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不来几发菊花就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不”花小莫大力挣扎着,刺耳泣血的声音从喉咙发出,瞪大的眼睛里泪水滑落,他捂住脸蹲下来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由远处而来的落九霄施施然的立在那里,菱角分明的唇散漫的勾起,月光、剑光、火光,皆尽落入了那双乌黑幽暗的眸子里,沉下去,沉到浓墨的黑,蓦地绽放出勾魂夺魄的妖异。
身后一同前来的几个堂主个个神色从容,毫无一丝慌张的样子。
被算计了,他和那些正派人士一样可悲。乔译捏紧手中的折扇,眼中带有深深的警惕,面上却挂着轻挑的笑容:“啧啧,果然极美,只可惜另半边脸遮了起来。”
“乔少爷,好久不见。”天阳嘿嘿笑着拔剑迎上乔译扔过来的暗器,其他人也出手加入。
乔译手中折扇闪速旋转,激射出道道寒芒,他不断变化方位,身形敏捷,留下一道道残影,打算寻找空隙溜走。该看的也看到了,虽然带了个面具
不对,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乔译脑中的思绪被左肩传来的刺痛打断,脚尖用力在地上一点身子往后退出两丈远,迅速施展轻功打算飞向混战的人群当中,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恐怖力量吸住,身子不受控制的停在半空向后倒回去砸向地面。
丹田气海被狂暴的气息怒海惊涛般席卷而来,乔译揪住衣襟喷出去一大口血。
“他昨日已离开徽城。”落九萧走过去毫不留情的把蹲在地上抽泣的少年拽起来。
花小莫猛地抬头,想也不想的反驳:“不可能!”神情被满脸的泪水模糊。
看着少年眼中的倔强和对那人的信任,落九霄心中莫名起了一丝怒火,他勾起唇角:“据说是与一名貌美女子一起出城的。”
花小莫身子微微发抖,喉间涩楚难当,看来是真的,白宸带着小师妹走了,不要他了。也对,才认识不到十天而已。
唯一的希望泯灭了,花小莫如坠冰窖。
冷风刺骨地寒,他本就穿的单薄,狐裘里也只有薄薄一件单衣,根本不挡风,幽深竹林刮过来的寒风更是飕飕往衣服里钻,他傻傻的擦着脸上不知何时再次流淌下来的泪水,懊恼的皱着脸,不明白怎么越擦越多。
“小莫儿,休要听他胡言,白宸是”乔译嘴唇依然在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气怒攻心之下,再次吐了一口鲜血,胸前衣襟染的红艳。
突然站在乔译面前的落九霄伸出右手,苍白的手指笼罩在乔译头顶,诡异的黑气从他掌心弥漫开,乔译浑身抽搐,面部逐渐扭曲。
花小莫脑中蹦出四个大字:吸星!
“等等!”
落九霄好整以暇的看着花小莫。
瞄了一眼脸上被死灰气息萦绕的乔译,花小莫拿袖子抹掉脸上的泪水,恳求道:“教主,您能不能放了他?”
“给我一个不杀他的理由。”落九萧忽而启唇。
花小莫始终没给出一个理由,身体的寒意和心里的惧意一并涌进脑海,他直觉眼前一黑,下一刻便被落九霄接住,落九霄低头看到少年脸上脏乱的泪痕,眼中一闪而过浮躁。
“关进地牢。”落九霄抱起昏过去的花小莫飞身离开。
“主子是不是脑子被门磕了?”娃娃脸男子踢了踢躺地上动弹不了的乔译,摸摸下巴:“直接杀了岂不正好。”
天风蹲下来拿起乔译的手腕,把了脉之后站起来啧啧嘴:“天青,难道你没发现主子变了吗?”
“我没瞎。”天青回剑,翻了个白眼。
边上一直盯着乔译两眼放光的妙龄女子皱眉道:“谁来?天蓝,天风,天阳,天青,你们几个大老爷们让我这个小女子做这档子事,良心过得去?”
“天月,你该看看自己脸上的花痴样。”瘦高男子,暗影堂堂主天蓝浑厚的声音透着笑意。
其他人虽没说话,眼神都带着鄙夷。
天月嘴角一咧,原本温婉的形象瞬间被破坏,她大大咧咧的把乔译往肩上一扛,转身走人。
轩羽楼
床上花小莫蹙着眉头,无意识的呢喃:“白宸,带我走带我走”
落九霄拂袖,落了一地的白玉碎片,俯身狠狠的掐住苍白着脸的少年,声音像是来自地狱最深处。
“就这么想走?想都别想,等你死后我会把你吞进腹中,你永生都不可能离开。”
每天不来几发菊花就痒 第17章
深夜,月朗星稀
一弯月桂划过高耸的宫墙,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没了白日的明亮,夜晚的宫殿显得神秘而诡异。
“别过来不要不要啊!”
