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人参成精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嘉寒
门是楚问荆回来以后打开散味道的,萧天云一开始进来时候走的是窗户,他从门口出去,相当于绕了一个大弯最后把自己绑在墙上……
萧天云也是气糊涂,飘回到院中的石桌前,就要缩进盆里去抱“灵芝”,结果内能缩回去,这才发现自己把自己绑在墙上了,这就……更气了。
在暂时非常讨厌的白/痴面前出了这么一个大丑,真的是非常的难看。
他臭着一张脸,又以很快的速度退回楚问荆的房间,楚问荆眼疾手快,飞速往他手里塞了个字条。如果是比划的话,萧天云就会完全无视他了,但是楚问荆还不是真的白/痴,所以萧天云被迫下了那张字条,从窗户口缩回到花盆里。
屋内味道散的差不多了,初春还有些寒冷,但是为了节省,楚问荆房间已经不少火炉了,只有一个小的手炉。屋外的冷风吹进屋内,楚问荆缩了缩脖子,一手拿着手炉,另一手拿过挂在门口的兔毛围巾,去院子里给花盆里萧天云和蘑菇遮风。
萧天云不开心,故意把叶子散的挤满整个花盆,兜头护住“灵芝”,不让他受寒,但是也决不让楚问荆把手伸进来。
楚问荆缩着脖子在石桌前剁了剁脚,但是也拧不过萧天云,两人就那么僵持了一炷香的功夫,楚问荆穿着一件棉内衣,外面只穿着一件薄外罩,他最是怕冷,北方的冬天更是难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手脚都已经冰凉了,走路踩下去的那个动作都因为冻僵而有些疼痛。
萧天云闷头不仅是把他的“灵芝”给遮了起来,也把自己给遮了进去,不去看不去注意外边的人和动静。也因为太过生气,忘记了楚问荆怕冷,只知道和楚问荆僵持着抗拒,偏要逆着楚问荆,并不知道楚问荆的现在的情况。
楚问荆冻得有些受不了,最后发了发狠,两手拿过兔毛围巾,就着萧天云的叶子像绑盆栽葱一样,间或绕着,绑了一圈,手太冷了,使不上力气,最后的活结一不小心就给绑成了死扣。
绑完后,他还在院中站了一小会儿,萧天云全然不理睬他,叶子一动不动,完全当他不存在。楚问荆叹了口气,哆哆嗦嗦的回屋去了。
钻进不温热还发凉的被窝,把自己缩成一团,一夜不曾安眠。
第36章第三十六章拜师(上)
十六这天早上,杜富贵一家特意耽搁着下地的时间,陪着杜壮,看着杜壮行拜师礼,敬酒。
而后杜富贵夫妻先行,去了地里忙活,杜强暂时留了下来,听见弟弟改口叫楚问荆师兄,笑了笑。
老大夫负手站在他身侧,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啊?”
老大夫一开始看中的就是杜强,无奈没有师徒缘分,但是老大夫也一直将杜强记挂着。年初一时候,杜强过来很是诚恳的告诉他自己的想法,现今杜壮算是有个安稳的去处,那么杜强呢?
杜强静默了片刻,说道:“今年过完生日,我整十六岁,再过一段时间地里的忙活忙完了,我会和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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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然后参加秋过后的那次招募。”
老大夫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不见嬉皮笑脸,难得正经严肃了一回,嘱咐道:“军营不比家里,出门在外万事都要小心,你和你爹娘说清楚明白了,他们会体谅你。”
杜强道:“将军村几十年前出过镇国大将军,此后军营里也一直都有将军村的后辈,往日与我交好的一位大哥前年参了军,今年写信回来说是升了个小官,我要是去,他会照应我的,老大夫且放心。”
杜强向老大夫拜了拜,这才又和杜壮、楚问荆说了一声,下地去了。
老大夫就负手,目光虚虚的盯着一处,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杜壮叫他,方才回过神来,进了屋。
入门的基础让问荆多带带,有个整体的大概印象,但是问荆不会说话,所以主要的还是老大夫来教。
老大夫拿了一本入门的常见药材识别图册,一页一页翻给杜壮看,每一种药材大致长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采摘回来时具体怎么处理,再到药材的用处,算是事无巨细,分外耐心体贴。杜壮也会时不时的问一些问题,老大夫就会停下来回答他。
楚问荆担心他们口渴,隔半个时辰过来就会倒两杯热水,让他们润喉。然后再去忙自己的事情。
萧天云平时学习都是乱翻乱看,听老大夫讲课也是稀里糊涂的听,所学到的东西没有章法,乱成一团。如今老大夫给杜壮讲课,还是在院中石桌上,他正好借机能够把自己学的东西理出一个框架条理,还能系统的学习新的内容,所以位于杜壮和老大夫中间石桌上的花盆里,就有一株偷听的十分认真的萧天云。
晚上杜富贵一家回来,杜强过来领着杜壮回去,老大夫还有些意犹未尽,问荆已经是学有小成,基本上他就只能偶尔指导一下,或者检查个功课,这个师父就当得很清闲。
杜壮和……是刚入门下,是需要系统学习的。
晚上院内不冷,只能算是凉快一些,老大夫吃过饭后在院内散步消食,一手拽着自己的胡子,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楚问荆端了餐具去洗刷,又把两只兔子赶到院子里让他们也做做餐后消食运动。
萧天云闻了一晚上饭香,却只能干巴巴的瞅着,不能胡吃海塞,有些心酸的。一来今天是三月份月亮最圆的时候,月华最佳且浓厚,他要辅助“灵芝”修炼,二来他还在和楚问荆冷战,怎么能去吃他做的饭?
