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向我

返回房间时，小宝已经睡着了，手里面还抓着面包的包装袋，她返回去浴室打了盆热水回来，蹲在床前仔细给他擦了擦。
忙完所有的东西，抬眼看向放在床头的闹钟，凌晨两点半，沉木星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床。
沉木星在班上是成绩拔尖的人，但从来都不是会提早去学习的那种，家离得远不说，她还喜欢赖床，能每天保证踩点到就不错了。
早上废了好大功夫起床，沉木星揉着眼走出房间，意外的是餐桌上没有准备好的早饭，她愣了几秒，匆匆赶去离这儿最近的，但也有一公里多路程的超市买了几个面包回来，结果自然是，迟到了。
她一路冲到校门口，正巧教导主任和学生会已经在门口逮迟到的学生了，前面有几个一脸丧气的学生在那儿报班级姓名，沉木星一脸淡定的排到后面，轮到她时，教导主任扶了下眼镜仔细看她，“你怎么也会迟到了啊？”
“路上堵车了。”
学生会的正要把笔递给她，教导主任拦了下来，冲沉木星挥手，对比前面教训那几个“老顽固”，难的语气柔和了些，“下次注意点。”
得了赦，沉木星急奔向教室，她从后面自然的溜进已经在开始早读的班级，伸手摸向课桌底下的时候，里面好像多了个东西，手感和形状挺像个盒子的，恰好老师走进教室，她只好摊开英语书跟着读起来。
直到早读结束，班主任才缓缓离开，人一走沉木星就立马把桌底下那个东西拿了出来，是个盒子，还是个装手机的盒子，捧着沉甸甸的，外面的品牌标志特别显眼。
沉木星拿在手里愣住了，想起来顾言说的那句话，可是她要的是她的老年机，而不是这个，他是真的钱多到不知道怎么花吧。
同桌瞥了她一眼，有些惊讶，“你买的新手机啊？”这牌子挺贵的，班上都没人用。
沉木星猛地塞进桌子里，摇了摇头，“不是，只是个空盒子。“
整整一节课，沉木星的注意力都没办法集中，她看向桌面，仿佛已经透过书本和木板找到了手机的位置，她伸手进课桌里面，又在手指碰到的时候瞬间拿了出来，像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
这东西确实烫手的很。
顾言为什么要放一个新手机在她桌子底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沉木星撑着下巴放空的看向黑板，上面一长串的数学公式在眼中近了又远远了又近，又感觉有点困，下课铃声想起时，她颓丧的把头埋在桌上。
就要月考了，顾言总是有办法让她学不进去。
要弄清楚顾言有什么居心，直接去找他说话是不现实的，等到放学再去太迟了，第二节课打起神上完了，沉木星走出班上时，走廊尽头顾言正从厕所出来，她朝厕所的方向走去，“不小心”撞到了走来的少年。
“对不起。”
顾言勾了勾唇，扶了她一把，“没关系。”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两人又各自前进，顾言把手揣进校服兜里，她刚刚塞了一个纸团进来。
应该不会是情书。
“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悠哉悠哉走近的少年，沉木星忍不住瞪向他。
顾言单手撑在身后的课桌上微微靠在上面，另一只手指夹着一张折迭的纸，偏头看向她，语气无奈，“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上面写着，“下节课下课叁楼空教室见。”，她也就这点胆，只敢塞纸条约他到没人的地方。
“我说的是这个！”沉木星把手机盒子往他面前一放，严肃脸，“这是你放我桌子底下的吗？”
“嗯……是。”他默了会儿，“还你的。”
“我又不要这个，我要我那个坏的手机，你把这个拿回去，把我的还我。”
顾言看着她摊开的手掌，她的手很白，手指纤细却不显得骨感，很漂亮，不动声色的移开眼，他说道，“我扔了，所以赔你这个。”
“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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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向我 第十五章
“嗯，骗你的。”顾言冲她一笑，“我很喜欢，所以买了个新的还你。”
