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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皇女难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临渊窥鱼

    睨了姜容一眼,姜容穿的素净,未施粉黛却还是抵不住那张像极了雪夫人的脸,珑誉神色微变,来大郢之前珑誉自然知道明玉县主的身份:“明玉县主容貌不俗,本郡主最爱的便是同容貌好看的人来往,怎么今日忽然到了苏府”又向小厮嗔道,“你这奴才,贵客上门却不通禀,生生让县主看了笑话。”

    身为大皇子的爱女,自小耳濡目染那些后宫妇人的舌枪唇战,珑誉一语一嗔间都很是客气。

    哪怕心里已经开始嫉妒了。

    “无妨,郡主客气了,我前些日子听闻西沣进贡了几匹上好的烈马,我素来喜好驯马,无奈父亲不许,我就只能自己来要了。”姜容微笑。

    “这问题不大,你同明泽公主说一声便好了。”珑誉道。

    “珑誉郡主不知,我大郢国事繁多,不必西沣地小人稀那般好管理,明泽公主日理万机,我哪里会拿这种小事烦她。”姜容勾起嘴角,话语高傲的很,“若非父亲不允许,我也不用亲自来找世子了。”

    言外的意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像珑誉这种熟知后宅之事的人便觉得姜容前面就看不起西沣




第十六章 辩解
    珑誉是有底气和傲气的,她用不着苏疏来收拾,不为别的,她的母妃出身显贵,朱佩小小年纪平凡的样貌在红楼混的风生水起,被自己母妃看上给了个恩赐,放到了自己的身边。

    朱佩比自己母妃想得还要能干,所有不平的事情朱佩皆能摆平。

    姜容这边,外面寒冷就近找了个暖阁,除了姜容坐在椅子上,众宫女跪了一地,云兰欲言又止,姜容便替她开了口:“本宫确实是故意的,你不必自责。”

    “公主以后莫要如此,公主身子金贵,冬日受寒是要落下病根的。”云袖道。

    姜容点点头,瞧着云兰道:“本宫的目的你多少猜到了一些,去传朱佩过来吧。”

    云兰应了出去,再回来时,不仅带来了朱佩,还跟着一个苏疏。

    苏疏毕竟是男子,姜容此次是悄悄的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自然不好面见,固隔着一个屏风,姜容重生后算得上是第一次见到苏疏,挺拔的身影,姜容阖上眸子,不再去回想。

    “你应当知晓本宫的身份。”姜容不想同他废话,语调冷冷的。

    “公主安好。”苏疏点头道,“让公主受伤是我的错,听闻公主传了珑誉的贴身侍女,我便跟了过来,公主放心,我不会让公主受委屈的。”

    呵,好一个不会受委屈。姜容唇边勾起讽刺的弧度,惨白的小脸添了几分生气。

    “既如此,那就将朱佩拉出去,乱棍打死。”姜容道。

    苏疏皱了皱眉,这明泽和他想象中的确实不一样:“我也是这般想的,但是朱佩想要解释几句,给她个解释的机会。”

    “讲。”姜容很不耐烦。

    朱佩跪在地上,低着头,在苏疏最初开口的那一句,公主安好时,咬了咬下唇,大郢在郢都的只有一位公主,那位监国的明泽公主。

    “奴婢不知道是谁想陷害奴婢,奴婢虽然离公主不远,但是离着公主最近的分明是那位姐姐,奴婢万死也不敢冒犯公主,更别说伤害公主。姐姐可有什么证据”朱佩指的是姜容身旁的云兰,这意思是要反咬一口了。

    “照你所言,我为何平白无故的伤害自己主子”云兰道,“公主,奴婢当时确实摔倒,不过是有人故意撞击奴婢所致,在奴婢身后的只有朱佩。”

    “许是姐姐记错了呢”朱佩抬起头,眨眨眼,幽幽道,“姐姐着急救公主,一时记错也是有的。”

    “呵,这点事我还是能记清楚的,你故意撞到我,是何居心”云兰冷笑。

    “我有什么理由害公主”朱佩又垂下头,小声嘟囔道,“除非,是你自己不小心跌倒想拉个人顶罪。”

    云袖沉不住气,云兰在宫里就没受过这份气,厉声道:“大胆,云兰姐姐在宫中有官职在身,加害公主,污蔑女官,居心叵测,其罪可诛!”

