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鬼(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秦子
“那是我简古明的身体,从小到大,我的身份,我的父母,我的朋友,就算你是我,你也没有资格把这一切抢走!!!”
微哽的嗓音由低到高,这宣誓般的言语到了最後,简古明是嘶吼著说出的,他英挺的俊脸愤怒坚定却又隐约有著痛苦,他的拳头攥握得很紧很紧,紧到关节都没有了血色。
或许是意外他并不如想象中那样软弱,龙士不说话了,而简古明是那样小心地掩藏著他的受伤。
他抬高头痴然笑了,从眼角滑至耳蜗的泪水滚热得几乎能灼伤他的脸,简古明不由偷偷高兴著他能够骄傲地说出了那句话,他为那句话自豪了,他说他不要他们就是了,不要就是了……看,他真的很豁达大方,对吧?只要不是他的,他不会硬抱著不肯撒手。
简古明很自私,他明明就很自私,即使不是他的他也会抢著要,可是,他们不同──他居然这样在乎他们,在乎他们不是东西,在乎他们的感受,在乎假如是抢著来的,他只会更加悲哀。
“是麽?我没有资格?”龙士难得认真地打量著这张和他相同的脸,这个和他完全不同的人,半晌後又再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他带著冷酷和决绝转过身,他迈开了脚步,道:“也许吧,可惜我有的是本事。”
“站住!”模糊的视野映著龙士渐行渐远的背影,简古明大喊著叫住他,在那人停下脚的时候,他吃力地呼吸著想要舒缓胸口的疼痛,他忍著喉咙的酸苦不敢低下头,艰涩地哀求著:“拜托,你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
“他们都很喜欢小孩,我已经伤害过无释一次了,他甚至到现在都忘不了,你别让莫诀也尝到那种苦……”简古明的余音未散,龙士的身影就彻底融入了黑暗当中,他自嘲地闭上了嘴,仰望著黑得深不可测的上空,想著他们或者不需要他的关心,还有他的孩子啊……他最恐惧的黑暗如今是他最亲密的夥伴,简古明干哑地笑了,只是笑著笑著,第一声呜咽响起,他的声音就重浊得更像是在恸哭,透露著深深的无助。
今天,他和风无释才去给孩子挑选了一下午的东西,莫诀用心给孩子搭了婴儿床,在睡前,他们都亲吻著他的额头对他说晚安,紧紧抱著他和孩子……可是,现在怎麽会是这样,简古明不能明了。
终於是明白到原来眼泪在失温後是这样的冰冷,冷得他的眼睛都是锥心刺骨的疼。简古明第一次体会到,因为在这天之前,总会有人在这种微咸的液体冷凝前将它抹掉,似乎是怕它会冻伤了他,会让他难受。
不知道怎麽回事,简古明忽然想起了他小时候的一位老实的保镖,他某次受伤之後,某天他不再保护他了,他离开了。日子过去了,他有天参加了某个人的生日聚会,在某个地方,他听见了那位曾经很保护他的保镖毕恭毕敬地称呼另一个人少爷,少爷……
在这某个刹那,简古明想著,他或许真的并非无可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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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想了下,还是提前说说比较好。请看往“我想对你说”,秦某秉承的原则里,在“……”前面的那四个字:情有独锺。
这个情有独锺里面,可是不包括前世的……如果说前世今生是同一个人,那无所谓啦,但像简和龙这种呢,就不同了。
主角是简。
【惹鬼】「美攻年下帅受3p双性生子」81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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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深夜,越天大厦也很沈寂,直到有些许不寻常的气息悄悄融进了这里。莫诀倏地睁开眼睛的那刻,风无释也伸手扭开了灯,骤临的光明扎疼了他的瞳孔,也粉碎了让人可以掩饰内心的保护层。
“简,醒醒,你怎麽出这麽多汗?”风无释焦急地问著,怕简古明是热坏了,他坐起身把被子掀掉,接著就把睡在中间的男人揽进怀里半抱著,这才发现他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简古明绷紧的身体在颤抖,风无释安抚著他,他的五官在幽暗的光影投照下显得更深邃了,他轻抬起眼帘,混乱波动的眸光终於开始变得安稳了,只是布满汗珠的脸庞仍显得有些苍白。
莫诀意欲不明的视线在他身上游移了半会儿,似是在捕捉著什麽蛛丝马迹,他闭眼沈吟了片刻,大概是对任何糟糕的状况都早有准备了,他的神情沈著又镇定,然後便缓缓坐了起来。
“开口说话,你哪里不舒服?是发烧了吗?”轻轻拍打著简古明的脸颊,风无释从床边抽来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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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面巾纸擦拭著他的汗,接著用右手搂住他的腰,左手解开他衬衣上几个扣子後就抚触著他的腹部,前额随即就和他互抵著探测他的体温,忧心地问著:“简,难受麽?口渴不?是冷还是热?肚子疼吗?说话,不准吓我……”
“放开他吧。”莫诀淡淡地开口,他坦然直视著眼前这个简古明,看出了他眼神的不同,另外也望见了他眼底那一点若有似无的金色。
“无释,”拉开了风无释还在简古明身体检查的手,莫诀平静地重述:“放手,简已经睡著了。”
不能理解这句话,风无释先是疑惑地看了看莫诀沈稳得让人无法洞悉的表情,接著就端详著怀中熟悉的男人……简古明的焦点不再逗留在莫诀身上,他转眼安静地回望著风无释,那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威逼感引起了风无释的注意。
“你……你不是简。”直觉这样告诉风无释,他困惑地蹙眉,一动不动地注视著简古明,有种极为特别的熟悉感蒙上了他的心头,他就逐渐觉得怀中这个男人和他的臂弯非常不契和,他放开了属於简古明的身体,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地茫然深远了,“你到底是谁?”
