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皇女难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临渊窥鱼
好不容易跟在公主身边,云袖得了不少的消息,细细讲给公主听。
云袖知道的事情多且杂,姜容感兴趣的还真不多,但是有件事倒是让姜容微微带了些笑意。
“奴婢瞧着今天一大早雍合公主跪在那里,大有虞后不原谅柳嫔,就不起来的架势,谁知道虞后娘娘下旨让她回去,她就回去了。”云袖纳闷道,“雍合公主是怕惹怒虞后娘娘吗可她若怕,又为何跪在那里”
“宫里人好多背后都在笑话雍合公主,说雍合公主跟柳嫔就是貌合神离,跪在那就是为了走个过场不让人说她狼心狗肺,可奴婢去瞧过雍合公主,不像啊。”
“谣言罢了。”姜容笑了,没想到雍合也有这么糊涂的时候,“不过她不是真心的,这话倒是不假,一开始,雍合是真心为柳嫔着急。”
姜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许久的马车,又上了一天的课,此时她也乏了,继续道:“后来她发现自己干了蠢事,便想回宫了,只不过因为她怕有人嚼舌根便生生跪到虞后下旨,给她台阶下了才走。”
云袖听了捂唇直笑:“雍合公主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是呀。”姜容附和道,“宫里的嘴,你做的在完美也能给你挑出毛病来。”
姜容的话意有所指,说的不仅仅是姜姿,更多的还是说的前世的自己。
主仆两个边走边聊,便到了慈宁宫。
虽然过了最冷的那段时间,但是夜里的风还是冻骨头,姜容穿得厚,也抵不住由于和云袖讲话,掀起帘子之后冷风都灌了进来。
期间云袖倒是提醒过姜容几句,不过事关姜姿,姜容就算了略冷没在意,等下了马车才发现自己手指都僵了。
太后身边的人是识得姜容的,她倒是实诚,做事一点都:不带遮掩的,看到姜容之后便朝姜容身后望了望,问道:“钟嫱姑姑呢”
姜容微微一笑,她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答得滴水不漏:“钟嫱姑姑不在主殿,在偏殿,本宫来的匆忙,怕钟嫱姑姑睡了,吵到她了便没叫过来,最近南熏殿新来了一批小宫女,本宫让钟嫱姑姑去带带那些不懂事的小丫头。”
这确实是姜容故意的,给钟嫱点事干,免得整天盯着自己。
那人点点头心下了然:“公主请进,太后娘娘还没歇下。”
姜容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慈宁宫大部分的烛火都已经熄灭,听太后身边的人说,长懿太后在寝殿等着姜容呢。
姜容对长懿太后的了解虽然不多,大多都是表面的,却也知道她是个重规矩的人,此刻的她,还真是没见过。
长懿太后,身着寝衣,花白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后面,背对着姜容,听到动静,她微微回头:“容娘来了啊。”
很熟稔的语气,就像姜容真是的话她所看重的小辈一样。
姜容点点头:“母后交给我的任务想必您也听说了,我来这就是想同您商量商量,毕竟,淮王伯伯是您的儿子,他娶妻总要问过您的意见。”
“只是个继妃罢了。”长懿太后叹了口气,白日见惯了她高高在上精致的一丝不苟的模样,现在这样,倒让姜容觉得有几分的不适应,“你能来寻哀家,便说明你确实在为哀家着想,淮王虽然是哀家的儿子,也是你的二伯,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给哀家听听。”
姜容已经想过了:“淮王伯伯虽然出众,但是由于是继妃的缘故,想寻个和她年龄相仿却又未曾出嫁的,怕是不大可能。”
言外之意,就是在劝长懿太后,眼光别太高,要求别太多。
“哀家也晓得这个道理。”长懿太后淡淡道,“只是,哀家的儿子,也不是寻常娘子能配得上的。”
其实按照姜容的意思,淮王丧妻,去娶个丧夫的小寡妇便好,一个丧妻,一个丧夫,绝配。
当然,这仅限于姜容自己想想,淮王是什么人不可能这么草率。
听长懿太后的语气,姜容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既然不能寻个丧夫的寡妇,也不能寻到个跟淮王年纪相仿的未出嫁的娘子,那这人选,就只能从未曾出嫁的那些小娘子来挑了。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
多说无益,姜容只能依着长懿太后的意思来,毕竟,人家才是淮王的生母,姜容只是个小辈,在挑选淮王妃之事上太过指手画脚并不好:“如此,就只能好好挑挑了。”
“你认识同龄相仿的娘子多,可有什么人选吗”长懿太后问道。
