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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命者[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荀二
大黄狗儿摇着尾巴,从他身边穿过,跑到厅堂前一个椅子上打盹的身影下蹲着。
一朵灯光,暖暖地跳舞。
戚渊鼻子一酸,他走近了,发现女人披着一件针织外套,趴在桌上打盹。
他的脚步声惊醒了她,女人薄薄的眼皮睁开,她耷拉的嘴角满是嘲讽,“还知道回来啦?”
“啧啧,卖个绣帕卖一个月,怕不是卖到什么安乐乡去了。”
戚渊深深地看着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等了多久了?”
“几个时辰吧。”她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我是说,等了多少时日了。”戚渊的眼神,漆黑如夜,有火光在跳。
“管好你自己吧,湿得像只落汤鸡,连阿黄也嫌弃你!”吴真被看得有点害羞了,腿一蹬站起来,扶着腰往房间里走。
阿黄跟在后面,时不时回头望戚渊一眼。
他浑身湿透了,一动不动地望着吴真,仿佛一个雕塑一样。然而雕塑也没有那样的眼神,明明身体冰凉刺骨,眼神却如炽热得可怕。
吴真芒刺在背,急忙啪嗒关了门。
煤油灯熄灭,整个道观黯淡下来,只余下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噌,火光又亮了。
吴真不耐烦地推开门,娇俏地瞪了眼守在门前的戚渊,“你到底要站多久啊?”
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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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拥入了一个冰冷又火热的胸膛,缠绵至死的亲吻劈天盖地而来。
空气里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炸裂开来,吴真的双手渐渐抓挠他的肩胛骨,她有点呼吸不过来了。
黑夜里,一双眼睛注视着这一切。
平静又哀伤,犹如空灵的雨滴。
……
这一夜,戚渊宿在吴真房里。
……
第二天清晨,戚渊照常出去劈柴打水。
吴真的窗台出现一支含苞待放的荷花,一张刀疤脸映入眼帘。
“我要走了,跟司玉先生商量许久,还是决定跟他们一道去投军。”
投军?吴真本来在梳妆,罢了篦子,转过头来。
“要去多久?”
“说不准了,许是两年三年,许是五年十年。”
吴真眸子缓缓地移,“阿娘知道吗?”
阿桑点点头,“她在哭呢,你替我劝劝她。”
吴真捏紧了篦子,忽地笑了,“我没想过,你会离开。”
其实她心里门清,什么都知道。
“你放心,我们的婚姻没有法律效力,好好跟他过。”阿桑别过脸,闷闷地道,“对不起,以后没办法替你做牛做马了。”
吴真没勇气看他的眼睛,她知道他也不敢看她的。
不一会儿,他逃也似的走远了。
这么突然,猝不及防地分别。
窗棂上的那株荷花,是这个夏天整个池塘里开得最好的一株。
然而,那个月夜下替她送蚕丝被的少年还是走了。
吴真突然站起来,趴在窗台上,大声喊,“阿桑,我祝你鹏程万里,前程似锦!”
“谢谢!”阿桑回过头,朝她灿烂地笑。
她忽然回忆起了上一世,阿桑说,他有句话要跟傅步萍讲。
可是他最终没能等到说的时候。
前世今生,那句没来得及出口的话语。
最终,也没有机会说了。
第22章民国替嫁(十七)
吴真临近生产,终于松口答应,随戚渊回了州府的公馆。
“儿子,儿子,你老实告诉妈!”一见到赵姨娘和吴真母女俩,戚夫人赶紧把儿子拉到一边。
“这一老一小到底谁才是小鸽子?”戚夫人特神秘地问。
戚渊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妈,“妈,你想什么呢?”
