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海宴
清吟未罢,宫羽秋波轻闪,如葱玉指重拔丝弦,以曲映诗,以诗衬曲,两相融合,仿若早已多次演练过一般,竟无一丝的不谐。曲终吟绝后,满堂寂寂,宫羽柳眉轻扬,道声“酒来”,侍儿执金壶玉杯奉上,她满饮一盅,还杯于盘,回手执素琵琶当心一划,突现风雷之声。
“十三先生新曲《载酒行》,敬请诸位品鉴。”
只此一句,再无赘言。乐音一起,竟是金戈冰河之声。狂放悲怅、激昂铿锵,杂而揉之,却又不显突兀,时如醉后狂吟,时如酒壮雄心,起转承合,一派粗疏,在乐符细腻的古曲后演奏,更令人一扫痴迷,只觉豪气上涌,禁不住便执杯仰首,浮一大白。
一曲终了,宫羽缓缓起身,裣衽为礼,厅上凝滞片刻后,顿时采声大作。
“今夜便只闻这最后一曲,也已心足。”萧景睿不自禁地连饮了两杯,叹道,“十三先生此曲狂放不羁,便是男儿击鼓,也难尽展其雄烈,谁知宫姑娘一介弱质,指下竟有如此风雷之色,实在令我等汗颜。”
“你能有此悟,亦可谓知音。”梅长苏举杯就唇,浅浅啄了一口,目光转向台上的宫羽,眸色微微一凝。
只是短暂的视线接触,宫羽的面上便微现红晕,薄薄一层春色,更添情韵。在起身连回数礼,答谢厅上一片掌声后,她步履盈盈踏前一步,朱唇含笑,轻声道:“请诸位稍静。”
这娇娇柔柔的声音隐于堂下的沸然声中,本应毫无效果,但与此同时,云板声再次敲响,如同直击在众人胸口一般,一下子便安定了整个场面。
“今日上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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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节,承蒙诸位捧场,光临我妙音坊,小女子甚感荣幸,”宫羽眉带笑意,声如银磬,大家不自禁地便开始凝神细听,“为让各位尽欢,宫羽特设一游戏,不知诸君可愿同乐?”
一听说还有余兴节目,客人们都喜出望外,立即七嘴八舌应道:“愿意!愿意!”
“此游戏名为‘听音辨器’,因为客人们众多,难嘈杂,故而以现有的座位,每一桌为一队,我在帘幕之后奏音,大家分辨此音为何种器乐所出,答对最多的一队,宫羽有大礼奉上。”
在座的都是通晓乐律之人,皆不畏难,顿时一片赞同之声。宫羽一笑后退,先前那两名垂髫小童再上,将帘幕合拢。厅上慢慢安静下来,每一个人都凝神细听。
少顷,帘内传来第一声乐响。因为面对的都是赏乐之人,如奏出整节乐章便会太简单,所以只发出了单音。
场面微凝之后,靠东窗有一桌站起一人大声道:“胡琴!”
一个才束发的小丫头跑了过去,赠绢制牡丹一朵,那人甚是得意地坐下。
第二声响过。萧景睿立即扬了扬手笑道:“胡笳!”
小丫头又忙着过来送牡丹,言豫津气呼呼抱怨好友“嘴怎么这么快”,谢弼忍不住推了他一掌,笑骂道:“我们都是一队的!”
第三声响过。言豫津腾地站了起来,大叫道:“芦管!”于是再得牡丹一朵。
第四声响过。国舅公子与另一桌有一人几乎是同时喊出“箜篌”二字,小丫头困扰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大概是觉得这座已经有两朵了,于是本着偏向弱者的原则进行了分发。
第五声响过。略有片刻冷场,梅长苏轻轻在谢弼耳边低语了一声,谢弼立即举起手道:“铜角!”
“铜角是什么?”言豫津看着新到手的牡丹,愣愣地问了一句。
“常用于边塞军中的一种仪乐和军乐,多以动物角制成,你们京城子弟很少见过。”梅长苏刚解释完毕,第六声又响起,这桌人正在听他说话,一闪神间,隔壁桌已大叫道:“古埙!”
接下来,横笛、梆鼓、奚琴、桐瑟、石磬、方响、排箫等乐器相继奏过,这超强一队中既有梅长苏的鉴音力,又是言豫津跳得高抢得快的行动力,当然是战果颇丰。
最后,幕布轻轻飘动了一下,传出锵然一声脆响。
大厅内沉寂了片刻,相继有人站起来,最后张张嘴又拿不准地坐下。言豫津拧眉咬唇地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放低姿态询问道:“苏兄,你听出那是什么了吗?”
