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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清穿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多木木多
康熙长叹一声。
侍候的梁九功见此,头垂得更低。听说年老的太监都会腰痛,有的从宫里出去了也直不起腰,大概就跟他们这天天弯腰有关吧?
梁九功走了下神,却也不妨他竖起一只耳朵听皇上的吩咐。在皇上身边侍候得久了,连睡觉都记着听皇上的话呢。
他这名字还是皇上小时候替他改的,说他有九个功劳。当时的皇上待下人就以厚恩、厚赏、重罚为主。能留下来的,都是忠心不二之人。
梁九功近前几步,皇上刚才朝他看了一眼,这是有事叫他去做。
皇上转头看着窗外,慢道:“去请太子过来。”
梁九功背上起了一层冷汗,低声应了声‘是’,疾步退出,叫了最近在皇上跟前较为得用的魏珠过来。
魏珠长得眉目清秀,年约十八九,一脸的忠厚诚恳。他见梁九功招手,立刻快步过来,打了个利落的千问:“梁爷爷,叫小的有什么吩咐?”
梁九功清了清喉咙,呶一呶嘴,小声道:“去毓庆宫一趟,皇上传太子呢。”
魏珠心里把梁九功骂了个臭死,面上笑着应道:“小的这就去。”转身也不敢耽搁,叫了两个小太监陪着,一路往毓庆宫去。
宫里不许奔跑,所以太监传话时要是主子说的急,他们不敢耽搁,个个都练了个走快路的本事。魏珠带着两个小太监,一路疾驰,脚下快的像踩风火轮。
皇上待太子近年是有些冷淡了,太子气不顺时,也难拿底下人出气。太监都是贱种,主子拿他们出气也是抬举,挨了板子也要爬回去谢恩的,哪敢说一个不是出来?
久而久之,难有人视去毓庆宫为上刀山,下油锅。
再者,谁知皇上叫太子是好事还是坏事?太子去领了顿骂,挨了顿罚,出来找人出气,你这个去传话的是不是就是正好的出气筒?
魏珠连梁九功的祖宗二十八代都问候遍了,这趟差也不得不出。还不能误了主子的事,万一皇上叫太子一时不见,梁九功肯定撒着欢儿的就把他卖了。
到了毓庆宫宫门口,魏珠放慢脚步。守宫门的小太监早远远的看到一个主管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过来,早就跑回去报信了。魏珠也是故意给里头的人准备的时候,省得他一路跑进去,太子正抱着小老婆快活,他是能催太子快些皇上等着,可也要给太子穿衣服洗漱的时间吧?
他这边慢一步,一会儿这差事办起来才更顺当。
果然层层通报进去,他见到太子时,太子已经拾好了。他跪下磕头说:“秉殿下,皇上那边传呢。”
太子温煦一笑,道:“不好让皇阿玛久等,咱们快些。”
“喳。”魏珠应道,侍候着太子去了。
踏出殿门时,魏珠大着胆子蹩了眼太子的容色。被殿外炙热的太阳光一照,显得太子面色白得像个病人,额角渗出几颗汗珠。
宫里都说太子沉迷女色,还说太子宠爱漂亮的小太监。
魏珠心里摇摇头,这主子们的事,他还是不要多管了。一路将太子送到皇上这里,看着这位主子踏进殿门,梁九功在里面通报,他这趟差事才算是走完了。
魏珠抹了把额角的汗,见跟他走了一遭的两个小太监也是晒得脸膛发红,笑道:“别说你爷爷不疼你们,去找个凉快地儿,叫宫女姐姐赏你们两碗酸梅汤喝吧。”说着,从怀里摸出两颗银角子扔过去。
小太监接了他的钱,跑得飞快提来一碗还挂着水珠的酸梅汤,道:“魏爷爷尝尝,也解解暑气。”
魏珠接过来,笑道:“你这个小鬼,拿我的银子来奉承我。”一口喝尽把碗递给他,脑门险被冰凉的酸梅汤给冰炸,浑身的暑气就散了大半,爽得心眼儿颤。
小太监揣着碗不忙走,盯着寂静的殿门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儿呢。”
像他这样的小太监还轮不到进殿侍候。魏珠听他在这里替主子担忧,上去就是一脚:“快滚吧,你操的是哪门子的心?”
话虽这么说,魏珠心知他跑这一趟把太子请来,不知道宫里多少主子的耳目都要动起来了。其实他也在想,这殿里不知是个什么情形……
个个都在为太子担心,谁知殿里侍候的梁九功早看傻眼了。
皇上不待见太子也有好几年了,今天叫来居然温言煦语不说,说着说着,太子掉泪,皇上眼圈也红了。
这是怎么个意思?