花小莫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的惊恐和惧怕仍未消退,他狠狠的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自从张无忌死之后,他就连续做噩梦,梦里浑身是血的张无忌掐住自己的脖子质问,为什么不帮他报仇。
报仇,谈何容易啊
关进地牢里生死不知的乔译还在等着他去营救,一想到这个花小莫就唉声叹气。
捋了捋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花小莫掀开被子下床拿了旁边屏风上搭着的衣服把自己捂严实了,再披上火红的狐裘,又把几案上还有点温度的手炉笼进袖内大步往门口走,路过镜子的时候他随意瞥了一眼,顿时被镜子里自己的雷人造型给劈的外焦里焦。
三更半夜穿一身鲜红的衣衫出去,绝对能吓死一拨人。
刚打开门就见冷风扑面而来,花小莫迅速把手放袖子里,挑眉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
“我想出去走走。”
夜沉默着后退一步侧身。
一般人会一脸倨傲地道“别跟着我!”,然而花小莫的举动却是连木纳的夜都有那么一瞬错愕。
“你一定要跟紧我!”花小莫拍拍夜的胳膊,语重心长地嘱咐完就掩好门离开。
走一会就回头看看,确定夜跟在后面他才放心。
落九霄阴险狡诈,设了个圈套等着那些人跳进来,再一网打尽。这次武林几大派伤亡惨重,一些小门派直接被天邪教灭门,他虽没下过山,但猜也能猜的到,江湖肯定乱了。
走在静谧的卵石小道上,花小莫直觉后脊梁发凉,这座宫殿一定尸横遍野,搞不好那些孤魂野鬼就在他身边飘荡,这大半夜的一个人去张无忌的坟头还真有点渗得慌,所以他才要求夜随同。
路上站岗的天邪教弟子均都恭敬行礼:“花公子。”
花小莫硬着头皮昂首挺胸的走过去,花公子,花公公,为什么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后院隆起的小土包孤零零的立在丛生的雪绒花中间,如果不是前面有一块墓碑,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坟头。
“哥们,为了能把你下葬,我差点连菊花都送上了。”花小莫站在张无忌的坟前压低声音嘀咕:“好好投胎去吧,我知道你重情义,这条命我记下了,以后一定想办法给你报仇。”
找了一处雪厚一点的地方坐下来,花小莫吸吸鼻子看着墓碑发呆。
身后一丈远外,背手而立的夜忽地轻挑眉梢,霎时便隐没于黑暗中,树梢雪花飘落一地,隐约可见红色衣决闪现。
“所以你别再来找我了,如果有来生”花小莫眸中浮现深深的歉意,他轻声道:“我把你当亲大哥。”
唉
花小莫把脑子里还能唱几句的有关兄弟的歌全部唱了一遍,他连小沈阳的《我的好兄弟》都没放过。
这个普通的夜晚,孤坟前红衣少年边吸溜鼻涕边小声唱着歌,陌生的旋律和纯实的感情伴着一缕缕风声飘向远方。
第二日
“啊”一声尖锐的嘶喊声从轩羽楼传出来,飞檐上的积雪都纷纷散落而下。
然而宫殿里的人却一致保持沉默,一派镇定,习惯了。
“教主,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花小莫抓着被子往床里面挪屁股,瞪视倚着床柱的落九霄。
每天早上起来都看到教主在咬他的脖子,要不就是正准备咬,比去一趟鬼屋还惊悚。