梅长苏忍了忍笑,低低就耳说了两个字,言豫津一听就睁大了双眼,脱口失声道:“木鱼?!”
话音刚落,小丫头便跑了过来,与此同时帘幕再次拉开,宫羽轻转秋水环视了一下整个大厅,见到这边牡丹成堆,不由嫣然一笑。
“大礼!大礼!”言豫津大为欢喜地向宫羽招着手,“宫姑娘给我们什么大礼?”
宫羽眼波流动,粉面上笑靥如花,不疾不徐地道:“宫羽虽是艺伎,但素来演乐不出妙音坊,不过为答谢胜者,你们谁家府第近期有饮宴聚会,宫羽愿携琴前去,助兴整日。”
此言一出,满厅大哗。宫羽不是官伎,又兼性情高傲,确实从来没有奉过任何府第召陪,哪怕王公贵族,也休想她挪动莲步离开过螺市街,外出侍宴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遭,众人皆是又惊又羡,言豫津更是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儿,道:“宫羽姑娘肯来,没有宴会我也要开它一个!”
梅长苏却微微侧了侧头,压低了声音问道:“宫姑娘这个承诺可有时限?是必须最近几天办呢,还是可以延后些时日,比如到四月份……”
他这轻轻一句,顿时提醒了言豫津,忙跟着问道:“对啊对啊,四月中可以吗?”
宫羽一笑道:“今年之内,随时奉召。”
“太棒了!”言豫津一拍萧景睿的背,“你的生日夜宴,这份礼够厚啊!”
萧景睿知他好意,并没有出言反对。因为他的生日宴会一向随意,以前曾有损友用轻纱裹了一个美人装盘带上时被父亲撞见,最后也只是摇头一笑置之,更何况宫羽这样名满京华的乐艺大家,自然更没什么问题。另外莅阳长公主也喜好乐律,只是不方便亲至妙音坊,如今有机会请宫羽过府为母亲奏乐,也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
“那就定了,四月十二,烦请宫姑娘移驾宁国侯府。”言豫津一击掌,锤落定音。
谢弼佯装嫉妒地笑称大哥太占便宜,旁边有人过来凑趣祝贺,言豫津神采飞扬地左右答礼,宫羽抚弄着鬓边的发丝淡淡浅笑,一片热闹中,只有梅长苏眼帘低垂,凝望住桌上玉杯中微碧的酒色,端起来一饮而尽,和酒咽下了喉间无声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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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写的我吐血,分割线都吐没了,关键就在于文化水平太低啊!!
第四卷山雨欲来第七十六章私炮坊
两天没过来,一来吓一跳,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周的华不够用了……
认真看完大家的意见,我得到了以下结论:1,反省还是必要的;2,作者是钻牛角尖的;3,有些读者回贴是在开玩笑的;4,不更新果然是会少推荐票的;5,无聊的猪猪果然是无聊的……
这是获益匪浅的分割线
经过一个新春,年前那风波频频的紧张局面至少在表面上稍稍松缓了下来。在宫中,越妃做足了示弱的姿态,皇后的主要力又要放在安稳六宫上面,两人好一阵子没有起过大的冲突。朝堂上,太子和誉王虽然仍是政见不和,但由于暂时没有新的引线燃起,针尖对麦芒的情况毕竟有所减少,自十六皇帝复朝开印后,两人还没有一次当面的正式交锋,让人感觉很是和平,甚至有些和平的过了分。
果然,清闲的日子总是延续不了几天。正月二十一,一声巨响震动了半个京城。
当时正在窗前晒着暖暖冬阳的梅长苏感到了一丝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颤动,大约半个时辰后,他得知了这丝颤动并不是错觉。
“私炮坊所存的火药意外爆炸?”听完黎纲第一时间来报的消息,梅长苏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了一句“誉王果然比我狠……他竟然能将事情闹大到如此程度……”
“据说是由于最近无雪天干,火星崩落引起的,整个私炮坊爆炸后被夷为平地,四周受牵连的人家初计也有九十多户,这其中大部分是毁于后续引发的大火,烧了大半个街坊,死伤惨重。现在因为尸体不全,具体死了多少人暂时难定,但单私炮坊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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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数十人,加上遭受无妄之灾的平民,少说也有一百多了……”
“伤者呢?”