“龙士。”他低哑的嗓音轻道著,龙士的背倚靠在床头,他举手拨了拨汗湿的短发,阴沈的脸色略显出了疲态可丝毫不减他的危险。
莫诀静默著,风无释怔忡了,从这人身上他感觉到的是简古明从来没有的强悍霸气,他突然有点心急了,他想冷静,只是眼光里遮掩不了的慌乱暴露了他的恐惧──他无端端害怕著睡前还在他臂弯里的简古明会从此不见了,即便他的身体正好好地坐在面前。而这时龙士微勾著冰冷的唇角,透出了点儿残酷。
灯光温和朦胧,龙士右手的指尖刮划过他高挺的肚子,他没有低头去看上一眼,反倒是盯住他们两个,缓慢地问著:“嗯?还不用和我交代一下这是什麽东西吗?……你们这两只不知死活的孽畜。”
“我和简古明的孩子。”莫诀的回答直截了当,面对龙士隐含著怒意的目光,他打理好微乱的衣袍站到床边,挺直著腰脊,然後他轻叹了口气,从容而坚定地说道:“相信您已经从简的记忆中知道了我们和他的事,能和您谈一下麽?现在。”
从莫诀淡泊的神色中发现了他那丝无所畏惧,知道这昔日的部下或许不如从前那般忠诚了,可事情到了今天这地步──该死的局面。龙士静坐著侧首凝视窗外皎洁的月光,他现在只能试著敛了脾性,寻找著理智,否则他在战前失双臂,怕是未战就先败北了。
时间不多了,侵月即将来临,可他现在竟成这模样,千算万算还是有了差错,这果真是谁也掌控不了轮回命运。天际,在危机四伏的黑幕中那轮朗月显得孤独冷傲,它愈是一尘不染的清明,只会映得浓重的夜色愈是深不见底,给人以说不出的压力。
“你想谈?可以。”良久,龙士蓦然冷声说道,他回过了头,锐气逼人的黑瞳直直望住伫立在眼前的俊秀男子,他露出的笑容除了狷狂外似乎还有著别的内容,很像是嘲讽,“但在那之前,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爱著我,你在千年前就爱著我?在那个时候你就想和我说了,而我竟没料到你会对我有这种肮脏的心思,所以也怪我,是我的大意导致了今天这种局面,对吧?”