姜容摇摇头:“我话少,也不太喜欢跟她们太过亲近,知道的并不多。”
“那哀家让晋国公府的娘子去打探打探。”长懿太后道。
姜容点头:“好,我可以与祖母一起挑选,只是,我时间有限,三日后才有沐休,时间够吗”
长懿太后微微皱眉,有些不满姜容给出这么急的时间,不过话语权毕竟在姜容手里,她也不好太过分:“虽然时间急些,倒也差不多。”
“我请了两天假,也就是说,祖母有五日的时间,可以在最后一日决定。”姜容:补充道,表示这是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长懿太后点点头:“如此,便妥当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岳芝来历
长懿太后眼高于顶,也不知道哪家的娘子能入长懿太后的眼。
不过,不管是哪家的娘子,姜容都清楚一点。
要么是长懿太后瞧不上女家,要么是女家瞧不上一个继妃的身份。
虞后轻轻松松说了两句话,就让长懿太后安分好些日子,至少,新淮王妃定下来之后还要定亲,出嫁,这段日子,长懿太后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姜容冷眼旁观着一切,回去之后就安心准备学业,期间也听到了一些关于姜姿的消息。
姜姿的学业荒废了有段日子了,跟姜容比起来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姜容荒废的是半年的学业。
不过,显然,姜姿运气没有姜容这么好。
大概是前几日她跪在九重宫为柳嫔求情的缘故,虞后对她很是不满意,又因为此事罚跪了小半个时辰。
别说姜姿本人了,就算是姜容也觉得,虞后这心偏的也忒厉害了。
同姜姿相反的是,姜容在姜姿被罚的时候,向虞后上奏,说是自己之前课业多有遗忘,希望辛苦李太傅一些时日,为姜容整日授课,好补全遗憾。
这种要求,虞后自然没有不允的道理。
一时之间,前朝有些摸不透这位明泽公主的行事风格了,雍合公主还在因为没上课的事受罚,就算真的想要补课,也先缓缓再说,这么做,无异于在雍合公主脸上扇巴掌,不是明目张胆的为敌吗
姜容本人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就算没雍合受罚的事,她也会去找虞后,她想学习,可不是为了和雍合赌气才学的,他是真真切切的洗心革面的想去补回以前落下的东西。
大概是从来都没指望过姜姿去继承大业,姜姿的待遇跟明玉她们并没有什么不同,自小都是从太学上课。
姜姿跟姜容年纪相仿,但是在太学两人却不是一个班,也不知道是虞后有意安排还是怎么着。
反正姜容对这个甚是满意,姜姿心眼多,时时防着也是怪累的,见不着是最好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沐休,姜容没法像明玉她们一样睡个懒觉,更没法像明玉她们一样约了去赛马,姜容起了个大早,用了早膳后就往宫外赶,眼下已经快到春日,早上不在像冬天那般漆黑如魔,远方天边出现一丝光明。
早上和晚上是寒意最重的,姜容上了马车,里面放了暖炉,烤的整个车厢都暖洋洋的。
“岳芝岳毅调查的怎么样了”姜容懒洋洋的躺在车厢里,掀了掀眼里问道。
早在信里便听说过岳芝岳毅的大名,姜容没有道理不去多加留意。
虞后回来之后,青若还跟姜容聊了几句,姜容更加好奇了,就吩咐云兰找机会去调查一下。
云兰纳罕,什么时候公主开始注意这些小事了跟虞后回到郢都之后掀起的惊涛骇浪想必,岳芝岳毅两姐弟的事情就仿佛小水花一样,怕是除了他们的亲姨母就没人会关注了。
前几日姜容忙忙碌碌,就算云兰要说,姜容也懒得听,今日事情虽然也不少,至少没什么课程了。
“当地商户出身,天不逢时,赶上水灾,父母双亡,流落到一个名为李家大院的戏班子。”云兰年纪虽然不大,出身宫廷的原因见得多了心肠硬了不少,这般惨的遭遇她说的轻描淡写,“也不知道该说她们姐弟是命好还是不好。”
“自然是命好。”姜容淡淡道,出生在权力中心,她自然晓得一个商户之女和卫国公府表娘子的区别,当然这表娘子的身份,能不能攀的上还是个问题,若是攀不上,那便是命不好了,“若不是这场水灾,她这辈子和郢都都没牵扯。”
若不是自己重生,也亦是如此,姜容在心里面默默补充道。
“前些日子听公主偶然提起过一句,青若姑姑挺喜欢岳芝娘子的,公主以为,岳芝是留在宫中妥当,还是卫国公府妥当些”
“你这问题……”姜容失笑,摇了摇头,“本就是错的。”
“岳芝是女儿身,不管是留在卫国公府,还是宫里,谁又缺得了她这一份口粮”
“她弟弟就不同了,一个郎君养在宫中是绝不可能的,宫中无外男,青若在得虞后看中,留个岳芝还好说,留岳毅痴人说梦。”
“还是公主思虑的周详。”云兰道,“公主提岳芝的名字多谢,奴婢自然也就多加留意一些。”
“奴婢只是寻思,虞大娘子那性子,能和岳芝和平共处吗却没想到岳毅那一层。”
