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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王子(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鸽苏拉
藤蔓继续保持着一根的状态向雷诺袭来,明明应该是可以轻松避开的攻击,却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挨了一击。雷诺飞身出去,撞在树干上,磕破的口腔里一阵腥咸。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好像一瞬间有一段时间消失了般。雷诺抬手挡住藤蔓扑面而来的攻击,扭动着的藤蔓在纤秀的五指中无法向前半分。藤蔓强攻不成,猛地又分出小枝来吞没雷诺的手臂,将他往后拖。
还真是狡猾啊,这样的话,为了避砍伤自己的手臂,就没办法一刀切了。
“小心花粉!”
雷诺猛然惊醒原来是花朵!
夏尔身边只是些无害的藤蔓,现在藤蔓正在一心攻击雷诺。一开始雷诺还以为夏尔是在一边观战,不过恐怕夏尔是难以动弹吧!那么他之前行动不能自控也应该是漂浮的花粉的缘故了,而藤蔓正要将他拉往花朵密集开放的区域花朵过于脆弱,容易掉落,所以不能绽放在舞动的藤蔓上一同攻击对手,而是静静绽放在一边,以期成为无人察觉的美丽陷阱。
雷诺猛地撑住马靴,一挣右手,将附在手臂上的藤蔓扯断不少,但是毕竟交缠附身的藤蔓无法任由雷诺掌控着力点,一时竟无法全部挣断。瞬间,从伤裂处暴涨出来的细小藤蔓侵蚀雷诺半边肩膀,直到右边胸膛。而这时地上绿叽叽的粘液又恰到好处发挥作用,让雷诺踩一脚滑一脚,直接打着滑被拖走!
雷诺准备干脆上前几步,左手用刀切藤蔓,瞬时右手用力将其扯断。只是眼见着妖艳的花朵逼近了,成败只在瞬间
“嗖!”
一支利箭扭转局势,只见那只箭刺啦啦地飞穿而过,铮铮然入木三分。树干上栖息着一只妖蓝缠绕绛红的碗大的蝴蝶,被正中钉在树干上,煽动几下翅膀便归于沉寂。雷诺身前的藤蔓眨眼缩小到正常大小,并失去生命力般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夏尔腿一软跌坐在地,汗涔涔的手还紧握着弓:“还好…没射偏。”
雷诺捡回外套,走到夏尔身边,欲将夏尔抱起,手刚碰到小孩的屁股,就听见猛地一声□,夏尔身体发颤,苍白的小脸浮起两团红晕,汗水也急急地从额头渗出。
“受伤了?”
“没、没有。”少年紧张地缩进青年的外套中,随即转移话题道,“刚才的藤蔓是巫术催生的,而蝴蝶是巫术的核心。这种藤蔓本来只是普通的迷幻藤,对人类没什么伤害,只是在开花季,其漂浮的花粉会让吸入者产生幻觉。经过巫术的转化,便可以让藤蔓盗取人的意念加以利用,或者麻痹人的行动。不过时效很短,几乎是立刻就会失效,所以需要一刻不停地将人置放在花粉氛围中。之前看你一直站在花丛边就想提醒你,可惜一直无法说话,不过看起来藤蔓没对你做什么呢。”夏尔一脸好奇外加有些崇拜地看着雷诺,“你在想什么?”
这个孩子心中想的一定是好厉害啊,连思想都这么强大,在被盗取意念的情况下都无法被藤蔓利用呢!
雷诺默默地扭脸:“……”
对不起啊,夏尔,我也是个男人。
59被诅咒的眼睛11
脱下浸透植物液的衬衫,雷诺的胸膛上正散布着一片淤青。戳戳按按还是会疼,大概是被藤蔓击中时受的伤。
“对不起……”夏尔的眼睛蓄满泪水,眼泪甚至从银色钢片中不断涌落。少年用手背阻挡泪迹,“对不起…明明你被藤蔓攻击,我却在想□的事情…唔……”
“一点也不疼。”真的一点也不疼了。
雷诺用指尖轻拭男孩脸上的泪痕:“我们先去找溪流,我太脏了。”
“嗯…”伸出小手的夏尔乖乖被牵走。
雨已停,雷诺让夏尔坐在溪边干燥的石块上,自己跨入溪水中冲洗身体,将被植物液浸成绿色的衬衫在冰凉的溪水中胡乱地搓洗一番。雷诺一边绞干衣服,一边回身:“……夏尔?”