他语音落下，沉木星就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眼里询问，“你没病吧？”一个破烂的老年机他喜欢什么？复古感吗？
还买了一个新的来换，沉木星已经见识过这位少爷的败家能力，也懒得跟他说什么了，反正那烂手机不值钱，她只是不爽顾言拿着不还而已。
既然“救命恩人”那么喜欢，她也不好太小气，叹了口气，“那你不用还我了，就当送你的。”说完，又觉得有点尴尬，把一个破烂说的像个礼物是怎么回事。
顾言的表情果然是想笑
手机也还给他了，沉木星说完就准备走，顾言及时拉住她的手腕让她停下，很快就放开了。
他把手旁的盒子递过去，“这个。”
“我不要。”
“已经买了。”
“那你拿去退了。”
沉木星态度很坚决，顾言放下手，另一只手臂放在她后背往前带了下，“走吧。”
这学期开学时拆了一个班，叁楼的一间教室就空了出来，刚好在楼梯拐角的一方，隔了个楼梯就是教师办公室，转拐才是其他班级，平时学生不会走到这边。
顾言带上门的功夫，沉木星已经丢下他跑上楼梯了，一副生怕别人看见的样子。
“没良心的。”
工作弄丢了，反倒让人轻松许多，也心安了许多，放了学不用再着急赶公交，下课铃声响起，沉木星安稳的坐在位置上刷题，下周一就是月考，她特地找了各科老师要复习试卷。
他们这学校一般，平时校内考试的题不会太难，老师知道沉木星的水平，特意找了几张省重点高中的卷子给她，这一整天，沉木星就和其中一张数学卷子杠上了。
题太难，她下课没事就往办公室跑，不知道是老师讲的云里雾里还是她的理解能力不行，直到放学她还有几道没解出来。
一抬头才发现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还剩最后一道大题，她算了几页草稿纸，次次答案都不对，灰心的在桌上趴了会儿，她脸换了个方向，接着瞬间就弹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
顾言站在窗外，冲她挥了下手，“哟。”
“你怎么还没回去？”见他走近自己，沉木星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嘟囔道，“不要随便进别人班上好吧。”
“在学习啊。”自然忽视了她的话，顾言双手撑在她面前，低头，“已经很晚了，不回家吗？”
“快了。”他一出现，刚才理顺的思路又断了，敷衍的回了句，沉木星埋头继续做自己的，就当他不存在。
顾言眯了眯眼。
手上的草稿本突然被抽走，沉木星抬起头目光跟着他的手移动，最后落在顾言的脸上，还没说话，他就把本子放了下来，指着上面几个式子，“这里错了。”
沉木星看了一眼，“怎么会呢？”她最开始就推的这个，要是错了那不是几次算的从一开始就算岔了。
“这里是关键。”他从她手里抽出笔，低头在上面写了几个公式，又把笔递给她，“你再试试。”
差点忘了，各科老师都夸过的年级第一就在眼前，沉木星看了他一眼，接过笔埋头重新解题，跟着他的思路走，突然就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次只用了几分钟，算出的答案果然是正确的。
顾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前面那个人的椅子上，离得很近，她一抬起头差点撞在他脸上，也就只差那么点了。
飞快拉开了距离，沉木星看向他，真心实意的说道，“你真厉害。”
顾言勾了勾唇，“很聪明。”
这叁个字应该是夸她的，他的语气有些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夸她，沉木星呵呵笑了两声，谦虚道，“你更聪明。”
顾言跟在她后头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已经没有其他学生的影子，只是迎面遇上了前来锁门的警卫，警卫看了他们一眼，调侃了句，“你们两个还是好耍，别在学校里面遭老师抓到了。”
听他的语气像是误会了，沉木星解释道，“我是在教室里做作业才走这么迟的。”
警卫是过来人，每天要来关门的时候多少对小情侣才慢吞吞的走出来，恨不得天黑都不回去，他便以一种“你们不用解释我都懂”的表情又看了她一眼，乐呵呵的走了。
顾言摸着下巴，“他眼神不错。”
“什么？”沉木星没听清。
“没什么。”顾言揉了揉她的头，“早点回家，不要到处乱跑。”
“啪。”
顾言:……
手好疼……




一心向我 第十六章