这不是疑问,这更偏向了肯定。风无释一脸的懵然迷茫,他不能去打断他们的对话,只是觉得这状况完全是云里雾里,他只知道莫诀眉心的朱砂淡了,简古明变了,而名为龙士的男人突然回来了。
室内死水一样沈闷的空气里,风无释在落地窗前的沙发坐了下,他靠在窗沿看著他们,徐徐的晚风吹动他的长发却吹不散满屋冷凝的氛围,他面无表情,心绪则笼著层层的阴影。
风无释想著他需要从他们的对话里获得拨开迷团的讯息,而无声僵持著的龙士和莫诀却静到如同一幅画像。
这个人不会是简。莫诀没有逃避龙士视线中刀光剑刃般的犀利,这样直接的对视反到让他看清这个男人,抹去了最後的一点点不解定,读懂了最深的那个自己,眸底复杂的纠葛也就逐渐理清了。
“不。”莫诀轻悠悠地答道,在他明澈的银眸之中慢慢巩固起的,是他对某个人不容撼动的肯定和坚持,那个他想要的人。“我爱他,不是您,是他。”
爱?风无释错愕了,他从没听莫诀说过这个字,相信简古明也没听过,他的感情一向很内敛。
“那个人,懦弱又怕事,他还算个男人吗?他有什麽好?”龙士轻蔑地嗤弄著,随即又异常郑重地对莫诀说:“环境把他扭曲了,虽然他确实是部分残缺不全的我……”
“也许。”莫诀打断了他的话,目光炯炯地看著龙士,其中有著尊重和臣服,只是细心会发觉深处少了那种对简古明的炙热和爱护,“从前的我没有这一千年来的经历,从前的我没有遇见过简古明,我不在乎从前是如何,因为那些都属於过去,我只知道现在是一千年後,我遇见了他而且我肯定我要的就是这残缺不全的一部分!”
用很平铺直叙的口吻去说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莫诀顿了几刻,他幽幽地长吁了一息,总算是有些许情绪表露了出来,很无奈,“尊上,这一部分的您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他是简古明。”
“你就这麽肯定?”龙士冷笑问道,他的剑眉轻挑显露他的不悦。“你是想告诉我,在你心里,他这部分还能够替代我了?”这无关任何感情因素,龙士的不悦,很简单就是他那自尊在作祟,毕竟他是那样瞧不起简古明。
“我记得,我从前很想靠近您,追随您,守护您,永远在您背後看著您夺得天下,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吻您,没有冲动……”
莫诀平淡地回忆著,他梦呓般说道,专注地盯著这张几乎等同於刻画在心坎上的面容,他慢步走近了龙士,举起右手轻柔地抚摸著他的脸颊,然後俯首缓缓凑近他的唇,鬓边几丝银发暧昧地滑落下……龙士抬头静望著靠前来的秀美的脸,他不闪不躲并且还回想著记忆中的银狼,银亮的发丝掠过他的眼角,他的情绪波纹不兴,然而莫诀却在即将吻上他的那秒停住了,在他咫尺之远的地方轻声道:
“……我没想过要吻您,就算现在是简的身体也一样。”
简古明,他很自私任性,很嚣张自大,甚至是骄纵的,但细心去阅读他那个人会明白他比谁都真诚,他会装出很痞的模样,只是他的眼睛总是那麽坦白地告诉所有人──他很怕受伤害,他很懦弱但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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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很勇敢,他的勇敢偏偏更让人心疼。
面临抉择的时刻心是最诚实的,剥开所有的保护色,莫诀发现,只是想著他们生活过的点滴,他的唇角也会不由自主地微笑,浅淡得不易察觉,却发自真诚愉悦的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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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当你是真看上他了,可然後?”兴许是真正动怒了,龙士也贴近莫诀的唇轻问著,他墨黑的瞳眸内蕴有某种警告的成份,谈话间那温热的气息也拂在了莫诀的唇上,亲近但又有不可抹灭的距离,“你说了这麽多,重点是什麽?是想我成全你们?那你是否应该先摆出可怜的模样博取我的同情呢?”
“我想和您做次交易。”不介意龙士带侮辱性的挑衅,莫诀站直了身体,他有重要的决定想说,但在那之前他转眸看向了愣坐在旁边的风无释,淡问道:“你怎麽选?”
