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流星海
杨恩从斜倚的姿势坐起来,目光再没有之前的傲气,像是被折了翅膀的鹰。
彦舸把笔记本往旁边推了一点,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杯子放到黑色大理石桌面上,发出极清脆的一声响,彦舸开口。
“父母的遗体看到了么?”
杨恩这些天来回跑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要来看遗体,只有第一天被带过来确认身份的时候匆忙看了一眼,此后他再要求却以还在办案程序里不让见为由拒绝了,他连着好几天都等在里面,刚开始还有人过来问几句,到后来除了几次必要的沟通和例行问询,他坐在那里已经没人理他了。
涉案人已经逮捕,一目了然的作案动机,主犯供认不讳,只等法院开庭,将犯罪嫌疑人打入大牢。整个案子毫无疑点,干净利落。
利落的人心里发寒。
“没有”,杨恩淡淡的说。
彦舸低头沉思,“不见为好,现在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杨恩的脸霎时变了,目光死死盯着彦舸,他艰难的平息自己心中的不安,惊惧,像一株在风中瑟瑟发抖的禾苗,出声问,“你知道……什么?”
彦舸没动,目光在他白净的脸上来回打量,“大概能解释你为数不多的疑问。”
杨恩抓住了魔鬼的口袋,口袋里有他想知道的一切,他在无知的恐惧之前惊慌不已,尽力气才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请你……告诉我。”
彦舸却摇了摇头,“你长大点再告诉你吧。”
杨恩喘的厉害,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彦舸设了这个拙劣的陷阱等着他,他却只能义无反顾的往下跳,“你想要什么?”
果真,彦舸往前探了探身子,“叫一声哥哥。”
杨恩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哥哥,显然是没让彦舸满意,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目的。
“早上吃东西了么?”彦舸突然问。
杨恩已经好几天不记得自己吃了多少东西,家里的佣人连日来已经走光,今天早上送他来的是一个园丁,而园丁送他也是义务劳动,送完杨恩他就去了火车站。
“一起吃中午饭吧,你瘦了。”
彦舸向服务生招手,盘盘盏盏很快就端上来,杨恩不发一语,桌子底下的手指扣进手心里。彦舸大概没了耐性,不再和他玩逗猫的游戏,单刀直入。
“最近你的一位远方的表叔叔,是不是说要养你。”
杨恩猛地抬起头来。
“不是我监视你,是你已经在一个圈子里传开了,不少人想养你。”他稍微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讥诮刻薄的笑。“但是你的表叔叔发了话,所以没人敢把手伸到你身上。”
他的目光一下子变了色,带着暧昧和审视的目光扫过杨恩的全身,然后与之对视,“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所以我劝你不要接受你表叔叔的好心。”
彦舸没再说话,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杨恩,看他白瓷一般的脸,锋利和冷漠已初见雏形,即使是万念俱灰目光深处也有一股执念,这样天生的尤物,如果葬送在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手里,是暴殄天物。
许久,杨恩问:“那你也是?”
彦舸默认,杨恩清了清嗓子,“你给我什么好处呢?”
彦舸转了转手边的杯子,笑了一下,“大概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彦舸当时说那句话的时候没想太多,他能给面前的小孩儿地位,财富,权利,就是万万没想到这小孩将来想要他的命,更是没想到自己,真的要把命都给他了。
杨恩拒绝了。
临分别的时候彦舸留了自己的私人号码,“你要是将来哪一天需要我帮忙,可以打这个电话,希望那时候你已经长大了。”
“另外,你的表叔叔再来找你,你要考虑换个地方了,听哥哥的话,你不会喜欢他的。”
一别就是小一年,又是一个夜色不太美妙的雨夜,台风过境,泳池里的水被狂风卷起来又落下,像是挣脱出水的龙又被强拉回去,彦舸没什么事坐在落地窗前百无聊赖的翻一本闲书。
扔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知道彦舸这个号码的人不多,彦舸以为是亲爹,慢吞吞看完了一页去拿。
几百公里之外,杨恩躲在厕所隔间里,肆虐的风夹杂着水汽从开缝的窗户里漏下来,已经打湿了他一半身子,漫长的呼叫转接声,他几乎就要放弃了。
彦舸没见过这个号码,声音低沉而冷漠,“喂,你好。”
电话里只有一声哭腔,“哥哥……”
彦舸的声音立刻紧绷起来,“你在哪儿?”
