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王子(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鸽苏拉
雷诺想,他和地牢之类的地方还真有缘啊。虽然这个空旷的、由高雅的米白石块砌成的矩形房间并不像囚室。
咬紧牙关的下颚仍旧被粗暴地捏开,清甜的泉水被灌入。不过雷诺可没空享受那香冽的口感,大量涌入的液体呛到气管,让他艰难地咳嗽起来,连艰涩的鼻腔里也涌出泉水。
例行的「清洗肮脏的口腔」,从被抓到那天起就持续到现在。每次都让雷诺误以为自己会死于肺进水。
又一桶水兜头而下,雷诺为了减缓冲力而偏了偏头,湿漉漉的睫毛随着这个动作轻轻颤了颤。
不过并没有结束。
雷诺木然地看着暴风国王仔细地擦拭拔出黑鞘的军用匕首。
曾经洛亚在激情中留在身上的指甲划痕早就消失,然而暴风国王还是会准地找到每一处指痕曾存在过的位置,用漆黑匕首的银亮刃予以「清理」。
这家伙不是有s倾向,就是变态吧。
雷诺想,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尤其是后背,爬上密密麻麻的血丝。
暴风国王将带着血迹的匕首擦净后将它十分准确地摆放在仆人奉上的木盘的中央。雷诺白皙美的胸膛以及线条流畅的背部像是被红笔画了细线般交杂散落着红色血迹,鲜润、缭乱、美艳、清丽,犹如上好的图案。不过在场的仆人只弓腰低眉,绝不敢抬眼偷看,只供暴风国王端详。
雷诺对此无动于衷,只是庆幸暴风国王没有舔舐伤口的恶癖,不然他一定掉一地鸡皮疙瘩。刀刃只是细细地划过皮肤,并没有留下深刻的凹痕,所以并不太疼。不过再小的伤口,泡在盐水里也是剧痛的。
雷诺漠然地看着跪在脚下的仆从给他的脚戴上铁镣,手腕的锁链松开后,雷诺只是转手活动一下,随即配合地拖着镣铐走向一边的盐水池,跃入其中。池水没过肩膀,伤口的疼痛刺激得浑身肌肉一阵紧绷。雷诺将头没入池水,忘记呼吸,淹没声音,直到被人抓出水面,才有些笨拙地爬上地面。然后乖乖地站着,是继续吊着还是转押水牢抑或干苦力听候对方的吩咐。原先养尊处优少年意气的清冷的脸,如今有点呆呆的,像是上课走神的学生被老师刚叫到的状态不明所以、消极倦怠、还有点嫌弃。失神的瞳孔没有焦距地黑着。
仆从不禁面露同情,然而赶快更低地将头恭谦地垂下。
暴风国王挥了挥手,立刻有阉人带雷诺到一边的更衣室。雷诺展开手臂任由对方擦拭自己的身体,感到有一阵暖风吹拂头顶不过并不是吹风机,而是类似于风箱的操作,不是给火堆通气,而是通过墙砖的孔洞给他的脑袋加热。换裤子的时候要戴手铐,换衣服的时候要戴脚镣,雷诺有些同情地看着忙上忙下的两个阉人,随即缺乏兴致地望着高处用玻璃密封的铁窗。
当雷诺穿着清爽的白衬衫和黑色制服裤出来的时候,暴风国王冷峻的脸上似乎有一丝和善的迹象。具体的变化类似于一座冰山变成了一座被一丝阳光照着的冰山。
“善。”暴风国王摸摸青年的头。
雷诺垂头看着脚上的拖鞋以及露出裤管的铁镣铐,两个巴掌宽的铁环箍着脚腕,中间连着一根粗壮的铁索,铁索中间还串着一颗铁球既用来增加重量,又可以制造噪音泄露囚犯方位。
要忍耐。
暴风国王比雷诺高半个头,当雷诺抬起头来,依旧是有些呆无力的面瘫脸。
“去散步吧。”暴风国王带头迈步,犹如一个威严的慈父在前面带领着他。
不过,父亲是什么样的,雷诺早就不记得了。
没有记忆,也便无从怀念。
铁球在大理石地面拖出清脆的响声,因为走神,雷诺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一只拖鞋,避一高一低地走着,他干脆把另一只拖鞋也撇掉。
外面已经天黑,月光像是倾斜的水银。
“……你刚出生的时候正下着皑皑白雪,这些冰花你喜欢吗?”