落九霄斜了一眼花小莫,淡定自若的躺在花小莫睡过的地方被子一扯,合眼休息
花小莫哆嗦着半蹲着跳下床,原本diao炸天的站姿不争气的歪了一下,他骂骂咧咧的穿好衣服。
特么的,别人穿越的时候带个游戏界面,他怎么就没有?那几天他死磕在cf里面练习四级跳,
要是穿之后带个界面,他刚才就可以空中(转身)+落地瞬间(跳),顺便扔个手雷过去。
“嗒,嗒嗒,嗒……”花小莫掏掏耳朵,那时候每天吃饭睡觉都是这个声音。
外室两个十七八岁的黑衣少女端着洗漱用品等候着,在看到花小莫走出来的时候上前伺候。
春秋死了,现在就剩夏冬了,看名字就知道姐妹情深。花小莫心里清楚,这两人肯定每天都在琢磨怎么弄死他,搞不好暗地里已经给他准备了小人。
花小莫不太自在的朝立夏立冬道:“我自己来。”
“花公子,求您别叫我们为难。”立夏紧绷着尖下巴,姣好的面容带着几许刻板:“让教主看到,我们这条命也就没了。”字里行间隐约带着些许嘲讽。
一旁容貌清冷的女子立冬拿余光扫了一眼花小莫。
花小莫神色有一丝尴尬,难怪有句话叫“女人心,海底针”他索性在两手上打了皂荚搓了搓脸,用手捧着水往脸上浇,而后接过立冬手里的帕子随意擦了擦。
小爷我前半生下贱命,这一世享享福也不为过吧。
三观的位置又掉下去一点,相信过不了多久三观就会直接崩坏,花小莫懒洋洋的背着手往大厅走去。
立夏立冬二人短暂的对视了一眼快速跟了上去。
在这里不用等教主大人来了才开饭,想吃就挥挥手使唤,很快就有新鲜出炉的食物上桌。
吃了早饭之后,花小莫满足的摸摸肚子,如果有牙签,他肯定靠椅背上剔剔牙,这是他吃完饭之后的习惯性动作。
教主大人还没有出现,他走到花园亭子里坐在石凳上面晒太阳,无聊的咂咂嘴,米虫的生活过的提心吊胆,脖子上的旧牙印消了又会有新的,他感觉自己迟早会被那人咬死。
“教主哥哥,教主哥哥。”门外脆脆的声音传来,随即就见容墨舞牵着一个直到他大腿位置的小人走进来,同样的青衫,容墨舞穿出了清雅的味道,小人则穿出了纯真的味道,白绒绒的毛领间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好奇的盯着花小莫看。
花小莫也在盯着小人看,面上维持着自以为单纯亲切的笑容,内心却有个声音在咆哮,卧槽!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教主,你口味也太重了吧!!那朵菊|花尺寸丁点大你也不怕卡住?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花小莫啧了一声,这孩子气色不好,说来也怪了,容墨舞气色比前几天还要差,一副严重贫血的样子。
“那小孩是谁?”
见没人回答,花小莫伸手在盘子里抓了一把核桃仁,有滋有味儿的嚼吧嚼吧,起身走到立夏和立冬面前,偷偷踮起脚尖,拔高声音问道:“那小孩是谁?”
每天不来几发菊花就痒 第18章
立夏离的近,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她脸色有些黑,低头答道:“青羽。”
不就得了?好好说话不理睬,花小莫心里嗤笑,一个个都摆脸色,老子愿意呆在这个鬼地方吗?!
这么一会功夫,容墨舞牵着青羽越过花园走到亭子里,从容的坐在空着的石凳子上面。
“教主还没有更衣吗?”声音温和,好似他们之间是熟咯的朋友。
花小莫摇头,却在这时,容墨舞身边的青羽突然跑到花小莫面前,小手抓着他的衣摆嘟起小嘴:“大哥哥,为什么你可以穿红衣衫?”