“近一百五十人,重伤的有三十人左右。”
“现在火情如何?”
“好在今天无风,没有延到下一个街坊,现在勉强已算被扑灭下去了。不过当时火势实在太大,最先赶到的京兆衙门只有那么点子人,即使加上了周边自发来救火的居民,也根本控制不住。邻近人家忙着转运财物,有些奸邪之徒便开始趁机哄抢,巡防营这时才赶到,一面镇压,一面自己趁乱摸取,场面十分混乱,最后还是靖王殿下率亲兵到现场才镇住的。后来靖王殿下支出了一部分军中帐篷,暂且安置灾民和伤者。太医院的医士和药品都是官册的,一时调拨不出来,殿下出资征用民间的,属下已经启动京城里的药堂兄弟们前去支援了。“
“做的好。”梅长苏赞了一句,又补充道,“烧伤不好治,浔阳云家有种不错的膏药,你派人快马兼程去取一些来交给靖王。”
“是。”
梅长苏的目光幽幽地闪动了一下,又道:“现在正月都快过完了,已不是最危险的时候,反而发生了这种惨烈的意外,时机未太巧……传我的话,一定要重点针对誉王详细彻查,尽量找到他有意引发此案的证据。这么多条人命啊,岂能无声无息地死去……一旦有任何进展,立即密报给我。”
“是。”
黎纲躬身退下后,梅长苏缓缓起身,走到书桌边展开一幅雪白的宣纸,开始濡墨作画,想以此稳定心神。飞流也进来拿了枝笔不声不响地趴在旁边画着,默默地陪伴他。窗外的日脚慢慢移动,梅长苏的心绪也渐渐沉淀。一幅完就,停笔起身时只觉腰部有些微酸,旁边的少年也随之抬起了头,漂亮的大眼睛里全是关切。
“飞流出去玩吧?”
“不!”少年摇着头。
“那……跟苏哥哥一起出去走走?”
“好!”
梅长苏从旁边衣架上拿起一件貂皮翻领的大毛衣服穿了,走出房门。守在院中的护卫见他是外出的打扮,忙备好小轿。一行人出了大门后,按梅长苏的指示,穿街过巷,来到一处余烟未尽的街口。
虽未设明卡,但京兆衙门的捕快们三三两两地成队,还是在阻止闲人们随意进出,遥遥看去,半个街坊都是断壁残垣,弥漫着一股焦臭的味道,偶尔还有残留的明火窜出,被巡视的官兵们泼水浇灭。梅长苏下了轿,沿着狼籍一片的街道向里走着,负责警戒的捕快见他衣着不俗,不知是何来头,虽然还是要遵照职责过来询问,但态度还算和蔼。
“我是……”梅长苏正想着该怎么说比较合适,突然看见靖王府的中郎将列战英从一个拐角处出来,便抬起头,向他打了个招呼。
列战英其实根本没怎么跟梅长苏说过话,但是对于这位直接导致了靖王府内部整饬活动的苏先生还是印象深刻,见人家主动招呼,立即予以了礼貌的回复。
捕快们呆呆地看着两人相互招手,以为都是靖王府的人,忙退到一边让出道路。梅长苏快步走过去,问道:“靖王殿下呢?”
“在里面……”列战英以手势指明方向,突然又觉得不是特别妥当,补问了一句,“是殿下约先生来的吗?”
梅长苏回头看了他一眼,故意道:“不是,殿下一直躲着不想见我,今天听说他在这里,所以找了过来。”
“啊?”列战英刚呆了呆,梅长苏已扬长而去,等他反应过来急急从后追上时,靖王恰好带着亲兵从里面巡视而来,三人碰了个面对面。
“苏先生?”靖王虽然也有些意外,但随即了然,“京中的任何大事,果然都逃不过先生的法眼啊。”
梅长苏游目四周,虽然耳边仍是一片哀哀哭声,但并无流离街头之人。沿着道路两边扎着一座座挨着的帐篷,有官兵捧着一盆盆热气腾腾的食物一个帐篷一个帐篷地分发着。草药的味道从街道的另一头飘过来,同时也有蒙着白布的担架被抬出。
“若是战场,这不算什么,但这是大梁国的繁华帝都,景象未有些惨烈,”梅长苏叹息一声,“殿下真是辛苦了。”
“都是勤勤恳恳的小百姓,没有人知道自己家隔壁是个火药库。”靖王也随之叹了口气,示意一旁的列战英退下,“也许真是时也命也,能多过一天就好了……”
梅长苏挑了挑眉,“殿下此言何意?”