    朱佩闻言,连连磕了头,身体发抖:“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说实话,都是奴婢的不对,公主杀了奴婢吧,不要牵连奴婢的家人,姐姐,原谅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珑誉的娇笑声传了进来,打断了屋中严肃的氛围。

    “真是好笑!”珑誉笑道,“堂堂大郢明泽公主的贴身宫女,屈打成招,黑白颠倒,这么欺负我的侍女,啧啧。”

    “我身为宫中的女官,要想找人顶罪大可以找个身份低微的小宫女,怎么非得找你这么个能言善辩的人”云兰道。

    “奴婢也正好奇呢,奴婢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姐姐,要治奴婢于死罪呢”朱佩反驳道。

    该反驳的时候反驳,该怂的时候怂,有趣的很。姜容被这小丫头逗得露出了浅浅的梨涡。

    “这可就难办了,两方都不承认,只是公主落水,此事必须要有个交待。”苏疏道。

    “奴婢有一计。”朱佩很是会找机会的开口,她知道继续攀咬下去,死的还是她自己,“既然那位姐姐说是有人撞她,奴婢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奴婢还是觉得应该是没有说谎,只是太紧张了,认错了奴婢罢了。”

     



第十七章 盟友
    “公主的美玉,怎么会有人敢惦记呢”苏疏无奈道。

    “礼尚往来罢了,世子可还招架的住”姜容不用看也知道苏疏此时的表情是怎样的,“世子的话本宫可不敢相信,本宫素来忙碌,世子却偏偏在这个档口给本宫添堵。”

    无需苏疏说什么,姜容继续道:“本宫与世子同是一路人,何须这么互相为难,若是因为本宫抢了温铭,世子尽管提,本宫能给的一定尽力补偿。”

    姜容软硬皆施,对苏疏是最为管用的。

    “公主此话严重了,苏疏不过一介质子,要温铭何用不过是被人托付对温铭多加照拂罢了,既然有了公主的照付,自认无需我多加关心了。”苏疏也说的谦和,他的伪装本就是这般,“公主小小年纪识得良才,苏疏叹服。”

    “世子这话可没什么可信度。”经历了前世,姜容可不会再轻易相信苏疏的鬼话。

    苏疏笑了,小丫头警惕心还挺高:“那你自己说说,到底怎么样才肯相信”

    “本宫素来不相信承诺,除非是朋友的。”姜容道。

    苏疏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公主要找盟友,可真是找错人了,我无权无势,空有世子的名头,却在他国为质子,而西沣,我父王的侧妃的孩子极为得宠,就算我回去,也帮不了公主什么。”

    苏疏只是陈述着事实,语气没什么波动,仿佛他口中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姜容道:“这便巧了,本宫亲母妃去世,父皇不喜,母后也不冷不淡的,实权目前倒是有,只是能在手中多久,那可就不一定了。”

    “有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你心里厌恶的是谁,本宫厌恶的便是谁,本宫的身份你清楚,若是本宫愿意帮你,你可以省很多功夫。”

    苏疏沉默片刻,道:“那便多谢公主了。”

    “只是互利,若是有天本宫对你没利益可图,温铭于本宫而言也不过是个废棋,缓兵之计罢了。”姜容说的冷漠,却也是事实。

    话毕,都是聪明人,苏疏知道不能再聊下去了,姜容已经说的够透的了,两人就此打住话题,姜容的目的达到,也实在不想在苏府多留,离去。

    苏疏是恨虞后的,这是前世姜容跟了苏疏以后,两人撕破脸皮才知道的,苏疏心思深,情绪一直很稳定,姜容共枕多年也看不出异样,当年西沣战败,质子这个身份本是轮不到苏疏的,西沣帝子嗣颇多,但是虞后毒辣知晓那些子嗣再多也没什么用,反而枕京王只有这么一个嫡子,年纪轻轻就立为世子,这才挑了苏疏。