“你要是真喜欢那老的一个,不用拿小的来当借口。”他妈意味深长地瞄了他一眼,一副你妈懂你的样子。
戚渊:“……”妈,你不用这样刷存在感,真的。
戚夫人一瘪嘴,她真的觉得妈比女儿,也漂亮太多了。
漂亮到她想把自己丈夫给藏起来。
那边厢,戚夫人的过多关注,让赵姨娘多少有些不自在。离开了淳朴的乡间,女人们的眼神又开始出现了敌意。
为怕亲家母介意,赵姨娘尽量与怀孕的女儿在一起,有意识避接触公馆里的其他男人。
此番举动,大大增加了小两口的相处难度,严重影响了小夫妻的生活质量。
“你妈知不知道我俩晚上睡一块?”戚渊轻抚上吴真的肚子。
“她根本没有想过你是个禽兽。”吴真仰头,任由男人亲吻。
他从军中兵油子那里学来的招数,她根本没想过,一个名门少爷,能为她做到这一步。
男人的脑袋埋了下去,他伺候她,让她快乐,心满意足地倾听她抓住自己的头发大口大口喘息的声音。
“满足的还不是你……”戚渊抬起头来,狭长眼幽深。
“砰砰砰……砰砰砰……”
吴真瞬间就萎了,挣扎起来趴在戚渊身上。
“萍萍,睡了么?姨娘睡不着……”门外人无辜地喃喃。
第二日,赵姨娘受到了戚夫人的热情邀约,专程给她组了个三缺一阵容,邀她一起打马吊打到天荒地老。
她再也没机会对小两口发挥自己的缠功了。
两个月后,钧儿出生了。
这一次钧儿成了全家上下的宝贝,一出生即大摆宴席,邀请了社会各界名流。
这一世他是戚家最尊贵的小公子,再也不会重蹈山贼儿子悲惨的命运。
吴真患了点产后抑郁症,人人都关心她儿子去了,没人来慰问慰问这只卸了货的已婚少女。
夜里戚渊抱着孩子来看她,她一看到孩子就抱头大哭,“把这个东西拿远一点,我一点不想看到他。”
“怎么了?”戚渊把吐泡泡的钧儿搁到摇篮里。
吴真哭唧唧,“我都一个月没洗头了,我都不敢和自己相认了,丑爆了。”
戚渊哈哈大笑,他挂了一下吴真鼻子啧,一层油,是挺脏的。
当天晚上,他给她洗了头和澡。男人第一次给人服务,把水溅得到处都是,活让人以为他在谋|杀娇妻。
第二日戚渊带着饬得焕然一新的吴真照了一张相,他把钧儿举到头顶,将胸膛最重要的位置留给了吴真。
“你是放到我这里的。”戚渊很骄傲,按照当年所说,把那张照片放在了他左胸的荷包里。
吴真瞧了瞧,那是最靠近心的位置。
……
等孩子大了点,赵姨娘在离戚家公馆不远的锦绣街上开了一家成衣店。
把唠叨了好久的乡里小姐妹们都接了过来当绣娘。
从选址到开业,戚家都没帮什么忙。不是不想帮,是无忙可帮。
打从赵姨娘俏生生地立在那儿督建开始,整条街男人的心魂都全失了。
西街街尾的裁缝屁颠屁颠揣着尺子过来,“老板娘还裁缝伐,店开垮了,无处可去啊。”
赵姨娘心善,留他住了一个晚上。
哪想第二日
剃头匠痛哭流涕:“老板娘,需要做头型伐?西边那个铺,经营不下去了啊。”
厨子干脆把身家全部背到了成衣店门口:“再没人雇我,洒家就抱着这一地锅碗瓢盆跳河了。”
屠户扛了两头生猪过来,啥话都不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赵姨娘:“……”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三年过去了。
“奸商赵明初带着小姨子跑路了!”
“求督府做主,与并州协商,捉拿奸商赵明初!”
“奸商赵明初还我血汗钱!”
三年之后,充州境内纺织厂、陶瓷厂、化工厂林立而起,无数实业家前来一展抱负,当然,也大有那种厂开垮了,携款潜逃的例子在。
学生们蜂拥至督府,替没有文化的工人们上书出头。
“你们派一名代表进去,大帅很是重视,愿意亲自过问此事。”一名近卫前来。
学生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提议道,“萍萍,你去吧,这件事是你一手宣传促成。”
“是啊,萍萍,我们都信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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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学生喜滋滋搭着吴真肩膀。
吴真被推了上去。
她如今一身女学生装,剪了个短发,乖乖巧巧的样子。戚渊履行了当年的誓言,让她重归学堂读书。为了不引起骚乱,还隐瞒了她已婚的身份。
那个近卫认出了吴真,整个人都无语了。
“啧,女学生来为民做主了?”戚渊看也不看她,端坐大帅椅上批公文。
吴真一步步上前,递上写好的上书“请大帅做主,与并州协商缉拿赵明初。”
戚渊勾唇,“你知不知道并州易主,与他们交涉并非易事。”
“我,为什么要为了你们大周章,自讨苦吃?”