老大夫散步散着就散去了仓库,从仓库门边的架子上拿下来两坛酒,抱到石桌上放下,打开了其中一坛,拿出早就藏好的酒杯,倒了两杯,在桌上摆好。
先斩完了,老大夫看了看,又将那坛整的放到石桌下面藏了起来,走出去两步又回过头看,感觉不妥,又回来将整酒抱起来,紧紧挨着花盆放好,然后敲了敲花盆。
萧天云从修炼中分出一分心思来,看向老大夫,老大夫像是捡垃圾一样,撸起袖子,把人参的叶子从花盆里捡了出来,然后往下垂,垂到酒坛上,他看了看,根本遮不住啊。
老大夫弯下腰压低声音,“把这坛酒藏好了。”
说完还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楚问荆在厨房忙活,不曾回过头。
萧天云不明所以的冒出多片叶子来,把那坛酒遮上了。
老大夫左右敲了敲,发现完全看不见,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夸奖性的摸了摸萧天云的叶子,萧天云却条件反射似得抖了抖,毕竟老大夫是个惯犯,他来家里后已经被揪过不少叶子了。
今天老大夫反常,没有动他,只是摸了一下。然后背着手走向了厨房。
老大夫是后奏去了。
他进门先是干咳了一声,引得楚问荆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快速走到放置食材碗筷的架子前,从上面拿下瓜子还有花生,又假咳了一声,放到灶台上。
楚问荆刚刷完碗筷,锅里只剩了二遍水,是要倒的。见拿了瓜子花生过来,几乎是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什么,扭过身从大开的厨房门看出去,石桌上摆着一坛已经开盖的酒,还放好了两个小杯子。
楚问荆抿着嘴看着老大夫,老大夫搓了搓手,说道:“问荆啊,今天月亮正正好,你弄个炒瓜子还有煮花生,咱们到院子里赏月去。”
楚问荆手里拿着锅刷没动,老大夫赶紧又补了几句,“你看上午壮壮敬酒,我就喝了一杯,这都有一个多月没喝了,今天高兴,就喝……半坛,半坛好吧,我都倒上了。”
楚问荆:“……”
老大夫年前病了一场,那之后喝酒这事就被宝贝徒弟管了起来,他想喝几杯都得找遍各种各样的借口,还得使上各种招数,实在是不容易。
楚问荆放下锅刷,比划了一下:昨天晚上你在富贵叔家喝了不少了。
老大夫:“……那今天就喝,喝,喝三杯,就三杯,总行了吧。酒都倒好了,以往我贪酒,你子恒师父总是会让我三杯的。”
楚问荆:“……”
楚问荆无奈,只好伸手比划了个三,往前推了一下,以示强调。
老大夫胡乱点头,连声答应,“就三杯,绝对不多,问荆你瓜子多炒点,我有的吃就不喝了。”
老大夫心满意足,就站在一侧看徒弟忙活,偶尔还要闲聊两句。
他问:“元宵时候,我见着的那个少年就是萧天云吧。”
楚问荆点点头。
老大夫又说:“这么长时间都没见着了,他为什么不一直化成/人形?”