“什麽?”风无释正琢磨著他们的对话,可话锋骤然就指向了他,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过很快就点了点头,摊开的双肘闲适地搭放在扶手上,完全不假思索地说:“嗯啊,我要简。”
因为龙士尘封在他大脑内的意识启动,莫诀意外寻回了当年重伤後丧失的记忆,而对比恢复记忆的莫诀之前的动摇和疑惑,他不确定他对简古明的爱情是不是由对龙士的心意衍生来的,还有对於舍弃千年前和龙士共驰沙场的快意自豪的那点犹豫,风无释由始至终都没质疑过他要的人只有简古明。
也许能说因为风无释没有千年前的记忆,所以他可以这样笃定,可是即便他也有了记忆,事情也是很难说的,毕竟他和莫诀不同,说白了,他的想法简单很多。
龙士除了唯我贪权外,他是几近完美的神人,简古明确实及不上他,不过这些比较风无释是看不到的,他只记得谁是他的男人,谁不是。
莫诀对任何事的想法都让人很难懂,他藏得很深。风无释给人的感觉阴鹜邪气,莫诀温雅柔润,不过从行事作风上来说,两人又恰好相反,比方说……假若,龙士对他们有超乎寻常的感情,那麽风无释只会从这点感情上去恳求他交出简古明,而莫诀只要一旦确定了他想要的是简古明,那麽他就极有可能把龙士的感情当做战胜的武器,他会选择保全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会对其他加以利用。
龙士也算了解他们,他也比谁都懂得战斗时半点失误都会致死,他从不会给自己制造弱点,於是他听著风无释的话却毫不表态,冰冷又无情地瞥了他一眼後就静望著莫诀,事不关己似地等著他所谓交易的下文。
“这个孩子,可以不要。”莫诀在龙士的床边坐下,他拿过桌上属於孩子的命火,垂眸凝视著它安静的火光,捧在手心里把玩著这余下的小截心烛,它将燃尽了,他的孩子将诞生了,可身为父亲的他竟扯断了留恋和不舍,那样淡漠地说:
“我想现在还是有办法把孩子拿掉,虽然会对您造成伤害,但我会把我一半的魔元交给您用作疗伤……只要您把简交给我,我另外为他找到合适的躯体後,我会把我剩下的一半魔元也交出来,然後我们会离开这里,做一对平凡人过上一辈子,永远不再出现在您面前。”
“我为什麽要答应你?”龙士想都不想就答话了,他狂妄地哼了哼声,眼光写满了不屑:“听起来我似乎没得到多大的好处,况且我如果要取你的魔元,杀了你便是了,不必等你自己交出来。”
“那是不可能的。”不待莫诀开口,风无释就先插话了,他点燃了根香烟抽上了一口,忍不住烦躁地用小尾指刮了刮鬓角,说:“魔元积聚了我们所有的力量,在很久前我和莫诀就决定了,为了避谁的魔元落入他人之手给另一方造成麻烦,所以我们都修炼过一种死术,只要我们的形灭了,魔元也会立即消失,除非我们自愿运法把它交出来。”
“好吧,但这也不代表我需要你的魔元才能拿掉这个孽种。”龙士冷硬地道,右手威胁一样用力地按了按腹部,他对那种奇异的感觉无疑是极端的厌恶,无法想象他此时像个女人身怀六甲──有种残酷在心底漫开,他诡异地笑著,说:“我现在一掌只要拍下去,它会马上胎死我腹中,这块肉会像肿瘤一样被我取掉。”
“这样您怕是会受很重的伤。”龙士的手还没拍下去,莫诀便抢先淡淡地阻止了,他的反应不慌不乱,不带起伏的声线很平静,他是平静到死寂的地步,道:“而且,如果是我动的手,那麽杀死这孩子的罪孽是由我来背,我是他的父亲……”
莫诀默然了三秒,他看了看烛火,又再续道:“您应该清楚现在的瘴气,它都是您杀过的魔所形成的,现在都由孩子压制著。虽然您现在回来了不怕它,但如果你动手取了这个孩子的性命,它已经八个月了,并且有我们的血和力量,假使它对您存了恨意也融入了瘴气内,那结果就是谁也预料不到的。”
孩子的命,谁动手的,罪孽就是谁来承担的,只是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就搁在有心人身上,由不舍得的人受了这份苦。龙士的俊脸如若凝著层冰霜,他沈思著,最终别开头苦苦压抑著杀虐握紧了手,嘲弄地嗤声一笑。
“答应我吧。”莫诀轻轻摩挲著掌中的心烛,手心捧护著这坚韧的小生命,他的目光晕染著丝缕暖意和歉疚,隐约有点苦涩地勾了勾嘴角,说:“现在的情况已经挽回不了了,选择最好的解决方式,我会尽量弥补,所以希望您也肯让一步,这样对谁都轻松。”
这话说完,莫诀就安静了。风无释在他们之间打量著,龙士控制著暴躁易怒的情绪,他不再去触碰让他几乎要发狂腹部,他换著呼吸,只是眉目间的凌厉和煞气更重上了几分,狠声问:“你算得倒也妥帖,那我问你,我这雌雄同体之身你怎麽解决?”