杨恩磕磕绊绊说了一个地址,彦舸望了一眼今夜肆虐的台风,眼中曾有那么一丝犹疑,可杨恩那一声被逼到尽头的“你快来……”,却把他最后一点迟疑也给打消了。
彦舸飞速上楼去换衣服,另一只手去摸手机叫人,“听着,你现在躲好,天亮之前哥哥一定赶过去,相信我!”他沉稳有力的声音不能抚平杨恩心中的恐惧,杨恩已经听到了有人走过长廊朝这里走过来的脚步声,慌乱之中他只能挂了电话,彦舸对着掉线的手机一阵茫然,迟疑再三还是拨过去,却听见电话里机械的女声。
偷出来的手机已经被杨恩扔进了马桶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杨恩控制不住自己的喘息,狠狠咬住了手背,在厕所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天边一个炸雷猛然劈来,虬结妖冶的裂纹闪电一时间照亮了大地,大玻璃窗簌簌的发抖。
开门人悄无声息的又退了出去,脚步声随之渐行渐远。
躲在最后一个隔间的杨恩松开死死咬住的手背,全身瘫软倚在冰冷淌水的墙上,任窗缝里刮进来的雨水冲洗死里逃生的自己。
彦舸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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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天亮之前围了整个孤儿院,最后有个机灵的终于在他藏身之处找到了孱弱的彦舸,那时候他已经昏迷了,长期营养不良加上极度紧张,彦舸亲自去抱他,恍惚中他用尽了力气在彦舸脖颈上咬了一口,彦舸面不改色把人抱到车上,当着院长的面把人直接掳走了。
彦舸一行人冒着暴雨回到垸城,领着杨恩进了家门。偌大的屋子里空空荡荡,落地窗外依旧暴雨肆虐,杨恩在他怀里昏昏沉沉,彦舸脱了一身湿泞的衣服,抽了一张矮凳坐在杨恩跟前,捉着他细白嶙峋的脚腕,在热水里仔仔细细揉搓他脚上的泥垢,低垂的眼皮遮住了他的目光,杨恩只听见他说,“就叫仰恩吧,今天开始是我的儿子。”
彦杨恩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彦舸的养子,这样的结果另彦仰恩始料未及,他预想的一切都没有到来,彦舸就真的像是养一个小孩儿,把他拾的整整齐齐,给他最好的教育,带他出去玩,招妓的时候从来不避着他。
彦仰恩此前也是富裕家庭教养出来的,但是这却完全不一样,高知父母的爱理性克制,完美如教科书,教他做人的道理,待人接物的礼仪,教育他要做一个君子,内敛雅致清高,这大概是正经书香门第的教育的方法。
但是彦舸却完全不一样,他太会宠了,任何在此前家庭里被认为是逾矩的行为彦舸都不在意,他似乎是尽着彦仰恩作,彦仰恩曾经尝试去探他的底线,但是他从来没摸到过,做的最过火的时候彦仰恩使坏泼了牛奶在他办公用笔记本里,彦舸也只是气的不行脱了他的裤子不管不顾的在他屁股上抽了几个印子,到头来彦仰恩还使了小性子和他冷战,逼得彦舸那一阵天天晚上去他房里守他后背。
彦仰恩就这么被彦仰恩无法无天的宠到了十六岁,期间彦舸回了他生父母的所有资产,告诉了他那个雨夜里的真相,那个本该在监狱里死缓的人却保外就医的刽子手被捆着见到了“债主”,站在一旁的彦舸往彦仰恩手里塞了一把枪,却最后没让他动手,只让他看见头颅爆开血花。而远方的表叔叔,也在一桩贪污案里被人拉下来,逃往国外,在异国身首异处。
彦舸几乎为彦仰恩解决了一切,仇替他报了,地位给他夺回来了,彦舸不碰他一下,只要他无忧无虑的长着就好。彦仰恩也真的那样,十六岁之前,嚣张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直到他有一天从楼梯上齐手齐脚的摔下来,彦舸亲自抱着他去医院,结果出来,彦仰恩的世界又塌了。
遗传性共济失调,彦仰恩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彦舸更不能。这是他一天一天养起来的小孩儿,他自己宠到天上的宝贝,怎么会有病魔要来和他抢他的生命呢?