还没走近家就听见一阵吵闹的声音，其中有几道是王娟的，扯着嗓子又在哭又在闹，沉木星听见了，撒腿就往前跑去。
沉家门口，王娟坐在地上哀嚎，她周围围了十几个人，都是附近的邻居，他们站在一旁，就任她在那儿哭闹着。
“打人啦！打人啦！这还有没有道理了！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马秀芳你个不要脸的！还有你那个男人！有本事打我怎么没本事出来啊，你们滚出来啊，老娘要报警抓你们。”
她骂了几句又哭上，“哎呦，我的命苦啊，你们一家人就欺负我一个，大家伙评评理，是他们打了人啊！”
原来是昨天晚上沉国涛突然不舒服的很，匆匆跑去镇上的医院检查，结果这一检查就发现了其他毛病，医生的表情有些为难，再多的也不肯再说，只说不敢保证，他们那小医院检查不出来的，要转院才行。
在镇上医院待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才转到区医院去，一直排到下午检查结果是出来了，王娟不识字，听了医生的解释，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沉国涛有慢性肾衰竭，发现的不及时，已经到了衰竭期，有治愈的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小，治疗用也高的吓人，医生说了个数字，王娟一听差点晕了过去。
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这么多钱。
看得出来他们条件不好，医生劝她最好做好放弃的准备。
王娟和沉国涛做了几十年夫妻，只有一个没有血缘的女儿和一个残疾的小儿子，沉国涛是她唯一的依靠，要是丈夫没了，她怕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救人，一定要救！就算砸锅卖铁把房子卖了她也要把钱筹到。
先开始要交的住院就要几大千，沉木星联系不上，她回家里去拿钱，马秀芳是看着沉国涛被送去医院的，两家人关系不好，孙子额头上的疤到现在还没好全，她看王娟那副样子嘴贱的讽了句，“怕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哦。”
这话传到王娟耳中，立刻就炸了，她疯了一样的冲过去和马秀芳扭打在一起，论体力，年轻几岁还在工地里上班的王娟占上风，只是吸引了人来，马秀芳那男人在混乱中推了她一把，王娟倒在地上，把腿给扭了。
打人的倒是溜得很快，只留她一个在地上哀嚎。
沉木星冲过去想拉她起来，王娟骂的起劲没看到人是谁，一挣扎把她甩出去几步。
王娟不晓得面子值钱，围的人多了也毫不在意的在那儿闹，最好闹得人尽皆知她就赢了，沉木星看不下去左邻右舍脸上的笑，知道拉不动她，转身进了房子里。
小宝躲在门后面，缩成一团，正吓得发抖，他看见沉木星立马就往她怀里钻，又饿了。
幸好早上还剩了些面包，沉木星把他哄睡着了，外面都还在吵，直到天暗了下来，王娟闹了半天没有人搭理她才灰溜溜进来，她看见沉木星的第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怎么不接！”王娟瘸着腿飞快的走到她跟前，伸手去拉她，“快走，你爸出事了现在在医院。”
她说的很急，急得掉眼泪，沉木星也有些慌了，她挣脱王娟去房间里抱起还在熟睡的小宝才匆匆跟她出门。
打车去区医院也要几十分钟，沉木星想问的详细些，王娟一边哭一边跟她说话，那病的名字她念不出来，但从她断断续续的话里沉木星也知道了。
沉木星愣愣的盯着前方，心里涌出一股酸涩感直冲向眼，她使劲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慢性肾衰竭是什么概念，不治肯定会死，就算治了，也不一定保证能活，更何况透析治疗的用，他们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负担的起。
到医院了，沉国涛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王娟眼泪还没止住，她便下楼去买晚饭，沉木星抱着小宝，坐在病床边上。
“爸。”她叫了声，嗓音有点颤抖，压了下情绪才继续说，“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这间病房是叁人间，墙壁上的小电视里在演小品，沉国涛看的津津有味，没注意她的异样，头也不回，“挺好的，我就是累的睡了过去，哪里有什么大事嘛。”