这天又要变?
梁九功是亲眼见着太子进来时还有些紧张,皇上两句话下来,太子就哭了,跪下抱着皇上的腿一边喊阿玛一边哭,撒娇撒得皇上也心软,扶起来父子两个哭成一团。
梁九功的汗簌簌而下,使眼色把殿里的人都撵出去,自己撑着当木桩子。没办法,主子们哭完也要人侍候的,他躲不成啊。
只好当自己没长耳朵眼睛。
康熙去了上书房的事太子已经听说了,进来时见他面色松动,立刻找机会跪下,一个劲的认错,勾起了皇上的慈父心肠。见皇上也跟着落泪,太子真是松了口气。
父子二人相谈甚欢。各自抹了泪后,康熙失笑,道:“你连儿子都有了,怎么还这么爱哭呢?”
太子垂头:“儿子在阿玛面前,永远都如垂髻小儿一般。”
康熙轻叹,叫梁九功:“去太子那里拿衣衫来给太子换上。”
又跪又哭的,太子身上的衣服早不能看了。梁九功出去这回就没叫魏珠了,显见皇上和太子谈得正好,这种露脸的好事怎么能叫这孙子?
他喊来自己的徒弟,叫他往毓庆宫跑一趟,暗中叮嘱道:“若有人问起,只管说不是坏事。”
魏珠见梁九功没再喊他,反叫了他的徒弟,眼一眯暗道:这老不死的……看来殿里的情形不赖啊……
他眼珠子一转,走到暗处叫来一不起眼的洒扫太监,像自言自语道:“太子起来了。”
说完自己就走出来了。一刻后,跑毓庆宫取衣服的人回来,这洒扫太监才离开。看到消息透出去了,魏珠才满意的笑起来。
外面盯着这件事的人多着呢。皇上叫太子是刚过午,午膳没用完,直郡王就在府里听说了。人家都说直郡王是莽夫,不知在他的府里,他最常待的地方就是他的书房。
他站起来,隔着窗子望着宫里。
皇上……思念太子了吗……
康熙留了太子用膳,梁九功极明的上的全是太子以前在这里用膳时爱吃的,康熙一时情动,回过神来也打算再续一续父子之情。既要施恩,自然对梁九功这番安排极满意。
太子更是感动的又红了眼圈。
康熙亲自给他布菜,安抚道:“这是你往日爱吃的,尝尝看还是不是这个味。”
太子哽咽着吃进嘴里,味如嚼蜡,眼却一眨,两滴泪滚珠般滑下脸颊,道:“儿子梦里都想着这个味儿呢。”说着就笑了,连道好吃,好吃。
康熙心中暗叹,见太子面色苍白,身形消瘦,可见这几年下来太子也是受了磋磨的。虽然无人敢当面给他难堪,私底下却也受了不少冷眼吧?
想着又给他挟了几筷子,道:“喜欢就多吃几口,叫他们给你做。你是太子,何必委屈自己?”
太子心中苦笑,这刚好一会儿就又来刺他。连忙放下筷子道:“皇阿玛赏给儿臣的,是儿臣的福气,哪敢总叫皇阿玛这边的大师傅做给儿子吃?”
康熙也是心中复杂,跟着放下筷子说:“你我父子,何必这样生份了?”
这顿饭再往下吃,就没什么滋味了。
隔了这几年,远得不止是人心,还有情份。勉强再接起,各自都不习惯起来。
康熙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既想与太子好好叙一叙这父子情份,却不想见他这副好像被他这个皇阿玛迫害的样子。
难道太子在怨恨吗?
这样一想,太子刚才的话怎么想都像意有所指。
菜吃了不过几筷子,康熙就没了胃口,勉强用了小半碗饭,就道:“了吧。”转头再对太子解释,“朕年纪大了,用得渐少。你若是不够,再让他们给你上些。”
太子连忙关心道:“儿子不孝,皇阿玛哪里老了?是不是脾胃不和?或是苦夏?”