本该坐着披着制服外套的小小少年的石块上空无一物,夏尔如同凭空消失般蒸发在夏季暴雨后的潮湿空气中。阳光从树叶缝隙刺入,露水闪闪发光。明媚的一切,清爽的树木,泥土的香气混杂着树皮的味道。雷诺将潮湿的衬衫系在腰际,起身去检查夏尔曾坐过的位置,试图寻找蛛丝马迹。
什么都没有。
“夏尔?”按上腰间匕首,雷诺巡视四周。在这看似平常的一切中,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此刻的感觉无声无息地将夏尔从他身边带走,雷诺无法想象这个可能。
“谁?”
树干后的灌木微微颤抖,那是种微风就能做到的颤栗程度。
“出来。”雷诺紧盯着足以遮挡身躯的树干,虽然并不确信后面有人,却用着无比肯定的语气有时候言语即陷阱。
迟疑的,一只脚从树干后探出,然后是一个瘦小的青年,有些畏缩地扶着粗糙的褐色树皮,本该健康的麦色皮肤呈现着病态的虚弱。一贯充满活力毛毛躁躁的金色眼睛,此刻却犹疑地、犹如带着隐痛般凝视着雷诺。
“……洛亚。”
那张线条瘦硬的脸看上去下巴更尖了。
“你果然没死……”
仍有些不可置信,雷诺甚至不敢上前,忧虑一切是迷幻藤未散尽的幻觉。
一阵风吹过,树叶簌簌抖动,犹如落水的小狗,摔下噼噼啪啪的水珠,积聚了半天的雨量化成水珠砸在雷诺的脸上,冰冷地滑下光裸的胸膛,滑进裤腰,也将正在树下的洛亚淋得狼狈。从树叶上滚落的雨水甚是大颗,而百年大树枝叶又十分繁盛,一时间比暴雨倾盆还令人措手不及。洛亚忙掀起外套翻盖在头顶跑出来。
当矮小青年仓促地掀起衣服时,从被顺势卷起的白色衬衫中,雷诺分明看到了以微弱的倾斜角度横贯过腹部的刀痕,那么猖狂而又丑陋。
瘦小的青年甩了甩及肩长发,





白雪王子(肉) 分卷阅读91
有些粗鲁地用袖子擦着沾满雨水的脸,另一只手支撑着膝盖,因为喘息而耸动的腰肢像是刚做过剧烈运动。
简单的跑动已经那么辛苦了吗……
被那样地砍伤又从悬崖坠落,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雷诺觉得自己的身体也隐隐作痛起来,连呼吸也变得艰涩。
“洛亚……”
伸出手指轻轻挑起瘦小青年的衬衫衣摆,布料一寸寸移动,伤口一寸寸显现。雷诺看到自己的指尖在颤抖,几乎无法准确地抚摸过那道狰狞的伤痕。脖子像被掐住般无法吸气也无法呼气,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
“雷诺!”凄厉而尖锐的鸣叫将雷诺唤醒,一阵腥臭粘稠的液体喷上脸颊。等雷诺从贫血般的晕眩中回神,便看到半边脸颊染血的夏尔。
噗呲少年正毫不犹豫地挥起匕首,扎往雷诺的方向。
有什么东西在身上蠕动,抽紧。下巴磕在细密的鳞片上。桶状的物体仍紧紧地箍住上身,一阵松懈又一阵紧抽。
夏尔毫不犹豫地拉划匕首,鲜血将他的手腕染红,然后一条蛇尾甩出,将他抽摔出去。
“……”
什么身体隐隐作痛,呼吸艰涩……
被蛇缠住身体,连脖子都缠住,还是腹部比大腿粗的蟒蛇这特么能不疼能不窒息么?
