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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鬼(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秦子
“乖,没事,不用遮。”风无释的态度忽而又变得十分温柔,他制止了简古明的动作,摸揉著他挺翘有致的紧臀,凝眸盯望著他在日光里袒露无遗的所有,那阳刚的金属色肌肤,勃起的男性象征,羞颤著的雌穴,两股间含苞未放的小雏菊……
“真漂亮……”喃喃地说著,风无释在最佳的视角欣赏著眼下这副他们一手改造的身体,既强壮又有不同寻常的美丽诱人,他凑前就可以嗅到简古明体内散出的媚香,深深地著迷了,右手食指轻轻地撩拨他穴口濡染著爱液的花唇,撑著往两边拉分,红嫩的穴缝在光照下也泛闪著莹澈的光泽,“……简,你里面都湿透了呢……”
“……你快点吧,”感受著他满是侵略欲望的目光在胯部徘徊,先前积郁的欲火悉数被唤醒了,简古明不能控制地战栗,他坚硬的阳具频频地抖动著,低沈粗哑的嗓音说:“……呜,快点,等等莫诀回来了,他会不高兴。”
“你还真在乎他,不枉他那麽宝贝你。”也许是故作不在乎,风无释这样嘲讽地说道,他有意和简古明作对一样放缓了节奏,然後食指只是戳刺了他的雌穴一下,他的身体就倏地一个剧颤,可怜地呜咽了几声,蜜穴就溢出了股爱液,犹如一道小泉水倾流直下,点滴落在了风无释的外裤──
“……嗯,唔……”性爱的前戏做得越仔细,简古明的小穴就越燥热不已,他的瞳眸氤氲著雾气,体内那团火烧得他的意识面目全非,他得不到满足的情绪出现了焦躁,而这时风无释不仅把食指插进他体内,还猝然把中指和无名指一并捅入!!
“啊──”冷不防地被撑大了内部,简古明脱口喊叫了出来,他的眼尾也淌下清澈的泪痕,伸直的小臂正好能抓握住桌沿,一次承受三个手指对他还是太吃力了,可当风无释快速地律动手指抽插他的肉穴,他柔媚的穴径内壁却饥渴地张缩著,淫液更是自穴蕊肆意地横流,“……啊,啊啊,无释……”
“反应很好,越来越多了……”眼神深沈得可怕,风无释意欲不明地称赞道,手指进出了滑润的肉道,在他的掌心很快蓄了一小洼的透明液时,他痴迷地笑了,接著用左手圈住简古明的阴茎套弄抚摸,另外渐渐地侧放著右手,当三个长指埋到雌穴深处──他的麽指对著简古明的後庭,狠狠地刺穿他後穴!!
“……啊嗯,呜,啊,好胀啊……”简古明咬住臂膀的肌肉轻泣,他的腰脊软瘫了,阳具得到极好的抚慰,花穴勉强挤满了三根手指,容纳著麽指的後庭相对容易得多,几层亟欲将他吞噬的刺激触动他每个细胞,“……啊哈……”
“简,是不是很喜欢这样?”左手搓揉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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茎头,右手则停止了抽送,风无释戏谑地睨著简古明渴望地摇晃著的臀部,观赏了他献媚的姿态半晌,尔後才模仿鱼游的动作左右摆扭著手指掌,大幅搅浑他蜜洞里充沛的春水,一再掀动著穴内煽情的湿潮水声,汁液不停地扑滋扑滋响……
“……嗯,嗯,喜,喜欢……”简古明随著风无释的操弄迭连地呻吟,他微闭著迷离的黑瞳,身体密布炽热的红潮,玻璃桌冰冷的台面丝毫不能降低他的体温,他身体的感官掌控在风无释手中,所有知觉在快感逐点被麻醉,最终累积到顶点集体爆发──
“啊啊──!!”