雷诺回过神来便看到暴风国王俯视着自己,依旧神色冷峻,面部线条充斥着冷硬感,不过这个男人确实长相十分英俊,即使面色不善,被他凝视的女人也会心跳加速吧。在雷诺还在为自己过于阴柔的脸烦恼的青春期,他也曾希望自己有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很man的脸。
雷诺扫视了一下周围,才发现跟着暴风国王到了一个庭院。庭院两边的植物是由冰块雕刻的,只是间或点缀的新鲜绿叶和色花朵与洁白的冰花交互相应,让人在夜色幽寂中一时难以分辨。高大宫殿的辉煌灯光映照着冰雪庭院,而红色天鹅绒的地毯铺盖庭院中央道路,从雷诺的脚下一直向前延伸。
怪不得冒着一阵寒气,真想搓手臂啊。雷诺毫无浪漫细胞地想,一边神思又开始涣散。
神涣散可以帮助忽略身体的不适,并且有助于为沉重的时间插上飞翔的翅膀。
“咕噜噜……”
然而饥饿盘旋在小腹,如同捕猎的秃鹫趁虚而入。
“饿了?”暴风国王道,“没有好好吃饭?”
雷诺:“……”害我吃不上饭的不是你吗?
虽然放不□段乞食,雷诺也不会跟食物过不去。所以虽有不满,雷诺只是沉默着。
暴风国王带着雷诺在宫殿的台阶上坐下,身段柔美的侍女将糕点和酒壶搁放在台阶上。雷诺不能昧着良心说,这种野餐式的进食既随性又高贵,因为盘子里的点心叠得像山一样高。
雷诺觉得暴风国王一定是个对称控,至少有点强迫症。
比如,眼前的糕点从长宽高来说,完全看不出误差。而侍女在摆放盘子的时候,很小心的让糕点的朝向和台阶呈九十度垂直。再比如,虽然是暴风国王决定坐在台阶上的,但在他落下高贵的臀部之前,侍女用三种质地的布料擦拭了汉白玉色的台阶,并以洒圣水的方式在周围洒了洁净的清泉水也许是为了去除空气中的尘埃,谁知道呢。然后,暴风国王坐下后,两条腿一高一低地伸向前方,但是呢,脚跟的指向和台阶也一定是垂直的,并且和红毯存在着完美的平行关系。笔挺的军装没有皱印,因伸腿而挤出的裤子纹路也十分神。举起点心的时候,一定是从嘴唇正中进食,而不会用嘴斜叼着。除了摆手和迈腿的幅度,雷诺发现对方连进餐时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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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分量都似乎等量。
唯一不对称的大概就是手套了,因为取食而脱下的两只手套被交叠着塞在左边的军服口袋里,算是男人整个身体上唯一的随性一笔如果手套上的皱痕不是每一条都是规整的直线的话。
自恋、施虐倾向、无趣。
无法从观察对方得到更多的信息后,雷诺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到食物上。
巨型糕点。
难吃的巨型糕点。
又硬又粉又渣,随便吃一小口都能噎住,口感像压缩饼干之类的军粮。
其实暴风国王是个大腹黑,正在面无表情地耍他吧?
雷诺像只弓着背的猫,踮脚蹲在台阶上,一只手不断地拿着糕点往嘴里塞。牙齿十分有效率地咀嚼着,将适合下咽的分量用臼齿碾碎,然后用口水濡湿,再有些艰难地耸着脖子吞咽。不管食物多粗糙,对于现在的雷诺来说,这是力量的储备。是准备战役必不可少的军粮。所以他虽然呆着脸默默吐槽,一只手却刷刷刷地拿着矩形糕点,看也不看就往里塞,无声又高速地往胃里存,也不管自己的下巴沙漏似的簌簌掉渣。
暴风国王拿捏着糕点的手势如同天文学家举着望远镜般深沉,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在沉默良久后,这位国王用他那水银质地的声音制造话题:
“昨日王将捷报,西方又有一镇入斯比亚国土……”
雷诺转着圈把矩形糕点啃成圆形,再拉长脖子把剩下的塞进嘴里。因为口水变干而有点噎住,看着没有配酒杯的唯一一壶酒,雷诺纠结了一下还是选择放弃它,转头默默捶胸。
“……我打算将它命名为利奥波德雷诺镇,简称波德雷诺,你觉得呢?”暴风国王转脸询问,看到眼睛水汪汪的雷诺,不禁吃了一惊。
“不必太过感动,”国王陛下犹豫了一下伸手拭去雷诺眼角的一点泪花,“虽然汝母卑贱,但你毕竟是本王唯一的血脉,本王……必然要认真待你。”
雷诺(泪眼汪汪):“……”快、快噎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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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妒妇什么的好可怕啊。