濒死的蛇神经抽搐般一阵紧缩,绞得雷诺眼前又是一黑。伸手摸到鳞片上流血的伤口,雷诺就着两寸深的切口用力,将蛇撕成两截。“咳咳。”将挂在脖子上的蛇肉扯下来,再将腰上的半截蛇丢开,雷诺俯身检查一身血腥陷入呆滞的夏尔。叮铃匕首从紧握的小手中松落,回过神的夏尔一把抱住雷诺:
“吓死我了!你把匕首丢了一动不动,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
“对不起。”雷诺一遍遍安抚着怀中颤栗的瘦小背部。
“是不是……看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紧扣住对方的腰部,埋在雷诺胸前的夏尔咬了咬唇,用担忧的语气开口。
“没什么。”
淡然如墨的神情将一切云淡风轻地掩去。
“是吗……那就好。”轻轻地将额头贴在对方凉爽的肌肤上,夏尔用松软的语调轻声道。然而掩盖在青年怀中的小脸却闪过阴郁的杀气,同时按在两侧的手将指尖拢进掌心,修剪得体的指尖狠狠地按入掌心。
洛亚……
这个名字尖刺般扎入血管,一直溯流心脏。
“蛇马狼蝶,还剩最后一阵就可以破除五兽迷阵了。”夏尔已经在溪边洗漱完,洗去蛇血的小脸清新白皙。然而老实说,雷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适合血液的人,任何血液似乎只要沾染在夏尔身上,就会变成一种装饰,散发着奇特而又诡异的艳丽,大概就是所谓的哥特美学?他能感觉到瞬间从夏尔身上喷发的黑暗而腐败的磁力。然而此刻的夏尔,因为生病和过度消耗体力、神而步履虚浮,却又倔强地绷着小脸,笔直着腰脊,刻意冷淡的神色中点染着运动后的红晕,看上去致优美,又有一丝不经意的美艳。
“所谓巫术,通常以神力为主,借助一些道具和仪式来施行。”夏尔一边在林中带路,一边解释,“像我这样带着强烈恶意的诅咒的人,只有比这更强大的巫术才能奏效。而在所有黑暗的巫术中,贪婪、□、嗜血、暴怒……没有什么比阴毒的憎恶更加强烈的了,”手指不自禁地抚上被诅咒的眼睛,夏尔喃喃道,“如果想要对付我,还是物理性攻击更实际。”
这个世界上,本该爱他的人,却恰恰是对他施加最深憎恶的人。
母亲,这个时常被文学作品和正统教科书讴歌的字眼,以其惯常的温暖和纯洁姿态出现在夏尔手中书卷的纸张之上,这个被怀以强烈的阴毒诅咒的少年,将是以何等嘲讽的神态去阅读?
“虽然中了很强大的诅咒,却也因此不会轻易被普通巫术所诱害,”夏尔用轻松的语调道,“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祸兮福所倚’吧?”
真想将那瑰丽的紫眸中的故作明媚全部擦拭掉。
“就算这样,遇到危险的巫术,也交给我处理,知道吗?”
“……嗯,我知道。”夏尔紧紧握住雷诺的手。
“咝咝咝”突然涌向大量的色斑斓的小蛇将两人团团围住,密集的蛇体交织出色波纹。雷诺欲拔刀,被夏尔按住:“毒蛇盘踞之处,是唯一安全之所。”将视线投放到不远处的氤氲而起的迷雾中,夏尔轻声道:“已经开始了。”
“怎么破?”