“我最讨厌来医院了，检查怕不是要花好多钱，还住院，有什么好住的，一会儿等你妈回来了我们就走。”
沉木星劝道，“钱都交了，也不能退，你就在这里住几天先观察一下，你看你腰伤也没好，好好休息几天。”
“你看嘛。”沉国涛反而有些生气，“这个月才上了几天班，请这么多假工资都要拿不到了，还倒花了那么多钱，这里住院要好多，有没有一千？”
沉木星吸了吸鼻子，嗓子又痒了，“要不了多少，我打工赚了钱的。”
沉国涛似妥协的点了点头。
她侧过脸抹了下泪，扬起笑，“我去趟厕所，爸你看着下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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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向我 第十七章
医院的厕所在走廊的尽头，这个点意外的没有什么人。
不知过了多久，沉木星从隔间里出来，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过的，捧水洗了几次脸才看上去好了些。
外头的天变成了浓黑色，返回病房时，他们都吃完饭了，小宝坐在病床上面，手里拿了块饼干，他见沉木星进来，伸手朝她递了过去。
“自己吃。”沉木星捏了下他的脸。
沉国涛注意力在电视上，王娟安静的坐在一旁削水果，沉木星在旁边站了会儿，就跟着来换药的护士出去。
只是沉国涛的主治医生早已下班，护士见眼前穿着校服的女孩，眼中有一丝同情，她冲她笑了笑，“明天江医生夜班，你放了学再来也是行的。”
“谢谢姐姐了。”
护士又笑着对她摇了摇头。
这还是沉木星高中后第一次请假，她打电话过去时，老班显得很惊讶，“怎么要请这么久，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沉木星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她垂下的那只手食指弯曲，指尖在墙壁上轻轻敲着，顿了顿，她说，“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可能要休学。”
“休学啊……”老班眉头一皱，“那这样吧，你这几天有空来学校一趟，办个请长假的手续吧。”
“好的。”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突然要请这么久的假，肯定事儿也不小，这么好的学生要是被耽搁了太可惜，老班语重心长道，“以你的成绩，坚持下去肯定是能考上重本的，不管有什么，读书是千万不能放弃的，十叁班永远欢迎你回来。”
“嗯，谢谢老师了。”
沉木星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王娟，“我去见见江医生。”
沉木星两天没来学校了。
蒋一鸣贼兮兮的窜到顾言身后，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垫了下脚靠过去，“我知道你在想谁～”
顾言抬头看向他，“我在想谁？”
“沉木星。”蒋一鸣说的肯定，朝他挤眉弄眼，“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
顾言挑眉，“看得出来吗？”
蒋一鸣都发现了，怎么沉木星就不知道。
“卧槽！”他惊叫了声，发现有其他人看了过来连忙捂住嘴，放低声，“你终于对女人动心了！”
以前多少漂亮妹妹跟他身后追啊，顾言看都没看过一眼，清心寡欲一般也从不参与男生间的那种话题，他差点都以为顾言喜欢男的了。
这种心情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好友兼男神终于有喜欢的女生了，蒋一鸣自己都不知道为啥觉得激动。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男神因见不到女朋友而惆怅，他怎么能坐视不理？
“我认识隔壁班的，马上就去问他。”蒋一鸣朝外面走去，在门口时转过来朝顾言敬了个礼，嗓音亮堂，“保证完成任务！”
班上的女生们被他吸引过去，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又去看靠在窗台边垂眸的顾言，同样都是男的，怎么差距就那么大。
