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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鬼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叶落江湖
许婷婷是个很有礼貌的姑娘,大黑这么说她也没有发脾气,只是皱皱眉头,对着林长思说道:“长思哥哥,这个傻大个谁啊?”
“扑哧”周行不厚道的笑起来,这么个美青年笑起来还是很迷人的,凶巴巴的表情都柔和了很多,许婷婷看着他样子忍不住羞红了脸。
林长思拉着许婷婷跟他介绍了下,许婷婷瞅着周行笑起来:“哥哥,你长的好帅。”
大黑在旁边哼哼:“现在的小姑娘啊,怎么都爱小白脸啊,我这真爷们,怎么就没小妹妹喜欢呢!”
许婷婷小姑娘瞅着大黑和白练飞,还有许茂山三个,哼哼:“你们在我眼里都跟大叔差不多拉,还是长思哥哥和行哥哥长的比较美型。”
她这么说大黑就不依了,什么嘛,白练飞三十岁了大叔很正常,他这一大好青年才二十二,怎么就是大叔拉。
白练飞也皱皱鼻子:“男人三十一枝花,你这小姑娘还不懂。”
小姑娘才不理他们,直接无视,拉着林长思就往山上走:“长思哥哥,你们是上山来玩的吗?”
林长思把头上的花冠取下来,戴到小姑娘头上,笑着点点头,说是带同学来玩的,又问许婷婷不是刚才要下山嘛,怎么现在又拉着他上山,小姑娘对着许茂山贼笑,说道:“哈哈,长思哥哥你不知道,你冥婚嫁到林庄,阿青可伤心了,她还跑到你家问许妈妈,你冥婚嫁到林庄以后还能再结婚吗?许妈妈说不可以了,她就好伤心啊,然后啊,我哥哥就趁虚而入拉,现在哥哥已经和阿青定亲了哦。这个花冠就是弄了送给阿青的。”
阿青就是许茂山喜欢的那个邻村的姑娘,长的水灵,手也很巧。
林长思哭笑不得的点点头,阿青那个小丫头每次看到他就羞红着脸跑好远,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勇气上自己家找许妈妈啊,真是不容易啊。
大黑又凑过来:“阿青,又一个姑娘?哈,乖宝看不出来,你眼福不浅啊,一个个都是美人。”
林长思直接忽略他。
满山的粉红杏花果然美丽的很,风一吹,松散的花瓣漫天飘散,跟梦境似的,地面上也是松松软软的铺了满地的花瓣,他们都爬到树上去乱摇,林长思一个人慢慢往一个方向走,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
这里便是当初他和二叔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想着他就忍不住笑起来,二叔那个时候好凶啊,凶巴巴的。
他忍不住伸手摸上旁边的那一根树,他还记得,那个晚上这些树还都是光溜溜的树枝,投下黑漆漆造型古怪的树影,可把他吓得够呛,还有那一个妩媚风流的艳鬼,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那女鬼恐怖的脸,而二叔就是在这里救了他,之后还凶巴巴又彪悍的对他威逼了一番,现在想起来,觉得是好久远了的事了,明明还没过四个月,当初觉得惊吓恐惧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却只有满心的甜蜜温馨,果然爱情就是让人不可理喻。
林长思把树上的一支开的很艳的花枝折下来,二叔,我相信了你,封印了你,晚上的融合,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啊。
现在四月份,天黑的比较迟,七点了天还是挺亮的,林长思坐在院子里,痴痴的望着头顶的月亮,是既希望黑夜赶快到来,又希望天暗的慢一点,周行虽然是个半吊子,不过跟着周老头久了,风水布局摆阵还是略懂的,就留在前院帮助林九爷摆阵,林长思也看不懂他们在干嘛,帮忙也不会,就蹲在后院等着。
白练飞和大黑早被林九爷打发出了林庄,留宿在林长思家里,林九爷开坛布阵从来不喜欢有人,总是会早早把无关的人打发出去,这次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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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画的符咒阵位太大,周行他也不会留下来,林庄内外也安排了人把守,但是林九爷家的内院里除了林长思,周行,就只有林九爷一家三个人了。
林长思正在发呆,就发现旁边靠过来一个小小的身影,他一偏头,发现竟然是兰兰那个小丫头。
小丫头表情好奇的看着蹲坐在地上的林长思:“婶婶,你是担心二叔吗?”
小丫头表情分外认真,林长思都不好意思跟他计较称呼的问题了,拍拍小丫头的头,轻轻点点头。
小丫头歪歪脑袋,皱皱鼻子:“婶婶,二叔很厉害的。”
林长思微笑,点点头,问小丫头:“兰儿,为什么冥婚那次怎么都不理我,现在却...”