楚问荆给他比划了个圆。
老大夫一看就懂,点了点头,又揪着胡子问道:“今天十六月亮挺圆的,怎的不见他出来,我去叫一下好了。”
楚问荆一顿,没拦着老大夫。昨天十五,萧天云还是以叶子状态出现的,今天总该是出现了,这是还在生气么?
老大夫在石桌前坐下,扭头偷看徒弟,楚问荆倒完水,擦干净锅正在炒瓜子,没回头。他赶紧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杯给喝了,然后迅速又倒了一杯。
屁/股挪了一个石凳,嘴巴扎了两下,回味一下味道。
红背桂花前爪搭在老大夫腿上,竟然妄想顺着腿爬上来。真是十分的具有冒险神,老大夫提着它的颈子把它抱到腿上,心说:咱们两个都不容易啊。
然后他清咳了两声,有些别扭的叫了萧天云的名字。
萧天云露在花盆外面的叶子都用来遮酒了,听到老大夫的叫声,又从花盆里探出几片叶子来。
红背桂花第一步攀爬成功,等不及和下面的小伙伴报告消息,就顺着老大夫的胳膊使劲想往石桌上去。
萧天云一探出头来,就看见奋力向上的兔子耳朵还有兔子脑袋。
萧天云:“……”
老大夫好像也发现不对,干咳一声把红背桂花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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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放到地上去了。
红背桂花:……就差一点。
老大夫:“听问荆说,你月圆能化成/人形,怎么今天不出来?”
萧天云想了想,按照他今天看到的杜壮拜师的仪式,他只给子恒师父敬了香,还没敬酒,步骤还缺点。
子恒师父是楚问荆的师父,老大夫也是楚问荆的师父,那拜子恒师父为师应该也就等于拜老大夫为师了,那给老大夫敬酒也就等于给子恒师父敬酒了。
这么一番思考后,萧天云的叶子从花盆里涌/出来好多,都垂到了地上。
红背桂花和木贼麻黄一溜烟的蹿了过去,张嘴就咬只是咬到嘴里的却不是鲜香可口的叶子,而是布料。
萧天云拿脚把两只兔子扒拉开,抬手学着当年那个书呆/子的样子,朝着老大夫拜了拜。
老大夫一看,眼前的少年一身黑衣,头发拿发带简单扎着,面容俊朗,颇有自己当年风范。他捋着胡子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个新徒弟很满意,手指着一个石凳,说:“坐吧。”
萧天云坐下,老大夫还在打量,突然说了一句:“会说话吗?”
第37章第三十七章拜师(下)
楚问荆将两盘下酒菜端出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聊上了,聊得还很欢快,老大夫的高兴劲儿上来,还喝了两小杯楚问荆给杞子师父记了个数,他自己保证的三杯酒。
老大夫心情有些兴奋,加上他看中的两个徒弟都还不错,刚才他状似无意的提了两句今天白天给杜壮讲过的东西,这个傻白甜的小子居然都回答了上来,他很高兴,看来上课时候虽然说不了话,但是有认真在听。
楚问荆一坐过来,萧天云立马抿着嘴悄悄往旁边挪了一点,他们还在冷战呢,坐的那么近像什么话。
楚问荆没注意到这个动作,他上来就按住了老大夫继续倒酒的手,比划到:说好了三杯。
老大夫信誓旦旦的答应过的,这会儿没理,只好带着点儿委屈劲儿放开了酒坛子。随即,在楚问荆看不到的地方给萧天云递了个眼神。
萧天云:“……”
萧天云入世未深,什么都不懂。懵头懵脑的不知道不知道老大夫是个什么意思。
但是楚问荆为什么不让老大夫喝酒?萧天云将嘴抿成一条缝,他非常非常想和楚问荆对着干。
何况,刚才一直是老大夫在主导话题,问问题,他还没找到机会给老大夫敬酒呢。
萧天云探手抢过楚问荆拿着正要盖上盖子的酒坛子,说道:“大好的月光,不喝酒总觉得有些浪。”
说完在楚问荆皱着的眉头里,给两个杯子都倒满了酒。
倒完酒后,楚问荆寻思着这是第三杯了,盯着酒坛子,抓/住时机,在萧天云倒完放下酒坛子的一瞬间,一把捞过酒坛子抱进怀里。能从手里被抢走是大意,但是能从怀里被抢走,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
事实上,萧天云不一定抢不过,他最近几天都有勤加修炼,但是他拉不下脸去楚问荆怀里抢东西,他们还在冷战呢。