34暴风国王2
“汝身何贱,需更加洁身自好。”
暴风国王发现雷诺光着脚走路后十分不悦,于是雷诺当众被搓了脚底板。
三个仆人端着三个木盆来到雷诺跟前,第一个用清水帮他洗脚,顺便拿着粗糙的石头锉啊锉,锉得雷诺又痒又疼。第二个再用清水帮他洗一遍,擦干净。轮到第三个的时候,水里被加了花瓣和油,仆人垂着头认真地帮雷诺按摩,然后小心擦干,如同托着易碎的汉白玉般将脚塞入柔软的拖鞋。
“……”雷诺有些同情地看了看暴风国王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一定很辛苦吧?怪不得国王大人天天戴手套,无论寒暑衣服都扣得严严实实,估计连洗澡都是每次三道程序呢。
“这是你的房间。”
穿过米白色透着淡淡金光的高大走廊,暴风国王停在一间玛瑙红的木门前。立刻有仆人躬身上前拧开白瓷门把,将门打开,然后弯腰垂头退了回去这个宫殿里的仆从估计都有脊椎病吧,雷诺想。
房间让雷诺震撼了一下。
粉蓝色墙壁,鹅黄色窗帘。靠窗的地面上坐着各式各样的大型洋娃娃,床头漆白铁艺架也被摆上了密密麻麻的陶瓷或者麻布做的小玩偶,靠门的墙壁用亮晶晶的星星、萤火虫、小鱼等造型的宝石串联的珠帘妆点……
wait!
利奥波德大叔你真的不是想在这里养个小女孩吗这种死萝莉控风格是怎么回事?
“汝可中意?”
会中意才有鬼啊,不过雷诺别无选择,他默默扭头不看暴风国王,默默地走到床边倒下。
连夜来不是被捆在奔波的马车就是挂在马背或者吊在囚室或者泡在水牢,就算风格变态,这样的房间对于雷诺来说也是再好不过了。
床铺一边微微一斜,雷诺猜是暴风国王坐到了床边。
“虽然本王忽视你多年,”戴着手套的手指掠过雷诺的脸颊,抚摸着他脑侧的发丝,“……以后本王会陪你长大的。”
雷诺:“……”请继续无视我吧。
抽屉拉开的声音,然后是金属磕碰声,雷诺还没扭头看,一只手臂就被拉了过去咔嚓,沉重的铁铐冰冷地贴上手腕,暴风国王将另一端手铐锁在床头。
“睡吧。”裹在白色手套里的手指轻柔抚过雷诺的刘海,雷诺滚动眼珠无神地看了看暴风国王冰雪微融的眼神,重新将眼珠对着天花板。
门被仆人轻轻掩上,灭灯的室内陷入幽暗。再度转身的雷诺听到脚上和手上的镣铐哗啦作响。一丝寒光闪过沉浸在夜色中的猫眼
那个男人,他一定要杀了他。
多日的疲惫转化为五指山般的沉重睡眠,然而雷诺还是在半夜转醒,导致他醒来的应该是光。打开的门倾斜的四边形光块投射到床上,而在这光块中,有一个修长的人影。
雷诺抬手遮挡了一下眼镜,右手的铁链响起哗当声。
穿着带荷叶边的西洋睡衣的女人背光而立,看不清脸庞,浅色头发在黄色灯光中璀璨润泽。女人向前一步,右手边闪过一道寒光。
雷诺坐起身,将他连着床头铁艺的手铐让他无法站起来。
女人一步一步向着这边走来,像是着了魔一边在碎碎念着什么。
“……他是我的……去死吧……他是我的……”
雷诺清醒过来,他看到女人手上握着的是一把一寸宽的匕首。女人站到床边,雷诺看到一张美目深陷的西方人的脸,匕首对准雷诺的脖颈扎下。雷诺伸手抓住女人的手腕,匕首停在面门前一寸。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啊啊啊啊!”发现单手使不出力气后,女人便狂叫着两手抓住匕首疯了般压着手臂向雷诺刺去,压着压着便整个人都向前扑下。
对方两手用力雷诺还能阻挡,加上体重单手实在吃不消,何况又是力气较小的左手。雷诺扯了扯右手,无奈发现铁链太短,右手根本够不上女人。雷诺干脆右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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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床头,以臀部和右臂为着力点,将戴着脚镣的双腿同时踢出,将女人踹开。
女人撞到墙壁上,宝石帘一阵哗啦响动。然而披头散发的女人很快便再次爬起来,用匕首直直指着雷诺,气质癫狂地稳步靠近: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女人猛地一冲,雷诺则飞速考虑应对战略。向后倒虽可避过一击,但是女人如果趴在他身上迅疾补一刀,那就危险了。虽然也可以像之前那样踹开女人,但是谁知道她会不会趁机扎他大腿。雷诺考虑脚铐绞掉对方匕首的可能性,一边右手抓紧床头,正等着女人靠近蓄势待发时,一道寒光在面前划出扇形,最后笔直地平行地面。
造型看起来像是阿拉伯直剑,但是剑身看上去更修长些。