“沈追昨日很高兴地对我说,他终于查明了太子与户部那个楼之敬设立私炮坊牟取暴利的一应事实,只是无权立即查封,所以已具折上报圣听,请求陛下恩准京兆尹府协助封这座私炮坊,抄没赃款,缉拿疑犯。他当时很有自信地说,一两天内就会有朱批下来。没想到啊……折子才递上去一天,就发生如此惨烈的意外,上百条人命眨眼灰飞烟灭……而且对其中大多数人来说,这简直是场无妄之灾。”
梅长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殿下觉得,这是个意外?”
靖王的视线瞬间凝结,缓缓回头直视着梅长苏的脸,语气中寒气碜碜:“苏先生在暗示什么?”
“沈追身为继任者,具表弹劾前任,就算有再多的人证物证,闹到天也不过是一桩贪渎案。太子毕竟是太子,陛下无论如何斥责他,惩罚都必然是不疼不痒的。可如今一声炮响,事情顿时被闹得众人皆知,这到底也是上百条人命,民情民怨,很快就会形成鼎沸之态。太子将要受到的惩罚,只怕会比以前重得多。殿下请细想,这案子闹大了,太子必然吃亏,那谁有好处呢?”
“只是为了加重打击太子的砝码,誉王就如此视人命为无物?”靖王面色紧绷,皮肤下怒气渐渐充盈,唇边抿出如铁的线条。恨恨的一句自语后,他突然又将带有疑虑的视线转向了梅长苏,“这是苏先生为誉王出的奇谋吗?”
梅长苏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转头看了靖王一眼,才慢慢领会到他说的确实是自己所听到的意思。虽然是被误会,而且就情势而言这也不是太值得生气的事情,可不知为什么,梅长苏就是觉得心头一阵怒意翻腾,强自忍耐了半晌,方冷冷地道:“不是。这都是事情发生后,我调查推测而知的。”
靖王见他沉下了脸,语气甚是冷冽,心知说错了话,心中歉然,忙道:“是我误会了,先生不必多心。”
梅长苏淡淡地将头转向一边,看着被浓烟熏得发黑的倒塌民房,没有说话。靖王的性子一向孤傲,道了一句歉后人家不理,便不肯再说第二句,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这时靖王府中一名内史跑了过来,禀道:“王爷,属下已奉命查清完毕,除了府里内院支出的物资外,军帐上共计支出帐篷两百顶,棉被四百五十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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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都是军资,要不要上报兵部?”
“多亏你提醒,不然我还忘了。这虽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是报兵部一声比较好。”
“是。”内史刚要行礼离开,梅长苏突然低声说了两个什么字,因为声音小,连与他只相隔一步的靖王最初都有些拿不准自己有没有听对,转头看了他一眼,见对方双眼低垂,神色安静,并没有再重说一遍的意思,心中不由微微一动,对那内史道:“你手里事情也多,就当是本王忘了,你也忘了,暂时不必报知兵部。”
对于这样奇怪的吩咐,内史实在想不出是为什么,讶异地张着嘴愣了半天,直到靖王皱了皱眉,才赶紧应诺了一声“是”,快步离去。
等他走远,靖王方缓缓问道:“先生可知,这批军资虽然已经拨付给了我,但用于安置这些灾民,已算是挪为他用了。按规矩确实应该通知一下兵部,为什么先生说不报?”
“现在是战时吗?”
“不是。”
“这算是很大一批军资吗?”
“从数量上来看几乎不算什么。”
“帐篷和棉被用过了不能回再用吗?”
“最后当然是要回的?”
“非战时,借几顶帐篷几床棉被出去,算什么芝麻大的事?”
“事情虽小,但按制度还是应该告知……”
“不告知又怎么样?”
靖王目光微凝,“先生应该知道兵部是太子的势力范围,这过错虽然小,但一旦被兵部抓住,只怕还是会具本参我。”
“就是要让他们参你。”梅长苏侧转身子,与靖王正面相对,“殿下急公好义,对灾民广施仁慈,这是坏事吗?”
“当然不是……”
“殿下做的是好事,犯的错也只是小小一桩、不值一提,兵部明明可以体谅殿下的一时疏忽,却非要抓着不放。这一状告到内阁,朝臣们会认为是殿下你罪不可恕,还是太子借兵部之手打压你?”梅长苏的唇边挂着一丝冷笑,“朝堂之上远不是太子能一手遮天的,兵部要参你,你只需要认错承认事急事杂,一时疏忽就行了,到时就算誉王不出面,也自然会有耿介的朝臣打抱不平,出来为你讲话,有什么好担心的?”