老大夫一看,顿时觉得自己的这个小徒弟傻兮兮的,居然都斗不过问荆。没办法,还得他出马,今天问荆怀里这坛,还有萧天云叶子下面那坛,他都势在必得,谁的不能拦着他,他都一个月没喝酒了,度日如年啊。
老大夫举起萧天云面前的那个杯子,说道:“不喝就不喝嘛,问荆啊,你来陪师父把这最后一杯一起喝了。师父知道你不让师父喝酒是为了师父的身体着想,这杯你陪师父喝吧。”
萧天云:“……”
楚问荆犹豫了一下,然后接过杯子,和老大夫一起喝了。
老大夫笑眯眯的扒拉开萧天云的叶子,从叶子下面拿出另外一坛酒,以让人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又给楚问荆倒了一杯,笑眯眯的说道:“问荆啊,师父刚才喝了三杯,你也要喝三杯,一会儿你子恒师父也要喝三杯还有你,萧天云,对,你也要喝三杯。”
一杯酒下肚,楚问荆已经有点懵了,红晕浮在脸上。听完反应迟钝的摆了摆手,又晃了晃脑袋。
老大夫:“……”
一招不行还有另一招。老大夫拿着杯子的手往回一,然后又原模原样的递了过来,依旧笑眯眯的说道:“来,喝口水醒醒酒。”
萧天云:“……”
这次楚问荆没再反抗,乖乖的从老大夫手里接了过去,他大概真的以为是水,一口干了。
老大夫笑眯眯的又倒了一杯,哄小孩儿睡觉似得,轻柔道:“再喝一杯。”
萧天云看着老大夫手上动作的目光难以置信的转向楚问荆,就见楚问荆接过老大夫递到手里的杯子,顺从的又喝了一杯。
萧天云:“……”
然后,楚问荆就趴下了,头差点撞在石桌上,萧天云急忙把手伸了出去拦住,同时人坐了过来扶住楚问荆往下滑的身体。
老大夫轻轻唤了两声,“问荆,问荆?”
楚问荆没有任何反应。
老大夫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他一拍大/腿,对萧天云说:“好了,把问荆扶回去睡觉吧。”
萧天云:“……”
扶着一个醉鬼东倒西歪的,再加上脚边还有两只肥成猪的兔子,萧天云实在不方便,没走两步,索性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跨进楚问荆房间,把人在床/上放好,又贴心的盖上被子。
萧天云看了看楚问荆喝得红扑扑的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突然有些同情楚问荆,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师父。
楚问荆皱着眉头,将自己软趴趴的身体整成侧躺,然后伸出的胳膊一把打掉了萧天云的爪子。萧天云同时心虚的往回一,楚问荆的手就掉在床下。
萧天云看楚问荆睡在床边可能会有滚下来的风险,又重新将人抱在床的最里面。期间,挨了一个耳光,附赠一句软趴趴的“走开”。
萧天云一怔,道:“这不是会说话么?怎么平常让你开一下口就那么难?”
萧天云把人放置妥当了,出了屋子,到院子里。
老大夫朝他招招手,“过来。”
萧天云乖乖的过去坐下,见一坛酒已经空了,老大夫还在继续。萧天云想起刚才,学着楚问荆的样子把老大夫倒酒的手拦下,“喝多了伤身体,您别喝了。”
老大夫一顿,继而笑眯眯的放下了酒坛子,手一伸,“就最后几杯,你替我倒酒。”
萧天云一听,最后几杯,心说那也成,偶尔喝一点不会有事,再说这是难得的敬酒的机会。
他将老大夫的酒杯倒满,放下酒坛子,几乎是双眼放光的看着老大夫把那杯酒喝了下去,心道:“你喝了这杯酒,我就是你徒弟了。”
今天机会难得,老大夫想喝个痛快,看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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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那么好骗,心里都乐开了花,越发高兴,将一杯酒一口喝干,心道:“我喝了这杯酒,你就是我徒弟了。”
第38章第三十八章清晨
老大夫眯着眼睛叫了几声,见萧天云都没有反应。像个孩子似得大笑了好几声,开心的不得了。
桌上地下乱七八糟的空坛子摆了足足有十个,是仓库里放着的全部积蓄,老大夫顺顺利利的又灌趴一个。
老大夫还行,摇晃着站起来把兔子赶回窝里,出来时候萧天云也摇摇晃晃的往屋里走去,走到半道被自己无意弄出来的叶子绊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啃泥。
