁边还坐着一个老人,是先前在虞氏那儿给我诊过脉的张太医。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徐长风和
“……敬亭!”徐燕卿凑前来,他看起来很是颓废落魄的样子,衣服跟两三天没换一样。见我醒来,他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惊喜的神色,泛红的眼睛似有水雾漫漫,可当他要伸手碰我的时候,我却害怕得躲开,直往背后的人的怀里瑟缩去。
“……”徐燕卿的手还扬在半空中,脸色怔怔地望着我。我却极是惧怕他,紧紧地缩在徐栖鹤的怀中,整个人都瑟瑟发颤。
徐栖鹤环抱着我,眼里尽是心疼,接着抬眼,略带怒色的对前头的人道:“二哥,我看,你还是先出去罢。”
“你……!”徐燕卿猛地怒瞪着他,徐栖鹤却丝毫不惧。
一直沉默着的徐长风陡地出声:“现在人醒过来了,还需要静养。”他瞥了徐燕卿一眼,沉道,“老二,你跟我出来。”
就连那张太医都开口道:“在下已经为少君施过针,这身子先不管如何,闲杂人等还是都出去罢。”话已至此,徐燕卿也只能随徐长风一块儿出去。
他走出去之后,我的心口仿佛跟着一松。
徐栖鹤搂着我,似水的眼眸将我好好地看了一看,不知为何,他目中除了担忧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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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也隐隐有几分愧疚之意。只听他轻声道:“你都昏迷了整整两天,若是有什么不好,我……”他像是也不忍再说下去,只看着我喃喃说,“……不管怎么样,醒过来就好。”
这时候,外头传来动静。
徐栖鹤脸色微寒:“又怎么了?”
下人走进来,战战兢兢地道:“是、是大少爷……在教训二少爷。”
徐栖鹤叹了一叹,说:“算了。你出去说,少君还要修养,让他们换换地方。”下人应了声,就退出去了。
徐栖鹤扶着我躺回去,张太医又给我把了把脉,然后就对徐栖鹤拱手说:“三少爷,我们借一步说话。”
“请。”徐栖鹤出去之前替我掖好了被子,哄着我说,“你好好歇一歇。有我在这儿……没人会伤你的。”我这才好似心安了一些,双手揪了揪被子。他吩咐碧玉碧落照看好我,便跟着张太医一块儿走出去了。
碧玉和碧落眼睛都红彤彤的,都像是哭过一样。碧落走过来,帮我掖好了被角,手背抹了抹眼角,温柔地说:“少君,您安心睡罢。”
直到翌日清晨,我才又再醒过来。
我清醒过后,第一个见着的人,仍旧是徐栖鹤。他似乎一直守在外头,听到动静就走进来了:“三喜。”他给我拿了杯子,喂我喝水之后,就握着我的手坐下来,问我说:“你现在觉得如何?还晕不晕?可有……哪里觉得疼?”
他问了我很多,我一直轻摇着头,徐栖鹤这才放下心来。我抿抿唇,他便察觉出来,轻声问我:“你还想要什么?”
“我……”我嗓子喑哑,只能发出气声来,“想换衣服……”
我身上出了许多汗,躺久了便不太舒服。碧玉就带着僮仆来,帮我换了身干爽的衣裳。换好之后,下人也端了粥过来。
徐栖鹤并不假手于他人,捧着粥来一口一口亲自喂我喝下。我渐渐地清醒了许多,静静地听他跟我说的话:“那一天……还真是兵荒马乱的,府里的大夫给你解了药性,你都没能醒过来。这红丸本是床笫助兴之用,药性甚烈,他居然一次就给你用了三颗……”徐栖鹤捏着碗的手紧了紧,我瞧着他,只看他紧抿着唇,眼里闪过一抹我从未见过的厉色。
我的唇翕动了一下,别开眼,哑声道:“……我不想,提到他。”
“好、好。”徐栖鹤忙哄我说,“不提,我们不提他。三喜,张太医昨日告诉我,你身子很虚,可幸好你底子好,只要好好地歇上一月半月,仔细调养,很快就能恢复健康了。”
徐栖鹤喂我喝下了半碗粥,就守着我躺下来。他跟我说了一些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那一日,我在徐燕卿的身下流了鼻血,之后就晕了过去。徐家上下一片混乱,后来大夫都束手无策,徐尚书就去请了宫里的太医来替我诊治。张太医身为太医院的院判,果真是妙手回春,他施过针后,我就醒了过来。至于徐燕卿现在如何,还有陆管事……他的事情,我没敢问,徐栖鹤自也没有告诉我。
午后,徐长风就过来看我。他该是从衙门过来的,我看见他时,想从床上坐起,他却让我躺下来:“别起来,好好躺着。”
我只好又躺回去,靠在玉枕上望着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官人。”
他闻声,嘴角安慰地轻扬了一扬,应我道:“何事?”我摇了摇头,只看他伸出手来,缓缓地握住了我的手心。他的手掌大我的许多,很是暖和,只令人觉得安稳。我看看他,说:“您还要去衙门罢……?”