靖王傲然道:“我倒不是怕兵部会把我怎么样,就算父皇再怎么严厉,这点小罪名我还不放在眼里,只是明明可以此疏漏的,为什么非要闹这一出?”
梅长苏的笑容更冷,“不闹怎么行?现在济济朝臣,大部分的目光都盯在太子和誉王的身上,殿下做的事有几个人会真正注意到?虽然是多做事少说话,但自己不说,让别人说总可以吧。兵部这一状告上去,皇上和朝臣们才会注意到,当太子和誉王互咬互撕的时候,是谁在控制场面?是谁在安稳民心?是谁明明默默无争,却反而要被攻击?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孰是孰非,自然会有公论。反之,如果殿下你现在报了兵部,事情虽然做的天衣无缝了,可效果却适得其反,白白埋没了殿下的善行,如好象衣锦夜行一般,无人得知。”
靖王两道英挺的浓眉皱在了一起,道:“本王做这些事,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梅长苏一连冷笑了几声,道:“如果做之前就想着是要给别人看,那是殿下的德行问题,但如果做完了善行却最终无人得知,那就是我这个谋士无用了……就算是为了苏某,请殿下您委屈一下吧。”
靖王听他语有讥嘲,辞意甚是尖锐,知道他方才的气性未平,倒也不恼,淡淡道:“先生皆是为我,何谈委屈。这是先生思虑周密,我自愧不如,一切都照你说的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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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山雨欲来第七十七章沈追
今天去参加小区的业主大会,商量重新刷外墙的事情,现在空气质量不好,每年都要下几场黑雨,用再好的涂料刷,外墙没两年还是会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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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若有知情者旁观,当觉得这两人之间情形古怪。为主君者无意出言笼络,为下属者也不愿曲意和柔,时不时还相互冷刺一句,说出的话极是尖刻。但如果说他们之间有敌意吧,却又都坦坦荡荡,有什么话全都说了出来,彼此并不暗藏猜疑。
不过令人庆幸的是,两人对目前这样的相处模式,都还觉得不错,并无反感之意。
“请问殿下,庭生近来如何?”梅长苏负手在后,淡淡问道。
“很好,文才武功都有进益,心性也愈来愈稳,府里的人都很喜欢他。”靖王的目光闪动了几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一直都想问你,你这么关爱庭生,以前是不是认识我大皇兄?”
“我关爱庭生,当然是因为要讨好殿下你啊。”
靖王被梅长苏这不咸不淡的语气弄得有些恼火,加重了语气道:“我是认真地在问你!”
“祁王殿下么……”梅长苏的视线飘飘浮浮地望着旁边轻袅直上的黑烟,“素来仰慕,也曾想过要在他的麾下伸展宏图抱负,只可惜……”话到此处,他突然停住,向靖王递了个眼色,一转身快速地离开了。
靖王愣了愣,转头顺着梅长苏刚才所看的方向一瞧,只见顶顶帐篷间,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官员力地穿行而来,一边走一边向靖王抬手打着招呼。
“见、见过殿下……”因为身形微胖,走到近前时官员已有些微气喘,拱着手道,“如此惨剧,多亏殿下及时出面,我今天恰好外出,所以这时候才过来,接下来的善后工作户部会尽快接手,请殿下放心。”
“都是百姓的事,分什么彼此。”靖王一面微笑了一下,一面暗暗地朝梅长苏消失的方向瞟了一眼。……他是看见沈追过来才走的吗?不愿意让自己正在结交的这些忠直官员们发现两人之间的来往吗?
“刚才好象看见殿下在跟人谈事情,怎么走了?是谁啊?”沈追因为本身与宗室有亲,再加上与靖王相交投契,两人之间相处比较轻松,故而随口问着,也没想过该不该问。
靖王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坦然道:“那人就是苏哲,他的名字你一定听过,近来在京城也算声名赫赫了。”
“哦?”沈追踮着脚尖张望一回,当然什么也看不到了,“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麒麟才子啊?可惜刚才没看清模样。听说他最近在为誉王殿下献策效力呢,怎么殿下你也认识他?”
“何止认识,他还曾到我府上来过呢。”靖王淡淡道,“此人果不负才子之名,行为见识,都在常人之上。你一向爱才,以后若有机会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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