花小莫尴尬的摸摸鼻子,天邪教弟子穿着是统一的黑色,春园那些公子哥儿穿的是统一的绿衫,整个宫殿里就跟他落九霄穿大红色的衣衫,任谁看了都觉得怪异。
“因为那个”花小莫翻白眼,因为什么?谁知道。
容墨舞忽地起身面朝花小莫身后微笑:“教主。”
伴着风,紫檀香和那人身上的血腥味靠近,花小莫瞬间绷紧神经,一动不动的坐着。
“嗯。”落九霄懒懒从鼻腔发出一个音节,迈步到花小莫跟前,似笑非笑的看着。
默契这东西其实挺虚幻,心有灵犀更扯蛋,花小莫嘴角一抽,挪开屁股移到旁边冰冷的石凳上面。
落九霄满意的坐在被焐热的石凳子上,青羽欢笑着跑过去,两只小手揪着他的衣襟试图爬上他的腿。
毕竟胳膊腿短,清羽怎么努力都爬不上去,一副随时都会哭鼻子的样子。
花小莫看着励志的一幕,芝麻大小的良心都过不去,他挺佩服落九霄,绝对的铁石心肠,冷血无情。
本想出手帮一把,却有一双手在他前面抱住了青羽。
“墨舞,上午你带他四处转转。”落九霄睨了一眼呆愣的少年,食指按了按眉心,离血祭的时日不多了。
可似乎
感动的恨不得上前抱大腿的花小莫自然不知道自己这条小命已经晃晃悠悠的快玩完了。
容墨舞并未有一丝诧异,轻点头。
天寒地冻,连续四五日的阳光仍旧没能驱赶多少寒意,树枝屋顶的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亮白,外层融化的雪水顺着屋檐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跌落声。
冷冷清清,越冷越清,花池里的冰面被下仆处理干净,只有边缘结着一些残破的冰碴。
空气虽冷,却也清新纯净,少了喧世的浮躁,几人坐在亭子里吃着点心喝着热茶,各怀心思。
走过来一个天邪教弟子行礼道:“教主,夏姑娘已带到。”
落九霄微微昂首,立夏立冬便即刻离开。
一紫衫女子轻移莲步,款款而来。
咦,这不是那次树林里偷情的一对当中的女子吗,花小莫瞬间眼睛一亮。
惊羡的目光短暂的停留在落九霄脸上,紫衫女子微低眼帘,轻启朱唇,不徐不缓道:“小女子夏雨荷见过教主。”
喷
花小莫口中的茶水直接喷了出去,就跟打了鸡血般急切道:“你是不是住在大明湖畔?”是吧是吧,一定是!
夏雨荷脸上的笑僵了僵,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身份特殊的少年。
还在直盯着夏雨荷看的花小莫倏地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他下意识去看落九霄,结果对方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再配上银色面具,别提有多怪异。
花小莫仰头,调整了一下角度,以45度视角望天,淡定地道:“你们继续。”
“此乃家父多年前在机缘巧合下得到的血玉。”夏雨荷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金丝楠木盒,放到石桌上打开。
血玉也有好与次,而盒子里这块玉连不懂真玉假玉之分的花小莫都两眼泛绿。
长方形的玉只有拇指大小,前后两点鲜红色,如同浓稠的血滴,散发着淡淡血光。
见落九霄没有表态,夏雨荷神色一黯,紧了紧拳头把前来的目的一一道出。
花小莫听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夏雨荷是武林盟主凌天啸的私生女,从小在缥缈宫长大,与那日偷情的男子是有情有爱的师兄妹。
围攻天邪教那天凌天啸派人将夏雨荷带走,这才躲过了一劫,只可惜情郎被抓,她只好孤身前来。
花小莫拢了拢衣袖,夏雨荷能安然无事站在这里,说明是落九霄故意放她上来的。
摸不准教主大人是想打什么主意,讹上一笔钱财?还是想拿那男子的命换取缥缈宫的秘笈?又或者看上了瞄了一眼夏雨荷的容貌,花小莫吞了口唾沫,离教主大人的妖孽差一大截。
“这块玉固然很稀有。”落九霄语气一顿:“你认为杨家少主的命就值这块玉?”
夏雨荷身子一颤,脸色白了几分,无措的站在那里。
“随本座来。”落九霄起身,下一刻便出现在门口。
夏雨荷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咬了咬唇,眼中闪过疑惑,惊惧,挣扎,最后沉淀的只有坚决,飞身跟了上去。
瞧了一眼镇静平然的容墨舞,花小莫拍拍他的肩膀:“哥们,好定力。”
你男人当着你的面跟别的女人勾搭,你竟然能无动于衷。
“这个我先保管一下。”花小莫一本正经的把木盒一关揣身上。
容墨舞笑一笑,并未说什么。
一少年,一青年,一小孩,三人结伴而行,这座宫殿极大,从明炎殿开始,容墨舞带着花小莫一路逛着。
青年面容安和,平静的眼神注视着少年和小孩,时而露出一贯的文雅笑容,少年跟小孩在雪地里玩闹奔跑,欢快的笑声直达天际。
天风背着药箱刚从春园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幕,他暗自摇头,认识容墨舞三年,品行端正,为人不骄不躁,只可惜是阴灵之体,最终要面对这个结局,只怕活不了几天了,至于青羽早日解脱何尝不是好事。
目光从笑容灿烂,眼眸璀璨如星辰的少年身上掠过,天风微皱眉,主子对这个少年是不同的,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少年的命运只怕也不会变吧?