彦舸没法使自己不愤怒,彦仰恩从头到脚都是他的,没有任何死的活的有权利来试图抢占他的所有权,即便是生老病死。也绝对不能。
当晚,彦仰恩经历了此生又一个难忘的夜。
他被反复提起贯穿,毫无节制的粗暴侵犯,生理上的疼痛在这时压过了命运带给他未来的一片阴霾,叠在他身上的男人如若野□□/媾,在他后颈留下触目惊心的咬痕,一遍一遍的冲撞,毫不留情的在他身上肆虐,像是被偷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彦仰恩痛到了极点整个人却清明起来了。
他的未来何须他愤懑,他早就已经成为这个男人的玩偶了。从他选择在那个雨夜里停止流亡,拨出去他的号码为止,他的未来,已经被彦舸接管了。
彦舸一口吃掉了他心养了三年的小孩儿,迟到了三年的真实,携卷着毁掉一生的顽疾,一股脑儿把彦仰恩淹没了。
第9章第九章
彦仰恩第二天中午睡足了才醒过来,算是补足了这些天没睡好的觉,彦舸趴在一边打瞌睡,彦仰恩看了他半分钟又别过脸去看窗外,合欢树粉红色毛茸茸的花抵在玻璃上,外边阳光一片大好。
护士正好进来把彦舸惊醒了,彦舸看着彦仰恩睡醒了,很想亲他一下,却不敢在护士面前造次,只得默默等着护士看完出去。
彦仰恩没什么大事,就是烧糊涂了得挂水,昨晚医生已经把人训了一顿了,护士说下午得挂水,这会儿是午饭时间了,病号需要进食。
彦舸自然不舍得喂彦舸吃医院食堂的大锅饭,他挑嘴,就叫人从外边打包送甜粥。公立医院的单人病房,护士出门后房间里一片寂静,彦仰恩还在徒劳的看窗外,外边阳光晒得要死,把合欢叶子晒得都打卷了,他还是想出去。
彦舸试着和他说了几句,彦仰恩还在生气,头都没转过来,彦舸知道这样是自找没趣,他不会搭理,所以就放弃了。
等到彦舸找人送饭的送过来,彦仰恩还在生气,身上每一根毛都明晃晃的刺着,就差把“你给我离远点”这六个字糊在脑门子上,彦舸再懒得理他也不舍得让他饿肚子,只要他离开,彦仰恩肯定滴米不进,宁愿就这么等着饿死。彦舸只能顶着他没好气的脸卑躬屈膝给人喂食,活活成了三孙子,孝子贤孙也不过如此。
彦仰恩勉强吃了半份,嘴里一直发苦,什么东西塞进去都是一个味,彦舸看他吃不下去了没再勉强,喂了几口水,又把人放回去平躺。
下午又是输液,三大瓶,彦舸又陪着干坐了一下午,期间来了几通电话,连着两次把迷迷糊糊的彦仰恩弄醒了,彦舸出去讲了好一会儿,手机总算消停了。
傍晚的阳光终于淡下去,金光从窗外斜斜打进来,彦舸坐在床边揉彦仰恩因为输液而僵直冰凉的手,输液输了一下午,青筋愈发突兀。
彦舸又喂彦仰恩吃了下午饭,阳光散的差不多了,彦舸把窗户打开一道缝,热气呼呼啦啦往里涌,彦舸又把窗户关上,“再凉快一点带你出去,现在还是太热了。”
彦舸把对面墙上的电视打开,找了一部旧片子,彦仰恩对好莱坞大片大团圆的结局总是很鄙夷,鲜少去看,彦舸找了半天在本地资源里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一部《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彦仰恩和彦舸在有些方面的审美完全一致,说不清是谁影响谁,还是天生骨子里默契,很多空闲时间彦仰恩不能做剧烈运动就待在放映室里看电影,彦舸就会抽一支红酒过来,悄无声息从背后拦过他,两个人安静的在暗室里接吻。