反正肯定不是皇上老了才吃不下饭,一定是有其他原因的。
康熙露出一丝笑,他也觉得是天气的缘故:“或许是太热了吧。最近总没胃口。”
梁九功赶紧过来请罪:“都是奴才侍候得不周。”
要是以前,太子总要骂梁九功两句,责问他,要他更心的侍候皇上。可现在,他也只是端起茶来喝两口。
骂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亲近时这叫关心,疏远时这叫僭越。
康熙见他没有责骂梁九功,想起以前的太子,心中还是叹气。太子……还是怨恨了吧……
两人无话可说,康熙起了个话头。他说起今天去上书房,考问小阿哥时就想起了太子。
太子配合的做出回忆的样子来,一脸怀念的道:“当年儿子连一笔字都是皇阿玛把着写的。”
康熙也道:“是啊,你这孩子,只教你握笔就教了半个月,纠正过来,隔两天又忘了。”
太子露出羞惭的笑来。
康熙道:“我记得弘晰和弘晋都大了吧?”
弘晰是太子长子死后,排行第一的阿哥,弘晋排第二,是太子膝下仅有的两个长成的阿哥了。说起儿子,太子脸上的笑真心了些,道:“是,弘晰十一了,弘晋才七岁。”
康熙点头,问:“嗯,可都起蒙了?”
太子自然不会疏忽了自己儿子的学业,夭折的大阿哥三岁就由他抱着握笔了,这两个也是一样。他道:“只是由儿子领着先念《论语》。”
康熙跟着就扔下个晴天霹雳打太子头上了:“正好年龄也差不多,就让他们两个去上书房,跟着十五他们一起读书吧。”
好大一个馅饼砸下来,让太子谢了恩回到毓庆宫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也吩咐给弘晰和弘晋拾起来,把他们两个叫到身边再三叮嘱。
能去上书房进学,这跟他当年出阁读书还不是一回事,但这等同于把弘晰和弘晋推到大家面前了。
这是个加大他这个太子砝码的机会。
这是汉人的江山,他们最重嫡出。
但好梦从来容易醒。第二天,太子就听说皇上下旨,叫诸阿哥府中年满六岁的都可送进上书房读书。
太子:“……呵呵。”
就算如此,他也是太子。
75、慈母教子...
皇上这道旨真是让诸位阿哥们喜不自禁!
京里实实在在的热闹了一场。但冷静下来后,各府郡王贝勒们却不约而同的只送进宫了一个阿哥,多数都是府里的长子或嫡子。
四爷跟几个兄弟想的一样,皇上叫送皇孙们进上书房,这虽然是恩旨,他们也不能占太多便宜。皇上自有小儿子可以宠爱,待皇孙们的情分实在是有限。与其想着多送几个进去看能不能博得皇上的宠爱,还不如把宝都压在一个儿子身上。
这个儿子,大约就是各府以后的世子了。
就连直郡王,在打听到这事是由太子那边的弘晰和弘晋而起后,叫来弘昱叮嘱他到了上书房,要以弘晰和弘晋马首是瞻。
“有什么事,只管听他们的,你不要出头。若是犯规矩的事,你度量着,若能以调皮、淘气解释的,就跟大家一起淘气。若是会闹大的,就说是你阿玛不许你淘气,要你进上书房好好读书,不然就要打你板子。”
弘昱乖乖点头。
直郡王摸着儿子的小脑袋,抱着他写了一张大字,考了两段书才放他出去。
他到现在膝下也只有这一个长成的阿哥,万事都想为他打点周到。
关于皇上逼他反太子,他也只是顺水推舟。因为太子,毕竟是祭天启圣二十多年的太子,他代表着皇权正统。皇上的意思他明白,不过是顾忌两个成年的儿子权势太大,逼迫皇权。所以盼着他们打起来,这样皇权才安稳。
要说皇上想废太子,直郡王自己都不信。不见连皇上对太子也是又拉又打,又压又扶的吗?太子真倒下去,第一个麻烦的不是直郡王,而是皇上。太子就等于是大清朝的脸面,谁想自己剥自己的脸皮呢?
直郡王虽然看得清楚,可也知道跟太子的仇是已经结下了。他再说无意,这几年追着太子打压的人是他,是他背后的明相。就算他现在跑去跟太子说一切与他无关,太子就真会信他?