吴真:“……”
戚渊:“说服我。”
吴真忽然笑了,饶过大班桌,凑到男人身边去。
她以手揽住他的脖子,跨坐于戚渊大腿上。
戚渊挑眉:“这就是你们女学生说服人的方式?”
吴真依旧没有说话,行动代表了她的所有言语。
她呵着气,舌苔一卷,轻轻朝他的耳后一舔。
戚渊耳蜗懵地一声,脑中的那根弦,断了。
他一把拂了大班桌上的纸笔,把吴真压了上去。
世间方寸,大千宇宙。
万般滋味,情之一字。
一个时辰后,吴真出了来。同学们纷纷围过来,问大帅怎么表态。
她双脸韵红,走路姿势有点别扭,不过笃定地点了点头。
夜里,吴真再次梦到了久违的橘。
它舔着肉垫,像个死神一般出现,“阿真,你的时间不多了。”
“按照上次开的红包,我在他脑海里植入了上辈子的记忆。”
戚渊大汗淋漓地睁开眼,他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梦。
第23章民国替嫁(终章)
锦绣街赵氏成衣店外,站了一排警卫,人人制服笔挺,高大威猛。
赵氏成衣店里的男人们心中的那根弦皆皆一拧,自家那只小妖莫非又撩了哪位大佬。
厨师不做菜了,剃头匠做歪了发型,裁缝扒着门框巴望,屠夫已经开始重新磨刀霍霍。
锦绣街自己的争夺战还没个谱,真的别再有其他的竞争对手了啊!
从门口轿车中走出来一个年轻人,着了一件稀疏平常的常装,掩不住眉宇间的峥嵘霸气。
他脸上横亘了一条不容忽视的疤痕,从左眉到右耳,狰狞可怖。
赵姨娘扭着腰出来,扶门与青年对视。
“哟,兵都是这个操行啊?”她媚媚地扇了扇风。
“怎么啦,不喜欢?”年轻人促狭地调笑。
“喜欢个球啊!”姨娘跺脚,“当年一声不响就丢下人家走了,害得人家日日夜夜都伤心祈祷,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着说着,赵姨娘眼泪跟珠串似地,就下来了。
她再也忍不住,奔过去扑进青年怀里,毫无形象地汪汪大哭。
阿桑苦笑不得,闭着眼睛拥抱她。
阿娘她,这三年似乎被人宠得越发地小了。
阿桑可看得清清楚楚的,成衣店里五六双嫉妒的眼神简直要把他碎尸万段。于是他抿嘴一笑,故意将阿娘搂得越发地紧了。
……
戚渊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和一个陌生女人幸福地共度了一生,期间这片土地遭逢大难,他像个懦夫一样带着女人和孩子远渡国外,抛下了他幽充二州的百姓。
这个女人,他依稀记得,是多次陷小鸽子于死地的嫡妹。
这个梦境实在是太真实,真实到他本能地感到恶心与厌恶。
他怎么可能和除了小鸽子以外的女人躺到一张床上?
戚渊很早起床,连早饭也没吃,乘车前往督府,他急于用工作来摆脱这场噩梦。
“嘟嘟嘟……”司机大声拍着喇叭,吵得戚渊无法闭目养神。
戚渊一闭眼,就能想到那个梦,他很奇怪,为什么梦里没有他的小鸽子?
“大帅,刚才一个女人横穿过,似乎……撞到了……”司机擦汗报告。
戚渊皱眉,很快,他看到了那个被他的轿车擦挂到的女人。
女人头发已白了大半,穿着土黄色的长衫,身材有些臃肿。
这个女人戚渊狭长眼一暗,正是他梦中的妻子,化作鬼,他也认识她。
只是如今的她与梦里的形象,几乎完全不能重合。
眼角眉梢徐徐老态,躬身不停地道歉,气神完全垮塌了。
“把她送去医院。”戚渊嘱咐道。
女人连忙跪下来急切地乞求,“大帅,能否绕过我丈夫一命,他只是赵明初工厂的一名监工,与赵明初潜逃事件并无关系呀!”