正把青羽头发揉的乱七八糟的花小莫并没有发现天风的身影,身边的容墨舞却在天风刚出现的时候就察觉到了,默不作声的朝天风微微一笑。
天风神色有一丝尴尬,就像是偷窥被抓到,他笑了笑就大步离开。
“大哥哥,我去给你堆个雪人。”青羽仰头,小脸冻的红扑扑的,雀跃的嚷道。
花小莫挥挥手,勇敢的小少年,快去创造奇迹吧。
每天不来几发菊花就痒 第19章
看着青羽两只小手揉出一个小雪团,蹲雪地里板着脸认真的推雪团,雪团轱辘轱辘地滚了几下就大了很多。
花小莫回头准备跟旁边的容墨舞说上两句,却没想到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开,他四处环视着,目光猛地一紧。
左侧不远处阳湖边站立的青年正一步步往前走,眼看离台阶越来越近,他惊愕的瞪圆眼睛,身体已经先一步跑过去想要抓住容墨舞的胳膊,结果因为惯性的力道和积雪的缘故,脚下一滑整个人连同容墨舞一起栽进湖里。
冰冷的湖水蔓延头顶,瞬间渗进衣服里,刺骨的寒冷和饱浸的沉重让身体不断下坠,花小莫鼓着腮帮子指了指上面,就拉着容墨舞的手臂往水上拉,却被一道力量阻挡。
容墨舞推开花小莫,独自游到水底下,花小莫顺着视线看去才发现那里有块玉佩,敢情自己瞎操心了,这人根本不是自杀,只是下水捡东西而已。
再次游到花小莫身边,或许是流动的水流导致容墨舞的神情模糊,带着笑意的眸子染了湿意,就像是在哭。
他拉着花小莫的手不顾对方挣扎,在花小莫的手心一笔一划的写了几个字。
而这时已经冷的大脑混沌,有点缺氧的花小莫只想着上岸,根本没去在意容墨舞的怪异行为,忽地手臂一紧,随即他就被带着离开湖底。
花小莫捶胸顿足,我勒个擦!为毛他不知道这人会武?
狼狈的躺在雪地里,湿答答的衣服贴在身上,一阵风过,花小莫抖个不停。
容墨舞把花小莫拉起来,复杂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少年,动了动泛青的唇,终究没出声。
“喂”
花小莫可怜兮兮的抱着胳膊冷的直打哆嗦。
容墨舞没有回头,冰凉的手牵着青羽离开,一大一小两个背影落在花小莫眼中,不知怎的,他心里划过一丝悲凉的感觉,仿佛一直走下去,就是一条不归路。
他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喊住他们,却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心道,果然是冻的。
来无影去无踪的夜又出现在花小莫面前,木纳的将手中的披风披在花小莫身上。
“谢谢。”花小莫抖着声音道谢。
轩羽楼有个大型的浴池,以前是教主专用的,自从花小莫出现之后,就成了花小莫专用的。
浴池里花小莫黑眸流转,看着不停冒热气的水池,莫名的,脑中回忆着水中容墨舞拉着他的手比划。
像是回放一般,一笔一划全部浮现出来,他根据记忆摊开左手,右手食指在掌心写着。
重复写了几遍,花小莫确定的喃喃:“危、险?”
下一刻神色骤然一变,飞快的上了岸连身上的水都没擦干净就胡乱套了衣服往外面跑。
春园门口的几个下仆看到花小莫的时候愣了愣,花小莫也不管自己凌乱的衣衫推开他们往容墨舞的房间跑去,他要问个明白。
“嗯唔”还没上前敲门,房里传出了破碎压抑的闷哼声和桌椅倒塌的声音。
动静大的让花小莫一张老脸腾的一红,那抹红晕蔓延至耳根子,最后连整个脖子都涨红了,他嘀嘀咕咕的吐槽了几句坐在门前的石阶上面揉雪团子。
然而他不知道隔着一扇门,却是人间与地狱的差距。
等了很久,房里的声音没了,房门却迟迟没有打开,花小莫揉着发麻的腿,幽怨的瞪了一眼关闭的门,不甘的离开。
接下来几天花小莫都没见到容墨舞,房间里空了,所有家具全都换成了崭新的,更惊悚的是又有个陌生青年搬了进去。
也就是说容墨舞这个人不存在了?
花小莫那一整天都无法消化这个讯息,好生生的人怎么就没了,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不曾出现过。
危险那两个字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当天夜里,花小莫就逃跑了,很悲催的是,还没逃出轩羽楼就被抓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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