巫术什么的,雷诺表示,专业不对口。
“‘因为欺骗而孤独,因为孤独而欺骗’,一切都是虚妄,唯一的真实是致命的陷阱……”背书般喃喃陷入恍惚,半晌夏尔回神,“是讹兽一直往前走,找到隐藏在幻象中的唯一真实之物,杀了它。”
雷诺往前一步,有有些不放心地回首看夏尔。
“不用担心我,”夏尔握弓而笑,“我没有那么弱。”
“有危险的话叫我。”
“嗯…虚假、欺骗、幻象……你一定要记得,‘最触动人心之物,最有可能是谎言’,如果你在幻觉中死了,你就真的死了。”
浓浓的迷雾,像是白色的浪潮将雷诺吞没,只能隐约看见几步内树干的轮廓。色、声音,似乎都被这白色橡皮擦去。最初出现的是泉流的声音,清冽的水流击石声。越向前走,白色迷雾越像风般向两边退去。出现在雷诺面前的是鸟语花香的山谷,小鹿在野花间蹦跃,蝴蝶三三两两地飞舞,聒噪的鹦鹉在树上学黄鹂鸟的叫声,而白猿猴一脸无聊又风骚地挠着屁股。
过于热闹又过于安静的画面。
这里,应该是幻觉制造的场景吧?
也许他该把所有的东西都砍一遍,这样就能找到隐藏其中的讹兽了。不过万一对方是变作一片草一片叶子,这工程量就太浩大了,而且放在现实场景中也许他就是在狂砍空气也说不定,吃力不讨好不说,还显得特别蠢。不如守株待兔,或许在对方眼里自己才是那只靠近陷阱的兔子。不过兔子老是不撞树桩,猎人也该着急了吧?
雷诺随意折一段花,用花朵那一头逗弄浅流中的小鱼。
身侧响起粗粝的威胁的叫声,原来是山谷边拐出来的带宝宝散步的黑熊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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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诺看了看一派天真跌跌撞撞走在妈妈身边的两只小熊,默默地转回头一动不动装尸体虽然说装尸体好像不能骗熊,但是那只熊看起来不是狩猎中,应该是吃饱饱了带宝宝来散步的吧?不动作的话,应该会被无视吧?
然而黑熊却步步紧逼龇牙咧嘴,低吼声翻滚着,凶相毕露。林间的动物却仿佛不受影响,小鹿继续蹦,猿猴继续抠屁,鹦鹉继续声乐练习。“唯一的真实是致命的陷阱,‘最触动人心之物,最有可能是谎言’”,雷诺再次瞟了眼不断被熊妈妈拨到身后又固执地探出好奇的脑袋的小熊一眼是幻觉陷阱吗?虽然有博取同情心的嫌疑,但是这种等级的欺骗有什么杀伤力?
如果他杀了熊妈妈,无辜的小熊就该变成孤儿了。虽然很抱歉,但是作为一个不可能有母爱又无情的男人,雷诺是不可能做出养小熊这种有爱事情的。而且如果在熊妈妈死后,小熊却亲昵地靠近他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宰了它们。尽管小熊很可爱,不过鉴于环境特殊,他是绝不会同情心泛滥的。在努力散发“我不是坏人”的无害电波无果后,面对飞扑而来的黑熊,雷诺干净利落地起身,踹,蹲回去。
黑熊躺在地上抽搐半晌,嘴角淌出鲜血,最终一动不动。
慢慢的,幻境褪去了。动物逐一消失,山谷溪流也被平地取代,在雷诺面前的不过是普通的森林,而他手中的不是花枝,而是细小的枯枝。拨弄的不是小鱼,而是雨天后散发甜蜜腐朽气味的陈旧落叶。
一双致小巧的马靴出现在雷诺的视野里
“你这么久都没回来,我好担心,”雷诺抬头便看到夏尔苍白又温柔的脸,透过过于宽大的外套,白皙细小的手指张开,露出粉色的掌心和指腹,少年张开手掌,“迷阵已经破除了,我们走吧。”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夏尔。”