简古明哭喊著高潮的时候,他跪在沙发往前趴著桌上,双手抓著桌缘朝风无释翘著光裸的屁股,扭著腰,阴茎射出的白浊液溅在了地面的羊毛毯,猛劲缩的蜜穴也喷涌了满满的蜜水……而这同样是莫诀回来的时候,他进来第一眼就看到窗边可耻至极的画面。
那就仿佛是两朵腐朽糜烂的花,它们应该生长在黑暗之中,甚者不应该存在,但却如此明目张胆地互相交绕枝根著存活在明媚的阳光里,丑陋的欲望在莫诀的视野弥漫,摊开著,一切无所遁形。
完全没有半点心虚,风无释示威般扬了扬流满简古明爱液的右手。莫诀悠闲地斜倚在门旁,轻挑著清秀的淡眉,他点缀著血砂的额心微拢,未置一词,看著任性妄为的他们,他依旧选择了静默,以及向来温雅的微笑。
在言语上,他最终究竟是选择了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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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我终於能上来了啊.....果然半夜来是正确的....
【惹鬼】「美攻年下淫帅受3p双性生子」34微h,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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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朦胧得化不开的漆黑,席卷了大地,看著这些触摸不到的颜色,会让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心境。也许吧,有的会觉得一日的浮躁都能在夜里平息,安静;有的会觉得一种烦嚣褪去後的孤独,孤独得想逃离这座城市;有的会觉得轻松快乐,黑色能掩饰隐匿在心中不欲人知的东西,舍弃白天的伪装,能够放纵。
夜,它就犹如一位在人间与地狱的交界旋舞的女郎,她披著神秘的黑纱,搂著性欲和颓靡舞动她妖娆的身躯,美丽却至狠至毒,让有的人为之著魔,有的人恐惧,也让有的人不能自拔──
简古明是其中之一,长期以来纵欲造成的结果,这个夜晚意外地由莫诀起头开展的性爱,令他措手不及的调情後,风无释加入了他们,他也更是不能自拔。
肉欲横生的夜里,简古明就好像是被两条巨大的蟒蛇卷住了身子,他的神智产生著这样的幻觉,他不能拒绝,他不能动弹,感觉就仿若它们冰凉的蛇身缠在他的躯体上蠕动,坚硬的磷片刮蹭他火热的皮肤,磨擦他挺立的乳首,它们在他耳边嘶吐著信舌,两条尖尾灵活地刺激著他的阴茎铃口,或者拍著他的花唇,钻进他的肉道内扭转……
“……唔……唔……”原本野性不羁的眼神只徒留下死寂的色,简古明低垂著的眸子显得暗淡,垫高著枕头,他躺在床上断断续续地呻吟著,握著两根凑到他嘴边的肉茎同时为它们口交,鼻腔里盈满的雄性气味是前所未有的浓烈,他迷糊地嗅著,含著,“……唔嗯……”
炙热的粗喘声中,孪生兄弟肆无忌惮地享用著男人湿润的唇舌,分别跪在简古明脑袋的两旁,微挺著腰把茎头尽量靠近他的嘴巴。
不仅让简古明亲吻两根巨物,莫诀放下的手还很有技巧地揪著他娇红的右乳头,惩罚似地紧夹住这肉粒往上提了提,几欲要把它给拉长到变形──风无释也跟著掐捏他的左胸,像要给他挤乳一样残忍地抓得他胸房胀痛!!