电影只看了一半,彦舸把人推出去换气,夜色已经完全降下来,空气中还残存着一点白天的燥热,彦舸推着彦仰恩在花园里慢慢的走,在花架下边停下来,夜风卷着一股花香钻进人鼻子里,四周人也都安安静静的,让人全然放松,舒服的令人喟叹。
白天枝叶贴在玻璃上的合欢树是很大的一株,又高又秀气,顶着粉茸茸的花,彦舸在花架下陪彦仰恩坐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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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起身说,“你呆在这儿别乱跑。”
彦舸径直走向合欢树,玩闹的小孩子跑不到这边,合欢树底下落了一大层的粉茸茸的花,无人踩踏,像是铺了一地的粉色的棉花。
彦舸在树下仔细捡了几朵还算完整的,吹了吹黏在上边的尘土,小心翼翼拢在手里,沿着来路径直走回去。
彦仰恩手里霎时多了一捧毛茸茸的粉花,一阵风拂过来,细丝状的花瓣轻轻的打颤,十分的柔弱可人。
彦舸贴在彦仰恩耳朵后边,唇锋似有似无擦过耳朵尖,朝他耳朵里呵气,“没你漂亮。”
彦舸把人抱回去,怕夜里露水太深,回去又拖拖拉拉拾一会儿,病人也该睡了。彦舸伺候彦仰恩洗漱上床的工作驾轻就熟,宛若照顾患病多年妻子的丈夫,默契的很,还趁着彦仰恩看电影的功夫给他捏了捏腿,期间捏小腿的时候疼的彦仰恩直皱眉头,他脚腕有一只肿了,彦舸不小心捏到了连着的脚筋。
整个过程自然无话,但不妨碍彦舸已经觉察到彦仰恩气消了。午夜之后彦舸悄悄爬到彦仰恩病床上,小心翼翼把人搂在怀里,赤/裸的胸膛热烘烘贴在一边,胳膊绕过一侧来把人虚虚拢着,病床上的人好似全无察觉,只有本来安静垂在身侧的胳膊不知不觉中覆上伸过来的手腕,一夜好眠。
彦仰恩在医院里又挂了一天水,第四天实在待不下去了央求彦舸带他出院,医生早说没事了,彦舸就把人带回去,此时彦仰恩哪里还有半点乱撒气的影子,和以往一样,又乖又听话。
第10章第十章
彦仰恩的腿脚本来就不利索,在浴室里扭了的那下又让人瘸了好几天,几乎事事都要黏在彦舸身上了,彦舸也有那个耐性,早上上班之前把人弄起来,中午回来一直到晚上就和彦仰恩厮混。
但是日子总不能一直这么过,没多久彦仰恩的脚腕不再有什么问题,又要回去上班。彦舸听到他又要回去上班就有点头疼,膨胀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让他看见彦仰恩专注于其他的东西不能全身心依附他就让他头疼,更不要提还得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每次看到那些别有用意的目光流连到他身上时时候,他都有一种家传的宝贝被人窥伺的危机感。