“这点无释可以解决。”莫诀略微侧过脸,眼尾的余光看向身後的风无释,“还是和那次一样,只要你用魔元恢复尊上的身体,那我们就依旧共享简。”
风无释和莫诀曾经有过协议。
简古明的命里不带半点阴,当初为了让他怀孕,他们尽了心思才想到可以用化阳转阴之术,不过这是逆转命理的术法和简古明体内拥有未知的力量……危险度很高。当时,风无释负责举行了那个仪式,折损了他近半的魔元换取了简古明雌性上的处女权,以及和莫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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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这个男人的权力。
风无释有时候很单纯又很偏执,因为他强行介入莫诀和简古明的爱情中间,枉顾了莫诀用了那麽久的时间去走进简古明的心里,於是他用他的半条命还了莫诀一个公平,并且借此他终於肯定他即使和简古明相遇得晚了,但他付出的再也不比莫诀少了──虽然,这并不能抹杀他究竟是第三者的事实。
“好,”风无释应承道,倒也干脆利索,“我想我剩下的魔元也足够再举行一次仪式,啊啊,古书里好像也记载著能让我们失了魔元也可以活下去的办法。”
牺牲了孩子,他们用他们的魔元交换回简古明,他们化为凡人去过普通生活,同时给了龙士不再有瑕疵的身体,弥补了他们的过错,一切是如此完美,可是──
“你们,做梦。”怒极反笑,龙士刻意轻声细气地说道,昏暗的灯色在他的脸上留下阴影,“假如千年前你们没有到主要战场上,没有受伤失忆,我的二魂也不会封在龙印内,今天也不至於闹出这种事,而现在你们居然还想要走我的一魂,你们也太不自量力。”
“就算我再看不起那个男人,我的魂魄也不是你们说要就可以要的。”每个字都带著讽刺和恶意,龙士的眼瞳闪烁著冷酷,或许是他们的执著触动了他的逆反心理,他後靠著床头,阴笑说:“死心吧,坦白说了,你们越是想要他,我就越不会让简古明再出现,我无论如何都不会。”
这没有余地的宣誓才落定,一道曙光便刺破了黑色,风无释和莫诀无力地阖上眼睫,天开始亮了,他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叹息也交织成忧郁沈重的音符,在这满室飘摇……温馨和宁静不再,他们的身边,也真的少了那个总是被他们捧在手心的人。
简,你是睡著的吗?能听得见我们的声音麽?你总是不敢自己一个人睡,现在只有一个人,你啊,还是会很怕黑吧,我们这边……天,都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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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摆在龙士面前的问题有几个,首要无疑是将至的侵月,其次就是他腹中的胎儿。
莫诀分析的没错,现在孩子这麽大了,在他体内的这段时间也吸了他很多的力量,如果现在贸贸然堕胎,他的力量流失和身体受创事小,就怕他受了伤又引动了瘴气,那麽他怕是抵挡不住,并且侵月的时候根本无法作战。
如今,事情很棘手。龙士再怎麽英勇善战,现在也有点束手无策了,他进退维谷。
孩子,如果打掉的话他会面临著很大的危险,如果不打,那再过两个月这孩子就该出世了,到时假若正巧遇上侵月,那他还是无法去守住封印,再假如封印被打开了,穷奇解封之後瞧见他现在这模样……
想象了那家夥小人的得意洋洋的嘴脸,龙士胸口愤慨的情绪就跟翻江倒海般汹涌,他怒红了双眼,仿佛穷奇那长得跟女人似的家夥已经跑到他面前叫嚣了,他有种不甘,他怎会落到如斯境地!
其实解决办法也还是有,那就是按莫诀所说的交易,可惜,这个办法再好,也不会列入龙士的考虑范围。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可以说是出於对简古明的排斥,也可以说再不济那一魂终究是他的,龙士不认为交出他的一抹魂魄就是好办法,没有这个道理,就算那抹魂魄形成了另一个独立的简古明也一样。
龙士会觉得很恼,他觉得这盘下了一千年的棋,按计划现在差不多是该棋了,可他发现棋路忽然有往死局发展的趋势,他还有可能会输。所幸,现在穷奇还封在龙印之内,和他其余的二魂继续沈睡。
一子之错,满盘皆输。龙士感到实在很讽刺,狼魔失去了部分记忆,这在当时他想著就是一个小小的失误,只是隔了千年,他的意识苏醒,却惊觉这个失误是埋下的伏笔,竟成了一切祸事的根源了。
……命运的森林里迷雾重重,林间这条蜿蜒的羊肠小道,它通往的地方和结局,那是光还是灾难,已经是谁也都看不清了。
越天大厦的18楼,那座殿堂里存放著誓言,它们密密麻麻地浮沈在这整片虚无之境,世间的每句誓言都会在这里形成一个卷轴,然後这份誓言都会有一只专属的小鬼负责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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