闪烁着寒光的剑刃纤尘不染。雷诺低下头,通过室外光线可以看到掉落在地的匕首因为厚地毯的缘故,它坠落得无声无息,握柄已被整齐切断。同样无声无息的还有跳落在一边的几根手指,还震惊地蜷缩着。雷诺抬起头,面前的女人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不明白为什么匕首不翼而飞,而呆愣地看着只剩下手掌的右手。
直剑在空气中划出完美的弧后落入漆黑饰金的刀鞘,咔完美吻合。
这次暴风国王没有穿军装,然而华美的宫廷衬衫和西装裤仍旧被他穿出一丝不苟的凛然味。国王近月来有所长长的头发些微凌乱,边缘在迷蒙的光线中泛出棉絮质感。国王线条冷酷的脸被黄色的灯光镀上不可逾越的金色。
“斩。”
随着国王清晰又吝啬的发音,两个魁梧的士兵出现在他身后,像是两个门神。女人像是刚刚惊醒过来,来不及为自己失去的手指发出惨叫,便更加惊恐地趴到地上,面如死灰:
“国王陛下,请饶恕我陛下,我爱你陛下……”
女人有些混乱地爬到国王的脚边,想要拉国王的裤脚,手掌的鲜血落在地毯上流下深色印记。
“卑贱之物,岂敢直视本王。”
一个士兵上前踩住女人让她无法向前,女人染血的手指在离暴风国王裤脚一寸处落下。另一个士兵立刻弯腰去扳回她的手臂。
“剜眼,斩。”
国王重新下令,士兵立刻带着惨呼的女人离开。
很快有仆人扛着新地毯、提着泉水候在门外。暴风国王替雷诺开了手铐。
“随本王来。”
雷诺默不作声地爬起来,任由仆人去清理他刚得到的却被「卑贱之物玷染」的房间。
看来当初贱婢这个称呼已经算不错了,至少在国王大人眼里还算在人的范畴。刚才那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暴风国王的女人?雷诺垂敛着睫毛跟在暴风国王身后,顺着之前的走廊,踏上阶梯再右拐就是暴风国王的卧室。说是卧室也不尽然,比起他那个房间不知道大了多少倍,里面还有好几间房间被用来当做浴室、书房、客厅等,算是套房吧。
雷诺被允许在高贵的国王大人的卧室外的小休息厅里的躺椅上将就一晚。为国王量身定做的躺椅比一般的单人床还要华丽。垫脚镶嵌珠宝,而扶手上还有镂空花纹。没有士兵防守,国王自然将手铐重新锁上,因为躺椅的结构,手铐被锁在了椅腿上,雷诺便只好侧躺着。
第二天雷诺醒来的时候,阳光刚好透过淡金色的窗帘穿入,落在他的腰侧。
雷诺坐起来后发现手铐已经解开了,只是还挂在他的手腕上。暴风国王坐在一边的茶几边,用军刀以均速转着苹果皮,连成一带的果皮螺旋状落在白色小瓷碟里。四刀在苹果上切出四块,暴风国王抽出方方的苹果核,带出的力道刚好让四瓣果肉倒向四个方向。国王大人用雕着美花纹的银质牙签簪一块苹果肉,沉稳优雅又准确地进食。雷诺不知道暴风国王已经坐在那里许久了,这番实验般的准操作不过是为了掩饰「一大早早起默默守着看某人睡颜」的事实而已。
雷诺洗漱出来便看到了一个老头正向暴风国王请示事务,干瘪矮小的老头比坐着的暴风国王还矮上几分,却仍弓着伛偻的腰,一张脸几乎要埋进他手中拿着的大大的黑封册,后来雷诺发现那个是后宫花名册。
“……陛下已经多日不曾……还请陛下选择一位侍寝之人,臣下当即刻安排……”
雷诺一屁股坐在国王对面的沙发上,不客气地捏起一块苹果塞入嘴里,鼓着腮帮咀嚼。说话絮絮叨叨的老头停下来,一脸不满地看着雷诺:
“实在是失礼之至!白雪殿下的礼仪也该……”
暴风国王打断大臣之言,淡淡看了雷诺一眼:
“今夜由他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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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
你这是引狼入洞啊陛下……你会后悔的。。
35暴风国王3
“那么我这就……”大臣停下话茬,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看国王又看看雷诺。还在往嘴里塞苹果的雷诺似乎毫无所闻,举起的右手垂下原色铁铐。盘着的双脚上铁链横陈,单薄的衬衫透露出少年矫捷优雅的身形,前面发毛后面睡扁了的头发显得率性可爱,而大口咬下苹果又闭口咀嚼的进食方式让他显得狡黠又优美。清晨的阳光打在他秀美的脸上,让白皙的皮肤泛出柔嫩健康的淡黄色。
“吾臣。”暴风国王不善地提醒怔愣着的大臣。
“是,”大臣立刻卑躬屈膝,“臣下这就去准备,还请殿下跟我来。”
“国王殿下英明圣洁,白雪殿下需先喝排毒茶清除体内赃物,焚香静坐一上午方可在下午准备沐浴更衣……”一边絮絮叨叨着准备仪式一边带路的老头突然停了下来,在雷诺疑惑发问前,老头的声音有些哽咽道,“殿下还是逃走吧。”
“逃?”