雷诺拭去少年脸上遗漏的担忧的泪痕。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唯一能保护我的人。”
扬起小脸的少年露出的微笑,犹如冬日白烂的清澈阳光,炫目却又光线柔和,在冷色调中让人迫不及待产生温暖的感觉。雷诺还是第一次看到,夏尔笑得如此唯美又纯洁。
60暴风国王番(上)
以现在的成功学来说,作为一个统治者,能够为国家带来繁荣昌盛,又能长期地栖居在权利的顶峰,智商和情商都应当是首屈一指。
如果说,以暴风国王这样残酷的性格却能统治斯比亚30多年,没有得到上上下下的爱戴却始终保持着国家内部铁桶般紧密坚固,那么他之所以获得忠诚,大概在于天生能令人产生敬畏之心。
没有一个人不恐惧他,哪怕是算计他的对手,也在恶毒的笑容后隐藏着一丝惶恐。
斯比亚唯一的王储,拥有无比高贵的出身,亲生母亲是血统纯正且品性高洁的皇妃,养母是老利奥波德陛下的堂姐一位强势而高贵的皇后。从婴儿时期,还没办法用罗圈腿走路时,利奥波德-k陛下就天赋异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抓周时利奥波德陛下无比霸气地将大陆地图踩在脚下,用沾满口水的小手举起战车模型,老利奥波德高兴地将一半军符送给儿子当生日礼物。
利奥波德-k陛下的身世毫无瑕疵,当老国王重病去世,他那与老国王伉俪情深的皇妃母亲也随即上穷碧落。一辈子兢兢业业也算勤勉克己的老国王以及温柔娴淑优雅端庄的皇妃,虽然并没有为斯比亚王国的版图扩大、国库充盈做出多大贡献,却被史官以典雅崇敬的文墨镌记。
3岁的时候,利奥波德-k陛下成为了万城之君,那个时候陛下坐在富丽堂皇却过于夸大的龙椅上,一脸冷艳高贵地抓着自己的脚丫玩。同姓利奥波德的皇后自此垂帘听政,由于将陛下视如己出的美名,这位满腹阴谋的皇后曾很长一段时间,权势滔天。
利奥波德-k陛下苛刻的对称癖并非天生。在陛下4岁那一年,有一次他突然考虑到对称的问题那是贴身服侍他的侍女,她经常伸过来为他整理衣襟或者递碗递叉的双手不知怎么就让陛下觉得很不顺眼。一般人都惯常使用右手,右手总会比左手粗大些,那个侍女也是这样,而且她右手的手指比较弯曲,有整体向□的趋势。这双不对称的手让陛下寝食难安,终于有一天,无法再忍受的陛下亲手砍了那双手。完美的,一模一样的伤口。
不过并没有人意识到陛下惊人的控制力道与角度的天赋,事实上,所有伺候这个小孩的侍女全部吓坏了。
对于这件事的处理,一贯强势的皇后不,已经是皇太后了展现了母爱泛滥的一面,她压下了事情真相,将侍女安上失职罪名,并以一个温柔的母亲所能讲述的所有言语来安慰双手染血的利奥波德陛下,似乎坚信他才是受害人。
利奥波德陛下追求对称的恶癖没有得到及时的修正,反而有滚雪球的趋势。
这个世界上很难有两只手是完全对称的,如果有的话,那么大概都被送到利奥波德陛下的皇宫了。尽管如此,有的时候除了形状和大小,斑点和指甲里的小月牙的不对称也曾一度成为陛下的眼中钉。如果用陛下砍下的手来铺路的话,大概“刚好可以代替花园里的那条鹅卵石小径”。此后陛下目之所及的皇宫里,所有侍女和侍卫都戴上了完全对称、整洁的手套,直到利奥波德陛下克制了疯狂的对称恶癖,而将其控制在稍微合理的范围不过说起改变的原因,倒不是陛下变得慈悲了,而是陛下的恶癖越来越多,被分散了注意力。
比如,对于环境的整洁苛刻到了要求空气的清洁程度的地步。又或者,曾一度因为无法忍受大臣、皇亲国戚和身边人的“多余无用的话”而钻研可以切掉言语的巫术,最终不得不用严苛的禁令代替。
因为令陛下纠结甚至狂暴的东西变多了,他反倒没太多力去观察每一双手是否对称,并对此耿耿于怀了。