这些彦仰恩自然不知道,彦舸自然也没法和他说,他热爱工作,热爱以一己之力控制庞大的资金流的掌控感,那令人着迷,他天生就对交易有非一般的敏感和知觉。更别提在十六岁那一年他就明白了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彦仰恩执意要去,彦舸自然拦不住,短时间之内他不想再惹毛了彦仰恩,他是有耐性照顾他,是因为那时候两个人都感到愉悦,但是不见得他有耐性去哄他发脾气,所以彦舸百般不愿意,还是放行了。两个人又回到一同上班下班的模式。
在外人眼里的彦仰恩是迷人而且冰冷的,有冰雕一般的质感,不自觉的让人疏远,弥漫周身的清冷想让人为之膜拜,对待手下从不用多发话,身上不自觉就有一种让人服从的压迫感,但是他又及其体贴细,事必躬亲,所以部门效率奇高。
彦舸有时候也不得不在会上简短表彰,他是个暴戾的君主,倒也陟罚臧否,从不有所偏私。只是私底下对他向来爱狂加班的习惯愤愤不已,好在彦仰恩还有一点作为宠物的自觉,不过分惹他的烦,加班后几天总是格外听话,让彦舸提起来的气也没处撒。
再就是中元鬼节那几天彦仰恩坚决不和彦舸睡在一起,彦舸心里也有数,彦仰恩是他的人不假,但是得来他总归不是正路,更何况还顶着养父子的关系,他是羞于面对父母亡魂的。
彦舸也不是不知道那小家伙工作这么拼命干什么,没安全感,觉得总有一天厌倦了把他踢出门去,自己养活不了自己了,但是彦舸也很委屈,他是真的从没想过有一天不要他了,彦仰恩他一辈子养着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但是彦仰恩就是不明白,无论他怎么把人宠到心尖上也不行。
有时候彦舸也是越往深了想越气,两个人就像是背道挖洞的两个老鼠,怎么力挖,都只是将洞挖的越来越远,永远挖不到一个地方通起来。
两个人只能彼此忍让,在对方的底线内小心翼翼的过,倒也一时太平无事,一直到国庆节,俩人都没再闹什么幺蛾子。
国庆节公司组织一次出国旅行,包了一条短航线的邮轮,过节前几天整个大楼里都很热闹,心浮气躁吵吵着要出去玩。
在这个时候彦仰恩自然也没办法违逆员工的意愿,只得把项目进度慢下来,每天听着底下那群姑娘吵吵嚷嚷要买这个要带那个,脑门子上的筋疼。彦舸过来接他下班的时候看见了也不说什么,表情还算正常,随着他们去了,工作也不差这一会儿半会儿,放松好了再管也不迟,姑娘们自然如蒙大赦,愈发嚣张起来。
彦舸走进彦仰恩的单间,“长假想去哪里玩几天?今年听你的。”
往年都是彦舸带着去找个地方玩,他的玩也无非是换个地方声色犬马,彦舸十六岁以前也跟着他进过那些场所,烟雾缭绕,色子摇的震天响,坐在大腿上的女人姿态妖娆,后来这几年彦舸倒是不带他进去了,就找个华丽的庄园把人一放,呼呼啦啦一堆英生活助理照顾天他七八天,期间彦舸鲜少露面,等到假期结束,再长途跋涉把人颠簸回来。
委实彦仰恩厌烦了,换个地方睡觉而已。所以他低头看策划案,“你要出去就出去吧,我不想出去了。”
彦舸听他拒绝之后先是诧异,再就是炸毛,但是他不想破坏现在融洽的关系,“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昨晚弄疼你了?”