“……啊,啊,你们,都轻些……”健康的古铜色肌肤上沁著细小的汗珠,简古明疼得猛抽吸著气,他眼里泛著潋滟的泪光,隐隐的快感也打乱了他的呼吸,但他却不敢怠慢地继续伺候著手里硕壮的肉棍。
快升至沸点的欲焰似乎让空气尤为稀薄,莫诀和风无释的亢奋程度不相伯仲,简古明倒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他只懂得一左一右地轮流吸吮著两个冠状的顶部,按照他们喜欢的速度,掌握著他们分身近乎要焚化他的高温,双手一刻也不停地搓弄著他们的囊袋和茎身,给与最直接的快感……
“很好,继续……”风无释沙哑地说著,他的性器的宣泄口小小地舒张著为射做准备,莫诀也轻仰著下颚微乱地喘息,他强加克制著,只是眸光仍溢动著幽暗的欲火,“……简,简……”
“……唔,唔,”这场漫长的口交持续到现在,简古明也只会机械式地张嘴吞吃著他们的阳具,舔掉铃口上滴漏的白浊品尝著液的滋味,而他嘬著阴茎一脸的木讷痴迷的表情是极度诱惑,简直是在引发男人的施虐心──
“可恶!”愤愤地咒骂著,比莫诀先一步投降,风无释率先抵挡不了这刺激,他把性器抽离简古明的唇间,甩开他的手,然後一把揪住了他的黑发硬扯过他的头,托著蓄势待发的硬茎对准他的俊脸,语气阴骛地叱问著:“说!想我射哪里?你的脸上还是嘴巴里?”
“……呜……”头发上的手并不用力,只是嘴唇被雄性的肉棒磨得麻痹了,简古明神恍惚地抽咽著,他一边持续地摸著莫诀渐来渐勇猛的分身,尺寸粗大得脱出了他的手心,一边呆望著风无释宛如烧热的粗棍般的性器,经过再次的催促和色情的教导,他茫茫地听从著哀求道:“……呜,都行……无释,呜呜,求求你,射在我脸上……”
“好吧,你要,我就全部射给你──!!”说著,风无释快速撸搓著自身胯下的性器,他的鼻息重浊,手淫激起了阴茎凶猛的射感,他很快达到了高潮,蓦地一个挺腰──整股积存著的水从茎头上的裂缝喷涌而出,对著简古明的脸庞连续好几道,痛快地射了简古明满面都滚热又腥浓的液!!
就算性欲当头,他的动作还是很快,在简古明愣怔地半启著唇瓣被颜射的时候,莫诀反先迅速地伸手遮住他张开的眼睛得被宣泄物溅到,另外朝风无释投去似是带著责备的目光。
“呼,抱歉,我是太舒服了。”风无释舒了一口气,他没什麽诚意地对莫诀道歉,接著就促狭地捏著简古明的下巴,满意地审视著他沾染著透明黏液的五官,手指刮了小许液送入他口中,坏笑道:“给你的,吃干净。”
“……呜,呜,我吃,我吃……”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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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进行任何的思考和分析,简古明顺从地吮干净风无释的指头,他含咬著手指失控地哭泣著,今夜喝了血酒和安胎滋补的药汤,他仅穿著内裤的腿间淫水早已是泛滥成灾了,浸透了裤裆不说,他还把底下的床给流湿了一大滩。
“真的是听话。”风无释玩弄了一会儿腔内滑软的舌头,见到莫诀在摸简古明的私处就抽手在坐在床边,他没走,不过把男人先给了莫诀独自享受,他背对他们点上根烟,看著矮柜上的心烛说:“我今天下午可只是用手指玩了他下面,至於你要怎麽玩都随便,但别忘了他肚子里还怀著你的种。”
“虽然这点我记得比你清楚,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醒。”莫诀的声调有点儿疏远,也明显不想多谈了,径自分开简古明的两腿置身到他的中央,他则不太明白地仰视著,成熟伟岸的外在形象彻底毁了,可怜兮兮的脸上全是泪水和液,他带著哭腔问道:“……呜呜,莫,莫诀……帮你吸出来好不好?”
莫诀不语,对这样的要求一笑了之,在简古明如同一个受委屈的孩子般哽咽著朝他张开双臂要他抱,要他宠爱安慰时,他也没有接受这个大男人不自知的撒娇,反而把他湿得快拧出水来的内裤脱到他的大腿,抬起他并拢的膝盖朝他的胸口压。
“莫诀……”纤长的睫毛上悬著小小的泪珠,简古明得不到拥抱的手失落地垂下了,他抓皱了被单,小腿分别架在莫诀的肩膀,臀部微微向上浮起将他泥泞的沼泽地彻底袒露著,以及他被爱液润滑过的股沟……
“其实,你有些自觉好吗?”忽然提起下午的事也好像没有半点怒气,莫诀说话的口吻很平易近人,他跪坐著以手掌撑举简古明的内膝,小腹紧贴著他的私处,尔後将胯下粗长雄伟的性器挤放进他的两腿间,用这坚硬的灼热抵住他总是贪得无厌的小肉穴,暗哑地道:“我交待过你这怀孕的前三个月别玩下面,真觉得受不了就用手指在外面揉揉,但别伸进去里边,你怎麽不听呢?”