    再往前推,七年前西沣借着萧妃之势起兵,虞后心力交猝,而枕京王的王妃梁氏,本是大郢人,虞后正是看重这一点,一封书信递给梁氏,梁氏以死相逼让枕京王退兵,枕京王野心勃勃,怎么会甘心退兵,最终梁氏香消玉殒。

    正是因为梁氏早逝,才让远在大郢的苏疏孤立无援,在西沣毫无根基。

    苏疏不恨吗应当恨极了才是。

    前世令姜容崩溃许久的真相今天这么轻描淡写的提出,而苏疏也应下了,真是可笑。

    姜容这才算是安了一半的心,至少苏疏这边短时间内不会捅出什么乱子。

    时候不早了,姜容再待下去宫门怕是就不好进了,两人笑语晏晏的辞别。

    进了马车,姜容低声对云兰道:“注意一下那个叫朱佩的侍女。”

    云兰应了,那朱佩确实机灵,能言巧辩伺候珑誉是有些屈才了。

    姜容这行人前脚刚进了宫门,后脚就听闻柳妃在天香殿恭候多时。

    虽然这趟出宫隐秘,但是想瞒得过有心人还是有些难度,大约柳妃也是耐不住了性子,过来试探一二。

    “柳妃可说是因着什么前来”姜容问道。

    “那布匹单子,柳妃聪慧,知晓云袖不会擅改,是公主您的意思,



第十八章 家书
    柳妃等候多时,却得到姜容避之不及的消息,轻嗤一声,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茶盏。

    柳妃身畔站着一个着宫装的妇人,皮肤褶皱,如枯木一般,脸型瘦削,眼珠有些浑浊,这妇人姓梁,是柳妃的奶嬷嬷。

    梁嬷嬷结果柳妃手中的茶盏放在桌面上,扶着柳妃上了轿辇。

    许是照顾梁嬷嬷上了年纪,轿辇走得很慢,梁嬷嬷紧跟着轿辇,道:“公主匆匆出宫,是去了苏世子府上,这么避而不见,可见有异样不能让娘娘瞧见。”

    柳妃容貌未曾多变,如年轻般貌美,不然当年也不会代替淮王妃进宫,杏眼弯眉,眉间贴了金色的花钿,双颊晕了些红色的胭脂,勾了勾唇,带出一丝浅薄的笑意,年纪到了,这表情做起来眼角难免有了些细纹:“能有什么异样十有**是不愿见本宫。”

    梁嬷嬷默不作声,静等柳妃接下来的言语。

    柳妃说话的语速素来是偏慢的,寻常人这样多少有些慢吞吞没精打采的感觉,可柳妃说起来,总是给人一种猫抓似的感觉,忍不住的期待她多说些。

    “明泽毕竟是李太傅亲自教导的人,知道怎么给本宫添堵,最让本宫闹心。”柳妃扶着手上精细的护甲,眯着眼眸,眼角的细纹越发明显,“也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让明泽忽然视本宫于仇敌,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娘娘宽心。”梁嬷嬷道,“明泽公主毕竟年纪不大,娘娘多加接触,公主会感受到娘娘的善意。”

    “明泽这孩子,若不是她母妃糊涂,单论性子,还是很让本宫欢喜的,只可惜……”柳妃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不是她母妃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也没有明泽就是了。”

    “娘娘入宫多年,举步维艰,奴婢都看在眼里。”梁嬷嬷叹了口气,又道,“荣晔侯安平侯两位侯爷太无能,全靠娘娘周旋,才得以保全。恕奴婢多嘴,荣晔侯也就罢了,是娘娘的亲生父亲,这安平侯一心只像着自己的女儿,与那淮王妃就是蛇鼠一窝,娘娘你何必这么委屈自己”