所以,他才交待弘昱到了上书房,要自觉排在弘晰后头。
退一步说,他日后被登基的太子清算时,还能保下弘昱这根苗。进一步说,他真有那一天,此时低头的弘昱也不算吃亏。
前程交给他这个当阿玛的去挣,是好是歹都是他一肩担了。好了,全家跟着他鸡犬升天,歹了,他一个人去掉脑袋。
四爷这里,也是决定让弘晖去。不说弘还差一岁,就是明年他满六岁了,四爷也是打算留他在家里亲自教导的。
能去上书房念书,这是个身份的象征。是从此将弘晖和府里其他阿哥拉开距离必须走的一步。日后就算弘晖文武之上比不上兄弟,有进上书房这段经历跟着,他这世子位就稳如泰山。
因为诸府阿哥们都小,不可能再住在宫外日日天不亮就往宫里奔,到晚上再回来。所以皇上的意思是诸位进宫的小阿哥都在宫里住着。阿哥所那里没地方,所以干脆都塞进了几位妃子的宫里。
惠、宜、荣、德四妃年龄都大了,绿头牌早就撤下来了。皇上不去,那里就没什么可避讳的地方。再说这次得皇上恩旨能进宫读书的几府小阿哥,几乎全都是四妃的亲孙子。
皇上也高兴,说就当这些孩子是替他们的阿玛给妃子们进孝了。
李薇听四爷说起时有点,这不会就是乾隆曾抚育宫中的真正原因吧……其实只是来上学而已。
福晋一边给弘晖准备进宫的东西,一边细细交待他,到了永和宫要对德妃娘娘恭敬,要孝顺。
“在上书房里,对待比你年长的堂兄,你要知道恭敬二字。特别是弘晰、弘晋和弘昱,他们两个是





[清穿]清穿日常 分节阅读56
太子家的,一个是直郡王家的。虽然大家年龄都差不多,但论起爵位来,咱们府里是略逊一筹的,你要记得礼让。”
弘晖点头应下。
福晋接着说:“还有太子,那是半君,你待弘晰和弘晋要更小心些。”
“是,额娘。”弘晖道。
“上书房里还有比你年幼的小皇叔,虽然年纪小些,可他们的辈份高,你也要记得尊重长辈。”
弘晖再次点头。福晋深深暗叹了口气,虽然能去上书房读书是件好事,可她总是放心不下,就再叮嘱得再多也一样。
除了弘晖随身侍候的太监、奶嬷嬷等要跟着进去外,四爷还要给他挑几个哈哈珠子。这个就理所当然的从福晋娘家挑了,四爷亲自把乌拉那拉家这一辈的小男孩全都叫进府来,考了文的考武的,最后挑了四个。
这四个孩子直接就住进府里了,就在前院,跟弘晖的院子相临。
弘年纪虽小,但小孩子并不笨。本来他还觉得突然多了这么多的小朋友可以一起读书很高兴,但很快他发现,就像造化是弘晖的狗一样,这四个新来的小朋友也是弘晖的人。
从他懂事起,不管是四爷的潜移默化,还是李薇的暗中叮嘱,他很明白他和弘晖既是兄弟,又不是兄弟。是兄弟,是因为阿玛喜欢看他们兄弟情深。不是兄弟,是因为他和弘晖不是一个额娘所出。
弘晖的额娘是福晋,圣旨赐婚。他的额娘是侧福晋,有宠无身。
两个小男孩平日相处起来,偶尔会有那么一点小别扭的时候。弘晖退避,他也退避。在外人看来兄友弟恭,可他们两人都明白对方此时此刻的相让,并不是为了兄弟情谊,而是兄弟情‘面’。
弘晖为了福晋的脸面,不肯担欺凌幼弟的罪名。
他为了额娘,不肯做依宠仗势的弟弟。
所以这次发现这四人都是弘晖的人后,他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下就装得跟个没事人似的。
倒是四爷特意把他叫到面前解释,等明年他满六岁了,也给他选哈哈珠子。
弘问:“也是额娘家的人吗?”