林长思还没问完,小丫头便知道他要问什么了,打断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开始的时候,我觉得比起兰儿,二叔更喜欢你,兰儿一直跟二叔说话,二叔不最喜欢我,还喜欢一直害怕他的你,我心里不舒服,所以结婚那天特意混进丫鬟堆里去看你长什么模样,不过婶婶你长的真好看,不让我讨厌。”
小丫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长思,然后又笑眯眯的说道:“而且后来二叔跟我说你是他媳妇儿,兰儿是二叔的侄女,两个喜欢不一样,媳妇儿二叔最喜欢你,侄女二叔最喜欢我,我想想就不介意拉,二叔喜欢你,我也喜欢你。”
林长思想到二叔曾经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讲过媳妇儿这种事,脸都羞红几分,跟个小丫头说这个,他有几分不自在,想想就转而问道:“你经常跟二叔说话吗?”
小丫头点点头:“是吖,二叔被爹招过来我就和他说话。”
“说什么呢?”
“说的可多拉,说要和你冥婚,说要和你生.....”
“兰儿!”
小丫头还在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说话,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呵斥,小丫头这个时候才自知差点说漏嘴,慌忙跟林长思摆摆手:“婶婶,我什么都没有说哦,我要走了,兰儿走了。”说着便几步跑走了,身影消失在黑暗里,林长思这个时候才发现天已经全黑了。
林九爷手心里都是冷汗,差点坏了大事,幸好他刚好赶上,装作若无其事的对着林长思点点头,说道:“阵摆好了,过来吧。”
林长思皱眉看着林九爷的背影,小丫头也没说什么啊,林九爷干嘛这么激动,生?生什么?是有什么瞒着他吗?看林九爷这个态度,他去问应该也是没结果,林长思在看到院里那大大的符阵就瞪大了眼,难怪九爷要找周行帮忙,这么大的符阵,画起来可真累吧。
跟之前林九爷带林长思去过的那个布满爬山虎的楼一样,院子里挂起了两米多高的黄绸,围成一个圆圈,林长思走进去,那黄绸上都用狼毫朱砂一笔流畅的写上了符咒,字迹太过凌乱,林长思就认出了第一个字‘整’,下面那一长条蚯蚓文字他就不认识了,不过他也没有研究的兴趣。
黄绸八方都摆上了石狮麒麟,用来挡煞,四角摆上了镇宅凶兽,法坛设在风水位的上位,林九爷还换上了道袍,周行给九爷当下手,也换上了道童的衣服,给法坛看守那一盏七角莲花灯,不让熄灭,如果不是现在的情景,林长思真的会忍不住想笑,这造型真太有戏剧代入感了,周行瞪他一眼,用口型对他说:你正经点!
林长思闭嘴了笑,遵照林九爷的指示坐进他指定的方位里,双腿交叉坐莲,慢慢闭上眼睛,嘴里默念着九爷交待的符文咒语,世界里就只有耳朵可以听,听的都是林九爷和自己嘴里呢呢喃喃的梵文符咒,林长思越听脑袋越昏,慢慢的嘴里的咒语就停了,身子直挺挺的坐在那里,灵魂却已经神游了。
林长思轻轻睁眼,四周都是雾蒙蒙的,这个场景在他记忆里倒是挺熟悉的,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再哪里见过,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既不知道方位,也不知道要去哪,就只有漫无目的的在里面行走,走着走着,就看到前面跑过来一个光着屁股的小娃娃,小娃娃跑起来摇摇晃晃的,林长思都担心他会不会狠狠摔一跤。
那小娃娃笑嘻嘻嘴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字节,身子肉乎乎的,那两个腮帮子肉的鼓起来,嘴巴跟撒娇似的撅着,短手短脚的,腿间的小丁丁随着他欢快的走动一甩一甩的。
林长思:“.......”
谁家的小奶娃,肚兜都不包个,简直不忍直视,太有碍瞻观了。
那小娃哇欢快的半走半跑到林长思面前,短粗的手臂结结实实的抱住林长思大腿,仰起头,身子在林长思腿上左晃右晃的蹭动,冲着林长思傻呵呵的笑,口齿不清的就喊:“巴,八八,爸爸......”