“对,对不起。”不知道原因的,这平静无波的话语比风无释的咆哮更让简古明畏惧,他泫然欲泣地瞅著莫诀,感受那火红强壮的肉棒正熨烫著他穴口的嫩肉,茎身碾压他的蜜唇和两边饱满的肉阜,让他只能主动地夹紧腿根取悦这狰狞的巨蟒,泪眼朦胧地说:“莫诀,是我不好,别生气。”
“……究竟,你是怎麽变成这样的?”还没怎麽弄,简古明的性器就在溢冒著浊液了,两个囊也膨胀了不少,雌性的媚洞就更是春潮汹涌,莫诀观察著他身体自然的反应,深沈的眼眸略显著危险,低喃著问说:“是我们做错了?不该让你学到坏成这样……简,那如果是我们以外的人碰你,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你也会喜欢吗?”
莫诀问得云淡风轻,风无释抽烟的手却停住了,他不太明显地提心竖耳等著回答,所幸简古明只是呆愣了小半响,思考著这个解的问题,接著就懵懂地反问:“为什麽……会有你们以外的人?我和你们交往後就没碰过别人……女人?你,你在挖苦我麽?我现在的身体哪里还能接触女人?至於男人,这从以前就相当无聊可笑啊,我是谁,天下有哪个男人够资格上我,给我上的话我还不感性趣……只是你们才不同一点点啊。”
恐惧他的想法会惹得莫诀不高兴,简古明说话颇谨慎的,不过他养成的性子里有些狂妄自大,而他给的答案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能勉强接受,於是风无释继续利用抽烟来控制情欲,莫诀则抚摸著他壮的大腿,不表态,只是腰杆开始前後动作,肉杵放在他的蜜穴上摩擦。
“……嗯,嗯……”随著莫诀在他穴口的挺动,简古明全身细微地战栗,他的眉眼间逸散著一丝放浪,敏感至极的部位被粗巨的性器上下蹭弄,那种火炽一样的温度渗透了他的小缝钻入他的穴径,极尽淫靡的肉壁频繁地颤缩著,滋润的汁液是接踵地外溢,“啊嗯,啊……”
心跳顿失了规律,莫诀的眼瞳好似有几许猩红,他轻抿著薄唇,以惊人的意志力控制著想狠狠捅穿简古明的念头,肿胀欲裂的性器一次次在他湿滑的肉穴前经过,被他晶莹的蜜水濡湿了茎身,就连两人的下腹都给这水液溅得滑腻非常。
室内沈闷得难以忍受,男性的麝香交杂著淡微的汗味,空气上升到几近沸腾的程度,仿佛燃烧著火苗,越是呼吸越使人感到目眩神迷。风无释的烟一直抽著,一根接著一根,他抽烟的样子很有味道,只是他身後的人无暇欣赏。
“……呜,求你,可以了,呜……”性欲游移在满足与饥渴的边缘,简古明受不了地摇头晃脑著,揪扯著被子,他哭著求饶,感官混乱得高潮都不太能体会了,整个人都被顶得起伏不定,大腿也给莫诀撞击得一片通红,“莫诀,快点吧,啊……我好难受……”
“乖,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吗?再忍忍。”似笑非笑地安抚著他,莫诀的心思有些不能捉摸,他态度透著不能发觉的冷酷,可他还是加紧了寻获高潮的速度,手掌抓握著简古明健美的胸乳,他几乎是在强迫自己射了──
性器在蜜穴上摩擦的频率猛得大床都在剧烈地颠晃,莫诀把简古明弄得大声地哀叫连连,他感觉就像有一根粗壮的火棍紧压在他的雌穴前後地搓蹭,发狂地搓蹭,一秒都不肯停,直到将他护著穴口的两瓣肉唇蹭到发肿,分翻著露出殷红的小核,然後──
放下扛在肩膀的双脚,莫诀的右手圈握住分身的大部分,把硕满的茎头凑到简古明的穴缝,顶了几下便使力地一举插了进去!!