四爷摇头笑着说:“你额娘家里没有跟你同龄的小孩子,阿玛另给你选人,肯定都是好的。”实在是李家现在还提不起来,弘是他的次子,凭良心说,他跟福晋就算日后再生育嫡出子嗣,要等那孩子长起来,辨出贤愚也要些时日。
弘已经长成,种过痘,观他机灵懂事,可爱聪明,读书拉弓都拿得出手。
四爷对弘晖寄于厚望,也难担忧他不知道能不能成年。一旦弘晖有个万一,弘就是第二顺位的世子人选。
所以待弘,四爷更加心。一边防着他与弘晖因诸事不公而生出嫉妒之心,一边又要培养他能够独当一面。日后弘晖继任王府,他若死在素素前面,弘带着生母离府,也要能撑起一片天来。
弘心中原本有三分的失落,在四爷的安慰下不但被抹平,反而觉得自己之前的嫉妒太坏了,受到良心谴责的他回到东小院,抱住正在看弟弟的额娘说:“额娘……”
李薇见他这是有心事,喊奶娘来把三阿哥抱走,把他给抱到怀里,抱着这个大娃娃颠了颠,问:“额娘的弘怎么了?”她凑过去亲亲他,说:“小声告诉额娘,额娘谁都不说。”
弘慢慢的从前几天前院里搬来新的小朋友,他很高兴,然后又发现他们是弘晖的哈哈珠子,他就很失望,然后今天阿玛跟他说以后会亲自给他选哈哈珠子。
“额娘,我觉得自己很坏……”弘说着眼圈都红了。
“一点都不坏!”李薇斩钉截铁的说。
弘仰脸看她,额娘你又哄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李薇想了想,决定把他当个大人来看,不说哄孩子的话。
她道:“弘,你是个大人了,额娘跟你说的,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这话要传出去被四爷听到,她的形象就崩了。
弘严肃的保证:“额娘,我绝不告诉别人。”想了想添了个例子,“连姐姐也不说。”
“阿玛也不许说。”这个很重要。李薇道。
弘跟着说:“阿玛也不说。”
好吧。李薇深吸口气,说:“弘,人呢,都会嫉妒。每个人都会,有时会是很小很小的事,比如这个人的裙子比我的好看,或者她长得比我漂亮,比我有钱,一点点的小事,都会引起我们的嫉妒。”
弘不太理解但也跟着点头,没办法,这些例子他都不能感同身受。
上面这些是李薇的例子,她接下来慢慢的说:“还有比如有兄弟啊,姐妹啊,阿玛额娘会喜欢这个,对他特别好,那剩下的兄弟姐妹可能就会嫉妒他。”这个她就没有亲身经历了,前世独生,穿越后在李家是唯一的女儿还长得好,全家都把翻身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连舅家都把她当宝贝。实在说得不够深刻。
弘却坐直了,他对这个有感受。
看他这么期待的瞪大眼睛,李薇只好继续胡诌,屋外,四爷正站在背阴处竖着耳朵好奇的听,弘的不快他当然察觉了,对他不愿意跟他这个当阿玛的说,跑回来找额娘,多少有些小嫉妒,不过他也好奇素素怎么宽慰孩子。
廊下,玉瓶一脸急色,苏培盛在一边盯着她,不让她给屋里的人报信。
屋里,李薇拼命想有什么现成的父母兄弟的正面例子可以说吗?貌似没有。胡扯吧。
她真诚的看着弘的双眼,充满感情的说:“你看,额娘就是家中老大,下面好几个弟弟,隔房的还有堂兄弟堂姐妹,家里的人最多了。额娘和阿玛都告诉过我要让着下面的弟弟妹妹。”才怪,觉尔察氏是自己让着,却从来不让她让。而且,李家住在这附近的宗族中,李文璧这一支是过得最好的,谁肯给她脸色看?
弘听了好奇的问:“那你有没有受委屈?”
“有啊,”李薇飞快的转动脑筋,“我是女孩子嘛,老人家都比较喜欢男孩子。”只好拿现代听来的故事充数了。
“像我奶奶,小时候都把肉留给弟弟吃,不叫我吃,还骗我那是药。”李家的老太太倒不是重男轻女,只是看不上觉尔察氏,小时候哄李薇去打去骂觉尔察氏,幸亏李薇是成年人没听她的。
当时她还以为要宅斗了,后来才发现老太太只是给爱给觉尔察氏找小麻烦,貌似是不忿李文璧跟觉尔察氏太好,觉尔察氏生的孩子又多,女儿漂亮儿子健康,老太太生了七个,只活了李文璧一个,所以嫉妒觉尔察氏命好,才这么时不时的挑拨一下下,在外人面前却非常维护觉尔察氏。
吃肉这个梗是李薇大学时听同寝室的姑娘说的,她是独生,小时候住奶奶家,奶奶就把肉给堂弟吃,还特意埋在米饭和面条的下面,可惜堂弟吃惯了炸鸡汉堡,挺不领情的,发现肉就讨厌的翻出来扔回奶奶碗里。
那姑娘就挺可乐,回家还学给自己妈听,搞得妈跟爸吵了一架。
那姑娘跟她们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三年自然灾害,谁还稀罕那几块肉啊。”
寝室里一片哗,‘真没想到’,‘你奶奶挺有意思的’云云。
可弘对吃肉的切身感受也不大,反过来安慰李薇:“那今天额娘多叫几盘肉来。”
重点错。李薇内牛。不过好像弘也不难过了?
窗外的四爷心道,这是她贪图口腹之欲的原因吧。
经过这么一打岔,弘是忘得差不多了,李薇见此又塞给他一盘咸奶酥,方块大小,层层叠叠,上面洒了一层白芝麻,烤得奶酥香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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