那笑的合不拢的嘴,林长思轻易的就看到了他嘴里光溜溜的牙床。
林长思看着他好笑,他什么时候当爸爸了,拜托,他才满十八好嘛,十八之前也没有乱搞好嘛,这个小奶娃哪里来的啊,林长思揪起小娃娃头上的小辫子:“小娃娃,我可不是你爸爸,你找错人了。”
小娃娃歪着头看着林长思,一脸懵懂的表情,好像根本听不懂林长思在说什么,笑眯眯的在他腿上蹭动,玩到高兴处,还把林长思的腿当竿子,两小短腿攀着林长思大腿笑眯眯就往他身上爬,挂在林长思身子,拉拉这个,扯扯这个,嘴里叽里呱啦的胡说一通,然后流一淌口水在林长思身上,乐呵呵的心满意足就要往林长思背后爬。
小娃娃嘴里一根口水还粘在林长思身上,林长思见那小鬼又往自己背后爬,简直把自己当人肉布景板,他伸手拎着小娃娃厚厚的脖颈肉把他拎到身前来,两眼瞪着这个奶娃娃熊孩子。
小娃娃被他捏着肉拎着,不舒服的在空中荡来荡去,眼神都变得委屈起来,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林长思,嘤嘤嘤撅起嘴:“八.......坏.........爸爸,坏.......欺无.........笑包,.......”
被个小奶娃这么看着,林长思真有罪恶感,赶忙松了手,把小娃娃抱怀里来,无奈的捏捏他小脸,揪起一团软软的脸颊肉,这么个奶娃娃,根本说不通嘛。
小娃娃舒服了,睁着泪眼迷蒙,浸了水的葡萄似的眼睛看着林长思,没两秒又高兴起来,笑眯眯的几下又爬到林长思身上去,扯着他领口的衣襟挂在那里,把脑袋凑到林长思面前就喊:“八八,巴......巴....小宝。”
这个熊娃娃,这么近的距离聚焦,林长思差点被他弄成斗鸡眼,扯着就想把他从身前扯下来,小奶娃扑上去搂住他脖子,眼巴巴的在他脸上亲一口,流下一条长长的口水流进林长思的衣服里,手死死的抓着他衣服不放手,嘴里含糊不清的笑啊包啊宝啊不知道再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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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林长思抓狂的又把他扯下来,嫌弃的把脖子上的口水印擦干净,小宝宝晃荡晃荡的趴在他肚子上,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摸摸他肚皮:“小...包,小............宝,小宝”
林长思听到现在才听明白他喊什么,小宝?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林长思还是冥思苦想,就看到小奶娃对着他笑啊笑啊,笑眯眯的“小宝啊小宝”的说着,然后说着说着就钻进了他肚子里。
林长思惊恐的啊的一声大叫,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来。
小宝?!不就是之前那个鬼小孩老喊的名字吗?林长思晃晃头,手忍不住摸上自己的肚皮,有点鼓鼓的,硬,刚才那个奇怪的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小娃娃会钻进自己的肚子里,林长思回想那画面便是一头冷汗。
他正想着就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周行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药,看林长思坐在床上,长吁一口气,走过来把药端给林长思,拍拍他:“乖宝,你差点吓死我们了,施完法,怎么叫你都叫不醒,差点让我们以为法阵出了什么差错了,幸好你醒过来了,赶紧把药喝了吧,压惊的。”
林长思皱皱眉头,终于想起貌似是晚上在替二叔融合灵魂啊,现在看外面,已经是一片亮光了,林长思赶忙抓住周行的衣服:“二叔呢?二叔怎么样了?”
周行拉开他:“先喝药,放心吧,法阵很成功,灵魂融合成功,不过融灵两方灵魂还有点排斥伤害,九爷把灵魂放在祠堂供养几天,等完全融合了再放出来看看结果如何。”
林长思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喝了药爬起来就打算去祠堂看看,暂时把那梦放在一边,先去看看二叔怎么样了。
☆、妒忌
林长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在做法事的时候睡着还是昏迷过去了,完全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回事,竟然还梦到一个光屁股露小鸟的奶娃娃,问周行,周行也只是说林九爷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跟着他开了眼界,他也不知道林长思为什么会睡着,难道太累了?至于梦到小娃娃,周行邪笑着看向林长思的肚子说道:
“莫不是嫁给了你二叔,自知以后要断子绝孙,所以太想要小孩,打算自己生个了?”
“嘁”什么跟什么啊,林长思白他一眼。
对上林长思嫌弃的眼神,周行哈哈一笑:“乖宝啊,难道是最近大家都说你的啤酒肚,所以产生联想了?就让你在学校不要吃那么多,你食量都比以前翻三倍了,吃肥了吧,该减了吧!”