“啊啊──!!”放声痛哭,简古明用力地弓起身子,他差点将被单揪裂,强悍的巨物倏然插入了一小截,硕大的茎头挤开他的蜜唇塞进了他的体内,他的穴口被撑大,小穴还没从侵占中适应过来,一道热流就冲刷过他抽搐的穴壁,强劲地激射进他屯聚著沛沛春水的湿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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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鬼】「美攻年下帅受3p双性生子」35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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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想象,假若他们之间一直只有一个存在,那麽这些年该怎麽过来?拥有永恒的生命。
他们两兄弟,风无释回想起来,在遇见简古明之前,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过什麽冲突,或者说算得上冲突的矛盾。以前的以前他不知道,但自从人类史上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过後,闪电和光波将空间撕开了很大的缺口,火海和烟云之中,他们在万丈的地底内的沈睡也於




惹鬼(H) 分卷阅读44
此终止。
那一天,他们在一片荒芜之地苏醒,倏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火红的苍穹,沈睡了不知多少年的他们,终於因这场战争与爆炸而重新降临了人世,带著空白的记忆和身份──
漫天大火卷席过的焦黑的土地,这片无尽苍凉的废墟,遍野堆积的尸体残骸,那些看不见的血迹和悲泣的灵魂,两棵苍天的古树在弹指间迅猛地破土而出,它们蔓延的枝桠为血红,它们的叶子为深黑,它们的根脉在比地狱更深的地里互相缠绕,不容撼动的双生树。
记忆会丧失,但一些潜意识的本能并不会因为遗落了记忆而改变,就像呼吸一样。两个绝色的男子傲立在亡灵树的顶点,死去的人们的灵魂欣喜地依附进树干内,而他们则同时看见了对方一模一样的脸。
大概只是在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他们就明白他们的关系,心中了然,甚至彼此都知道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还有那不浓不淡的亲情。是的,亲情,就算他们无法得知是谁创造了他们,他们是如何成为如此强大的魔兽。
没有过往,不知道曾经,可他们的未来却是长生不老,这无疑是孤独的,也许还是恐怖的,如果只有自己的话。
遥想当初,他们并肩伫立在山崖上眺望整个仿佛刚经历浩劫的世界,红色天空下的土地寸草不生,他们看著晚霞回想著他们的法术和神职,这些东西就像深刻在他们的那块记忆的石碑上,他们在碑前细细地研读重拾……可惜仍是缺失了一部分,仿佛是被人刻意抹煞去了。
他们冷静得自己都不太相信,连一点的茫然都没有,风无释当时的想法是,他的孤独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同样长生不老,有同样的人存在,所以他并不可悲。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身边的人事物一变再变,他们结伴在混沌的中找到了生存的意义──维护人间和冥界的秩序,虽然这意义他们不知道为何而存在,或许,在远古时代曾有谁这麽嘱咐过他们。
即便不肯承认,风无释也否认不了莫诀这个兄长当得算不上称职,但倒也从来不是自私的家夥,比方说在他寻找到七百年才绽放一次的冰菱花,那种以冰做花枝,以雪做花瓣的花朵,这样提高修行的圣品,他也毫无不犹豫地和他分享。
他们的兄弟感情不冷不热,仿如银白的蚕丝连接著他们,曾经风无释以为,其实莫诀也这麽以为,对他们这两只天地间仅有的狼魔来说,什麽都能分享,什麽都能。分享,他们曾经如是以为。
※※※※
负责清理房间的女仆是一只幽灵,她的身体透明双脚悬空,在四处飘来飘去地整理,很快就把房间恢复到原来的模样,接著就谦卑地低头退了出去,而这房里最最污脏的物件──简古明,她则留给了莫诀负责清洗,现在他也已经给洗得干干净净了,还穿上了黑色的长袍。
“……”简古明在床边拿著水杯低头喝水,他难得这麽规矩,偶尔悄然抬眼望著对面正交谈的两个男人,内容他不太懂,不过总觉得後颈凉飕飕的。
“现在?”风无释问道,他站在窗边撩开帘布观察窗外的阴森的天色,犹豫著,“是不是太冒险了?”