    “忍一时风平浪静罢了,本宫没什么好委屈的,这么多年了,这点委屈多了不多,少了不少,不痛不痒的,没必要放心上。”柳妃垂眸道。

    “时间也差不多了,沈氏应该带绮霜入宫谢恩了吧”柳妃问道。

    提到柳绮霜,柳妃的语调明显高了一些。

    前些日子柳大娘子及笄,柳妃亲自为柳大娘子梳发,又为柳大娘子从虞后那里求了段好姻缘,定的是礼部尚书田忠次子田二郎,单论身份而言,柳大娘子配田二郎是绰绰有余的,之所以称得上是好姻缘,是因为田二郎的才华出众,容貌俊郎,是难得的好男儿,柳大娘子这一订婚,京城怕是要有许多娘子捏碎了手帕。

    无论是柳大娘子还是沈氏又或者是柳大爷,都没有请的动虞后的资格,这着实是一份大的恩典。

    梁嬷嬷点头:“今日时辰不早,想来应是在过几日。”

    “绮霜机灵可爱,就是小心思太多,明日看紧一些,可莫要遇到明泽,沈书菁也就罢了,明泽远比绮霜聪慧,多多留意些。”柳妃谆谆嘱咐道。

    梁嬷嬷一直不解,为何柳绮霜这般合柳妃眼缘,毕竟是淮王妃才是柳绮霜的亲姑姑,对柳绮霜,却远不如柳妃来的疼爱。

    不过毕竟陪伴柳妃多年,梁嬷嬷深知柳妃的性子,于柳大娘子而言,这宠爱,福兮祸兮可都说不准。

    点头应了,道:“娘娘对柳大娘子慈心一片,想来对柳大娘子确实喜爱。”

    柳妃微微叹气:“梁嬷嬷你是本宫身边的老人了,本宫的心思你是晓得的,本宫命苦,一辈子没得个一男半女。”

    “明泽,雍合,绮霜,明泽性子傲气,素来是有些看不起本宫的,雍合自幼独立,与本宫不会也不能太过亲近,唯有绮霜,嘴巴甜,人机灵,能陪伴本宫一二。”

    “这是沈氏和柳大娘子的福气。”梁嬷嬷垂首道。

    “田二郎那孩子确实是个良配。”柳妃道,“只可惜,身份低了些,本宫原本看上的是陈王府的世子。”

    “陈王世子空有个世子头衔,远在钱阳,路远地偏不说,也没个实权,平心而论是有些不如田二郎。”梁嬷嬷安慰道。

    柳妃把目光移向远处,话虽如此,可是胜在钱阳清静,她是真的不希望绮霜搅入这京城权贵当中,可惜,虞后怎么会允许

    两人谈话间,已经快临近了清凉殿,有宫人禀报,雍合公主寄来了家书。

    雍合走了有一段时间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柳妃下了轿辇,加快了步伐,梁嬷嬷垂首紧随柳妃身后。

    薄薄的一张纸,柳妃用护甲轻划过封口处,取出纸张,细细的端看片刻。

    梁嬷嬷取过烛台,将信烧掉。

    雍合自小心思便细腻,远在北夷还想让柳妃帮着控制大郢的局面。

    谁知自己有着自己的计划,现在是有些顾不过来雍合,不过,无论是雍合还是自己,目标从始至终是没变过的。

    雍合今年不过十岁多,相反,绮霜已然及笄,两人城府心思都不是一个层次的。

    不然柳妃也不会选择同雍合共谋。

    柳妃看了信封之后沉默半晌,道:“最近明泽小动作不少,盯紧些,那忽然冒出来的温铭目前是成不了什么大器,明泽的人,留着总归是后患无穷。”

    言语平静,声音嘶哑,这是柳妃的常态,但是那原本明亮颇有灵气的杏眸微眯着,多少有几分阴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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