这人幸灾乐祸的样子让林长思差点想一鞋底拍他脸上,但是想到他是周行还是算了,这人心眼小的很,到时候还回来他就惨了。
问不出个所以然,林长思懒得再和他说,便放弃追问,穿了鞋子就往林庄的祠堂走。
冥婚时的拜堂地点便是在这里,只不过他当时顶着盖头,自然什么都看不真切,这次进去,看了满墙高高低低竖立的大小牌位,才真是大吃一惊。
林九爷从祠堂内堂里走出来,看着林长思呆愣愣的看着林氏满族先祖的牌位,便去燃香鼎里取了香,点燃,递给林长思:“长思,给先辈们上柱香。”
林长思接了,虔诚的跪下,祈祷二叔合魂了之后能恢复正常,俯首叩拜了才把香□□香炉里。
上一次冥婚的时候他二拜高堂也拜过这些祖先,当时是不情不愿,心生怨恨,叩拜他们完全是被逼无奈,自然诚心不到那里去,这一次却是在心里把林庄已经当作了自己的家,把供奉的这些先祖当作了自己的亲属,自然是三跪九叩,一样不少。
林九爷跟在旁边看着也是十分欣慰,却也有几分于心不忍,只望他发现那件事的时候不要太过激动反抗才好,否则......,想着他也只有深深一叹。
昨天晚上林长思法事中昏睡过去,结合早上听到的他和周行的对话,林九爷大概能猜出原因来了,小宝是林长思的血肉,二哥的阴气聚灵而成的小娃娃,天生便保有了法力,现在才三四个月,估计太过幼小,法力低微,昨晚他施法营造的环境,正好给了这个小娃娃便利,借助这法阵积聚的灵气,小娃娃轻易便把林长思拉入了自己的幻境,这小奶娃,看样子很喜欢林长思啊。
林九爷轻轻一笑,这么小就有如此能力,看样子出生的时候灵力更是不可低估了,那便好。
“九爷?二叔怎么样拉?”林长思看林九爷显得高深莫测,挂着算计的笑脸,心里有几分发怵,联想到昨天晚上林九爷突然出来呵斥兰儿的画面,心里更是有几分肯定,这林九爷估计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再去探探兰儿的口风,兰儿一个小孩子,肯定比这个老狐狸好忽悠。
林九爷了眼底的情绪,对着林长思颔首:“跟我来,我们去内堂说。”
林九爷说着便带头转身向里走去,他拄着拐杖,身形还是显出虚浮来,没有了昨天的稳健,林长思跟着他身后,看的皱皱眉,看样子昨天林九爷消耗不少,虽然休息了一晚上,也没完全恢复过来。
林九爷带着林长思进了内堂,屋里黑幽幽的,只有几丝光亮,燃着四季都点着的熏香,林九爷去点灯,林长思便马上端了桌上的茶水给他斟茶,好在林九爷刚出内堂出去没多久,茶还温热的。
等四周都亮堂起来,林长思才发现这个内堂真的不大,堂中间摆了红木圆桌椅,里面摆了张供桌,墙上挂着字画,再无其他,屋里连个窗户都没有,熏香味比林庄它处他处自然是浓烈的多,清香都闻出了几分甜腻来。
林九爷拂开屋内垂下的轻纱,带着林长思走到供桌边,指着供桌上摆设的上古凶兽雕塑对林长思说道:“二哥我便压在这个里面了,两半灵魂分开十几年,互斥很正常,我先封印几天,到时候再放出来看看吧。”
林长思探头去看,就见那凶兽面目狰狞,和二叔教自己的封印符咒而显现出来的金色图案一致,想着他便对林九爷点点头,又问道:“封印几天呢?”
林九爷指指那凶兽的红眼睛:“这凶兽有驱邪挡煞的作用,二哥融合那半灵魂成功的话,里面的煞气自然骤减,到时候这凶兽眼睛恢复正常,便可以放出来了。”
林长思点点头,那凶兽眼睛跟红宝石似的,恢复正常得是什么样呢?
林九爷走回去喝杯茶水,又对林长思说道:“你可以常过来看看,我吩咐过守卫不阻拦你,你可以到处看看,你屋子里很多都是我当年辗转集的二哥生前的物品,我便是靠着这些东西寻到了二哥的影踪,才知道二哥没有去投胎转世,而是....,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如若不是无意间得到一副二哥的字画,我探寻了一下灵气,我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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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都不会知道.....”