“冒险也没办法。”莫诀的神态沈静,他靠坐在沙发交叠著双腿,看著风无释,手指拨弄了下散落的银色长发,每一举手投足都透著说不出的优雅和自若,“趁现在瘴气只有一小部分在活动,我们联手能对付得了,而且简的三圣火和孩子也很稳定,想要看一下我们的计划究竟有没有效,我们的办法对或者不对,现在是最适合的时间吧。”
闻言,风无释回头打量著莫诀,他大胆直接的目光完全没有掩饰他的怀疑和猜忌,他原本就是个不太懂得隐藏的人。
“如果出事了呢?後果谁也没办法预料。”风无释皱眉,他的性格很轻狂,可现在却尽可能考虑到最周全,“没错,我是推断那些瘴气爆发时间在这十个月内,简怀了孩子後,他体内不仅有了狼魔的力量,他的三圣火也比以前更强,可现在就让他面对瘴气,这些足够他和瘴气对抗吗?”
“如果小部分瘴气都不足够对抗,等它们全部爆发的时候,我们还能凭什麽保得住简?”一语命中重点,莫诀冷厉地反问,没有质疑的余地,他接著娓娓地解释道:“我们当初决定这麽做的时候,本来就冒著很大的风险,现在想想甚至太仓促了,所以我们现在必须知道效果如何,假设不理想,我们至少有时间寻找别的办法。”
──那些他们设计的事情,他们策划的一个布局,在发现瘴气的存在时便启动。
以性命做游戏的筹码,在他们面前错误与正确对立,成功与失败的可能都同在。从决定的那时候起,他们无时无刻都在酝酿著巨大的危险,但也在一步步地迈向解决危机的曙光,这是一场和命运的赌博,赌注是他们三人的性命,也有可能是整个人间。
或者,他们的企图,还会有他们不知道的代价,也会带来无法预测的後果。
邪瘴近不了孕妇,他们想让简古明怀孕生子,不单因为他是唯一能怀上狼魔子嗣的人,更因为孕育胎儿是极神圣的事,何况他孕育的是天兽的後代,另外孕妇经历生育之苦还可以洗涤罪过。
只是,简古明是纯阳时辰出世的真龙子,他是男人,命格也至阳至强,虽然他们对他举行了化阳转阴仪式使他能孕育後代,但这毕竟是逆天的行为,他们付出的代价是风无释在仪式中被他的阳气反噬险些魂飞魄散,折损了不少功力。而他们交换到的回报,仅仅是一个:可能。
可能,只是不确定的可能性,就算洗涤不了罪过,他腹中的孩子也许能保住他的性命。一个继承了狼血和吸了他体内那不知名的力量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麽,我觉得你有推他去送死的嫌疑。”风无释伪笑著嘲讽,他盯著莫诀永远完美得如面具的表情,似乎想寻获到端倪。“或者,你有别的什麽企图……抱歉,我真的有点怀疑你。”
“哦?那行,我问一下简的意见,他有权利决定。”莫诀倒很干脆地不争执废话了,他缓步来到简古明跟前蹲下,握住他转玩著水杯的双手,望进他疑惑不懂的眼瞳里,平淡温雅地问著:“简,我想趁早知道我们的孩子是否能帮助你,我想看看你和瘴气之间的情况,你信得过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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