彦仰恩最烦的事莫过于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夹到正事里,这是公司,不是那个圈养宠物用来荒淫的别墅。明明知道无论在哪里他都是禁脔,而眼下彦舸非得把他自欺欺人的遮羞布给扯了,他理所当然的又愤怒了。
文件不轻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彦仰恩往背后一靠,冰雕似的脸漠无表情,像结了一层霜,“我不出去了,不用管我。”
关系再度降到冰点,彦舸转身出门,走路刮起一阵阴风,路过的工位上的程序猿惊疑不定的看一扇玻璃之内的部门经理,经理倚在椅背上背对众人,众员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汪”的一声都哭出来了。放假前几天是甭想好过了。
彦舸就像个弹簧,你不小心戳了他一下,他能给你窜出老高。这会儿不再直接哄了,因为他压根不知道彦仰恩到底又从哪里生气了,于是他出离的愤怒了。
愤怒的后果就是放假第一天清晨,彦舸就不由分说把彦仰恩连人带被子打包上了飞机,彦仰恩的裤子都是在下飞机之前被穿上的。
从庄园后的停机坪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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舷梯放下来的时候,雨说来就来了,彦舸抱着盖着一条毯子的彦仰恩舷梯上往下走,随行助理连忙打开大伞,颤巍巍给人撑着。
雨丝凉冰冰的,空气潮湿,四野空旷,彦舸抱着人下舷梯,彦仰恩歪头从伞下往外望,不由自主呼吸空气,抱着人的“劳工”嘀咕,“有什么好呼吸的,一股□□味儿。”
彦舸上飞机之后就没再和彦仰恩说话,不是他想,是彦仰恩不理人,所以彦仰恩看着建筑风格和空气中弥漫的潮湿才知道彦舸把他带到了伦敦。
不亟于一个惊喜,暂时冲淡了彦仰恩被捆上飞机的愤怒,搂着彦舸的胳膊不自觉的紧了。
彦仰恩喜欢这里,喜欢海洋的暖湿气流带来猝不及防的雨,终年不散的大雾和年代久远的钟楼,从他丧失自由行走能力之后就没来过,没想到彦舸还有心记得他曾经在这里流连再三。
彦舸一点也不喜欢这里潮湿阴冷的气候,求学的时候走到哪里都得带伞,这样的气候很容易让他的经年旧伤出来造反。所以临行之前恨不得咬一口彦仰恩这个没良心的,要不是为了哄他至于么?
换车到庄园主楼,彦舸又把彦仰恩抱下来,负责这次假期衣食住行的佣人在门口列成一条长队,彦舸把人从车上抱下来对着长队检阅似的略一点头,被管家引着径直上楼。
背后木门一关,彦舸就着抱人的姿势接着压下来,彦仰恩躺在那里笑,彦舸边扯衣服边骂他,“你个小坏蛋,手不老实?嗯?”
彦仰恩三下五除二就被剥/成一只白嫩嫩的小羊羔,被翻过去倾身压上。
“怎么了?这会儿不和我斗气了。”
彦仰恩说不出话来,彦舸进的急,腿使不上力气,全身只靠着腹下的被子,压迫胸腔只能维持呼吸。
“嗯?说话啊?”
“小坏蛋……喜欢伦敦你就说啊”
“爸爸听你的……你怕什么……想要什么……就说啊!”
彦仰恩脸色一片潮红,压抑不住的呻/吟偶尔露出来,彦舸喜欢看他忍耐极了又羞于叫出来的表情,一轮过去之后又把人翻过来,和他热烈的接吻,彦仰恩被亲的七荤八素,连着下边一块,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晕了过去。
彦舸总算是开开心心吃了一顿饱的,把连日来吃的气给挤了出去,下床的时候心满意足。
怀里彦仰恩迷迷瞪瞪,软乎乎的靠在他怀里,彦舸禁不住又开始亲他,纠结了半天还是忍住了。
彦舸于是过了有史以来第一个特别素的十一小长假,推着彦仰恩去逛大英博物馆,去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祷告,漫步在伦敦接头,暂时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告假。当然唯一的好处是彦仰恩在这几天特别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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