很明显,这女人,是故意来碰瓷戚渊的。
戚渊本能一走了之,或者叫卫兵来打这女人一顿,莫名地,他沉默了。
半响,“你丈夫在哪里?”他问道。
“医院!”傅步瑶头磕得砰砰响,于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睛里,浸透了兴奋而又诡谲的光。
实业家赵明初携款潜逃,监工张翔被愤怒的工人们殴打至重伤。
他完全不同于当年金钱包装出来的进步青年,如今又矮又丑又病,灰白了脸色,死尸一般躺在床上。
“他得了痨病,不久于人世了,我只想他不要背负罪过地走。”傅步瑶擦了擦眼角的泪。
病房门口一阵混乱,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抱着一个小男孩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张家嫂子,张家嫂子!”
她找到了傅步瑶,如同看到了生活的曙光“张家嫂子啊,你家大宝刚把吴家老头脑袋砸了一个洞,那家人正满巷子找你咧!”
“我实在是带不了你家大宝,这孩子太皮了,还给你了。”中年女人摇摇头,放下那个男孩。
男孩生了个塌鼻子,一边流着鼻涕,一边没心没肺地咯咯笑。
“几岁了?”戚渊见了那男孩,想起梦里他的孩子那是个温文有礼的小少年,只不过被保护得太好,行事太过温吞。
傅步瑶不着痕迹地咬了下嘴唇,“两岁半。”
这个孩子,傅步瑶指甲抠进肉里,是她的耻辱。
那男孩抓住一个士兵的裤脚,张嘴就咬。小士兵身体绷得直直的,明显吃痛,却依旧不着声色。
傅步瑶赶紧拽住孩子,不拽还好,一拽熊孩子开始嚎啕尖叫。
戚渊蹙眉,他的钧儿和这个男孩一般大,除了偶尔活泼调皮,从未这样胡搅蛮缠过。
两个孩子放到天平上一量,他越发体会到小鸽子和钧儿的好。
只是那个梦里,为何没有这两人,没有小鸽子,也没有他的钧儿……
末了,戚渊还是命人给了傅步瑶一笔钱。
傅步瑶坐在窗台旁,看着逐渐远行的轿车出神。




窃命者[快穿] 分卷阅读31
“嫁给我……委屈你了……”张翔醒了过来,虚弱地睁开眼。
傅步瑶摇摇头,“多亏了你,我肚子里的孩子才有了个名分。”
“瑶瑶,我要死了,之前我买了英林公司的保险,能为你和大宝……咳咳……”张翔不可抑制地咳嗽起来,他确实是爱着傅步瑶的,这种爱还没来得及被更多的柴米油盐所稀释。
傅步瑶眼底划过一丝嫌弃,声音却是漫漫地,“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如愿过了人上人的生活,她与梦里面那个人相恋相爱,一些臭虫一样的人被她轻而易举地除去。
今日她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按照梦中戚渊轿车行进的路线去拦他的车。
那路线竟然真的拦到了他,他陪自己来到了医院,还给了她一笔钱。这样匪浅的缘分,只能说明这个梦是……傅步瑶的呼吸急促了。
真的。
张翔悲凉地看着她,直到生命最后,他依然不能在她的心底留下一点痕迹。她不关心保险、不在意钱财,连生活都是一塌糊涂。
他死了之后,她和大宝该怎么办啊?
傅步瑶突然揪住他的胳膊,眼里闪烁着狂热的光,“张翔,反正你都要死了,临死之前,可不可以成全我一件事?”
张翔怔怔地望着她。
……
并州易主,那位新军阀听说患了重病,命不久矣。
权力更迭,并州那边来了人与戚家商谈。
戚渊坐在大帅椅上,扶额等待来人。
近卫通传,那位并州军阀的继位者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眼前火光漫天,戚渊的眼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画面,渐渐与眼前的人重叠。
熊熊燃烧的山寨,满地的尸体鲜血犹自温热。
“戚渊,放过我的妻儿!”脸颊上横亘刀疤的青年怒吼着,不屈的双膝跪倒在他面前,“我飒风寨愿意投诚,要杀要剐,我商厉悉听尊便!”