老大夫又是大笑,背靠着桌子坐下,头往后一仰,正好靠在花盆上,花盆很重,被这么靠着也一动不动,老大夫抬头看着明晃晃的月亮,月亮中间好像住着一个人,那个身影越来越像楚子恒,老大夫就那么看了半宿,直到被后半夜的风吹得打了个哆嗦,这才回屋睡觉。
萧天云喝得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顺着不久前走过一遍的路,返回了楚问荆房间,迷迷糊糊往床上一倒,就想睡个好觉。
旁边楚问荆大概是做噩梦了,睡得不踏实,隔一会儿手就会挥过来一次。后半夜起风时候,萧天云半边脸硬生生的被打红了,挣扎着从床/上爬起,然后手一松,一头栽倒在楚问荆怀里,正好压住了楚问荆挥动的那只手,楚问荆动不了了。
手压在脖子下面,萧天云实在是因为醉酒浑身都软趴趴的,懒得一动都不想动,居然就那么忍着不舒服,死活压着那只手睡在了楚问荆怀里。
楚问荆也是一夜不曾睡好,他梦见一些往事,极力挣扎,却又好像越陷越深,到后来,明知道这是梦却醒不过来,挣扎又挣不动,感觉抓着子恒师父的那只手特别的沉重,还有无力。
许是实在是不舒服,寅时刚过,两个喝得软倒的人就醒了。
萧天云依旧还压着楚问荆一只手,另一只手不知怎么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正被萧天云抓着,往嘴里塞刚碰到牙尖,楚问荆就醒了,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外面天色暗淡,还没亮,但是村子里不知是谁家的公鸡已经叫了,间或还响起一两声狗叫。
楚问荆的视线内能够看到的几乎全是头发,有的堵在他脖子里,还有的俏皮的遮着眼睛。楚问荆眨巴了几下,把眼睛上的头发眨下去,然后反应迟钝的看出来自己胸前压着一颗脑袋。
萧天云嘴巴动了动,正要咬下去,突然神经质的舔/了一口,发觉口感不对,然后迷茫的睁开了眼睛,一晚上脖子下面都压着一只手,此时脖子又疼又麻,动一下都是说不出的酸爽。
楚问荆也是因为被压了一夜,再加上做了一晚上噩梦,此时脖子里还有一层虚汗,被萧天云的头发遮着,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两只手都好像是抽筋了,又酸又麻,动一下都感觉疼。
两个人都像是刚刚醒过来,还僵硬着的僵尸,扭动身体都能听见脆响。
萧天云慢慢扭动了几下脖子,然后就在床/上转了个身,眼神有些诡异的盯着楚问荆。楚问荆也扭动了几下不舒服的脖子,活动了一下被压麻的手,手肘支起上半身,又傻又愣的看着盯着他的萧天云,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晚上萧天云进来时候,没关好门,窗户也一直是打开着的状态,隔壁院子还有医馆外面的路上三不五时的传来出地的人们说话打招呼的声音,太阳慢慢升起,从窗户口还有打开的门照射/进光来。
楚问荆胳膊肘都撑的有些麻,从床头摸出纸张来,写了一句没头没尾的:看了吗?
几个月下来培养的默契,使得萧天云第一时间知道楚问荆指的是什么,他没看,他也不想说话,他还准备继续冷战。
楚问荆推了他一下,萧天云立马躲开,皱着眉头表示自己不高兴。
楚问荆哄老大夫的经验有不少,哄萧天云的还没有,他还没哄过,没有经验。
阳光照进来,既温暖又有些刺眼,楚问荆想到了什么,又推了一下萧天云,正要比划
萧天云怒道:“我们在冷战,不许碰我!”
楚问荆一愣,原本要比划的动作换了一下,变成:可是你在我胸口趴了一晚上。
萧天云憋红了脸,结结巴巴的吼:“……那是意外,我不是自愿的。”
“……”楚问荆点了点头,脖子发出一声脆响,有些疼,但是他没在意,又比划到:太阳都出来了。
既然在冷战中已经说了第一句,那第二句再憋着不说,好像不对。萧天云随意向阳光照射/进来的地方看了一眼,还是那种爱搭不理的腔调,“出来怎么了?”
说完感觉不对,他还能说话,萧天云低头看了看自己,好像第一天化形似得,动动胳膊动动腿他还在,以化形后的身体。
证明这段时间的苦修没有白,虽然大半都给了“灵芝”,但是他也有长进,力气比原来大了,现在在太阳下也可以维持人形了,再也不用守着月圆了,如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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