“肯定不能。”姜容道,“虞落筝的性子本宫比你清楚,傲气的不行,岳芝若真是段氏娘家嫡出的娘子来她府上借住一段时间,她或许不会说什么。”
“但是很显然,岳芝并不是,她一不是段家的娘子,二她父母双亡,家族的人若是管她也不会任由她沦落到戏班子了,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岳毅的存在格外尴尬,他若是由卫国公府养大,莫非日后待他成年,还要同其他庶子一样,分一份卫国公府的家产不成就算段氏大方,虞憬宴和卫国公也不在意,虞落筝绝不会同意的。”
“公主这么一说,奴婢便觉得这岳芝娘子也没什么好羡慕的了,背井离乡寄人篱下,又是个可怜人。”云兰口上念叨着岳芝可怜,语气却没什么怜悯之意。
“没什么羡慕不羡慕的,也没有什么可怜不可怜的,慢慢瞧着吧,岳芝日后还指不定会掀起什么风浪呢。”姜容的话没头没脑,云兰听不懂。
云兰当然听不懂,原因嘛,也简单。
细细看姜容重生这半年以来发生的事,变数不少,却也大致与前世没有相离,唯独岳芝岳毅,这两人,是姜容亲自命人去寻的,前世姜容记忆里压根没有这两个人的存在。
也就是说,目前包括虞后长懿太后在内的所有事情姜容都是有数且有法子应对的,唯独岳芝岳毅,姜容一无所知不说,但凡涉及她们的事情,姜容就仿佛瞎子一样,难办的很。
第二百六十章 安平侯府
话语间,马车已经到了此次的目的地——安平侯府。
姜容今日前来事一早知会安平侯府的,毕竟是来替虞后做安抚工作的,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更不至于偷偷摸摸的。
安平侯府的大门是前些年刚修缮过得,至于为什么修缮——安平侯的旁支当中出了一位荣晔侯,一改之前安平侯败落的趋势,安平侯爷开始前期自家门面太过简单,重新修缮过后的大门自然是大气又华丽,不过照着蜀王府还是有些差距的。
安平侯爷和安平侯夫人,以及安平侯世子和安平侯世子妃沈氏,还有一些其他房的人,姜容认不全,一大家子人也不知道在门口候了多久。
也不知道是何故,柳绮霜并不在众人之中。
姜容下来之后,一群人齐刷刷的行礼,姜容亲自扶起为首的安平侯爷,一副谦逊的模样,道:“侯爷为大郢殚精竭虑一辈子,明泽不才,日后还要侯爷多多指教。”
安平侯爷连称不敢。
他当然不敢,他自己有多少分量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也该清楚了,以他的本事,怎么敢指教明泽公主
“外面风大,公主先进去吧。”安平侯夫人捏着帕子道。
明泽公主此行前来的目的是何,她心知肚明,可怜她的琴娘死不瞑目,按着侯爷的意思她还要笑脸相迎。
她做不到。
说的话自然也是冷冰冰的。
安平侯夫人的态度不仅没让姜容恼怒,反而只让姜容高看了她一眼,安平侯虽然平庸,他夫人倒是个有骨气的。
“公主莫要怪罪。”安平侯看到自己夫人这个态度,纵然在不满,也只能化作一声幽叹,“贱内自小女去世以后日日以泪洗面,将自己关在屋内不肯见人,让公主见笑了。”
姜容抿了抿唇:“夫人再伤心,也要注意身子才是。”
安平侯夫人抬眸有些惊讶的看着姜容,这位明泽公主似乎与传言中的不太一样,放在明泽公主那般作态,她以为只是表面功夫,现在看看,似乎不太像:“多谢公主挂心。”
入了安平侯府大厅后,依次入座后,安平侯爷道:“琴娘死讯传回府中之后,贱内痛哭了三日,多亏了公主明察秋毫,为琴娘报仇。”
说是明察秋毫,内幕如何安平侯夫人又岂能不得而知也难怪她方才对姜容颇为冷淡了。
可惜身份所限,安平侯夫人也就仅限于知道些内幕了,幕后之人是谁,她这辈子大概都不会知晓了,她只知道,明泽公主借着她女儿死的契机排除异己,清理前朝,也不知道,那些死去抄家的人中,是否有谋害自己女儿的凶手
姜容不托大:“这本就是本宫分内之事,实不相瞒,本宫以雷霆手段血洗前朝,也是有着点私人情绪。”
“淮王妃不仅仅是安平侯府的娘子,更是皇族中人,也是本宫的二伯母,本宫岂能坐视不管”
“不管如何,小妹一切都有劳公主费心。”安平侯世子开口道,“虞后娘娘命公主来慰问柳家,按我的意思,何须慰问,只要明泽公主问心无愧的为小妹报仇,便足矣了。”
安平侯爷显然没想到安平侯世子会在这个时候插嘴,连忙使眼色阻止,可惜安平侯世子示为无物,他开口:“公主犬子无状……”
这话跟安平侯爷的话风格完全相反,姜容微微抬眸扫了安平侯世子一眼,这世子,倒是个爽快的性格,就是这话,隐隐有着胁迫姜容的意思,好一个问心无愧,可不是什么善意,姜容微微一笑,打断了安平侯爷的话:“这件事的处理,本宫自然问心无愧,本宫今日来也不仅仅是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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