但是我们要相信,能量的总和是不变的。
利奥波德陛□内邪恶的能量无论怎么分裂,都丝毫不会减损他残酷的美名。
与利奥波德陛下臭名昭著的恶劣行径相对应,他无与伦比的才华也大放异。惊人的军事天赋、日进千里的武艺技能,以及由于陛下变态的完美偏执症而学什么就于什么的超强学习能力总之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再加上与生俱来的高贵强大的气质以




白雪王子(肉) 分卷阅读93
及比历代利奥波德国王都要更为英俊的容貌,一开始怨声载道的朝野中竟然也出现了倾向于利奥波德-k陛下的天平。
爱慕强者、爱慕才能、爱慕身型容貌之美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尽管利奥波德陛下的恶名在满朝文武以及贵族阶级中振聋发聩,但这丝毫不能阻挡他与生俱来的强光如太阳般吸引着充满畏惧之心的飞蛾。
利奥波德陛下10岁,当他的视线掠过,没有一个侍女或者侍卫敢与之平视,他们怀揣着生命的恐惧,将身体卑微地弯曲,那种臣服的脊椎弧度已经成了本能。贴身的侍女应当是最能感受到利奥波德陛下残酷变态的人,然而让她们形容这个有着流利的黑色半长直发的小小少年,她们几乎会脱口而出“天使”,而不是“恶魔”。
无论多么憎恶仇恨利奥波德陛下的人,看到他之后都只会被净化到只剩一种情绪恐惧。
然后,由恐惧产生敬畏。
曾经一度,利奥波德陛下以为皇后是唯一爱他的人。当他还步履蹒跚,没有完全学会走路时,这个高贵又强大的女人在丧失丈夫的情况下,毫无怨言地将并非自己亲身的儿子推上王座,以其强硬的手段与背景为他守住了王位。当他将她的宠物鹦鹉剖膛开肚,当他砍下侍女的手掌,当他将侍卫切成两半,当他恼怒地将大臣当场踹得吐血……她都无比包容地原谅他,总是安慰他,以亲自道歉或祈祷的方式为他赎罪。
然而12岁那一年,突然有一天他发现她开始与另一位利奥波德的堂弟亲密来往后,他便逐渐猜出了事实的真相她不过是要骄纵他成为人心丧失的无能暴君,将他束缚在皇宫的一隅,让他在此为所欲为,却恶名天下,让他尽情玩耍,沉迷于此。只有这样,她才能将他的注意力从政治上引开,只有这样她才能制造出众叛亲离的废物,只有这样她才能永久地把持朝政。
现在,这个傀儡却太过于优秀,太过于危险了。
她需要新的傀儡,而除去一个残暴的人,根本不用故意捏造罪名。
然而即使这个把持朝政近10年,手段强硬运筹帷幄的女人,这个比利奥波德-k多了20年心机的女人,也不得不叹息命运竟是如此不公。
有些人,受尽伤害,历尽劫难,遭受背叛耻辱,方才练就七巧玲珑心,或者经过长期的交际磨练、辅之以强大的信息网,日久见深地锻炼出识人断人的能力,可是却偏偏有人与其说天生能识别人心,不如说是操纵人心。
总有那么一种人,一呼百应;总有那么一种人,别人尽心机机关算尽,他却只要一眼就切中要害。
皇太后弑君换位的野望,成为了利奥波德的腥风血雨。
被最亲近的、称呼了十多年母后的人背叛,这个年仅12岁的孩子没有迷惘没有恐慌也没有悲泣,而是冷静地握刀等待,一刀挥落同姓氏的堂弟的头颅,将彼之阴谋掀起怒涛狂波,最终达到血洗宫廷清除整个朝廷异己的目的。
他说:
“念你抚恤之恩,赐你体面之死。”
皇太后含笑饮下毒酒,因为她从那张粉雕玉琢却冰冷无情的脸上看到了斯比亚的繁荣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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