一晃眼,身穿常服的青年一身上位者气息,他已到了戚渊面前,手一负,“商厉,戚大帅别来无恙。”
阿桑这是青年三年之前的名字。
戚渊握紧了手,眼前浮现出另一番画面,他冷酷地执枪,毫不留情以穿过商厉太阳穴,结束了这个山贼的生命。
戚渊腾地站起来,狭长眼一瞬间的茫然与空洞。
他的表情扭曲起来,似乎那枚子弹,穿透了时间与空间,也打到了他的太阳穴里。
“戚大帅,你没事吧?”阿桑察觉出戚渊的不对劲。
戚渊以手相隔,他的眼中,并没有此时的阿桑,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脸绝望而倔强的女人。
女人长了一张跟小鸽子一模一样的脸。
“我的丈夫死了……”女人说,“是您杀的他。”
“我不怨恨您,只是他死了,我也没什么活头了。”女人忽然笑了,以枪指着自己脑袋,“待我死后,能否将我与丈夫葬在一起?”
“您放心,我死了,飒风寨就真的再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了。”
“砰!”一声枪响,一片血色。
“不……不……”戚渊疯了一样摇头,“不!!!”
小鸽子,他的小鸽子,他的小鸽子死在了自己面前。
是他害死了她!
“戚大帅,戚大帅!”阿桑按住他,试图唤醒他的梦靥,“来人,我需要医生!”
戚渊猛地反擒住阿桑的胳膊,“你知道小鸽子在哪儿吗?我要找她,我要找她……”
阿桑见他已陷入魔怔,只得顺着他的话来,“你别急,我带你去,去找……你的妻子……”
阿桑扶着戚渊乘坐轿车,这个时间,吴真的学校应该放学了。
一路上戚渊双目紧闭,似乎陷入了无尽的梦靥之中。
车外,下起一点一点绵绵的小雪。
雪花飞进车窗里,跌落戚渊英俊的面颊
雪。
他似乎记起了曾经有那么一个孩子,住在戚家的仆役房里。
在一个雪天他曾经见过那个清秀的小男孩一面。
男孩抬起头,怯生生地对他说话,那是一张钧儿的脸。
后来呢,怎么了?
“到了,大帅,学校到了。”司机打断了他的思绪。
此时吴真出了校门,她该等家里的司机来接。
细雪如盐,沾染了她的芝麻纱学生裙。
“今天,你该走了。”橘在识海里以肉垫接住漫天的雪花。
吴真点点头,她来的时候,似乎也是冬天呢。
“小鸽子!”一个沙哑低回的男音叫住她。
她回过头,看见戚渊从车上下来。
这个男人,陪了她整整三年,对她很好呢。
她笑着挥了挥手,对不起呀,要给你这样一个结局。
她感到抱歉,所以笑得尽量灿烂。
犹如冰冻的花枝抽出第一发新芽,它缓缓地、缓缓地绽开。
白茫茫地雪地里,蓦地一声枪响。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犯人拼了命地逃跑。
阿桑冲出来,向那个跌跌撞撞的凶手追去。
后来,戚渊再一次听说那个孩子,是傅步瑶一句轻飘飘的话。
“大冬天跌进池塘冻死了,啧,真调皮。”
戚渊抱着吴真,高大健硕的身躯包裹着她,她的脑袋枕靠在他的胸膛。
那一片炽热的胸膛,如火焰般灼烈,如光芒般刺眼,如死亡般永恒。
“你怎么哭了?”吴真满手是血,她想揩戚渊的眼泪,又怕弄脏了他的脸。
“我们来商量个事儿吧……”吴真耷拉的嘴角蜿蜒出一个尽量轻松的幅度,“把我忘了吧,给钧儿找个好点的后妈。”
对不起,我突然舍不得你哭了。
我真想给你说对不起,你哭的那瞬间,我心都碎了。
“小鸽子,对不起。”戚渊哽咽着。
前世今生,他都欠她一句对不起。
她蹭了蹭他的胸膛,像很多很多平常的夜晚,她甜甜地笑了,“老夫老妻了……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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