“您毕竟是利奥波德皇家的子嗣,就算是陛下也不能这么对待您……”老臣干瘦的身躯有些颤抖,“何况…他还是您的亲生父亲……他不能这么做……”
“请您逃走吧!我会尽全力帮助您!”面对雷诺的瘦老的脸没有面对暴风国王时的懦弱,只有真诚。雷诺本想直接说“不必”,转念却脱口道:
“我不想连累你。”他已经忍耐很久了。
“殿下!”老臣昏黄的老眼顿时冒出泪水,“殿下有什么吩咐,老臣在所不辞!”
“何况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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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太过草率。”现在面前正有一个机会,他怎么能放手呢?
雷诺伸手抹去老臣的眼泪,淡淡道:“还请老先生爱惜自己,这个国家还有更重要的事等你去做。”
发现一颗棋子,不过需要小心使用。
雷诺闭着眼睛,感受镣铐的铁索在水中浮游的凝滞感。戴着手套的阉人正在为他搓洗头发,擦拭手臂。现在是下午3点左右,早餐只吃了几块苹果,喝了绿叽叽的养生茶上了两次厕所,中午的时候背后冒烟地坐在焚香中,净化自己已经投奔撒旦的心灵。然后现在他正饥肠辘辘地泡着热水澡,低血糖让人有点头晕。
每次大概泡十五分钟,间隔一个多小时。现在他正在泡第二遍。最后一遍是熏香澡,油花瓣的娘炮澡,不知道暴风国王是否也是这样洗澡的,不过雷诺并不记得对方身上有什么味道。
洗完澡后就是那套让人看着眼疼的樱桃红lo装了,另外还配备可爱性感的斑点小内裤以及黑、丝已经不仅是眼疼了而是蛋疼了。
不过雷诺还是面无表情地从水中站起来,踩在光滑的白玉地面上任由阉人擦拭裸/体。两个阉人垂着眼帘似乎有点紧张,雷诺倒是无所谓。阉人先用浴巾将雷诺的身体包裹,再扣敲木门,立刻有士兵进来。
“失礼了。”士兵孔武有力的手捏开雷诺的下巴,将一颗药丸塞了进去,然后灌下水让雷诺猝不及防地咽了下去。等雷诺从咳嗽中缓解过来,士兵例行公事地掰开他的嘴检查,确定药丸没有被藏在口腔。
“你给我吃了什么。”
“请您不必做傻事的药而已,对您的身体不会有损伤。”士兵快速地解开雷诺身上的镣铐后退了出去。
雷诺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迹:
“我想自己穿那套衣服,可以吗?”
两个阉人面面相觑,有些不安。雷诺垂下眼帘,虽然面无表情,却让人觉得那张白皙的小脸上出现了黯淡的阴影。
“……可以,让我一个人来吗?至少……让我保留最后的男人的尊严。”
高贵的王子,被冷酷残暴的君王所迫……即使没有像他们那样被割去肉体上的男性象征,却要承受着神上的屈辱……两个阉人心中不禁升起无限同情。
“殿下请……不必太过悲伤。”其中一个阉人小声安慰道,带着另一个人退出房间。这些阉人将不会看到房门掩上后在双黑青年脸色闪过的锐利神色。
雷诺只扫视一眼房间,便几步跨到浴桶便,手指毫不留情地深入咽喉去抠小舌。药丸应该有让人手脚无力的作用,而且奏效很快,雷诺已经感到手臂肌肉有点失力了。得趁着药丸融进胃液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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