上课铃响了蒋一鸣才回来，他坐回位置上冲顾言做口型。
“看—手—机。”
“我刚刚问了阿狗，沉木星昨天就没来了，好像是请了长假，原因还不知道。”
顾言回，“长假？”
蒋一鸣：“嗯嗯，应该是家里有什么事吧，我一会儿再去问问她玩的好的。”
语文老师是个老古板，这条消息才发出去蒋一鸣就被逮着玩手机了，他哭丧着脸到后面去罚站。
顾言好看的眉头皱起，怎么突然就请了长假？他忍不住想，想了各种原因，总不可能是那天晚上的那几个小混混……
就怕万一呢，他眉头皱的更深。
顾言决定去看看。
手机上有打车的记录，大概位置倒是找到了，顾言下了车在镇上转悠了半个小时，那天晚上街道乌漆麻黑，沉木星是怎么走的？




一心向我 第十八章
沉木星从公交车上来下，一滴雨正好砸在她脸上，抬起头，才晚上七点，初入十一月的天空已经是浓墨般的黑。
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电视上好像是说过今晚上八点过有暴雨的，沉木星拢了拢衣服，准备快点跑回去。
路过一家面馆前，老板娘站在店门口冲她招手，沉木星小跑过去，脑中正在想要怎么拒绝她的好意，走过去就听她说，“木星，你同学来了。”
老板娘笑的很是开心，“他找不到你家，我就让他先在我这儿吃饭了。”
还以为是刘书君，沉木星没太诧异的跟她走进店里。
喝了口面汤，顾言抬起头看见走近的人，他放下勺子冲她挥手，“哟，沉木星。”
把少女瞬间僵硬的表情尽眼底，顾言转冲老板娘笑了笑，“这个真的很好吃。”
“好吃就行。”老板娘笑容更大，“我再给你盛点我们店的饺子，都是我手工做的，皮薄馅多好吃的很，还有馍馍，都好吃，你多吃点。”
说完，又冲沉木星笑，“木星，你还没吃晚饭吧，赶紧坐，一起吃。”
顾言咬了口刚端上来的馍馍，对她眨眼，“沉木星，不一起吗？”
店里的客人不算少，就顾言一个人占了一张桌子，面前摆了大大小小好几个碗，面馆里各种拿的出手的美食都上了，都是老板娘硬要拿给他尝尝的。
第一次见着这么漂亮的少年，而且还是沉木星的同学，一向热情的老板娘忍不住就更热情的偏心了。
沉木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他前面坐下的，坐在椅子上，她都还僵硬的很，“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顾言冲她一笑，“我是来找你的。”
沉木星突然就泄了气，“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吃饺子。”顾言夹了个煎饺放在在她碗里，“这个真好吃，你尝尝。”
从小吃到大的店，她当然知道味道如何，正好她也饿，沉木星低头吃自己的，懒得抬眼。
那几盘东西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头一次吃到实在撑不下他才放筷子，沉木星立马就抬头，“你吃好了吗？”
“吃好了。”
“那走吧。”她腾的一下站起来，拉着顾言的袖子直接把他扯了出去，“幺婆婆，我们先走了。”
“要的，今天晚上有雨，早点回去哦。”
出了店，沉木星立马就放开他，“说吧，找我什么事。”
“啊，怎么这几天都没去上学？”
“请假了。”
顾言紧跟在她后面走，皱了下眉“你请长假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来之前只是想确定一下沉木星有没有事，安安好好的她站在眼前了，他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言继续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时候能回去？她什么时候能筹到几十万来治沉国涛的病呢，几个月，半年，还是一年……还是就任沉国涛那样死去。
她又不吭声了，沉默的只知道往前走，头埋的很低很低，这段路连路灯都没有，前面一片漆黑，顾言总有种她要消失在这黑夜中的错觉。
“沉木星。”他忍不住叫她。
风带着声传进她耳朵里，沉木星脚步顿了下，显然是听到了，但她依旧自顾自的向前走。
“沉木星。”顾言追上去，拉着她的手臂让她停下来，她回头，对上少年难得认真的神色，他放缓声音，“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