他说着就捏紧了拳头,面上浮现出浓浓的阴霾,眼里刻骨的仇恨几乎喷涌而出,苍老的脸上现出狰狞恐怖的神情来,好一会,他嗤笑一声,才慢慢镇定下来,也不想多说什么,转身便出去了。
林长思跟在他后面送他出去,看着他有几分蹒跚的脚步,心里百感交集,这几十年林九爷背负的肯定也不比二叔少,心中压着满门的仇恨,只剩他一人,这么多年,他肯定日夜不得安宁,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了。
林长思握紧拳头,其实说来说去,只恨当年灭林氏满族的人太过凶残,无论有什么滔天大恨,也不应该牵涉家小,这样不分是非的,满门灭杀,手段令人发指,如此丧心病狂的人,真是让人生厌。
林长思皱紧了眉头,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又去看那凶兽的眼睛,依旧是红通通的,林长思只能暗地里祈祷希望二叔就算走火入魔了,也不要输给那个煞气积聚而成的嗜血怪物,祈祷他能赶快出来。
他这么眼巴巴的盯着那凶兽,那凶兽的眼睛也是巍然不变,林长思看的百般无聊,又不想走开,指不定什么时候那凶兽的眼睛就变了,他百无聊奈的转而在屋里走动,转而看向屋内的装饰来,墙上挂了几幅字画,林九爷说都是二叔所作,林长思一幅幅看过去,发现那作画写字的笔法却是如冥婚那天晚上那屋里的屏风上的笔法一致。
他冥婚那晚之后醒过来便发现屋内那屏风失去了踪迹,不过他当时重心便不在此,便也没再多加关心,现在想来倒有几分可惜,毕竟那画作上的书法写的真的很不错。
左边墙上的画作都画的是一些山水花鸟,要不就是一些纯粹的书法,画作的下面都是落了一枚红章,龙凤凤舞的印刻,林长思依稀还能辨认出写的是林氏隶竺,倒是没再像那屏风上有题字。
右边墙上几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没有展开,都是拢了挂着的,林长思端了红木桌的椅子过来,站上去,去解那束带,慢慢拉开的时候,才了解为什么没有展开,原来是没有画完。
他手上展开的一副国画牡丹,花蕊还未画完,画作上滴了点墨,破坏了画作,这可能就是二叔放弃再画的原因吧,他刚想把画作卷上去,无意就看到画作下面竟然还有一小行清秀挺拔的楷书,运笔秀巧,一笔一画力透纸背,可以看出当时写字的人十分认真仔细。
林长思越展开眉头便越皱越紧,这画从落笔点墨,他完全可以看出这是二叔的笔迹,但是这小行的楷书一看就不是二叔的笔迹,二叔的书法苍劲有力,铁画银钩,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而这个人的字迹清秀,与二叔的明显南辕北辙,而且这清晰勾略的楷书,轻易的便让林长思看明白了内容:一九二二隶竺作于竹园弃吾捡之立字兰,下面还有一个朱砂印落款,一个小篆的兰字印章。
林长思咬紧唇,直接让那幅画展下来,又端了凳子去解另外七幅,都是残画,没有了墨迹的瑕疵,但是都是画了一半便没在落笔,也不知道为什么,各种花草,而每一幅下面都是那个落款,除了时间不同都是大同小异。
“一九二三隶竺作于书房因兵权一事心生烦闷无心作画弃吾捡之立字兰”
“一九二三隶竺作于书房因剿匪一事心浮气躁下笔缭乱弃吾捡之立字兰”
“一九二四.......”
“一九二四........”
...........
从一九二二年到一九二五年,一九二四年的最多,有四幅,一九二五年只有一副,那是一副竹园的图,只画了半截,而且纸张也是皱巴巴的,仿佛是被人揉成一团,再被人展开,落款不再是黑色毛笔,而是朱砂所写,描述的也与前面的不一样:一九二五隶竺作于书房烦心吾之事郁闷烦躁吾立于檐下垂首不语竺成团抛之吾捡而展之心泣痛难当兰。
每一幅都是残卷,林长思捏紧手中的画卷,啪的一下把画扯下来,拿着就往外走,他现在就要去问林九爷,他必须要知道答案,,虽然这八幅画中的每一幅,都没写什么,但是林长思却可以从这一幅幅残卷中读出这个兰对二叔的刻骨深情,二叔的废作,抛弃的东西都当之珍宝,这人刚是怎样的执着。
这个兰,会是二叔画作里的好友兰纳吗?
如果是,这个被二叔当作好友,又如此深爱二叔的人,二叔把他当什么呢,二叔也曾像对待自己一样如果珍惜的对待过那个人吗?
想到这里,林长思就觉得鼻头一阵酸涩,喉咙都有几分哽咽疼痛,心里难受的窒息,连呼吸都要分外用力,顶着头顶耀眼的光辉,他忍不住蹲□来,手里紧紧的捏着那副皱巴巴的画卷,灼热的眼泪一滴滴的掉在画卷上,把画上干枯的墨迹晕染开,糊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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