他说:“无妨,等你睡了再说。”
我又睡了过去,这一回,我睡得极沉,什么梦都没有做。
后来两日,有好些人来看我。夫人里,虞氏和姜氏皆派人前来慰问,谢氏却是亲自过来。她未让我起身,只在床边坐了下来。她仍是我记忆里头那美艳过人的模样,只是面目憔悴了些许,她对我道:“燕卿对你做的事情,我和老爷都已经知道了,老爷很是气愤。燕卿虽然是我的儿子,可你也叫我一声娘。”她将我的手轻轻握住,道,“敬亭,为娘……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之后,我听下人说,二少爷被老爷家法杖责,然后就被关在宗庙里,不吃不喝两天。这一次,谢氏一句话都不曾替他开口。
我一直在徐栖鹤的院子里调养身体,头几日我尿里头都有血,张太医日日给我施针,连着十天。养了一小阵子,我也好了许多,而这十日里头,徐栖鹤也从没离开我的身边,不管我怎么叫他去忙,他都不肯走,宁可把账目都搬到屋子里来。
他莞尔说:“你这次让我等了这么久,这下子,你可不许再赶我走了。”我拿他无法,只好由着他。只不过,徐栖鹤虽是这么想,却也挡不住事情来的时候。
这天,想是铺子又出了什么意外,徐栖鹤不得不抽身离开一会儿。我在软榻上歇着,卧了一会儿,碧落走进来,迟疑地说:“少君……有一件事,奴婢不知当不当讲。”
我让她直说无妨,碧落便看了看外头,我也跟着她的目光瞧去,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外头那颀长的身影。一见到他,我心口便一窒。
“其实,二少爷从庙堂里出来后,每一天都会过来想看一看您,可都被三少爷拦在外头,也不许我们告诉您……”碧落犹豫地说道。
只看,那人在堂中来回踱步,似乎很是着急不安的模样……
我无声攥了攥掌心,默默地垂下眼去,肩头微颤,开口说:“我不想见他。”
碧落迟疑了一会儿,便点头应:“那奴婢这就去跟二少爷实话说。”
她要转身出去时,我又出声:“你跟他说,我已经歇下了……”碧落止步,我看着她,轻道,“让他,不要再来了。”
我在徐栖鹤这儿待了足有大半月,慢慢地就能下床走动了。他看起来比我还开心的样子:“等你身子好多了,我就再带你出门去玩一玩,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我望着他,轻轻地点头应了:“……嗯。”他之后扶着我躺下,看我把药给喝完了,才放心地站起来:“这阵子,内府缺了人手,可真要忙坏我这个做少爷的了。”
缺了人手……
我怔了怔,在他走出去之前,还是没忍住,开口道:“陆管事……”
我看见他顿然止步,回过头来,好似没听清地问我:“你说谁?”
我望着徐栖鹤,良久,还是一摇头,说:“没事……鹤郎,去忙罢。”徐栖鹤脸上笑了一笑,仍是那一幅极温柔的样子。
他离去之后,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就在我心神不宁的时候,突然听到下人惊道:“二少爷,您不能闯进来,二少爷”
没人料到徐燕卿会直接闯进来,我一看见他,像是出自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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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一样,抱着被子把身子转了过去。
徐燕卿本是见着我,脸上刚有笑容,见我转过去不再看他,那笑靥似乎又垮了下来。
“敬亭……”他喃喃似的轻唤。
我没有应声,只当自己睡着了,可其实我两眼茫茫地睁着,双手紧紧揪着衾被。那一头静了许久,久到我还以为,他已经离开的时候,他却又陡然开口:“这阵子,我想了很多……”
我阖目的时候,猛地,听到了一声:“我对不起你。”
鸟儿停靠在窗栏上,秋风习习,他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我的耳里。
见我没有反应,徐燕卿沉吟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想见到我。”他抿了抿唇,声音嘶哑:“今天上朝,我已向今上请缨,作为钦差代今上南下审查一趟。这一次出去,你往后三四个月,就都不会见到我了。”
我一直都沉默着。
徐燕卿好似忍到了极致,再开口的时候,说:“陆青苏已经被调到了江州别府此生,你怕是不会再见到他了。”他轻喃道:“……你嫁给我这么长时间,我竟不知,你还有三喜这个名字。”
听到此,我忽觉一阵说不出难受。
末了,徐燕卿没再开口,我听见了他转身的声音。就在他走出去之前,我终于出声:“二爷。”
他止步。
我依然没有回过身去,只轻道:“我从来没有负过您。”
寂静许久,那脚步声响起来,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为止。
第37章
三日后,徐燕卿就要启程了。
一大清早,只有谢氏带着二房的人在徐府大门送他。徐燕卿这回南下,也没带多少行李,身旁也只带了两个身体结实的下人伺候。谢氏素来最识大体,脸上从不轻易流露出什么,今日却还是难依依不舍,握着儿子的双手,嘱咐道:“燕儿,南边瘴气重,娘让大夫给你备了几味药,你好好着。外头不比上京,切记自身安全要紧,万万不可强出头。”
这大半月下来,徐燕卿消瘦了不少,以往眼里的盛气蛮傲也好似敛了些。他对谢氏一笑,缓道:“儿子会的。”又对旁边的嬷嬷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可要好好照看夫人。”
下人们纷纷应了,徐燕卿欲言又止地看着谢氏。总说母子连心,谢氏轻拍着他的手道:“你放心,娘不会为难他的。再说,有另两房在,委屈不了他。”
徐燕卿这才稍稍放心,可脸上并不觉得欣慰的样子,只像是百般交集。他和母亲拜别,转身坐进马车里的当儿,冷不丁地瞧见了静静站在大门边上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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